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东北工业基地——身边那些或灵异或血腥的陈年旧事儿  [转载]
ccpp      2020-5-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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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作:北海章
时间:2012-03-0222:13:58


  故事一电线上挂着的肉
  九十年代初,在东北这地界做买卖干个体的人家还是凤毛麟角的,都是那些去不了国营、大集体单位、没有铁饭碗生活所迫脑筋活络的人。就有这么一家人,做了几年小买卖就成了万元户,很快就推了原先的小平房,起了幢二层小白楼。在大片的平房区里,这座小白楼鹤立鸡群甚是惹眼,当时不知羡煞了多少人。
  这户人家有个二十出头的女儿,经人介绍谈了个男朋友。等谈的差不多了,姑娘就把小伙子领回家见家长了。可这一见,姑娘的父母是说啥也不同意两人处朋友,为啥?就因为这小伙子没有铁饭碗。一开始,小情侣情比金坚立场坚定,说好同甘苦共进退,什么请吃饭送礼物、什么下跪哀求,能使得招都用上了,不但没软化姑娘父母的立场,后来姑娘也站到了父母一边,不想谈了。按理说,这当事人都不同意了,咱就鸣金收兵吧。不,小伙子也是一个筋脾气倔,一气之下在腰间绑了炸药,就奔了小白楼去了。据说,这小伙子一开始可能也有想吓唬吓唬这家人的意思,没想到人家不仅不吃这一套,还讥讽他窝囊废不敢引爆。气血上涌的小伙子哪听得了这个,就,自爆了。在场的这四个人没一个留下了全尸,小白楼也被炸掉了半边。
  楼主小姨的家离那小白楼不过几十米,爆炸之后不敢自己住了,就让楼主去给她壮胆。案发现场方圆几十米都是破碎的砖头瓦块,和早已无法分辨的残肢肉末。胆大的就用条扫簸箕去扫,帮着收尸。房顶、电线上挂着的,就用筷子去夹。刚好又是三伏天,现场一两天又打扫不完,于是空气中就弥漫着淡淡的味道,不好形容,请各位自行想象。
  那之后的好几年,楼主的小姨都没吃过肉,也没吃过西瓜。




  故事二客厅里的长发女
  楼主有个青梅竹马的同学,女孩,一米七五的个头,那身材,瘦得惨绝人寰,偏赶上那时候的校服又恨不得一件能改成两件穿还富裕,这姑娘晾衣杆一般支着肥硕的校服,栓根绳就能当风筝放。平时上课就是一个睡,口水横流,枕着胳膊睡袖子就湿,枕着书本睡书本就得淹,一学期下来没一本书是平整的。那时候没手机,楼主还给她画过流口水时的素描。
  以上都是题外话,主要是想说该姑娘大大咧咧,不拘小节。这个故事就是她讲给楼主的,直接导致了楼主在很长一顿时间内晚上不敢上厕所。
  这姑娘的妈妈为了方便照顾她,就在学校附近租了个两室一厅,一人住一个房间。自打搬进来,姑娘总时不时的感觉不自在,那种感觉就像是身后有眼睛在盯着她。姑娘也没多想,本来觉就多,整天迷迷糊糊的也没当回事。东北冬天天短,楼主上晚自习的路上天就已经黑透了,刚到教室就被这姑娘拉到一边,几句话就让楼主的头皮发炸。
  原来这姑娘上晚自习之前,自己在家洗了个头,只开了卫生间的灯,正对着镜子梳头呢,就看见自己身后的客厅里一个人影慢悠悠的过去了,姑娘以为是妈妈回来了,就叫了一声,没人答应。姑娘梳完头打理完毕才出来,各个房间巡视一遍,根本没一个人影。楼主嘴欠,问了句,那人啥样?应该是个长发女人……
  说完这话,那姑娘的眼睛里不是恐惧,而是兴奋,是特么的兴奋!
  这还不是高潮。
  后来姑娘的表妹来她家玩,本来说要待上两个星期,结果只住了三四天就非走不可,说什么也不住了。姑娘再三逼问,表妹才说出来。这表妹睡觉的时候觉轻,有点风吹草动就醒。和姑娘同住一张床的第一天夜里,就听见客厅有动静,很小,像是脚步声和衣服摩擦的声音。本也没太当回事,正赶上这表妹睡觉爱起夜,上厕所就要横穿客厅,这一穿不要见,就看见一个长发女人站在黑漆漆的客厅里。表妹很强大,接下来的几天,照样看见,照样起夜。最后不想再住下去的理由不是害怕,是太吵,影响她睡觉,影响她睡觉……
  姑娘就把表妹这事和自己那事跟妈妈说了,妈妈叹了一口气,说,本来不想告诉你俩的,到底还是让你们自己看出来,当初租这房子的时候,房东就说了,这房子死过人,要不房租能这么便宜么,没事,咱家人命硬,再说又不是咱害的……
  然后,姑娘和她妈就一直住到高考结束……强大的基因绝对是特么遗传的!




  故事三办公室的绿头苍蝇
  在上个世纪的东北,国营工厂的家属区一般都紧邻工厂,职工上班见到的是同事,下班回家邻居还是同事,圈子相对封闭,厂里的大事小情风吹草动鸡毛蒜皮也因此传得飞快,没有什么秘密可言。
  某工厂的厂区有一排孤立的平房,其中几间作办公室用。时值乍暖还寒,万物复苏。办公室里突然冒出了好多绿头苍蝇,那时候还没有什么喷雾、粘纸,只能人力苍蝇拍扑杀,可是奇了怪了,这苍蝇怎么杀也杀不尽,恨不得墙都拍绿了,苍蝇还是源源不断,无限续杯。杀不尽咱就往出轰吧。几个职工七手八脚撕掉窗户上糊窗缝的纸,使劲这么一推窗扇,一股风扑进来,几个人都立马捏住了鼻子。为啥?太特么臭了。据说那臭味和平时闻到的任何一种臭味都不同,可说是臭中之王了。这几个职工觉得事不妙,就报告给了保卫科。

  原来这排平房还有一间是做宿舍用,就紧挨着拍苍蝇的那间办公室。宿舍门反锁,臭味就是从里面散出来的。保卫科的干事也不含糊,一脚踹开,人刚要冲进去,只见一团墨绿色烟雾轰的一下又把人拍出来了。那是乌漾乌漾的绿头苍蝇集团军啊!绿头散尽,再进去这么一查看:简易的铁床上仰卧着一具男尸,双手双脚都捆着,上衣都敞开着,但房间里没有任何的搏斗迹象,尸身上也没有明显的外伤。

  死者本来是工厂从外面雇来打扫厂区卫生的,死因一直没有官方的说法,只是厂区里流传着一些捕风捉影的猜测,有人说是因为工作上被人欺负了,气不过自尽了;也有人说是因情所困,人财两失,导致想不开。没人知道他死了多久,但发现尸体的时候,厂区的街道有二十几天没扫过了。

  也就是说,隔壁办公室的职工,在晚上加班的时候,并不孤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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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楼  楼主    ccpp      2020-5-26 9:57:43
故事四乡间旅舍

  这个故事是楼主从一个铁子那听来的,故事发生的时候楼主和这位铁子都还没有出生。铁子的爷爷成分不好,解放前是国军军官,可想而知,每次运动必然是挨斗的急先锋。手指头、脚趾头没剩几个,身上伤痕无数。铁子的奶奶斗大的字不识一箩筐,可绝对是位女中豪杰,爷爷数次遭劫生死徘徊,都是奶奶冒险抢回来救活的。家里大事小情,爷爷没法出面,都是奶奶一人张罗。
  八十年代初,境况好转,家里人口多,劳动力少,奶奶只能想着法的挣钱。后来,奶奶腾出两间房,打扫干净开了旅馆,管住宿管伙食,一个顾客收个块八毛的贴补家用。那个时候可没有什么农家乐、乡村游,都是出差公干的才住店。有一回,客人走后,奶奶的二儿子收拾屋子,发现枕头下掖着三百块钱,当年十元就是最大面值的了,整整三十张啊!当时的物价水平,也是一笔小巨款了,二儿子眼睛都看直了,赶紧拿给爷爷。爷爷发话,钱不能动,人家回来找就给人家,没人要再说。

  转眼过了半个月,也没见人回来要,二儿子就问爷爷咋办,老爷子道,把钱搁起来吧,没人来找,这是天意啊。一家人听了欢天喜地,那真是比过年都高兴。值此全家欢腾,热闹非凡之际,一个尖利的声音从一个人的嗓子里发了出来:放你娘的屁,狗屁天意,要不是大仙我把钱掖枕头底下,你们能花着钱?!赶紧给我杀个鸡吃!

  说话的不是别人,正是奶奶。可此时的奶奶,早已似换了个人一般,神情体态,音色语速,与平时全然不同。气氛一下就紧张了起来,孩子们一个个的噤若寒蝉,这哪还是平时那个亲近的妈妈呀。还是老爷子见过世面发了话:二小子,还愣着干啥,还不赶紧杀鸡去!
  二儿子哪还敢耽搁,赶紧到院里抓了只鸡,三下五除二的抹了脖子推了毛,也不管好不好吃,扔到锅里,乱七八糟的撒了点盐和作料就炖上了。
  平时啥好吃的东西都舍不得吃都得留给爷爷和孩子们的奶奶,像只饿狼一样,一整只鸡,上手一边撕一边往嘴里塞,没一会功夫就吃完了。一抹嘴,倒在炕上就睡着了。
  第二天醒来,没事人一样,家里人一问,果不其然,啥都不记得。
  东北的朋友看到这,肯定明白是咋回事了,就是黄皮子黄大仙上身了。至于是怎么个因果关系,楼主和铁子没研究明白,难道是先报恩后付款?


3楼  楼主    ccpp      2020-5-26 10:00:34
故事五操场惊魂记
  这个故事的主人公,就是上个故事里提到的铁子。楼主这位铁子,威猛高大的身材怎么也算得上是业余健美界里的翘楚了,说起话来也是铿锵有力掷地有声,这形象这气势,在楼主的猛将排行榜里绝对能排进前三甲。
  但这铁子有个死穴,就是不敢看鬼片,无论日韩泰,必定中途尿遁一去不返。楼主不解,铁子你这么生猛的人,怎么就被个电影给拿下了呢?铁子说:自找倒霉啊,有一回夜里自己猫在寝室里看鬼片,正看得银牙咬碎手绢搓破的关头,突然有人很用力的晃了下我坐的凳子,我去,我当时差点就尿了……
  后来呢?
  后来一个同学推门进来问铁子:诶,刚才地震了,感觉到没?
  哈哈
  就因为这,铁子就不敢看鬼片了?非也,根不在这,源头还得从十几年前讲起。
  当时猛男铁子还是正太一枚,楼主对肌肉正太构图无力,还请各位自行想象。话说正太铁子有个习惯,晚饭后一定要散步消食。于是某个平凡的夜晚,铁子爸爸带着正太铁子去附近学校操场去遛弯,那可真是遛弯,绕着操场一圈一圈的遛。按铁子的话说,铁子爸爸遛他和遛狗差不多,就差栓个链子了。正太铁子正在前面蹦跶,突然停住了,铁子爸爸赶上问他怎么不走了,正太铁子伸手指向操场跑道旁边的单杠,说爸爸你看那是啥?
  铁子爸爸定睛一看,好家伙,一个披头散发的女人就立在单杠旁边,怎么说立不说站呢?因为那女人下半身是虚着的,她没脚!
  铁子爸爸一把将正太铁子搂到身边,用手遮住正太铁子的眼睛,就这么缓缓的继续顺着跑到走着,经过单杠附近的时候正太铁子也不敢看就用余光瞄着,据他描述,那是他一生中最难熬的几分钟。
  楼主很好奇,那为啥不转身逆着走,非得往前赶干嘛?
  铁子悠悠的说:我爸嫌绕远……
  楼主黄果树瀑布汗。







  故事六卧轨少年
  这不是个灵异的故事,只是在楼主的童年看来着实是震撼的很,在记忆中深埋却不曾忘却,不说不快。
  楼主童年时代居住的城市,几乎每个大点的重工业工厂都是有铁路专线的,方便原料和产品的运输。所以人家南方的城市是水网密布,小船如梭;楼主这边是铁轨如织,震耳轰鸣。铁轨是楼主和小盆友的游乐场,压个硬币飞镖,铁钉宝剑什么的,或者遇见糖厂的火车停下,去偷个甜菜什么的。
  话说楼主家附近的这条铁路线路过一条小河,便架了座桥。桥大概有一百多米长,是只供火车通行的,桥面上只有枕木,枕木只见是镂空的,直接能看见下面黑臭的小河。楼主和小盆友上桥玩,人家能欢快的蹦跶过去,楼主爬了几米就吓得退回来了。
  有一回一个和楼主玩的很好的小盆友独自上桥玩,不知怎么想的,人家到了桥中间褪下裤子,一脚踏一条枕木,上起了大号,太有意境了,太霸气了。霸气少年凝视远方,双眼失焦,在那一刻,他似乎忘记了时间,忘记了空间,也忘记了光着的屁股。楼主以为最可能的是忘记了带纸。
  就在霸气少年出神入定的时候,双脚下传来了震感,且愈发强烈。霸气少年扭脸一瞧,娘咧,火车都快上桥了。霸气少年提了裤子就往回跑,奈何腿短力薄,眼看前面终点遥遥无期,后面火车头都要蹭上脚后跟了,霸气少年脚下一绊,失去平衡,人就倒了下去。火车像是一头钢铁怪兽,呼啸而过。
  据霸气少年后来所说,那列火车一共二十三节车厢。
  是的,幸亏桥上的枕木都是中间微微凹陷,霸气少年瘦小的身材正好可以藏得下。就这样,霸气少年受的唯一的伤,就是后脑勺蹭掉一块皮。
  他说,真应该忍住那个喷嚏。





