闲来也说鬼事  [转载]
ccpp      2020-8-4
链接:http://bbs.tianya.cn/post-16-1020362-1.shtml
原作:Meixi_921
时间:2014-09-1413:52:30


  看到天涯有“天篷鬼话”这一栏,总会不经意的看几段,有些人说不信鬼,生活中根本没有鬼,我也很想做这样的人,可是,有那么几件怪事让我无法完全做个无鬼论者。

  1
  首先从我妈妈那辈人说起吧!我妈妈还是十五岁的时候就进了桑园厂养蚕,那是个还在搞大集体的时代,读书也不很重视,家里的大人每天都得去田里做工,在桑园厂做事得分还高一点,能去那里做事都很乐意。
  只不过桑园厂晚上都要轮流喂蚕的,这对于像我妈那样一群年轻的女孩来说,并不算累。为了搞点小钱多添一件花衬衣,她们总会隔几天就找机会去桑园里偷点桑叶出去卖,偷桑叶是在夜深人静的晚上,卖桑叶要赶在早上上工之前。
  有一次妈妈和两个女孩夜里两点多去一个山凹的桑园里偷桑叶,据说还带了一位火房的小哥壮胆。她们看到那一片桑叶又厚又密,马上高兴的摘开,把怕字也忘了,渐渐地分散开了。
  妈妈摘着摘着就摘到了靠山边的一块叶子,突然闻得一阵栀子花香,妈妈以为山间的香气也是有的,没咋在意,继续摘叶子。可突然就有一把沙土撒到妈妈头上,弄得妈妈满脸灰土。
  “谁呀?二苕,别捣蛋了”妈妈还以为是同来的男子二苕逗他玩呢,不料二苕却走过来了。说:“我没招你呀!”
  “有人撒沙啊!”前面的阿芬也叫了起来。
  大家一看,大月亮底下除了叶子和旁边的山什么都没有啊,大家只觉得山上一阵冷风吹来,沙和土一把一把的从山边撒过来,撒腿就跑,谁都想跑到前面或中间。
  他们惊魂未定的跑回桑园厂,坐下来踹息了一会就得去卖叶子了,才三点多,但必须得去,一来怕人看见,二是放一天叶子也会变枯。



  2
  还有一个事,是妈妈住的塆里有个开拖拉机的师傅,大冬天早上五点刚过点出门,刚走到主道上就又八个人拦住,二男六女,穿着打扮都跟附近村里人差不多,只是不大认识,他们说有急事,让他帮忙载一程。
  这师傅就答应了,让他们都上了手扶拖拉机。
  走着走着,师傅突然觉得拖拉机一下轻了,回头一看,那八个人都不见了,就算自己跳下来了,地上也没看到一个人在走,那时天才蒙蒙亮,这几个人会去哪里呢?
  司机越想越奇怪,难道是附近村里的人,刚好路右边有条小路进去就是一个大村,他把拖拉机停在路边就走进了村子,村头的一家人正大灯大亮照着,男的还呼妻唤儿的,他说什么事呢?跑去一看,原来是那家的母猪下崽了,六只母猪、两只公猪,他想到刚才那八个人,敢情是来投这猪胎的。



  3
  我妈后来嫁给我爸,因为弟兄多,很早就分家了,爸爸那时是个手艺人,就想自己买块地建个新房,后来几经周折,总算买到块地,却是爸爸这里之前的养蚕室,虽然附近的地都盖了房子还算热闹,但那蚕室以前是死过人的,那个女人是下边陈塆的一个女人,本来一直在这里养蚕的,后来怀孕了,一天早上在她家附近的茅厕解手就掉到厕所里淹死了,半中午的时候才被人发现,捞上来肚子涨得老大,一尸两命。
  有一天晚上,正是初夏的时候,三舅舅也在我家,他才十一岁,我爸去到别人家谈事情去了,大门关了,妈妈正怀着我,在外边房间睡着,也没怎么睡着,突然就听到有人进来了,脚步就是死去那女的,妈妈想睁开眼就是动不了,感觉她一步步走到床沿边来,坐到我妈身上,我妈知道她是死去的人了,非常害怕,可又动不了,就一直喊我三舅的名字,三舅一直走到床面前,那女的才不见了。
  我妈睁开眼就不在那床上睡了,也跑到里边房间和我三舅一起睡,可三舅还是一小孩,一会儿就呼呼睡着了,妈妈睡不着,一会儿又闭着眼动不了,又仿佛看到那女的又来了,直接到了脚头,撩开了我妈的上衣,一只手在肚子上摸啊摸的,那只手冰凉冰凉的,我妈一生都记得。
  我爸爸回来了,他一开门咳嗽一声,那女的就不见了,我妈睁开眼,看到什么都没有,不过头又晕又重,怎么都抬不起来,第二天爸爸把我外婆接来了,天天帮我妈叫魂,又找了个道士算了一下,按道士说的烧纸烧钱,三天以后我妈又好了。


