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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作：涛声依旧6062
时间：2021-06-2310:24:


　　关注天涯论坛粗略算下来也有将近二十年了，只是浏览各种帖子，从来没有想过要发帖。近几天一直在观看“衣米奴”（网址http://www.tianya.cn/15843932）的帖子，突然有了想把自己的经历发到“莲蓬鬼话”的冲动，也算是在咱们天涯社区留下一点痕迹吧！


《黑衣人》
　　我是山西临汾人，生于1964年，出生在一个极为普通的乡村。我不是一个唯心主义者，也不从事阴阳风水之类的活动。但是，我还是亲身经历了许许多多以我的知识水平无法解释的现象。这里所讲述的基本都是我的亲身经历，如果有转述别人经历的话，我会特别注明。今天先给大家说说我小时候看到的黑衣人。
　　按照时间倒推，故事大概是发生在1972年或者是1973年的冬天的一个傍晚。记得那时候已经很冷了，穿的棉衣。家里不知道是哪个兄弟捉了一只麻雀，农村人都知道麻雀这东西气性大，一般是养不活的。眼看着麻雀奄奄一息了，我提出把麻雀送给一个本家大爷家养的猫咪吃。那个时候的猫咪不比现在的猫咪。现在的猫咪对麻雀、老鼠之类的根本不屑一顾，估计都不知道这些东西当年可曾是它们祖上的美食。
　　我带着我的五弟一起出门了。大爷家主屋是五间坐北朝南的瓦房，院子西侧还有几间低矮的偏房，平时用来存放杂物。因为是本家，两家距离很近，出了我家场院的北门就是本家大爷家，直线距离也就是不足一百米的样子。
　　大爷家没有院墙，出我家大门就能看见他家的所有房屋。我和五弟刚走了没几步，就看到大爷家五间主屋的房顶上，两边各有一个只能说是人形的矮胖人，全身上下全是黑色，包括脸和帽子都是黑色的，并且看的非常清楚，帽子是后来长大后看电影才知道的叫做大礼帽，大帽檐，平顶子。这俩“人”站在屋脊后面，双手不停地在动，看起来好像是在垒屋脊。
　　那时候虽然年龄不大，但我知道那俩肯定不是普通意义上的人。我越看越害怕，没走到大爷家就拉着五弟往回走，并且一边走一边回头看，那俩“人”一直在忙活着垒屋脊。
　　回到家里，把看到的告诉了父母和其他兄弟，他们都是半信半疑。可我知道今天也能清晰回忆起当时的情景，只是不明白看到的到底是什么。

