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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作:吾意东来
时间:2009-04-02
子不语怪力乱神!我非君子,故胡言乱语一番。或亲历,或耳闻。信与不信见仁见智,聊做遣怀!
1、是否真有魂魄做短暂的驻留?
我生在北方小城。大姑父是四川人,在铁路局上班,92年因肝病在我家疗养了三年时间,后因病情好转回到四川老家。去年腊月的一天晚上,将近9点左右,我母亲做完家务后往堂屋走,见一人从堂屋门口出来,急速擦肩走了出去,母亲以为是小偷,于是急忙转身追了出去,却怎么也见不着人了!母亲就找到父亲,问是否大姐他们回来了?因为那人的背影像大姐夫!父亲说一千多里路程,大姐夫不可能回来!回来也应该打个电话不是?10点多一点,我大姑就打来电话,说我姑父病情恶化,在半小时前没了!
父亲他们后来说起这件事,觉得不可思议,都说是人死后留恋自己以前呆过的地方,走前要转一转!
2、梦魇是否都和特殊境况相关?
生平只经历过两次梦魇(家乡叫狐子压身).一次是高中期间,一次在大学暑假期间.高中是我是做为体育特长生保送入的学,当时的身体素质绝对没问题,以至于我后来一直怀疑自己怎么可能会梦魇?
高三时我走读,因为二姑家离学校近,所以住在她家.10月的一天,记得是秋收刚过,凌晨四点(事发后看过表,所以印象深刻)我感觉有个长发女人坐在床前,穿一身红毛衣,脸面不清晰,只是觉得她的头发搅得自己的脖子很痒.二姑家没有女眷,所以当时我的第一印象是要坐起来,但怎么也动弹不了!这时我看到女人的眼泪顺着头发快滴到自己脸上了,于是赶紧抬手去推,忽然她伸手向我胸前抓来,自己就猛得抬腿踢了一下_醒了!醒后印象很清晰,就怎么也睡不着了,开始翻复习资料.5点多有人敲二姑家的门,依稀听到哭声,自己也没在意.6点多二姑叫我吃早饭,说村里一个21岁的女的因为感情问题上吊死了,她刚从那家帮忙回来!
初中时我养了一条小黑母狗,特通灵性,白天晚上从来没听过它叫唤,并且我家的东西,不经过我们允许,任何人也拿不走!它只有在咬人后才叫一声.我上大学每次回家,它都早早的就在村口等着我了,好象知道我要回来似的.大学暑假我回到家,每天都带它到野外去玩一会儿.这天晚上我听到它叫了几声,也没在意.三点左右,感觉身上有老鼠在胸前乱跑,我就抬手想抓,却怎么也动不了,自己知道可能又被压身了,就拼命想咬自己的舌头,等了一会就清醒了,然后朦胧得又睡着了!早上父亲停着急地叫醒我,说狗死了,可能是难产!
2楼 楼主 ccpp 2020-3-25 22:20:02 三、别让小孩到祖宗牌位前乱走!
家乡有除夕去祖坟前把先祖们请回家过年吃饺子的传统。迷信说法有请回来后,不能让小孩子到祖宗牌位那儿去的说法。我以前是不信这些的。2004年,我家小孩三岁,大年初二发起了高烧,接连输了五天液,花了两千多也不见好转。母亲就说找连云看看吧,许是吓着了(连云是我村的一个神婆,60多了,十里八乡的小孩吓着了都找她!方法是自带小米、碗和红布,用布包着整碗的米在小孩头上转三圈,然后看碗里米下去的程度,就知道小孩被什么吓到了,回去后将米让孩子吃掉)。大过年的,不想让孩子受罪,于是我抱着一线希望到连云家。连云把米放到我孩子头上转了几下后,突然问我“你三十晚上抱孩子到祖宗牌位那里去了?”我说小孩跟着我去的,我没抱她去!连云叹了口气,然后对着屋子的北边墙角说“你一个蹭饭吃的就别再吓唬人家孩子了!”对我说“这是你一个本家叔叔,前些年喝药死的。觉得你家孩子可爱,没恶意!”我确实有个本家叔叔,是89年因家庭纠纷喝药死了,村里人都知道,这并不奇怪,但奇怪的是孩子的高烧第二天就退了!
命运是否真的早已注定?
87年村北楼儿家从内蒙要了个小子,要来的时候11岁。楼儿家三个闺女,小女儿十岁。为留住这个小子,楼儿当时允诺,等小闺女到出嫁的年龄,就把他收做女婿!当时我上初一,寒假期间村里来了个看相的老头,50多岁,中等身材,胖乎乎的,长的挺和善。从村西一路走来,正赶上楼儿带着这个小子在闲侃。见这里人多,看相的就停了下来,说看一次两元钱。当时的经济条件,两元不是个小数目!有个妇女凑热闹,就说我带着一块钱,你给我看半个吧?看相的说你不值个卦钱!我也不给丢蛋的鸡看!旁边的人哄堂大笑!(这妇女嫁了四个男人了,每次都是生个孩子就离婚!)这时人们都觉得这看相的挺神,于是纷纷要求算一卦!轮到楼儿时,看相的说“命里没有莫强求,求来求去是冤仇!”又摸着要来的那个孩子的头说“报吧报吧,跟这么紧有意思啊?”也没收楼儿的卦钱就走了。别人都听得一头雾水!98年夏天,村里发生了一起特大凶杀案——楼儿家的小女儿,长的特别俊俏,在县纺纱厂上班,看上了同厂的一个小伙子,不料楼儿要来的这个内蒙孩子不答应,说你早就是我的了!楼儿的小闺女之后就不回家了!7月的一天晚上,内蒙小子就把这丫头从厂里叫出来,说他们的爸爸心脏病发作了,然后把她骗到一座大桥上,用事先准备好的绳子勒死了。然后又回到家,用斧子把楼儿媳妇砍死,把楼儿砍成了重伤,之后内蒙小子自杀了!事后村里人才知道那个看相的说的什么意思!可惜再也没人看到过这个看相的。
3楼 楼主 ccpp 2020-3-25 22:20:33 人死后真的有车接?
小时候父亲给我们讲过自己的一次经历:69年冬天,当时还是为生产队干活的时候,父亲学习雷锋,凌晨5点就去村南去为队里拾牲口粪(晚了就被别人抢了!),走过村南一片小树林,在晨雾中依稀看到一辆马车,载着村南的倭瓜的爷爷奔西边去了,父亲就紧跟着马车跑(马拉着车,总有粪拾啊!),突然在这时候听到“叫魂”的声音“老蛋回来,老蛋回来吧!‘(老蛋是倭瓜爷爷的本名!村里的习俗是人死后用他的鞋子拍着窑洞呼唤死人名字,人或许还能还魂。)父亲一下子惊出一身冷汗,赶紧跑回家,连续两天也没出工。
冤魂别骂!
接着说村里除夕请祖宗回家过年的怪异事。我村2300多人口,也算个大村子了。村东有个人叫大田,家穷,从四川找了个媳妇,模样挺俊,村里人喜欢和她开玩笑。大田对此还挺在乎,为这时常打她。前年收完玉米,大田媳妇坐邻居的三轮到地里又去割豆子,被大田撞到,等晚上就把媳妇打了,打完之后大田自己就睡了,也没管媳妇。等第二天早晨起床,才发现家里的梯子上吊着个人,赶紧扶下来一看,媳妇早冰凉的了!除夕下午,村里人到坟上请祖,有个叫五子的看到只有大田媳妇的坟前孤零零的没人,就走过去踢了脚,说“傻王八蛋,放着好日子不过上什么吊?看谁叫你回家吃饺子?”晚上村里人打麻将的打麻将,看联欢晚会的看联欢晚会,忽然听见有救护车呼叫着进村的声音,细问才知道是五子!原来五子回家后突然就在院子里蹦个不挺,并且用脑袋撞家里的梯子,嘴里还用女人的声音嘟囔着“王八蛋,吃饺子-------!”谁拉都拉不住。120的来了以后给他打了针镇静剂,好不容易才睡着了,然后医生建议他们住院治疗!五子家里人问这是什么症状?医生说检查后才知道,现在不好说。五子家也怕花钱,也没去医院。村里一个70多的说这可能是闹“庄克”,找个神婆看看吧?于是,大年初一五子家从20多里以外的周庄请来了个人,据说挺灵验。神婆来到家后看了下,就问“你们这里有个用梯子上吊的女人吧?干嘛没事骂人家?给人家烧点纸然后到她坟前供点供香!”。五子家照着做了,初一下午五子就接着找人打麻将去了!(县医院有出诊记录的!)
是否横死之人的魂魄容易出灵异?
我家屋后有个老太太,91了,我管她叫生子奶奶。她精神矍铄,眼不花,耳不聋,每天只吃两顿饭,还经常到地里干点零活。大姑娘嫁到东北牙克石,有个独子叫顺。顺自幼好武,93年到村里来住了一年多,没事就教我们练武。当时我家的房子不算矮,他蹭蹭两下就能上去;平常十来个人近不了身!后来听说在东北成了家,也就没再来看过他姥姥。非典期间,生子奶奶在院子里闲坐,忽然挂在房檐上的耙子无故掉了下来,她就走过去又把它挂上,刚挂上又掉下来了!老太太就把耙子一扔,说我不管了!这时猪圈上放着的笸箩又滴溜溜的转了起来,然后老太太看到一个穿黑褂子的人从猪圈上跑到屋里去了!看背影象顺。老太太赶紧追到屋子里,说“顺个小兔羔子,想姥姥了?”可走到屋里却没发现任何人!老太太就又走到院子里坐了下来。十几分钟后,老太太的大儿子红着眼圈走进家,说我大姐从东北打来电话了,妈你去接一下!老太太当下就瘫在椅子上,哭着说“顺出事了,顺出事了!”他大儿子说“我姐不让告诉你,顺-----被火车撞死了!”
4楼 楼主 ccpp 2020-3-25 22:21:01 神别乱请
县城南边有个村子,村里一个40多的瞎子会摸骨算命,都说算的挺准,每天只看两人,卦金50。几年时间用卦金盖了栋小楼!前年因为事业不顺,就找该乡乡政府的一个朋友介绍着找到了这个瞎子。和我同去的是我的一个同事,是个开车的复员转业兵。先给我同事看的。瞎子开头两句就把我同事说哭了“你早年丧父,少年丧母,你哥拉扯大你的;你嫂子人性好,肯接济你,要不你早死了!”我不用看就知道这算命先生说准他了。然后瞎子说我同事“你有福,你的福气全在你的七星痦上!把你的褂子撩开!”我同事撩起褂子,胸前赫然是7个痦子!瞎子又说“你的私处上边还有痦子,把它去掉吧!”我见过同事那里的痦子,不知道老头怎么知道的。给我算的时候,瞎子说我命里缺“火”,最好请个关公像,然后使其面朝东供起来,我回去后第二天上午就花88元到商场请了个回来。离奇的是请了以后,赶上下午单位发补助,从会计那里支完800多元钱后,就走着回家,到家后发现钱不见了(从单位到家50多米),我又急忙往回找,可路上没一个行人,更别说钱了!这是我唯一的一次丢钱经历,丢的挺邪乎!
蛇岂能乱打?
离我村十里有个天台村,村东有座废弃的小庙,是破四旧时候荒的。庙四周是乱葬岗,是40年代打日本鬼子的旧战场,据说这里埋着70多个国民党兵。环绕该村的是一条小河,这条河也横贯我县,现在还流着水,不过是黑的。天台村有个瘫子,60多岁了,别人都叫他蛇瘫子。乍一听不明白什么意思,但这个人在我们那里很出名。他有两个哥哥,1974年的夏天,他两个哥哥带他去河里游泳,上岸后他大哥发现岸上的坟地里有个大洞,洞里有几条小蛇盘着,就让两个弟弟折了几根树枝,从洞里往外挑蛇,挑出一条砸死一条,没想到竟挑出了90多条!他哥说遇到蛇窝了,肯定有大蛇!就让两个弟弟赶紧找个大棍子,再找块大石头,站在蛇洞两边。就在这时,一条碗口粗的大白蛇钻了出来,迅速朝小庙游了过去,兄弟三个紧拿着棍子追,追到小庙那里大蛇忽然不见了,兄弟三个悻悻的走回了家。回家的当天晚上,兄弟三个都发起了高烧,第二天两个哥哥就莫名其妙的死了!于是家里人就问这个弟弟“你们到哪里去了?干了什么?”这个弟弟迷迷糊糊的把经历说了一下,家里听出了个大概意思,赶紧拿着香到小庙附近烧了香!过了几天他的烧退了,可落下了个残疾!40岁以上的人都知道这个瘫子。
5楼 楼主 ccpp 2020-3-25 22:21:17 难道真有暗中护佑的神灵?
有过几次大难不死的经历。89年我15岁,上初三了,我小叔买了辆拖拉机,我看他开着挺风光,也就央着他非要体验一下。叔叔拗不过我,就把拖拉机斗卸下来,光让我开机头。先挂一档,叔叔坐在一侧盯着我开。开始挺顺手,无非把档、离合、油门和闸分清就行。见我比较熟练了,叔叔就让我挂二档自己开。村路是东西方向的,我挂二档朝西开着,突然一个老头骑自行车从右边胡同里蹿出来,我一下慌了,赶紧往左打方向盘,并且往闸上踩去。人急了确实容易出错,没想到踩在了油门上,车头疯了一般向左侧冲去。左边是一个半米多高的土堆,土堆中央是一个水泥电线杆,车笔直地冲向电线杆!叔叔他们也吓呆了,冲我大喊“松油门、松油门!!”我当时脑子一片空白,完全没有了任何动作!眼看就要出事,车头离电线杆仅半公分的时候,车————熄火了!小叔这时疯狂的跑过来,狠扇了我记耳光,哭着说“幸亏你让它熄了火,要不然撞上了线杆子,砸不死你也得电死你啊!”我发誓,当时真傻了,确实不是我让它熄的火!
97年我刚参加工作,跟单位领导下乡,忽然接到市里通知,让派人到市里拿份重要文件。领导说现在单位的车都很忙,你自己去吧,单位就不派车了!我想起昨天晚上和检察院的同学喝酒的时候,他说他们今天也到市里办事,还问我捎不捎东西呢。我就赶紧和他通了电话,好在他们还没走,让我抓紧!我让单位的车把我送到检察院,这时天上忽然飘起了大雪,心里也阴阴的!找到我的同学。站在他们大院里,我对我同学说能不能稍等我一下?我去单位拿点东西。院里的司机叼着烟说了句“事儿妈!”我看他的脸,忽然有了种说不出来的难受感觉,就对我同学说:你们先去吧,我打个车过去!我同学觉得不好意思,就说“我认识一个开出租的,我和你一起打车要便宜一点!”就这样我和同学花了80元包了个车去的。刚到市里,还没把同学送到地点,同学的BP机就响起来,一看“急,速回话----------”电话打过去,是同学的单位来的,让他赶紧到二道桥,他们单位的车出事了!我同学的脸当下刷白。我们过去一看,原来是路况不好,下雪路滑,车掉转了720度后撞在了桥墩上,车上三人当下就不行了!因为这件事,我同学后来单独请了我几次,却只字不提打车的事!