  4

  还是我妈遇到的,都说女人怀孕和坐月子的时候火焰最低。这回是我妈生了我弟弟刚坐完月子,那天下午我外婆要回家,我妈叫她等会儿,让她去山上弄一蓝子引火柴回来,她去了附近不远的自家山上,急急忙忙的收集地上的枯树叶子,正弄到大半篮的时候,一阵香风吹过,妈妈抬头一看,不远处的几丛小树轻轻地向两边分开,露出一个女人的半截身子来,她穿着青布褂子,头发梳得整整齐齐的,妈妈突然想起她是爸爸这边的一位姑姑,都死了一年多了,敢紧连跑带滚的下山来,到家就说好冷好瞌睡,就睡了,外婆又留了下来。
  后来那几天我妈天天在床上睡着没睁眼,嘴里还一直喊着“一二一,一二一”,外婆叫魂了都没有用,后来就找了附近的一位号称“小半仙”的人在庙里不知怎么弄好了。妈妈后来说其实那几天她每天只上午睡着了一小会儿,她每天都看到很多部队的人从后塆的那片栗子林往上走,总也走不完,她抱着一颗树站着不停的喊口号,每天都是又渴又累的。怪不得妈妈醒后眼睛瘦了一个坑,一口气喝了两杯水,还直嚷饿了。
评论




2楼  楼主    ccpp      2020-8-4 16:59:47
说说富士康吧
  那是2010年清明节前一周,一连几天阴雨绵绵,难得周六周日连放两天假,周五晚上,我和一位室友去外边网吧上网,本来说去常去的那家的,可是天下着小雨,路途湿滑,去那里过了天桥还得走一段土路,很是泥泞。她说知道后面穿过菜市场的那些巷子里也有网吧,我就和她去了。回来的时候已经十一点多了,小雨还在淅淅沥沥的下着,路上静悄悄的,走出巷子才看到一家大型卖场门外的侧边有几个年轻男子在打桌球。出巷口的那一霎那,我觉得有一股阴冷的风迎面吹来,不禁连后颈背都发冷,赶紧竖起了衣领。
  回到宿舍赶紧冲洗睡了,一直睡到第二天九点多才醒,其实清晨有室友喊我出去玩的,但我太困,说要睡觉。我从上铺下到地上,一下感觉地怎么在转动,上升,下陷……我的脚突然软了,要倒,心也特慌乱,我赶紧扶着梯子坐在下铺,可是地还是转的。这时正好昨天跟我一起的小霞回来了,我麻烦帮我打一杯开水来,因为我头晕。
  开水来了,可是我一喝就吐,头晕晕的,也许睡会就好了,我又爬到床上睡了,闭上眼就舒服了很多。不一会儿我又睡着了。
  下午一点多醒来,只是头有点晕,手脚酸软。也许是感冒了,我去了厂医务室,看病的人真不少,排队量体温,我的体温只有三十六度,也说是感冒,打了吊瓶。回来的时候我慢慢走着,快到宿舍的时候又发现天地又转了起了,眼皮也变重了,要闭上,一点精神也没有,我扶着墙走进电梯到了宿舍,头晕,天地旋转,要吐,我坐在下铺的一张床上,一点力气都没有,整个人晕晕的在转,小霞说:你怎么了,脸上怎么白得像纸一样?我说:快帮我打120叫救护车,她一下跑出去告诉了宿管员,宿管员打了电话,车很快来了,我秘密扽扽的被用担架抬进车里。
  到院门口有个穿白大褂的男医生问:是怎么了?
  “头晕,地转,要吐。”
  “不会是怀孕了吧。”那人说
  “切,好像一个女的随时会怀孕一样,这像医生说的话吗?”不过我没说出口,一闭上眼我睡了过去,连抽血化验都毫无知觉。厂里打电话叫来了我表妹,我头部做了CT也没有任何问题,血液里也没病,总之是什么病都没有,但我就是难受,感觉自己随时都会虚弱而亡,依然是喝水就吐,坐在床上看到窗帘什么的都在转,只有闭上眼睛什么都不看头才不晕。

