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说二三事  [转载]
ccpp      2020-3-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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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作:落荀衣
时间:2019-02-2817:43:51

  我表哥是个资深无神论患者,病到令人发指的地步。
  我舅舅去世的很早,不到四十就病逝了,那时候我还没出生。我表哥在他成人之后到自己四十岁之前,是从不肯去给爷爷奶奶还有他自己亲老子上个坟烧点纸拜祭一下的,他不屑,也压根不信先人有灵。
  我妈对此颇有埋怨,然而也无奈,侄子终究只是个侄子,他自己亲妈都看得下去,旁人说多了也不过徒增间隙。
  但谁也没想到的是,四十岁之后的表哥突然就变了,每年都积极主动的去坟地,给爷爷奶奶爸爸上上香烧烧纸磕磕头。农村土地改造政府要求迁坟的时候,我妈就筹谋着自己的几个姊妹都出点钱帮我婆婆公公买块墓地,当时根本没指望把我舅母和表哥算在内。
  但我表哥居然主动找到我妈,说他爸爸我舅舅墓地他自己买,爷爷奶奶的我妈她们买多少钱的,他都承担一半,我妈特别感动,觉得他这个天怒人怨的侄子终于是个人了。
  也不例外,他为什么突然就信了先人在上,泉下有知了?没错,他遇到鬼了。
  我表哥打小农村里长大,是个捉鱼摸虾的好手,尤其是捕黄鳝甲鱼。每到半夜时分他就约了朋友一块去各个村地里下套,我小时候见过那个套,网状的,一节节,据说鳝鱼钻进去就出不来了。
  言归正传,有一天夜间,他跟另外一个朋友一起,然后分头行事,相距应该不算遥遥,这个我没细打听,要不是两片田,要么是俩村落,反正当时他一人,完事找朋友会合,却怎么也走不出这片地了。
  都是平时常来常青熟的跟自己家一样的,但他愣是转了几十圈没走出去,这天不怕地不怕的糙汉子那一晚实实在在的感受到了未知的惊恐,他自己后来亲口说的,到处都是黑乎乎的,没有一点光。他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半天起不来,累的,更是吓的。一直等到他朋友过来喊他,他听见了喊声,也突然看见了夜晚农村稀落微弱的灯火。
  这件亲历诡异事件带给他的震撼无疑是有的,然而还不足以改变他根深蒂固的对逝去的亲人不言孝思的可耻的无畏。
  真正令得他终于懂得应对逝者怀揣敬畏的,是他另外一个酒肉朋友的撞鬼事件,我表哥亲眼目睹了救治过程。这两起事件发生的时间段相距很近,对他造成了逆转本性的冲击。
  长话短说,某天他这个朋友骑着自行车回家,在路上遇见了同村一个七十多岁的婆婆,老人家说走累了想搭他车回去,他朋友想,这么大年纪了,别回头摔到哪说不清,就没同意,径直一骑绝尘而去,丢下了老弱的婆婆继续一路颤颤巍巍蹒跚前行。
  不久之后,这婆婆去世了。农村有跨火盆的习俗,那日这小伙儿经过这盆时,腿就突然不能动了,回去后就一直疼一直疼,疼得难忍的忍,邪乎的是,一去医院就好,也查不出个毛病。又老人就说是不是撞邪了,找个人来看看。这人一来,扶着他腿打三声哈欠说你是不是某天在路上遇见个婆婆怎么怎么,就上文提到的事,然而就是让这家伙准备了好些贡品好言相求送走了,自然腿也不疼了。
  写的有点累,三言两语草草结束,反正就是这么个事,真人真事不掺假。
评论




