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婆讲的乡村诡异往事  [转载]
ccpp      2020-5-22
链接:http://bbs.tianya.cn/post-16-566094-1.shtml
原作:黄豆熟了
时间:2005-06-1609:54:44

  我的童年和少年是在外婆家里度过的,对外婆讲述的那些乡村的诡异甚至恐怖的往事既想听,又怕听,听到半夜不敢上床,打盹熬到大人们睡了,才敢挤进他们中间。因为听的多了,理不出顺序,如今就想一个讲一个,大家凑合着听,本人可以保证绝非杜撰,有的到现在还没想明白。

  胡同里的女子这事大约发生在文革初期,当时学校教学瘫痪,班级组织了小分队喊口号带袖章唱着歌出去批斗“坏分子”,村里横冲直撞,半夜三更的还能看到雄赳赳的女学生穿过胡同回家。村里东南角上就有一条偏僻的胡同,之所以偏僻,是因为听外婆说以前日本人进村,在那里建了炮楼,看了可疑的或不顺眼的人就杀死了扔那里,时间长了就成了乱坟岗。这个胡同路静人稀,晚上除了天不怕地不怕“破四旧”的男女学生外(我父亲说还是成群结队的走),沾黑就几乎没人走。这里要介绍一下:这个胡同是一排房子中间唯一的通道,别的地方都堵上不能穿过。夏初的一天深夜,张老六(我按外婆家辈分叫他六爷爷)搭了旱烟嘴溜达到那里,也没想想就往里走,这个胡同很长,又黑,他恍惚看见胡同深出好象有个大姑娘伏在墙面上。他以为是搞批斗的女学生,就叫了声谁在那里?那女的却不答话,他再叫一声,还是没理。这张老六就疑惑了,因为搞批斗的女学生都是本村的,不可能不说话,这估计是逃难的,他仔细一瞧,发现那姑娘头上好象辫了两个大辫子,于是他就动了邪念,不怀好意的凑上去,等离那黑影两步远时,他提高了声音喝问,那女的转身就跑,他拔腿就追,两里追到玉米地里,秋天的玉米已经半人高了,那女的沿着中间的毛路奔跑,突然就隐入了玉米林里,张老六一头扑过去,那女的猛的掉转过头,月光下,女的青牙撩面,秃紫的舌头吊着,毛发散乱,张老六当场栽倒地上。
  第二天上午9点多,家人到处找不见,就在浅玉米地里发现了,他口角流诞,昏死不动,送到医院,醒过来,断断续续说了2个多小时,死了,他家人都知道他是被吓死的。




  卖油郎
  
  记事的时候我就记得外婆门口有个卖油兼卖零头杂碎的干瘪的老头,瘦,很精神,待人也很热心,他的推车上东西多但不重,所以每天中午都能回家吃饭。我已不记得他有没有儿女,只知道他靠这小推车养活自己和家里的老伴。
  那天日夕他推车回家吃饭,经过外婆村西头的田地,田地里有专门辟出的“排房地”(坟地),路熟,他不怕,推了车上中间的羊肠小道。磨了几个弯,他看见一个坟头上一个扎羊角的女孩坐着哀哀的哭泣。他放下推车,走过去问,开始这个女孩不转头也不说话,问多了,说想回家,问为什么不回去呢?说家里太远了,她腿瘸了,走不到。卖油的好心说你坐我推车我送你回家吧,她不愿意,说要让父母来接。卖油说天都要黑了,你别坐了,告诉我你家哪村的,我去找你爹妈来带你。女孩就说了地方,说了父母名字,还是坐着哭。卖油的路上碰到一个熟人(大概是这样哈),说他家里有事,他就急忙赶回家了。不想几天后他经过那里又看到了那个女孩在哭,卖油的就打定主意要找到她父母。当天傍晚他问到那村,村头人说哎呀,你说的好象是二丫,生下来就瘸腿的,可是她去年就死过了埋过了,你别是找错人了吧,卖油的慌了,再打听她父母,还在的,果然是家里死过的二丫,已经十三四岁了,还拿出她的小衣服给他看,卖油的老头惊恐起来,回家去了。足足半个月我外婆也没见他来卖零碎,大家都传说老头离奇的死了,应该是吓的吧。我妈也曾经给我讲过几次,他们村离外婆村只有10多里路,可怜的老头!



  亲戚结婚当晚的怪事
  
  这位亲戚(不多介绍)长的蛮帅,个头一般,会些有套路的拳脚,为人又不焦不躁,四里八乡既有好名声又有好人缘,我最喜欢缠着跟他玩,还偷了他几张在竹林里练拳的照片回家。他结婚的对象家不远,还没结婚,两人已是如胶似漆,须夷不离,外婆也觉得他们属相极配,于是就操办结婚,因为地方不宽,就选在外婆家主屋里进行,地方宽敞,席面好摆放,亲戚也方便说话。怪事出在结婚当晚。
  
  结婚过程很平常拉,迎娶,磕头,收礼,人声鼎沸,笑语喧哗,新人被送到他们自己的“洞房”,看的出来小两口和亲戚们都非常高兴。闹了洞房,夜也深了,大家都各自寻住处去了,房子里安静下来,外婆和外公也睡下了,一会外公就有了点鼾声。因为刚闹过,外婆睡不着,一手搭在我肚子上,一手枕着头,先介绍一下:房子东西三间,床放西间,外婆睡床东头,外公睡西头。也许是第六感,外婆觉得有人走进来了,婚礼刚闹过,门敞着,谁会进来呢?外婆搭了眼轻轻的往外看,迎着月色,她看见一个男人慢慢的,好象很沉重的走进来了,竟然是那天结婚的亲戚!!!或者说是相貌酷似这个亲戚!那人头带了“冰帽”(我听外婆这么说,不知道什么叫“冰帽”,谁给解释一下?),罩了大半个脸,可那身段、衣服、胖瘦根本就没有区别?他已回家入洞房,却走到这里干什么?外婆正要起身问他,只见那人慢慢的走到那个古老的红箱子(外婆的嫁妆箱,放零碎的)旁边,站着不动了,外婆也不动,接着那人来到外婆床头,又站着不动了,外婆看着他的“脸“,觉得不好,赶紧就狠命蹬外公,外公梦呓了一声,那人转身就朝外走,月色中慢慢的出去了,外公醒了,外婆问他看见那人是谁了吗?外公什么都没看见,但知道了是“脏东西”,说外婆“火性”低,容易看到以后就让她睡外边了。第二天那亲戚来玩,外婆私私问他,昨天晚上可出去没有,他红脸笑起来,说不但哪儿也没去,两口子光说话就说到天亮!
  直到现在也没人知道,那是怎么回事.可说是最怪异的经历了。




