讲点真实经历 [转载] |
ccpp 2021-9-2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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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作:天道难行
时间:2015-11-2115:09:19
我的人生很平凡,甚至有些灰暗,既非只手遮天的黑道大哥,也非叱咤风云的商界巨子,即便与同期骄冠相较,也只是一跑龙套的路人甲。但若论人生怪异经历,我绝对顶得业内专家头衔。这三十余年的经历委实多姿多彩,我要不记录下来,既对不起自己,也对不住与我相遇的各色鬼怪精灵。
人生充满许多的第一次,我的第一次遇鬼经历与一个骷髅头有关。那年,我年龄尚幼,五六岁的光景。那会,镇上电视还未普及,更逞论今日吸引孩子的各种电子产品。孩子的游戏更多的是捉迷藏,扔泥巴,滚铁环,放风筝之类的。我最喜欢的就是爬树掏鸟窝,那会是真心喜欢这项运动,要有爬树比赛,肯定拿奖。
有户人家修新房,请了几个工人挖地基。挖到一座无名孤坟,出土一具尸骸。也该我出事,工人们离开地基吃午饭时,我与几个小伙伴正从那经过。望着地上散落的森森白骨,几个流着鼻涕的屁股蛋并不害怕,把那骷髅头当球踢来踢去。我甚至把那骷髅头捧在手里细细端详,三个深幽的黑洞,有些狰狞,心中也不觉恐惧。直到工人来开工,才粗暴地打断我们无聊的游戏。
那会是冬天,日升短,六点左右,夜色朦胧。那天,张阿姨凑巧来我家做客,与我妈围着火盆,闲话家常。我想出去玩,被我妈训斥一通,天都黑了,小心狼叼了去,那会大人常拿狼吓唬小孩。一个人百无聊赖坐在那,枯燥乏味。蓦地,一个熟悉的声音在我家屋后响起,是我的小伙伴,他在叫我的名字,我等这声已经太久。我急忙答应一声,兴冲冲地跑出去。屋外空空荡荡,渺无人影,我有些纳闷,垂头丧气地回屋。妈问我,刚才在答应谁?我说了小伙伴的名字。妈听了很奇怪,说她并未听见有谁叫我,张阿姨也持赞同意见。七点左右,小伙伴真的来了,妈仔细询问他,先前是否喊过我的名字,他一脸的莫名其妙,坚决否认。
再后来,与一般的故事情节就很相似了,很狗血的,我病了。现在只约略记得自己躺在床上,房间里到处贴满了黄纸符咒。后来听妈讲,说是一个落水过逝的小孩缠上了我,我却相信,与那个骷髅头有关,不过,我始终没有把踢骷髅头的事告诉母亲。
此后,一曲大幕就此揭张,我那缤纷的人生,算得正式开始了!
强子是我童年的一个同学、玩伴,长得虎头虎脑,因为意外,早早过世。每每想到强子,就不由感慨,人生难料。强子与我关系很好,他离去后,我家也发生了一些灵异事件。让我明白,人作为万物之尊,真的很有灵性。
在我的小伙伴中,强子家境条件算得良好。父亲是部队转业干部,职位好像是乡武装部长。当年,还不时兴打工,农家子弟的出路只有两条,读书与当兵,除此之外,别无他途。武装部长手握招兵大权,是人们的腐蚀对象。母亲是一位值得尊敬的老师,也是我的启蒙恩师,班主任。
那年暑假,强子去外婆家玩耍,小孩子不懂事,田间地里到处疯。不小心踩到老鼠粪便,感染上了可怕的疾病——钩端螺旋体病。更可怕的是,他是那年第一个感染上这个病的病人。起初,医生只当是一般的伤寒感冒,药不对症,病情越发严重。孩子高烧不退,母亲夜不能寐,依着孩子病状,试着提醒是否为钩端螺旋体病,偏生遇上一个医术粗糙而又固执己见的庸医。镇医院的医疗设施本就简陋,医生接触的病人也很有限,医术基本上不敢恭维。蒙古大夫信心满满地表示只是小小的感冒,有他妙手回春的医术,恢复只是分分钟的事。到得后来,确诊了病情,已是回天乏力了。中年丧子,对孩子母亲,是一个巨大的打击,当时精神一度出现了一些问题。
那个秋日的黄昏,我蹲在台阶上刷牙,不经意抬头间,眼光余角瞥到一个小孩从不远处跑过,且身影有些熟悉。当时也未在意,就站着,等那小孩跑回来,因为小孩跑进的地方是我二叔家的菜地,三面邻墙,东边是林业站的围墙,南边是飞播站的围墙,北边则是我家厕所的外墙。也即是说,他跑进了一个死胡同,必须原路返回。二叔菜地里有几颗桔子树,其时果实成熟,甘甜可口。久久不见小孩出来,莫非是偷桔子的小贼,我那会也常干此无本买卖。东家偷个梨,西家摘个桔。偷到我二叔头上来了,这算哪门子事,我怎么也算道上兄弟吧,传出去,一世英名就全毁了。我急急跑去,准备抓住这个蠢偷,地里空空如也,根本没有人,我一下怔住了。
事后回想,那小孩好像是强子,其时,距强子离去仅仅月余时间。强子现在应已再度投胎转世,愿他来生幸福平安!
2楼 楼主 ccpp 2021-9-24 15:39:44 按老家的说法,雷是上天最凌厉的武器,人在做,天在看。老天爷觉着谁太过忤逆不孝,作奸犯科,就会用雷劈收了他。后来在网上,又看到一种说法,动植物修炼到某一时刻,很关键的一个节点时,也会被雷劈,称为渡劫。与人畜无害的,一般也就做做样子,走走形式,虚幻几招,装模作样劈劈。心地险恶的,以牺牲它命来换取自身快速修为的,就只能自求多福了。
那年,刚到重庆不久,某日天空乌云密布,狂风大作,大雨倾盆。当时我住在底楼,蚂蚁那会常到我床上做客,时不时还举家携口野营聚餐,我这人宅心仁厚温文儒雅,也未向它们收取场地费,大家井水不犯河水,一向相安无事。那天,我闲着无聊,就到走廊看雨。风刮得院里大树此起彼伏,天空雷声轰隆,时不时夹杂几道犀利闪电,阵势煞是浩大,足以拍部大片,雷霆之怒。
那会,每遇到这种恶劣天气,我就幻想家里亲人都聚在一起,关上房门,管它生也罢,死也罢,在一起就好!
那天老天爷心情很不好,雷声响測云天,闪电连绵不绝,天空昏暗,仿佛要倒塌一般。我在走廊待了一会,起初有点小兴奋,景像很壮观,继而觉着有些不对劲,霹雳声就响在身边,如此近距离与雷接触,实是人生第一次。不禁让我心生恐慌,被雷电伤到,可不是开玩笑。最近的一个炸雷,距自己也就十来米,且都钻地了。恐慌转化为恐惧,我匆忙进屋。冷汗直涔,再无一丝雅意。当时,心里以为这地打雷都这样。多住得几年,也遇打雷下雨天气,再无如此经历,与雷如此近距离接触,生平仅此一次。
那地,透着邪乎,住在那总是感觉莫名得压抑。我在那几次遇鬼,那日许是老天爷在劈鬼魅。
树木山石,天天吸取日月精华,承泽雨露滋润,年生久了,也有修炼成精的事。
家乡有棵香樟树,几十米高,数身要五六个成年人双手合围,这树树龄年代久远,是我所知,唯一成精的树。
上世纪七十年代,那会政府门前还有民兵站哨,而这棵树旁边恰巧就是乡政府。故事主角是一位民兵,那会很帅,穿上军装,更是长身玉立,英姿飒爽。第一年,也没撒状况,该训练训练,该站岗站岗,生活平淡无奇。第二年,就出新内容了,每次轮这民兵站岗,夜幕降临时,就会有一个姑娘打那经过,姑娘很俊俏,一头及腰长发,这在当时可是致命诱惑。一来二去,两人就对上眼了。俊男美女,本就相互吸引,又都是干柴烈火的年龄,想想也是醉了。
那会不比现在,什么都开放了。两人只是牵牵手,走一走,也没干撒伤风败俗的勾当,纯洁啊!我的帅哥哥!