2楼  楼主    ccpp      2020-3-30 1:38:26
小时候我住在外婆家,大概七岁的时候,外婆去世了,那时正是七月流火的夏季,农村里亡者要在家里摆放三日,那样酷热的天气,那时候也没有什么冷冻措施,但我外婆周围连一只苍蝇都没有,村人都咋咋称奇。这个疑惑也一直在我脑子里,及至我长大后偶然里也不知道是听说还是在什么地方看到,说逝者的遗体原本是如此让蚊虫避让的。这个我也不知道真假,但我外公的事情,却是整个村人亲眼所见,并且津津乐道无数年的不争的诡异事实。
  我没有见过我外公,我尚未出生,外公便已去世了。他去世之后发生了一件让村人既害怕又惊奇的事,就在他下葬当天。
  关于他的这件事,村中老辈人最爱念叨,我自己就听过好几个爷爷奶奶分别跟我叙说过这同一个事件。
  他附体了。
  那时候还实行土葬,我自己没见过土葬,但你们见过土葬的人应该知道抬棺木的绳子的粗细和结实程度。那天送葬的队伍将我外公送上了山,一路都很顺利,直到抬棺人要将棺木下坑入葬的时候,惊变发生了,四根抬棺的绳索突然跟刀切一样的齐刷刷断了。
  大家当时都很惊讶,觉得非常不可思议,但是也不敢多想,只说可能绳子腐了不牢了,于是又取了绳子来要赶紧将外公入土为安,结果刚抬起棺木,又齐刷刷全断了。
  这一下大家全炸锅了,正又惊又怕又不知所措时,送葬的村民中突然有一人浑身颤抖,跟打摆子一样抖个不停,然后突然站直了转头盯着我大姨,表情狰狞,口中发出的是我外公的声音,他厉声喝问我大姨:我的帐子呢?赶快送过来,那是我的屋顶,你都敢拿?
  不明所以又惊吓不已的家人和村民赶紧询问是怎么回事,原来是我大姨贪心,觉得我外公寿材上盖的帐子是上好的料子,就偷偷拿回了家。
  我大姨赶紧回家取了帐子盖在了棺材上,外公很顺利的下了葬。
  外公这事可以确定是属实,虽然我没亲历,但家人所叙和小时候村里叔伯所说,虽经不同的人口传言,事件却并没有出入。


3楼  楼主    ccpp      2020-3-30 1:38:35
我接下来要说的,就是我自己亲历的,也算是外公事件的后续。
  当年我外公附体的人在当时来说还只是个孩子。我小时候也常能见到,这人在大家的眼里是个很古怪的人,跟自己兄弟姊妹关系都很疏离,跟村人的关系更是差强人意,总之是话少死宅的人,我对他不太熟,毕竟我在外婆村里也并没有呆多少年。
  唯一的印象就是他特别爱打他那个小儿子,可能是小时候比他其他的孩子调皮,总之经常性的就能看见他追着这儿子满村跑的打,然后他女儿在后面追着哭喊爸爸你别打弟弟,爸爸你别打弟弟。
  他这个小儿子,后来成了我初中同学的老公,我要说的事就是从这里开始的。
  有一年我回老家,进村赶巧遇见了我这同学,我就说我先回去一下,一会去你家找你玩。
  午饭之后我就去了她家,她家是二层楼房,她住楼上,外面是个大院子,有个铁门,我就敲铁门,她婆婆,也就是我外公附体那人的老婆,住楼下听见了出来给我开了门,我进了院就在那等我同学下来,她婆婆挨着我站着,问了我什么话,声音很低,我没听清,她又附前说了一遍,我依然听不清,但那会我的感觉就不是声音低的问题了,我有一种鬼气森森的感觉,后来她又说了一遍,我连猜带凑大概是问我:你来找霜霜玩啊
  我当时就突然有种害怕她的感觉,赶巧我同学下来了,她婆婆就走开了,我就问我同学,你婆婆讲话怎么这样啊,她也没问我是哪样,就说别管她。
  后来回去之后,我跟我妈说,我说阿玉她妈(说我同学婆婆我妈不熟,阿玉是她大女儿,就前面特别护弟弟的)怕是活不长了,我妈说怎么呢,我把这事说了,说她说话已经带鬼气了,我妈说别瞎说,给人听到不得了,她就是性子慢。
  我其实当时或者现在也并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就这么认定,她这就是鬼气森森的感觉,这就是命不久矣的征兆。
  几个月之后,我同学这婆婆去世了。
  那天她在村里转悠,被一辆摩托车蹭了一下,摔倒了,这里要说一下,我们村虽然叫村,其实就是个镇中心,有通往各处的柏油马路,她虽然是在村中,但其实也是在大马路上,而撞了她的人,却不定是多远处地方的人。
  她摔倒之后好些村民看见了,也拽着那人不让走,但她自己检查了一下觉得一点问题没有,连磕碰都没有,就放了那人离开了。
  马路离她家很近,最多十分钟,她当时就回了家。她老公,就是我外公附体过的那位在楼上听见他家院子里狗一直在狂叫,下了楼一看,她倒在了院子里,人已经没了。
  撞她的那人,她儿女各自打听过,见过的村民也留意过,一直没找到。


