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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作:东鲁缪氏
时间:2011-06-2101:07:10
我父亲曾经在闽北一个山村里当农业技术员,就住在村大队部楼上,有一次,两个同学来看他,大家很高兴,那会儿农村里也没什么娱乐,就大队部里有个乒乓球桌,三哥们就打了一下午乒乓球,然后晚上早早睡了,睡到半夜,突然我爸被一个声音吵醒了,认真一听,居然是楼下有人在打乒乓球,开始以为是不是做梦或者幻觉,掐了下大腿,发觉不是,可是还是不相信,这是真的,就认真的听了一会儿,非常清晰,因为那时候的条件都很差,大队部楼上楼下就一个楼梯直接连接的,隔层就是薄木板。根本没有隔音性。而且说是大队部,其实就是一个二层小木楼,一层也就是几十平方的地儿。
我爸说那声音清晰的跟在耳边一样,有人跑动,有人接球,扣球,还有时不时夸耀声。都很清楚。我爸开始以为是不是进贼了,后来一想不可能啊,贼来了怎么会打乒乓球,关键是那会儿,这个村子的大队部还没通电,晚上都是点油灯或者靠手电筒啊。怎么可能有人半夜摸黑打球,而且楼下根本就没有丝毫的灯光。因为是木板的隔层,都是缝隙,楼下要是有光线肯定能透上来。就这样后来我爸实在忍不住了,想叫其他两个同学起来,结果一转头发现,这两哥们也是瞪着大眼睛在那听呢。这下小哥三就悄悄的密谋了,说咱三个大老爷们怕啥,下去看看,那时候大队部就一把手电筒,放我爸床头,我爸一下子摸过来,小哥三商量好了,我爸打头(因为楼梯只能过一个人),最后的同学等到我爸和另外个同学下5级台阶后开手电筒(因为不下五级台阶,弯腰也看不到下面。),这不行动开始了,结果我爸跟另外个同学打头,才下了3级台阶,最后拿手电的同学太紧张了,一下就打开手电筒,声音一下就消失了,整个大队部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就这样,小哥三里里外外查了一遍,其实也没什么好查,空荡荡的大队部就一张球桌,几把凳子。门是锁得好好的。就这样,他们三也没发现什么,就只好回去睡觉了,就这样睡着睡着,第二天早上,我爸觉的特别困,人很清醒,就是不想起床。后来听到他一个同学说谁尿床了,我爸也没搭理,他同学把被子一掀开,其实不是尿床了,而是我爸浑身出汗出的把衣服和被子都打湿了。他们叫我爸,我爸心里很清楚,但是可能是人脱水的缘故,回答的有气无力的,
小哥两赶紧找大队支书说了昨天情况,大队支书一听,农村人嘛,第一个想到的是中邪了,赶紧找人又是祭拜又是烧纸钱,可是不管用。因为大队部后面的山叫黑白二仙山,据说就是黑白二无常的住所。大队支书的母亲说,肯定是昨天二仙看到你们打球,晚上也过来学着打了,被你们冲撞了。
连着找人施法了3天,我爸一点都没好转,病却越来越重,他那两同学好歹也是初中文化,长在红旗下,不信这个东西,看着我爸的病打摆子忽冷忽热的,他们两就估计可能是疟疾。赶紧着要求大队送医院去,大队书记看施法3天也没用,人都昏迷里,也害怕了,还是赶紧送医院吧,别出事了。就这样用担架,找了8个壮劳力,人歇担架不歇,轮换着走了6个小时到了乡卫生院,后边的事情我爸也记不起来了,就记得挂点滴,又挂点滴,中间迷糊的醒来几次,都是挂点滴的时候被针扎醒的,挂了三天点滴,到了第四天早上,人一下醒了,精神过来了,吓的啊,一早跑医院食堂里,因为天还早,食堂没人,肚子饿的不行了,也不管了,从食堂的橱子里翻了半斤米,把食堂的扫把拆掉,引了火煮饭吃了,刚吃完,听到外面公路汽车响(那会儿这个乡一天就一趟车),赶紧了上车回家了。