部队有纪律,不许谈恋爱,两人只能暗地里约个会撒的。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这事到底还是被人发现了。女孩很美,很让人羡慕眼馋。某民兵平时跟帅哥哥有些小矛盾,不能和睦共处,见如此天仙跟着帅哥,妒忌之下,急怒攻心,就去打了小报告。有人的地方就有是非,防人之心不可无啊!最高领导——连长就亲自调查此事,果然发现了这对小恋人。
姑娘美得清幽脱俗,跟画中人似的,连长在当地摸爬滚打数十年,从未见过这姑娘。那会不比现在,交通不便,出远门还必须持有政府开的介绍信,不然,不给投宿。连长心知有异,派人悄悄跟踪姑娘,回来都说姑娘走着走着就莫名消失了。连长暗骂一通,亲自出马。姑娘很不给面子,走到那颗大树后就不见了,连长也没查出蛛丝马迹。不过,领导到底是领导,连长斜眼打量大树,心中有了主意。
把帅哥叫来,一番威逼利诱,帅哥毕竟年轻,受不住恐吓,还未拔指甲点天灯就老实招了。他也不知姑娘到底住哪,只是说姑娘身上有股特殊的香味。
连长担心那香樟树日后害人,决意为民除害,把树砍掉。乡人集体反对,都说那树关系一村风水,不能砍。连长怒斥封建迷信,乡长出面圆场,说那树比任何人年龄都大,乡人打小看着它,都有了感情,夏天给大家伙遮阳挡雨,也有功劳。连长见乡长发话,也就作罢,后来不知从哪请来一位高人,用七颗大铁钉钉入大树。据说,当时大树流出的水血红血红的。
后来,连长倒是无事,但强子出事了,连长是强子爸!
人生如戏,世事难料啊!
3楼 楼主 ccpp 2021-9-24 15:40:43 在传统习俗中,狗哭被认为很不吉利,预示着有人要离世。不由感慨,狗这种动物,生死操于人手,感知能力却比人强。科技在发展,社会在进步,人类生活更为舒适便利,但我们却也失去了许多,我们的许多先天能力在岁月的进化中消逝了。正印了道家那句,福兮祸之所伏,祸兮福之所倚!人比狗高级,所以人能统治地球,主宰一切。人肯定是有灵性的,人出事前,通常有许多征兆,及早请高人整治,可以转危为安。
那会正读小学,故事主角姓龙,与我爸是朋友,权且叫龙叔吧!龙叔膝下有一儿一女,望子成龙,天性使然,对儿子要求异常严格。他儿子比我小两岁,上小学。女儿年方三岁,比较溺爱,龙妈很宠她。小孩不懂事,儿子见妹妹有求必应,自己的要求总遭拒绝,认为父母偏心,心生怨言,却又未向父母倾诉不瞒,只是累积心中。龙叔性子急躁,教育方式只是简单地打骂。终于,某日,儿子在又一次碰壁后,愤而跳楼自杀。此事,当时还引起了小镇轰动。
其实,在自杀前,已经有了一些征兆。龙叔家当时离我家不远,直线距离不足百米。那段时间,每当华灯初上,夜幕降临时,总是听到一阵狗哭,哭声很怪,像被压抑住的一种哀嚎,余音悠长。幽幽地哭声,在暗夜中传来,叫人莫名得恐慌。有经验的长者就说,怕是有人要没了。哭声很真切,弥漫在院落上空,方位却难以确定,是为一奇。哭声持续了一个星期左右,他自杀后,哭声也戛然而止,是为二奇。
他自杀前夜,我打他家楼下经过,平时那个钟点,他家都灯火通明,那夜偏生漆黑一片。那会也没路灯,我依稀见到路边缘伏着一个黑影,人的轮廓。当时也不觉害怕,那会我刚看电视黄继光,那匍匐的姿势有些相似,第一反应就是在模仿英雄。走到近前细看,哪有什么黑影,心下感觉有些怪异,急行几步,蓦然回首,黑影又豁然出现。顿时,毛骨悚然,撒腿狂奔。到家也未敢与母亲提及,一直隐藏心底。
第二日,听闻跳楼,跑去围观,地上一趟血,血的位置正巧在黑影的位置。
龙叔此后,生意兴隆,蒸蒸日上,资产保守估计也有几百万,在成都重庆均买有房产,家里住房也是七层楼高。也许这既是命吧!
4楼 楼主 ccpp 2021-9-24 15:42:32 生平许多灵异经历,可以毫不夸张的讲,灵异本身就是我生命的一部分,就跟柴米油盐一样,平淡无奇。我的灵异基因,来自我的母亲,老人家也有许多灵异经历,以后我会一一道来。若说在无数次经历中,有一件能称为最恐怖,无疑,此次经历给我留下极其深刻的印象,用惊心动魄刻骨铭心形容,实不为过。
那年,因要新建滨江路,我所居住的地方面临拆迁,现在那里已被一家实力雄厚的房地产公司开发,轻轨,江畔,价值不菲。我向来性子懒怠,不温不火,算着离最后期限尚有十余日时光,依然好整以暇过我平淡生活。随着周围住户的渐渐迁出,往日的嘲嚣逐渐消逝,到得晚上,整栋楼益发安宁。
那晚,我半夜醒来,也可说是被吵醒,满耳都是一种奇怪的声音。睁开睡意惺松的双眼,面前也未见异常。当目光扫视到床尾时,时光忽然定格在那一刻。黑暗中,我床尾站着一个漆黑的黑影,不高,一个小孩的身影,侧对我。我那时并没有女朋友,一直单身独居。蓦地见到那个黑影,当时心头巨震,吓得险些魂飞魄散,竟忘了呼吸。耳中源源不断传来那种奇怪的声音,当时我以为是黑影在念,那声音,此前我从未听过,有些似梵文语音,奇怪的音律。直到许多年后,听了不少佛教音乐,那种语音,真真一模一样。
由于我有过许多次经历,第一反应就是手指急速伸向台灯。当手指触摸到台灯开关那刻,心神稍定,因我知道,一切鬼魅都是幻象,只消灯光一开,全都烟消云散。我也有些觉着自己反应过于敏感,怀疑是幻觉,揉揉眼,定睛细看。黑影仍在,耳中梵文持续不断。那会我正热衷购买双色球,想着富贵险中求,也不急开灯。细细倾听那梵文,幻想能从中有所收获,希翼他能告诉我号码。结果让我很失望,两眼一抹黑,完全听不懂。我按下了开关,黑影,声音全都消失了。
本有心关上灯,看看黑影是否尚在,可小心脏实在受不了这种刺激,也担心把自己玩死。万一关灯之后,开关就此失灵,后果如何,我也不敢想象。也许,我已与他为伴,长眠地下。正所谓不作不死,各种灵异经历早已磨灭了我的好奇心。开灯睡觉,后来又开灯睡了两晚,到得第四日,再也无法忍受这种恐怖的煎熬,搬家走人。
今日回想,那种毛骨悚然的惊悚感,依旧难以忘怀。也许,这段回忆将伴我终身。黑影对我恶意越强,我的恐惧感也就越强,那经文绝对不是出自黑影口中,经文是保护我免遭黑影伤害的。何以会有经文?经文又从何而来?我不知原委。
今生碌碌无为,一事无成,何以会保护我?我也不知答案。也许人来到这世上,带有一定的任务,任务未完成,人就不会亡!