  夜间本部的领班也来了,他说我们部门刚刚又送来一个,本来好好的,突然倒地,口吐白沫。
  第二天早晨我还是不能吃喝,医生说可能是眩晕症,但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引起的,也许是疲劳过度,可我每天上班就贴一块贴纸,又是放假,疲劳何来。表妹照顾我到第三天清晨,我居然喝了半碗粥没吐,就叫她回去上班了。中午厂里派了一位本部的一位老乡员工来看我,她说上午C栋楼顶一女孩跳楼了,头着地,当场就死了,才十八岁,中午下班的时候保安还在冲洗地上的血迹。傍晚领班过来又说有个重伤的男员工也送进这家医院了,这位重伤者本来是要跳楼的,另一名男员工劝他不要跳,结果两位都从楼上摔了下来,那位当场死亡,这位重伤昏迷不醒。

  我觉得这些事简直不可思议,都年纪轻轻的,为什么要跳楼死呢?同时我也发现了医院给我每天打的针全部是维C和葡萄糖,吃的药片也只是六叶安神片一类的,我问护士小姐我什么时候可以回去,她说不晕了就可以。我发现自己每天清晨的时候要轻松一些,又住了两天,傍晚护士小姐说我明天的药要重新交费了,第二天清晨我就让工友叫了一辆的士车,回厂了。因为我听闻眩晕症不用治疗,睡上一周也会好的。我给领班去了一封信,让他允许我休假一周,不需要安排人照顾我。其实我需要静静的休息,称精神好的时候去楼下买点吃的,打点水喝完全可以。

  可第二晚我就发现了新的问题,失眠,一到晚上我虽然眼皮也重要闭上,但头脑却特别清醒,耳朵也异常灵敏。宿舍高楼后面的大型卖场前总是搞唱歌比赛,本来每次都是晚上十点结束的。可我现在听来却是整晚都没有结束,十点之后没主持人了,但是有个女孩一直一个人在唱,声音很好听,是前两年的一首流行歌曲,后来夜深了唱的人越来越多,都是小女孩的声音,有时我感觉那些声音就再窗外的半空中,好像是有些人围成一个圈在半空中唱的,把前两年的流行歌曲一首接一首的唱不停,我觉得一直唱到早上五点的样子,很吵,可同室的另外七个人整晚呼吸匀称,睡得香甜。
  有一天晚上我也不知道是睡着没有,一闭上眼,就有一个穿富士康粉红工衣的女孩,齐耳垂的学生头发总是扑到脸上遮住左边的半边脸,我怎么也看不到她的面空,她吩咐我说:“把那些亮的地方全部遮住。”我便拿起纸片把那一小面墙的像镜子一样的闪闪发亮的动西一块一块的遮住,可是遮了这里,那里又亮了,就这样直到我天亮醒来,一身汗,累得就要不行。从上午一直睡到下午一点多,饿啊,把棉被放在走廊的围墙上搭晾着,慢慢走到电梯口从八楼坐到一楼出来就在一楼的一排店铺中喝了一碗猪脑汤,吃了一晚蛋炒饭,听说吃什么补什么,我总是头晕,就补脑吧!又买了一袋面包,晚上和明早吃。对我来说,下来一趟真是不易,随时都有精力耗尽,倒地而亡的可能,我的眼皮无时无刻都是重重的要闭上睡觉,稍走快几步就气踹嘘嘘,满额冷汗。
  好不容易费劲上到八楼却发现我晾的棉被被翻过来摊在地上,谁这么无聊呢?跟我的被子过不去。可随意一扫,整层楼一个人都没有,宿舍一间间都锁了,她们都去上班了。我虽有些不解,但还是抱着被子上床睡觉了。妈妈打电话来说家里找人查了,我是在某天晚在住处的西南角遇到游魂了,清明节要朝那个方向烧东西,我拿笔一一记下那天要烧的东西,一想方向,果然就是上网那天回来遇到的。我从包里摸出一把小刀放在随身的衣服口袋里。
  晚上依旧是像睡又没睡的样子,我总听到有人半夜在走廊里接开水喝,又有人拿着铁铲在宿舍门前走来走去,我觉得床头有好大的冷风。后来又梦见自己被捆绑了手脚被三个穿工衣的女孩丢在床底下,她们要出去玩,叫我乖乖在那里别动。