  故事七离奇的跌落
  学校里死人不稀奇,哪个大学没发生过命案。校园命案无非情杀、自杀,楼主下面要讲的故事就奇在超出了常理,让人难以理解,难以接受。
  某幢宿舍楼里住的都是大四学生,即将毕业,大伙都在东跑西颠的找工作,楼里恐怕有一半的寝室都是空的。即便是隔壁寝室,几个月没见一面也是正常的。这要是搁在平时,甭说失踪了,就是谁夜不归宿了,第二天同学就肯定全都知道了。可在这档口,谁会在意这个呢。
  某甲同学很多天没给外地的家里打电话,父母惦记了,却怎么也打不通甲同学的电话。甲父母就给甲同学的寝室同学打电话,可这几位同学不是在单位实习就是在外地跑工作,谁也没见着过甲,就说甲可能也跑出去找工作了吧。
  甲父母又等了几天,还是联系不上甲,急了,托甲的某个同学乙去寝室看看。乙到了寝室敲门,没人应。乙也是心细,就找了下面的管理员来开门,推开门,只见甲躺在中间地上,早已没了气息。
  据说,甲死了可能有个十来天了,现场没有血迹,甲身上也没有明显的外伤。自杀?不可能啊,甲的同学反应,甲的心态很正常,没见到有什么起伏啊,而且也绝对没有感情纠葛,而且甲的专业也是很好找工作的,他没有理由自杀啊。他杀?似乎也不太可能,体表没有明显外伤,体内也没发现有毒物质。有同学可能要吐槽了,是不是毒素都在体内分解或代谢掉了。就死者的专业来说,和实验室都不搭边,更别谈毒性化学品了。又有人吐槽了,那就不能是别的专业或者校外人员干的?好像也不大可能,宿舍楼管理还是挺严的,外人根本进不去。
  最后警方的结论,甲是跌落致死的,伤在头部(外行的楼主想问问,这跌落伤和钝器击打伤如何分辨)。在宿舍里摔死,唯一的可能就是从床上掉下来,要真是这样就太冤了,四年了,在这床上上下下的都没事,怎么就……


4楼  楼主    ccpp      2020-5-26 10:02:52
故事八笛子血案

  楼主高中时代的故事。现在小学生揣个手机也不稀奇,可那时候的校园里谁要是课间的时候端着个手机在走廊里打电话,那肯定是众人为之侧目,不是官二代就是富二代,此情此景下,手机不是个沟通工具,是百分百的炫富标识。丁少年就是这样的一个二代,家境好本无可厚非,就是张扬了点,朴素的天蓝色校服衬着胸口一条小指粗的金链,后边还带着个跟班,走哪带到哪。
  楼主当时是走读,不住校的。早上上完第一节课就被一同学拉到宿舍楼下,同学指着紧贴宿舍楼窗下草地让楼主看,说,看出来啥没?
  没呀,咋了?
  没看草都压到了么,你看像不像是个人形?
  经你一说还有点像……不是吧!?
  楼主的同学冲着楼主点点头,没错,昨晚在这草地上摔死个人。
  死的不是别人,就是那少年丁。丁住在四楼,三楼住了个爱好吹笛子的少年丙。这个丙喜欢在晚饭后在宿舍吹笛子,水平咋样不得而知,但是丁听了很是不受用,直接从窗户探出头来破口大骂丙。丙不堪受辱,就回骂了几句。丁哪受得了这个,当下带了几个人冲到楼下丙的宿舍,给丙好一顿打,打累了才回去。
  可见,丁是不怕事的,也没把丙这个笛子爱好者放在眼里,打完人像没事发生一样,在宿舍喝五喝六的玩扑克。
  正玩在兴头上,忽听走廊里一阵混乱,开门一看,走廊那头上来几个彪形大汉,光头金链子,黑衣大砍刀。几个大汉后面还跟着一个人,就是那鼻青脸肿的丙。丁大骇,赶紧锁了门,支上凳子,蹲在床上瑟瑟发抖。这几人转瞬及至门外,恶声叫骂,对门是又踹又砍,眼看破门而入是眨眼的事了。丁没想到,小孩打架,人家能叫大人来,而且瞧那架势,只要一打照面,不是断手断脚也得伤筋动骨,这远远超出了丁的想象和承受范围。
  于是,丁在这种情势下,做了一个错误的决定:翻窗,顺着楼体外侧排水管道而下。低估了这一特技动作的难度,高估了自身在极端恐惧紧张的状况下对身体的控制能力,大半个身子探出窗,手还没摸到排水管,身子一歪,人就一头从窗户上栽了下来。
  救护车到的时候,人已经不成了。
  说到底,双方的父母在教育上都是有责任的,给孩子钱花的时候,也教教孩子怎么做人吧,养了十几年的儿子就这么没了。真心希望以后别再有这样的惨剧发生在校园里了。
  觉得冤的还有学校大门口的保安,平白无故的被几个大汉揍了一顿。



  故事九血精

  这是长辈讲的故事,时间和地点已不可考,就算是听聊斋了吧。
  话说村里有户人家姓王,结婚没多长时间,小两口就分出来单过了。独门独院,还散养了些鸡鸭,虽不富庶,却也滋润。一日小王切菜不小心划破了中指,血滴到了锅里,顾不上伤口还在流血就顺手抄起了灶台上的刷帚(和一个微型的小笤帚差不多)把锅刷了。那时候人都皮实,到里屋抓了点香灰抹到伤口上止了血就算完了。
  这事谁都没在意,转眼就过了差不多小两个月吧,夜里没事做,小两口早早就睡了,总不能夜夜造人玩吧。一天夜里听见下屋(厨房)有动静,小王媳妇就让小王下炕去看看。小王抓了擀面杖四下查看,也没发现个人影。接下来好几天晚上都能听见悉悉索索的声音,出去一看,依旧一无所获,两口子一合计,估计是有耗子了。天亮到下屋仔细翻翻,果然,米面糖油,都有被糟蹋的痕迹。
  粮食被糟蹋了,这还了得,小王在下屋、仓房,凡是耗子可能路过的交通要道都下了夹子,旮旯里也下了耗子药。可过了几天,非但连根耗子毛也没逮着,连院里的小鸡也遭了殃,顺着洒落满地的鸡血鸡毛寻去,在灶台边柴火堆里发现一堆鸡骨头。
  这也不像是耗子干的啊,避开所有的陷阱,还能把鸡吃个溜干净?黄鼠狼?也不对啊,哪见过黄鼠狼吃素的。
  小王一拍大腿,得,还是找老书记吧,这事超出自己能力范围了。到了老书记家把这来龙去脉一讲,老书记眉头一皱,计上心来,招呼小王凑过来,嘱咐道你只需如此这般……
  是夜,小王钻进事先准备好的箩筐里,藏在下屋的角落,静待事态发展。不多时,下屋里果然响起了动静。小王借着月光仔细观瞧,只见灶台上有一活物站立起来,好似四处侦察。小王摒着气息,好家伙,那哪是什么活物,竟是平时用来刷锅的刷帚。那刷帚见没有动静,从灶台上纵身一跃,落在地上时已化作猫狗大小的黑兽,看不清细节,只有那两只眼睛红的贼亮。
  待那黑兽出了屋,小王偷偷摸回了里屋,拖鞋上炕,搂着媳妇睡觉。
  一夜无话,天一亮,小王叫媳妇引着了灶,自己提了个面口袋,把灶台上的刷帚这么一抖,搁红绳扎紧了口。小王把媳妇支到外面,自己掀开炉箅子,面口袋嗖的丢到里面,大铁锅再往灶上一坐。只听得灶里噼啪作响,惨叫声不绝于耳。
  据老人讲,人的中指流出的血如果被什么沾染上,只要七七四十九天不见太阳,必定成精祸害人。谁成想这么个刷锅用的刷帚也能成精化怪兴风作浪呢。





  故事十是谁,在敲打我窗
  有一年临近暑假,楼主的一个同学来找楼主,问知不知道谁假期不回家,想搭伴一块住。楼主奇怪,不是吧,你也是个小老爷们儿了,还要人晚上陪你上厕所么?这位同学特有男子气概的抓起杯子灌了口水,小指娇翘,说,你不知道,我们那楼不干净啊……
  事情发生在这位同学的隔壁宿舍,那个宿舍里有个游戏宅男,就是咱们这个故事的主角了。上一寒假,游戏宅男没回家,打算在学校过年了,由于寒假学校里的人特别少,不比暑假,所以校园里的外卖、超市基本上都关掉了,游戏宅男就做了充足的战略储备,打算长期抗战了。
  可以想象,人走楼空的宿舍楼,空荡荡的走廊,两侧都是一扇扇紧闭的门,只有天花上的声控灯偶尔闪烁。
  当然,游戏宅男根本不在乎这个,只要还有面包和方便面,他就可以连宿舍的门都不出。正当游戏宅男在网上战的昏天暗地天地无光之时,忽听得几声清脆的撞击声,宅男停了一下,见那声音没再出现,以为是听错了,继续在键盘上创造更高的手速记录。
  未及,又是几声清脆的撞击声,这回听得真切,宅男狐疑的将头转向窗户,没错,肯定敲窗户的声音。宅男就这么和窗户对峙着,对峙着,五分钟过去了,宅男一扭脸继续努力的提高手速。
  接下来的几晚,又发生了几次,宅男嫌烦,果断带起了耳机,妈的,不就是树枝敲窗户么。
  第二天宅男不得不出趟门了,估计就是断粮了,宅男也能再坚持两天,可键盘坏了就挺不住了。闲言碎语不要讲,宅男乐颠的抱着键盘走到宿舍楼下,愣了下,楼下的树很高,能有三层楼高吧,但是他住在六楼啊。
  妈的,幻听,绝对是幻听。宅男心里叨咕着打开宿舍门,一股寒气扑面而来——窗户怎么开了?不可能啊,别说走的时候没开窗,自打寒假开始宅男就没开过窗啊。擦,这特么肯定也是幻觉,我肯定临走的时候开窗了,我特么肯定是昨晚没睡好,我特么肯定是失忆了……凭借着强大的自我催眠能力,宅男硬是又玩了半宿的游戏才睡觉。
  翻过这一夜,宅男下午起了床,噎了两口面包,坐下来继续开战。激战正酣,那声音又响起来了,宅男没搭理,再敲,宅男没搭理,再敲,宅男还没搭理,再敲,宅男——你特么有完没完!宅男回头大吼一声。那窗户也不是凡物,岂能示弱,也大吼一声,砰!窗户开了。零下二十多度的寒风一下涌了进来,宅男一身秋衣秋裤不得不面对现实,打了个冷战。
  第二天,宅男觉得自己作为独生子,是有责任回家陪父母过年的,于是,他买了张站台票,回家了。
  楼主的同学讲完了,叹了口气,唉,其实那宅男还蛮帅的,只可惜,是个直的……


5楼  楼主    ccpp      2020-5-26 10:07:06
故事十一小美

  楼主的朋友中有几位体质有点特殊的,不知道是不是巧合,都是女孩。这个故事要讲的就是其中一位的几段经历,咱们暂且称呼她小美吧。
  第一段应该是高中的时候,小美下晚自习回家,家离学校不远,又有顺路的同学能陪小美走到家附近,所以小美就坚持不让父母接送。小美家是那种早先的工厂家属楼,外观上很旧了,没有什么小区,就是在平房区里挤出来那么点地方盖起来的,楼下一块多余的地方都没有,想回在四单元的家,就必然路过前三个单元的门口。
  小美走进黑乎乎的胡同,就看见一楼某一家的窗户透出点光,小美还想挺好的啊。一步步走近,小美觉得有点不对劲了,那透出来的光不像是灯光,没有灯光的光线强;说是烛光吧,透出来的颜色又不是那种暖色。小美走到那窗户下面的时候,小美好奇的往窗户里看了一眼,这一看,小美的全身的血液都要凝固了(小美原话):那是一张脸,由内而外泛着青绿的脸,就那么贴在窗玻璃上,幽幽的看着小美……
  是不是挂着的面具啊或者玩具啊?
  不是,他有眼睛,还动来着。小美很肯定。
  那你怎么就能确定他不是人呢?
  他,没身子……
  小美疯子一样的跑上楼,没敢和家里人说,怕家人不相信,就拐着弯的问那家人是谁。小美妈说,那是她单位某个同事的家,退休有十来年了吧,但七八年期那屋就没人住了,也没人知道什么时候搬的家,搬到哪去了。
 第二段是大学的时候,小美和两个同学去另一个城市的同学家玩,晚上就住在旅馆。这个旅馆因陋就简,就利用一栋楼的一侧这么一小窄条改造的,每一层也就四、五个房间。小美去的时候,很不巧,没有在同一层的两个空房间了。小美她们四个人就楼上楼下的分两个房间住。
  一开始,四个人聚在一起在楼下的房间玩扑克。小美看见有个女人在窗外晃,小美很快反应过来这是三楼。小美偷偷的又瞄了几眼,那是个身穿红连衣裙的长发女人,头发整齐的梳在脑后,披在背上,简言之,披肩发,看上去非常正常。
  玩了一会,小美和另一个女孩就上楼休息了。当然,小美还是没说,还是怕人不相信,再吓着自己的同学。小美和同学躺下要睡觉了,突然有人急促的敲门,敲得小美心里直突突。一开门,果然是楼下的两个同学,上气不接下气的,裹着棉被,脸色煞白。待这口气喘匀了,这两个同学才缓缓道来:原来小美两人上楼后,这两位轮班洗澡,先洗完的就进被窝了,后洗完的这个刚出卫生间,正擦头发呢,抬脸一瞧,那个一身红的女人披头散发的就站在进被窝的那个女孩的床边,一动不动的也看不见脸。
  谁受的了这个啊,擦头发的女孩一声惨叫,被窝里的一睁眼也是一声惨叫。两个人连滚带爬的挣出房间,身上的擦伤都不知道是啥时候蹭破的。后来东道主女孩打电话让父母开车把她们四个就回了家。
  小美估计,那女人不是之前死在那个房间里的,就是从那个房间跳出去的。