  “乡长娘子”的零地
  外婆因为幼年丧母,为人慈善,性情温柔,喜欢同各种各样的人说话,村里早年出了一位当官的,当了的副乡长,这人性情耿直,原则性强,不喜欢徇私,所以托他办事的人渐渐都不喜欢他,嫌他太直,因此当了许多年副乡长也没升,但他似乎很得意于自己的清明。
  因为村里就出他一个人物,他也自然成了村里的风向标,他的太太就被戏称“乡长娘子”,谁起的不知道,但是叫开了。这位娘子说一不二威风凛凛,又喜欢出头露面替人圆事,合上丈夫的职务,四乡的也有不少上门的,因为娘家离的近,所以与我外婆相厚,时不时的上门看看我外婆,尊为“老三姐”(我外婆排行第三)。
  
  她家住在村里最前排,门前跳过大河和大桥就是一块三角地,这块地一直没有人种庄稼,说是原来长毛兵枪杀无辜的地面,乡长娘子不信邪,住下来后就在上面种小菜。开始还好,不久她偷偷的告诉我外婆说,乡长平常不在家,她夜里经常听见那零地上有人嘈杂说话,我外婆就劝她别在那里住了,左右都没住人,出了什么事情喊不到人,她嫌搬家麻烦,又要浪费东西,就没听。
  
  那天晚上副乡长正好回家,他喜欢打猎,白天打了两只野兔和麻雀什么的,晚上娘子睡不着,问她也不理,半夜她出去解手,乡长又醒两次发现她还没回来!两三个时辰居然床头还是空的,他赶紧爬起来,站到门口,外面黑的伸手不见五指,一点毛月色也没有,他扯着嗓门喊她的名字,喊了半天,零地那边传来微弱的答应声,仿佛是累的半死的人在说话,他摸索着爬到大桥上向那零地上看,依稀看见娘子弯着腰好象在找东西,他立即猜到了什么,返回屋里,取下墙上的猎枪,奔到桥上,对着天空“乓乓乓”放了几枪,奔过去,娘子已经跌倒在地上,扶到桥上,娘子清醒了,问“我怎么在这里?我刚上厕所的啊”,跌跌撞撞惊魂不定的走到我外婆家。一问,娘子说出去上厕所的,太黑了,零地上有人说话,不一会有两三个人过来架着她走,她迷迷糊糊的跟着走,走到零地上,自己被放下来,一放不要紧,人立即像跌进了千年淤泥窝一般,沉重,窒息,怎么摸索也找不到边,好容易抬了脚,又象踩到棉花里,忽重忽轻,就这样腾腾挪挪折腾,然后听到乡长叫她的名字,刚答应一声,忽然七八个人上来架她走,正害怕,乡长站在桥上放了几枪,自己突然就醒转过来,跌到地上累的爬不起来了。如果不是乡长放枪,她爬到天亮,至少也要筋疲力尽而死。
  第二天娘子就简单收拾了东西,跟副乡长到“任上”住去了,去年去世前才搬进去,几个儿子加一个保姆伺候着。
评论




2楼  楼主    ccpp      2020-5-22 17:11:57
屋龙启示
  
  这件事感觉好象已经很久了——嘻嘻,外婆村来了个看风水的,据说特准,花白胡子,衣服很单薄,话不多,小小的眼睛很精神,大家都叫他老先生。看完风水过来找我外婆闲谈。
  
  同村老章(我也叫他“外公”),性情又躁又倔,好打不平,他劝架常变成了和人吵架,为此家人常悬心。他们西边隔壁常家的新儿媳妇娘家有亲戚做官发达了,俗话说一人得帝鸡犬升天的,他们筹够了钱,就想动土盖房子。但是他们家的梁子是搭在章家山墙上,两家共用一赌山墙。常家仗着势霸,想把这边山墙拆了,自己建墙,许诺房子建好了,允许章家将梁子搭上,章家当然不愿意这样让出地面又依附别人,于是双方争执不下。
  
  章家有几个成年的儿女,买了各种凶器,抱定“宅基和女人都不能让”的念头,准备开打,那常家也秘密找来了一帮不三不四的,准备强行拆墙,私下里又和章家其他兄弟通风,问问老章什么时候口气松些,如果打起来,章家可有什么能抗势的人,气的老章直骂这些见酒不要脸的本家。
  就在事情不可开交的当口,章家遇到一件有意思的事情。
  当时春节刚过去半个月,章家大女儿月英中午上厕所,到了厕所门前,吓的直跳:一条又粗又大的蛇拦门横卧在厕所入口(农家的那种),头上独独一个肉角,对着月英张开嘴,嫩红的舌头吐出来。这蛇头西尾东,上半身洁净,尾部不知何故糟烂不堪,血糊一片,这蛇好象疼的了不得。她吓的奔回家里,老章全家赶到,那蛇竟然原地卧着不动,尾巴圆而粗短,都说是“屋龙”,春节刚过,“二月二龙抬头”的,还没到二月,屋龙现身,家要遭殃。于是章奶奶带着大家七手八脚抖抖嗦嗦砸死了蛇,回来吓的睡了两三天。
  