4楼  楼主    ccpp      2020-3-30 1:38:47
还有一件关于梦的预兆的事。
  我的前男友的父亲,是法院领导。也深具法官的职业精神:威严,正直,认死理。
  前男友跟他父亲的关系一直处在水深火热之中,很多年相互排斥,他父亲认为他没出息不听话,他认为父亲专横跋扈不讲理。
  他转业后没有遵照父亲的安排进法院,而是自己开了家网吧,亦被父亲归于不务正业之流。
  我认识他之前他已经有一年多不叫爸爸了,相互碰面也互不理睬,彼此都对对方不顺眼的很。他跟我恋爱,他父亲强烈反对,这之中不停给他安排相亲,女方都是他父亲认可,来自门当户对的家庭。
  我没什么意见,我不能改变我的出身。但我前男友非常的愤怒。在又一次莫名其妙在家里又见到相亲对象的时候,他当场发怒了,起了剧烈冲突并就此离家出走了。
  大概也就一两个月之后,有一天早上他泪流满面的醒来,说做梦梦见父亲去世了,说在梦里很后悔,没有机会叫他一声爸爸。我劝他回去,跟父亲好好改善下关系,他很烦躁的让我不要管,这之前他也从不肯让我对这件事多言。
  半年之后,他父亲去世了,脑溢血,他关了网吧,去了法院工作,也跟我分了手


5楼  楼主    ccpp      2020-3-30 1:39:03
我很喜欢看鬼故事,也相信一些人亲身经历的颇为诡异的事件。我一直觉得这些都是发生在别人身上的事情,尽管我信,但离我遥遥,直到我写这篇帖,才发现,原来自己周围,其实也充斥着这些科学无法解释,认知不敢接受的事情。
  作为中国人,恐怕鲜少有人不知道南京这座城市。我的外婆的村庄,坐落于这座城市的某个镇,又是这座城镇的中心村,以至于它虽然名村,却不像个村,起码在那个年代而言,是不算贫穷落后的。抗日战争时期,这个村,曾经是日本人的后方大本营,安顿着日本军官的家属,很多村人被逼着奴仆式的使唤,我的外公,当年还没成年的年幼的外公,就是其中一员,他给日本人烧洗澡水,很多很多年以后,村中尚海健在的老辈,还给幼年的我说:“你外公可是小滑头,烧洗澡水经常使坏,不是热就是冷,经常惹得日本女人叉着腰骂了再重新烧,顺便还往里面撒泡尿。”
  今天要说的凶宅,就是这些日本人留下的房子发生的事情。