  故事十二铁道口

  楼主小时候家附近有个铁道口,就是铁路和马路交叉形成的十字路口,本不是什么繁华的路段,却屡发恶性事故。要较起真来,铁路市政都是要负责任的,这个铁道口连个警示标识都没有,更别提护栏、起落杆什么的了,基本处在一个自生自灭的状态,那意思就是自己小心,听天由命吧。
  楼主不幸的就目睹过一起事故。楼主上学要路过但不经过这个铁道口,某天放学见那铁道口围了些人,楼主就知道肯定又出事了,想凑热闹又不敢看死人。果然,再往前走两步就看见一辆极度变形的三轮车歪在一边。楼主心里的两个小人正在激烈争论要不要靠前呢,围观的人突然撤出个空隙来,只见一个穿军绿外套,头发有点长的男人趴在血泊里,脑袋上还有些白白的东西。那是楼主这辈子第一次看见死人,楼主的小心灵被深深的震撼了,心里的两个小人也不争吵了,都震撼死了。楼主万幸没看到那人的脸,要不肯定一个礼拜睡不着觉。
  听大人聊天,说那铁道口原来没这么邪性,早几十年死的人怕也没这几年死的人多,而且死的都是开车的,行人反倒是没出过事。那是从啥时候变的这么邪性呢?
  早几年,有户人家招了个上门女婿,这上门女婿倒不是严格意义上那种没儿子招个女婿改姓当儿子顶门立户的。这个女婿是外地人,退伍后分到工厂在一线当工人,结婚后,老丈人贴补吃喝贴房子,还给女婿换了工作,改去开车了。一开始,小两口的日子过得还是挺好的,女婿也能吃苦,在单位也挺受重视的。后来,女婿给提拔了,从开解放改成开红旗了。给领导开小车,那可是多少人都梦寐以求的工作啊。条件好了,眼解开了,女婿开始看不上自己的糟糠媳妇了,先是偷偷摸摸的搞外遇,后来干脆就光明正大的打离婚了。媳妇哪能同意啊,一哭二闹三上吊估计是用过了,也没能挽回男人的心。
  媳妇估计是死了心,整天恍恍惚惚,有时候在道边一坐就是一天。出事的那天,媳妇就是那样坐在铁道口边上,双眼无神的看着远方。这时候一列火车在远处鸣笛了,过往的行人也停了脚步等着。火车轰鸣着转瞬及至,一直呆坐在旁边的媳妇不知道啥时候站了过来。就在火车经过铁道口那一刹,一个身影飞快的扑了上去。据说,后来尸首是一块块拼起来的。身后留下悲痛欲绝的老父,还有一个没上学的小女儿。
  有人说后来在那个铁道口看见过小媳妇哀怨的徘徊,注视着来往的车辆。也有人说那肯定是她在那作怪,才这么多开车的在那丧了命。也不知道她在那等到她女婿没有。



  故事十三溜边也中枪
  高中时代的男生正处于精力旺盛体力无限的阶段,繁重的课业也无法完全疏解。在校园总能看到男生那些百无聊赖之时的杰作。
  比如说走廊里的灭火器,没一处“灭火器”是四肢健全的,全是“灭人栓”、“火人王”之类,扣的那叫一个干净,一点胶渍都不带留下的。还有下雪天,只要操场上刚刚铺满了雪,就有人抢着去踩画(用脚踏出来的画),想想吧,构图完美透视正确,能铺满整个足球场的机器猫,从楼上往下看,太震撼了,一己之力啊……
  还有那些心灵手巧到令人发指的哥们,用红线给苍蝇打蝴蝶结啊,然后那只苍蝇就美美在班主任眼前飞过,傲娇的落在教案上啊。要是大伙都能这么有技术含量,都能这么无害有爱,也就好了。
  楼主入学的时候,学校启用了新的教学楼。楼里的男厕一面是小便池,一侧是蹲位,每个蹲位都是打了隔断、带门的小隔间。启用新楼不到一个月,这些门就开始阵亡了。不是人家不牢固,架不住谁站起来提上裤子都要踹一脚,时间一长,这些隔间的门从东倒西歪就发展成了逐渐脱落了。学校一开始还修,修不起了,索性不修了。这哪成啊,您不修了,我们玩什么啊。这帮孩子脑袋活呀,马上创造了新玩法。
  话说,有一位高一新生,比较内向,腼腆,开学两个月了,在班里也没认识几个人,走路都是贴边走的。这天吃过午饭,这位新生从学校后门进来,正当他想绕到教学楼前面的时候,悲剧发生了。新生手里端着本刚买的杂志,边看边走,我贴着墙走,总撞不到人吧,稳妥吧。只听得一声呼啸,新生余光一扫,地面上一个硕大的影子迅速缩小,正好缩在他的影子上……
  是的,这个新玩法就是——扔门。教导处主任疼心疾首:你们是有多无聊啊,男同学们,把精力放在学习上好不好啊,后果多么严重啊,吸取教训吧,长点心吧。这个刚入学的新生,就这么无辜的入院了。等我们再看到他时,是第二年的新生入学仪式。
  唯一值得高兴的是,他可以再巩固一下高一前两个月的课程了。(人家宁可学习不开窍也不要脑袋被开瓢好不好!)



  故事十四诡异的天象

  楼主那时候大概小学一二年纪吧,不像现在的小孩负担那么重,吃完晚饭那就可以自由活动了。楼主那天吃过晚饭,在家里百无聊赖的看新闻联播,隔壁的铁蛋和铁蛋爹兴冲冲的跑进来:快快快,不得了了,快出来看看。
  楼主屁颠的跟着跑出去,外面已经聚了一堆人了。整个厂区非常平整,除了突兀的大烟囱,就只有两层的办公楼算是高层建筑了,所以要是观天象的话,视野是非常开阔的。
  顺着大伙的视线看去,北偏西的地平线上方,有个煎蛋样的东西:一个红色的圆点,直径大概有月亮的四分之一吧,就是大小只供你能看清楚它的形状,但提供不了别的细节;圆点虽是红色,但并不明亮,这个圆点就好像是放在一个白色的圆盘里,那圆盘是淡淡的白色,像是薄薄的一层雾,透过它你能看到后面的星星。
  圆盘在慢慢的扩大,而那个红色的圆点依据在圆心的位置,大小也没有变化。大概持续了几十分钟吧,那个圆盘已经扩大到遮盖小半个天穹了(楼主看到《三体》中智子二维展开包裹整个行星的时候,一下就回想到这个场景了)。在场的大人也没法认定它是什么,一堆人就那么呆呆的看着,后来看累了就回家了。
  一个细节,当时有人跑到办公室给本地电视台打电话了,电视台说拍到了第二天的本地新闻联播会播放这条新闻。大家就很兴奋的等着,等了好几天,电视台也没播。
  去年,楼主在网上看到一个国外的视频,上面记录的天象和楼主小时候看到的极为相似,有兴趣的童鞋可以找来看看。


6楼  楼主    ccpp      2020-5-26 10:09:19
故事十五苗圃

  楼主要说的事和那个女演员苗圃没关系。这个苗圃就是字面上的意思,培育树苗的园子。在童年的楼主眼里,苗圃绝对是个可供冒险的巨大乐园。菜园子、果园子怕偷,树苗子可没人偷,所以这苗圃是全天候开放的,而且兼容并包,往深了走还有墓地,要是有力气的话,往前走上三五里,才能看到人家。一早一晚,到处是锻炼、遛弯的人民群众,可到了夜里,楼主就不知道是啥情况了,楼主不敢进。
  关于苗圃的恶性案件,楼主听得耳朵都要起茧子了,确实太多了,直接导致了楼主的三观不正,对人性的怀疑。比如说,弃婴,楼主非常不解,不想要干嘛要生下来?不想养干嘛不送福利院,再不济放到人多容易被发现的地方总行吧,非得藏到密的都不透风的小树林里?那些弃婴被发现的时候无一例外的都成了死婴,有的被发现的时候全身都是蚊虫叮咬的伤和包,五官肿的都挪了位;有的被发现的时候全身通红,就像是被煮熟了一样,大夏天的被棉被给捂死了;那个,反正,有很多种吧,各种惨,各种不忍,各种出离愤怒,很难说一个连自己孩子都不爱,都能任意丢弃的人,还能真心去爱谁?还有谁能信任他?有明白的筒子说说,这样的人会受到什么报应,去哪层地狱,遭什么罪,让楼主痛快痛快解解气。
  还有个印象深刻的。那时候三班倒单位还是挺常见的,有个女工下夜班,自己走夜路回家,要横穿整个苗圃和墓地。有个细节补充下,这段路是沙土路,也没有路灯,所以这个气氛还是挺瘆人的。女工这一夜到底发生了什么,不得而知,她被发现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早上了。
  女工全身赤裸,倒伏在路边,身上没有致命的伤口,整个人,已经冻硬了。现场能看到尸体后面爬行的拖痕,一直延伸到小树林的深处。可以推测,女工先是被人劫持到了树林里,被扒光了衣服,遭遇了不测,衣服也被罪犯带走了,然后就那么被丢在寒冬腊月的冰天雪地里了,早年动不动就零下三十度的低温可不是闹着玩的。女工恢复了意识,往有灯光的方向挣扎,先是一步一步的爬,冻僵了,身子不听使唤了,就一寸一寸的挪,直到完全的丧失了行动能力,感觉不到寒冷,甚至感觉不到自己的身体,她只能眼睁睁的望着远处的灯火,无论她有多么强烈的求生欲望,无论她的家人是多么的焦急,她还是没能得救,甚至没能爬到那条沙土路上。
  楼主原来以为人都是善恶纠缠的,只是因时因事此消彼长罢了,没有绝对的好人与坏人;但在对女工下毒手的人身上,楼主看不到一丝一毫的善,只有完完全全的恶,百分之百的恶。



  故事十六透视奇人
  楼主幼年体弱多病,母亲大人甚是担忧,到处求医问药。那时候家里总是弥漫着煎熬中药散发出来的涩苦味,楼主差不多也算是遍尝百草百毒不侵了,除了没喝过水银,什么朱砂啊、蜈蚣啊,都没落下。
  当然,你要是都熬成汤水,楼主捏着鼻子也就喝了,关键是这些东西吃法还都不一样,有就那么干吃的,有拌成泥让你咽的,那个味道留在舌苔上、喉咙口、鼻腔里,半天也散不去。每次服药之后,母亲大人就给一块糖或者半拉饼干,时间久了,形成了条件反射,导致楼主现在对糖果和饼干非常抗拒,一看见嘴里就发苦,不到迫不得已绝对不吃。
  后来母亲大人不知道通过什么途径,结识了位有特异功能的奇人,两只眼睛就像X光那样可以透视。楼主很兴奋,楼主打小就对奇闻异事特别热衷。但见了面,楼主就失望了,什么嘛,根本不是楼主想的那样么,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女人,相貌普通身材普通谈吐普通,连收费都那么普通。
  楼主很失望,楼主对她很不信任,楼主想摔门而去。但楼主不能,因为楼主正被母亲大人提溜着脖领子。
  奇人现场小露了一手,眼睛眯眯看一眼你,然后就说,你外套下面的衬衣扣子是什么颜色什么质地什么形状的,一一说中。楼主服了,楼主紧闭的心门打开了,楼主在心中悄悄地竖起了拇指,牛掰!听母亲大人讲,像猜扣子,数药瓶里的药丸,看信封里的字,这都是小意思,透视人体才是主攻方向,而且奇人已经通过了相关的检测,正在医学院进修呢。
  楼主要骄傲的宣布,奇人也给楼主透视了,楼主撩起小衣服,挺起小肚子,享受着那双X光眼肆意的在楼主的胴体上扫来扫去,那感觉,凉哇哇,冷丝丝,咦?啥时候把窗户敞开了,我说咋这么冷呢,阿嚏~
  奇人扫描完毕,告诉母亲大人,楼主没啥毛病,就是可能有点虚,调理调理就好了。遂开了几幅中药,叮嘱几句,精神富足的楼主抽搭着鼻涕和母亲大人满意而归。
  吃了一个星期的药,果然——楼主住院了——楼主竟然药物过敏了!除了奇人的药,母亲大人还给楼主同时服用了其他几种药,母亲大人,您也太心急了吧。大夫也没查出到底是什么东西导致了楼主的过敏症状,那能查出来么,能查出来就奇了怪了,楼主服用的是七彩霓虹中西合璧群英荟萃鸡尾酒型混合药剂!
  面对大夫开出的一长串疑似过敏源药物名单,母亲大人不敢再给楼主吃药了,改保健品食补了。
  悲催啊,楼主连喝支人参蜂王浆都要窜鼻血啊~