99年夏天我结婚一周年,单位让我和一新分配的女同事到一个山区培训,培训10天,费用1800元/人。本以为高收费肯定高待遇,谁知纯粹是让体验生活去了!那里喝水都是用水窖里的陈年积水,牛马粪齐全,诸味混杂,洗了菜还要洗脸,洗脚,而且山下的小卖部连个火腿肠之类的也不经营,完全与肉绝缘!女同事说不上多漂亮,但有种很清纯的气息,其实从心里来说,我不愿意和她出来,这事本来就容易出蜚闻。咱结了婚没啥,人家毕竟是大姑娘不是?我们住在农家,一天5元/人,什么都包。我住的地紧挨着个废弃的大宅子,听说是晚清时候的遗迹,全是两层的小阁楼。或许就是什么什么大院之类的。我们曾经提议想进去看看,可房东死活不让,说那里太阴,他们村里人都很少去,还说是从前有三小孩进去掏鸟窝,出来以后全痴呆了,大人靠近了也容易生病。有点“久旷之宅必然生妖”的味道!培训的第三天,我和女同事拿着相机,绕过大宅子登到山顶,想给这宅子拍个全景。山顶有户人家,只住着个70多的老太太,待人很热情。许是来生人很少,她硬拉着我们俩的手往屋里让,说的方言我们一开始也听不大清。我们拿出自带的火腿肠剥开给老太太吃,她却吃了一口就放下了。我们问“不好吃?”老太太摇头说“给孙子留着,孩子没吃过这么好东西!”然后老太太说给我们看相,叽里咕噜说了一大堆,我有些懂有些不懂,但为了尊重起见,还是一个劲点头。最后老太太说了句话,叫“俩娃都是大好人,全有自己的保护神!”我同事兴奋的说“奶奶,我们那里有个看相的也这么说我!”
培训的第五天晚上,11点钟左右,我们住的房顶突然啪啪往下掉土,身子也感觉清颤了下,房东赶紧叫我们说-地震!我们踢拉着鞋,披着个被单子就往山顶平坦地带跑。我同事吓得不轻,四处找我,最后在那大宅子上边看到我了。好在一会没事了,有组织者喊着说“今天不好意思,大家在平安地带呆一晚吧,观察观察再说!”我同事腼腆的说“大哥可是男子汉!‘我说“要护小女子周全?”好在山顶处有个老太太存柴火的山洞,可以躲风,我们俩便在那里落了脚。这种情况我是睡不着了,索性睁着眼看那大宅子。
6楼 楼主 ccpp 2020-3-25 22:21:28 其实真不愿把这段经历讲出来,一是因为涉及别人隐私,二是有诸多顾忌,三是我答应当事人保守秘密。但毕竟同事已为人妇,且内人这么多年一直追问我详细情况。所以我今天用较隐讳的方式说一段不甚光彩但无愧的往事。
大宅子在夜色中黑黢黢的,偶尔竟有两三光点闪烁,像某些大型动物的眼睛。我知道那里没住人,所以绝不是人为的灯光。女同事蜷着身子说大哥我害怕!我说那都是自己吓自己,别那么胆小妹妹!我一身阳刚之气,就是有鬼怪岂能近身?说完这些后,我起身往洞口挪了挪,一来给她壮胆,同时也尽量保持和同事的距离!就在这时,我摹地感觉从大宅子方向飘来一件像小羊羔大小的东西,潜意识当中好象还看到了这东西的两只眼睛诡异的闪着,那种感觉就好象谁用力把一个物品笔直地扔到了这里!还没等我反应过来,女同事已纵身跃到我怀里,并疯狂的搂紧我的脖子,并用力撕扯我的衬衫!我本能地推却着,并使劲晃动她的身体,同时低沉而急促的叫她的名字!但这些都不管用,女同事发疯了似的把脸贴到我的脸上,并攥住我的手朝一个地方摸去,我感觉她的脸冰凉,而且,她因为跑的匆忙---竟然没穿着内裤!
我不是柳下惠,有贼心,也有贼胆,但是,正是在这个关键时刻,我竟然感觉不到我身上某一个重要零件的存在,也就是说,我,没了贼功能!!!就好象被阉割了似的,手脚也发软。在这期间,我一直由这个同事机械的摆布着,直到远处有了一声“嘎嘎”的夜猫子的叫声,我才清醒过来,可女同事的眼睛还有些浑浊。我忙用手掐她的人中,感觉掐了有20秒左右,女同事才长舒了一口气,然后抬头看了看我,之后缓缓地把头埋在我的怀里,睡着了!我们就这么坐着坐到天亮!!!
我承认不是正人君子,确实感觉是关键时刻有某种神秘的力量在操纵着什么。天明后同事说了句话:我们都有保护神,他们俩没商量好,所以咱们不一致!如果当时他们商量一致了,后果是什么?我能和自己媳妇离婚吗?事后我也没问女同事到底看没看到一个像小羊羔似的东西,怕吓着她!反正自此以后,女同事特别尊重我,还认我做了大哥!
7楼 楼主 ccpp 2020-3-25 22:21:40 是否真有出壳的灵魂?
1994年我考入省会的一所重点大学,在班里找了个恋人,是省会郊区的。当时也确实怀着“燃烧火热的激情,沸腾伟大的爱情!”的原始冲动。在这种冲动的作用下,很快恋人就决定将我这件‘货物’带回家开个“商品展销会”,让其父母看看型号和规格是否中意!恋人家就姐妹俩,她大姐早结婚了,对小女儿寄予了厚望,想让其招赘个女婿。怕我拘束,让我同寝室的一个哥们陪同。接待规格自是空前,七大姑八大姨几乎全出动了!当晚我不知道喝了多少,反正有5个喝酒的,事后是六个空酒瓶!我记得酒后还打了会儿麻将,之后是恋人扶着我到她们隔壁的一排小平房休息。我朦胧中听恋人说这平房是武装部家属院,原来是个万人坑,也就是枪毙犯人的地方,84年被武装部征用盖了家属区。我们要住的地方是平房从左数第二家,前排比这一排地势要高30公分左右。酒后的意识不是很清楚,只是觉得这种布局很别扭,让人不舒服!同寝室的哥们到那后就躺下睡着了。我先把恋人劝回家,然后自己倒了杯浓茶水喝了,喝完连衣服也没脱就躺在床上。我戴的双狮机械表显示这时的时间是11:00多点。刚躺下不久,我感觉自己的脚忽然特别轻,并慢慢地飘起来,渐渐够到天花板,然后头也跟着飘上去,说不出的舒服!在天花板上,我看到我的哥们打着呼噜,并且还咬牙,下巴上的胡子上还有残留的酒液或者是什么;看到另一个自己虾米似的蜷曲在床上,双狮表发着萤光,并且指针清楚的指向12点1分!最初的时刻感觉很滑稽。但很快心里就发毛了——我是不是死了?如果两个自己合不到一起,那一定会死吧?于是拼命把头望下扎,感觉渐渐合拢在一起,这时突然遗了!我手一动,能动了!伸手摸了一下,什么也没有!只是全身被汗湿透了!
我和恋人说起过这段经历,恋人说我喝高了,所以在昏乱的情况下做了个混乱的梦!但我当时就知道,我和恋人应该没戏。毕业后我们各奔了前程,只是偶尔电话联系!
8楼 楼主 ccpp 2020-3-25 22:21:52 黑魔与白魔的困惑。
我们这里盛行黑魔与白魔的说法。黑魔害人,白魔不害人,我未亲见,但我的父辈大多都有过被他们捉弄的经历。为真实起见,我讲父亲有过的两次诡异遭遇。
我村村北就是塘河,河上有座石桥,村里都知道那里有白魔,所以晚上不结伴不轻易出去。72年父亲还很年轻,赶上邻村晚上放电影《地道战》,村里的十来个二十锒铛的后生就结伴去看了。回来的时候应该是10点多了,走过大桥时,父亲在队伍后面,忽然眼前一片白雾,四周也白茫茫一片,依稀听到伙伴们说笑着渐行渐远的声音。父亲慌了,赶紧蹲下来,大声喊着“等等我!等等我!”并用手摸着地面向前挪步。有半颗烟的工夫,父亲发现眼前亮了,星星和树木都分外的清晰——原来是过了桥了!事后父亲问那几个同行的人怎么不等着他,他们都说没听见!
83年刚开放搞活,商品贸易禁令解除,父亲就时常去邻县贩卖点鸡蛋赚点零花钱。凌晨4点出去,十来点钟回家是常有的事,很辛苦。我村村东有片坟地,叫谢家坟,父亲晚上贩鸡蛋回来必须经过那里。83年刚过了冬至,父亲10点半才回来,骑自行车经过谢家坟时,见车子前面有个小黑羊,车子蹬得快它也快,蹬的慢它也慢。父亲觉得不对路,就从车子上下来拣了块土坷拉向那东西扔去,那东西猛然间人立起来,长得足有两房高,向父亲扑来。我父亲慌忙朝路右边的垄沟跑去,却不小心摔倒了,一颗石子正铬在膝盖骨上,血当时就流了出来!可父亲当时顾不得这些,赶紧从身边乱抓,想找到点能防身的东西,可是找不到。父亲于是惊恐的扭头看去————周围什么也没有了!这点伤让父亲躺了一个半月,现在疤痕犹在!
父亲跟我们讲过以后,我每次经过谢家坟,都不经意的起身鸡皮疙瘩!
9楼 楼主 ccpp 2020-3-25 22:22:06 是否真有异度空间?
我县徐庄乡乡政府在国道南12里处,通向乡政府的是一乡间小公路,路口有一片坟地,是周围5个村的公坟。公路两侧是栽植的很密集的碗口粗白杨。坟地和公路中间是个宽15米深6米的鱼坑。我县有一崔姓副县长(现在离休了)的孩子,87年的时候在县土地局上班,经常开着辆212北京破吉普下乡。当时他刚20出头,1米78左右,长的特精神,标准美男子型,待人接物、言语谈吐不俗,技校毕业,加之家庭条件优越,是很多年轻女性青睐的对象。87年开春,他开车和单位另外3个人下午到徐庄乡办事,晚上就在乡里一个小饭店吃的便饭,他很少喝酒,但不知道为什么那天高兴,喝了几杯,就趴在桌子上睡着了。另外3个见叫他叫不醒,就让乡政府的车先把他们送回去,并嘱咐等他醒后务必让他回家,免得家里着急。等到晚上10点,乡办公室的姓陈的干事见他醒了,就说我陪你回去吧,你喝了酒怕开不了车?他说没事没事,这点酒算什么?就摇摇晃晃的上了车,并坚持不让小陈跟着,打着火就开起来走了。小陈见他车开得很稳,也就没坚持。
晚上12点左右,崔县长见孩子还没回家,就赶紧问土地局怎么回事?土地局又把电话打到徐庄乡,问小陈。当时联系还没这么方便,小陈家没电话。而且大晚上的谁愿意出来啊。但没办法,县长的公子,出了事可没法交代。于是土地局和小崔他们家里出动了7个人开始沿着公路寻找,犄角咯喇不停的找,甚至连舞厅都找了个遍,可惜就是没人见。直到早晨7点半,有个放羊的老头跟他们说,那边的坟片子中央停着辆车,还有个人在坟上趴着,是不是你们要找的?几个人一起从麦地里绕过去一看,正是小崔,趴在地中央一座最大的坟上正呼呼大睡呢!这公坟人走进去都困难,这车怎么开进来的呢?当下这几人也没多想,赶紧把小崔翻过来,却看到他嘴也歪、眼也斜着,脸上鼻涕口水连着泥土,透着一脸的怪异。更怪的是小崔醒后就不停的磕起头来,别人勉强摁住他后,明显感觉到他抖的厉害!车没法开出来,几个人就硬架着他要出坟地。那放羊的老头说肯定撞见什么了,这是吓傻了,最好先别动他!小崔的姐姐说用车先把他送医院吧,我爸他们都等急了!于是人们七手八脚地就把他抬出了这儿。
不知道崔县长怎么想的,反正很低调地处理了这个事件——也没让公安局立案调查,并且不让任何人宣扬,只是把乡政府的小陈调到我县最远的一个乡去了!治疗也没啥效果,小崔从那以后真傻了,表情木讷,目光呆滞。最后和一个村里的代课教师结了婚。
当晚小崔到底看到了什么?车子如何越过密集的白杨树、越过宽阔的鱼坑到的坟地?这些都因为小崔的痴呆和当事人的三缄其口而成了不解的谜团,如果事情发生在今天,我想至少会有一个详细的调查,从而给我们一个真实而科学的解释!
10楼 楼主 ccpp 2020-3-25 22:22:30 楼主:吾意东来Lv10时间:2009-04-0607:36:00
本人所受的教育和所讲的经历格格不入;所在的党派宗旨也不允许谈论这些事情。我把这些讲出来,只是希望能有有识之士给这些令我困惑的事件一个科学而合理的解释。科学永无止境,探索永不停歇。我从不因自己未曾经历而去怀疑个别事物的真实性。谢谢诸位的支持!
好日子不可不看
05年夏天我村刘村长的母亲去世了。他母亲走时83岁,也算是喜丧。人老了死亡很正常,不正常的是接下来发生的事。刘村长弟兄5个,俩弟弟一姐一妹。他刚当选村长还没一个月,母亲就没了。于是赶紧筹备丧事,他大兄弟还特意找了个人看了下下葬日期,说必须停放5天,否则犯重丧!老刘不同意,说大夏天的停一天就臭了,我好歹是党员,哪信JB那一套,今天就埋!晚一天知道的人多了,还要烧呢!他在家老大,而且威信高,弟弟们拗不过他,于是当天上午就刨坟去了。我们这里的风俗,刨坟必须是长子抡地一镐,谁知老刘刚把镐抡起来,就栽倒在地上起不来了——心肌梗塞!人没送到医院就不行了!在医院里,人们还沉浸在悲痛中,电话又打过来了——老刘的大姐哭着哭着心脏病发作,死在母亲灵前!一天死了三口子!
11楼 楼主 ccpp 2020-3-25 22:22:56 是否真有鬼求食?
最早知道鬼求食,是从一个老邻居那里听来的。他是搞铁路工程的,八几年在中越边界修过铁路。据说他们当时的施工地点进行过自卫反击战,晚上到了12点左右,总出现嘶杀声和人的呻吟声,食堂的大师傅每晚必须熬一锅玉米粥泼到地上,这种声音才消失,否则人是睡不着觉的。
我村村南6里的地方有片耕地,人们在下地前有片乱葬岗是必经之路.那里是民国和解放前斩杀犯人的地方。六几年生产队的时候,因为路途较远,下地的人们中午一般不回来,由村里统一送饭,那时送饭没有现在的饭盆,都是用扁担挑俩大坛子。最初经过乱葬岗时,坛子底老是莫名其妙的掉下来。村里的老人说那就是孤魂野鬼要东西吃呢,以后送饭时在那里倒出点来就行。还真灵,后来果然不掉了!
1992年,我们邻村黄庄贩大米的老杜,有天凌晨6点左右,和自己的孩子一起,用自行车载着两袋大米去赶早集,走到村外时,看到路中央有圆三时(人死后第三天夜里12点给死人送东西)烧的纸人纸马的灰烬,也没在意,就直接从上面骑了过去。可不知什么原因,一个袋子从当中齐刷刷断了,大米洒在了纸灰上。老杜觉得可惜,就让孩子回去拿簸萁,要把大米收起来。等孩子拿了东西回去一看,老杜早躺在那里死了,旁边戳着刚收起来的半袋大米!
我们这里有个歇后语,叫黄老拐卖梨——鬼的很。说的是黄庄的黄老拐,在84年秋天弄了两筐梨,早晨4点就起了个大早(占好地方)去赶清苑的冉庄集,途经谢家坟附近,看到那里灯火通明,很多人正忙里忙外的很热闹,他也没在意,想继续赶路。忽然打里面走出来一个人,说在哪里卖不是卖,我们这里正在办喜事,干脆卖给我们得了!反正我们也不少给钱。黄老拐一听也在理,就把车子停下了。这里的人也痛快,把他引到大街上,这户几斤,那户几斤,一袋烟的工夫就把梨买完了,钱也给的痛快,大多还是崭新的票子,老拐很高兴,说我回去了,你们村人都很仗义,以后做生意还到你们村来!这时老拐听到路上有车子铃声,心说我也赶紧回去吧,趁天儿还早再弄一筐去。想到这儿就望外推车子,却怎么也推不动,仔细一看,车子前面是一座坟!老拐吓坏了,赶紧回头——哪里有什么村子和人家,全是坟片子,而且每座坟上都有一堆梨!拿出钱来一看,也是一堆冥币!黄老拐连梨也没敢收,就连滚带爬地离开这里,从此没再赶过冉庄集!
12楼 楼主 ccpp 2020-3-25 22:23:24 呵呵,本人拙于表达,尽量用直白的语言说一些自觉怪异的事,各位能看懂就行,别挑剔!