5楼 楼主 ccpp 2021-9-24 15:43:39 家乡地处湘黔边界,土家苗人混居,自古以来就多奇人异士,会鬼蜮神通。有的法术现在听来,更如天方夜谭,不可思议。凡事,没遇上,就别妄下结论。我是事件的亲历者,人生观,世界观也因此改变。有时尝想,老毛当年严厉打击封建迷信,与他经历或许有关。老毛生于湖南,奇人众多,他从小耳濡目染,深知其中利害之处,担忧对手用异术暗害自己,索性先下手为强,一不做二不休,以打击封建迷信为幌子,全国范围内大肆打压异能人士。
母亲也常为我们算卜问卦,儿行千里母担忧,也许真是信则灵,我们一年的祸福,老人家已经早早知晓,根本没法蒙蔽。我曾有两次血光之灾,一一请人为我化解。
那年,家里出了件异事,家中种有一株魔芋,向来大片开叶,那年却长做了蛇形。有经验的长者见了,就说这样长不好,让母亲请人算算。大师掐指一算,推算出我家被人算计,我会出血光之灾。薄暮时分,大师来我家化解,从我家屋檐后墙的缝隙处,取出一包物事,里面有条蛇的干尸,有张符咒,还有一物,我已有些忘却。然后大师让母亲找一空碗,碗中盛满清水,口中念念有词,烧一黄纸符咒。其时,弟弟年幼,竟然在碗中看见两妇人,衣着容貌,清晰无比,其中之一还是我家某亲戚。大师言就是此二人埋下的物事,然后大师做法,为我消除。那会我正上晚自习,具体事宜,也是听我弟弟复述。不过,那年前些时日某个深夜,我听到一个销魂的呼唤。
去年,母亲为我算卜,师傅言我今年要小心车灾。今春,又换一人为我算命,那人也言我有血光之灾,并且告诉母亲,原话是,看嘛,他站在花圈里。母亲急急请他化解,师傅用我一件旧衣做法,收费不贵,几十元钱而已。六月,我所在的地方出了一起车祸惨剧,一个环卫工人被当场撞死,当时电视节目天天六三零还播放了此事。我其时并未上心,未料,第二日接到母亲电话,母亲讲她昨日看到新闻,告诉我现在没事了,我方才知晓此事与我竟然也有些渊源。
世界之大,无奇不有,与天地相较,人有若蝼蚁,做人还是恭顺些好。
6楼 楼主 ccpp 2021-9-24 15:44:01 说到物种的迁徙,人们首先想到的就是候鸟,其实水中的鱼儿,非洲大草原上的食草动物,以及南美的蝴蝶等等,都有迁徙的习性,千万年进化的产物,孕育出一大奇观。我听闻一件,偶遇一件,尤其是不期而遇那次,给我幼小的心灵极大的震撼。这种大规模的迁徙,能够亲眼目睹,委实三生有幸,记录在案,权且作为史料,给后人一个臆想的空间!
当年镇上有一个大地主——王家,王家的地很广,且多是土质肥沃的良田,走路,一天走不出他家的地界。说来惭愧,我家祖上当年也是王家的佃农。当然也曾经辉煌过,族谱上清清楚楚记着,俺家起自刘备,算来也是帝王之后,不过数千年风云变幻,到祖上这辈,算是彻底败落了。王老太爷娶了许多老婆,生有九个儿子,人丁兴旺,财力雄厚,一生惬意。老人家感恩上天如此厚待,常在灾年放粥,出资开凿了两条山路,积了不少阴德,现今王家的子弟花落各地,大多混得有模有样。儿子中最有出息那位,跟着孙中山闹革命,做了同盟会的秘书长,陪着孙先生吃香喝辣,还留下不朽声名。所以,跟对人很重要。
五几年,解放军即将进驻古镇前夕,王家大宅院前的路上突出现无数蟾蜍,大多仅拇指大小,浩浩荡荡,密密麻麻,前不见头,后不见尾,规模空前。当年,镇上的人许多都亲眼目睹了这一奇观,据姑婆讲,当年蟾蜍迁徙,自头天下午开始,至次日上午才渐渐稀疏。那规模,那数量,现在想想就让人激动。当时有经验的老人就讲,王家怕是要败了。果然,还数解放军有脾气,来了之后,一点没手软,地分了,王家大院也给占了,两所大宅子,一所做了区府,一所做了公社,全没闲着,现今,都是文物重地了。
另一次吧,忘了具体年份,那会是夏末秋初,跟着几个大小孩去洗澡。山脚下,政府修建了一条灌溉渠,六几年修的,当时家家出劳力,自带干粮,政府算工分。当年,那条渠是县里的重点工程,县委书记还常常亲自到场,甩开膀子跟大家伙同吃同干,割牛草,搬石头,一干就一整天,一点不含糊。那代共产党人真的是一心一意为百姓服务,后来,江湖传闻,他官运亨通,步步高升,做了李总理的亲家,国家就需要这样干实事的干部。
那日,风和日丽,落霞满天,几个光屁股在堰渠中欢快的戏水。忽然,有一人说,好多叮叮猫啊!叮叮猫是我们当地土语,就是蜻蜓。我抬头望去,果然,漫山遍野布满了蜻蜓,自北向南,数以亿计,无穷无尽,如此大规模行军,我生平第一次遇上,不由惊得目瞪口呆。大家伙都停止了言语嬉闹,全都默默地注视眼前这难得的奇观。直至暮霭初上,天色渐晚,保守估计,两小时以上,大家伙才依依不舍下山,空中飞行的蜻蜓数量其时并未削减,势头正旺。
它们从哪来?它们到哪去?是什么原因让它们聚集在一起?它们为何如此大规模的迁徙?我不知道原因何在,如此巨量的迁徙,需要天量的食物,蜻蜓不会自带干粮,这种迁徙,不啻于一次恐怖得死亡行军。
7楼 楼主 ccpp 2021-9-24 15:44:26 农村流传的许多邪术,阴毒险恶,防不胜防,凡人稍不留神就坠入术中。有的邪术过于邪恶,若被人破解,就会反噬施术者自身,或报应其子孙后人,所以,非利欲熏心之徒,一些邪术很少现身世间。江湖中往往只有其传说,很少有人目睹,能破解者更是寥寥无几。世人怀疑,缘由大概在此。
家乡在武陵山区,向来土苗杂居,多奇人异术。解放前,一廖姓地主,勾结无赖地痞,欺压良善,声名狼藉。某日,他与两无赖在一小店吃喝。因在菜中发现一根长发,那会小饭馆卫士条件本就简陋,吃出长发不足为奇。三人不仅无心付账,反倒勒索店主,店小利薄,店主苦苦哀求,招致三人一番痛殴。店中一衣衫褴褛气质邋遢的老年食客,动了恻隐之心,起身劝阻。三人团团围住,又欲殴打老人。廖某直接就扇了长者一记耳光,老人连赔不是,临走前,拍了拍廖某肩头,转身自去。廖某回家后,只觉心郁气闷,三日后,吐血而亡。
扯远了,话归正题。二叔老实憨厚,一向与人为善。左邻右舍但凡有红白喜事,请二叔帮忙做事,二叔不管自己多忙,往往一概应允,就是这么一位古道热肠的汉子,却被人算计,险些为邪术所害。
那年,镇上有户人家,家中有人亡故,因二叔身材精壮,就请二叔帮忙抬棺。二叔好为公益,满口应承。到得那日,二叔与另几个汉子一起,抬棺上山,到了目的地,早已有人挖好了坟坑。运棺入坑,道士先生一番作法后,就填土掩埋。其间,有一人嘴里叼了根烟,找二叔借火,那人二叔并不认识。二叔掏出打火机借与他,那人慢腾腾点烟,并不急于归还。打火机不是什么贵重物品,二叔也未在意,就自顾忙活去了。后来,这个粗线条的男人竟把此事忘了。
归家后,二叔食量大减,周身乏力,过得几日,竟不思茶饭,精神萎靡,只是病恹恹的躺在床上。去医院检查,照过各种医疗设备,医生只说无病,医院查不出病因,奶奶就请神汉为二叔算卦。神汉一番念念有词,仔细询问二叔是否借火与他人,二叔方才想起那日之事,但那人面貌全无印象,无论如何回想,只是一个模糊的轮廓。神汉明确表示二叔中了他人的暗算,他功力不够无能为力。后来,听一起掩土的伙伴回忆,那日他亲眼见某人扔了个打火机进坟堆,当时他还微觉惊诧。照家乡风俗,坟墓里不能随便埋无关物事,可能会对主人以后运程有影响。
奶奶娘家有位亲戚,对各种异术相当谙熟,奶奶亲自出面,请那位亲戚来家中作法驱邪。亲戚果然不负众望,一番打整,二叔身体慢慢康复。后来,听那位亲戚讲,此事是有人欲借二叔阳寿,她此番出手,那家人家里非出事不可。是否真会出事,我不得而知。不过二叔一没吃药,二没打针,真的就由病入膏肓转危为安了。
此事对二叔影响甚大,以后他几乎再没去帮人抬棺了。同时,也极大的改变了我的三观!邪术虽恶,恶不过人心!