  故事十七看虚病
  东北这边,要是谁生了病,找不到病因,久治不愈,那就得琢磨琢磨是不是得了“虚病”了。虚与实相对,指的就是苦主是不是招什么、惹什么,让什么给上了,给祸害了。
  承接上文,楼主不能吃药了,食补这条路也堵死了,以为消停了,母亲大人又开辟了新路——看虚病。
  第一位是刚出道在家的中年妇女。母亲大人提溜着楼主,七扭八拐在胡同里穿行,中间打听了好几次才找到。妇女正穿着花棉袄花棉裤盘腿坐在炕上,见来人了,欠了欠身子算是打过招呼了,母亲大人细说来意,不等说完就被打断:八字!
  母亲大人早早就准备好了,递上纸条。妇女翻着白眼,掐算了一番,母亲大人刚要询问,妇女一摆手,母亲大人把话咽了回去。妇女从炕桌的抽屉里取出一张符纸,放入碗中烧尽,倒水冲开,将碗递了过来:喝!
  母亲大人接过碗来就喂楼主,楼主身经百战,深知挣扎无用,快喝有理,不等送到嘴边,双手一扶碗,一饮而尽。
  咦?!那妇女惊了一声,问母亲大人:你是给孩子算哪?
  你能体会到楼主听见这话时的恐惧和绝望么?喝错纸灰啦!会不会过敏啊!!!
  第二位是老太太,家里拾掇的颇为干净,说话也是和声细语,楼主看了心安不少。果不其然,老太太很是有两手,把楼主家住的方位,周围的环境,房间的布局一一说中。有个细节,楼主家前面不远有个窖,当然那不是用来储藏少女的,是放过冬白菜的,屋后不远有个大烟囱,是那种竖着能写下一整句“大海航行靠舵手,干革命靠毛泽东思想”的超高烟囱,老太太连这都说中了。母亲大人心理防线已被老太太击溃,揪着楼主就往老太太怀里推,快,快给孩子看看。
  八字手相看齐了,老太太说,这孩子没啥事,就是体质弱了点,我给治治准好。咋治啊?用啥治啊?你想对楼主做什么?!什么?扎针?吼吼吼吼,楼主仰天长啸,还以为是什么了不起的手段呢,楼主扎的针比你走过的桥都多,来吧,更猛烈点吧……
  诶?这是啥针啊,咋这么长?!
  你要往哪扎啊?!啥,手指头和脚趾头?!
  母亲大人,咱们回家吧……
  不不不,我不当英雄,英雄太苦了,当狗熊就满足了……
  呜呜呜,你说不疼的,你骗我……
  啜泣,抽搭,你看,我坚强吧,我都没哭——嗯,没咋哭,嗯?——谢谢老奶奶——老奶奶你干啥?——怎么还扎一遍啊,你别过来——
  啊——啊——啊——






  故事十八灵性

  姑奶奶家有个小院,地方不大却养了好多的动物,楼主印象中,最繁盛的时期,有一条狼狗,一直白色长毛小串狗,白猫一只,花猫一只,兔子三只,鸽子一笼,鱼龟各一缸。
  其中最有灵性的便数那条大狼狗了。在姑奶奶的几个子女中,大狼狗与小姨最要好,小姨上班它要送,小姨下班它会接。最绝的是,小姨每次弹琴的时候,它都要跟着曲调引吭高歌一番。那时候市里面打狗,每次有外人敲门,只要小姨说,打狗的来了,它就钻到床底,安安静静的待着,什么时候叫它,它才出来。
  后来,打狗的风声渐紧,姑奶奶怕保不住大狼狗的命,就把它送到了数百公里外的老家去了。过了能有三四年吧,小姨想它想的实在受不了,就偷偷坐火车跑过去看它。小姨走到村口,远远看见大狼狗趴在巷子里,就叫了声它的名字。大狼狗听见了就往小姨的方向望,愣了一下,小姨还以为它不认识了,谁知道它立马跃了起来,拼命的往小姨的方向跑,一下就扑在小姨的身上。小姨后来才知道,那知道它有一条腿已经瘸了,平时只能点着脚走。
  小姨坐车走的时候,一个在车里哭,一个在车后追。小姨怕大狼狗累坏,就对它喊,别追了,乖,下次还来看你,快回去吧。小姨走后没几天,大狼狗就没有征兆的死了。小姨说,也不遗憾了,至少见了最后一面。
  姑爷爷年轻的时候是林业局的司机,一次开车走夜路在道上捡了只奄奄一息的狐狸,应该是被过往的车给碰了。姑爷爷本是想捡它的这身皮,太奶奶拦着没让,说就这么养着吧,活了就送回去,死了就埋了,这皮说什么也不能扒。
  狐狸就这么放在仓房里养着,就是吃剩菜剩饭,从来也不祸祸院里的鸡鸭大鹅。有两个月吧,狐狸就能走能跑了,太奶奶就让姑爷爷把它送回去。狐狸看见姑爷爷的车,就往仓房躲,给它抱到上车,它就想办法跳下来。太奶奶看这么折腾也不是个办法,就劝它:这是人住的地方,不是你待的地方,我们没害你的心,也不求你报恩,伤都养好了,就回去吧。这才顺利的把狐狸弄上车,送到林子里去了。
  打那以后,每年,狐狸都回来一次,也不进院,就站在仓房上面叫几声,等太奶奶出来了,聊上两句再走。最后一次,狐狸还带了几只小狐狸,像是告别似的,比哪次待的时间都久。
  至于有没有戏剧化的报恩情节,楼主说不好,只是太奶奶走的那年,整整九十六岁。


7楼  楼主    ccpp      2020-5-26 10:28:43
故事十九世界

  前面提过楼主一个叫小美的朋友,今天就讲讲楼主另外一位朋友的故事,权且称呼她小溪吧。小溪的经历,是楼主听过的最震撼的,说它一定程度上影响了楼主的世界观也不夸张。
  小溪是那种干干净净,柔柔弱弱,不爱说话,说话就脸上带笑的女孩。楼主也是个怕生的慢热性子,所以,这些事都是好久以后混熟了,才听小溪讲的。起因是一条地下通道,楼主和小溪都到通道口了,小溪突然拉住楼主说,咱们还是那边的斑马线过去吧。那多绕远啊,见楼主执意,小溪很无奈的就随着楼主下去了。
  在通道里就看小溪的脸色不太对,楼主实在不是察言观色的人,也不知道到底哪不对,但又憋不住,就问她怎么了。小溪就很敷衍的说没事,没怎么啊之类的。
  走出地下通道,在楼主不懈的威逼利诱下,小溪才说,你知道吗,刚才你和个人影撞一起了,然后那人影从你身上穿过去了,当时怕你害怕就没说……
  楼主顾不得颤抖的身体,颤抖的声音,刨根问底拦不住。
  小溪有记忆的第一次是很小的时候,那时候住在奶奶家,晚上奶奶不让她出去玩,小溪就只能在院子里数星星。数着数着,小溪就看见院墙上站着个穿着芭蕾舞裙的小女孩,挽着个发髻,特别的漂亮。小溪看着喜欢,叫小女孩下来陪她玩,可无论她怎么叫,小女孩都不理她,好像意识不到小溪的存在,就那么踮着脚尖在墙头上慢慢的走着。小溪跑进屋,喊奶奶:奶奶,咱家墙上有个小女孩,你叫她下来陪我玩呗。
  奶奶陪着小溪出来的时候,小女孩就已经不在了。奶奶责备小溪不要说怪话,还让小溪委屈的够呛。等小溪大些了,才知道自己看到的这些别人是看不到的。
  小溪说,这些东西看上去不像人那么实,是有点虚虚的,脚下好像站不稳似的,颜色也有点灰灰的,脸上也没有什么表情。白天很少能见到,晚上九点以后就多了,有的就那么呆呆的站着,有的匆匆的走着,对身边过往的人也没有什么反应,不过要是你盯着某个一直看,它也会察觉到,然后回看你,但是也没有进一步的行动。小溪也从来没看过他们之间交流或者有其他互动的,都是自己忙自己的。
  没有看过腐烂的,或者骷髅,最恐怖的就是生前受过重创,脸上带伤的。他们大多数好像也不愿和人接触,一般都待在人少的地方,光线暗的地方。所以小溪晚上很少出来,她没办法视而不见,看见了总是要躲的,这在别人看来就会很怪异。
  小溪刚意识到自己和别人不一样的时候,还是挺害怕的,不过从来没遇到过麻烦的事,再加上随着年龄大了,视觉上那些东西也渐渐模糊不那么清晰了,所以小溪也习惯了。小溪很少和别人提起,她觉得没必要让别人觉得她是神经病、怪人,和别人争论真假也让她感觉麻烦。小溪希望,有一天她能彻底的看不到那些东西。
  楼主智力有限,无法揣度世界的真实面貌,但也许,这个世界真的有另外的解读方式。
  小溪极为严肃的说:让我震惊的是,街上不仅能看到跑跑跳跳的小猫小狗的灵魂,还见过走路的衣服,和飘来荡去的毛巾,毛巾……



  故事二十火炮
  中苏关系紧张的时候,工厂的职工都进行了初步的军事训练,工厂也都有些武器装备,作为后备力量。虽然后期两国关系逐渐缓和,但直到九十年代,各工厂仍保有大批的武器弹药。
  楼主打小喜欢枪,玩腻了木头枪换火石枪,玩腻了火石枪换砸炮枪,砸炮枪也玩腻了就啥可换的了。楼主那时候人虽不大,但野心满满,一直琢磨着能搞把真家伙玩玩。知道厂里有个仓房是放枪的,就天天爬窗户瞧,琢磨着怎么进去。有个攀爬技能较强的小伙伴掀了房檐的一块瓦,楼主垫着箱子砖头往里瞧,黑乎乎瞧见一个火箭筒,楼主兴奋的不能自已,天天在心里无数遍的演练怎么偷军火,怎么去老山前线打日本鬼子。
  真枪摸不到,小伙伴们却发现了另一块新大陆——火炮。跑到露天仓库,掀开防雨帆布钻进去,坐在火炮后身的座位里,摆弄仅有的能活动两个摇轮,然后,然后就什么都没有发生,火炮就这样被玩了一回就被嫌弃了。
  工厂里某个车间,传闻闹鬼。夜里总有叮叮当当的金属敲击声,白天就莫名其妙的丢工具,今天少个扳子,明天缺个钳子的。开始怀疑是有小偷,保卫科晚上蹲坑,一听见有声就冲进去堵人,堵了好几次也没见着人影。后来就传的邪乎了,有人说打更的老头被吓着了,在车间里看着吊死鬼了,有人说打更的老头都吓傻了,魂都让人勾走了,有人说老头都吓死了……老头说:你才傻了,你才死了!领导能不能管管了,打个更还你们还造谣传谣,有没有组织性纪律性了……
  这闹鬼的事刚消停几天,车间就出事了。半个月的时间,一个工人被机床压掉右手的四个手指,一个工人整个手都压没了,生活自理都成了问题。上面下来调查,定性安全事故,从厂长、车间主任、安全员,都做了处分。挨批评是小,扣奖金是大,厂长天天到车间里督促,主任和安全员一天检查好几遍设备,工人们天天上安全教育,背作业流程,操作上也是谨小慎微,生怕自个受伤捞个残疾。就是这么看似铜墙铁壁一般的防护,千小心万留意,没到一个星期,吊车上吊着的铸铁件掉下来,当场砸死了一个工人。
  后来,小伙伴们都玩腻的火炮,有了新家,被低调的搬进了那个车间,摆在角落里。这门火炮,虽未在痛击侵略者的战场上大显神威,却在暮年,在隐蔽战场上,默默地,不张扬地,发挥着余热,保一方平安……





  故事二十一司机大姐

  楼主半夜下火车,正赶上冬天最冷的几天,刚出站羽绒服就被冻透了,看着个出租车就往里钻。进去了才发现是位大姐。楼主道远,大姐又捎了几个乘客,绕了些弯路。大姐有些愧疚,就和楼主拉起了家常。
  楼主在外面是个闷葫芦,生怕和陌生人聊天,所以通常采取的模式是,起个头,让你说,我听着。楼主起了个劫车的头,大姐猛拍下方向盘,诶呀妈呀,你可不知道啊……
  大姐都是开夜班,几年下来总结了好多经验,前面二十米有人招手打车,几秒钟她就能判断出来这人危险指数是多少,能不能拉。十七八的小伙子不拉,喝醉酒的不拉,面黄肌瘦满脸病容的不拉。大姐虽然如此谨慎,但还是出过危险。
  晚上九、十点钟,大姐在一个技校门口拉了三个学生模样的小伙子。一路上,大姐和小伙子还能正常聊天,可越接近目的地,三个小伙子话就越少,大姐就有点晃过神来了。果然,路过一个胡同的时候,小伙们撕破脸了,掏了刀,逼着大姐往偏僻的深处开。正巧前面有个小卖店,门口有人在收拾东西,大姐偷偷的晃了几下大灯,那人也没反应过来,大姐心就凉了。
  这十七八的小伙子最是危险,好像什么都懂,其实什么都不明白,为了享受不计成本不计后果,瞧着青涩无害,心一横啥都干得出来。大姐开始走心理专家的路线,从孝敬父母到人生意义,从反面典型到正面榜样,从王二小放牛到王二姐思夫,大姐越说越没底,三个小伙根本不搭茬!
  在小伙子的授意下停了车,大姐知道跑是跑不掉的,抵抗更是也是找死。大姐麻溜的把钱都主动掏出来了,硬币也没剩下,实在没啥掏的了,大姐把手机也上交了:晚上没拉几个活,就这么点钱,千万别嫌少,阿姨不怪你们,你们拿了钱就赶紧走吧,阿姨肯定不报警,你看手机都给你们了,想报也报不了啊,你们就往前走吧,阿姨就在这,等半个小时阿姨再开车走,你们不知道啊,阿姨家里还有孩子,比你们小不了多少。几个小伙子互相看了看,没做声,拿了钱和手机就跑了。
  大姐见三个小伙子在前面一拐弯看不着了,立马倒车,冲进之前路过的小卖店,让店主锁了门报了警。
  后来,楼主到地方下车了,大姐恋恋不舍,提着楼主的箱子不撒手:你都不知道啊,这仨小伙子抢了好几辆车呢,还捅伤一个司机呢……
  楼主进楼了,大姐在后面喊:你都不知道啊,后来警察把他们抓着了让我去认,我一眼就认出来了,大姐不扒瞎,我见过的人那绝对过目不忘……
  楼主觉得,善良,就是别人有强烈的倾诉欲望时,别打断。