  当时看风水的老先生正好没走,顺脚也来看热闹。他听了老章讲的情况以后,就沉默抽了会烟,突然劝老章让出山墙,成全隔壁那家盖房子。老章不解,老先生说我看这个“屋龙”现身不是偶然,屋龙代表家业,它离开了屋子,也说明你们的墙也该破了,这或者是天意,现在没到二月份,它出来是要有话说的,屋龙头东尾西,正是说明东边你家西边常家,屋龙尾巴烂了,是提醒你如果两家动武,你根本不是西家的对手,他们有势力,打起来只能你们人员伤亡头破血流了,你们的墙就让常家推倒吧,图个平安吉利,“怒上心一忍最高”,忍耐点。
  老章向来声称不信这些,这次被这种独特的分析折服,点了头。西面山墙就和平的让常家放倒了,常家并不晓得这些事情,作为回报,不仅让章家搭墙,还在村头补送一处地面,给了一笔钱,章家搬出村头住,两下相安无事,现在常家势力早已败了,章家倒很殷实。似乎应征了老先生说的话。
  有人说老先生胡扯,也有人说他通达,还有人说是“天意”,姑且记录了给大家看。





  偷棉花的人
  
  我想现在的乡村人已经很少有人动“偷棉花”的念头了,一是打工的多,不缺那几个钱,二是棉花也不太值钱,偷了来还要剥开,晒干,装好,运输,讲价等等,最后也得不了几个钱。
  
  我外婆讲的这个偷棉花的是比较早的时候的事了,如果我没记错的话,96—99年中间棉花价格较高,最高时质量好点的竟然卖到3块几一斤,这是不得了的,当时没种棉花的悔青了肠子,种了棉花的不惜农药,结果自己打药打的中毒躺到医院打点滴。
  
  高凤仁原来是生产队队长,因为吃食堂时待人刻薄,心肠太狠,大家对他恨之入骨,分到户后没有人接济他,老伴偏偏又下世了,于是他老来的名声也不要了,经常做偷鸡摸狗的勾当,人家种的冬瓜,收获时他家床底总有几个,没种过白菜葱蒜的人,家里经常不断,大家也尽量不跟他剌剌理论。
  
  这年棉花贵,他决定偷最好的那家的,因为用药足,虫少,人家看的紧。一直等到半夜才得机会。摘棉花时已是中秋前后,那月亮出的好,高凤仁怕被认出来,就戴了棉质满头套,只露出两只眼睛,发现了就跑。他挎了超大的篮子,神鬼不觉的进了田地中间,大一朵小一朵的扯,一边扯一边往里走。走的快,篮子翻了,他赶紧蹲下去拎篮子,最恐怖的事情发生了:他的面前站了一个人!
  确切的说不是“人”,据高凤仁自己说,又黑又大,高出自己很多倍,堵在自己面前,或者附近就是坟茔也未可知——高凤仁趁自己还没昏过去,也不拣篮子,下意识的慢慢往后退,一步步往后退,一直退,退到毛路上转脸就撒腿狂奔
  第二天主人在棉花地里拾到一只篮子,棉花朵散了一地,不晓得发生了什么事情。
  




  外婆的爱情
  
  外婆是个福薄命苦的女人,她宽容别人,命运却没有善待她。五岁丧母,因为仁义听话,少挨了后母很多板子,家业虽大,外婆在家却还要拼命做活。19岁的时候命运来了转机,外婆嫁给了“名门望族”徐家的老三,比外婆大三岁,性情温厚,又善于打理家事,对外婆很体贴,两人感情很好。更让外婆幸福的是公公婆婆因为讨厌前两个媳妇,对外婆疼爱有加,每天也算饭来张口衣来伸手,夫唱妇随,全家和睦。但是好景不长,那个男人一个夜里得了急症,抢救不及,暴病身亡。
  外婆在徐家做了七八年寡妇——我是觉得不可思议的——当然是因为公公婆婆太爱她了,处处体谅,但是外婆没有孩子,年纪又轻,没有守家之说。经过媒人说合,公婆同意,外婆嫁给了我现在的外公。外公的父母苛刻顽固,打骂子女是家常便饭,所以外婆又一次的跌入了深渊,吃尽了苦头。
  
  我要说的是很多年后一个夏天,天气炎热,小院子里吃不下饭,大家都端了碗出去了,外婆留下来洗刷洒扫,大大的院子空荡荡的,外婆穿了薄纱布衣服,摇了蒲扇,面朝南坐在小桌子旁乘凉,突然她看见前屋门槛上站着一个男人,外婆叫到:“那是谁?要坐就进来坐。”那人不动不说话,再问还是不说话,只登着门槛子倚门站,外婆站起来走两步,仔细看那人头戴的好象是礼帽!就是民国时期男人戴的边沿较宽的那种圆礼帽,身穿的是绸袍直缀,就是长身裁剪不留腰身的那种!!外婆猛然想到了是谁,憋了半天,喊道“你是谁?你来干什么!?”连喊几声,那人不答话,外婆向跟前走,那人一扭身竟然走进了前屋西偏房里!外婆不敢进去,随手扯了一把麦秸,点了火,撵到西偏房的牛屋里,里面一个人也没有,外婆把麦秸火把扔进去,火烧起来,外婆说:“你还来干什么?”自己掉了眼泪。
  外婆很少跟我和我妈说起(事情是真的),但我猜想,这正是她心理最柔软的地方,不知道我将来能否碰到那个即使阴阳相隔多年,还会惦记我的人。