难道儿女真是前世讨债的冤家?
姥姥家是我县南边的一个小村,人少,村民大多朴实而重义,所以向来安静而平和。这种祥和气氛是85年打破的.这年冬天,姥姥家的邻居韩老太七挪八借,为自己的独生儿子春买了辆拖拉机跑运输,俩月就挣回了了半个拖拉机钱!一家人很高兴,眼看着日子要红火起来,春出事了!这天有俩山里人雇车拉趟砖,和春一起等活的见路远不愿意去,春见给的钱多,就说我年轻,我跟你去!可去了以后就再也没回来!半月以后,有人在一个挺偏僻的大山沟里发现了春的尸体,是被人用改锥捅死的。该案92年才破,据俩人交代,当时因为是冬天,春穿的大衣太厚,锥子扎不进去,他们是用石头硬把改锥隔着大衣砸入心脏的!韩老太看到儿子的尸体当时就背过气去,在家躺了4天,不吃也不喝,直到把孩子埋了,还在春的坟前搭了个小棚,并且围着坟栽了一圈柳树,吃住在那里,天天在坟前“苦命的儿啊!”哭个不停!谁劝也劝不住,总之就一句话——我就这一个儿子,这事没打到你们头上!春的父亲也体谅他妈,毕竟感情深嘛。所以地里的农活也不让她干。这样过了三年,眼见坟前的柳树都手腕子粗了。就在入夏的一天晚上,韩老太正在坟前“儿啊儿啊”的抽泣,忽然觉得自己的脸被旁边的柳条狠狠的抽了两下,还没明白怎么回事,就看见春从坟里飘了出来,恶狠狠地说:谁TM是你儿子?你个脏老婆子,不记得欠我的420两银子了吗?说着伸手向韩老太抓来!韩老太没被打蒙却被吓蒙了,大声尖叫了一声“妈呀!”就昏了过去!第二天春的父亲把老伴搀回家,连续一个月没出门。等出来以后人们还看到韩老太脸两边清晰的柳条印。此后她再也没去过春的坟!
13楼 楼主 ccpp 2020-3-25 22:23:38 古树早枯了,但恋乡情结还一直生机勃勃啊!
难道科学的医术有时还不如某些法术?
我们这里有一些“法术”类的东西,有时竟无法理解的灵验。诸如我所讲过的我村的连云(小孩子吓着后,用红布弄点小米在头上转3圈,然后把米吃掉,不适症状自愈!)。其实因地方不同,各地的土方妙法想必也不少。在这里只记录我地的几类难以索解的治病“奇术”。
一、白子娘的“看眼瞧病”法。03年8月15前我换了工作单位,父亲高兴,晚上就喝了点啤酒,兴奋地在院子里呆到11点才睡,第二天早晨起来后,感觉眼模糊不清,眼角还钻心的疼。起初也没当回事,光抹了点红霉素眼膏。可过了半个小时后,疼痛症状丝毫没有缓解,并且视物出现双影!我赶紧让单位的车把父亲送到市二院,医生仔细看了后也说不出原因,建议我做核磁。陪父亲做了以后,等把片子给医生看过,答复我说是有可能是脑供血不足!我说你给我个准确的说法,别拿可能敷衍我,这不像你们大医院的态度!医生说我们也没办法,确实看不出来!父亲见我要发怒,就赶忙抻住我说“咱村老白子他娘看眼挺有一套,从那里看看再说吧!”我无奈,只好先同意。
白子娘80多了,从52上就因脑溢血瘫痪在床,此后就没出过家门。看眼的技术据说是他父亲传给她的!以前我从来也没见过这个人。带父亲到了她家后,发现老太太满头的银发,长的很富态,眼睛挺亮,没一点长久瘫痪的感觉。她先让父亲用清水把眼洗了下,自己也用水洗了洗手,然后让父亲使劲睁眼。两分钟后她问父亲:你家院子里是不是有丝瓜架?父亲点头说是!她说那架子上有东西,你回去后自己用清水把它泼一下就好了!我半信半疑地拉父亲出来,到家给父亲准备了清水。父亲郑重地把架子泼了三遍。半个小时后,从没说过粗话的父亲说了句——真TM灵!大医院的钱花的冤啊!
14楼 楼主 ccpp 2020-3-25 22:23:59 谢谢各位的关注!
县医院医生也推荐的“痄菜”划法!
99年,我一女同学得了扁桃腺炎,即农村常说的痄菜,一般人一生只得一次,甚至不发作。左边脸肿的看不到脖子了,并能清晰的看到毛细血管!那时她刚添了小孩,头也不能低,给孩子喂奶都成了问题!到县医院输了5天液不见也好转,最后一个女医生告诉她,你最好到侯庄找黄三奶,她擅长划痄菜,划一次就能见效。本来我是医生,不该告诉你这些,是见你孩子可怜才跟你说的。我同学将信将疑的去了。黄三奶其实才40多岁,在村里辈分大,也乐于助人。只见其用清水先净了手,并将手指很奇特的搭在一起,围绕患处边画圈边默念咒语,无非是“赫赫扬扬、日出东方”之类的,念了三遍后,在患处吹了口气,就对我同学说——好了,明天就不用来了!我同学第二天果然没去,因为——消肿了!这些现象用心理作用来解释显然有些苍白。
子女难道真对已故父母有感应?
故乡的老宅子后面原是某地主家的祠堂,后被征用做村小学,房顶是人字型的砖瓦结构,记忆中墙壁上还有批林批孔的标语。文革期间斗争臭老九,一对下乡知青夫妇不堪忍受屈辱,双双吊死在这里,留下一个8/9岁的女孩。村里人把这对夫妻葬在村北,小女孩被一远亲接走,长大后又嫁到我县。据说她每年都到坟上凭吊其父母,但从不进村,可能我村留给了她太多的伤害!
记事以后,村里就有议论说小学的房子不干净,晚上常传出讲课声和女人的抽泣声。干不干净我不知道,反正学堂两边当时没有住户,在热闹的村里显得特别的荒凉!伴着这些议论,我上了小学一年级。那时应该是7月,有蝉叫声和学堂北部河坑内传来的蛙鸣。我因为上课用小砖块扔同学,被老师留下,抄写课文10遍。中午热的出奇,教室里不像现在,有空调和电扇。我穿着小短裤还能感觉到汗珠子像虫子似的在背上乱爬。寂静的学堂只有我一个人,紧靠在南侧的窗户旁,但作业不敢不写。突然,我身边响起了脚步声,而且是两个人的脚步声,渐渐走近我的身边,自己能感觉有人俯下身子在看自己的作业。没有一丝风,本子竟翻了起来,蝉和青蛙这时也不明原因的安静了!我最初以为是老师,就回头看了看——没人!一时间我不自禁的打了个冷颤,想到村民的议论,我毛了!蹭的一下站起来,从窗户那里连滚带爬的跑了出去,跳窗的时候脑袋还磕在门框上,可当时已顾不得疼了。跑出来后还下意识地看了看学堂的房顶,那里根本不能站人!回到家心还扑通扑通跳得厉害。把经过跟父母说了后,母亲每年清明时都在房后烧点纸钱!
去年奥运安保期间我下乡,住在一退休的供销社工人家,女主人50来岁,大眼,中等身材,左脸上有颗痣,我想年轻时肯定漂亮。这位大姐见我的第一句话是:你是小庄的吧?我很惊讶的问到:大姐你怎么知道?她说我还知道你家老宅子旁边应该有所旧学堂!我的父母在那里教过学,可惜后来-----我能从你这儿感觉到我父母的气息!
这就是那对夫妇留下的孩子!当时我真想说——大姐你吓着我了!
15楼 楼主 ccpp 2020-3-25 22:24:37 写两段不算奇的“异”事。
果有“因果报”?
01年冬,有个流浪汉,40来岁左右,披着个黑得看不出颜色的棉大衣,脚穿前边张口的单鞋,游荡于县城的各垃圾点拣拾丢弃的“美食”果腹;晚上常到我单位有暖气的会议室“安营”。单位领导知道后,命我锁上会议室。我看其可怜,便在锁上门的同时,将窗户打开。又命内人准备了一箱方便面,将我的皮棉鞋连同50元钱放到会议室。当天夜里便飘起了鹅毛大雪,我很担心这个人进不去屋里,就悄悄到单位看了下,人在!第二天一早赶过去一看,棉鞋被穿走了,但方便面和钱未动分毫!竟是不受嗟来之食的“异士”?当天中午,我踏雪赶到自己住的平房小院,发现院子里有个用牛皮纸包的小包,里面裹着500元钱!显然是有人故意扔进来的。这是否是善心的十倍回报?我确实想寻求到真实答案,但此后这个流浪汉却再没在我们的视野里出现过!
单位大门口有常年的老豆腐油条摊点,炸果子的是父子俩。05年夏天的一个早晨,有个戴金耳环的孕妇在这里就餐,被一个20来岁的小伙子把首饰抢了。抢了耳环没什么,可气的是该孕妇挣扎时,右耳垂被硬生生扯下;更可气的是孕妇大喊“抓抢耳环的、有抢劫的”时,打劫者竟从容地从这对父子身旁走过去,而这对父子还在悠闲的炸着油条!怕报复人之常情,如此冷漠岂是一般人理解的人情之常?事后我再也没去那里吃过早点,毕竟我可以花钱,但不能让没同情心和正义感的人花我的钱!
06年春,在县职教中心门口,有个女教师的金耳坠被抢。也是耳垂被硬生生扯下,劫匪从容逃走。而这个被抢教师是炸油条的大儿媳!
16楼 楼主 ccpp 2020-3-25 22:24:45 因果报(二)
这段文字记录的是一个家庭80余年的兴衰史。1980年前的片段听自祖母,其后是自己的见证。祖母已经作古,可她讲述的故事还在继续。我想祖母如果健在,定然也会惊叹这些事情的离奇。
祖母的娘家是6里地外的薛村,其父(即我的太爷爷)是民国时期十里八乡很出名的人物。按祖母的说法,太爷爷是在道门的,能过阴,能断人生死。儿时的我听着这些就像在听神话故事。祖母娘家的邻居姓黄,小名叫二狗,家有两子,长子名贵,次子名祥,和祖母同龄,都五六岁年纪。兵荒马乱的年代,当时谁家的日子也不太好过,黄二狗却靠拍花(即将迷药浸到手帕上,用其捂住十来岁小女孩的口鼻,然后将女孩卖入烟花之所)置下了50余亩的地产。他干这些倒遵守“兔子不吃窝边草”的规矩,只到百里地外的地方干,所以在本地恶行不太明显。太爷爷曾告戒过他,大意是君子之泽五世而斩”;一代荼毒,必殃五世!人做事天在看,为后代积点德吧!你干的这种勾当会殃及四代!常人听了这些会怒,可黄二狗却哈哈大笑说:你小子是嫉妒我比你过得好吧?依然我行我素。有一年天旱,大多的乡亲庄稼没收成,黄二狗家种的红薯倒获得大丰收!他得意的找到太爷爷说:怎么样?老天爷照顾我吧?太爷爷没说别的,只说你把红薯叶子给乡里乡亲的分点,让他们度过眼下这道关!黄二狗说分给他们那我的猪吃啥?太爷爷说你这样下去必不得好死!黄二狗斜睨着太爷爷问那你怎么个死法?太爷爷说我会死在门板上!二狗说你还别惹我,否则我现在就有办法让你不得好死!太爷爷大笑着说我还真不敢惹你,你生是恶人,死是厉鬼!
三十年代,黄二狗到关外去干拍花的营生,被人用背狗子(在行走过程中,用根一头挽套的绳子套到被害人脖颈上,然后将绳子猛扛在肩上,迅速向相反方向走,直到人断气为止)的方法害了,连尸体也扔进了大江里喂了鱼,闹了个死无全尸;头闹日本之前,太爷爷也去世了,走前没一点征兆。当时太爷爷还和家人同在地里干活,很平静地说我回去拿旱烟袋!等家人回到家,却发现太爷爷早自己卸下门板,嘴叼烟袋躺在上面,走了!
40年代,二狗的大儿子黄贵二十出头,是村里有名的利索后生,地里活样样拿手,上树爬墙等件件在行。就因为人机灵,国民党、日本人好几次抓壮丁都没抓住他。这年初夏,有几个小孩告诉他,村口那棵大杨树的树洞里新来了几窝喜鹊,央他给掏几个鸟蛋吃。黄贵平时哪跟小孩子兜搭!但那天在场的有两个大姑娘,也热切的望着他,脑子一热就应了下来。村口的白杨有两人合抱粗,也就是黄贵,一般人还真上不去。他先到第一个树洞,扔下来几个喜鹊雏;眼见得他上到二十米处第二个树洞了,无数的喜鹊被惊得唧喳乱飞,黄贵大张着口向树洞里张望,突然,有一条大黄蛇笔直的钻进他的嘴里!黄贵连惊带吓地从树上摔下来,当场就不行了。人们好不容易把那条蛇弄出来,一看足足有近两米长!哪不好钻,怎么非望嘴里钻呢,又是怎么钻进去的呢?
50年代中期,黄祥的媳妇生了一儿两女,儿子叫柱。黄柱78年结的婚,娶的本村的姑娘。生了一儿一女,日子欢乐而敦睦。八十年代刚开放搞活,黄柱就随着村里的另外几个人跑广州,做起了走猫的生意,两天一车,一车最少挣三千来块,钱挣得相当容易,日子红火得让很多人眼热!90年代初也兼收购一些狗来卖,总之什么赚钱干什么,市场越做越大。共患难易、同富贵难。在生意最好的时候,他们内部起了争执,并很快分成两伙,开始互相抢地盘!黄柱忠心得站在了一个叫石头的人身边。石头很感激黄柱,吃住一起,钱款不分,连衣服都买一样的。另一派以二坡为首,开始倒相安无事。92年年底,二坡他们到市郊定下了一批狗,钱带得不够,打算第二天送钱取货。谁知第二天去了以后,却发现早被石头他们高价收走了!二坡对石头的做法非常愤怒,晚上一个人到村外的小饭店喝了半斤闷酒,酒后拿着杀猪刀就直奔石头家。看到石头家的炕上躺着的人像石头,就一刀捅了进去。这人惨叫了一声就没了气息!看到血二坡的酒也醒了,失神的走回家,等家人问明原委,陪着他到派出所自了首。石头想杀二坡,然而他不知道,他杀的却是黄柱!这天黄柱感冒得很重,石头就让黄柱躺在自家的炕上,他去村卫生所请大夫去了。也就在他去请大夫的期间,二坡到他家来杀他,阴差阳错躲过了一劫!事后石头很过意不去,赔给黄柱家12万元。二坡家找中间人到黄家说和,想出25万元,让二坡判个死缓,黄家死活不同意。就这样二坡在93年被枪决了。祖母当时还健在,对我说,你看,两代都死于非命了,人千万要行善啊!可惜祖母却没时间看到下面的事情。
黄柱遗下的儿子叫国,女儿叫惠。02年黄惠结了婚,B超检查怀了个双胞胎,等生下来才发现还是龙凤胎。全家都异常高兴。等孩子4个月以后却发现那小子行为异常,反应迟钝,到医院检查,才知道是脑瘫!
01年黄国娶了个县城的漂亮媳妇,并生下了个闺女。07年黄国要到高屯的一家塑料颗粒厂打工,他媳妇死活不同意,说家里不缺钱,出颗粒的活也太脏,打工也不到这种厂子去。可黄贵在一天早晨趁媳妇上厕所的工夫跑了出去,到颗粒场去了。10点多黄国媳妇接到电话,黄国被电死了!
颗粒厂的电机以前一直运转正常,在黄国以前,有十来个人都操作过,并没有酿成事故,怎么黄国第一天上班就被电死了呢?
可这些事情还远没有结束!
