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作：K贝贝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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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这儿来也就10多天了，一直对那种亲身经历的事比较感兴趣，这些是没有经过艺术加工的，还是比较可信的。不知大家看到过这样一种东西没有，叫金鸭子的，也不妨来说说。20多年前吧，也就是我10来岁的时候，发生过一件事，到现在我只能记起其中两三个片断，毕竟时间太长了，要完整回忆确实很困难，但当时的心情很骇然，所以那两三个片断一直都记得。
　　我读书在100多里外的一个小城，因为父母觉得一个女孩子生在农村会很没前途，所以千方百计都要让我到外面接受更好的教育，我只能在寒暑假才能回农村老家。老家在四川一个丘陵山区，因常年在外，我对老家的一切都比较漠然。暑假的一天上午，我父母还有同房子的二外公一家都去赶集了，就剩我和一个大我十来岁的堂舅在家。我百无聊赖地坐在自家门前望着对面的小山发呆，对面的小山和我家只有不到百米的距离，听说解放前我们家族的老房子就修在那儿，因为是茅屋土墙后来倒了，才转到这边来修的新屋。对面那座小山现在还没被太阳光照射到，显得有些阴郁，山上种了很多不大的柏树和竹子，还有二外公家的承包土。突然我看到两团金光闪闪大的东西的对面小山上的林间窜来窜去，不大不小，衬着对面山葱茏的背景很显眼。我一时怔住了，倒是我那小堂舅反应快，从来没见过他跑得那么快，只十几秒的时间就冲到对面山那个位置了（补充一下，我们那儿是浅丘山区，一座山最高只有六七层楼高一点），很多年了，我还记得小堂舅一边跑一边发出惊惧似乎又是惊喜的叫声“金鸭儿！金鸭儿！”。可是那两个金光闪闪的东西仿佛和我小堂舅捉迷藏似的，倏忽一下就不见了。还记得小堂舅回来的时候看我的样子显得很不好意思，应该是他为他的失态感到有点不好意思吧，毕竟我一年在家的日子不多，又有着城里人的派头，他和我之间没有近亲属之间那种亲密，甚至有点生分，所以他回来我们也就没为这个他嘴里的这儿所谓金鸭儿进行过交流，他怎么知道是金鸭子？他只是个二十来岁不到的小伙子没什么阅历，金鸭子的出现寓意着什么？有一次回乡，我特意提起这个留在我童年记忆中的谜问，已是中年人的堂舅只是笑而是不作答。到现在我对世界是否存在灵异和超自然的现象持怀疑态度，实际上只是一种不自信的表现，其实看到了就看到了呗，可是如果你说出来了，便会受到身边众多无神论者们的嗤笑。

文化大革命完结应该是在1976年吧，那时我顶多不过2岁多，但是我从几岁起（也不知道具体是好多岁）脑子里就经常盘旋一件事：我被大人背着或是抱着在我们那个乡场口，看见一辆大卡车上面站满了很多穿军装的人，乡场上到处都是各种颜色的旗子和摩肩接踵的人群，忽然看到人群一古脑往入场口拥，随后就看到一个穿深色衣服的人跳到入场口的屯水田里了，记得那屯水田满是绿色的浮萍，那人入了水之后，水面形成了一个大缺口没有绿色，至于救上来没有，我不记得了。还记得我们乡场上那个供销社门口一字排开站了好几个头顶尖尖帽的人，低头含胸的，脖子上无一例外地挂着一个像小黑板似的牌子。这两个记忆片断，我起初以为是不是我看过文革的电影在脑海里留下的印象，以前和我妈说过，她那么封建迷信的人都不信我记得起文革中的事。可是等我回乡上了高中，我妹妹也回乡参加中考（因为我们的户口还在农村，必须回原籍），一起聊学校的事，才发现那不是电影片断。我妹妹回乡参加中考连普通高中也没考上，于是她就在我们乡的初中复读了一年。她说班上有个同学调皮得不得了，从小就没有爸爸，他爸爸在文革中被揪斗时就在我们乡入场口跳水自杀了。我一听，这不就是我记忆里的事吗。我就一直没弄懂，我2岁多一点能记住这么多事。



　　其实我写这两件事并不是要宣扬鬼神之说，从小到大经常听说鬼，但我从来没碰到过鬼。我这里所讲的鬼也是从别人嘴里说出来的。前段时间偶然来到这个版块，也看了很多鬼神的故事，那段时间的精神全部都纠结在世界上到底有没有鬼之类的问题上去了，某天来到我表妹的蛋糕店里，和她说起这个话题，她指着在操作间工作的表妹夫神秘兮兮地说：“他就真的遇见过”。我表妹夫听见了，面包也不做了，干脆出来和我说起这件事，平时他话极少的，只知埋头做事情，但和我说起童年遇鬼的事，我看得出来他挺兴奋的。
　　表妹夫老家和我老家是邻县，在自贡，也是丘陵地区。这事发生在他8岁左右，季节应该是可以下田摸黄鳝泥鳅的时节，吃完晚饭8、9点（农村的晚饭是很迟的），他和同房子的小伙伴各自找了一个废水瓶壳（那时的水瓶外壳多是铁皮镂空花或是竹丝编的）做成灯笼，相约去外头的田坝去照黄鳝。就在离家约2、3百米远的地方有一个小山坡，上面没有种树，平时疯长些杂草，前段时间被放牛人割得光秃秃的，那天晚上有些许淡月色，所以，虽然他们离那个山坡有十多米远，但山坡上的东西他们还是看得清清楚楚。表妹夫正专心在山坡下的田坎边照黄鳝，突然小伙伴扯住他的衣服，他回头看时，山坡上俨然多了一个人，穿着类似医生服宽大的白袍，朝他们走来。初时他并不在意，白衣人离他们还有十多步的时候，他们才发现那人上半脸和正常人无异，只是没有下巴，而且走路似乎在飘。仅仅愣了两三秒，两个小孩一下反应过来，惊叫着往家跑。所幸，两小孩回家后也都没发生什么事，家里的大人听说了也后怕得不得了。
　　这是我第一次听说鬼是没有下巴的，不过，我表妹夫在讲述这个故事的时候，他老丈人也就是我姑父露出的是一副不置可否的神情，对于这个曾经的民兵连长，他是不信鬼的。