8楼  楼主    ccpp      2020-5-26 10:31:18
故事二十二司机大哥
  楼主发现司机这个行业很极端,要么极为健谈,要么惜字如金。但是碰到个话唠铁子,甭管司机的嘴多严,都能撬出一车话来。
  楼主和铁子打车,铁子先来两句开场白,热热场,分析一下司机是什么类型的,然后准备合适的切入点,搓搓手,兴奋的,开工。基本上,下车的时候,铁子连司机的二舅的小姨子家的老母猪去年一窝下了几个崽都摸清了。楼主拍拍铁子的肩膀,跟你打个车比春运挤火车都闹听,你累不累啊?铁子微微一笑,不累不累,业余爱好。
  说话都用哼哼来代替,脖子上一道大长疤,满脸杀气的司机大哥,楼主看见就胆颤,铁子三下五除二就摆平。这位大哥早年当兵,退伍后就开了出租车。这日,大哥在市中心拉了个活,三十左右岁的男子,三九天只穿了件夹克衫,还敞着怀。上了车,报上了目的地,就往后座上一靠,头歪向车窗,就此无话。
  从市中心到西郊,怎么也有半小时吧,期间两人从没交流过。快到地方了,大哥问怎么走,男子指挥,越指越远,越远人越少。那男子本来靠在后座上,突然前倾,大哥还没回神,一道寒光闪过,一柄匕首向大哥的脖子划了过来,大哥躲闪不及,右手勉强挡了挡,握住了一部分刀刃,脖子上已划出了一道伤。男子左手从另一面包抄过来,想拉锯式的割透大哥的动脉。
  大哥也不示弱,一个急刹车,空出左手,趁机格开了匕首。大哥一推车门跳了出来,转变了后脑勺对敌的劣势。男子也跳了出来,手持匕首就向大哥的胸口刺来。大哥脖子和手都有伤,退后一步堪堪避过,男子反手又刺,大哥一个飞腿将匕首踢掉。男子手上挨了一脚,又丢了匕首,心有惧意,回身欲跑。大哥气血上涌,随手捡起块砖头就扔了过去,正中腰眼。男子吃痛,跪在地上。
  大哥趁此机会,又寻了根木头棒子,踹翻那男子,劈头盖脸就是一顿好揍。那真是上三棍,下三棍,左三棍,右三棍,BABA又三棍啊。大哥打累了,蹲在旁边喘,再一看那男子,哪还有个人样,亲妈都认不出来。
  男子跪地求饶,爷爷、亲爹的乱叫,可惜大哥不认他这个孙子、儿子,歇的缓过气来,又是一顿BABA大棒子。出够了气,棒子一丢,一脚油门,绝尘而去。
  铁子和司机大哥聊得热乎,大哥说,昨天拉了两个大鹅,逗死我了
  铁子问,啥是大鹅啊?
  大哥诡秘一笑,鸡和鸭都是干啥的,你知道吧?
  老焦头做的酱渐渐的有了点名声,买的人越来越多,这每天带的都不够卖,有些个熟悉的老顾客就抱怨了。不得已,老焦头就只能每天多做些,没想到这就出了岔子。
  有个老太太听说老焦头的酱好吃,就买回去给自己的儿子儿媳妇吃,还真都挺爱吃。一天老太太的儿子正吃着酱呢,突然硌牙了,吐出来一看,是一小块骨头,上面还带着肉呢,就有点犯各应了,鸡爪子怎么还掉里面了呢。老太太儿媳妇凑过来瞧,这哪是鸡爪子啊,上面还带着指甲盖呢!
  警察找到老焦头家搜查,一进门就闻到一股酱香,厨房地上摆着几个白铁桶,一个里面盛着做好的酱,一个桶里却是剁开煮熟的,死婴。抬头往天花上看,房梁上挂着整排的死婴、死胎……
  有人说,老焦头以前也是干部,文革的时候打成了叛徒,隔三差五的被拎出来批斗,下身就被打坏了,老婆也上吊了。想是这么做,是老焦头的一种发泄和报复吧。
  楼主小时候听的故事,真伪不可靠。若是假的,为什么要编这样的故事呢?





  故事二十四看诊记
  楼主头晕,找了家药店量血压,售货员把楼主引到楼上的诊所。一位老军医扶着眼镜打量楼主:“你怎么了?”
  “迷昏,想量下血压。”
  “血压低还是血压高?”
  “血压低。”
  “哦,是么?那量量吧。”
  量毕,老军医摘下听诊器,斩钉截铁的说:“还真是血压低!”大夫,您也追House么?感情您以为我刚才跟您闹笑呢?!

  “你学文科还是学理科的?”现在病历还得填这个啊,楼主血压低是不是学历低造成的啊?要是这样,您处方上是不是得写考研读博出国深造啊?
  “我……我文科生。”
  “哦,那完了……”别介呀,您这就放弃楼主啦!?楼主选错了专业也不至于判死刑啊,楼主好赖不计也是条人命啊,您再给看看啊!
  “那完了,流体力学你肯定不明白,我浅点讲,这血压吧是……”不是吧,还流体力学,您是要在血管里放潜艇,还是要在肺子里跑飞机啊?还有,您那口唾沫能不能断句的时候再往下咽?

  “总而言之吧,你气血虚,得补,多吃牛羊肉,鸡鸭肉,对了,狗肉更补,狗肉你吃么?”
  “我不吃。”
  “怎么呢?”
  “我喜欢狗,我觉得杀狗特别残忍,不人道。”
  “那杀猪不残忍么?杀牛杀羊残不残忍?杀鸡杀鸭杀大鹅呢?”大夫,我迷昏,我就想量量血压……

  “其实我也喜欢狗,狗咬我,我也喜欢……”那您还让我吃狗肉,您这么大岁数学什么不好啊,学人家小年轻的玩精分……
  “想当年,我在部队养了三十多条狗……”


  想当年,老军医还是个小战士,驻守黑河。“部队扎在山下,一到冬天,名副其实的白山黑水,林海雪原、远东阴谋、赵尚志,这些你肯定没看过……”那您提它干嘛啊?!

  “闯关东、中国地、十三省,你总看过一个吧,就这样!”您肯定看过龙门飞甲。

  “夏天也漂亮,就是山里蚊子多,尤其是晚上。有一回,连里抓回来一个逃兵,这要是搁打战的时候,都够枪毙的。连里就没往上报,但是也不能不处理啊,不让他吃点苦还行?别的战士怎么想啊,是不是?几个战士就把他扒光了,在电线杆子上绑了半宿。”所以,您老这是想羞辱他么?

  “一开始还没啥动静,后来就开始叫唤了,比杀猪声还难听。等战友把他抬回来,那让蚊子叮得——你见过山里的蚊子么?我告诉你,市区的蚊子跟山里的都没法比,市区的蚊子要是飞到山里肯定饿死,它是能叮透野猪皮还是狗熊皮?不可能!山里的蚊子,个大,嘴长,从你耳朵边飞过去你还以为是侦察机呢……”您能关心关心您的战友么?

  “他那身上让蚊子叮得没一块好地方,知道啥概念不?全身是包,包上有包,包中套包,不说是谁根本认不出来……”您刚才说扒光了是吧?所以他连内裤……我蛋疼……

  “要是在外面晾一宿,那人就完了,送哈尔滨都救不回来。就这半宿的,还养一个多礼拜呢。”后来呢?

  “后来吧,我们就上山打猎,都是大小伙子,一个个馋的眼睛都冒绿光。部队的伙食能吃饱,可肉少啊,恨不得两片肉能炒十盆木须柿子……”大夫,我比你惨,我就没吃过带肉的木须柿子!

  “是夸张了点,就这么个意思,艰苦,特别艰苦。那咋整,得想办法啊,今天有打家雀(qiǎo)的,明天就得有烤耗子的,除四害也没见这么积极啊。排长带着两战士,其中就有我,为啥?枪法过硬啊,在连里都上数,那回大练兵……”大夫啊,你要是医术过硬,我就更放心了。

  “我们仨背着枪,再带着那三十多条狗……”我血压低,但还能维持脑部的血液供应——我不信!三十多条狗,您是打猎还是放牧啊。

  “结果就碰着狼了,狼都是成群的,你看过动物世界吧?对,好虎架不住群狼啊,老虎都得让三分,你想想,那得多厉害。我?我不怕,咱手里有枪,还带着三十条狗。我们还没看见狼呢,狗就开始叫了,呼啦就冲上去了,狼也聪明啊,一看不妙转身就跑了,但是,还是让狗围住一条狼,大灰狼架不住群狗啊,狗就那么叫狼都没吱声,就那么弓着身子,寻摸着狗包围圈最薄弱的地方,一呲牙,就要往前冲……黄芪,对,你就吃点黄芪,益气补血,我给你开五盒,口服液的,好喝……”

  大夫,您就是靠这招留下回头客的吧!您怎么不说且听下回分解啊!

  “我一个点射,一枪,就一枪,直接打它脑门上了,要搁人身上,那就是眉心,正中眉心!这场面,必须得我开枪,这三人我枪法最过硬啊,我不开谁开啊,这要是打不准,没打死打伤了,那它就疯了,更难打了。从那以后,我在连里的外号就是打狼英雄,谁不羡慕啊!但是不知道回事,后来排长就一直不太高兴,再后来就把我调到医务班当卫生员了……”

  大夫,我知道咋回事!


9楼  楼主    ccpp      2020-5-26 10:32:03
作者:我叫喜多Lv7时间:2012-03-1121:44:00
  @北海章2012-3-321:08:00
  故事八笛子血案
  楼主高中时代的故事。现在小学生揣个手机也不稀奇,可那时候的校园里谁要是课间的时候端着个手机在走廊里打电话,那肯定是众人为之侧目,不是官二代就是富二代,此情此景下,手机不是个沟通工具,是百分百的炫富标识。丁少年就是这样的一个二代,家境好本无可厚非,就是张扬了点,朴素的天蓝色校服衬着胸口一条小指粗的金链,后边还带着个跟班,走哪带到哪。
  楼主当时是走读,不住校的。早上上完第一节课就被...........
  -----------------------------
  LZ,·我把这件事给你重新的讲一遍??、

  这个男生,出于对死者的尊重,不能说出他的名字,简称G。
  出事的时候是在高中,的确,家里条件很好,我们那个时候的高中,其实直到现在都是这样,拉帮结派,分帮分伙儿,男生身边的朋友也都是条件很不错的,这样的孩子呢,性格难免很霸道,冲动。
  事情的原因其实是非常小的一件事,打篮球,发生了推撞,起了冲突,G用那时候说的话就是觉得自己比较扛吧··,压不住事,几个人揍了对方男孩子一顿。本以为不是多大的事儿,因为高中打架斗殴的事真的是太多了,每个学校都有,可是谁也没想到,事情会发展到后来的地步
  周末在寝室,G在寝室干嘛,这个我还真不知道,但是确实,被打男生找了家长等一帮大人气势汹汹的来到寝室扬言要收拾G,
  结果G一看这架势,知道闹严重了,就想顺着水管子爬下去,结果手一划,从管子上掉了下去。就这样,没命了。
  这件事闹的沸沸扬扬,虽然当时我没有在场,但是我的朋友很多都亲眼目睹了。觉得很可惜,也给自己上了一课。
  为了当时的一时逞能冲动,付出这样的代价,哪是“不划算”三个字能够总结的。呵呵。
  如果想扣紧LZ这个帖子的主题呢,我就再八点小内幕出来。
  毕竟,这件事在我的生活里也是不远不近。
  这件事其实背后是有一点很奇怪的··,所以身边的人都觉得太奇怪,很少提起了。
  首先,G和他的朋友从水管子爬下去逃出去玩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身边曾经认识他们的朋友都知道,从来没有出过事,可是这次偏偏就失手了。
  这个倒是可以用G当时太过紧张害怕来解释。
  但是最邪门的是,G曾经用过的手机号,家里的门牌号,QQ号,都带3个数字,
  “5.1.4”··。G出事的寝室,在五楼。

  故事说完了。LZ,是不是跟你的《笛子血案》特别巧合。
  只是,我说的这件事,就是发生在我身边。

  奉劝年轻的朋友们,再大的脾气,发的时候,数三个数字。
  也许数这三个数字的时间,会改变你一声。

  死者,安好。


10楼  楼主    ccpp      2020-5-26 10:32:30
故事二十五改行

  上初中的时候,学校离家稍远,母亲大人不放心楼主骑自行车,楼主只能不情愿的天天去挤公交车。

  这日,公交车上比平日里的人还多,楼主本来在前门附近,硬是被挤到了后门口。人群涌了一下,撕开一条缝,一个瘦削的男子从中挤了出来。那男子站在楼主身边,背对人群,从怀里掏出个钱包,翻了翻,抽出里面的钱揣进上衣内侧口袋,把空钱包放进大衣口袋,然后从怀里又掏出个钱包,重复前面的过程。楼主看明白了,这是个小偷啊!