17楼 楼主 ccpp 2020-3-25 22:25:24 作者:苎萝妖艳世难偕Lv4时间:2009-04-1216:52:00
看到这里我也忍不住说一说了
其实我本人还是蛮相信世界上是有灵体的,我习惯把“那个”称为灵体
给大家说2件奇怪的事吧,一件是我妈妈亲口告诉我的
我家在农村妈妈生了3个女孩儿大姐夫是入赘到我家,98年大姐生了个儿子,一家都把他当宝,妈妈更是视如心肝,到哪都带着,生怕有一点闪失,爸爸在国有单位上班,妈妈就在家带侄子,本来是不要妈妈做什么事情,只要带带侄子就好的,可妈妈勤劳惯了,老是歇不住,没事就喜欢到农田里忙活,所以自然就带上侄子。好像是侄子4岁左右吧,妈妈说她带着侄子在外面锄草还是干嘛,那个地方听好多村里人说不怎么“干净”,我妈妈也没想那么多,后来忙完了就回家了,回家后才发现侄子2只眼睛水汪汪的要哭一样,整个人焉嗒嗒的,一副病恹恹的样子,我妈妈吓坏了,赶紧带上米饭,到干活的地方帮侄子喊魂,喊完回来以后,侄子就跟以前一样活蹦乱跳的了....后来妈妈告诉我说,那个地方很阴,侄子是被那东西吓到了,要是不去把魂喊回来,时间长了,魂就野了,就会长毛,就再也喊不回来了.....
还一件事是我远房的表嫂亲口告诉我和我妈妈的,她说她婆婆过世头七(死后的第一个7天)的那天晚上,她坐在客厅,然后就看见她婆婆生前坐到那个弹簧沙发伴随着人坐下去挤压弹簧发出的声音在沙发中间出现一个凹槽,就像是有人坐下去一样,但是却没有任何人,表嫂说她估计是婆婆回来看看,就对着沙发说:“婆婆,你回来看看就走,别吓到了孩子”表嫂说完后,沙发又跟刚才一样响了下,然后那个凹槽也跟着起来了....
这绝不是我瞎编的,是我亲耳从我妈妈和表嫂嘴巴里听到的
虽然我是没有亲眼见到这些东西,但是我还是很相信世界上是有灵体存在的....
18楼 楼主 ccpp 2020-3-25 22:25:53 因果报(三)
黄国死的当天,我的初中同学李跃通过电话找我,说有急事跟我商量,我问他什么事,他说是大事,电话里也说不清,你先到我厂里来吧!。我就赶紧找了辆车赶了过去。初中时我和李跃是前后桌,是无话不谈的朋友,后来我考上大学,他复习了一年也没挤上独木桥,就回家种地去了。再后来就开了家颗粒厂,听说是挣了大钱,还买了辆广州标致,天天开着到县城晃悠,这在农村算是可以横着走路的人物了!到那之后我才知道,黄国就是在他的颗粒厂出的事!
李跃慌张而急切地告诉我,派出所出过现场了,不是凶杀;安监局也派人来了,还要和工会、电力上的一起成立个联合调查组,对安全生产的某些问题进行调查,他已让他大舅出面打点去了。他舅是我县某位领导的司机,很多方面都趟得开。现在他担心的是黄国的家人来闹事,让我给拿拿主意,看找什么样的中间人从中说和?我说人既然已经没了,现在要解决的其实就是赔偿问题,由村干部出面最合适。李跃说这种倒霉事怎么被我碰上了,他刚来上班,还没给我创造一点效益,让我赔他钱我觉着憋屈!我说人命大如天,咱再怎么着也只是出点钱的事,那边可是连命都搭上了,有钱拿什么花去?你就认倒霉,多出点钱息事宁人,这样双方都过得去!李跃说大前年就有个瞎子给我算命,说我今年有个槛,跟火有关系,能迈过去就一帆风顺,敢情说的是这种事啊?
但最终李跃只出了28000元的赔款,可能确实觉得憋屈。两万八和一条命划不上等号,和良心也划不上等号。这种事情也不是自己所能左右的。
那年元月3日,我正在单位值班,我的几个初中同学开车到单位找我,说要去县医院吊唁李跃。我忙问李跃怎么了?他们说李跃昨天晚上喝了酒后在厂里上网,中煤气死了!~
因果报(四)
二坡因杀人被枪决后,其家庭也从此一蹶不振,笼罩在愧悔、羞愤和失却亲人相交织的矛盾阴云中。他哥大坡自此离家到广州打工,过年都很少回家。历此一事后,其父母也绝少出门,头发全白,仿佛一下子苍老了近二十年!08年,大坡回到了村里,很挣了一些钱,立誓改善整体形象,并要翻盖老房,且很快在村北戳起了二层小楼。家人也难得地振作起来,笑容重新回到脸上!今年开春,他的邻居邀他到村北饭店喝酒,酒后骑摩托车送他回家,刚到他家门口,车翻了。大坡头部触在自己家的砖垛上,当场身亡;其邻居也摔成植物人。(此事我在天涯互助版块发贴求助过)其父伤心过度,在一月以后也死了。两个月前,我到该村访友,见到出殡的人群,送的却是二坡的母亲,死于胃癌!三人死亡时间前后不到66天!二坡整个家庭自此消亡。
斯人已逝,我不想过多的评论什么,只是如实的记录黄二狗之家庭及围绕其家发生的一些事情。祖母在世时常谈及太爷爷,怀念之情常溢于言表。祖母清楚地记得黄二狗死后太爷爷说的一句话“事情还没完,他所做的事那边全给记着呢!这个人报复心太强,可惜了”太爷爷还说:我泄露天机太多,绝不长寿,得个九五之数也满足了!太爷爷死时55岁。
19楼 楼主 ccpp 2020-3-25 22:26:18 梦境能预示未来?
高中时代有个同宿舍同学叫衡,长得瘦小枯干,是放到人堆里很快就找不着的那种。其父在市郊公安任职,人高马大的很威武;其母供职于文化部门,人相当漂亮。我很感叹质量这么高的厂子怎么制造出如此低劣的产品,但也就是这样的产品却给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衡胆子贼大,且想到做到。高一时曾对我们说,他羡慕茹毛饮血的生活,那才是男儿本色;吃肉制品最好生吞活剥,营养才不至于流失。我们对此嗤之以鼻!他却在第二天逃课一天,到野外抓了条小蛇,于晚自习上当众大口吃了起来,吃到一半时蛇的尾巴还在剧烈抖动!胆小的女生尖叫着跑了出去,我们也差点吐出来;高二时同舍友大讲特讲越南女人,说那里自从经过自卫反击战后,男人奇缺,女人遍地都是,发誓要为越南的妇女事业做一番贡献,并问我们想不想要?要的话他去背一筐头回来!我们以为他在开玩笑,谁知从第二天他就消失了,一个月后才从中越边境被遣返回来,幸好偷渡没成功,所以越南女人才没遭到荼毒;高三时对我们说其实最香的是人肉,可惜还没尝过什么滋味!我们都不敢搭腔。所幸说了这话没几天我们就高考了,衡落了榜,到唐山参军去了。最后他吃没吃我们不知道.
95年我毕业后在家等待分配,建军节前夕做了个奇怪的梦,梦见一辆警车高速行驶着,衡身子像纸一样贴在车顶,脸惨白,眼很突兀地瞪着天,同时从眼角慢慢流出鲜血,然后逐渐消失了!我醒后觉得很奇怪,平白无故干吗梦到他?中午,我们辖区的派出所带了几个警察和军人到我家,介绍他们是唐山来的,说衡从部队失踪了,目前面临建军节,单位领导很重视,要求务必在节前找到他!部队和警方为此出动100多人出来搜寻,问我见没见到他。我说衡是大仙级人物,所思所想非我辈所能揣摩!后来才知道原来衡从一所中学顺了辆破车子,到金山岭一带去飞跃长城,车子摔坏了,人却奇怪的没事!
此后衡的父亲托关系将他安排到京石高速上当了一名巡警。之后就失去了联系。我结婚时想让一个同学给他捎信,让他来参加婚礼,可我同学却很惊讶地说:你还不知道呢?97年的时候,他和另外两个小伙子共同开巡道车巡路,被一辆大拖挂车连车一起压平了,尸首都弄不出来,惨啊!
果真像纸一样没了!
20楼 楼主 ccpp 2020-3-25 22:26:32 果有托梦说?
这件事应该发生在78年的夏天,当时的我还是个懵懂无知的孩子,记忆中是二姑父用小推车推着两个滚圆而硕大的西瓜到了我家。那时吃不上这种东西,也不知道姑父从哪弄的。嘴谗的我看着西瓜感觉它可比姑父亲多了!当我吮着手指围着西瓜转的时候,二姑父却神秘而急切的把父亲拽到屋里,神情凝重地商量事情去了。对他们的谈话我没兴趣听,感兴趣的只是父亲啥时候切瓜让我们吃!想吃西瓜的我尾随姑父到了里屋,依稀听到了人头、做梦几个字,还没等我说话,父亲就严厉的往外轰我:出去玩去!我们谈的事儿会吓着你的!
这件能吓着我的事直到自己上了初中后才清晰而立体起来——原来二姑嫁到姑父家后,晚上好几次梦到一个二十多岁的没有身子的女人,哭泣着用长辫子赶一群猪,赶着赶着头就成了骷髅,牙齿也倏忽暴长!每次梦到这里二姑就会惊醒。姑父请马仙给看了看,马仙说没事,就是身子虚,以后多吃点、烧着点香就没事了!可所有这些都做了,梦却始终离奇的跟随着二姑,以致于二姑年轻轻地就出现了幻听症状,老觉着外边有人喊她的名字!头天早晨,二姑父想把自家的猪圈扩大一下,谁知竟在猪舍旁意外的挖出了个骷髅头!这可把姑父他们吓坏了,当天就报告到了公社里;听说父亲跟公社里的人熟,也就急匆匆赶来,想让父亲出面找找,别把他们牵扯进去。
这个案件我上初中时还没告破。这里我不想评论警方的办案能力,只庆幸二姑从那以后不做怪梦了!
21楼 楼主 ccpp 2020-3-25 22:26:44 作者:闲坐看青苔Lv6时间:2009-04-1420:34:00
老乡,那个年代考上大学就不错了,很难考的,不像现在大学扩招,随便一个孩子都能进大学的校门的。
另外,我也说一个我小时候经历的怪事。
我在上学前,有时会去我姥姥家去住,有的时候是不想去幼儿园,有时,是因为有病,需要人照看。那是个寒冷的冬天,记不清是因为什么被送往南苑附近的姥姥家了。那天给我的印象是分成了很多片断的了。首先记得的是我和我姥姥睡在一个屋子里了,我睡的是一个打开了的沙发,头朝这间屋子的门,我姥姥家住一层,三个卧房,我和我姥姥当时就睡最靠门的一间,我姥爷一个房间,我二舅和二舅妈一个房间。卧室的门上有个毛玻璃的窗子,透过窗子,外面有什么亮光都能透进来,无论亮暗。那天晚上也不知为何,我一直就睡不着,躺在我姥姥新作的暖和的被子里觉得一阵阵的恐慌,30多年过去了,我还是对当时的情景记忆犹新,外面刮着大风,风吹的门咣当咣当的响,也不知为何,随着这些响声,透过这间卧室的门上面窗子总是有亮光射进来,我感觉好像是厕所里的灯一直亮着,我这一夜也是很惊恐,后来,大概凌晨5点多吧,我姥姥起床出去锻炼身体去了,本来有我姥姥在,我还恐惧小一点,等我姥姥一走了,我就特别害怕了,这时,我忽然发现透过卧室的门上有一个人头的影子,感觉是个男性,而且好像是个光头似的,就这么一动不动地在那里呆着了,我当时就奇怪了,如果是家里其他人上厕所的话,为何总在那里站着呢???为何一动不动呢?吓得我大气不敢出,闭着眼睛颤抖着,尽管憋了一肚子尿,可是也不敢起来去卫生间,过了好一会,我又把脑袋向后转,发现那个脑袋还在那里呢,还是没动!就这么熬着,我终于憋不住了,尿床了。。。唉。。。不好意思啊!后来,终于熬到天大亮了,人都起床了,我才敢起来,那个门上的人头也自然消失了。由于我做了错事,挨了我姥姥的一顿训斥!我理亏,但那时我也没敢把我见到的这个事情说出来。。。。多年后,每当我回想这个事情的时候,还是觉得很疑惑?那个人头影子到底是谁呢?也许真的有什么问题?因为南苑那一代楼房很多都是在乱坟岗上建造的,我姥姥家住一层,又是冬天的寒冷季节,可能会出现这个现象吧?何况,我那时年龄尚小,可能有所谓的小孩子眼睛比较纯的原因看到了所谓的灵异现象吗?反正这个印象是如此深刻而不能忘记,不是身临其境,是无法体会当时害怕的心情的。
22楼 楼主 ccpp 2020-3-25 23:04:44 神异的蛇神庙
生活在闭塞的小县城,工作于单调的办公室,很渴望与大自然做深切的交流。偶尔看到路边有块带草的土坷拉,也要凝神想象半天大山的景象。我县的天台村,不仅有蛇瘫子之类的灵异传说,还有栽满杨柳的河堤,有绕村而过的一曲清流;若春季来时,还能享受到满眼的绿意和扑鼻的油菜花香,是我辈无识见之人时常光顾的理想踏青场所。唯一刹风景的是那一片乱葬岗!
女儿一周零4个月大时,我骑摩托载她去那里游玩,发现在乱葬岗的一棵大槐树旁新建起了一座庙宇。好奇之下,走进里面细看,供的竟是一白衣白须白发的老翁,不知道是什么神!女儿童趣盎然,用小手指着塑像稚嫩地说:爸爸,白娃娃!我更正道:是白胡子爷爷!女儿又说:哦,是白胡子爷爷娃娃。这时庙里出来个老太太,阻止我们说:别让小丫头拿手冲神乱指!小心神不高兴!我看老太太很严肃,就故做惊讶地问:难道神能看得见?“现在咱俩说话神都能听见!”老太太虔诚而不满的道。
原来这座庙确实刚建不到一年。01年夏天的一个星期五傍晚,在县高中练体育的天台村的一个女孩放假回家。村里就她一个在县城读高中的,本来同学劝她第二天早晨再回去,但她自认为是体育生有点力气,不惧怕什么;加之思家心切,所以一放学就往家赶。那时地里的玉米刚支起青纱帐。骑自行车路过乱葬岗时,突然被一个貌似四十多岁的蒙面男子猛得拽下车子,使劲望地里拖,很快她就被压倒在地,并用力撕扯她的裙子!女孩拼命挣扎,搏斗中渐渐把男子反压在身下,想腾出手来撕下歹徒的蒙面布,这时歹徒突然从身下抽出一把西瓜刀。女孩很恐惧,后悔没听同学的。于是女孩闭上眼,泪从眼里流出来,放弃了反抗的打算,听任事情的发生!这时她听到‘啊’的一声,一时周围没了动静!女孩偷偷睁开眼,却发现一个白裤白衫须发灰白的老头笑咪咪的看着她,用手往乱葬岗的大槐树指了指后,从容飘逸的走了!女孩抬头朝指的地方细看,那歹徒竟耽在十余米高的槐树杈上!惊魂未定的女孩赶紧整了整衣衫,推车向老头追去,可她紧跟着老头到了槐树那里后,发现老头竟诡异而神秘地失了踪迹!
女孩的家人在孩子带领下找到那里,树杈上的男子还在,不知是昏迷了还是害怕不敢下来。乡派出所的费了好大劲才把他弄下来,原来是天台村的一个光棍!据他交代,他也不知道怎么到的树上,反正当时屁股象火烧的一般痛了一下,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天台村的人知道后,说方圆十里没这么个老头,都相信是蛇瘫子早年打的那条白蛇显灵了。于是就在歹徒呆过的那棵树枝上搭梯子拴了条红布,又全村集资在老头消失的地方修起了这座蛇神庙。
听完守庙老太太的讲述,我抬头朝大树看了看,红布已褪去了本来颜色;绑红布的枝子至少15米高,事件发生时的粗细程度应该是搁不住个人的。老太太讲述的很有神话色彩,而我宁愿相信是一个武林隐士发功把歹徒送了上去!
走出庙门时老太太还追出来叮嘱我:神可灵了,我老头子的胃癌就是在这儿求好的!千万不敢说什么不敬的话,心里也别瞎琢磨什么!