8楼 楼主 ccpp 2021-9-24 15:46:18 家乡山高林密,群山连绵,峰峦起伏,逶迤数百里,前不见山首,后不见山尾,唯我巍巍武陵。
山中多泉,无数股泉水汇合,水乳相融,聚合为河。历经千万年的冲刷激荡,河道方得驰骋山谷。河随山势,极尽蜿蜒曲折之能事。
古时先人为避兵荒匪乱,多居穷山恶水,人们为方便出行,常沿河道筑路铺桥。一些山谷多以沟相称,简洁明了,生动形象。
纸厂沟名称的由来,我不得而知,现今仍觉莫名其妙。沟里一无造纸厂,二无印刷厂,跟纸厂扯不上半毛钱的关系,偏偏就叫做纸厂沟。世上往往就有许多如此百思不解之事,李有财也许穷得叮当响,张二狗也许仪表堂堂,但他们偏生就叫这名字,而且,注定了生生世世。
纸厂沟以前甚为偏僻,沟里大片的田土。政府把它选作刑场,以前,政府先把人拉去广场开公判大会,意在给犯罪分子以威慑,给普通良善百姓以慰藉,开完就直接拉去纸厂沟打靶。沟里一条盘山公路通往清华公社,镇上部分人依着山路,开山采石,所以,纸厂沟一直是镇里的主要采石场。
有次,枪毙了一个强奸犯,放在现今,即使是真强奸,也罪不至死。那阵正好处于严打时期,那人只是有点嫌疑,受害姑娘一会咬定是他,一会又矢口否认。那会,政府办事雷厉风行,几天时间就判了,直接枪毙。那人临死还大叫冤枉,有点死不瞑目的意思。自打他死后,纸厂沟就不消停了。走到刑场附近,就莫名得阴冷,老觉着身后有人冷冷得望着自己。去的人就少了,除了采石头与拉石头的,人们宁愿绕着走,也不去那。一向太平的采石场,也出了几次事故。
故事一,是一个采石头的年轻小伙讲得他亲身经历。小伙子那会粗壮,浑身的肌肉疙瘩,看着就孔武有力。每天挥舞二锤,打石头,搬石头,练出了一身的好体魄。那次,有人开辆拖拉机来运石头,拖拉机那会是农村的绝对主力,马力强劲,牢固实用。每天都好几辆车来拉石头,小伙已经习惯了,他站在平常的位置。那日甚是蹊跷,拖拉机好端端的后退,到他身侧时,恰好一偏,对着小伙撞来。小伙见势不妙,身躯急退,左脚方抬,堪堪避过,
不幸的是,车轮从其右脚掌上压过。司机也知道出事了,急急下车询问,得知小伙脚掌被压。吓出一身冷汗,因为小伙那会刚有个儿子,正是家里的顶梁柱,脚掌要是压坏,小伙下半生铁定伤残。农村拖拉机也没个保险,两家人以后全摊上他,当时想死的心都有了。小伙也惊惧不已,倘若不是平时两人关系挺好,照他那暴脾气,早已动手了。小伙脱鞋,检查伤势,脚掌好好地,只是脚背有点泛红。司机惊得目瞪口呆,当时虽是空车,可车厢毕竟有些重量,铁家伙实在,再加上冲力,力度不小。小伙也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眼睛,走了走,扭了扭,脚掌确实安然无恙,两人都长吁了一口短气。事后,小伙猜想,也许是自己锻炼得好,身体素质过硬的缘故。
故事二,纸厂沟里的采石场很多,都是各自为阵,自己熬点炸药,炸药的熬制也很简单,一硝二磺三木炭。我读初中那会,常见人土法上马,就在国道边熬制炸药,现在想来,真有些无法无天的感觉,那会倒觉得天经地义。仿佛熬炸药就该在国道边,就是这块地,就好这一口。炸药制好后,就去开山取石。
有家采石场,场主请了几个亲戚帮忙。那天炸石,场主干此营生有些年头,经验比较丰富。两边道一封,就是派个人去闸道,招呼一声,步行停步,车行停车,大有此路是我开,此树是我栽的山大王架势。场主点燃引信,找个地隐蔽起来。静悄悄等了十几分钟,没见响,有道是开弓没有回头箭,这引信一点,不见响不许过人,担心是瞎信暗火。被挡的人不乐意了,那人有急事,就要过去,挡下又等了十来分钟,还是没响,就是炸药没炸。场主也有些不自信了,过了这许久,该炸得早就炸了。就跑去看,用手一拨引信,炸了!场主当场死亡,骨肉横分,没落下个全尸。许多人都说他死得古怪,他死后一段时间,纸厂沟里一到下半夜,就很热闹的样子,吵吵闹闹的,夹杂厮打声,好像两个人在打架,也没人敢去看!
9楼 楼主 ccpp 2021-9-24 15:49:58 这件事也是母亲告诉我的,故事的亲历者是寨里的一位长辈,现已作古。死亡,是人生的一道必经历程,无论你权势熏天,富可敌城,还是一贫如洗,最终的结局都是一抔黄土。命运的本源是公平的,生者皆逃不过物质形式的死亡。是故,我有时望及无边衰草,萧萧落木,不觉意兴索然,竟起隐世之念。扫地佛陀,游方道士,颇为向往。
故事的主角是有声大叔,其父为其取名有声,概取掷地有声之意。有声大叔人如其名,语音洪亮,一口唾沫一个钉,承诺的事从无反悔,在寨中颇有侠义之名。
那冬,邻村一人建房,请有声大叔前去帮忙,那人与有声大叔关系匪浅,两人实乃连襟,有声大叔的老婆与那人老婆是嫡亲姊妹。按重庆话说,两人是“老挑”关系。平日里有声大叔就是一副热心肠,寨中事务,但凡能帮忙,绝不袖手。那会农村人一生有三件大事,结婚生子修房。连襟就算不开口,他知道建房大事,也铁定要去帮忙。两家距离不近,约略二十几里山路。
那日天还未亮,有声大叔早早起床,在橱柜里找到昨晚未吃完的半碗剩饭,就着一点咸菜,草草吃了。知会老婆一声,顺手捎上一个萝卜,掩户出门。萝卜一可充饥,二可止渴,是瓜类中的珍品。老话说得好,要想身体好,萝卜少不了。有声大叔那会吃萝卜,主要还是生活不富裕,换现在,肯定就苹果了。
有声大叔出门一看,四野一片漆黑,伸手不见五指,仗着在当地摸爬滚打数十年,各条道门清,闭上眼也不会迷路,独自上路了。走了半小时左右,天色渐明,隐约能看清脚下的山路了,山野间却又弥漫了一幕白雾。有声大叔沿着崎岖的山路,就这么高一脚深一脚的走着,突见前面依稀有个人影,不觉心中一喜。那会不比现在,山里林间,还有豺狼,这荒郊野外的,有个人相伴而行,总较安全一些。
有声大叔紧走几步,跟上那人步伐,那人也不回头,两人就这么不紧不慢得走着。
约略走了数十米,那人忽转身,问道:“你吃饭了么?”对于这突兀一问,有声大叔心中一怔,未及回答。待见到对方面孔,又是一愣,那人长相也极其平凡,但有声大叔却觉得他面貌颇为怪异,具体哪里怪异,又说不上来,反正就是看着挺别扭,不自然。在此荒郊野岭,对着这样一个人,他心里不禁起了一丝戒备心理,转念一想,自己身无分文,何惧之有。他呵呵一笑,回答道,吃了,你吃了么?有声大叔本有心寒暄几句,套套近乎,他向来是与人自然熟,天生的交际才能。
那人听他说吃了,满面的失望之色,溢于言表,也不回话,转身自走。有声大叔见他不接话,也就住了口,默默跟着。山路只此一条,跟着走保准没错。两人一路无话,就此走了一段路。那人忽又回头,问道:“你真的吃饭了么?”言下之意,大有没吃就痛快说出来,爽快些,我请你吃大鱼大肉。不知为何,有声大叔心里竟然泛起这样的念想,仿佛那人在心里告诉他一样。有声大叔因先前有了提防心理,依然回道:”吃了。“又问道:“老乡,这么大清早的,你到哪去?”