  楼主很紧张,活生生的犯罪分子就在眼前啊!他正在处理赃物,楼主是团员,楼主有觉悟,楼主要不要喊?楼主要不要叫?他似乎没发现楼主此时激情正澎湃,双腿在抖筛,慢条斯理的从怀里又掏出个物件,是个手掌大小黑色皮面的小扁盒子,他嘴角泛起一丝笑意,手指轻叩侧面的小开关。啪,盒子开了,楼主和他都愣住,只见盒子上翻盖是面镜子,下翻盖里一个个格子,每个格子里都有不同颜色的粉末。

  靠,化妆盒!

  他脸上的笑,僵住了,嘴角抽动了两下,缓缓转头,看了看楼主。看我干嘛,又不是我给你调的包,是你自己学艺不精,手上没准。他面无表情的把化妆盒合上,扔在脚下,漠然的望向车外,任凭城市的喧嚣从眼前掠过,也无法使他沉寂的内心激起一丝波纹。是的,此时的他活着,但他已经死了,一直死了七站地,直到被下车的人群裹下车去。


  过了数月,楼主和小叔在街上闲逛,又看见了那个瘦子,他一瘸一拐的走了过来,竟然还和楼主的小叔打了招呼。待那人走远,便问小叔,你咋认识他,他是个小偷!

  小偷?他早就不干了,改行了。
  为啥?
  小叔嘿嘿一笑,报应啊。

  原来那一阵专项整治公交扒窃,那瘦子从业多年,早就在派出所挂上号了,只要他上车,就得和警察眼对眼,就这么干瞪了两来月,快活不下去了,就转移阵地,改入室盗窃了。

  经过多次踩点,瘦子瞄上一个市郊的配件商店。这配件商店临街是个店面,后面是个大院,里面有排平房做库房和办公室。到了后半夜,瘦子估摸着店面里打更的应该睡着了,就翻过墙进了院。先是撬开了办公室的窗户,翻了个底朝天,也没翻到现金,一气之下就把人家的公章揣兜里了。

  贼不走空,现金没有,就偷点实物吧。瘦子一琢磨,就出了办公室,攀上了库房的小窗,那小窗不过尺把见方,瘦子废了半天劲才把自己给塞进去。进去了这么一看,库房不小,中间是条通道,一排排的货架立在两边。虽然不能开灯,但通过过窗子射进来的月光,也能影影绰绰的看个大概。仔细这么一看,瘦子就有点泄气了,这里的配件小的不值钱,大的又运不出去。

  瘦子不服气,又开始了地毯式的搜索。功夫不负有心人,瘦子在一个货架的顶上,发现了一个铁匣子,掂了掂,不轻,何况外面还上了三把锁,肯定是好东西,不是现金就是首饰。瘦子一乐,事不宜迟,带着铁匣子就回了家。

  没花多大功夫,就撬开了那三把锁,瘦子迫不及待的去掀盖子。铁匣子似是有些锈蚀,掀盖颇为吃力,还吱吱作响。好不容易打开了,往里瞧,黑乎乎的看不清,瘦子就捧了起来凑到灯下看,这一看不要紧,那黑乎乎的丝丝缕缕竟似人的的头发,用手一拨,下面竟是一张圆目怒睁的人脸。瘦子一个激灵,铁匣子就落了地,一颗人头就滚了出来,不偏不倚,那对眼睛仍正好对着瘦子那扭曲变形的脸……

  那后来怎么着了?楼主问。
  后来么,小叔一脸坏笑,能怎么着啊,怎么请回来的就给人家怎么送回去呗。试想,瘦子抖抖索索自个捡了人头放进铁匣子,上好锁,连夜奔到配件商店,翻墙,挤窗户,再把铁匣子放回货架顶上,再挤窗户,翻墙……翻墙跳下来的时候,踩着块砖头,活生生崴断了。

  之后改行了,不偷了,改成给人办户口了。真能办假能办,不知道。不过他和托他办户口的人说,他和派出所特别熟,这倒是实话。


11楼  楼主    ccpp      2020-5-26 10:33:14
作者:我叫喜多   时间:2012-03-1122:15:00
  我也讲个我身边的事吧,
  真的是很近的身边,很难过的一件事。因为离开的人,曾经是我最好最好的朋友。

  事情过去了很多年了,
  但是现在,我还是能清楚的回忆起YY的样貌和笑脸。
  齐耳的短发,大脑门儿,笑起来眼睛就弯弯的,
  YY真的是一个很简单的女孩,心里的事虽然装的很多,但是,她总会往最好的方向去想,很爱照顾别人,也总是为人着想。
  一直到现在,想起她,都不陌生,总觉得她还没有走,总觉得她现在和班里其他的同学一样,也许在某个城市努力的忙碌着,还有自己的梦想,也许她现在已经结婚了,老公很帅。可是,现实中呢,这只能永远是也许了,因为YY确实已经走了,在那年,都还为考试头疼的年纪,对爱情开始期待的年纪。

  知道YY走了的时候,我还在用呼机,那时我已经转学了,但是和她还是有联络的。那时候还很少上网,学习也都很忙,联系的少也觉得正常,只是记得有一次她打给我,说起,班里那个她最喜欢的男生和谁谁在一起了,班级里哪个女生总是欺负她,为了这件事,我还特意回以前的学校去看她,呵呵,还做了一件现在想起来觉得好笑,但是不后悔的道义事,我为她去警告了那个女生,再欺负YY我要揍她的。结果被YY拦住了。她就是这样,总是忍让忍让忍让,那时我应该发现她有点不对劲的,她在电话里就跟我不停的哭,可是粗心的我没有想到后来的事。

  那年,中考刚刚结束的假期,我在网吧看电影,接到传呼,6个字,YY死了。回话。··我很生气,用网吧的电话打回去,张口就骂,你全家才死了呢,这种玩笑也能随便开。那边的同学也挺生气的,“你别骂我,我没开玩笑,她真走了,我们刚从葬礼上回来。我们知道的时候,没联系上你。”我把电话挂了的时候,人都傻了,说句不好听的,连哭都忘了。回到家,好像才晃过神儿来,坐在床上,眼泪儿就一个劲的掉。哭着哭着就睡着了。
  朋友们,你们睡觉时也有过这个时候吧,就是其实就是在梦里,但是总觉得自己是醒着的,我当时就是这个状态,感觉特别真实,我看到YY跪在窗台前,对着一根绳子。··我叫她她不理,然后我就醒了,睁开眼睛时已经半夜了。
  起来第一反应就是,YY死了,是上吊。

  第二天白天,找来YY的地址,去了她家,想看一看,跟她家里人聊起来的时候她家人给我领到了YY的房间。很多80后的朋友都知道那种窗户,就跟以前学校的窗户差不多,一扇大窗户,上面还有扇小窗户的那种。YY就是把绳子系在小窗框上,就这样跪着······。
  后来去葬礼的朋友们说,YY的脖子上有好深好深的坑。

  关于YY执意要离开的原因已经不想说了,她是个善良的女孩,就是她太善良,善良到不忍心给任何人添麻烦,注定了她后来走的路。本来她的家庭就很复杂,而她心事又很重,又太好强,太多压力堆在了一起,堵上了她的未来。因为她父母很早就分开了,她一直在父亲家住。后来我去了她母亲那里,我把YY的所有遗物都给她的母亲送去了。
  YY爱写日记,她这么多年写下来的日记,十几本不夸张吧。她母亲精神已经很恍惚了。我跟她母亲聊天的时候,日记本摊在我腿上,当时是夏天,热的没有一点风,我在屋子里坐着,正说着我跟YY在一起发生过的事,一阵风··,给日记吹开了好几页,我低头一看,正停在有我名字的那一页。

  其实关于YY走后的事还有一件比较奇怪的,我不想说了。
  就到这吧。
  看到LZ是老乡,所以支持下,说了这么多,我写的本来就不好,就不罗嗦了。
  很多事是无法解释的,而且这种很难解释的事在我身上发生过很多次,呵呵,可能是体质特殊吧,
  但是YY的这件事之所以让我印象深刻,并不是因为有多奇怪,多邪门,而是因为,她一直,永远是我最好的朋友,我说出来,也是想告诉自己,我从来没有忘记她。我一直当她还在,而且在远远的地方平静的幸福着。

  珍惜生命,没有什么比活着更好,就算接下来的路再难走,只要还活着,就还叫有希望,死了,就真的什么都没有了。不值。


12楼  楼主    ccpp      2020-5-26 10:33:58
作者:我叫喜多时间:2012-03-1123:30:00

  她刚走的时候我也想过,我早就应该知道她不对劲,考完试我就应该打给她,怎么会忘了呢。这件事一直让我挺不舒服,因为后来,我得了一场大病,而且在家里作的,闹的不行,鸡飞狗跳,你是咱们这的,你应该知道,咱们这老人都比较信大仙儿之类的吧,我妈就领我去看了,也怪,··那大仙第一眼看见我就说起,我身边有一个人没了,岁数儿不大。···现在我有她的东西在家里,送走吧,送走就好了。
  我这才想起来,YY有本日记在我那儿,我本是想留作纪念的。

  ...后来,我打车到江桥上,因为,YY是属于年少横死,只能把骨灰撒到奖励,所以我也把yy的日记撕碎撒到了江里。也是彻底的跟YY告了别。奇怪的是,回家就好了。

  现在很多年过去了,想起来··,这是YY自己选择的路,也许她觉得这样对她最好吧,就好像我也有过绝望到不行的时候,觉得自己真的是活着浪费粮食,死了都占土地,只是我是个较劲的人,一直不服命,就挺着,不信自己永远都这样。
  我现在就是,事事不顺。工作不顺,爱情不顺,就连在家呆着,都觉得理不直,气不壮,不敢出房间的门,生怕走出去看到爸妈,觉得很对不起他们。而想改变现状又找不到出路。
  不过还好,我一直相信,总会过去的,没准今晚闭上眼睛,明天就好了。
  总不能自己把自己逼得无路可走。

  唉,说得太多了。


13楼  楼主    ccpp      2020-5-26 10:35:24
故事二十六陪葬品

  下面是老故事时间。
  老王长相丑陋,种地为生,年过四十还打着光棍,守着老房子和老母亲相依为命。老王家三代单传,到了王显贵这一代却卡住传不下去了,老母亲每每想到此处总免不了唉声叹气一番。
  老王也想老婆孩子热炕头,年轻的时候相过几个姑娘,见一面人家不干了,为啥,太丑。现在岁数大了,老王知道能成个家的希望也越来越渺茫了,渐渐也断了这个念想,满心想着好好伺候老母亲,将来给老母亲送终,自己也就没有什么遗憾了。
  可老母亲不这么想,大姑娘是不可能了,找个小寡妇什么的也行啊,一来能给老王家续上香火,二来自己百年之后,老王也能有个知冷知热的伴儿。老母亲今天攒几个鸡蛋,托东村的李嫂给介绍对象,明天拎十斤苞米面求西村的张婶给说和说和。老王心疼搭出去的东西,也心疼老母亲,但见老母亲固执如此,也就听之任之了。
  功夫不负有心人,还真让媒婆翻出来这么一位,寡妇,丧夫,一儿一女。老母亲这个高兴,赶紧张罗着提亲。没过几日,两人就成了亲,那寡妇带着一儿一女就搬了过来。
  一开始还好,虽偶有吵闹,但也算过得安稳。过了几年,妻子没为老王填个一儿半女,可老王却帮着把这两个继子女拉扯大了成了年。妻子却像是变了个人,孩子大了,她也没了后顾之忧,怎么看老王都不顺眼,对老王年事已高干不动活的老母亲更是嫌弃,动不动就骂上句老不死的,老母亲就装作没听见,自己儿子娶个媳妇不容易。
  南边山里开了矿,正在招工,管吃管住,工钱还不低,村里不少壮劳力都去了。妻子眼红,便催着老王也去,老王本意惦记老母亲不想去,但禁不住妻子的讥讽辱骂,卷了铺盖进了山。
  过了数月,村里捎来来了老母亲的噩耗,老王只觉地动山摇一般。临走时还活生生的人,怎么就没了呢。老王回了家,质问老婆,那婆娘也是嘤嘤凄凄,说老母亲不小心摔倒,中了风,没几日便死了。老王心有不甘,去见了老母亲最后一面,只见那尸首形容枯槁,不像是突然死掉的,倒像是久病不愈而亡。
  当夜,老王入梦便见老母亲从棺木中爬了出来,大声嚎哭,说哪是什么中风,分明是被那毒辣的儿媳锁在仓房,活活而死……
  第二天一早,两个继子女被老王支回了姥姥家,待晚上回来,家中停着的尸首已下葬,却不见老王和老婆。此时却听得仓房里有微弱哀号之声,两人心惊,以为是那死去的老太太在作怪,胆战心惊推开门,只见地上躺着一人,正是他二人的母亲,老王的老婆。老婆已没了嚣张跋扈的劲,上上下下都红通通、血淋淋的,全身的皮竟都被剥了去,动弹不得,只有两只眼珠还能颤巍巍的转动……未几,也一命呜呼了。
  原来老王支走孩子,逼问老婆老母去世原委。老婆初时咬定中风而死,见老王铁心追问躲不过去,又知老王一向懦弱,谅他不敢做出什么伤人害命的事。索性便全盘托出,来个死猪不怕开水烫。
  老王闷不吭声的出去反锁了院门,任凭老婆踢打叫骂,愣是扒光了她的衣服,用绳子捆了个结实,从屋里拖到了仓房。回身转到厨房烧了一大铁锅开水,一瓢一瓢的浇到老婆的身上,取出菜刀,在她手腕、脚踝上各划开一个口子,用手扯开伤口,狠命的往里吹气。几个听见惨叫的邻居,趴在门缝上看到这一幕,知道老王是杀红了眼,也不敢贸然进来救人。
  老王顺着脖颈、手臂、腋窝、腰侧、大腿外侧,一路走刀下来,将老婆的皮剖成两半,用力撕扯下来。洗净、擦干,缝制成人皮褥子,垫在棺材里老母亲的身下。
  从此,江湖中多了位只闻其名,不见其人的传奇刀手——剥皮人夫。