这事一直到了30年后,他们同学聚会,这哥三还在说这事,首先,我爸得得肯定是疟疾,这个其他两个同学知道,因为他们陪着去的,一到医院医生就知道是疟疾,其次,那个村子的水源可能有问题,一向有疟疾病,一直到了93年我爸无意中看了福建日报,居然还刊登了个新闻,说那个县实现了村村通自来水,终于杜绝了某某村多年来疟疾的出现了。但是乒乓球的事情,始终无法解释。我父亲他们仨都是无神论者,此后也都没再见过所谓的不干净的东西。
这个个人感觉是不是什么神奇的自然现象,只是有些太巧合了,正好我爸打头,又正好第二天就疟疾发作了
那位高人解释一下啊
另外,他们三个人听到的底下打球的人是两个,说话声音,不是我父亲他们三个人的声音,而且所说的语言也不是,我老家方言,福建方言众多,十里不同音,所以他们三也听不懂这两个人的声音,但是能从语气上听出,是夸耀,或者类似说好球之类的意思。
要说真牛叉的什么奇门遁甲,我家是有渊源的,我博客里有一篇描写外婆家的祖屋,其实确切说那是我外公的祖屋,只是外公走的早,习惯都说外婆。就知道我外公祖上是多有实力的,我外公的曾祖父创下这个家业,生了两个儿子,一人一半,其中我外公的爷爷就是散尽家财干嘛去了,去学法术了。那么大的家业去学法了,而且一辈子就干这个了。当年的传说在我们地方就更多了,玄乎的事情那都不是坛子里那些神神叨叨的乱听一通的小打小闹。但是我还是一句话,我没亲眼见到,不做判断。以后有空,我再说我这个外祖爷爷当年玄乎的事情。那可都是有人证的。在我小时候,还有好多人证活着,跟我讲当年的场景。
补充一下,我小时候就是我外婆带大的,就是在我外公家长到上小学,是个出了名的老人小孩(因为老爱跟老人聊天)。我外婆最疼我,在她眼里,除了我是孙子,其他的孙子辈都不能跟我比。老人家的私房钱都只有我知道。长大后回家读书了,外婆母鸡下个蛋都收集起来,等我周末上去,偷偷塞给我。然后带回去吃。
先说个简单的吧,比如“破竹”。真内行奇门遁甲的哥们应该知道这是怎么回事。要我说啊,这坛里多数都是在编小说的。内行的没看到。
其实这儿东西,也就是很多人嘴巴里扯的南洋降头术的一种。但我光见坛里不少人把南洋降头术说的神呼呼的,却没有人能举个例子,都是云里雾里的瞎说一通,明显是道听途说加上自己意淫的。
所谓南洋降头术,都是福建的这些奇门盾门人传过去的,因为当年下南洋的都是福建人。跟东南亚的土猴子,一点关系都没有。只是可能大陆破四旧把这些各种道会人士都咔嚓了。最后反而变成了南洋降头术了。
接着说这个破竹。破竹属于降头术的一种,简单的说,施法后,一旦中了法的人,在一根三尺长的竹子被法师劈开之后就会立刻死亡。
这个事情是这么来的。我外祖爷爷是地主啊,所以地很多,地多了自然长工就多,长工基本都是乡里相亲的,左邻右舍的邻居那会儿基本都是我外祖爷爷家长工。
我外祖爷爷家房子门口有片空地,本来是创业的老祖宗想在门口修个荷花池。结果走的早了,没来的及修。就这样到了我外祖爷爷两兄弟手上,反正用乡人的话说,都是败家子。也就没得再去修了。那就改种些花花草草的。
有一天我这外祖爷爷不知道怎么想的,说这些花花草草又不能当饭吃,拔了改种地瓜吧。就这样在家门口重了一片地瓜。
那个年月,能吃饱饭的人,那都是中产阶级了,多数人都是半饥半饱的过日子,所以地瓜一开始成熟,就时不时的有人来偷挖。因为黑灯瞎火的来偷挖,所以把地弄的乱糟糟的,不幸的是这地又在大门两侧,所以就显的难看了。我外祖爷爷看了也别扭。
