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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作：水缸里的太阳
时间：2004-11-3015:50:55


　　我的舅舅去世已经快3年了，他临终前我妈妈在医院陪他，每天下班我都去看他，其实，我也是担心妈妈，因为她的身体也不好。在昏迷了大概一周后突然就醒了过来，他说他去了老家的坟地，看到了一块很新的墓碑，那上面没有碑文。还说去了火葬厂，看见了几个人都火化掉了，都是老年人，什么什么模样，还有一个年轻小伙子，叫什么什么，长得什么什么样子。还说窗外有老牛的叫声，吵得他好烦。那时正直午夜，身边只有小姨和妈妈两个人，其他病床的人不知道什么时候看情况不好全搬走了，小姨很怕，她就骂，来给自己壮胆。妈妈以为是他还不够清醒，在说胡话，就问了他些小时侯的事情，他一一回答了出来，又问了他老家房产分配的问题，他也说得很对。于是，很是怕怕……他临终前，一直不让妈妈送开抓着他的手，就象小时候那样缠人，小孩子一样的，说姐姐给他安全感，不想离开。后来，他感觉自己很快就要不成了，叫着儿子的小名，想看到儿子，那时，他的儿子在外面给他取做的遗照了（或者是和女友在一起吧，父亲久病已经不觉得什么了），最终，儿子没能出现在他的视线里，他走了……那时候，我正在剧院观摩话剧，妹妹电话通知我，我赶过去的时候，他已经穿好了衣服，妈妈让我给他烧了纸钱（那是违反医院规定的），在往病房外推他的时候，他手里抓的装钱币的布总是松开，抓不住，钱币都散落到地上了好几次，我给他放进去几次，一直掉，我哭了，心里急啊，我说：“舅舅，你拿着呀！”然后把他的手往里推了推，就没有掉，一直到了太平间，也是那个推车的人和我还有他的儿子以及另外的一个舅舅还有一个是他儿子小时侯的干爹一起把他抬进了冰柜的抽屉。现在想起来，人死的时候如果没有几个好朋友和足够多的家人在，真是可怜。

　　我一直在想，我的帖子为什么看的多，回的少呢？我的经历也是真实的啊，甚至自己还时常想起这些，很真实的东西啊，为什么参与的人不多呢？我想，可能是初写东西，表达不够好或者是文章中没有让人衔接参与下去的语言或文字，能力还有待提高吧。我会努力改进，尽量将文字表达得到位，我愿意和大家分享我的真实的心里的感触和经历过的不同寻常的往事，只要有朋友想听，我就愿意说给大家听，我的老家在山里，那里度过了我的童年时代，就发生在我家的事情，到现在也想不明白那些事……

　　那年，我6岁多一点，特别淘气，但又特别喜欢听大人们夸我听话懂事，就在那一年，太爷爷去世了，享年93岁。他生前特别疼爱我，是后来我妈妈告诉我的，我已经不记得了，印象中，他总是把他不舍得吃的糖果放在他大棉袄的口袋里，就是那种早期的用纸包着的块糖，那时他已经很老了，老到已经迈不过半米高的我家的大门栅栏，就拄着拐棍在门口叫我妈妈，在那里把糖果或糕点从衣服兜里掏出来让妈妈拿给我们吃。那时，他的手上长了很多老年斑，人一到了那个岁数，皮肤就变得特别黑，再加上农村不洗澡或大小便失禁等，身上有股怪味。妈妈谢过后就拿进屋来，其实我和姐姐们都很少吃他送来的东西，有点嫌脏吧。于是，妈妈就换张干净的包装纸把那些点心和糖果从新包好，隔日再还他就说是我父亲从外地买来的，给他吃的，他就很高兴。现在想来，他对我的疼爱，其一，我是他长孙的儿子，隔辈人嘛，很好理解的，还有就是他的几个儿子和媳妇都对他很是不好，原因大概是年轻的时候不太检点及对子女疼爱不公平等等吧，在此不做评论，于是没人伺候，我妈妈结婚后就对他一直很尊重，给他好吃的，我父亲从城里买的点心，现在想起来还很好呢，还给他洗衣晒被，他大便下蹲后起不来，都是我妈妈给他擦屁股，扶他起来，他一直很感激吧。他去世那天正好是冬天，天特别冷，不知道为什么那时他已经很大岁数了，却没人给他预备棺木，等他去世了才开始放树现做，于是就很慢，尸体在他自己的屋子里放了有一周的时间吧，现在想起来是。晚上，外面的风刮的很大，呼呼的声音很是怕人，姑奶奶们在炕上聊天或间歇的回忆往事或流眼泪，我就在地上往火盆里给他烧纸，印象中火盆里的纸就没有灭过，看到他的脸也很慈祥也不害怕。忽然，炕上坐的姑奶奶说：“你们看见没有，他的脚动了一下……”当时大人们都很害怕，因为那时屋子里都是女人和孩子，男人们都去前院打牌聊天。我当时还小，一点也不知道害怕，姑奶奶问我害怕不害怕，我说：“我不害怕，太爷是属龙的，我也是属龙的，我不怕。”这句话我的印象特别深刻，到现在还记得。
　　就在送到坟地回来的时候，一切都很正常。晚上，我就坐起了噩梦，梦中，太爷爷穿的干干净净，也年轻了，身体也不驼背了，总是笑呵呵的看着我，和我玩捉迷藏，我那时小不知道死人可怕，但是梦中及醒来特别恐惧，每次他都追着我跑抓我，可他跟我玩就是不和我说话，我小时候淘气，特别高的土坎都敢跳，梦中我跳下很高的土坎，他也飞下土坎，对，印象中就是飞下的，来抓我……我藏在放粮食的大场里的一个小屋子里，他一把大手就把我抓了出去，不管我怎么藏，他都能找到……梦醒后，我就大哭着给妈妈讲，妈妈后来说吓得她牙齿都发抖。于是我发高烧了，不能闭眼，一闭眼就能看见太爷爷，后来干脆站都站不起来了，一站起来就倒，头晕得厉害。
　　后经高人指点，妈妈去坟地给太爷爷烧了纸，买了酒和点心供上了，回来后不几天，我就好了，再也没梦见过他了。
　　只是后来，慢慢长大后，再也不象小时候那样，不管是亲人还是对我有救命之恩的人死后，到了他们尸体旁边都有莫名的恐惧，再也不象小时候那样不怕了