14楼  楼主    ccpp      2020-5-26 10:36:25
故事二十七残臂

  姑娘家境贫寒,上有老父常年卧病在床,下有三个未成年的弟妹,全家上下都靠母亲一人操持。姑娘懂事,早早的辍了学,便出去打工了,没学历没手艺,干的都是在最底层的体力活。本挣不了多少,好在供吃供住,发下工资来,留下点零花钱,剩下的就都给家里寄了回去。
  屋漏偏逢连夜,老家打电话过来,姑娘父亲突发疾病送进了医院,急需钱用。姑娘只身一人在外地,也没个亲朋故友,只能卯足了劲主动加班,多赚点加班费。几天下来连轴转,姑娘体力已近透支,昏昏沉沉,一个不注意,手将加工件送进冲压机床,抽回的慢了,右臂从肘部以下竟齐刷刷的切掉了。
  虽然工厂赔付了医药费,但姑娘没法再打工了,只得返了老家。休养一段,见家里境况依旧,不忍拖累雪上加霜,便执意外出打工。家里拦不住,也就随她了。
  姑娘深知自已断了右臂,找工作已是机会渺茫,漂泊数月,也没找到活干。念及家徒四壁,病夫慈母,还有那几个正是长身体时候的弟妹,心下一横,便下了海,委身市郊的一个小旅馆,做起了皮肉生意。
  麻子这日和几个工友下过馆子,酒足饭饱,要找点乐子,就寻到了小旅馆。麻子一听要五十块,就有些嫌贵。老板娘见状便说,便宜点的也有,三十就行,就是那姑娘缺了一条胳膊。麻子心想,少胳膊没事,只要能成那事就行,就点了头,随老板娘去了房间。
  麻子和姑娘一见面都吃了一惊。原来两人是同村的,论起来还有些亲属关系。麻子便问姑娘怎么沦落到这了,姑娘长叹一口气,事已至此,便将来龙去脉一一道来。麻子说了几句安慰的话,见那姑娘虽姿色平庸,但此时穿着却甚是清凉,顿时心生色念,扑将上去。姑娘忌讳颇多,不好推脱,只求麻子严把口风,莫将自己下海之事传扬出去。麻子箭在弦上,连连应承。
  麻子免费讨了便宜,喜不自禁,打那以后,隔三差五便去姑娘那消遣快活。姑娘心生厌恶,却也知小辫子攥在麻子手里,只得勉强应付,盼着早早打发了麻子。
  年关将近,姑娘揣了攒下的积蓄,带着给爹妈置办的年货,给弟妹买的新衣裳,乘了火车回了老家。怎料到,还未进家门,村邻乡亲都对她指指点点,满是鄙夷之色,唏嘘碎骂之声。姑娘知是自己见不得人的行当已然泄露,强忍眼泪进了家门。父亲质问姑娘到底如何,姑娘无从回答,暗自流泪。谁成想,没过初五,父亲便急火攻心,撒手人寰了。
  父亲的丧事操办完毕,姑娘留下书信,只言片语,称从此远走高飞,另觅活路,母亲弟妹不必惦念。不盈月,百里外的江桥下现一断臂女尸,正是那苦命姑娘,白衣白裙,似是要清白而来,清白而去。
  再说那麻子,年岁不小,却未成家,免不了遭人调笑,麻子便趁着酒劲大肆炫耀,自已虽没老婆,却也夜夜风流,工友老乡疑他吹牛,他便将断臂姑娘的事娓娓说来,言及床第,诸多细节,污秽不堪。由此,姑娘的事便传回了老家,酿成了苦果。
  这日麻子在建筑工地上干活,一块砖头从高空落下,在麻子脚边打得粉碎,麻子吓了一跳,退开好几步,缓了心神,举头便要骂是哪个不长眼手里没有准。哪知这一抬头便见一物什急速下坠,已至眼前,麻子来不及躲闪,一条两米来长的螺纹钢筋从麻子嘴中刺入,后脖颈刺出,直入地面寸许。众人来救,麻子仍仰着脖子躬身站立动弹不得,众人锯断钢筋,这才将麻子送了医院。
  麻子被钢筋击碎了下巴,捣烂了舌头,洞穿了喉咙,比美军的导弹打击还要精确,伤势严重,却又没伤了性命。麻子自此没了咀嚼吞咽的功能,更别提开口说话了,只能靠吸吮些流食续命苟活,没过多久,就瘦的跟活骷髅一般。每逢阴雨变天,旧伤发力作痛,难以抵挡,麻子以酒代药,盼能缓上半分,时日一长,便酒不离身,终年见不得几日清醒。
  没过几年,麻子酒醉冻死在了垄沟里,那天正是大年初一,没人知道他这个年三十怎么过的。





  故事二十八地下室

  上世纪九十年代中期,全国大学还没有大规模合并和扩招,考大学是真正的千军万马过独木桥,毕业生含金量还是挺高的,不像现在硕士文凭也遍地都是。

  平哥高考落榜,不甘心,复读,仍落榜,没办法,就去念了个成人自考。平哥这部分自考生本是计划外的,学校没有相应的基础设施供给,只能在校园里东拉西扯的找些还闲置的地方凑起来将就用。

  平哥念的这所学校是所老牌的大学,很多建筑物都是解放前留下来的。就说平哥他们这些新生住的这栋楼吧,红墙绿瓦,墙上爬满了藤蔓,颇有几分古韵。仔细观察,又觉得和中式建筑的形制略有些不同,原来正是当年日本人大兴土木建造的,风格上有些日式改良的味道。来过东北的朋友的都知道,气候原因,东北的建筑物墙体都比较厚。可是这栋楼的墙体足足有一米多厚,远远超出了防寒保暖的必要,而地下也有三层地下室,据说是当年日本为防御苏联的核攻击而专门设计的。

  刚入学的平哥就住进了这栋历史悠久、见证战争与和平的建筑物——的地下室一层。这栋楼的地下一层也要比普通地下室的深很多,举间高,空间大,一条长走廊,两侧是数个锁着的房间,两端尽头的房间分别是临时安排给平哥他们的宿舍和厕所。宿舍颇大,近百平米,住了十多个人,仍显得的空空荡荡。

  平哥他们倒也不挑剔,入学的兴奋劲还没过,除了厕所太远觉得哪哪都好。但很快,他们就发现,这地下室住着真是没那么舒服。首先是湿冷,不管外面啥天气,地下室里的温度都要低上几度,而且颇为潮湿,宿舍里的毛巾从来没有干过。再就是,怪异。

  整栋楼入夜后,除了平哥他们这些倒霉蛋,就没其他人了。但是,在宿舍里总能听到像是有人走动的声音。前面提过,地下室的走廊既长,空间又大,有点声音就会不断反射放大。平哥他们正夜谈呢,走廊里传来铛铛的带着混响的脚步声,瞬间大家都灭火了,谁也不做声。有胆大的开门用手电筒晃,也没看见个人影。次数多了,大伙也就见怪不怪了。

  平哥宿舍有个年纪比较小的同学,用现在的话说就是个富二代了,家里卖建材的。富二代胆子小,又偏有起夜上厕所的习惯,起初,富二代撒撒娇,还有人陪他去厕所,后来都混熟了,也没人搭理他了。富二代在床上翻来覆去,实在憋不住了,心下一横,拿了手电筒就出了宿舍。胆胆突突的走到了厕所,释放了内存,很是满足,刚提了裤子要出厕所,就听见了那带着混响的脚步声。富二代心一紧,身子就僵住了,在宿舍的时候,人多他也就不怕了,现在大伙都睡了,就他自己身处险境,难免恐惧异常。


15楼  楼主    ccpp      2020-5-26 10:38:04
过了会脚步声消失了,富二代探头往走廊里看,没见异常,就壮着胆子出了厕所,蹑手蹑脚往宿舍走。走了过半,脚步声骤然响起,富二代下意识的猛然回头,一个灰色的人影正向他走来。富二代嗷的一声,玩了命的跑。见鬼了,见鬼了,富二代进了宿舍失控狂喊。待众人出来查看,自然是什么都没有了。虽是这样,大家也都形成了默契,上厕所都是结伴而行。
  过了些时日,也没见什么异常,大伙也就不再把富二代的事放在心上。这天夜里,熄了灯,大伙又在床上开起了卧谈会,话题不知怎么又转到富二代身上了,大伙笑话他胆子小,自己吓自己。开始富二代还争辩几句,后来干脆就不吱声了。正说在兴头上,走廊里不适时的又想起了脚步声,众人噤声,都朝门口望去。那脚步声似是愈来愈近,众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那脚步声在接近宿舍门时突然消失了。
  也不知是谁轻咳了一声,众人疑惑回头,竟看到一个人影蹲在宿舍的墙角,那人似是头埋在双腿之上,双臂抱膝。没人叫喊,也没人敢动,都裹在被窝里瑟瑟发抖。走廊里又响起了脚步声,墙角那人站起身来,向通往走廊的门缓缓走去。众人刚要缓口气,却见墙角又走出一人,就这样,陆陆续续出来了五六人,也看不清男女,各个都穿着灰蒙蒙的衣服裤子,一个跟着一个,出了门向走廊深处走去。
  其实富二代早就看见墙角那位了,咳嗽了好几声也没人注意他,他又不敢明说,就只能猫在被子下面不吱声了。后来大伙都往门口看,也是他轻咳了那么一下,大伙才注意到墙角那位。
  此时众人早都傻了,谁也别笑话谁了,平时胆最大的也没敢下床,就这么一直熬到早上。大伙立马收拾行李,说什么都不住了。导员问了原因,也未作解释和劝慰,马上安排了旅馆安顿大伙暂时住下。
  平哥说,那楼地上部分是实验楼,地下室二层和三层也都是锁着的,不知道做什么用。至于日本人当年在这栋楼里都做了什么,就更是不得而知了。