如今每逢初一十五,敬香的人都排起长龙,听说还有许多公职人员,求职、求子、求医很多人都说灵。我想神仙可能不怕麻烦,也没个节假日。
23楼 楼主 ccpp 2020-3-25 23:05:00 世上果真有龙?
不知有多少奇人异事,因了这样或那样的缘由而湮没于时间的长河中。有一婴孩,却于我渐渐淡远的记忆中时常清晰而模糊的浮现。清晰的是他降生后的怪异因我的恐惧而深刻;模糊的是他的面容历经二十余载而零乱。
初一那年的夏日午后,天密云不雨,空气因蝉鸣的冲荡愈显沉闷。一阵急雨,即而是近空的闪电和一声炸雷。耳朵嗡然作响,眼看到东邻家的歪脖老榆树的树冠被雷瞬间劈断。我很兴奋,因为树上的知了都会被震下来,可以大快朵颐!见我蠢蠢欲动,母亲拉住我大声呵斥起来,原来东邻家的嫂子近日即将临盆,除接生婆外,闲杂人等不得靠近!可我还是跑了出去,反正树冠是落在他家院墙外面。拨开树枝刚要拿知了,却发现六黄一白七条小蛇,头被烧的焦黑的蜷曲在树冠底下,许是被雷劈死的。恐惧战胜了口欲,我撒腿就往回跑,还摔了个大马趴!晚上母亲说东邻添了个胖小子,响雷的时候生的!
小男孩过九天时,我跟母亲去席上凑热闹。席间人们都在惊奇于孩子的特别——其右臂腋下处有一龙型胎记栩栩如生,头爪足须俱全,鳞甲宛然。我很想进屋一睹为快,大人却拦住不让,说孩子小,怕被惊着!百天过后,孩子被他奶奶抱了出来,实话说,我还真没见过这么漂亮的孩子——头该扁处扁该圆处圆,嘴唇异常红润,皮肤格外白皙,眼睛贼亮,见人就笑,仿佛能看透人的心事一般。有种想亲亲他的冲动。我央求大妈说要看下他的胎记,大妈说一抬他的右胳膊他就哭,还是少看为好,不过他喜欢让人给他洗澡,等晚上再过来看!其时不光我想亲睹这事的奇异,村里很多人知道后都往他家跑。许是经历过文革,大妈家对人多充满了恐惧;孩子尚幼,其家便不胜其烦,东邻嫂子便带孩子住到了娘家,回来后也时常锁门不出。孩子确实可爱,偶尔抱出来,大人不管男女,都争抢着抱他,好多男人都亲他的小脸。
我跟随好奇的大人晚上看过孩子洗澡。灯光下胎记确如画中龙,头冲胸乳部,尾蜷曲向背,鳞甲如桑葚果实般有密实的肉包突起,上部密布胎毛,眼是一颗黑痣,只前爪出现,两根长胎毛无巧不巧地长在龙嘴两侧!随着孩子的呼吸,龙仿佛有了生命般扭动。在我这十来岁的半大孩子眼里,那绝对是胎记而不是刺青!也没人能创作出如此完美且具有真实肉感的龙胎记!我当时幼小的心里充满了莫名的恐惧和对大自然的敬畏——难道世上果真有龙这种神物?这种感觉甚至影响了以后我对整体世界的看法!
村民都议论说此子不是凡物,是上天派来的,将来定成大器!放到今天,光让人参观胎记也应是一笔不小的收入啊!
我很想见证这个孩子的不凡。小孩周岁那天,其家人抱他到县城拍照,走到中途,天下起了蒙蒙细雨,将车子停在路边一商店,却发现孩子嘴唇发紫、呼吸急促,还没送到医院就停止了呼吸。医生检查说是流行性脑炎!
很多人说他是遭了天嫉!
24楼 楼主 ccpp 2020-3-25 23:05:31 鬼怨难消
村里60后的人犹记村东打麦场的那场大火——燃烧的是连片柴草,了结的是一段感情,终结的是一个年轻生命!
村东羊倌老石头家两个儿子,长子森,次子林。森和同一胡同的洛铁家的君自小骑竹马弄青梅。森住胡同头,君住胡同尾。同小学、同初中、同生产队劳作,尚未二八,疯长的情丝已绿遍两人心崖!森参军前,两人暗订了终身。定情物是君的一个金戒指和森的家传银手镯。双方父母知道后,先后找三个算命先生合了八字,都说两人命局相克,强行结合必有一方早亡!天命既不可违,只好棒打鸳鸯。森复员后,正式提出结婚请求时,石头和洛铁心如磐石,铁了心不同意。无奈之下,森和君商定私奔。君与其母感情至深,私奔前夜,君痛哭失声。洛铁察觉有异,当晚将女儿转至大山深处一亲戚家,并闪电般择一“合适”人家予以强嫁。
可能从小汲取过戏曲“梁山伯与祝英台”的爱情养分,森也在爱的道路上展开了狂热的追求。其实鬼才相信爱情,森相信,所以森选择做鬼来延续自己的爱情体验。可惜他不是梁山伯,无法化蝶,哪怕化成了也只能单飞!!
那时我还在上小学,只记住了他奇特的自杀方式——先引燃村东头打麦场的连片麦秸垛,然后从容地坐到上面,用烈酒混杂着剧毒农药1605,大喊着君的名字含泪饮下,下酒菜是那枚定情戒指!村民救都无法救——死志甚坚!
不几年,森的坟头已满是蒿草。石头还在继续放着他的羊;其弟林也已成家。只是君之后再没回过娘家,石头放羊时还时常到森的坟头附近,卷筒子旱烟在那里,一抽就是半天。亲戚或余悲,但大多数村民已忘记了曾有森这么个人没轰轰烈烈的活过,但轰轰烈烈的“死”过!
可森仿佛不想让人忘记他!
森自杀后,石头和洛铁家曾莫名失过几次火,都是当面烧起来的,且烧的都是柴草等不值钱的东西,也没在意;到石头家串门的乡亲常被从天而降的鞋子或破布等异物击中,频繁发生后,人们望石头门而却步;93年林添一子,降生后一直哭闹不休,好不容易晚上不哭了,林的媳妇注意到孩子竟浮在空中,象被人抱着在绕墙而走!不知道石头家看到这种诡异现象后是如何的恐惧,反正隔天石头就从很远的地方请了个马仙!“给你家大儿子烧点纸,念叨念叨,甭让他惦记什么了!”马仙留下这些话就走了。
石头第二天就赶着羊群,拿着一捆纸到了森的坟前。羊在周围安静地吃草,头羊还跑到了森的坟顶啃吃起来!石头边烧边骂“你个小兔羔子,生不让我省心,死也不让我安生,什么牲口象你这样?”旁边地里干活的人们劝他“都这么多年了,别骂了,注意点身子骨!”就在这时,在坟顶吃草的往日异常温顺的头羊突然冲下来,用犄角狠狠顶向老石头的小腿,“咔吧”一声,腿当时就断了!人们在惊鄂之余,赶紧把石头送到医院!
石头很愤怒,出院后把气全撒在了头羊身上,把它架在院子里,石头亲自操刀进行宰杀。在开膛破肚之时,草拟感羊肚里意外的掉下来一个东西,石头拣起来仔细一看,被火烫着了一般连刀一起扔到了地上——是那枚定情戒指!
听说把那戒指卖了后,刚好够石头住院的费用!
洛铁听说这件事后,跑到石头家去要那枚戒指,石头反问道——那么鬼的事你也信?
近些年回家少了,没再听乡亲们议论石头家的这类奇事。我想只要森还在追寻爱情,这种怪事可能还会延续下去吧!
25楼 楼主 ccpp 2020-3-25 23:06:03 逝去的父母果真牵挂孩子?
自杀事件各地偶有发生,听闻后或伤感、或感怀。但我讲述下面这件事情的时候,完全处于一种悲愤状态。
邻县有一黄村,村内一何姓寡妇,辛苦拉扯独子何碧渐至成年,娶妻后生一女,名何娇。何碧三代单传,故在何娇两岁时,何碧夫妇又违反计生政策生育一子,取名何汉,视若掌上珠。何汉百天时,全家出动,骑车载着小何汉去县城照百天照。夫妻二人带着何娇先到照相馆内询问价格及其他事宜,何汉的奶奶在外看着小何汉。想着马上就能给宝贝儿子留下永久而美好的回忆,何碧夫妇喜滋滋地出来接小何汉进去拍照。门外的场景是谁也不想看到的——何碧的母亲头部流着血歪倒在照相馆墙外,小何汉不见了!儿子被人抢跑了!何碧媳妇痛苦的蹲在地上大哭起来,何碧刚开始急得原地搓手打转,后又失神的说了句“你把妈送到医院,我去报案!”就小跑着走了!
何碧媳妇等婆婆在医院醒转后,对婆婆说:妈,我不放心何碧,我出去找找他;何娇今后你带着吧!何碧母亲‘恩’了一声,然后眼含泪送着媳妇出了病房门。
何碧媳妇回到家,看到何碧躺在地上,口吐白沫,早喝毒鼠强死了!何碧媳妇也没哭没闹,只是找了根鞋带绑在门框上,紧跟着悬梁自尽了!
何碧的母亲被村民小心翼翼的接回家后,发现迎接她的竟是儿子和儿媳两具冰冷的尸体,立时昏厥过去!左右邻居怕老人想不开,就都柔声劝说起来。好大一会儿,何碧的母亲长出了一口气,说我没事,我就是可怜我那苦命的孙女啊!何娇这时还不懂事,尚不知道父母的离去意味着什么,只是跟着大人哭泣!村民们见何碧的母亲暂时安静了下来,就纷纷去筹办丧事去了。何碧的母亲却在这时猛然以头撞向墙壁,也追随儿子儿媳去了!
这是发生在90年代的事,人们议论完这件惨烈的事的时候都异口同声的补一句——挨千刀的人贩子!
何娇后来被好心的邻居收养,村民怕孩子受到伤害,都约定今后绝不提这件伤心事!何碧的房子后来租给了河南一炸油条的两口子。
炸油条的夫妇不知道自己租的屋子曾经见证过怎样的惨剧,所以放心大胆的住下了。夫妇俩很有经济头脑,买了个扩音机,附带话筒,吆喝的声音半个村子都能听见。当晚因为安家劳累,就早早睡下,第二天早晨发现扩音机不知被谁接上了插座,且打开了开关!傍晚,黄村村民听到扩音机里传来了两个略带河南腔的熟悉声音“何娇吃饭来吧!何娇吃饭来吧!娇娇啊妈想你,快回来吧!”竟是死去已近十年的何碧夫妇的声音!听到的村民先是惊恐,后是莫名的感动,有些熟知内情的人竟悲不自抑,泪湿双眼!明白是河南的两口子被何碧夫妇附了身,闹起了“庄克”!闻声赶过去的人们掐人中的掐人中,舒展胸部的舒展胸部,好不容易把目光呆直、动作机械的河南夫妇弄醒过来,也不敢跟他们说发生了什么,但第三天夫妇俩还是搬离了黄村!
初闻此事时,我无法相信世上竟有如此惨烈诡异的人伦之变,也无法相信竟有人做出这么丧尽天良的禽兽之行!即使写下这段文字时,还有两个感觉,一个是悲愤,一个是不信!
26楼 楼主 ccpp 2020-3-25 23:07:22 鬼也维权?
有一伯父叫录,文革时当过不到半年的红卫兵,跟着一帮想打倒一切牛鬼蛇神的人四处打砸抢,很是风光了一阵。后来自己不明原因的不干了。文革后才和家人说出一段私密的往事:
为向愚昧的乡亲证明牛鬼蛇神的不存在,录所在的红卫兵组织特意将办公地点设在了谢家坟中央。当天中午熬的是一锅香喷喷的杂烩菜,里面还放了几块那个年月不常显面的肉丁。等待这锅菜的他们确实没几个不流口水的!觉得火候差不多了,临时的厨子敲着锅盖大声吆喝人们来吃饭。兴奋的他们掀开锅盖,却发现锅里不知道被谁放了个骷髅头!当时没人害怕,假如有感觉那也只是恶心!许多人开始破口大骂起来。这时有人发现锅竟自己长了腿似得动了起来,迅速游动到一座大坟旁!大白天的,又这么多人,人们就呼喊着说追它追它!录就抄起一把铁锨追了过去!还没到坟前,坟头上却冒出个40公分高矮、火红头发、肤如鸡皮褶皱、身着绿衣服的跳跃侏儒!录猛然站住了。旁边人大喊:拍他拍他!录刚想迈步向前,侏儒却狠狠地朝他呲牙,录能明显感到有一股寒气袭来,于是浑身一哆嗦,他竟尿了裤子!这时又有几个人拿着家伙围了上来,坟头却冒了一股黄烟——小侏儒不见了!接下来是出奇的安静,没有人说一句话!
我曾问过这个伯父——你们为什么不上报这事?录笑笑说谁敢报?谁报谁就是牛鬼蛇神,还不被抓了典型!反正从那以后他们斗争牛鬼蛇神就不那么积极了!
录说,光这一件事还不至于让他害怕到退出红卫兵这个组织,最让他害怕的是下面这件事:
我村村南那时有零乱的坟地,听说阴气比较重;而且最南边挨在一起的两家在大跃进的时候,全家都活生生被饿死了,留下的荒宅或成了野猫野狗的栖身之所,或偶尔供外来讨饭者暂避风雨。村民于晚间经常听到里面有女性的笑声或哭声,离着近的几家太阳落山前就把尿盆拎到屋里,以免受到惊吓。只有几个下乡男女知青不怕这些,跟村里要求把知青点设在两宅的北面。斗争牛鬼蛇神,这些怪异传说较多的角落当仁不让的成了重中之重。录他们就把宅子里的野猫野狗赶了出去,用大铁锁把两所荒宅都锁了起来,并在房子墙壁上用白灰刷下几条醒目标语‘打倒一切牛鬼蛇神’!
有一年的初夏,那几个下乡知青想向他们探听一些上边对知青的新政策、新动向,就特意备了些酒菜,邀请他们晚上到知青点聚餐。为显示自己也是文化人,有架子,录当时还特意在腋窝里夹了本毛选,和另外一个叫山的红卫兵施施然腾到很晚才去。刚到知青点,录和山就隔墙看到那里灯火通明,有三个女的穿着小短裤‘嗤嗤’娇笑着从厕所鱼贯跑进了里屋,有个女的还故意回头朝他们笑了笑。“难道还有这个招待项目?”两个人心里犯开了嘀咕,山还坏笑着用手捅了捅录说“知青毕竟是知青,懂套数!”说话间两人已到了门口,录用手去推门,不料却推到了大铁锁上——他们来到的是那所荒宅那里!此时四周已经漆黑一团,录不由得打了个冷颤,感觉头发根都竖了起来,腋窝里夹的毛选也吓掉到地上!他赶紧俯身去拾。(那时候毛选可是不能随便丢的,我村一姓高的老汉从集市上买了幅毛像,回来时见不好带,就把画像用绳子捆了起来,被发现后以侮辱领袖罪判了十年!这事还是录他们经手的!)不料刚触到地面,录就觉得右手中指钻心的疼起来,紧接着是刺骨的冷,血液仿佛全朝手指涌去!借助一点微光,他看到地上有个只余上半边脸的小男孩,脸部惨白,身子埋于地下,用俩长牙紧咬着他的中指,眼狠狠地盯着他!“山,你TM的救救我!”录在极度恐惧之中竟被吓得一屁股坐到地上,又蹭地坐起来,用脚狠踹向那个半脸小孩!山这时早跑得没影了!而小孩仍没松口,录就用手在底下胡乱抓,希望能抓到件顺手的东西,果然抓到一件,他也没细看,就顺手砸了过去——感觉那个东西很别扭,竟是半截尚连着肉的手臂!而这时小孩的嘴松开了。录连滚带爬的呜咽着逃了出去,连毛选也没拿,更别说赴什么宴了!第二天他让别人把毛选给拾了回来,也没敢说到底怎么丢在那的。这以后录就不斗争牛鬼蛇神了,一起退出来的还有另外四个人,不知道是不是和他一样的原因。录从那以后很少搭理山,嫌他不仗义!录的中指此后一直流又黄又腥臭的脓水,半年多都不见好;有人说那是尸毒,给了他个偏方,一年后好歹长好了,但留下俩小坑!
