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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作:江湖霹雳
时间:2015-06-0210:33:45
大概是所谓“八字”弱的原因,从小到大,经历了很多离奇的、难以解释的怪事。
一、把我关进黑屋的“妹妹”
那是1983年前后,我刚上初中。当时我家住在一个乡粮管所里。
粮管所的院子北宽南窄,当地老百姓称之为“棺材宅子”。我家住在北到南五排平房的中间那一排靠西墙的三间。家里的厨房是利用山墙和院墙之间两米多宽的空间搭起来的,朝南的厨房门是用几块不规则的木板钉成的,整个厨房黑乎乎的,但从门上的裂缝向外看却是清楚的狠。
一个星期天,吃过早饭,妈妈让我去厨房刷碗。因为对幽暗的厨房一直都比较恐惧,我进到厨房就没敢关门,边刷碗边往门外看。
突然,我看到妹妹来到厨房门口,一声不吭就把门给关上了,厨房顿时就暗了下来。我大喊:“把门给我开开!”。可妹妹并不答话,透过宽疏的门缝,我清楚地看到她又把门上挂锁的锁鼻子给扣上了,转身就向对面的厕所走去。我顾不上两手都是水,跑到门边大声叫喊,让她开门,可她头也不扭地进了厕所。又怕又气的我两手穿过门缝抓住门板一气儿乱摇,好在锁鼻子只是扣上了而没有用锁锁住,没一会儿,门就被我晃开了。
重见天日的我狂奔进屋,只见妹妹规规矩矩地坐在凳子上,妈妈正在给她梳辫子。我不由分说,上去就杵了妹妹一拳,妹妹哇地一声哭了起来。妈妈大为光火:“好好的你打她干啥?”,“谁让她把我锁厨房了?!”我也很委屈,可妈妈更生气了:“打吃了饭,我给她梳辫子她就坐这儿没动,咋会去锁厨房的门?”。我一想,是啊,我清楚地看到“妹妹”是进了对面的厕所,没有往客厅走,难道是别人跟我闹着玩,我看花眼了?我拿起一根棍子就蹑手蹑脚地朝厕所摸去,可让我目瞪口呆的是,厕所里空无一人。我一把扔掉棍子,浑身颤抖地跑回了家。
关于这件事,家里人众口一词地说我看花眼了,我也不置可否,我知道,就算是我看花眼,可门关上、门搭扣上是真真切切的。前些日子,和妹妹谈起这件事,她还一迭声地叫我“不许说!不许说!”
二、墙上的舞女
这一年,粮管所又招了两个工人,其中的小钱瘦瘦弱弱的,面色苍白,还架副近视眼镜,一副弱不禁风的样子。和另外一个青工住进了最南排的一个房间。
有一天,和小钱同住的青工有事回家,那间房子里只剩下小钱。
那天,印象是刚入夏,天还不太热。吃过晚饭,没有什么娱乐活动的人们早早就睡下了。大概是半夜的时候,人们突然被一阵凄惨的叫声惊醒:那声音极其恐怖、刺耳,像是直直地从嗓子里挤出来的一样,一声高过一声,据大家事后回忆,都说那就不是个人腔。
虽然都怕,但好在人多,醒过来劲地人们还是循声找到了小钱的宿舍。门锁着,灯关着,只听到小钱在里面一声一声地惨叫。喊不开门,人们只好破门而入,拉开灯,只见小钱踡缩在床角,紧紧地蒙着被子,浑身颤抖,不停地惨叫。人们试图拉开他的被子,可他的反应更强烈了。拼命地挣扎,啊啊地叫唤。大家不断地喊:“小钱,是我,是我们!”,过了好一阵,小钱才慢慢地安静下来,可还是紧紧地揪着被子不肯撒手。又经过好一阵安抚,小钱才让大家把被子拉开。就见小钱双眼紧闭、满头大汗、一脸泪水,嘴巴微张,还不停地轻声啊啊着。大家问他怎么了,他也没有表示。想着他应该是做噩梦了,大家劝他接着睡,就打算离开。可小钱突然睁开眼,就近紧紧地抱着一个人的胳膊,连声喊:“我不住这儿,我不住这儿!”,没有办法,大家只好领他出来,让他和别的青工挤到一起凑合一下。熬到天亮,小钱说啥也不在所里呆,所长只好安排人把他送回了家。据和小钱挤着住了一夜的人说,小钱一直到天亮都没睡,踡到床角,还不让关灯,一开始怎么问他都不说,后来吓唬他再不说就关灯了,他才断断续续地说,睡到半夜,他突然被音乐声吵醒,睁眼一看,只见屋内的墙壁上好像电影银幕一样,有几个女人在上面跳舞。说完,又抖个不停。