因为,就这么大个村子,基本上可以确定就是那些长工们里的某些人偷了。所以我外祖爷爷就在早上上工得时候把长工们召集过来训话,让他们别偷了。
训了一通后,开始好了几天,没人偷了,可是估计挨不住肚子饿,过几天又有人来偷了,这下我外祖爷爷就又训话,然后又太平两天然后又开始循环。这老人家就有点火大了。一天早上可能训话训的有点难听了。碰巧一个长工又多了一嘴,说东家,不都说你会法术吗,干脆给地里施个法,看看到底谁偷了。省的我们这么一群人跟着背黑锅,看东家这么难受,心里也不好受。这一整我外祖爷爷火头就起来了。好,你们是不是有人偷我东西还想看我笑话了。所以当场就宣布,把地理的土履平了,所有旧脚印弄掉,施法,然后跟长工们讲了,不要踏进画了线的区域,否则就出不来了。这么一弄,马上村里就传开了,大家都等着看结果了。
第二天没人偷,因为地理没有新脚印,第三天也没人偷,因为地理还是没有新脚印。正当大家以为没人敢挑衅我外祖爷爷的法术的时候,第四天人来偷了,正所谓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其实人饿急了,还不如鸟。
其实我外祖爷爷也知道,偷的可能就是左邻右舍的长工,否则远地的人也不敢到门口来偷挖地瓜。所以他施的法也不是什么霸道的法,就是困地术。人一旦进入施法区域,就会跟遇到鬼打墙一样,团团转但就是走不出来。本来的我外祖爷爷也就想着,把偷地瓜的人给困住了,等到天还没亮的时候,抓住训两句,也保全自己的面子,让大家知道法术不是开玩笑的,以后就没人敢偷了。所以这个困地术是很轻微的法术了。
这里要说明一下,过去的男人是日落而熄,但女人都是日未起就起了。我外婆那一辈还保持这个习惯,凌晨3点就起床了,要给一大家子做好饭,做好猪食,早上男人5点就要出工了。(这个只有南方丘陵山区的人才能理解啊,我大学后去北方看北方的农民,感慨了半死啊,这北方人为什么做生意做不过南方人了。一个字舒服惯了。北方的地一马平川啊,玉米种了种小麦,一年就忙活两次个把月的时间。现在连播种收割都是机械化,那用费多少力啊。南方的田,近的光离家都10里八里地的,很多都是山上梯田,就连浇水都要靠人一担一担肩膀挑上去。机械化就别说了,我外公家里当年那种锄地锄的只剩不到15厘米长(正常锄头的铁头长度是40厘米)锄头脑都好多个。上个山就要走1、2个小时,所以南方的农民的辛苦程度,用5倍于北方农民我觉的不算夸张)
因为困地术,天一亮,鸡一叫就破了,但也正是因为女人起的早这个原因,所以外祖爷爷,就想着,天亮之前,佣人们起来出去肯定就能看到是谁了。也给人留个面子。
可是阴差阳错,我外祖奶奶好心肠反而吧事情给搞复杂了,过去讲门当户对。所以我外祖奶奶自然也是大家闺秀,小时候读过点书,心肠也好。她跟我外祖爷爷毕竟是多年夫妻,虽然不清楚外祖爷爷的法术到底怎么回事,但是估计平日里多少有见识过。所以也当心我外祖爷爷别把别人怎么了。一大早就偷偷爬起来到屋顶的角楼往下看,一看不打紧,还真有个人被困了,接着月光一看,是隔壁邻居长工的小孩,说是就见那孩子,抱着地瓜袋子,就在地里走来走去,打圈圈。我外祖奶奶说看了好一会儿,都没见走出来,后来估计是累的不行了,就坐那歇着。脑袋东张西望的,但是就是走不出来。这时候楼下传来佣人们起来的声音了,我外祖奶奶一看,这坏了,这还是个孩子,万一被抓了,到时候可怎么做人啊。咋办呢。因为平日估计也有听我外祖爷爷说过,法术最怕污秽的东西,临时了,也不知道去哪里拿这个,时间又紧迫,一着急,想起了房间里的尿壶,赶紧的蹑手蹑脚的回屋子把尿壶里的尿倒到盆子里,还加了些隔夜的剩下的洗脚水,从角楼那照着孩子的头泼下去。这一泼,还真见效果了,这孩子马上一个激灵,似乎人醒过来了,抬头往屋子上看,我外祖奶奶赶紧的给他挥手,示意他快走,孩子马上就拎着袋子跑了。