  村中的这些日本人建造的房屋,抗战之后归属于房管所,然后以每月不等的价格出租给地方户。村中有不少人家租住这样的房屋,我没住过,但去过,每个房间都是拉门式的设计,在当时是引起我的好奇的。
  我要说的凶宅,就是其中的一所。我是在很多年很多年以后,偶然遇见了某个阶段曾经租住于此的一位外来户之后,才突然意识到,这是一间名副其实的凶宅。
  这个租住户只住了很短的时间,大概一年不到的样子,是带着妻子和刚出生不久的女儿一起落户于此,然后几个月之后,女儿高烧不断,治疗之后成了聋哑。
  这当然不能说明房屋有问题,但因为这个,我想起了租住这间房子的其他几家,居然没有一家是平安的。
  从我知道的几家说起,第一个是一家四口,女儿心脏病,三年级就辍学了,大家都认为活不长。儿子从小小灾小病不断,断胳膊破脑袋特别频繁,其后在另外处盖了一处房搬走,女儿很神奇的居然日渐好转。房子转给了她妹妹,28岁在此屋结婚生子,30岁肝癌去世。


6楼  楼主    ccpp      2020-3-30 1:39:19
曾经有段时间,频频噩梦,几乎每天睡觉都会做各种噩梦。有时候甚至两天之间的噩梦是连贯的,很有点剧情感。
  但这并不是最可害怕的,真正让我不敢睡觉的,是临进入睡眠之前的感觉,明知道下一秒就陷进噩梦之中,明明特别想醒过来,但那种困,要拼劲全力抵抗挣扎,好不容易挣扎醒,下一秒就会在清醒之中速度又陷进去,对,就是深渊感的陷进去。
  很多人说过梦魇,我并不困惑于此,我就想知道,那种明明挣扎清醒又在一瞬间被拖进梦魇的感觉是怎么回事。
  顺便说个我做的梦:做梦在老房子的老井边玩耍,不知道怎么就掉了下去。很多官兵扛着铁锹,明明只是在井边啊,他们却把挖掘延伸了很长的一条道。然后我听见欢呼声,我漂浮在半空中看着那个当兵的兴奋地举着一锹鲜血。我看着我的尸体,在所有人的面前慢慢露出地面。
  做梦在一个有着很多房间的迷宫一样的房子里奔跑,一间屋一间屋的寻找,像是在寻找生命,在梦里就那样不停的跑啊跑,找啊找,恐惧,不安,无助。。。
  做梦来到一个地方,即便多年以后的今天,我依然确信那个地方应该不在人间,要不为什么我当时感觉不到一点生灵的气息?
  那个地方有成片的树林,远远望见一个长衫男子立于旷野之上。他的脚边有个很大的木盆,隔着好长的距离,我却惶惶不安。
  男人招手要我过去,天知道我那么恐惧为什么不能抗拒。他说你把它洗一下。他根本没有动嘴,空气里也没用声音在传播,但是我就是接到了这个命令。我低下头,看见大木盆里水泡着一具干枯了的森森白骨。我当时就知道这具白骨是我自己,我蹲下身子,手缓缓的伸过去,才触摸到水面,突然翻转出一个骷髅头,一整盆水变成湖朝我当头覆盖,我在湖底,渐渐窒息。
  而在这一刻,所有梦境消失,周围的一切清晰起来,我还知道自己正睡着床上,隔壁有家人。可是我喘不过来气,我感觉被子堵住了我的呼吸,可是我没有掀开的力气。
  我从这样的梦境感受一个事情,死亡是什么?好像,仿佛,应该,就是黑暗。无底的黑暗。那样寂寞森森的夜里,我拼命挣扎,却无法和黑暗对抗。


  我姐夫病逝前一年,我也做过一个关于我姐姐的噩梦,因为我的噩梦也常常包括了家人,比如我会做梦父亲去世,他躺在那里,经过的时候突然睁开眼睛。所以我姐姐这个梦,当时并没有觉得怎样,直到我姐夫去世。
  梦境是这样的,梦到漆黑如墨的夜晚,荒郊野岭的墓地,寂凉而又阴森。我好像是在远望的高处,看见我姐姐不停的疯狂的在墓地里奔跑,跑过一座又一座坟头,有一只狗一直跟着她围着她不停叫唤,但她看不到一样,就始终不停在墓与墓之间找着什么。
  我姐夫病逝后,某天我姐姐说她又梦境姐夫,我突然想起这个梦境,一瞬间明悟其中的关联,我姐夫他属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