《父亲离世前的预兆》
　　转眼父亲离世已经19个年头了。
　　这里交代一下，我是在一所大专院校里做行政管理工作。那是2002年的暑假，不知怎么回事，自从放暑假开始（大概7月5日前后），脑子里突然莫名其妙地经常冒出这样的念头：暑假忙忙的，父亲千万不敢不在了。这样的念头隔三差五的突然就冒出来了，因为我印象中父亲的身体一直很好的，从来没有听说过父亲得过什么大病，所以也就没当回事。
　　父亲年轻时当过兵，好像是驻保定的空军地勤，后来据说是因为家里兄弟俩分家后，伯伯一家挤兑的母亲经常没饭吃，日子实在过不下去了，父亲只好退伍回乡了。父亲在部队养成了良好的卫生习惯，记得在农村那么艰苦的条件下，父亲一直坚持刷牙，但我真的不记得父亲买过牙膏之类的，印象中父亲有一口洁白整齐的牙齿；父亲在地里干活时，再累也不会直接坐在地上，而是要坐在铁锹把之类的东西上面休息。父亲性格开朗，爱说爱笑爱热闹，有个本家经常说我父亲能活一百岁。
　　母亲比父亲年长两岁，身体素质自然也不能和父亲相比。估计母亲也以为自己会走在父亲前面，所以一有空闲就给父亲手工做鞋，后来才知道竟然给父亲做了七双新鞋，以备自己先走的话父亲不至于没有鞋穿。这些是父亲走后我才知道的。
　　后来，“父亲千万不敢不在了”的念头越来越强烈，直到8月份的一天上午，大概九点左右，我正在忙着工作，突然接到了邻居李家大娘的电话：“你和媳妇带上孩子回来吧，你爸病了。”我一句话都没有多问，知道父亲肯定不在了。一个是预感，一个是自从我1986年参加工作以来，父亲母亲从来没有因为自己大小病通知我回家看望之事。
　　我以最快的速度交代完工作，就带着爱人和儿子回家了。临汾距离我们村大约70公里左右，坐公共汽车要走将近两个小时。刚进村就看见几个邻居拉着办事用的桌椅板凳往我家方向走，当时心里只有麻木的感觉，眼泪都掉不下来。
　　回到家里，看见父亲躺在他平时睡觉的床上，就像瞌睡了一样，面目和生前没有什么大的变化。只是看到父亲那双有些变形的脚，才体会到了父亲为了养活我们兄弟五个付出的辛劳。可怜的父亲啊！！！
　　回家后才听家人说，父亲最近一段时间心绞痛反复发作，只是每次发作持续的时间较短，他一直没有当回事。后来发作的频率越来越高，尤其的离世的前天晚上，反复起来小解，也喝了几次救心丸无效，本想叫住在隔壁的我的四弟起来请村医，但因为当夜外面下着瓢泼大雨，母亲不想打扰别人休息，加之已经和我二哥约好天亮后到临汾找我看病，也就作罢了。
　　就这样一直坚持到天亮，母亲还睡着，听见父亲起床后，自己简单吃了早饭，把饭桌饭碗收拾好，坐在沙发上等我二哥过来叫他去临汾看病。听不见动静了，母亲叫了一声父亲也没有答应，母亲赶忙翻身起来一看，父亲已经离世了，没有发出任何声响。父亲享年67岁。
　　农村人都知道，一般父母年龄大了后，都会在父母身体尚好的时候准备好棺材，叫作“寿材”，我小时候听人说过，当家里老人快要离世时，寿材里会发出“咚咚”的敲击声。父亲离世后我问过母亲，家里的寿材有没有发出过声音。母亲说：“发出过声音的”。我说：“我爸听见了吗？”母亲说：“不知道，听见了他也不说”。因为寿材做好后就存放在父母睡觉的床头，寿材和床之间用一块塑料布隔开了。
　　回想起来自己的预感，不得不相信宿命。因为明明知道母亲还比父亲年长两岁，一辈子劳苦劳累养育我们兄弟五个，身体也不是很好，但我一直没有担心母亲会离世。

《立筷子》
　　生活在山西农村的人，几乎都听说过或者见过“立筷子”的事。就是谁家发生了阴魂附体的事，当事者的家人就先拿一个饭碗，里面盛半碗水，再拿三根筷子，嘴里念叨逝去的人的名字或者称呼，如果名字或者称呼念叨对了，三根筷子就站立住不动了。
　　我也听说过，但是没有见过。我想三根筷子竖起来总是有一定的稳定性，站立住也不是什么太难的事，所以一直不是很相信，直到那年在岳父家亲眼目睹了一次“立筷子”，彻底颠覆了我的三观。
　　大概是1995年12月份的一天。那天，我爱人的小妹妹出嫁，我带着爱人和5岁多的孩子回到村里参加婚礼。岳父家位于临汾市安泽县的一个小山村里。婚礼结束后，冬季白天时间比较短，送完客人不到7点天气就完全黑了。岳父家的房子是五间北房，大舅哥结婚占了三间，岳父岳母占了两间。这两间房子又隔成了里间和外间。大家忙了一天了，加上又是冬天，大家就都聚到里间取暖聊天。这个时候孩子喊腿难受，同时有些发烧。
　　岳父岳母特别心疼这个外孙子，就说是不是今天人多，被别的东西打搅了。于是开始立筷子。岳父拿了个饭碗，把碗放到平时做饭切菜用的案板中间，碗里盛了半碗水，旁边还点了一柱香，嘴里开始念叨着村里逝者的名字。当念叨到一个年长逝者名字的时候，筷子立住了。家里人都说这位逝去长者生前就是腿不好，平时拄个拐杖，还喜欢来家里串门。这下确定无疑是他了，大家也就安心等着这柱香烧完了。据说香灭了后筷子自己倒了，他就走了，然后把碗里的水倒进炉灶，事情就结束了。事情进展到这里，我还是根本不信，只是不好说破，大家继续聊天。
　　这样一直持续到香烧完，大家也都困了要睡觉，可是筷子仍然稳稳地站着。当时我坐在离案板有两米左右距离的炕沿上。这时候岳父说：“要睡觉了，你还不走，看我拿开水浇你”。岳父到外间拿了一个暖水瓶，边走边打开了暖水瓶盖。当岳父刚刚跨过里外间之间的门槛时，奇迹发生了。只听见“啪”的一声，给人感觉本来就紧靠在一起的三根筷子，猛地收缩了一下，然后飞起来，划了个大大的弧线，落在了地板砖上。这可是实实在在发生在我眼前事情。
　　真是无法形容我当时的心情，头发根子都竖起来了。我好赖也是上过几天学堂的人，在没有任何外力的作用下，筷子是怎么飞起来的呀？这下我是彻底相信了“立筷子”的事。这一晚我在外间的床上，蒙着头睡了一晚。
　　我后来给好多朋友讲起过这件事情，直到今天说起来，还像是发生在昨天一样清晰。