这本来是我外祖奶奶一片好心肠了,可是第二天一早就下面就闹开锅了,因为,这孩子在地里被困了大半夜,也走了大半夜,把地走的是一片狼藉。第二天长工们一过来都看到了,但是人又没困住,这下我外祖爷爷脸上挂不住了。长工中也有不少看热闹的啊,这时候时不时的揶揄两句了,说这个贼看来法术更高啊,这不明摆着不给我们东家面子嘛,偷就偷了,还把地糟蹋成这样了。
我外祖爷爷到门口看了下,他一看估计就看的明白,那就是困确实是困住了,但最后破了。所以估计我外祖爷爷以为是碰到高人了,想斗法了。所以也就由着这些长工们揶揄一下,内心开始发狠了。赶紧了打发长工们去上工后,我外祖爷爷又叫人把地履平了。这次他发了点狠,就在地里下了降头术中的破竹。估计心想着,要斗法,就给你斗斗看了。
本来邻居的小孩回去了,该有个教训了,是不敢再来偷了,可是阴差阳错的就在这里了,因为被困住的是小孩子,回去之后,家里人一问,孩子也不懂怎么回事,说不清楚,又因为去了那么长时间,家里人愣是以为小孩子自己偷了地瓜先跑河边洗了偷吃开了,所以才去这么久。小孩子被家里一训(过去农民家孩子,大人没空跟你说道理的,都是一问二骂三打的),更说不明白了。
所以第二天晚上,邻居叫小孩再去偷,小孩死活不去了,邻居一想,不去也好,省的又偷吃,万一跑河边偷吃,被谁看到了,更麻烦。干脆自己去了。反正东家这法术好像也是骗人的,要不我家孩子怎么好好的回来了。就这样,第二天晚上邻居自己来偷了,偷了之后一点事都没有,直接回家了,这不一回家还把孩子骂了一通,更坚信头天孩子是自己躲河边偷吃地瓜了。(这些都是后来长工的老婆来家里求我外祖奶奶救人的时候自己说的)。
按老人的说法,似乎这个降头术会通灵,也就是你在门口偷,我外祖爷爷虽然没去看,但是第二天马上就知道是谁偷的了。
第二天一上工,果然长工们又说开了,你看又有人来偷了,地里都是脚印。我外祖爷爷没吭声,就叫长工们都过来,说,跟你们说了多少次了,不要偷不要偷,你们中就是有人非要偷。东家我仁至义尽了,你们有人还仗着自己学了点小把戏,死不悔改。现在偷了地瓜的人,出来跟我陪个不是,以后别偷了,这事就算过去了。
自然是没人吭声了,我外祖爷爷有点火了,盯着邻居看,这一盯,大家自然把眼光都转到那个人脸上了,这下邻居脸上挂不住了,赶紧的大叫,不是我偷的,东家不能冤枉好人啊。
这里要插一句,过去乡下东家跟长工的关系,多数都不想电视里演的什么黄世仁和杨白劳的那样,或者刘文彩什么的动不动就欺男霸女的,因为要到那个权势,估计都不是一般的地主能达到的,跟现在差不多,真的能到草菅人命的那都是不是一般权势的人,一般的小老板顶多就是做个好车,平时牛气点而已。那时候乡间地主和长工的关系,跟现在乡镇小家族企业跟员工的关系差不多。老板工作期间使唤人是没问题,工作有问题批评呵斥也没问题,但是你要冤枉别人偷东西,那是不行的。就跟现在的小企业老板你无凭无据的冤枉员工偷东西,那员工也不干的。