说到记忆这种事儿，我也相信我记得2岁之前的有些事情，说不定有些还是婴儿时期的事呢。我还记得有两件事应该是1岁多一点儿发生的，后来也证实确实是这样的。一件是我记得小时候曾掉过水，落水后沉到水下看见水面是透亮的但好象有些枝枝蔓蔓的东西浮在上面，然后是很多双手抱着我。前些年我妈和一亲戚说起我小时候1岁多时曾经掉到我家门口的冬水田去过，那时我刚会学会走路，从小就带我的大姨去赶场，怕我跟去，就悄悄地走掉，被我发现了，哭闹着蹒跚撵过去，结果就栽到门前的冬水田里去了，那冬水田里长了很多水草，自然我看到的枝枝蔓蔓的东西就是水草喽，幸好我家就在大队保管室那儿，那天有很多人在那干活，冬水田对于大人来说又不深，几个叔伯舅舅两三下就把我捞上来。还有一件就是我记得我被两个大人以一种奇怪的方式递来递去，一个在台阶上站着，一个在台阶下站着，我就在两个大人的胯下被递来递去。后来才知道这是以一种古老的办法在给我治病，因为我自打出娘胎身体就不好，经常是不明不白休克。这两件事都发生在我1岁又3个月之前，因为我1岁又3个月的时候，我妈又生了妹妹，所以我就被送到了100多里外的小城爷爷家，离开了那个小山村。

我在这儿说的全是我自小看到过的一些很奇怪的事情或东西，语句是很粗糙的，陈述也很简单，如果对我所说的事有所了解的欢迎跟贴。
　　在城市居住久了，很久没有看到过真正的雾了。倒是我现在居住的这座城市是出了名的水乡，有时清晨水面会拢聚一层轻雾，宛如仙境，但大街是不会有这种景色的。初二那年暑假回乡，父母对我从小就不稼不穑感到担忧了，也开始吩咐我跟着他们学做点农活。一天清晨，妈妈叫我去屋后的地里割点红苕藤回来，写到这点，我心里乐了：呵呵，以前这红苕藤是猪猪们吃的，现在给人吃还得两块钱一斤呢。
　　那天一大早就下了雾，虽说是在自家的屋后，但是白茫茫一片，我还是感到有些怕，所以，我就从离屋后房檐最近的那垄红苕埂开始割。我割得很干净，基本上是贴着地面割的，这样我只需割两埂就能装满一背蒌了，如果只割红苕最嫩的部分，恐怕我今天就得割完这块土地才行。突然我看到30多米外的雾里透射两个亮晶晶的东西，那是什么？我的心悬起来了，这块土的上方的山坡上有一片坟地，埋的全是自己的祖宗们，但是我一个也不认识呀，包括我亲外公，他自杀上吊就在这块土旁的一棵树上，那时我妈才4岁。我停下手里的活，就盯着那两个亮晶晶的东西看，这时雾开始慢慢散去，显出了这块地周围的轮廓，那两个晶晶的东西是蓝色，是地边一棵桐子树上发出来了，桐子树树冠基部分节处盘踞着一大团黑乎乎的东西，似是一个人睡在那儿，但那形同蓝宝石的两个东西又是什么呢？随着雾一点一点散去，那个黑乎乎的东西形状更清晰了，好象一条比较粗的黑蛇盘成一团团蜷缩在树上，蓝宝石般的眼睛与我的双眼在这块地里对峙着，一阵阵寒意从我背心涌上心头，我心里暗暗在给自己打气：还能坚持多久。
　　正在这时，红苕地下面的坡坎下传来自行车叮叮当当铃声和人说话的声音，山村的宁静打破了，人们陆陆续续出门赶集了（我们这儿逢双号赶本公社，逢单号赶另个一个公社，两个公社离我家都是10里地）。我长吁了一了气，抓起背蒌就往家里跑，到家后，我一下变得很平静了，谁也看不出来我刚才经历的恐惧，其实我的心还一直在牵挂着屋后的那个黑东西。
　　直到太阳把光辉洒满了这个小山村的每一个角落，我妈走到屋后抱柴做中午饭，我听到妈的骂声从屋后传来，我才跑到屋后去，我妈骂我把红苕藤贴地的部分都割了，以后还怎么长红苕呀，真是笨到无可救药。我却把目光投向那棵桐子树，桐子树除了它自己的枝干和叶片外，上面什么也没有了，我那时的感觉就好象是做了一场不可思议的梦一般不真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