3楼  楼主    ccpp      2020-5-22 17:13:23
鞭打黄精
  
  大家一定都不能想象黄鼠狼遍地成灾的景象,那是很惊心动魄的,这件事情就发生在那个时候,大约是一九八几年吧。
  外婆村那年黄鼠狼与人分庭抗礼,记得秋天收的玉米杆子捆了站起来,两天后就骚不可闻,黄鼠狼一边撒尿一边捉迷藏,有人轻轻摇一下,里面就突拉拉跑出一群来,黄的灰的,大大小小蔚为大观,来不及撵就没了影。黄鼠狼多了,庄稼很受影响,但是有些人相信黄鼠狼有“灵性”,不敢打死,于是越蓄越多。
  老魏家的田地在高岗上,地头有一个小屋,是避雨雪的,废弃一段时间,里面也是骚味冲天,老魏下午搬了播撒麦种的农具、绳子和石盘等要放进小屋,一开门,好乖乖,玩的睡的吃喝拉撒的一地都是黄鼠狼,一见老魏,吱吱吒吒乱叫,四散逃窜,老魏堵住小门,和跟来的赔军尽情猛打,小的看见门被堵住,不敢过来,老魏搬了石碾子碾了几个来回,碾到一屋子都是黄鼠狼的死尸才解气,两人把农具放下,门锁上,回家吃饭去了。
  月亮升的老高,老魏和赔军才来上活,天气凉快,安静,两人播了一个来回趟,坐地头歇息,抽旱烟袋。老魏突然听见小屋旁边好象隐约有哭声,赔军悄悄站起来,走过去,只见月光下,小屋背面一个妇人一样的人背对小屋,手蒙上脸,伊咿呀呀的哭泣。赔军问那是谁个,那人好象没听见,只顾哭着。赔军走回来,老魏开玩笑说莫不是黄精(黄鼠狼精怪)吧,我去看看,手提了抽牛的鞭子走过去,仔细看,果然是只肥大的黄鼠狼,两个前蹄举起,背对小屋伊咿呀呀,仿佛哭的很伤心,因为坐在地上,乍一看像个受气的妇女。老魏蹑手蹑脚走到背后,大喝一声:“什么东西作怪?!!”话没落音,左右开弓,两道鞭子抽到身上,那黄鼠狼惊吓至极,疼痛难忍,惨叫着逃窜了,后影一蹦一跳,把赔军吓了一跳。
  第二天下午,老魏觉得头重,没有吃饭,睡了半天就发起寒热,吊水的针头一拔,体温就升高,没几天就瘦下来了,经常昏迷,那天晚上说胡话,大家都在,魏三奶奶丢了活计,斗胆上前说:“你到底是谁啊?”老魏变了强调叫到:“他打死我孩子!他打死我孩子!”三奶奶吓了半死,只顾作揖:“是他的不是,俺给立长生碑,要钱给钱,要衣裳给衣裳,你孩子死了,也不能复生,只求你退了他身吧,啊?”老魏嘴里还是尖叫:“他打死我孩子!”可怜魏三奶奶半夜带了大家到高岗上小屋前,又是烧纸又是祝告,糊了几身纸衣服烧了,哭哭啼啼回到家,只指望老魏就好了,那知没多会儿老魏开始翻腾跳跃,气喘吁吁,嘴唇青紫,眼看不行了,魏三奶奶赶忙撵了儿子去找看风水的赵先生,赵先生跑了来,叫人把老魏捆住,拎了牛鞭上来,喝骂道:“打死你孩子那是他不知道,现在要钱给钱,要衣给衣,还要怎样?你再赖着不走,我照样拿鞭子抽你!拆了你的大庙,不信你不走!”老魏突然尖叫:“我是黄三仙!我是黄三仙!”围观的有人窃笑,赵先生对着老魏没头没脸的抽了四五下,老魏安静下来,只听他仿佛自劝自说:“别打别打”,过一会,老魏昏厥过去,第二天醒来,什么都不记得,只觉头重,一时间传为笑料。




  乱世咒语
  
  称40年代初期是乱世,我想大家应该不会反对,那时候有钱人家可以置办枪支,章姓太祖爷那时40岁左右,祖辈行医,名声在外,家大业大,第一个太太死了,随后就从大族人家娶来第二个,很年轻。章家有药材房,很高大,后墙面上有几个大洞,通风通太阳,但也需要家人看管,防止盗贼,这个太太就经常去草料房清点药材。不久听说这个太太和一个年轻男人勾搭上了,过程就不晓得了,章医生耳里得了风,如何忍的下这口气,但是太太家有些势力,嫁过来时间又不长,章医生也不能拿她怎样,只是恶狠狠的喝骂了,私下打听那男人的下落。那男人家穷苦,兄弟又多,都不是章家对手,太太和那男人商量好,卷了单衣和些金银逃走,半夜里太太爬上药材房墙上的高窗洞,两人就私奔了。章医生这一气非同小可,偏偏怎么也打听不到人逃到哪里了。太太娘家知道这事,觉得脸面无光,派了人来说,把女人捉回来要杀要剐随便。这一天村里来个扶乩的,会用石磨辩方位。章医生请了来家,打点了大笔洋钱给他,请他算出两人逃跑的准确方位,那扶乩的人算了半天,告知说在西南方向200多里地面,还说了如“住的地方门东有棵大柳树”等细节。章医生叫了族里几个弟兄,大家都要去把女人拿回来,章医生说还要取那男人的性命,大家就都不说话了,一个兄弟说:“他也就拐了个人,没犯王法,杀生是损阴德的。咱就把女人带回来算了。”章医生说我世代行医,大户人家,怎么也不能把名声脏在我手里,他拐了我女人,他就得拿命来抵。本族兄弟都不愿跟去,章医生雇了个枪手,拿了自己的枪,按照扶乩的人说的方位,果然在二、三百里外的一个镇的僻静小巷子里发现了一对男女。夜晚月色上来,两人上去敲门,屋里人问了也不答话,里面警觉,男人先把女人递出院墙,自己也正爬出去,两人撞开门,男人从墙上跌到外面去,跑了,两人猛追,追到一个石磨旁边,枪手问章医生是把人打死还是打伤?章医生说要命。胡同口里开了两枪,那男人倒到石磨根前不动了,女人被带了回来。