人要脸树要皮啊,当着这么多人面被东家死盯着看,那意味着什么大家都明白,所以这长工就急了,人一急又没什么文化的人,说话自然就难听了,指天对地的发毒誓,这也还没事,最后一急,口不择言了,居然说,如果他没偷东西,东家冤枉他,那么东家死全家,如果他偷了,他死全家。这下性质就完全不同了。封建时代的人,最忌讳的就是这个了。这下真把我外祖爷爷逼急眼了。说好,你说你没偷。你说我冤枉你,那晚上到祠堂,开祠堂门定这个事情。我给大家一个交代。不过你听好了,到时候别怪我不留情面。
自从文革破了四旧,现在很多年轻人不知道,开祠堂门是个什么意思,这么给大家说吧,在封建时代,民间纠纷开祠堂门定事,基本相当于现在的最高人民法院终审裁决。开祠堂门基本上定的都是生死的大事。最常见的就是妇女犯淫戒,开祠堂门审定后浸猪笼,或者骑木驴游街。所以大家可以想象一下,开祠堂门定案。那是个什么样的民间政治高度。
然后就到了晚上收工,我外祖爷爷也真就跟这个长工到了祠堂。过去的祠堂门可不是你想开就开,或者说,你有什么事情想让祠堂长老们同意开祠堂就随便开的。那跟现在法院判决一样,都是要一审二审行政复议之后,才可以的。在民间基本上是先要当事人去陈述,然后双方下字据。最后祠堂长老觉的已经无法调和,而且事件的政治高度已经到了需要祠堂出面主持公道,民间调解已经无力解决的程度了,然后才决定开祠堂。祠堂门一开,那就要叫祠堂里的工作人员拿着打锣走街串巷的敲打,告知村里所有人的。
所以可想而知这动静多大,这多少人围观啊,跟来了戏班子唱免费大戏一样。所以这件事情,只要是村里那个年代就记事的人,都知道。祠堂大门前的空坪上,用老人们的话说那是人山人海啊,消息传播速度之快,用老人话说赶上现在电报了,十里八乡也不少人过来看。
好了,既然祠堂长老们都出面调解了,当事人双方都不肯让步,那就立字据吧,如果我祖爷爷施法之后,发现冤枉了好人,那么我祖爷爷要请全村流水席三天,并请大戏帮唱三天大戏,同时给被冤枉的长工三牲一套(猪牛羊各一只),亲自上人家门给人家家里的老人磕头赔不是(当然只能是长工家老人了,东家给长工磕头也不是个事,好歹以后还要靠给东家干活赚饭吃啊,其实过去乡村的一些祠堂长老也就是所谓的乡绅阶层做事情,都还是比较懂得人情世故的)。如果施法后确实是长工偷了,那么长工出什么事情,无论死活,一概是咎由自取,不得追究,如有追究(比如告官什么的行为),逐出本村,后果自负。
事情到了这个地步了,长工其实心里有些虚了,但是开弓没有回头箭了,我外祖奶奶,也没想到会闹到这个地步,可是过去封建时代,女的都是足不出户的,更不方便跑人家长工家里,那时候又没有手机,开始早上吵吵的时候,我外祖奶奶还以为都是气头上说些气话了,没想到晚上了,还真就杆上了,可是晚上女人更不能出家门啊,到了这份上,我外祖奶奶,也没法跟长工家人沟通了,实在没法了,差了丫鬟,偷偷的到人堆里把长工的老婆拉出来,说,前天晚上我家奶奶看到你家小孩东西拉地里了,在那找半天,别是大家误会了,跟你老公说一下,东家也好长工也好,本来也是一个碗里吃饭的,没有隔夜的仇,不要去弄这么僵。我外祖奶奶因为自己不能亲自去,只能让丫头传话,所以没法说的那么明白,怕丫头到时候管不住自己的嘴巴,到处乱说。也就是挑了个话头,让长工老婆知道其实前天晚上已经看到他家小孩来地里挖地瓜了。
可该死的是,由于人太多了,拉了半天,到处还都是人,长工老婆又记挂着自己丈夫,死活不走了,就说有什么就在这里说了,丫鬟也来气了,就直接搁那说了,估计旁边也有人,这下长工老婆脸上有些挂不住了。死活就说没有那回事,我家孩子前天晚上都在家里。你们别乱冤枉人。这不都开祠堂门了,待会儿就见分晓啊。这下没法了
丫鬟回家一说,我外祖奶奶也每个主意了。就这么等着吧。