  清明节的那天早晨我举着刀片说:拜托你让我有点力气,头不晕,腿不发虚好不好,我要走很多路才买得到你要的那些东西的。出门的时候还真感觉人精神了一些,那天正好周六,我邀了一位同事和我一起,上午转了一大圈才买到纸钱、米、豆,主要是纸钱附近都没有人卖,好不容易一家杂货店的老板娘把她家要用的数了几百张卖给我,还是手印的,真是无比感谢这位好心人。谢天谢地,傍晚我精神更好,出门到一家小饭店炒了菜,请那位同事和我一起吃了饭,走时又炒了三个菜,鱼块,煎豆腐和炒肉,这是要用的。
  说是越晚越好,又听说天黑了就行,挨了一会,到八点多了,外面人还是不少,我没有勇气再到那个巷口,就准备在正大路的天桥底下的角落对着那个方向烧纸和嘱咐。一到那里才发现其实并没有什么隐蔽的角落,虽然听说在公众场所乱烧纸钱在这里有可能被当成纵火罪给抓了,但我以为天已经很黑了,估计也没人会乱管闲事。就摆菜摆酒,焚香撒米豆,开始烧钱嘱咐:不

  纸钱一点着,火光都朝这边看过来,同行的同事一下跑开了,火光似乎把附近的天地全部照亮了,我看到有个穿深黄衣服的清洁工好像向这边走来,也赶紧走开了,这地还是半湿的,周围没有半根枯草腐木,起火应该不至于,我就担心不知能否烧完。不过也只能做到如此了,万一我被警察抓去,岂不又麻烦了。
  一个人进了电梯,电梯里就我一人,真怕眼前会出现什么,我就从口袋里拿出刀子举到眼前,口里小声念道:“不要再来找我了,不要在来找我了……”


3楼  楼主    ccpp      2020-8-4 16:59:52
走在被昏黄灯光照耀的,空无一人的走廊,我下意识的靠墙走,不敢近围墙,我突然觉得我也许会从八楼掉下去,或者是有人从后面推一把。爸妈其实叫我回去的,我其实也特想家,其实他们还不知道我或许在半路就会晕倒,再者我坚信我会好的,一定要到下半年挣足了车费再健健康康的回去。
  到宿舍我冲了个热水澡,又睡了,其实睡不着,只是闭上眼睛平躺在那里,一直到晚上十二点,宿舍的人全部睡着了,大灯我按熄了,卫生间里的灯是点着的。我睡的铺位是近门右手第一张上铺,先前也不知道是谁住过,床沿墙边都贴了好看的海报。我伸手就能按到开关,洗手间的门正并排挨着我的床头,总觉得晚上也许要上厕所,所以一定要把灯亮着。也就是从十二点开始,我听到就在我们住的这间屋子的一楼下面,有人用铁铲铲土,铁铲总是挂啦挂啦的发响,也许下面有人施工,怎么还用这么老套的方式施工呢?我在微微的灯光中看到宿舍的其他人全部都睡着了,宿舍里响起了匀称平和的鼾声,我真是羡慕她们。
  铲子铲土的声音越来越吵,我的头脑仿佛定住了,就是不睡,一直到早上五点,声音停了,六点半宿舍的人陆续起来,我问她们有人晚上有人听到铲土声没,都说没有。