楼主现在是一个28年华的大人了，而且是个话语不多但很随和的人。但他前面讲过，小时侯非常的顽皮和淘气，在家里又是最小的孩子，虽是唯一的男孩，但乡下什么农活他都不会做，而且生在大山里，却非常的惧怕蛇、癞蛤蟆等昆虫类的东西。
　　有一次，也是学龄前吧，和爸爸妈妈还有叔叔爷爷奶奶到山里面去种地，当时还有一个小玩伴。大人们都在山坡下的田地里忙活，我就和那个小伙伴顺着山坡往上爬，一开始是没过我们头顶的杂草，在往上就是灌木丛和松树林了，越往树林里走越冷，风吹松树发出一种呜呜的声音。我和小伙伴正爬得起劲，忽然一抬头，就在我们前方2-3米外，一个人向我们走下来，就一眼，再也不敢看了，全身感到惊术，掉头就往山下跑，跌跌撞撞跑到山下，看到父母我们才不怕。虽然只一眼，但我俩清楚的记得，那是个男人，他好象正往山下走，也是很突然的和我们相遇，他见到我们也感到一惊，嘴巴微张，下山走得不紧不慢，见到我们他也停了步。最关键的是，他穿的是古代的花花绿绿的服装，以红色居多，头上还有翎子，穿着唱戏时的厚底靴子，脸是雪白雪白的……
　　听大人们说，在很多年年前，八路军的一个部队全军覆没在那个山沟里。
　　到现在，我也没法解释那是怎么一回事。


　　来讲讲我的妈妈吧，一个没有文化的，但又不同于普通的文盲的农村妇女，她最大的遗憾也就是说，今生读的书不多、认的字不多，但她的数学特别好，口算和心算都特别的好，我都比不上，这大概是我们小的时候，父亲不在家，她一个人带着三个孩子，支撑起家炼就出来的吧，她的娘家也是小户人家，没人做过生意，但妈妈在我的印象中还倒卖过水果、羊、猪等等，这都是被穷日子逼出来的吧，也许是年轻的时候太劳累了，所以现在还不是很老就一身的毛病了。
　　印象最深的、我们几个孩子小时候最最怕的就是发生在妈妈身上的奇怪的“病”，那个时候，她年轻又能干，在娘家的时候就是很出色的进步青年了，但结婚后在父亲这边的村里，奶奶家很穷，在村里也没什么地位，人再怎么努力劳动，还是被外人欺负，最最不能让她容忍的是：他的婆婆我的奶奶，在那个时候也欺负她，父亲在外面的城里工作，一个月回不了1次家，妈妈一个人在农村带着三个小孩子被外人欺负还被家里人欺负，父亲又是天生的抗不起事的人，所有的一切，包括田里的事情，人情上的事情都是母亲一个女人承担，生活逼迫她成为一个强者，她也做到了，确实是的，田地里的庄稼被她的勤劳打动收获的格外的好，生产队欺负她分配给她一头不下猪崽还咬人、会拆墙的母猪被她调理得特别听话，还每年生几窝小猪崽，就是这头猪的存在让我家还清了当时母亲结婚时奶奶欠人家的所有的债。
　　但是，再坚强，她终归还是个女人，家境慢慢好起来后，有的外人赞誉她，也有人嫉妒她、诽谤她，包括我的奶奶。现在，我的奶奶已经很来了，身体还有病，但我很尊重她，因为她是我的长辈。
　　那时，妈妈受了气无处诉说，初了生病外，最令我们害怕的是她的“病”，她在生病前自己有预感，姐姐小的时候，她就说：“赶快把你姑姑叫过来，让她老陪你们，要不你们害怕……”然后，她就流鼻涕，流眼泪，浑身发抖，然后就开始痛哭，大声的委屈的哭，她就坐在炕上那么哭，那么泪流满面的伤心地委屈地哭，再然后就是笑，苍白的浑身发抖的流着泪的笑，痛苦的大笑，就这样，过2个小时后，她就慢慢的自己恢复了。那时候，两个姐姐和我只会抓着妈妈的胳膊一边不停地叫着：“妈、妈……”一边陪着她流眼泪，一边是害怕，一边是听着她哭也感到伤心。有时候，没有出嫁的姑姑陪着我们，也在旁边叫她：“嫂子、嫂子……”姐姐大些的时候，就知道去找村里的医生了，一般扎过针后她就慢慢的能恢复，停止哭泣。恢复后她浑身乏力，没有力气和我们说话、给我们做饭了，所以从很小的时候姐姐们和我就都学会了做饭。母亲吃过饭后告诉我们，她在哭和笑得时候，心里明白得很，只有一个感觉：伤心。她也不想吓到自己的孩子，但身不由己。
　　后来，我们搬家进了城里，她几乎没有发作过了，因为我们都长大了，都能帮她做事了，都能给她钱花了，她不用那么去和生活争了。
　　但是，后来还是发作了几次，都是和一些让她不顺心的事情有关，如果朋友们要听，我会继续讲……