就这样,一群人那么耗着看热闹了,长工其实有些心虚了,在字据上画了押之后说,这要等到什么时候啊,反正我是人正不怕影子歪,我回家睡觉了,这里这么多人看着,我也不怕你们耍赖。就这样回家去了。
听老人们的说法,按现在的时间大约是晚上11点左右吧,我外祖爷爷就把各种法器什么的准备好了,然后开始下降头。
因为能进祠堂的人都是身份地位比较高的,年纪也比较大的,等到我记事的时候,都不在了,还活着的当时多数是小年轻或者小孩,都在门口的大坪上看热闹的,所以细节说的有些差异。
大体上就是,我外祖爷爷穿了一身像道袍一样的东西,头上戴个帽子,帽子上有个圆圆的东西,手上拿个铃铛,还有的说是拿个跟竹板一样的东西,可能是不同的过程用不同的法器吧。地上烧了个火盆。然后好像还放了碗水,然后就看到我外祖爷爷在那念来念去,跳来跳去,有的人说是走来走去,然后点了符,烧完之后,放碗里化开,一下子浇到火盆里(至于有没有把火浇灭了这个没人说的清楚,因为开始破竹了,大家关注点都没有再火盆了)竹子是大毛竹大约1米长,老人说,泼了符水后,只听我外祖爷爷大喝一声,口里也不知道在念些什么声音不小,就是听不清楚说什么。可能是咒语吧。
手持柴刀一把就把柴刀劈进竹子里。南方的大毛竹可能大家见过,很粗的直径多数都有15厘米左右。老人们说,一柴刀劈下去,就到了三分之一的位置,然后我外祖爷爷一边大声的念着谁也听不懂的咒语,一会儿后又突然用力把刀往下一压,老人说,也奇怪啊,你外祖爷爷说实在的是个纨绔子弟,又爱寻花问柳,身子骨一向很文弱。那会儿怎么那么大手劲啊,平着一压刀就到毛竹的中间位置了。
这个我插个话,我以前在农村看到过坐竹篾活的匠人到家里来做竹床,也是劈开毛竹做的,毛竹劈开后,单手持刀柄压开,也不是没人会,但是一般都是身体很强壮手腕劲道很大的年轻徒弟才能做到,即使老师傅了,一般也是双手压开,就是一手压刀柄一手压刀头背面,压下去把毛竹劈开。
但以我外祖爷爷这种身子骨,那平时估计双手都难做到,所以老人们记忆才这么清晰,觉的有些怪异。
好了,这刀到了毛竹的一半位置的时候,那边祠堂还热闹这,这边长工家里也热闹开了。开始还没什么,据后来老人们的说法就是,据说我外祖爷爷一劈下去的时候,这个长工在家里就喊头疼。他家人以为是不是这一天闹心的头疼,赶紧了让他躺床上歇歇。等我外祖爷爷在祠堂第二刀压下去到了竹子中间位置的时候,这个长工,在床上大喊一声昏迷了。
这下,家人人惊慌了,开始信了,因为自己确实偷挖了地瓜,所以心里有数,原来一直是抱着法术都是骗人的东西的侥幸心里的。这下慌了。
全家人正六神无主的时候,长工家小孩说了,说我上次跟你们说我被困住是大奶奶帮我才走出来的你们不信我的。这下你们信了吧。这孩子一说话,把吓的六神无主的长工老婆给提醒了。
刚才大奶奶还差丫鬟来找我类,就我自己这臭嘴死硬的。都说大奶奶人心肠好,赶紧了这回恐怕也只有去求大奶奶救命了。
这不大半夜的披头散发的,一路连哭带喊的来我外祖爷爷家敲门了,家里人把门一开,长工老婆一下就跪地上了,哭喊着大奶奶救命啊,我们知错了,也是家里没办法啊,那个杀千刀的不该这样对待东家啊,请大奶奶看我们上有老下有小的,求东家饶他一命,救救我们。
我外祖奶奶本来心肠就好的人,这被呼天抢地的一哭,一下都不知道说什么了,赶紧了,把人扶起来,说我这就去这就去,你别哭了。那时候人都是小脚啊,所幸从家里到祠堂也就是300来米的路,我外祖奶奶在丫鬟和长工老婆的搀扶下,惦着小脚赶到祠堂,