过了一段时间,小钱还是来上班了,只是人更苍白、更削瘦,话也更少了,而且死活也不愿再住到以前的宿舍,非和别人挤到一个屋里,搞得别人还挺有意见的。关于那天晚上他看到的情形,不管怎么问,怎么威胁,小钱再也没有提过。
三、星空上的影像
一到酷热难当的夏天,低矮的平房就更加闷热潮湿,让人透不过气来。这个时候,院内那个大水泥晒场就成了我们席地而眠的场所。每天晚饭后,我们把刚打出的井水一桶一桶地泼在晒场上,连着泼上五、六桶,甚至七、八桶,晒场上才能留下湿印,地温才能降下来。等晒场上的水迹彻底消失,把席子铺上,前期准备工作就算就绪了。院里其他人也都是如此这般,所以每天晚上晒场上都十分热闹。
这天晚上,一切都如同往常一样。天色慢慢暗下来了,晒场上不肯早睡的人们嘻笑喧闹着。百无聊赖的我开始用我贫瘠的天文知识在满天繁星中寻找那些耳熟能详的星座。
没有任何征兆,我正上方的星空里突然出现一个巨大的长方形的画面,那个效果就像今天我们看到的窄边的液晶电台。画面均分成上下左右四个小格,每个格里都有人物在活动,互不相扰地忙活着自己的事。
我被这一幕惊呆了,一声不吭,一动不动,周围的喧器也像潮水一般退去。那一刻,天地之间只有我和星空里那块大屏。
在右上角那个小格里,是几个穿白大褂的人在忙碌着,画面里只看到几个人的背影和侧脸,感觉像是在做手术的大夫。突然,背对着我的一个人转过身来,面向镜头,也就是我的方向疑惑地看着,大概过了十秒钟的样子,他伸手摸向画面的右上角,接着,他所在的这块画面就像是关灯了一样黑掉了。还没等我注意到其他三个小格有什么变化,大屏突然闪了一下,四个小格合成了一个画面,而且由远及近、由小到大出现了一个人的骷髅头,充斥了整个画面。
我被这突如其来的变化吓住了,过了几秒钟,才醒过神了,哇地一声大哭了起来。这时,周边的人纷纷过来探询,我哽咽地说不出话来,只是用手指着天空让他们看。
和不解的人们一样,透过泪水模糊的双眼,我也看到,天空里只有闪烁的群星。而那个刚刚还清晰活动的画面,像从来都不曾存在过一样,消失得无影无踪。
四、凭空消失的玉米
80年代,学生好像没什么学习压力,小学生更是如此。特别是寒暑假,除了玩儿还是玩儿。粮管所的小孩不多,我当时最好的玩伴儿是一个大我一岁的男孩。
这年暑假,该玩儿不该玩儿的我俩都玩遍了:掏鸟蛋掏腻了,捅马蜂窝蛰怕了,挖地道烂尾了......穷极无聊,我俩不约而同地想起去偷玉米:院墙外就是旁边庄子的玉米地。
中午吃过饭,趁倦怠的大人们昏昏睡去的时候,我俩溜出家门,跑到人迹罕至的院子西南角,就是小钱出事那一排房子和院墙之间的地方,迅速地扒上墙头,看看四下无人,就翻身跃下,钻进了密不透风的玉米地。
闷热的玉米地里没有一丝儿风,汗水满身流淌,玉米叶剌得皮肤又疼又痒,我俩顾不上这些,顺着墙边从西往东,在玉米地兴奋地挑着饱满的玉米棒子,掰下来一个一个隔墙扔进了粮管所。这也是我俩的聪明所在,我们把准备好的袋子放在了院内墙角下,这样既避免了扛一大包东西翻墙的困难,又规避了被村民人赃俱获的风险。
忙活了十几分钟,算算怎么着也得有几十个玉米了,我俩决定见好就收。
我们原路返回,拿起墙角的袋子,准备顺墙一路向东捡拾我们的胜利果实时,我俩傻眼了:地上空荡荡的,连一穗玉米也没有。不甘心的我俩顺着墙边来回找了两趟,扒拉着根本藏不住玉米的草丛,什么都没找到。我俩面面相觑,不可能啊,墙里墙外的,要是有人在里面捡,我们应该能听到动静啊,而且大中午的,都在睡觉,谁没事儿跑到这个角落来啊!再说了,从扔进来最后一穗玉米到我们翻墙进来,中间也就十几秒的功夫,有人我们也能看见啊!我俩大眼瞪小眼,觉得一股凉气从脚底慢慢升起,他带着哭腔大喊一声“跑啊!”,我俩拔腿就蹿,有多快跑多快。跑回家的路上,我们没碰到一个人,院子里还是静悄悄的,这就让我们愈发地迷惑和恐惧了。
事隔多年,我至今也想不通,那一堆玉米到底哪儿去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