《收脚迹》
　　“收脚迹”这个词在我们这里是没有的，是借用网友们的说法。
　　大概是1993年正月，因为孩子小，我工作的临汾到老家曲沃乡村的交通不太方便，加上老家兄弟多房子少，住宿也不太方便，所以我们一家三口这年没有回村里过春节。有天晚上，我梦见父亲在老家院子里挖井，好像井里没水。接着又梦见父亲病了，让兄弟五个出钱看病，只有二哥不愿意出钱，我气的哭着骂二哥，责问他为什么不出钱。醒来后好长一段时间心里一直打鼓，感觉不是好梦。那时候通讯极不发达，基本都是靠写信，来回最快也要半个月，所以也只能是在心里祈祷家人平安健康，不方便联系。
　　直到正月二十左右，邻村来临汾上学的孩子捎来，信是二哥写来的，说是二嫂病了，让我方便的话给家里寄点钱。这下算是放心了，总算是知道家里出什么事了，寄了几百块钱，心里也就不再惦记家里的事了。
　　这样大概又过了十几天，我和爱人都是晚上莫名其妙地感觉害怕，感觉家里“不干净”。那时候我们住的是一间单位分配的宿舍，有天半夜，放在墙角水缸后面的一个长久不用的小塑料桶突然滚了出来，发出了响声。我安慰爱人说：“没事，是老鼠碰倒了滚出来的”。第二天，我打着手电照看水缸后面，厚厚的尘土上根本就看不到老鼠活动的痕迹。更可怕的是，第二条晚上半夜时分，爱人起床小解，刚回到床上，就听见挂在墙上的挂历，好像被人揭起来翻看后松开手，页面自由下落，发出了“哗啦哗啦”的响声。爱人说：“听见了吗？”我说：“听见了”。吓的我们毛骨悚然。
　　一夜的惶恐总算熬过去了。早上九点左右，五弟从老家来到了临汾，告诉我们：“二嫂去世了，给你们发了电报，你们也不回去”。原来，三天前二嫂去世了，家里给我们拍发了电报，但是因为接收单位名字搞错了，我们没有收到，家里等不到我们，才让五弟过来通知我们回家。
　　接到通知后，心里的恐慌一扫而光。原来是二嫂过来通知我们了，因为二嫂前几年来过家里。
　　二嫂是先天性心脏病，在镇医院住院治疗了几天。这天就要出院了，估计是护士输液时液体滴的太快了，导致心脏受不了，结果离世了。二嫂离世那年是三十岁左右，严格地说也算医疗事故。但父亲说：“人家医院和咱无冤无仇的，也是好心治病，都是命该如此，啥都不说了”。
　　直到今天，我也非常敬佩和欣赏父亲的为人。

童女
　　这个故事发生在大舅家里。
　　大舅老家是河南延津县人，六十年代因为河南闹饥荒，大舅带着舅妈和俩年龄尙小的弟弟和妹妹逃荒逃到了山西。刚来山西的时候，大舅一家人住在破砖窑里，靠讨饭为生，家里条件实在太差了，所以大舅的第一个孩子生下来不久就因病夭折了。
　　后来在好心人的帮助下，大舅一家在一个山区县落了户，住进了别人废弃的旧窑洞了。大舅非常勤劳，能吃苦，为人豪爽，所以人缘不错，逐渐站稳了脚跟，后来自己又挖了两孔窑洞，生活才算安稳。
　　过了几年，大舅家又生了一个女孩，为苦日子增添了一点快乐。小姑娘非常聪明伶俐，三岁四岁的时候，来了客人比大人还会说话，唐诗宋词一教就会。长到五岁多的时候，有一天小姑娘感冒了，这是个非常普通的小病，大人也没太在意。感冒没两天，小姑娘突然说：“我以后就不姓张了”。舅舅和舅母好生安慰，说是没事的，很快就好了。结果到了傍晚，小姑娘的病情突然恶化，救护车还没来就过世了。
　　可怜的孩子！
　　后来找先生来家了看，先生说小姑娘是庙里的童子，和舅舅家只有五年的缘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