这是录的大丫头亲口说的,可能没有亲历者说的精彩!我开玩笑说那没准是你爸骗你的!他大丫头急了,说我爸从来不骗人,那手指就是证明,人哪有那么毒的牙?
为什么这些怪事红卫兵们碰到的多呢?难道鬼也维权?我一直在思考这个问题,可惜鬼才知道!
27楼 楼主 ccpp 2020-3-25 23:08:27 多少冤魂沉埋于地下?
讲述文革时期的旧事,在我是有几分别样的新奇,而于父辈则多是片段的痛苦回忆!父亲讲过他挖河的一段经历,说时仍不胜唏嘘。那时挖河大多是在秋后,出的是义务工,每人一辆独轮车,讲究的是奋战——白天晚上连轴转,晚上是不歇的!很多人推着车栽倒后就睡着了!要问动力是什么——只有一个简单的理由,棒子面饼管饱!许多人就单纯的为了能吃上几顿饱饭而无偿地去出卖自己的劳动力。
应该是个秋日的午后,天零星地滴着缠绵的小雨,挖河的人们突然铲到一具骷髅,这在那个年月比较常见,不常见的是骷髅的头竟然自己在地上迅速的游走起来!人们很兴奋,青天白日,谁见过这种诡异现象?于是很多人放下手里的活,呼号着围了上来!骷髅头也奇怪,在绕河床行走几圈后,竟笔直地朝一个人的腿部冲了过去!那人也有些卤莽,不顾别人‘别砸别砸,看它还能怎么邪乎?’的劝阻,抄起手中的镐将它砸了个粉碎!也没怎么邪乎,就是从骷髅头碎片里面爬出了个碗口大的眼珠红红的癞蛤蟆,嘴里叼着一个棺材钉!“这是有冤情啊!”“钉子是从卤门钉进去的,绝对是被害死的,让这蛤蟆伸冤来了!”围观的人们议论纷纷。可自己的温饱都成问题的人哪有心情管这种闲事?看了看稀罕后人们就陆续散了!而那只蛤蟆呆在那里一直不动窝,七天后才慢慢离去!
父亲说从脑门楔钉子是那时很普遍而又极残忍的杀人方式,一般还验不出来!两年后邻村李家庄又有一个类似这样的鸣冤事件!
28楼 楼主 ccpp 2020-3-25 23:08:44 四十年代中期,李家庄一刘姓老汉在村外遇到一饿晕在地的逃荒女,便把她背回家。刘老汉只有一子名册,因腿略有残疾,尚未娶妻,乡邻便劝他将此女收做儿媳,也算行善。该女名芳,在刘家将养几日后,身子壮实了,开始抢着为刘家劳作。地里活家务活样样拿手,模样也俊,很快就被情窦初开的册喜欢上了。刘老汉于是选了个黄道吉日为他们圆了房。芳各方面确实都很出色,唯一遗憾的是三年多肚子也没鼓起来,竟是块不长庄稼的盐碱地!着急抱儿孙的刘家渐渐开始厌恶起她来,活让她做的多,饭让她吃的少,而且动不动就打骂,受尽了屈辱。芳因为没有父母在身边,所以逆来顺受,强颜欢笑。但即使这样,刘家仍是不断的施虐。终于在一个冬夜,她蹊跷地暴病身亡!战乱年代,没个人就相当于现在丢了只小猫小狗,芳既然没人找寻,村民也就乐得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几年后,册又从山里娶来一个媳妇。这媳妇也真争气,土壤出奇肥沃,炒熟的种子都有可能发芽,连着生了三个儿子一个闺女!册很宝贝这个小闺女,为其取名为贝。
转眼到了七十年代末,贝出落的亭亭玉立,水灵的像根大葱似的,许多后生都希望自己能成为张饼,来把她卷着吃了!这年初秋的傍晚,贝和十来个姐妹围坐在村南的场院里,为队里用麦秸杆编着蒲团,突然就厉声而急促一如猫叫春似的尖叫起来,边叫边指着场院旁边的大柳树!旁人骇然望去,见大柳树那里有一无头白衣衫女人飘然闪过,并迅速不见了!小姐妹们也都害怕极了,纷纷四散奔逃!但贝仿佛被吓傻了一般呆在那里一动不动。几个胆子大点的就赶紧回来,硬把她拖回家。刚一到家,贝就“刘家都是一窝狼,男的横死女为倡!”地破口大骂起来!贝的母亲哭喊着上前,说“贝丫头你这是怎么了?别吓唬娘啊!”贝用手一指说没你事,你呆住!刘母果真目光呆滞的扎煞着手站住了!见贝骂的难听,贝的大哥抄起一把条箸也冲上来欲打她,册和其另外两个儿子也都上前想捂她的嘴。送贝回来的几人都傻了似的呆站着!这时贝吐着舌头,用近乎兽类嚎叫的声音说:你你你你都定住,听我把话说完!册和他的家人这时仿佛真傻了一般,别说动,竟话都说不出来了!“我是芳,是你们用钉子活活钉死的芳!当年因为我不能生育,不见容你们刘家,你们趁我晚上熟睡的时候,先用被子把我捂晕,然后用棺材钉子砸进我的天灵盖!刘册,你杀我的时候就没想到过报应?不是怕绝后吗?我要让你们刘家男不过而立,女不如娼妓!”说完这些,贝就口吐白沫,委顿在地。刘家人知道,这是被芳附了身!送贝回来的人见听到了不该听的,也都讪讪的陆续回去了。刘家人沉默了好长时间,才上去把贝扶起来。
没人有兴趣为这事开棺验尸做求证,但此后贝就疯了,见了男的就抱。刘家把她远嫁给了山里一个瞎子;刘家大儿子后来被队里的惊马踢到额头死了,死时26;二儿子游泳淹死了,死时28;小儿子被炮仗打进了眼,活活疼死了,死时27;都没过三十!
这难道是厉鬼的报复?
29楼 楼主 ccpp 2020-3-25 23:09:10 狐魅(一)急智
儿时听过狐仙的几则逸事,当时讲得有趣,听得开心,故而印象较深。如今深挖内心感受,对这类“精灵”竟喜欢多与怯惧!
四十年代,我村有王套王根父子二人,以贩山枣为业。深秋的一个凌晨,他们起了个大早进山,由王根推着平板车行进在狭窄崎岖的山路上。正闷头行走之际,忽见车前有一小灯闪闪烁烁、不紧不慢的漂移着!“嗨,狐老仙狐老仙!”王套紧张且兴奋地捅了捅儿子,悄声又急促地说。“叫你狐老仙,叫你作弄人,不信你不怕碾?”说话间王根猛地把车向前使劲一推,只听“吱”的一声尖叫,小灯不见了!“碾着它狗日的尾巴了,嘿嘿!”王氏父子相顾大笑。边笑边行中,又向前走了五十来米,这时对面有五人赶着一辆载满货的骡车,吆吆喝喝地过来了,见到王氏父子赶紧停下。有一精瘦的中年汉子过来诚恳地对王套说:老哥啊,这么窄的山路两辆车肯定错不过去,你走南闯北的见识广,给拿个主意?王套也没多想,只略沉吟了一下,就说你们人多车重,我们是空车,要不先把我们的车往山坡抬抬,等你们过去了再帮我们抬下来?“行行行,还是老哥的水平高!”那几人几乎异口同声的夸着老汉的聪明,也不让王套他们搭手,就三下五除二把的板车抬到十来米高山坡的一平缓处,之后又吆喝着骡车急速往前走。“哎哎哎,不是说好还帮我们把车抬下来嘛?怎么走那么快?”见那几人走出好几米远也没回来帮忙的意思,王套就赶紧追,谁知刚追到山路拐弯处,突然那几人和骡车就像钻进地下一般——消失了,只有‘嗤嗤’的嬉笑声在凌晨的山风中回响!王套这时才一拍大腿,气恼又无奈地说“还TM说聪明呢,怎么就没想到是TM狐老仙报复来了!”但两人是无论如何也无法把车从陡峭的山坡弄下来的,只能等天亮后路上行人的帮助了!
八十年代王根还健在,每讲完这次遇狐经历都不忘后缀一句“妈的小狐狸,妈的真聪明,鼓怂人还让你自己想辙!”
我也很佩服狐类的急变之才,须臾之间就想出了这么高明阴损的报复手段;设若心胸再大气宽宏一些,倒真不失为仙类!
30楼 楼主 ccpp 2020-3-25 23:09:45 作者:梵洛猪猪Lv6时间:2009-04-2623:12:00
我小的时候也有一次,看见窗台上有一个圆形的东西,不知道是什么,看见后心里非常的害怕,当时还和妈妈一被窝睡觉,妈妈睡的很香,我很怕,因为那个圆形的东西离我很近也就只有半个胳膊远,是大屋到中屋的窗台,我吓的不敢说话,装睡,后来真的睡着了,早上起来后发现什么都没有;
还有一件事,是我妈妈去逝的前十天左右,我一个人在家玩,当时忽然有一种感觉说,我的爸爸妈妈的其中一个人会生重病或出远门(出远门的意思,我当时才九岁,现在才明白应该是死吧),后来真的,我的母亲在睡觉的过程中走了,第二天就是她的生日,那年是她的本命年,生日的前一天;
妈妈去逝后,第七天,给我二姐托梦了,我二姐说梦到妈妈,她上来紧紧抱住妈妈,看上去妈妈肥肥的可是抱过去竟然都是虚的,我听后非常的害怕,说妈妈我害怕不要我梦到你啊,以后长大了到现在都很少梦到妈妈,但是我相信我妈妈是最爱我的!
有一次梦到妈妈,因为妈妈后来补葬到山上,梦里见一个女人,脸色很白,不说话,我一看这不是妈妈吗,后来知道说是妈妈被一个山霸王霸占了,不让我妈妈托生;现在我的我的二姐都信佛了,也经常念地葬王菩萨本愿经,也不知妈妈有没有被超渡,妈妈的离开对我的一辈子都是一个打击,我想在我老的时候都会怀念我最心爱最心爱最最心爱的妈妈!
31楼 楼主 ccpp 2020-3-25 23:10:18 狐魅(二)爱憎
民国末期,我村村北搬来一窝狐,将家安在大石桥桥墩上部的石缝内。他们很讲究,村里未曾因此丢失过鸡鸭等物。村民路经石桥时,常看到一着黄衫短髯老汉腿搭着桥沿,右手执一铜质小酒壶,左手或提一熟鸡或握一把花生,悠闲地独酌。偶尔也和村民搭讪,但倨傲多于和善;石桥处也时常飘出肉香,生活直似一般财主家!异类的生活怎可比人类滋润?待军阀混战,烽烟四起后,村内生活困顿者便对狐的悠然起了嫉忌!白天纠集十来个人用碎石块、烂砖头将狐居住的缝隙密实地添牢。谁知到第二天清晨,凡参与者家的院子必定被烂砖碎石铺满!连续几次后,无人再敢尝试这种无聊“游戏”,而狐从此却和村民玩起了“游戏”!但凡路经石桥的村民,如突听到“小心脚下!”的提醒,这时不看则已,看后绝对会落入河中,虽不至于淹坏,却也备感狼狈。民不堪其苦,狐却乐此不疲!我村当时唯一没遭受过狐戏弄的只有一个人,那就是二驴!
二驴高个子,大嗓门,红脸膛。五岁丧父,和寡母艰难度日。观其名知其人,既‘二’且‘驴’,说他‘二’,是因其脑子不灵光,比如其母遣其到集市上卖白菜,让他卖一块钱两棵。很多人要买五毛的,要一棵,“五毛不卖,我娘只让我卖一块钱两棵!”他回答得理直气壮!早晨起床后其母让洗把脸,洗完后一看脸湿漉漉的,而手墨黑如故,其母大惑,问你洗脸不用手?答曰:我光把脸往盆里蘸了蘸,你又没让用手洗!依然理直气壮!此后其母使唤他只好多加几个字“用你的手洗把你的脸!”。说他驴,是因其力气大如驴:地里的活计他干起来一个人顶仨,打场用的300来斤的碌碌他单手就能抗到肩上,故而十里八村很多人家都愿意雇他帮工;脾气倔如驴:一次不小心打碎雇主家一个比较名贵的瓷瓶,其母罚他到院里跪一天,恰逢大雨,母不忍,又让他进屋。“人不能说话不算话,说跪一天就一天,雷打不动!”二驴竟甚是执拗,果跪满时辰方起;甘当驴来被母骑:二驴15岁时,其寡母上房晒东西,因木梯朽断,跌残双腿,从此二驴早晚必背负其母出门解闷,且步若流星,胜似信步于闲庭!为其母代步二十余载,直至其母逝去。以此故得一“二驴”雅号,本名竟渐被村民忘却!
二驴背母亲出门经常过石桥,却从未受过戏弄,勾起了很多好事村民的好奇心。
狐既然不招惹二驴,那就让二驴去惹惹狐,肯定有好戏看!于是就有几个人拣一个清晨,很是一本正经的找到二驴,说要告诉他一个隐藏多年的‘天大’秘密:村北石桥那儿的黄衫老头你知道是谁不?说出来怕吓着你,那是你的老丈人啊!你爹在世的时候和他一起做生意,觉得挺投脾气,两人就拜了把子。后来你娘生了你,他家也添了个闺女,为了亲上加亲,你们两家就订下了娃娃亲!你爹没了以后,看你家里过得挺不易,老头怕闺女受苦,就不想把闺女给你了,也就和你家断了联系!你哪天抽冷子拽住那老头,让他还你媳妇儿,不给就揍他个老东西!我这人心肠软,是看你们娘俩可怜才把这么隐秘的话说出来,换别人谁还跟你说这么掏心窝子的话?那几人自己说着说着都觉得像真的似的。也就是二驴实诚,听不出这是玩笑话,恍然大悟道:我说那老头见了我咋不敢正眼瞧我呢,敢情是欠我的啊!我找我娘问问去,这么好的事怎么从来不跟我说哩?见二驴兴冲冲扭身要回家,有人一把薅住他:这事千万不能让你娘知道,她知道了会伤心的!“恩,我不能让我娘伤心!‘说完二驴就红着个眼珠子,理直气壮地找那老头要媳妇去了!几人远远跟在二驴身后,果见其上去一把就揪住了老头,一起嘀咕了几句什么后,走下石桥消失了!
几人用看戏的心态等着二驴,一直到晚上,仍不见他回来,就有点撑不住了——这傻小子万一有个好歹,他那寡瘫娘谁养?于是他们一合计,以串门的名义去趟二驴家,探探消息。进门后却发现二驴娘坐在炕头,正眉飞色舞地剪着窗花,炕上是吃剩下的半个猪肘和二十来个白面大馒头!“我儿子娶媳妇了知道不?这是他托人捎来的东西,你们也尝尝,沾点喜气!“见几个人进来,二驴娘热情地打着招呼。”“不了不了,我们吃过了!”几人心怀鬼胎的退出来,有点懵!
三天后,二驴衣着光鲜、容光焕发地背着口袋面粉出现在了村口!心中有鬼的几人酸丢丢地围拢上去,七嘴八舌地询问二驴的找媳妇经过。“嘿嘿,我老丈人领我到他家,他家有好大一口井,里面有好多好吃的,还有好看媳妇儿,比画儿还好看的媳妇儿!”他光记住了吃的和看的,也充分证明着‘食色性也’这句话的正确性!从二驴表述凌乱的话语中,人们将经过捋了个大概:黄衫老汉被二驴抻住后,两眼隐含泪光,激动地说“孩子啊,这些年你们娘俩可受苦了,没照顾好你们是我的责任!现在来了就好,我那闺女也就有了托付的人了!先跟我回家看看我闺女去!二驴跟老头一走下桥,突然发现眼前竟阡陌纵横,间或有人劳作其间!行不到一百米,有一三进三出的大宅,天井中央有口深井,老汉让仆人从井内吊上水果肉食招待二驴。见二驴发呆,老头说择日不如撞日,你在这多住几天,今天就给你们把婚事办了吧!”“那我娘还不知道哩!我出来谁照顾她?”二驴惊喜之余仍没忘了他娘。“放心,你娘那我派人去照顾打点。战乱之年,一切从简。就不请乡亲们了!”这时有一妙龄少女娇笑着隔窗偷看二驴,笑毕辄隐。二驴丢了魂魄般尾随而去,老汉笑观,颔首捻须不语。如此快乐几天后,二驴想念他娘,老汉就让丫鬟重新将二驴打扮一番后,又备出一袋面粉,让其背着去孝敬亲家!