　　下面的故事，还是接着上文中提到的妈妈的“病”说吧：
　　她后来又发作了2次，都是在很莫名其妙的情况下发生的，当时我都没有在场，是她后来讲给我听的，两年前的那一次，是在姐姐家里，我的二姐是个比较聪明和勇敢的人，小的时候就可见一般，长大后也是很有主见，工作后在单位自由恋爱，姐夫是个东北人，没有见面时在我的幻想里应该是个高大健硕、谈笑风生的家伙，那样才和姐姐开朗聪明的性格很配，见面才知道，也是个瘦瘦的、个头和我差不多的家伙，讲话有点口音，爱好打篮球，也不是特别会说话，性格算是细腻那一类吧，后来感觉有一点小气和为人不够丈义，再此就不一一列举事例，刚结婚后他们的感情很好，到2年后姐姐生小孩子的前后，他们就开始了发生不愉快的事情，总的来说，是姐夫小里小气的思维和姐姐合不上拍的原因吧，总是争吵，后来姐夫的妈妈也来了，说是伺候姐姐的身体，可是姐姐妊娠反映特别大，不能闻油腻的味道，不能听大声说笑，凡她讨厌什么，他们就对着做什么，最后的不愉快爆发的很在意料当中。话题扯远了，说到母亲第一次见姐夫的父母亲，是在姐姐怀孕后，他们来北京，是我们两家做亲家后的第一次会面。按说，双方都是第一次见面，肯定都是笑脸相迎，说些客套的话，母亲说，从见了他们第一眼起，就感觉姐姐在他家肯定会受委屈，而且对方父母怎么看怎么不舒服，从车站到家很近的路程，她感到浑身越来越冷，到了家感觉更加不好了，她一进门就进了姐姐的卧室，说累了，想躺一会，给爸爸眼色让他把门关上。由于和亲家第一次见面又在别人家里，发作了感觉很不好，就在父亲刚刚去关门的时候，母亲就忍不住开始流泪痛哭了……也许是觉得在别人家当着亲戚的面发作很不好，她在姐姐家第二天就回了自己家。
　　还有最近的一次，是在去年小叔叔三周年的祭日上。小叔叔是在一次暴风雨中不幸车祸身亡的，连肇事者都没有找到，没有留下任何言语。那天，刚好也是小婶再嫁相亲的日子，家里很多人在吃饭，忙里忙外的，很热闹。我妈妈和小婶的姐姐、母亲等在厨房做饭，忽然，小婶的姐姐说了句：“我不好了！”就往大门外跑，别人都没注意到，但妈妈挨着他，就追了出去，只见她蹲在地上呜呜呜的哭得很委屈，不管妈妈怎么叫她、拉她都不成，一直哭。过了大概半个小时，她渐渐缓和下来，可旁边的妈妈却觉得浑身发麻、发冷，接着大哭起来，哭得很伤心、很委屈，后来四叔出来去厕所，不明原由，大声问了句：“怎么了这是啊？”忽然，母亲觉得心里一亮，就好了，只是浑身发软。回到房间，母亲拿了东西，就离开了小婶的家。后来据说，那天是小叔回来了，他觉得无比的委屈，就找个人来表达他的情绪了。
　　好了，发生在妈妈身上的事情就先说到这了，还有一些是妈妈亲身遇到的事情，不知道大家还想不想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