  村子东南方向一个庄户新婚,新娘姓郭,本来十分强壮的身体越来越虚弱,神情恍惚,丈夫和公公都很奇怪,原来郭氏傍晚时在新房里看到了白衣人,仔细想想家里并没有这样的人,还有一天晚上她看见一个白衣人往自己内房走,她撵进去,却没发现一个人。公公晓得事情有些不干净,后来听说是一些长毛的同伴的尸体埋在新房底下或附近。媳妇越来越弱,经常头疼,有一天她说她不是这里人,大家晓得她中邪了,看她鼻涕眼泪不绝,青踏的嘴唇抖动,说自己被X村的章X给害了,丈夫和公公都慌了,问他想要什么,他说我不会呆时间长的,你去告诉那姓章的(他自己却不去,呵呵),他要醒我三代的(原话)。丈夫胡乱答应了,郭氏才好。丈夫到这边赶集,问了人,才晓得这个事,章医生说天理王法都在,我不信他能拿我怎么着?有本事他来找我?
  章医生家人丁不旺,就一个儿子,不久得了脑炎,下药不及时,人痴傻起来,祸不单行,他家的药材房莫名其妙失火了,救不迭,烧的一塌糊涂,因为名贵药材都在里面,结果元气大伤,很多药材都配不到了,匆匆给儿子结了婚,儿媳妇心术正常,但眼里有云,折了左腿,行动很不方便,家族遗传,生下的孙子先天痴傻,脑筋不灵,整日躺在床上吃油炸的东西,不给就杀猪般乱叫。章医生看了多少年病,结果给一个德高望重的老祖开错了药方,名声顿时倒了,就在败落的时候,那太太也去世了。
  章家开始吃老本,孙媳妇生了个白胖胖的儿子,全家都很欣喜,买了护身符、长命锁,有人说“长命”就是“偿命”,家人又慌忙改了,这个孩子见什么怕什么,路边人给他花生吃也吓的乱抖,章医生知道这孩子不正常,也不去管他,果然,有一天孩子躺在床上不哭了,眼睛直勾勾的,嘴角淌诞水,不知道是看到了什么,好端端的孩子莫名就白痴了。
  章医生死后,章家败了,全家挤进街上2间的马棚,如果世上真有诅咒,这也算“应验”了吧,这章医生是我外婆的远房舅舅,外婆“吸取了教训”,一生都主张,再恶的人,也不要轻易取人性命。


4楼  楼主    ccpp      2020-5-22 17:13:35
走不到边的河
  外公生病了,外婆去七八里外的先生家拿药,拎了药包走回来,月已经上山了.
  先生家人告知外婆说,天晚了,大路绕的远,指点外婆走村后小路抄近道,这小路走的人多,倒也干净.外婆三步并成两步,高高低低的往家赶.抬头看,前面有条河,上面有个木桥,又陡又高.两边都是阴郁的树.外婆走到跟前,见那木桥是一面薄板,朽烂不堪,还支支呀呀的叫,往下一看,清淹淹的河水,月光下水面粼粼的皱纹,外婆心理犹豫,不敢走桥上,又不敢下水,四下一望又没有人.外婆就试探着来到河边,发现水波虽大,河却清浅,因为是夏天,于是脱鞋,光了小脚下水.开始感觉水温适中,脚面凉凉的,很舒服,往前走,水深了,到了半个腿肚,继续往前走,外婆心理就急了,这河怎么这么宽啊?我一个妇道人家难道要游过去吗?嘴上疑惑,还是往前走,水没了膝盖,外婆有些害怕了,往回看,好象已经走出很远了.她手提裤管,不知道该怎么办.
  这时候桥上面不知道什么时候走上一个五十岁左右的男人,外婆赶紧问他:“老兄弟,桥上能走人吗?“那人说:“能走的,前面水更深了,你上来从这桥上过吧.“外婆觉得既然他能走桥,自己也能,于是原路退回去,匆匆从桥上走回去了.
  本来什么事情也没有,一次外婆和一个刚从娘家回来的奶奶(娘家就在医生那村)聊天,外婆说到了路上经过的桥,问现在可加些棍棒修好了没有,又说了自己从底下水里趟过来的事,那奶奶大惊,说那河就是连接南北两条大河的一个小河沟,夏天干旱,根本蓄不住水的,哪来清淹淹的水面?外婆吃惊了,后来两人去那桥看,桥底很窄,早已干裂出几指宽的缝,大半年没见水了,那么水从何来?那个五十多岁的男人到底是谁呢?