  故事二十九痴傻

  财务科老科长退休,史副科长顺理成章顶了位,去掉了副字,家中妻子又为他诞下一子,取名大龙,可谓双喜临门,好不得意。可惜好景不长,儿子不到周岁诊断出有脑部损伤,疑是母亲在孕期误服药物所致,一家人惆怅不已。幸国家有政策,几年后又怀了二胎,生下健康女儿。
  随着大龙慢慢长大,智力上的缺陷愈发明显,小学二年级读了两遍,小学三年级读了三遍,到了小学四年级怎么都跟不上了,无奈退学。父母双职工,白天大龙就在厂区和家属区里闲逛,没几天,就将同事邻居的名字、职位、关系彻底摸清,牢牢记住。
  大龙虽有些痴傻,但并不那么疯癫,除非被激怒,否则很少有骂人打人的行为。相反,却比楼主有礼貌的多,见人必打招呼,什么张姨、李叔、王大爷,陈哥、孙姐、容嬷嬷。而且颇会察言观色,谁有个头疼脑热、心情郁闷,都会上前安慰几句。所以,大龙在不发病的时候,和人进行正常交流还是很顺畅的。
  大龙很憨厚,不会欺负别的小朋友,就是玩闹的时候手下没个轻重,碰到理解的家长也就那么地了,碰到不理解的免不了要找到大龙家里说道说道。都说孩子天真无邪,楼主颇有微词。无论在哪,总能看到按说已到明白事理年纪的孩子,欺负别的孩子,原因无非是对方家庭背景不太好,或是身体有缺陷等等这些无关人格尊严的理由。大龙也遭受过这样的待遇,偶有孩子相互唆使、怂恿,翻新花样的欺负大龙,大龙疼痛难忍也是大哭而已,很少还手记仇,下次见了一样的亲近。尤其暑假的时候,大龙裸露在外的身体上,总是带着点新伤旧疤。可怜?恐怕大龙自己并不这么觉得,幸与不幸都是由此而来吧。
  大龙十三四岁的时候,有次和妹妹在路边玩,基本上就是妹妹怎么指挥他怎么做,他也乐得如此。两人正玩得高兴,手舞足蹈,打从后面来了辆自行车。骑车人可能也是刚学会,不太熟练,见前面有两个孩子疯跑,就有些慌,忙喊,别乱动,别乱动!妹妹倒是真听话,立时就定住了,不敢再动。然后,骑车人晃着车把,就朝妹妹撞去了。这就是传说中的锁定目标再开火吧。
  大龙见妹妹被撞个跟头,膝盖也蹭破了,躺在路边哭,就疯了一样冲向骑车人一顿狂踹。骑车的虽是成年人,也被这阵势吓坏了,撒腿就跑。大龙哪管这个,你跑,我就追,活活追出去两里地,实在追不动了才回来。见自行车还在,捡了块砖头,就把车处理成了终身残废。
  大龙转眼十七八了,个子窜到了一米八,膀大腰圆,再这么成天的到处游荡也不是那么回事。史科长就到厂里求情,希望能照顾一下。厂里一看,别的他也干不了,能干也不放心,算了,就让大龙负责打扫卫生吧。
  于是,每天清晨,厂里职工刚起床睡眼惺忪的出门倒脏水呢,就看见大龙推着垃圾车,扛着大扫帚,雄赳赳的开工了。大龙态度很认真,只要领导说到的地方,他肯定要努力干到,至于干得好不好就另说了。
  话说大龙挨个办公室去收垃圾桶,进了某个科室,和科室里的叔叔阿姨一一打过招呼,突然停住了,呆呆的望着报刊架,抓抓头发,嘴里犹犹豫豫了半天,才吐出几个字:叔叔好。说完赶紧拿了垃圾桶退了出去。这可把科室里的几个人整蒙了,大龙这是和谁说话呢?
  第二天大龙照例来收垃圾桶,打过招呼后又朝报刊架说了声叔叔好,科室里的人这下坐不住了,大龙你这是和谁说话呢?大龙有些糊涂了,说,坐在报刊架上的这个叔叔不是你们科新来的么?几个大人慌了。这个科室之前一直有人生病,大到糖尿病,小到发烧感冒,生病很平常,不平常的是前个生病的刚回来上班,马上就有请假看病的,都接上溜了。也就是说,这个办公室平时几乎都是缺一个人的。有个好信儿的,觉得不妥,就找人算了算,说是有不干净的东西跟着进办公室了,要在那上班,就不走了。那人就把这事跟科长说了,科长没信还把他批评了。
  大龙就问了,这个叔叔姓什么啊,我还不知道呢。几个大人心想,这怎么和他解释啊,正犯愁呢,一个大姐就说了,大龙啊,这是个坏人,你别理他。大龙当真了,就问那咋不让警察抓他?大姐说,警察管不了这事,他还没坏到那个程度。
  大龙记住了,转过天再来,发现报刊架上坐着那人还没走,就生气起来,破口大骂,爹长妈短的都上来了。见那人不吱声,大龙骂累了就走。就这么的养成了习惯,每天大龙来收垃圾,都要冲着报刊架大骂一场,这成了办公室一景。持续了半个多月,这天大龙收起了垃圾桶,刚要冲着报刊架大骂,突然收了声,转身走了。众人奇了,赶忙上前问怎么不骂了,大龙憨憨一笑,我又不是神经病,那块没人我还骂啥啊。
  说来也奇怪,打那以后,这个科室的职工健康水平逐渐平稳。


16楼  楼主    ccpp      2020-5-26 10:38:55
故事三十寻矿

  山子学的地矿专业,少不了要出野外。本科时出野外,都和旅游差不多,也不远走,就周边地市转转,长长见识,嘻嘻哈哈去,高高兴兴归。等山子考上了研,发现全然不是那么回事了,傻了眼,丫的导师动真格的了。
  今晚导师通知收拾东西,明早就开拔深山,一住就是数月。楼主问山子,这祖国大好河山都看遍了吧,羡煞我也。山子不屑道,呸,一开始看什么都新鲜,什么都美,美得你都能呆掉,可美能当饭吃么?要是去的地方有人家还好点,借住下,起码能有个遮风避雨吃热乎饭菜的地方。要是到了鸟都不拉屎的地方,只能住帐篷,吃白水煮菜,方便面都成了奢侈品。夜里想家,都特么差点哭出来。
  这山子看上去也确实比以前结实多了,看上去也精干了几分。楼主八卦,问山子,你们进山就没发现个古墓、溶洞,碰到个僵尸粽子啥的?山子更加不屑,只道,你那是小说看多了,别说人,就是鬼我们都恨不得冲过去抱住亲两口。
  不过倒是有两次经历,让山子记忆颇为深刻。
  山里开金矿的老板们挣钱不少,可也都是脑袋拴在裤腰带上的活计。常闻有抢劫金矿,伤害人命的事,所以这些老板们绞尽脑汁,想尽一切办法要把矿上的安保工作做到滴水不漏。话说山子一行人进山采集矿石标本,发现当地金矿矿石中的金含量远高于开采标准,就向老板讨一块回去研究。老板不允,这一块石头就上万块钱,哪舍得白白送人。
  山子他们见讨要不成,决计自己去寻。自然,是偷偷摸摸的。看好没人的时候,在金矿余脉上采集,也是运气,便找到一块典型的矿石。一行人欢呼雀跃,只听得远处一阵吠叫声。领队大叫一声,不好,快跑!大伙不晓得其中利害,但见领队神情颇为慌张,各自心中一凛,不及收拾,裹了家伙便向山下奔去。
  大伙踉跄中闻听身后吠叫声愈来愈大、愈来愈近,忍不住回头望去,这一瞧不要紧,只见黑压压的一片黑云贴着地面翻过山头,急速冲来。没人有功夫惊恐喊叫,只是憋着劲的狂奔。勘探队的皮卡停在山脚,领队先至,发动了汽车,等不及人到全,就已缓缓开动。
  山子到了车后,将装备丢到车斗里,翻身上了去。山子这才回头瞧望,这群黑物什乃是一条条大狗,有獒犬有狼犬,一个个呲着牙咧着嘴,浑身的肌肉随着跑动不断颤动,嘴里分泌的涎水顺着嘴角向身后飞去。
  待最后一人连拉待扯的上了车,这群护家犬距车已不过数米,身体素质较好的两条狗已经跃起,眼看前爪就要打上车尾,领队猛踩油门,让两条恶犬扑了空。虽然和群犬拉开了少许距离,但这些个恶神却恋恋不舍,紧紧跟随。追逐许久,群犬听得身后一声唿哨,才住了脚,回身而去。众人这时早已软了腿脚,若再下车怕是一步也跑不动了。要不是众人及时上了车,早就被这些个恶神撕成了碎片。
  还有一次是在东北的老林子里。经年累月的沉积,使地面上覆盖着厚厚的残枝败叶,足踏于上,甚是宣软。山子这时候已不是早先的菜鸟,几个同门的师兄对他也不像一开始那般处处护着。山子和众人渐渐拉开了距离,独自一人向林中深一脚浅一脚的行去。
  时值初秋,林中树木尚未将树叶尽数褪尽,加之林深木密,视线并不好,十米以外的物什便看不真切了。山子虽说也有些个经验,但也不敢托大,时刻注意将自己置于其他队友的视线之内。
  小山这边以木棍探路支撑,前方传来悉悉索索刮蹭树枝灌木的声音,小山心想,这是哪个大爷这么贪功冒进,拐了个大弯跑到前面去了,听这声音,身上不知会留下多少划伤。小山刚要呼喊,细听之下却有些不对头,那人像是冲着自己这边来了。小山正纳闷,却从前方钻出一庞然大物,黑黢黢油亮亮,一双獠牙泛着寒光。哪里是什么人,分明是头货真价实的野猪!常言道,一猪二熊三老虎,饶是那山中之王东北虎,见了那正值壮年的公野猪,也不敢轻易冲撞,遑论人乎。
  听老乡说过不少关于野猪的故事,山子深知这野猪的厉害,今日见了真身,更是骇然不已。山子身子抖若筛糠,想跑,两条腿却已不听使唤。山子试着攥紧手里那根小木棍,心里也明镜一般,野猪若是冲撞过来,小木棍也不比牙签强多少。
  野猪探着头,嗅了嗅,蹄子在地面上狠狠的蹭了几下,猛然冲了过来。山子脑袋轰的一下,用尽全身力气,却只是将身子偏了一偏。尘土树叶飞扬,野猪贴着山子的裤腿冲过去了……然后……就那么一直冲下去……
  山子到现在也不清楚,那野猪到底是不是冲着他过来的,但双方对上眼的那个瞬间,山子永生难忘。也许,那是只春情漾荡母野猪……







作者:灵安室之守夜者   时间:2012-03-2615:01:00
  很好看,说几句,楼主说的天空异象我去年见过一次,找老友吃饭,在他摊上,黄昏,晴空万里,无意发现空中飘浮一个极其古怪的东东,俺今年40,从米有见过,一个火红色光点,身后拖曳着长长的似乎是尾流的东东,我再傻,也看的出绝不可能是飞机,当时让同学用它爱疯手机拍了下来,同学也很惊讶,晚上拿视频给在座的朋友看,都说不出什么东东,后来想,会不会是火箭发射后脱落的什么部件,也不对啊,我在中原地带,哪来的发射基地?搞不清楚,可惜没有那个视频了,要不发上来!呵呵
  另外,我是学医的,也见过一些怪事,不打扰楼主发帖,以后有机会再说呗,不过几年前我见过在我眼前杀人的,太刺激了,和我也就2米左右距离,一杀二,两人当场就不行了,用的削菠萝的那种三棱刀,我亲眼见那俩人胸口的血喷射状,一起同行的同学极爱食肉,晚上一起吃饭时这孙子看到我要的肉,当场就吐了!
  儿时想起认识的死掉的有数十位了,被杀,生病的,医院更是多的不可想象,我记得数年前去医院实习,第一天报道,12月的某天,大风降温,科室一上午死了六个,(老干部病房)班长更惨,陪老师值夜班,去世一位,老师让他一人推到太平间,我勒个去,是人干的吗?哈哈,从此以后,任何老师让我值夜班,我绝不答应,太刺激了!
  话有些多,乱,人生苦短,生命珍惜,希望看到的朋友,楼主都能健康快乐!


17楼  楼主    ccpp      2020-5-26 10:39:48
故事三十一鬼压床

  鬼压床这种事鬼话上好多人都八过了,印象中貌似还有个连载帖子。楼主从小便有这样的经历,有一段时间颇为频繁,甚至有睡前就能预料的情况。有两次印象最为深刻。
  高中一次,睡梦中突然清醒,不能动弹,看到卧室的门缓缓关闭,现出门后一个长发遮面的白衣女人。好吧,这么典型的形象,楼主也怀疑是不是鬼片看多了。一顿破口大骂,翻来覆去就是那么两句,骂不出什么新的花样。那白衣女子,步步逼近床头,楼主已到奔溃边缘,就在女子距楼主不盈尺的距离时,楼主终于一句国骂冲出喉咙,惹来了母亲大人营救,叫醒了楼主,一身大汗。
  大学一次,还是在家,深夜睡梦中感到胸闷,朦胧中只见一面目模糊的光头男子骑坐在楼主胸口。楼主身经百战,早已处变不惊,慢悠悠的搜索词库,尽量不重样的说脏话。结局是自己清醒,一夜无眠,熬到天亮。后来分别在两处大庙求得佛珠、金牌,随身佩戴,再未有过鬼压床之害。
  前日和朋友蒙子吃饭,聊及此事,朋友轻叹一声,你那事和我的相比,实在是小巫见大巫。
  蒙子当时租了个一居室,自己住。初时无事,过了月余,睡时总感到背痛,那痛是一涌一涌的。蒙子还以为是睡觉的姿势不对,压迫了哪里导致的血流不畅,翻身起来重睡。待过几日,此痛不消,深夜必现。
  蒙子也觉不对劲,隐隐觉得背后有人,那种感觉很微妙,没有味道,没有声音,也没有呼气到皮肤上的凉意,就是觉得背后有人。蒙子想翻身去看,却翻不动,挣扎着扭脖子去看。这一看之下便是一身冷汗。一个波浪卷的女人,跪在床上,右手持刀,一下一下用力的向着蒙子的后背刺去,像是上了发条的玩具,机械的重复着这一动作。
  楼主问蒙子是不是睡前看恐怖片了,蒙子摇了摇头,不是,真不是,因为,接下来这女人就成了蒙子床上的常客了。
  打那以后波浪卷女人三不五时的就来光顾蒙子,也没个前戏,上了床就直奔主题,举刀便刺。起初那女子还长的月朦胧鸟朦胧的,没多久,蒙子已能看清女子的面容了。
  美么?
  美个屁!没见过那么狰狞的表情,真的是恨,恨到极致那种,恨到咬牙切齿碎尸万段那种。
  怎么不搬家?
  交了半年的房租,还有一个月的押金,怎么搬,钱不要啦?
  那,找个人给看看,破破啥的也行啊
  冤有头债有主,又不是我招惹来的,凭什么我给摆事。再说,摆事不要钱啊
  后来,蒙子还是搬家了。不是蒙子受不了了,是蒙子的女朋友。可能是蒙子觉得和波浪卷女人在床上除了捅刀子和被捅刀子,也没别的交流方式,太过单调和乏味了,蒙子就找了个女朋友,日久情深,同居了。大概蒙子很享受这跨界三P吧,一边是柔情似火玉体横陈肉香四溢,一边是冷若冰霜阴阳两隔人鬼情未了……
  好景不长,每次蒙子这个M在床上享受被刀捅的快感时,都会时不时的不自主的哆嗦一下,她女朋友觉轻,这一下就给哆嗦醒了,好不容易睡着了,又给哆嗦醒了,然后,这一宿就没法睡了。不搬不行了,不搬就分手,别想结婚。
  波浪卷女人和女朋友之间,蒙子艰难的选择了女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