众人听后愕然,心说这么好的事怎么让这傻了叭叽的小子给逮着了?几天后,二驴又从其‘老丈人’家捎回几只鸡、几尾数十斤重的鲤鱼,分送与那几个“心善“之人,说是答谢媒人!有人说:二驴,你老丈人那么富,也不让你往家带点银子之类的?再说你日子好过了,我们还饥荒着呢。从他那里拿点,好歹也帮衬帮衬我们?“嘿嘿,我老丈人家有钱,有用不完的钱,咱给拿点有什么问题!”二驴胸脯拍的山响。隔天果然背回半口袋硬邦邦的东西,往众人眼前一放,大方地说:用着了随便拿!众人打开口袋一看,不禁哑然——全是坟堆里才有的烂砖头!又有人说:二驴光说你媳妇漂亮,也不带出来让我们瞄瞄?二驴就嘿嘿地乐:老丈人说她经不得风,风一吹就吹没了!
军阀混战毕,内战号角酣,小鬼子趁机摸进了中原。以是村民生活更加窘迫!毕竟家里人折腾多少还带着点人味,外边的杂碎全都是各种动物剁烂后混合成的,不可能有人性!困窘之余,二驴倒能时常弄出些玉米窝头分与乡邻,略可一缓饥谨。一次二驴背着窝头往邻村送,不小心被鬼子抓了壮丁去修炮楼,一同被抓的还有十来个人。晚上,二驴娘和其他乡亲正为二驴担心,却发现他竟全须全尾的回来了!‘你难道还和鬼子沾亲?’乡亲们惊奇地问。“老丈人说那是他养的牲口,哪有人给牲口干活的!”二驴嘿嘿的乐。‘老丈人晚上去领我,我说好歹一起呆了一天,就和鬼子打打招呼,他们却装看不见,跟人确实不一样!’。其他被抓人的家属听闻二驴回来的事后,也纷纷焦急地跑来询问二驴详情。“再过7天他们就会出来。我老丈人说的,应该没错!”二驴也不管别人如何心焦,依然顾自嘿嘿傻乐着说。7日后,那十余人果然被莫名放回!
1943年鬼子尚未投降,二驴娘却向阎王投了降,于一落雪的冬夜无疾而终。乡邻帮二驴将她草草葬在村北的乱坟堆里。据村民回忆,二驴顶着寒风跪在坟前,不哭不动,长达三月之久。中间偶见一粉妆小女孩腕挎一篮送过吃食。三月后二驴即不知所踪!而狐怪亦伴之绝!村民猜测二驴有了自己的孩子,并与其狐丈迁往了深山!此前村北小河鱼虾甚丰,水质极清,且常有四五十斤的大鱼被逮到,狐怪消失后,这些也都成了回忆!
村民谈起村北之狐有好几个版本,对二驴却是一致的艳羡声——傻小子有傻福啊!抗战时期周边几个村子受鬼子骚扰甚烈,个别村寨还发生过屠村惨案;村民也多有饿死者。只有我村偏安于一隅!人常说‘好汉护三村,好狗护四邻’,村中的种种福报安知不是二驴的原因?
我喜欢至纯至性的二驴,也欣赏爱憎分明的狐!
32楼 楼主 ccpp 2020-3-25 23:10:33 是否现世报?
我村高放,小学时高我两届。酒量不宏,喜饮,逢酒必至酩酊方休。酒至半酣,常阔论高谈,指点江山,视天下如其掌中物。婚后虽有妻管束,依然如故。问及嗜酒原因,颇不寻常“台湾未复,列强环顾;我虽匹夫,报国无门,能不郁闷?”村民对此爱国人士无不刮目相看!
95年高放开始当猪经济,赊购了三个村40余头壮硕的肥猪,同时承诺要将猪拉到首都卖个高价,卖后一并付款。村民翘首而盼,盼来的却是高放已将猪换了酒喝的讯息!愤怒的村民日日到高家催讨猪款,却无从寻到高放踪迹!我想视天下如其掌中物的高放自然也无法理解这些“刁民”——我喝酒是为打台湾做准备,为这么伟大的事业出点资难道还委屈?一群无爱国心的愚民啊!
待卖猪风波渐渐止息后,2000年高放又回村,意欲为收复台湾建个基地,于是筹措翻盖旧宅。村民们也说,象高放这么大的人物怎么可以住破旧的房子呢?因其资金全花在了收台事业上,高放便找到其一位搞建筑的初中同学,许诺等房盖好后款会马上到位!出于同学间的信任,该同学五月之间就为其戳起了四间大瓦房!待讨要房款时,高放却又不见了踪迹!该同学始知这次又为祖国的统一大业做了贡献!
2004年我县发展乳业,颇有经济头脑的高放又做起了牛经济,可惜他找不到那么多的“爱国”人士了,半个多月时间只赊到三头牛,且其中一家不知从何处掌握了高放的“伟大”事迹,迅速哭号着找到高放。高放的爱国之心也能跳动恻隐之律,将牛大度地归还。另两头顺理成章的又支持了高放的收台大业!
2006年夏,高放骑自行车出门意欲寻找支持他的“爱国”人士,行至其搞建筑的初中同学家时,见其家正刨树,而院中很诱惑的摆着两捆啤酒,欲待上前帮忙,不料树忽然倒下,砸中其头部,未送至医院其已仙去!台未复、身先卒,高公难成伟丈夫!
天妒英才啊!
33楼 楼主 ccpp 2020-3-25 23:11:14 楼主:吾意东来Lv10时间:2009-04-2917:29:00
作者:pengyong1985回复日期:2009-4-2916:34:00
一开始看着还行,到后来是不是有点卖弄文字的意思了,二驴那个故事越看越不敢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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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意是想把本地口口相传的灵异故事也不添加感情色彩的叙述出来,也确实做了这方面的努力。许多故事是好几人甚或数十人讲过的,哪怕有神话色彩,也难以分辨。诸如二驴之事,村北至今还有其母亲的荒坟,本村和外村有几个80来岁的老太太常给烧上几张纸,据说当时她们的老人都得到过二驴的照顾!二驴特傻,有人将其母坟称做傻驴子娘坟;坟上有一大洞,七几年时还听说有狐子出没其中!他也特孝顺,有什么好吃的都先给他娘,而且到13了还离不开母亲的乳头!本地很多人都知道二驴娶了个狐子媳妇,可谁也没见过,但八十年代很多老年人都说见过他老丈人。我不想把东西写的那么恐怖,很希望让各位有一个基本愉悦的阅读享受,这样在细节上可能就觉得有些失真,本没卖弄之意,确有此类嫌疑!
这里还传说着一个王洛运五岁大闹阎王殿的故事,说他一下生就能过阴,他爷爷在他五岁时死了,王洛运昏迷了半天,他爷爷就醒过来了,醒后就抱着他哭,说谢谢好孙子,阎王殿你也敢闯,他就呵呵乐!此后他创立了黄米道,凡在道的人很少生病,得病了他给吹口气就好。我听了都不信,所以没敢写。但这里大多数人都知道这个故事,确实真假难辨!本人能力有限,很希望在和弟兄们的交流中有所提高。欢迎大家拍砖!
34楼 楼主 ccpp 2020-3-25 23:11:43 人类活动也能影响灵魂?
说个姐姐刚讲的:
今年一月份,在县职教上二年级、成绩一向优异的若休学了,而她休学的原因很离奇。
一冬夜,上完自习回宿舍的若忽感内急,忙奔向宿舍楼内厕所,却发现蹲位客爆满,急切中想到了宿舍对面那栋尚未封顶的烂尾楼,于是火速下楼,翻窗越入!
那幢楼起建便麻烦不断——施工不久一三十多岁的电焊工便被电死,隔了不到一个月又有一个四十来岁的工人从脚手架上跌落,腹部被基底竖起的钢筋穿透。当地人说那块地基原是一大户人家的祖坟,可能嫌校方建楼前没打招呼,有了意见,所以才出了这几个事故。学校方面当然不信这些鬼话,只是伤亡人员的赔付工作进展艰涩,楼无法封顶,故而只好先将大楼的门用铁板封了起来。
怕被人看到,若进楼后急奔二楼最里面一间有一小窗的房间蹲下。刚要解衣服,忽然一个白惨惨的老太太的头从窗外伸了进来,拉长了声音说:丫头,不知道这里住着人啊!若愣了三四秒,猛然醒悟过来,“啊”的尖叫着跌跌撞撞从二楼跑了下来,慌乱中竟忘了大门无法出去,于是狠狠撞击着铁板,边叫边跳边尖利地大哭起来!看宿舍的两个中年妇女和一个女老师听到后赶紧跑过去,想办法把档部潮湿的若弄了出来。据若事后描述,那老太太的脸在黑暗中是极其的阴白,眼看不清楚,嘴干瘪得像蛤蟆嘴般,声音刺耳的有如铁器刮铁锅!当晚几个胆大的男老师结伴到楼上仔细搜索了一番,只有满地的灰尘,没人住的迹象。
事后若便精神恍惚起来,上课注意力无法集中,家人只好为她办理了休学。
此事只是若个人的经历,无第二个见证人,或许其中有虚假成分;但她那天吓尿了裤子是真的,休学了也是真的。
离奇死亡的双胞胎
我村有一韩姓老太,娘家是二十里外韩庄的。其旧宅风景很好,房西正好有一条小河蜿蜒流过。河水不深,但虾米泥鳅特多。将小河的窄处用泥拦个坝,中间留出水口,晚上在下游放一马灯,利用虾喜光的特性,搁个罩滤在出口,没俩小时就能‘闸’一筐头虾米!靠这些她家里的吃穿用度不愁。40年代的一个夏天,家里大人都下地去了,八岁的她带着双胞胎妹妹去小河里逮泥鳅玩。贪玩是儿童的天性,妹妹穿着家里刚给买的红褂子很是兴高采烈。刚到小河那,她就看到不远处的河洼里有一条两尺多长的鲶鱼在扑棱,同时溅起很高的水花!她赶紧跑过去,妹妹也哈哈笑着跟着跑。水太浅,鲶鱼从水洼里游不出去,可她才八岁,一个人用手怎么也摁不住,于是她忙喊妹妹过来帮忙。喊了半天没人应,回头一看,妹妹正把头扎在河里喝水呢!反正鲶鱼也跑不掉,她就转身用脚去踢妹妹:起来快起来,别喝了!踢了几下没动静,她就用手去拽,拽起来一看,妹妹早死了,被脸盆深的水淹死了!
99年冬,韩老太久咳不止,因她是老肺病了,家里人也没当回事。除夕晚上,全家高高兴兴地围着炕桌吃饺子,韩老太又咳嗽起来。见她费劲,她儿子就让她侧身坐靠在被摞那儿,手轻轻地给她捶打着背部。忽然韩老太手指着房梁说:看,我妹子来了!家人都很吃惊,互相看了看,说你哪个妹子啊?韩老太说我就一个妹子,穿的还是那个红褂子,真漂亮!家里人都认为她神智不清了,她男人还呵斥她说:你妹子早死了,胡说八道什么呢?韩老太这时突然兴奋起来,脸红红的边咳边说:她跳下来了,用手拉我来了!说罢就仰靠在被子上。家人等了会儿,见她既不说话也不咳了,才感觉有点不对,用手一摸鼻息,早走了!
35楼 楼主 ccpp 2020-3-25 23:12:00 等死了再教你!
我有一在交警队工作的朋友,人很义气,好交际,唯一的毛病是好赌,赌起来可以两天不吃东西不睡觉。他说这毛病是他舅舅传给他的。
他舅舅是复员兵,在外县粮站工作,赌是家传手艺。无论牌九麻将,过一遍眼就能把点数记住个大概;据说还会某些失传的千数,但没被人抓住过。靠赌在县城买了三处楼,一辆马自达。常驾车带朋友奔赴他县赌场。97年带一友到某县一果园内赌博,两人合伙,手气出奇的顺,不一会儿就把另外5人的18万多赢没了。五人当中有一个借的高利贷(赌场都有放贷的,借一万当下抽走2000利,以半月为限必须还回一万),输红了眼,认为他们出千,猛然从腰间掏出把水果刀刺向他朋友的心脏,他见事不妙,狂奔向汽车,连车门都来不及关,启动起来就跑,这样才拣了条命,而朋友则把命丢在了那里!为这事他差点把工作也丢了,多亏各方打点,才没被追究刑事责任。对他舅来说也算是好事,因为从那以后他舅就戒了赌。
他曾央求他舅传他点“技术”,他舅死活不同意,说等我死了再教你。
因为没技术,他十赌九输,几年时间就欠了十三万多的债,而且有相当一部分是高利贷!曾有人把枪都顶在其头上逼债,还是执著地照赌不误。04年一个大雪天,他和一帮人来2000一锅的牌九,他做庄,手气忽然特别顺起来,不到半小时就赢了四万多。这时有个光头提议砸庄,先两千没砸住,接着5000,一万、三万,还没砸住他,竟连赢了4把!那人急的额头都冒汗了,手抖抖的又拿出来6万拍到桌上,说我不信你还能杀我这把!此时他的手机忽然响了,紧急关头他也不想接,可电话却一直响个不停!别人也着急,说你TM要不就赶紧接,要不就关了赶紧来!他心一横,把机子放到一边说来完这把!把牌拿起来一看,他又杀了这第五把!光头颓丧地坐到椅子上说:邪TM门了,没这么顺的!此时他把正响着的手机拿起来,是他妈妈哭着的喊声:你舅被车撞死了,赶紧回来!声音大的满屋子人都听到了!他含泪起身要走,被光头拦住——赢那么多就想走?别人赶紧劝“家里有事家里有事,以后再找平吧!他把一万放到桌上,声音嘶哑的说:对不住了,我舅没了,下来再来,这钱你们吃喜吧!
他舅的马自达在高速上钻到了一辆卡车底下,同行的还有他舅妈。他舅妈没事,他舅走了,出事时间就是他来牌九的时候!当时他就怀疑——手气忽然转旺,难道真是舅舅变相教技术呢?
用赢的钱勉强把先前的债还了。此后再没那么顺过。
我不赞成赌博,亲朋好友偶尔娱乐一下倒无可厚非。朋友讲这件事的时候我心里就想,这样的赌的灵异还是少些为好!
36楼 楼主 ccpp 2020-3-25 23:12:21 留恋的魂灵?
大学舍友讲过自己一个奇怪的梦.舍友名江,邯郸人。父母是搞石油勘探的,很少在家,江从小就和爷爷一起生活,祖孙俩感情很深。92年江的爷爷得了肺癌,发现后已是晚期。等其父母从外地匆忙赶来,老爷子已到了弥留之际。江当时在上高中,也请假在家。一直处于昏迷状态的老人曾清醒过一次,醒后就抓着江的手说了一句话——爷爷没福气啊,见不到你上大学了!江压抑着没让自己哭出来,可泪不争气的流出来了。当天下午1点老爷子就走了,乡邻亲朋帮忙把灵棚搭在院的东墙,将老人的尸体放在棚内木板上。因和爷爷感情深,江主动要求晚上陪灵。晚上十一点多,帮忙的人们都各自回家休息了,江因伤心劳累,也坐在老人左侧,双手搁在板上,头放在手背,慢慢睡着了。恍惚中看到爷爷从大门走了进来,穿着平时那件黑衣服,江潜意识中认为爷爷还活着,就高兴地迎了上去!老人用右手摸着他的头说:我孙子有出息,肯定能考上大学,可惜——刚说完这俩字,老人的脸竟成了黑色,眼球全白了,左手指甲陡的长了近半尺!江大吃一惊,啊了一声就醒了过来,醒后觉得头上有东西,一摸不要紧,确实是老爷子的手!再一次的惊吓使江一下子从凳子上摔了下去,连滚带爬的到了父母屋里,好半天才回过神来!