5楼  楼主    ccpp      2020-5-22 17:13:49
小雅的梦
  小雅这个名字是年轻时起的,现在小雅已经是孩子的妈了。
  早年小雅的姐姐小楼难产死了,死的很可怕,肚子里取出的孩子也抢救不及断气了,小雅回来哭的昏天黑地,有一两年都不见笑脸。
  小雅人长的丑,没许上好婆家,老大不小的年龄了,还在家里逗引小孩子玩。父母看不上,托人赶紧找人家把小雅嫁了。街口的常老太太说的媒,相亲那天小雅忸怩着不去,街口的人就嘲笑了她,说这么大老姑娘了还羞,说的小雅脸红了,没去相亲,但是两家还是定下来了。
  小雅头一个孩子3岁,丈夫出门去打工。一同去打工的男孩回来告诉小雅说她丈夫偷偷去嫖街边小姐,小雅不信,丈夫回来小雅也没多问。第二年开春丈夫又出去了,小雅带了孩子回娘家来过。
  8月份小雅丈夫突然回家了,回家不到1天就赶来接小雅,小雅觉得很奇怪,因为平时丈夫并不太关心小雅,小雅走娘家都是自己回去,他几乎不来接她。小雅想可能很长时间没见面了,想自己了,于是让丈夫先回家办事,自己住一晚上,明天回家。
  事情就发生在这个晚上。
  小雅带了孩子单睡在东屋大床上,迷迷湖糊的把孩子哄睡着了,自己也就睡着了。恍惚中她的姐姐小楼进来了,进来就一屁股坐在小雅床头的矮凳上,小雅努力的想看清楚,但总也看不清,只觉得那就是死去的二姐小楼。小楼没有什么表情,呆呆的坐在那里不说话,小雅感觉小楼脸上有眼泪,不停的问她怎么了。小楼说“你明天别回家,别回家啊。”小雅看她很伤心,感到奇怪,小楼对她说“你一回去,他就送你来我这,我这里花啊朵啊都有,又不缺人的,你看你来能干什么?”小雅再问,小楼就不说话了,一直坐在那里呜咽。小雅看她坐了好久,朦朦胧胧,身上发凉,因为是梦里,也就没觉得害怕。过一会小雅说:“你跟咱妈说,上次买的牛左膀子上有洞,怎么也补不上,喂了也长不大,你让她重买一条。”说完又看着小雅呜咽起来,小雅急着追问,然后就猛的醒了。
  第二天早晨小雅把梦跟妈说了,她妈也感到奇怪,但听到后来说“买牛左膀子上有个洞”,突然吓了一跳,因为农村有“烧社物”的习惯,就是给死人烧纸扎的人、用具和牛马,让其在“另一个世界”使用,小楼死的年轻,她妈请人给她扎了纸牛马烧了,送去的路上黄牛跌倒了,牛左膀子上碰了个洞,临时来不及换了,就送去了,没想到小雅却做了这个梦!!!
  小雅妈说既然你姐这样说了,我就让你爹去给她扎个新牛烧了,她让你别回家,你就住两天再回吧。小雅就住下了。
  没想到三天后丈夫家人来报丧,说小雅丈夫吊死了!小雅吓了个痴呆,原来小雅丈夫到一个大城市打工,晚上去街边粉红小房子里找了几次小姐,那小姐有病,很快就传染了他,后来病发了,他才知道,那小姐已经不见了,他只得空手回家了,他对小雅没有什么感情,又怕病死后孤单,所以瞒着人接小雅回家,想先弄死小雅,自己再自尽,没想到小雅不回去,那男人以为小雅知道内幕了,万念俱灰,自己在家吊死了。
  小雅的妈哭的伤心,一再对小雅说“原来你姐说话有原因的,到底她疼你,先对你讲了!”娘俩个扎了纸牛纸马,到小楼坟上烧了,哭了几场,小雅娘俩个成了寡妇,从此也就没有再去那个家。


6楼  楼主    ccpp      2020-5-22 17:14:35
卖石刀的老人这位老人的奇异经历我还记得,他本人的年龄我倒忘了。父亲多次重复他的经历,差点使我幼小的心灵跌入六合之外,神鬼之域而不能自拔。
  卖石刀的老人姓蒲。外婆那村有一条并不大的街,养着一群靠街吃饭练手艺的人,时间长了,彼此自然相熟,有本街的,有外街的,蒲老人是外村的,有儿有女,却操着早年糊口的活计,就是卖石刀。石刀并不仅是刀具,还包括各种农用铁器、铝器、洋刀和容器。只要有集可聚,又没有台风暴雨,他都会背着沉重的铁器和刀具准时出现在小街口。据他自己解释,铁器是细物,各家需要的少,一把铁器能用几年几十年,所以卖铁器的口碑要好,人物要熟,他按时赶集,卖的不多,但细水长流,总能够糊口。
  有一年秋天,天气很凉了,下集回家的人都早早的走,蒲老人仗着身体结实,经常到日夕甚至黑下才走。那一天傍晚他跟几个看街过活的年轻人扯了几段梆子戏,说了些微色的笑话,还跟外婆等老年人打了招呼,就背了担子走了。没想到他这一回家很长时间就再也没见他来了,买铁器的也疑惑起来,那天没有刮风下雨,就算来亲戚,也不至于招待2个月不来露面吧?何况他这样做生意做的雷打不动的人呢?
  于是大家怀疑他们家发富了。但是他的儿子儿媳妇都是本分的土里刨食的人,又能发到哪儿去呢?难道老蒲得了病?
  2个多月后人们又看到了蒲老人,一副大病初愈的单薄和消瘦的样子,只是精神还好。一问,确实生病了,自从那天回家身子开始沉重,先是有饭下不去,医生验不出来,后来重重的开了些健胃的药物,吃了肚子饿,还是嘴里下不去,勉强吃下去了总要吐出来。家人虽然怀疑他身体强健,但毕竟60多岁人了,背地里哭了几场,开始给他预备用物。因为肚子空了,他很快垮下来了,软绵绵的没有气力。1个多月后一个晚上他打昏了两次,打昏就意味着能否醒来是两说着,第三次打昏大家都没太在意,结果昏了10个多小时没醒,屋里人穿了白布,哀哀的哭,男人们进进出出,为蒲老人换寿衣寿鞋,戴好帽子送他上路。因为他身体一直温热,所以就没有被装到棺材里,老奶奶捻着他的胳臂哭他“舍不得离家”。谁也没有想到,10几个小时后蒲老人醒转过来了,吓了一跳后,儿子们转悲为喜。奇怪的是他的吐食跟着好了,吃了两碗饭,(没吐,儿子怕他是回光返照,不敢多给吃)脱了寿衣(很搞笑)跟大家说起话来。