那人还是不接话,埋首自顾走路。天更明了,雾却更大了。有声大叔心想,大清早得遇上个怪人。
终于,那人顿足不行,厉声问道:“你到底吃没有?”一双眼睛恶狠狠的望着他,大有威胁恐吓之意。有声大叔心里又惊又怒,难不成我吃过饭还要干上一架?也恶言相向:“我说吃了就是吃了。”那人叹了口气,语言突然软化,说道:“你快回去,你老婆被人杀了。”转身疾行几步,竟然在浓雾中消失了。有声大叔眼睁睁看着那人消失,不由打个寒颤,心中一抖。一阵山风吹来,雾消散了些。有声大叔先前一直只是跟着那人走,也未看路,现在定睛细看,居然走到凉风垭了。
要知凉风垭与老挑家是两个方向,一个东,一个南,而且是当地出名的闹鬼地。以有声大叔对周边路脉的熟悉程度,绝不至于发生这样的事。有声大叔觉着那人不一般,急急回家。到家一看,老婆安然无恙,正在洗碗扫地。
有声大叔那日究竟遇到了什么?他为什么要问他三次?答案不得而知。不过据酉阳杂俎记载,有人出行,遇一人问其食否?逐邀尔进食,食毕,周身奇痒难当,扰而无效,人出计,用湿泥敷身,可止痒。当其用湿泥堵遍周身各处,仅余一鼻孔时,一路人过,甚奇,救之。乃见所食之物尽活蛆,蛤蟆。当日,有声大叔若回答没吃,也许早已一命归西。
10楼 楼主 ccpp 2021-9-24 15:52:19 家乡东西两面为连绵群山,巍巍高耸,南北为通畅平野,万亩良田。
西面群山有一峰俊秀挺拔,苍松遍野,青山绿水,与周遭各峰之荒芜迥然不同,乃一人间福地,名芙蓉峰。有唐一代,即有僧人在此建寺造塔,经五代宋元扩建,规模逐大,隐然与梵净山并驾齐驱,民间有“南梵净,北芙蓉”之说。满人入关,一路烧杀淫虐,千年古刹竟毁于一旦,自此后,不复重建。
九十年代,峰下一户人家,现外号李千万,当时则叫李贫瘠。小两口肩劳任怨,一心向善,但不知为何,生活总是不顺,稍有积蓄,家人就会莫名生病,一待积蓄耗尽,病情随即转危为安。随着儿女将长,李贫瘠每日甚是焦虑,男人的生存压力总是大些。某夜,他妻做梦,梦中一金甲神人表示会保佑他们,让他们生活富足,但前提条件是要为他修庙。他妻起初并未在意,以为不过南柯一梦,不料连续三晚,每晚都梦见同样情形。他妻觉得事有蹊跷,不再淡定。便与李贫瘠商量修庙一事,李贫瘠素日被贫困欺压,虽有心改变窘境,却无路可寻。今听闻妻子言论,本着病急乱投医的精神,慨然应允。
两口子放下手中农活,每日肩挑背扛,把砖沙瓦料硬生生背上几百米高得芙蓉峰。按照梦中神人提示,择地建庙。历经数月艰辛,终于建起一座小庙,与其说是庙,更多的是像一座庵堂,规模委实很小。但就工程量而言,也算难能可贵。可见夫妻合心,其利断金。建好后,设立金甲神人牌位,每日勤加供奉。
小两口当初建庙之时,此事已在当地传得沸沸扬扬,待小庙建成,一些善男信女,也跟着朝拜神灵。小庙也不负村人所望,乡人偶患小病,只须恭敬跪拜庙中神灵,回去后自不药而愈。一传十,十传百,越传越是神奇,来此上香礼佛的也就越多。李贫瘠生活也是一日三变样,小两口百事顺畅,李贫瘠也由一个泥瓦匠,摇身一变为包工头,四处承接工程。家里又开了一家钢筋批发店,家产早过千万。中国人自有其劣根性,李贫瘠生活益发红火,村里有人眼馋妒忌,世上就有这种损人不利己的奇葩。他就跑去政府报告,说李贫瘠修庙是搞封建迷信。修庙一事,政府早有耳闻,只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一直假装不知。现下有人来检举揭发了,也不能不闻不问。
政府要李千万自己拆除小庙,现今的李千万早已今非昔比,在当地算得有头有脸的一号人物,不再是昔日见人就点头哈腰的李贫瘠了。李千万深知自己发迹与小庙有莫大关系,也花了些银子上下打点。但不知为何,政府这次态度相当明确,小庙必须拆除。李千万不动手,就由派出所出面,强拆!
那日,派出所的十来号人,带上一堆铁家伙,气喘吁吁爬到庙前。所长一声令下,动手。有几人知道此庙甚是灵验,有些畏惧,几人只是抽烟嬉笑,相互推诿。独有所长心腹张大嗓门,奋勇争先,抡起二锤,把神像头部砸得粉碎。随着李千万事业有成,牌位早换做了神像,狭小得庵堂也变作三间宽敞大瓦房。众人见张大嗓门动了手,也跟着你一锤,我一脚,一番野蛮打砸,把小庙糟蹋得一塌糊涂。
隔得数日,张大嗓门胳膊肿了,说是脱臼了。上医院接骨,怎生位置都接不好,即使接好,打上石膏,也会莫名脱臼,张大嗓门每日痛得哭爹喊娘,在家休息了大半年才好。几月后,张大嗓门的兄弟媳妇莫名疯了,去医院检查,医生给的结论是没有任何问题。竖年,张大嗓门的独子下河游泳,不慎淹死了!呵呵!还真是祸不单行!
11楼 楼主 ccpp 2021-9-24 15:54:50 苍茫连绵的武陵山区,重重叠叠的山脉,爬上一个山头,放眼眺望,远方依然是连绵横断的大山,似乎永无止境。大山深处,有着怎样的生物,以现今的科技条件,永远是个谜。这个故事是何老伯的一段真实经历,虽是陈年往事,但他讲诉时,眼中仍流露出一股深深地恐惧,语调颇不自然,我能感受到残留在他心中的阴影。
何老伯家在山上,山上虽然交通不便,但人少地多,加之山中物产丰富,蘑菇竹笋厥菜等等,生活并不贫困。六十年代大饥荒那会,山下的姑娘都愿意嫁到山上,原因很简单——能吃饱。何老伯世代祖居山中,现今他的子女都在镇里买了房,要他迁居山下享福,也许是留恋故土的缘故,何老伯仗着身体硬朗,一直不舍下山。
山上人烟稀少,往往都是单门独户,各家之间相距甚远,家家几乎都养狗,养家护院,防范野物。山里的狗异常凶猛,许是接触人类较少的缘故,寻常招数对它无效。我曾有过切身体会,那次去山里祭拜祖坟,路过一户人家,不知如何,被他家的恶狗瞄上了。几条土狗恶狠狠地奔我袭来,我蹲下,假装拾石头。镇上的狗一见此招,立马落荒而逃,百试不爽。那几条狗却速度不减,在它们眼里,我完全就是芭菲盛宴,当时差点吓尿,这他妈还是人类的好朋友么?亏得主人及时出声制止,方才逃过一劫。
八十年代的某年冬天,气温较往年为低,天寒地冻,北风凛冽,大雪封山,许多日不见消融。何老伯琢磨着快过年了,下山置办了许多年货,糖果鞭炮等等,特别是那种“二踢腿”,一颗就有成人拳头大小,爆炸时声音响彻云天,山谷震荡,不啻于一颗小炸弹。何老伯那会年轻,对这玩意情有独钟,买了几颗,准备过年乐呵乐呵。
某晚,何老伯刚刚入睡,就被一阵猪狗叫声扰醒,想着莫非来贼了?何老伯提上手电,披衣下床。随着吱呀一声开门,一股寒风扑面而来,何老伯打个寒战,不愿出门,手中电筒四处探照,目光四射。只见猪圈门前站了一个黑影,约莫人高,家里三条大狗把它环形围住,不住怒嚎,却并不敢进攻,圈里猪嗡嗡叫唤。何老伯问了一声:“谁呀?”黑影听到声响,正向这边探视。电筒照射下,何老伯见到了一张永世难忘的脸,一脸的红色长毛,大嘴,似人又似猿,面目狰狞,凶残的目光令人不寒而栗。怪物朝着何老伯跑来,速度奇快。何老伯见势不妙,急急掩门,拴上门闩,一颗心怦怦直跳。事后,何老伯说,亏得那日未出门,不然难逃毒手。
怪物推门,不住拍打,力道极大。幸好山民为防盗,房门做得极为牢实,怪物一时不至破门而入。然后,听到狗狗的怒吼声及撕咬声,何老伯又惊又怕,急忙去取猎枪,山人一般都自备有猎枪打猎,也即火铳,那些年政府管理不是很严格,后来才大规模收缴。正当满心焦虑时,偏生又找不到火药了,正有些束手无策,一眼瞥到新买的二踢腿,心中有了主意。点燃一颗,自窗外扔出,轰当一声巨响,何老伯听得狗叫声渐渐远去,怪物被吓跑了,不由长吁一口短气。
那晚之后,何老伯再也没见到那怪物,他见到的到底是撒?他说不清楚,我依着他片言只语的描述,心中只有一个大概轮廓。不过,我猜想可能是山精,想吃猪的山精!