老人说,那会儿我外祖爷爷已经把竹子劈到三分之二的位置了,后来根据长工家的小孩说,当时他爹手脚开始冷了,用现在医学术语讲,估计进入休克状态了。我外祖奶奶到了祠堂,还没开口,长工老婆就一把扑通跪地上,跟我外祖爷爷求饶了,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我外祖爷爷一时也不知道怎么弄了,就停下来。可能长工的老婆当时是连哭带说的,我外祖爷爷一时也没明白她什么意思。还以为来捣乱的,所以大喊一声,再捣乱我一刀下去,让偷地瓜的魂飞魄散。我外祖奶奶这会儿急眼了,一把甩开丫鬟,上去就一把把我外祖爷爷的施法的供桌给推倒了,顺带的一脚就把什么火盆法器的全踢开。
一边大骂我外祖爷爷,乡里相亲的,拿个地瓜,用得着这么大动干戈的。不怕人笑话。做的什么孽啊。家财败光就学这个。
搞的我外祖爷爷,一下子不知道怎么整了,估计也没见过我外祖奶奶发这么大的火,过去的女人都是三从四德的。可能是人命关天,我外祖奶奶也急了。
我外祖奶奶看我外祖爷爷愣再那不知道怎么办,赶紧的说,把这东西给我撤了,赶紧了把人给弄活回来。
这不事情到了这个地步,大家基本都明白了,人家家人也来认错了,毕竟都是乡里相亲的,祠堂长老们这时候也过来劝和了。我外祖爷爷一看这事儿算是把自己面子和名声扳回来了,算了,毕竟好歹是大户人家,不跟长工一般见识了,就说那好吧,又开始念了会儿咒语,突然大喝一声,硬生生的把柴刀从竹子里拔了出来。
根据长工家小孩说,可能就是我外祖爷爷把刀拔出来那功夫,他爹猛的在床上大喊一声,然后人直挺挺的坐起来,半饷大口的喘气。然后说憋死我了,憋死我了。然后,就比较简单了,等到他老婆回家,他已经慢慢回过神来了,能活动了,只是人很疲劳。我外祖爷爷说没事,歇一晚上就好了。然后就是第二天,我外祖奶奶发话了,说那个字据啥的也不作数了,因为昨天法术也没进行完。就是个误会了,长工家送了个猪头过来赔不是,我外祖奶奶收下了,让下人给回了两猪蹄(我们这边的猪蹄,那是连着大腿的,比猪头重的多),说是本来都是一家人,都是一个碗里吃饭的,一点误会,礼尚往来,大家以后都还是一家人好来好去,这么重的礼我们收下了,真是不好意思,这也是东家跟长工合的好,我们才好意思收长工的礼(实际上我外祖奶奶回的更多了)。
要我说啊,根据老人的说法,我外祖爷爷这个家能在两个败家子手里撑到解放才败光,也是亏了我这外祖奶奶。我听老人们说的,我都感觉我这外祖奶奶真有大家风范,处事,讲话,那都不是一般的见识。
要不我外公他们解放后虽然家里败光了,评了个下中农,但也没有长工出来批斗揭发啥的,估计都是念着我这个外祖奶奶的情分。
想起当年我伯父的一个事情,当年我伯父在福建闽北偏远山区,做老师,因为是民办教师,大小伙子一个,村里给的口粮不够吃,只好自己也去山上开了点荒地,结果村里有个小伙子,上山之后愣是说被什么山魈迷住了,村里人找回来的时候,满嘴的土啊什么的。一直说胡话,愣说什么有人让他把蚯蚓当面条吃什么的,后来神经都不太正常了。村里人问它山魈啥样,他说了半天说像猴子又像狐狸,脸上白白的。就这么得,搞的整个村子神神叨叨的,请了法师来,说的也是像模像样的,法事那是一场又一场,搞的大家那段时间都不敢上山了。后来又一个小孩偷跑上山玩,也碰上了,被吓的回来几天不会说话了。这下大家就更害怕了。法师来了说了一通,说是镇不住啊,大家还是别上山了,这是千年修行的山魈。我伯父正好放假回老家,没在,等他回去的时候,这个事情也差不多快平息了,只是大家都很忌讳谈这个,我伯父回学校后,想着上山种点什么吧,拿了锄头要走,村里人拉住他不让他去,问半天,又支支吾吾的不说明白,因为那个村小学,就我伯父一个老师。