  渐渐的他开始活跃,说他刚才去见冥司了,大家都吓了跳。说昏昏沉沉,走一个地方,被推进去,上面坐了白胡子长的难以想象的老头,他不自觉的就歪倒在地,上面的人把他扯过去,象柃只鸡一样。他大气不敢出,耳朵里听着那二三个人围着老头在唧唧嘈嘈的说什么,听不清楚。很长时间了,老头看着他说,送他回去吧,他还能活8年多呢!两人架着他,蒲老人哆嗦起来,说什么时候了,他是想问这是什么时辰了,那老头却说8年后的5月份吧。然后蒲老人大汗淋漓的醒了。
  有人说他不该把这些说出来的,否则会天报,蒲老人说人的寿数是定的,该什么时候死什么时候死,我不怕的。谁问都说,到街上做生意也跟人讲。几乎每个人都对他的经历略知一二,信的人却少。
  蒲老人仍然做他的石刀生意,辛辛苦苦风雨不断,不同的是他的态度变开朗了,每天告诉别人他还有多少年多少月就死了,拿了钱去卤肉摊子上买肥肠和狗肉,卷在烧饼里吃的流油。那时候我舅舅们不大,他就分些狗肉给大大小小的孩子们。
  一年一年时间过去,他象精确的日历一样报时,计算自己阳间的时日,辛苦而开心的生活,人们也渐渐忘却了他的古怪经历,小街的生活仍然熙熙攘攘,热闹并世俗。7年后我的舅舅们成人了,他还不忘记告诉大家,他还能活1年多的。
  然而8年后的5月他再也没来卖石器,因为,他死了。


7楼  楼主    ccpp      2020-5-22 17:14:53
作者:游风风Lv6时间:2005-08-2523:06:00
  我也来讲一个,应该不算鬼故事,是我爸爸讲的。
  我老家在四川安岳龙台,我从来没去过。我爸爸还很小的时候,在老家养了一只猫,一天猫丢了,就和我婆婆四处去找,后来在另外一家人屋头找到了,但是这家用绳子拴住了猫,不还给我爸爸,非说猫是自家,爸爸和婆婆没办法于是去找警察,当时国民政府的警察还管这些事情,呵呵。不过警察说没有证据也没办法。
  
  后来回到家之后,我婆婆就说有办法,于是用纸剪了一个剪刀的样子,然后放在灶台上,第二天那知猫就真的回来了,脖子上的绳子也像剪刀剪断的样子。
  
  我爸爸到现在给我讲的时候都还觉得很神奇。


8楼  楼主    ccpp      2020-5-22 17:15:29
恐怖的事故
  肖靖是我外婆的娘家嫂子的弟媳妇的侄女,这个不重要,她跟着亲戚到外婆家来过一次,我就记得了她,我们争过一把漂亮的削铅笔的小刀,这就是我对她的全部印象,她的恐怖经历都是亲戚告诉外婆的。
  肖靖的妈妈在她13岁的时候喝药死了,据说因为性情刚烈,劝丈夫戒赌的时候被当众扇了几个巴掌,就把一整瓶的原药仰下去了。肖靖的爸对她感情还是很深的,深深的懊悔之余,他开始酗酒,越来越凶。因为没有再娶,加上奶奶,就一家就三口人过活。
  肖靖十七八岁的时候谈了个对象,那时候风气保守,谈对象都搞的神神秘秘的,两人海誓山盟,肖靖的爸知道了也没有反对。那男的家境不错,社会关系也多,说要替肖靖在城里找份职业。两人估计发生过关系了,那男的家里把他带出去谋了个司机的差事,人人都赞着好,两人讨论结婚。离结婚没几天的时候,男的告诉肖靖不能和她结婚了,因为给自己找差事的亲戚要留他当上门女婿。肖靖当然哭着不答应,两天后肖靖去他家找他说清楚,碰到了城里来的女人,嚷起来,那女人当众骂了难听的话,什么有爹生没娘养的,什么先奸后娶没人要之类的,肖靖是个没嘴的人,估计对男人失望已极,灰踏踏的走回来,晚上就喝了农药泡的水。
  幸亏发现的早,一群人去找大夫,结果大夫出远门了,父亲和奶奶就信了胡话,说灌皂角水可以解毒。于是大家分头摘了皂角,锅里添了水,半块肥皂,烧成了。把肖靖头朝下的灌,开头肖靖还有些知觉,不让灌,太恶心了,吐了半死,继续灌,后来就不省人事了。灌不下去,一看,嘴唇已经青紫了,沫也不吐了,知道不行了。肖靖的父亲哭一通骂一通,骂女儿不孝顺,白养了,醉醺醺的打理后事,临时买了青步鞋,花衣服,彩色帽子卡子等。大家都说她还没有结婚,是少亡鬼,不能当大事办,只能悄悄埋了。于是买副薄棺材,装敛起来,等姑妈姨娘都来看一眼,晚上就埋下地了。
  悲剧本来到此结束了,谁会想到肖靖竟然没死呢?

  秋天场地上晒粮食,有老人家睡在上面看着,晚上的时候听到不远的墓地里有沉闷的女人唧唧喳喳的叫声,模糊而尖锐,一时毛骨悚然,以为自己听错,后来声音熄了。老人睡着了,结果离天亮还有1个多小时的时候,能看到白光的时候,老人又听到坟堆里唧唧喳喳的哭叫。斗胆走去看,什么人也没有,声音仿佛来自新坟地下,仿佛搏斗撕扯的声音。过一会哭声又消失了,老人抖抖索索的抽袋烟,决定回去跟儿子们说。大家都害怕起来,去找肖靖的父亲,幸好他早晨还没喝酒,听了半信半疑的。肖靖的一个舅舅正好来办事,毕竟是舅舅,听到消息拿了铲子就和大家去挖坟。大家费了好大劲,掘开坟,掀开坟盖,一齐围上去看。只见肖靖坐在棺材大的一头,身上衣服全扯烂了,上半身裸露着,满身满脸的血痕,棺材内壁上有血肉,肖靖嘴角血干、脸色苍白,已经僵硬了。大家面面相觑,肖靖的舅舅狼嚎一样扑过去,将木雕泥塑的肖靖父亲打倒在地,喃喃的说“娘俩个都死在你手上啊!孩子还没到20岁啊!”
  我斗胆将这场事故叙述出来,现在手心都出汗了,心理已经恐惧的不行了,我将它说给男朋友听,结果他吓的一夜没睡着,我赞成人死火化的原始动力就在于此。
  最后弱弱的说句,请大家珍重生命啊,吓死偶了。)