12楼 楼主 ccpp 2021-9-24 15:56:55 三叔年轻那会。莽撞而血性,跟着一帮兄弟伙厮混,按家乡话叫街娃。终日不务正业,只是寻衅滋事,打架斗殴。那会改革的春风吹到了家乡,这风劲头足,来势猛,许多人更多地感受到朔九的寒意。一夕之间,吹垮了许多镇办企业,许多年轻人不能接班就业,加之当时不时兴出外打工,生活陷入困顿,前景一片黯淡,无所事事,浪迹街头。那些年,镇上街娃特别多,按各自所处位置,分成许多小团体。出名的有上街,下街,六队,四队,龙东等等。各个团伙间时有激情碰撞,流血事件频发,镇里偷盗事件不断,政府根本忙不过来。我深刻的感悟到年轻人不能正常就业,社会就不安定的道理。
三叔当时买了许多练武的书籍,《武林》、《武当》、《气功》等等,每日勤练不息,又在兄弟伙处铸造了不少铁家伙,一米来长的大砍刀,未开血槽的匕首。三叔有根木棒,香蕉般粗细,笔直,一米多长,入手特沉,跟铁棒不相上下,也不知是何木材?现今还记忆犹新,想来应该很名贵。总之,三叔在那个叛逆的年龄段,就是个不省心的主。有次,我亲眼目睹爷爷用扁担狂揍三叔,爷爷也是爆脾气,一点也不担心把孩子打残,只图一个痛快。
后来,三叔在烈士墓露天睡了一宿,遇上了一件诡异事,方有所收敛,不再像以前,三言两语不和,随即拔刀相向。再后来,他又遇上一事,彻底改变了他的人生观,这事让他静下心来深思,世界如此浩繁深奥,是否真有因果报应?多行善事少造劣行不会有错。是何事令三叔浪子回头,洗心革面重新做人?下面听我娓娓道来。
那晚,三叔跟几个兄弟伙喝了点小酒,醉醺醺地独自回家。经过深巷时,听到身旁传来一阵低低地饮泣声,定身细看,身旁几米处站着一个黑影,身材高挑,长发,背对着他,看身形是个美女。所谓酒壮英雄胆,如此午夜良辰,一个血气方刚的青年,一个如花美女,二人独处,怎不叫人心猿意马,想入非非。
三叔问道:“姑娘,何事在此哭泣?”女子罔若无闻,只是埋首啜泣。三叔又问道:“你有何伤心事?尽管告诉我,也许我能帮你。”女子不住抽噎,依然不理三叔。三叔又道:“夜已深,姑娘还是回家吧,这里并不安全。”女子道:“你倒是好心。”那语声听着阴测测地,殊无一丝人气,三叔倒吸一口凉气,酒意醒了几分。向那女子走去,满腔得意乱情迷早已抛诸脑外。也未见女子移动,却始终触碰不到她,隔着几米距离。女子道:‘你很想看见我的模样么?“三叔道:”我只想帮你。“那女子缓缓转身,只见一张惨白的面孔,那张脸上没有任何器官,就是一张白板,就跟星爷主演的《大内密探零零发》里面那个无脸人一样。三叔回身就跑,多年以后,犹觉惊魂。
三叔到家后病了一场,爷奶知晓此事后,请道士先生给三爷作法驱邪。此后,三叔做事沉稳,不再似以前那么轻浮草率,变了一个人似的,此事倒是功大于过!
13楼 楼主 ccpp 2021-9-24 16:03:42 那日饮酒,一番推杯换盏,觥筹交错,大家伙把酒言欢,酣畅淋漓,席间听友人讲一故事,不由感慨连连。
故事起源于八十年代,友人村里有两恶人,不妨唤作赵日天与叶霸地。两人均是好逸恶劳,游手好闲之徒,臭味相投,一拍即合,狼狈为奸,蛇鼠一窝。平日在村里欺男霸女,稍不如意,动甚拳脚相加,死缠烂打,让人很是头疼。村人对此二人一向敢怒不敢言,敬而远之。
村子临近公路,两公里开外又是一集镇,平日里行人颇多,络绎不绝。
赵日天与叶霸地勾结一起,靠路吃路,常在晚上做些没本钱买卖。那会,公路边沿也没个路灯。那时国家真心贫穷,人民食不果腹,衣不遮体,近二十年日子稍有改观,吃出了许多营养过剩的胖子。天一黑,四野里乌漆墨黑,唯有远方住户窗中透着影影卓卓的一丝亮光,让夜行人稍稍心安。
赵日天与叶霸地两人趁着夜黑,专盯单身女子下手。两人一个捂嘴抬头,一个抬腿,直接把那柔弱女子抬进了路傍的青纱帐里。接下来发生的事,可想而知,两人不但劫财,还要劫色,两手都要抓,两手都很硬。两禽兽得益于那个愚昧的年代,已婚女子担心名节受损,被夫家厌弃,未婚女子更糟糕,未嫁先失身,将来如何做人?受害女子基本都选择了饮恨吞声,两恶人屡屡得手,竟无一人报案。
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此事到底还是透露了出去,却是叶霸地喝醉之后,得意洋洋吹嘘而出。警察前来侦查,因无受害人作证,此事也就不了了之。二禽兽见惊动了警察,起初也有些惶惶,行动有所收敛。
后来,二人各自娶妻生子。赵日天的儿子从小耳濡目染,习性跟他老子一模一样,十多岁就混迹社会,十八岁就敢提刀跟他老子对砍。后来,他儿子受人引诱,染上了毒瘾。这可是个无底洞,吸得家徒四壁。三天两头逼赵日天拿钱,无钱就是一通毒打。赵日天虽心狠手辣,终究五十好几的老头,哪是他身强力壮的儿子对手。赵日天后来才恍然大悟,这小子打小不喜学习,只爱锻炼身体,原来是有朝一日对付他的,亏得他当年一番栽培,积极为儿子购买哑铃健身球。
常见赵日天被他儿子打得鼻青脸肿,惨不忍睹。
前两年,他儿子吸毒过量,嗨过了头,一针把自己扎死了。也不知赵日天是悲是喜?