我伯父看着村里人紧张兮兮的样子,觉的挺纳闷,问了半天这才大概弄明白了。我们家原来是天主教世家,所以我伯父不信这个,加上那个年月正破四旧呢,大家脑子被洗的那是天不怕地不怕。所以,看村里人劝的厉害,就没去了,可是心里还是不服这个劲,第二天偷摸自己上山了,还真是巧了,干活干着干着,正准备歇下来的时候,突然看到地的那头蹲着个东西,脸上白白的,我伯父当年在福州天主教堂作为后备神父学习了几年,如果不是因为解放,就去了罗马天主教总坛去学习了,呵呵这个先不说了,了解天主教的人都知道福建有个地儿,号称天主教原始传教区,所以,可能本身有神父的底子吧心神比较定,一看东西个不高,怕啥啊,就盯着那东西看,看了半天自己就笑了,因为那东西其实就是只比较少见的大个的白面狸,就提着锄头过去了,那年月能吃到肉也不容易啊。这小东西,一看人过来了马上跑了。我伯父说法,那跑法就是标准的野生动物逃跑的样子,毛神迹都没有。回来后,村里人死活不信,我伯父干脆还画了这儿动物的相貌,给神智后来清醒的那个小孩一看,就是这玩意,解放后植被破坏太厉害,山里动物少了,人见得少了,被自己吓到了,为了证实,给村里人个定心丸,我伯父还写了封信给到北京当时的林业部,并说明了情况,结果林业部还真的回信了,同时附上一幅白面狸的图片。这才解开了大家的惶恐,为这事,我伯父还被全区通报表扬,表扬信和林业部回信,我都见过,我伯父觉的一辈子一个民办教师能有这个,也是个纪念。
在说下鬼神,信则有不信则的一个小故事,小的时候,我有个邻居,那时候也是个小年轻,比较爱开玩笑。曾经跟一个朋友开玩笑开大了,差点出大事了。过程其实挺简单的,当时这个邻居,在看管一个粮库,这个粮库原来是旧时的祠堂改造的,其实这个祠堂从来没出过什么灵异、不干净的东西。就是个粮库,多年以来,都是一个人在看着(吃住都在里面),当时他们单位,新来了一批补员(过去父亲退休,儿子可以补原来的工作)的员工,也都是一群半大小孩,17、8这样的年纪,其中有一个的父亲当年可能在单位有呵斥过我这个邻居,所以小年轻的,也是带有一点报复性的玩笑,正好长期看粮库的那个同事,要回家看老婆孩子,单位临时要人顶一下,领导让我这个邻居安排,邻居耍了下小聪明,就安排了那个小孩,和他一起去看粮库,去的时候,故意一路神神秘密隐隐约约的说了一堆虚假的粮库灵异传说,故意又说了很多禁忌。到了粮库后,又故意装的很害怕,有的库故意不敢开。然后又装出欲说还休的样子。搞的那个小孩很是紧张,到了晚上,等小孩睡了,他就偷偷跑出去到朋友家睡了,本想着吓吓那个小孩,结果半夜小孩起来上厕所,开始还没发现他不在,等迷糊劲过去了,发现他人不在,那小孩就从厕所回到房间这段路就吓的大小便失禁了。半夜里的一脸惨白的跑回家,说不出话了。愣说看到鬼了。然后吓的生病发烧说胡话,这事情就闹大了,结果人家家人和单位领导都把我邻居给提溜去了,邻居也是小年轻,哪想着事情闹这么大。吓的一股脑的都招了,结果发现,所谓的小孩看到的鬼,居然跟我邻居瞎掰的鬼是一摸一样的。这说明了什么,其实鬼就是你自己的心理反射,但是那个小孩死活说是真的见到了,而且指天发誓的说要不,怎么会吓成那样。其实很好笑的了,因为我那个邻居当时为了吓小孩,故意说,那个鬼是鸡巴被人割掉的而死的(这种鬼,几乎是稀有品种啊),那个小孩居然也说看到个鬼下面没有鸡巴血淋淋的,而且他还发誓说是亲眼看到的。你说这世界上到底有鬼还是没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