  宿命
  外公去世前几年,家里拆了老房子,东西重新搬进新盖的房子里。收拾旧物的时候,外公偶然的翻到一箱子破烂不堪的书,不知谁的,是易经、麻衣和手相之类的,外公存了下来,闲时拿出来看。也许他真的看下去了,时常对照大家来看相什么的,不过他和别人都不太当真。有一年的6月份,同村的美罗到外公家来坐,说她丈夫如何打她,她却说不过他,丈夫如何不做家务,婆婆如何欺负讥讽自己,娘家如何穷苦之类的话,外公安慰她,也没有多少转变。她说外公既然懂人的面相,不如给她看看运气吧,看什么时候命好些,孩子大了可有些出息。外公说我只给你看看手和脸,这个没有百分百准确的。外公就拿出一些东西反复量了尺寸距离,又仔细看了美罗的五官,沉吟很久,说今年10月份你有场灾,能不能躲的过我不知道,到时你就老实呆家里,哪也别去了吧。她笑了,说我能去哪儿啊,扁倒的一字我都不认识,连厕所字都认不得的,就是家里有事,也是他爸出去的。外公说书这么说,你就防范一下吧,然后说些闲话就走了。
  当年10月一天(具体记不清,是下旬),美罗的一个妹妹出嫁,丈夫不肯离开麻将桌,美罗多说两句就瞪眼要打,美罗懦弱惯了,只好收拾包袱自己去。因为不会骑车子,就坐了别人的马车,一车坐了七八个走了。外公和外婆也骑了车子到我家接我去玩。10点左右,回来的路上,外公看到马路边上围了几个男人,把中间一个人抬上救护车,外公挤上去,那女人血流了一头,嘴唇青黑,已经昏过去了。仔细一看,竟然是本村的美罗!大家正帮忙,她丈夫匆匆赶来送去了医院。下午回来人,医生说赶紧剃掉头发动手术,或者还有希望,结果剃到一半,人就咽气了。一个正值壮年的家庭妇女,就这样死了。
  外公觉得奇怪,原来乘坐马车时美罗最后上去的,就坐在靠近车把手和马尾的地方,马拉车飞跑起来,在马路拐弯处,褡裢的绳子突然断了!驾车的老板和美罗双双滚下来,栽倒在地上,美罗恰好滚落到马后蹄子旁边,那马本来就受惊了,扬起蹄子连踢几下,有两下踢在美罗的后脑上,整整的凹下去一大块!然后耳根子里慢慢浸出鲜血来。
  外公很是吃惊,把美罗的丈夫狠狠说落一顿,但人死不能复生,一切没有重来的机会了。最让人惊讶的是,人的命运和死期果真是写在面部和手心的吗?世界真的有宿命吗?




  事情发生在10年前,一度惊心动魄,即使现在我仍然担心,把它说出来,有的人会根据细节,猜到那个山村,猜到那桩可怖的凶案。
  开头是两家打了群架,黑心的一方想将对方的女人置于死地,动用了家里的所有农具,加上人力优势,于是一个带齿铁钩子,关到了对方脑袋上,凶手用手再摇几下,立即血流如注,再想拔出来,已经不能了,女人倒在水泥地上,凶手把女人头上的血抹几把,涂自己脸上,等刑警来了,说自己也受伤了。
  女人出殡那天,举家号哭。家里为了除去晦气,仍按习俗,请了一班吹喇叭的人,傍晚时候,夏天炎热,屋子又小,没处乘凉,于是一班7、8个男人约着去村外河边洗澡,河在村后,天渐渐的黑了,几个人是外乡的,不敢走远。只在靠近村子的河边洗洗。正在小声聊天,不知谁吃惊地指着不太远的地方说“那地方有个人!!”大家望过去,只见远处树荫下面,水面上似乎半睡着一个人,似乎是在“仰泳”,可怖的是,那人穿纯白衣服,不太动弹。几个男人想着想着害怕了,因为天已经黑了,谁穿白色衣服出来河边洗澡呢,即使是洗澡,怎么不脱衣服不动换呢?于是他们收了衣服毛巾,回到主家去,跟席上的人说了,大家都大为吃惊,因为那河面的位置正好是死去的女人家的地。(沿河的地是分给各家的),大家都怀疑,那就是死去的女人的影儿。说的吹喇叭的都害怕了。
  第二天下午,棺材抬出来,很多人在那里帮忙。突然有人惶惶张张走来叫人,说不好了,西头小G淹死了!让大家快去帮忙,或叫医生,或去抢救,大家呼啦拉跑到河边,小G的父亲托着儿子从水里走上来,脸色蜡黄,小G水性极好,从小就下深水,他和3、4个村里孩子游泳,小孩子爬上来了,他还在水里,20分钟后,小孩子们发现人不见了,去叫小G的父亲,摸上来,人已经咽气了。事情蹊跷的地方在于:1、水位非常清浅,根本淹不死人,连10岁小孩子都敢下水;2、小G鼻口无泥,据说倒下之前已经断气;3、河段正是死去的女人家的地段,也就是前一晚上出现白衣人的地方;4、小G就是凶手的儿子。
  这边乱哭乱叫,那边棺材上路,两家逢到一处,四面惊动人声,喊声震天,人头攒动。如果有谁曾生活在我外婆那个山村的周围,或许听说过这个事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