叶霸地运气稍好,儿子性格没那么暴戾,从不对他老子动手动脚,对他自己老妈却情有独钟。某日趁着叶霸地不在,把他老婆霸王硬上弓给办了,后来,这对母子居然还常常做那不齿之事。这事不知如何,传了出去。村人闲言流语,背后指指点点,他儿子竟然起了羞愧之心,跳楼自杀了。.
两人都是儿子横死,算是报应吧!
14楼 楼主 ccpp 2021-9-24 16:05:08 这件事是一朋友讲诉,此事在他村闹得风声鹤唳,草木皆兵,一度传得沸沸扬扬。朋友讲诉时,语调高亢,情绪激烈,抑扬顿挫,更显惊悚,一周听众听得目瞪口呆。
朋友家乡在四川的某个偏僻小村,整片的山疙瘩,山峦起伏,沟壑连绵。山区的常见场景,隔山相唤,余音回荡,隐约可闻,如要相遇,却须先下至山谷,再攀援而上,其间艰辛,自不待言,耗时也需个把时辰。山区人山间劳作,常登山爬远,无形中倒锻炼了身体,精悍强健。朋友家处于半山腰,周围约略几十户人家,隔山也散落几户人家,不若这山稠密。
故事发生在九十年代,当时通讯尚不发达,不似现在,手机几乎人人标配,有事只须一个电话,千里化咫尺,简洁明了。科技改变生活,此言非虚。那会腰间别个BP机,已经很了不得,高端大气上档次,手里要掂个砖头似的大哥大,绝对标榜你的身份——土豪,女人看你的眼光铁定高压放电,电得你心猿意马,想入非非。那时山区的通讯与交通基本靠走,无捷径可寻。
某天薄暮,山人经过一天胼手胝足的艰辛,正享受难得的晚间团聚,放学归来的孩子,厨间忙碌的女人,极其平淡的一天,不乏温馨,却是寻常百姓的幸福。屋外忽传来喧闹之声,锣鼓喧天,唢呐齐鸣,山人微觉诧异,纷纷出屋察看。锣鼓唢呐是办红白喜事的必须道具,等闲时日,断然无人吹奏。村里一片平静,并无异样。仔细倾听,声音自对山传来。其时天色已晚,对山早已被黑暗吞噬。晚上办事?村人尽皆称奇,各自回房睡觉。
次日,村中一老人过世,生老病死,实属平常,村人不疑有他,皆去帮忙。对山的几户闻得消息,也来吊唁哀悼,山区人烟稀少,山人大多疾病相扶,人情味十足。村人问起昨夜之事,对山的尽皆否认,只说与平日相仿,并无异响。这许多村人都亲耳所闻,岂会听错,对山的一昧推诿,矢口否认,村人也是无奈,此事也就不了了之。
隔得数日,华灯初上,对山又起热闹之声,村人满心惊诧。次日,村中又死一人,这次却是一身强体壮的中年人,昨晚还与人一起玩牌戏耍,转天就撒手归西。偏僻的小山村,短短数日,连死两人,委实让人震惊,实乃从来未有事。许多人把昨夜对山的喧闹与此事联系起来,一传十,十传百,加之好事之人添油加醋,人人谈之色变,一股恐慌情绪在村中悄悄蔓延,往日静谧的小村布满死亡阴影,人人自危。与其坐以待毙,不若行动自救。村里男人自发组织起来,私下约定,对山再有异声,定要去一探究竟。
又过得数日,对山似乎不依不饶,不离不弃,深深地爱上了他们村,响声再起,这次不同往常,竟还夹杂鼎沸人声。男人们点上火把电筒,带上刀具猎枪,整装齐发,恐惧在此化为悲愤,万众一心,不论结果若何,誓要查个水落石出。到得对山,四下里一片寂静,并无声息。定是见到我们人多势众,先行躲藏起来。有人如此言论,男人们并不罢休,四处找寻。那许多声响,需许多人才能发出,细细找寻,定能发掘蛛丝马迹。众人漫山搜索,最终一无所获。那许多声响,却像凭空消失了一般。次日,村中又死一人。
所幸经过这次搜寻,此后对山再无声响,村中亦恢复原貌,不再密集死人。
这锣鼓唢呐声究竟是提示预兆,还是恶鬼索命,无人知道答案,留给人们的却是一个永远的谜!
世界很神奇,人类很渺小,做人还是应保持一颗谦卑的心,切忌夜郎自大!
15楼 楼主 ccpp 2021-9-24 16:06:15 我工作企业是所百年老厂,国有企业,早些年改制,仅仅把名号由厂改作集团,其余一切与从前无异,新瓶装旧酒。国有企业一如政府机构,等级森严,秩序井然,各种潜规则。百年老厂尤甚,实权部门由本地人把持,百余年的攀亲联姻,本地人多沾亲带故,拐弯抹角的裙带关系错综复杂,盘根错节。企业内部发生种种,基本囊括社会万象。
我进公司那几年,刚好乔迁新厂房。公司新址铁定请高人看过,厂区布局看似随意,实则处处悉心,暗合风水之道。最危险的区域,设一狭隘关卡,两傍各建一八角形亭阁,斗拱飞檐,雄踞高耸。此类亭阁古时常见,用以镇邪降魔,消灾祈福,保一方太平,间作装饰美观之用。因此亭阁的关系,卡内近些年并无事故,卡外却事故频频,那年更死两人,其中一人之死,甚是诡异。
那人本是一生产车间的调整工,专事维修车床。那日午夜,他一人在角落独自维修机床,衣领不慎卷入机轴,因所距较远,周遭之人竟未发现,待发现之时,为时已晚,他已被活活勒死。机床固然能为人所用,却也深具危险,使用时尤需谨慎,水能载舟,亦能覆舟。
此人临死前数月,曾与友人一道在步行街闲逛,友人请一卜者为之算命。算命师言道,他若不遭意外,定能活到八十几,又言他今年恐有血光之灾。言下之意,要此人出钱消灾,此人向来不信鬼神,斥为无稽之谈,嗤之以鼻。友人劝之无效,也觉事有蹊跷,一算就有血光之灾,哪有如此凑巧。此人死后,此番经历由其友人口中流出,常自叹息。却不知是那相师瞎猫遇上死耗子,信口一说,骗些酒钱,还是真有本事,能预卜未来,把人性命,却不得而知了。
那台让其出事的机床,也值言道。出事前数月,机床周遭地上,起初出现一点暗红,随着时间流逝,暗红颜色逐渐加深,面积越发扩大,似会生长一般,任你水洗布抹,它自巍然不动,不伤分毫。这红色甚为怪异,地上是水泥地,不知从何而来。车间员工均啧啧称奇,久之,也视若无睹。自他死后,那红色却逐日消退,现已完全无影无踪,仿佛从不曾出现过一般。我也专曾跑去看过,地上色泽混为一体,浅灰色的水泥地,殊无异样。他被机床勒死,周身未流一滴血。
出事前两天,他所在小组时钟出现故障,他便去新买一只。他死后,新买的时钟也停止旋转,时间定格在两点多。有人大致推算,其时正好是他的死亡时间。其小组员工,觉得那钟过于神奇,甚至有些恐怖晦气,悄悄把它扔了。
凡此种种,益发让我相信,人死前,会有许多征兆。当你身遭出现异事时,尤须小心,小心驶得万年船,切忌疏忽大意。
16楼 楼主 ccpp 2021-9-24 16:06:47 少时某日,黄昏薄暮,天空渐显黯淡,远方的山影影绰绰,万物一片朦胧,黑暗即将吞噬大地。我其时正在灯下玩耍,院中东南角忽传来一声凄厉惨恻的叫声,声音急促快捷,透着怨愤,听之毛骨悚然,持续约半分钟光景。叫声既像呱,又像哇,殊难形容,非亲耳所闻,却是难以想象,这叫声竟如此恐怖。母亲说是鬼叫,闻之不吉。原来世间真有鬼叫,人生第一次得闻。
此事是三娘(三叔的妻子)讲诉,她伯父(以下简称伯父)亲身经历,当时许多人亲眼目睹,轰动一时。
三娘老家在渤海,临近龙潭的一乡,与中华四大近海之一的渤海同名。解放前在龙潭周边算得繁华,渤海街住着约略千余户人家,现今已然衰败了,许多人到龙潭或是县城置地买房。走在渤海老街上,木门灰瓦,残墙断壁,光影陆离,斑驳沧桑,古意森然,不禁油然而生时光流离,物是人非之感。
那年夏季,渤海街周边不时传来鬼叫,每至黄昏,凄厉的叫声就在上空回荡,已然持续十余天时间。起初,人心惶恐,担心有祸事发生,多听得几日,生活依旧,岁月静好,风平浪静,波澜不惊,人们也就不以为意了。我窃以为,这是惰性使然。
那会,伯父正年轻,血气方刚,年富力强,有几个忠肝义胆的结拜兄弟,几人甚至喝过血酒,拜过把子,同生死,共患难。那日,几人聚在一起,就着豆干卤肉,酣畅淋漓一番痛饮,待到天色昏暗,已然酒酣耳热,眼饧目旋。几人付过酒钱,一路高歌,踉跄而行,正高谈阔论间,鬼叫声又起。恐惧此时已转为疑问,有道是酒壮英雄胆,有人便提议一探究竟,到底何物作祟?其余几人随声赞同。所谓人心齐,泰山移,人少不可怕,只须精诚团结,齐心协力,加之计谋策略,定能成就大事。人数虽众,如为乌合之众,一盘散沙,各有打算,一旦稍遇挫折,立即作鸟兽散,数量再多,何益之有?