  一个星期眼看就要过去了,可我的病还不见大好,我感觉到这里的空气每天都是阴森森的,我非常害怕不安,想起市内还有个去年刚分手的男朋友,就发了一条信息给他以前的那个号码:“我是某某,我病了。”
  电话很快想起,果然是他,“你在深圳怎么就不给我打电话呢?你怎么病了?”
  我本来去年突然去了杭州,今年来深又重换了号码,是打算一定要与他分手的,因为他不是我们本县的人。我把生病住在宿舍的情况都跟他说了,他叫我明天就辞职,他来接我。挂了电话还给我不断发信息安慰我,害我涕泪交流。
  辞工很顺利,领班一下就答应了,马上可以办交接走人,工资一周内打卡里,只是我精神不济,交完静电衣,拿到工资条后大汗淋漓,又爬到宿舍睡了一觉,下午再去另一栋楼交了工衣厂牌领到行李放行条。朋友从盐田转了三次车来到了我这,就在一楼等我。
  交行李放行条的时候,宿管员说人事部有份合同给我签,我大致看了一眼,其主意就是我要是突然死了与富士康无关,我签字了。只要我离开这里,一定死不了。到楼下,朋友帮我拖了行李,我们在路边打的先去汽车总站。
  坐在车上,看到路边的土岸上斑驳的阳光,我长长的舒了一口气,觉得前面的天地越来越广阔明亮。
  一个月后我好了,住在朋友租的小而明亮的房子里,我从电视里看到富士康一个月十几跳的新闻,其实我来的当晚已经九跳了。感谢朋友每天炖不同的汤给我补身子。我发现他是真的对我好。后来我就说服了妈妈,嫁给他了。

  一个星期眼看就要过去了,可我的病还不见大好,我感觉到这里的空气每天都是阴森森的,我非常害怕不安,想起市内还有个去年刚分手的男朋友,就发了一条信息给他以前的那个号码:“我是某某,我病了。”
  电话很快想起,果然是他,“你在深圳怎么就不给我打电话呢?你怎么病了?”
  我本来去年突然去了杭州,今年来深又重换了号码,是打算一定要与他分手的,因为他不是我们本县的人。我把生病住在宿舍的情况都跟他说了,他叫我明天就辞职,他来接我。挂了电话还给我不断发信息安慰我,害我涕泪交流。
  辞工很顺利,领班一下就答应了,马上可以办交接走人,工资一周内打卡里,只是我精神不济,交完静电衣,拿到工资条后大汗淋漓,又爬到宿舍睡了一觉,下午再去另一栋楼交了工衣厂牌领到行李放行条。朋友从盐田转了三次车来到了我这,就在一楼等我。
  交行李放行条的时候,宿管员说人事部有份合同给我签,我大致看了一眼,其主意就是我要是突然死了与富士康无关,我签字了。只要我离开这里,一定死不了。到楼下,朋友帮我拖了行李,我们在路边打的先去汽车总站。
  坐在车上,看到路边的土岸上斑驳的阳光,我长长的舒了一口气,觉得前面的天地越来越广阔明亮。

  一个月后我好了。住在朋友租的小而明亮的房子里,我从电视里看到富士康一个月十几跳的新闻,其实我来的当晚已经九跳了。感谢朋友每天炖不同的汤给我补身子。我发现他是真的对我好。后来我就说服了妈妈,嫁给他了。

  人的感觉其实是很奇妙的,在富士康宿舍养病的那一周时间,总是觉得天地昏暗,阴风凄雨不断,晚上又是各种响动,我觉得自己简直进入了一种怪异的世界,随时都有能被人的世界所抛下。瘦得双目深陷,脸色煞白,整个人奄奄一息,阳气将尽。
  来到市内以后,也有失眠一周,但耳朵是清静的,深夜里外面只有偶尔的点点响动,我的心也日趋平静下来,感觉阳气也一点一点的长了出来。为了出去找工作不至于吓到人,我多休养了些时日,脸上有些血色才去工作的。

  听说被游魂野鬼找上的人多半都是此人身体比较虚弱的,所以我们平时还是要多注意饮食、保养。都让自己生龙活虎,中气十足,就不会被那些东西沾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