鬼叫声并不停歇,似乎有意指引。几人循着叫声,逐步搜寻。最终在野外麦地里,几所坟堆间,叫声戛然而止。却见一中年妇女伏地而卧,身边一小提篮,提篮上覆一青布,隐约露一剪尖。几人推断,夜色降临,如此荒郊野外,此女竟敢孤身一人,栖身坟墓间,非鬼即妖,鬼叫声定是她所为。几人不由分说,把那妇人绑了,胁迫至渤海街游街示众。
几人一路吆喝,洋洋得意,自夸捉到鬼物。那妇人不住啼哭,只说自己一柔弱女子,妇道人家,并非鬼物,走亲戚经过该地时,不慎迷路,只觉路无止境,不料只是围绕坟堆转圈行走。围观人数越众,其中不乏妇女。众人见妇女哭声悲戚,顿起怜悯之心,纷纷出声询问,更有甚者,指责几人。又行得几步,将过一土地庙时,那妇人再不迈步,放声嚎哭,其声甚悲。一人上前,强行解开了妇人手上绳索,放其自由。几人其时已有些自疑,并不阻止。妇人娓娓道谢,疾步走进土地庙中,再未出来。因庙中黑暗,庙外看得并不真切,有人好奇,持灯笼入内找寻,未见踪影。那妇人竟在众目睽睽下,凭空消失了,众人大骇!
事后有人回忆,那妇人长发覆面,始终弯腰垂头,加之夜色渐深,面容并不真切。在场数十人,竟无一人看清她真实容颜,均是从语声衣貌判断她是一中年妇女。其次,那妇人不论情势如何,手里始终牢牢紧拽她的小提篮。从蓝内物事推测,此鬼应是接生鬼,剪刀正是接生鬼的必具之物。
事过数十年,具体情况若何,如今已不可考。当年的经历者,如今俱已化为一抔黄土,留下的只是他们的故事。但那妇女能够消失,可以断定必为鬼魅,至于其何以会被人类所擒,我也不明就里!这女鬼完全不按常理出牌,意欲何为?
17楼 楼主 ccpp 2021-9-24 16:37:31 人的一生,无数个日夜,在励志人的眼中,新的一天新的精彩。不过颓废人看来,又是另一番景观,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泼冷水,哥特拿手,大泼特泼,泼得不亦悦乎。人生大多数时间不过是今朝重复昨日,来年复制今年罢了,枯燥无味,平淡无奇,哪有那许多精彩。犹如夜空中一颗颗明亮的星辰,表面看去杂乱无章,无迹可寻,实则各自运转在自己的无形轨道上。不管你喜欢憎恶,命运对你作出强制性安排,要么接受现实,要么一拍两散玉石俱焚。
生命中也有一些偶发性因素,我称为节点,能极大改变人的命运,脱离原轨迹,进入新航道,比如中大奖,意外事故等等。节点暗藏于先天八字中,重要性无须怠言,但凡有些修为的命师皆能算出,命师亦会告知,予人出谋划策,排忧解惑。高深者更能逆天改命,反转阴阳,此等人物凤毛麟角,可遇不可求。
那日,与几人一起饮酒。一番推杯换盏,觥筹交错后,刘总讲了身边一桩真实事例,让人唏嘘感慨——生死有命,富贵在天。
刘总是重庆某县县城人,那时还未下海经商,某单位普通职工,家住临街六楼,邻居有位李某,这倒霉孩子就是故事的主人公。
李某年轻时,打架斗殴,家常便饭,是当地的一名混混。整日游手好闲,好逸恶劳,与一帮混子厮混在一起。简言之,这是一位不替父母省心,老给警察添堵的主。李某胆子大,下手黑,在道上倒也有点名声。
某晚,刘总出门倒垃圾,正巧遇上李某归家。暗黄色的路灯下,李某脸色铁青,阴霾得可怕,衣裤泥泞不堪。因是邻居,刘总打声招呼:“回来了!”平时李某也要回应,那晚,李某置若罔闻,径自离开。刘总当时感受到他身上充满一股特别地气息,让人莫名胆怯,刘总喝了口酒,眼中仍充满惊惧,说是杀气,并说他一辈子都忘不了那股刺骨地阴寒。几日后,县城传出,后山发现一具无名男尸,因当时警察水平平庸,能力有限,此案竟久未侦破,成了悬案。
那晚后,李某倒是浪子回头,脚踏实地做起了小生意,不再与昔日的混子们鬼混,这一转变,令家人又惊又喜。
某日,李某与妻一道外出,路遇一盲人命师,许多人围观,皆言算得其准。其妻好奇心起,也拉李某“给算算”。李某一生本不信鬼神,见妻执意要算,不忍拂意。命师听过他的年庚八字,便说今日算了许久,有些疲惫,明日再算。妻聪颖,知事有可疑,挽住命师手臂,请他推算。命师无奈,便说道今年八月注意身体,别去人多的地方。说完也不收钱,便自去了。
李某也不生气,笑嘻嘻得望着妻子。其妻内心忐忑,后又去庙中为李某求了串佛珠手链,平安符一张,让李某贴身收藏。
时光飞逝,转眼到了八月,其妻想到命师的话,每日只是伴着李某。不知为何,进入八月后,李某性格又显暴戾,芝麻点小事,就能让他火冒三丈,大发雷霆,大异平日。其妻也不与他计较,恕着他,容着他。
那日已是八月最后一日,李某犹自平安无事,其妻暗自窃喜。日暮后,华灯初上,气温不似正午炎热,街上热闹非凡,灯光琉璃,人来车往。街道忽起喧哗,吵杂声竟传到六楼。李某探头一看,却是两帮人在聚众斗殴,刀来棍往,场景火爆激烈。李某便要下楼看热闹,其妻堵着门,坚决不移。李某好话说尽,妻不为所动,李某怒气冲天,把手链冲茶几上一摔,大声咆哮。妻只说,你敢出去就我们离婚。李某无奈,趴在窗台上,探出个脑袋,过过眼瘾。
不一会,警车乌拉乌拉撒欢似的来了。下来三个警察,二十几个流氓斗殴。县城不比大城市,就巴掌大点地,各自背后都有人罩着,都有些有恃无恐,根本就未把三警察放在眼中,打斗继续。警察眼看控制不住局势,有些急了,小队长掏出驳壳炮,抬手就是一枪,这叫鸣枪示警。李某吧,这倒霉孩子正看得津津有味,忽然飞来横祸,一枪正中脑门,待妻子发现不对劲时,已经一命呜呼了。
这事就这么玄乎,小队长瞄准了打,也未必能中,歪打正着,只能说是命吧!
阎王要人三更死,谁敢留人到五更,尘世中的一切,均有命数,人生如梦,梦如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