江果然考上了大学。和我们讲述这事时满是疑惑——难道是自己睡梦中把老人的手放上去的?
37楼 楼主 ccpp 2020-3-25 23:12:51 听闻过、也见证过算命的离奇。于我而言,人的命运就如同电脑程序,早已经被某些神秘力量或生灵植入,并通过外貌、四柱及骨骼等形之于外,只是我们尚未深入了解而已。
朋友禾的兄弟做铜生意,通过钻营,加之自己才智的发挥,几年时间就聚敛财产过百万。04年他弟兄两家驾私家车一起去云南旅游,行进途中见十数人围一游方和尚,中有一人还在哭泣,甚感好奇,便驻足一观。原来和尚在与人算命,用的是周易测法。说那哭泣之人暗恋其已婚表妹多年,且有过佛不能闻之事,发展下去定出命案!禾弟对算命一直痴迷,加上如此隐晦之事和尚都能算出,这更坚定了禾的弟弟算一卦的信心。卦金100,对他来说不叫什么。和尚看了他一下,说送你四句话:忧患从来与福栖,财宝如水绕河堤。多方聚敛妻儿享,烈焰升处闻悲啼!卦金免了,留着给佛祖烧点香比给了我强!听完和尚的四句“真言”虽不明所以,但知道不是好话,难道自己没福气享受?越想越不舒服,他们的云南之行也就罩上了一层阴影!当晚回到入住的旅馆,禾的弟媳有些心悸,并伴发呼吸急促。旅馆没药,禾弟就驾车去药房买,禾他们在旅馆等。隔了半小时左右,听见外边有消防车呼啸而过,还隐隐约约有人喊救火的声音,禾就好奇的出去看,谁知竟当场晕在那里——他弟弟的银灰色轿车撞上了路尽头的照壁,发生自燃,弟弟没跑出来,留在车里只剩了一副骨架!
无福享受!
38楼 楼主 ccpp 2020-3-25 23:13:03 命运可知?
84年冬,有河南的一对夫妻到我村寻一欠债人,正好打听到母亲,当听到此人已作古,其后人也举家搬到了黑龙江时,二人相顾愕然,相拥在背风的墙角缀泣。母亲见他们可怜,就邀请他们到家喝点热水先暖和暖和。起初二人有些窘迫,但见女的在寒风中已被冻得清鼻涕直流,也就谦让着跟着母亲到了家里。母亲说看这贼冷的天,我给你们先下点热乎汤面热热身子,边说边走向厨房。男的扎煞着手跟着,说不好意思啊大嫂,给您添麻烦!我会看点面相,能给您看看不?母亲呵呵笑着说我从不信那个!男的就说只当闲磕牙吧,您家庭出身是富农吧?见母亲惊鄂,那人接着说:您千贯家财换口粮,聪敏却没把学上,敢问是不?母亲这时是真正吃惊了——原来母亲家确实是富农,在讲究出身的年代受尽了冷眼;大跃进时从旧宅子的夹缝中刨出四个罐子,里面是两千多袁大头,但因口粮不足,全换了吃的,当时是一块袁大头换一块纸币!母亲上学时极聪明,考试从来都是班级第一,但就因要交五毛学费,姥爷就拦住不让上了,说一个女孩子家,上学有什么用?这样母亲上到四年级就不去了。男的说明年正月谨防火,后年7月有骨伤;天圆地阔儿女全,你家出个女状元!母亲问那你看我家小子怎样?男的说吃公家饭——刚说到这里,女的冷不丁冲进来,在男的耳边低吼道:爸去世时怎么跟你说的?穷死也不能靠这个吃饭!你是记吃不记打的猪啊?男的就讪讪的对母亲说:哎呀大嫂,实在不好意思了!女的也说:大嫂我们不是冲你!母亲宽容的笑笑说没事没事!
85年正月十五,我家东房上堆放的柴草被乡邻燃放的爆竹引燃,虽扑救及时,但还是把东房烧了;86年7月,母亲推小推车时不慎踩偏,扭了右脚踝;90年代,我大妹以全市文科第一的成绩考上重庆一所大学。这些与该男子所说未差分毫。只可惜那男的没把我的命运说全,甚觉遗憾!
39楼 楼主 ccpp 2020-3-25 23:13:28 狗能看到其他东西?
不小心看到过一次杀狗,很有感触。所用工具极简单,一铁勾、一尖刀。用铁勾一端锁住狗的颈项,另一端挂到树上,拿起尖刀,便可以实施更简单的屠宰工作了。我惊奇于狗的灵性,尚未看到刀具,眼里已满是惊恐,尾巴狠摇,四肢抖立,匍匐着不肯前行!当被铁勾勾住脖子后,狗的眼泪便刷的涌出,尾巴剧烈扑打地面,嘴巴持续低声呜咽,声音一如对生命的叹息。及至被挂到树上,刀捅入心窝,狗还在枉然地极力低头去舔拭自己喷血的伤口!
有一年为预防狂犬病,派出所执行打狗任务。邻居家一黄犬也在黑名单中。打狗人尚未进其家门,狗已挣脱铁链,蹿墙而遁!
村里从事杀狗之业的有两家。每当拉狗的大车停至家门,杀狗人便直接用手到铁笼中去抓取狗的背皮,全然不怕被狗咬到,事实上也没有哪只狗敢咬他们!他们曾自豪地说,再凶猛的狗见到他们,也会尾巴乱摆,嘴巴紧闭,一副讨好的架势,就连藏獒也未冲其吠叫过!
狗是能感受到杀气,还是能看到别的什么?
40楼 楼主 ccpp 2020-3-25 23:14:13 旋风难道是魂魄的凝聚?
谁见到过蔽日遮天的蝗群?谁看到过堆积如山的蝗尸?实话说我也只是从电视短片中见过。六十年代中期我们这里闹过蝗灾,确实是那样的场面!下面要讲的这件事就发生在闹蝗灾期间,不如蝗灾可怕,但比蝗虫离奇。
那是灾害频仍的年代。虫害爆发时,所过处碧空刹那密布阴云,绿野瞬息只剩黄土!政府不得已全民动员,连小学生都投入到蝗虫歼灭战的大军中。真可谓——男女老少心意同,东西南北大联盟;刀枪棍棒齐挥舞,围追堵截小蝗虫。半天扑打下来,虫尸能将两三个打麦场添满!
青是我县雨台的,家住村西,出门便是无尽的原野。这种杀虫的盛大活动对大人来说只有劳苦,对七八岁的孩子而言却惟有好奇。青拉着她六岁的弟弟红,手抓一把青枣,在闷热的早秋的近午,观看门前大人们的除虫盛况,且看且吃。突然,于没有一丝风的平野,忽地生起一股两人多高的旋风,裹挟着枯枝烂叶,如和某种东西争斗般,在极小的范围内左冲右突!在好奇心的驱使下,红拣起地下一根大人打蝗虫用的树枝近前追打起来。一旁的大人看见后紧喊:别打,那东西打不得!可是喊迟了。眼看着红的棍子被旋风裹了进去,又眼看着旋风如长了眼睛般向红迫去,夹带的碎石打向红的小脸!红惊惧中发足向家疾奔,旋风如有灵性般尾随而去。青哭喊着紧跟在红身后,几个不放心的大人也小跑着跟着。红到家便迫不及待地掀开家中水瓮的秫秸盖子钻了进去,青随后把盖子盖上!见旋风在家门口徘徊数秒,旋转力渐小,及至消失后,有人把盖子拿开,却发现红舌头外吐,眼白上翻,早窒息死了!
那个年代,因了渴、热、饿而死的人间或有之,但这样离奇死亡的,惟红一人。现在科学可以解释红可能是因为口含的枣核因惊吓而进入气管导致窒息,但又如何解释旋风追人的问题?
旋风很少被现在的人们很少看到。有一年一亲戚火化,在火葬场这等聚阴处被我寻到了踪迹。半尺来高,裹带着纸的灰烬,有些须的凄凉。
41楼 楼主 ccpp 2020-3-25 23:14:30 女厕聚阴?
强,男性,1977年生人,我县召屯村人氏,鹰鼻猴脸,臂长身短,背部微驼,故而行走时身体前倾,呈攫取状。眼象赤道地区正午的太阳,对所有女性都阳光普照,不放过任何犄角旮旯,给人的感觉是如不被其目光照射,某地便会发霉一般!强身体潜能开发较早,15岁时,上初一寄宿的他便细致入微、鞭辟入里地研究了女房东存放了四十多年的娇躯,从此他发觉自己爱上了《女人身体构造研究》这个神秘且关系人类繁衍的神圣事业,并立志为这一事业奋斗终身!但因家贫,无钱租用舞厅、洗浴等专业高档研究平台,只好屈尊在女厕、澡堂等恶劣环境下展开艰苦的研究工作。他想系统化理论化地写一篇“女性中心说”的学术论文,但宥于学历限制而几度搁浅;而且这毕竟是一个生僻学术领域,许多愚昧群众不理解不支持,甚而误解到动拳脚强加阻挠的程度;其研究对象也极不配合,常怒目相向;政府甚至动用过派出所这等国家机器对他的神圣研究横加干涉。他想找个志同道合的革命伴侣,却无人敢与他一样冒天下之大不韪,于是他宁可一再拖延自己的婚姻大事!人或不解其痴,强亦不改其志,那颗高贵的心始终奔放洋溢地为详解女性身体做着准备!虽然遭受了数次非人的折磨,但强的精神却一点也不颓废,两眼依然如太阳般熠熠发光。虽初中没毕业,但他崇拜和他同样受过政府打击、因推广‘无限宇宙理论’而被愚昧地施以火刑的布鲁诺,并将他生命最后一刻的庄严一呼:“火并不能把我征服,未来的世纪会了解我,知道我的价值的。”做为座右铭。2002年,强为生活所迫,到邻村一鞭炮作坊打工,不料砸泡药时,小作坊突然爆炸,强的身躯随着他的壮志一同灰飞烟灭!布鲁诺未被火征服,而强却被火征服了!俗话说‘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强不是俗人,所以选择了如凤凰般涅磐!可惜强未曾在自己兢兢业业、不舍昼夜追求的专业上继续精进,“出师未捷身先死,常使英雄泪满襟!”子在川上曰,逝者如斯夫!但强也不遗憾,生既不能与老布同世纪,死得以与诺大师共壮烈,足可含笑于九泉。我想,或许未来的世纪真会认可强的研究?
强死后数十天,其后邻便大排筵宴,娶起了儿媳。热闹必,新妇夜起手拿电筒如厕,却觉女厕东南角似有人蹲伏,大骇奔回,扯其男相跟,未发现异常。初怀疑是闹洞房之人,可连续几晚皆此情况,新妇入则有,新男入则无,而其茅厕密闭,人又何处遁形?新妇有一亲戚会看香,闻此怪事后说我给你看把香,应该能知道原因。女从之。将香点燃后,亲戚念着新妇的名字、年纪及所疑之事,看着烟形,说此人新死未久,身材瘦小,你们临近是否有这等人?其家异口同声惊呼:强!“刚死,他的魂魄不能聚集,只能在女厕等阴气重的地方栖身;回去后找点黑狗血遍洒厕所四周,记住,务必是黑狗!”亲戚吩咐道。于是当天他们便买一黑犬放血,遍淋女厕,怪影遂不再现!
呜呼,强之研究大业,不敌一滩狗血!
42楼 楼主 ccpp 2020-3-25 23:16:05 作者:zcf1234567Lv8时间:2009-05-0614:07:00
一口气看完,真好,期待更新。
我也说个神秘的:
小时候八九岁,我老家辽西沿海的,葫芦岛兴城市。放暑假的一天,去找我的伙伴玩,平常我们都在一处老宅院(以前生产队的老房子,据说不干净,我们村里人说闹黄仙,就是黄鼠狼,这个是真的,住那寨子的小女儿经常闹病发疯,我当时都记事了)西边的空地附近玩耍,那天我吃过午饭就去了,结果他们不在,我正要回去,忽然听见啪的一生,感觉就像是有东西从天上掉下来的声音一样,我就来回在地上看,我看见地上的草边有一个奇怪的生物,大约三四十厘米长度,头呈三角状,身体纺锤型的,头大中间粗,下面短,没有腿,挺粗的故意有小手腕粗细,青黑色,无毛在阳光下好像有磷光,不停的扭动身体,肯定不是蛇,也不是鱼。我当时头发发炸,吓呆了,后来反应过来,哇的一声大哭,就吓跑了,到家后和我爸说了,我爸马上带我去看,但是那东西却不见了。此事千真万确,到现在我也想不出是什么。
作者:zhhb216Lv5时间:2009-05-0614:29:00
马上奔4的人了,对这些一直不信,但我朋友的经历在我心里一直是个结。
他是98年调到我们单位的,之前他在工务段沿线一个小站,谈了一个女朋友是初中三年级的学生,交往一段时间以后他提出分手,分手的那天晚上女孩子住在了他工区的单人宿舍里边,晚上换上了最新的服装把自己化装的也很漂亮,凌晨以后我朋友突然惊醒,在没有灯光的情况下看到窗缝有个鬼脸用力向房间里挤,朋友开灯大骂后就从窗子换到门缝那里继续想进门,最后朋友拎刀起来开门骂就什么都没了。第二天天亮以后才发现女孩子晚上喝药自杀了,后来赔偿女孩家里几万元钱
他平时很能打,人也很义气,一直到现在都38岁了附近的混混见到他还要点头哈腰,只是从那次事情以后到现在都是精神衰弱晚上一直休息不好
43楼 楼主 ccpp 2020-3-25 23:17:12 黄仙(一)
岳母七十年代在牙克石的一处林场工作过,85年才到了我们北方这座平原小城。老人家常忆起那走兽飞禽乐居的莽苍森林,那鱼虾遍布的清澈水泡,还有那鸟蝶时舞的无际大草甸;更喜谈那些发生在身边的山精鬼怪逸事。我当时内心充满疑惑,所以记住的不多。
岳母工作的林场工人大都带家属,围着场地散居,也就百十来户,因多是背井离乡来的,彼此便显得格外亲,平日经常走动,以至于谁家添了只小猫小狗都清楚。应该是初秋的晚上,采蘑菇的季节,林场在伐木厂(原木操作平台,有几个操场大)放电影,邻居家7岁的喜欢花红热闹的三儿也去看了。离家也就一里多路,且沿途都是互相熟识的同事,家里人也放心,就没跟着。可等到11点多,电影早该散场了,三儿还没回来,家里着急起来,毕竟孩子小,要是不小心上山进了原始森林,那就休想走得出来。大人进去了都容易迷路,更别说一个半大孩子了!三儿的父母便敲开岳母家的门,让相帮着找寻。那时晚上还常有狼豺等中型野兽出没,岳母他们手拿电筒、提着斧子之类工具,于伐木厂沿途焦急展开搜寻,周围同事知道后,也纷纷热情地加入到找孩子大军中,一时间竟有一百来人,七八十只电筒闪烁!可即使这样,把林场能想到的地方都搜遍了,到凌晨四点也没看到孩子的踪迹!三儿的父母绝望了,沮丧地对帮忙的同事说:都先回去吧,还要工作呢,回去好歹眯一会儿,我们自己再找找看!正说着,有人见三儿自己蔫不撒几、迷迷瞪瞪地从一处山坡上下来了!三儿的母亲上去就一把薅住“啪啪”朝屁股狠打了几下——兔羔子,知道多少人为了你一宿没睡不?去哪儿野去了?三儿也不哭,朝身后一指道:问她!众人朝他指的方向一看,没人!就问:你让我们问谁?几个人拿着电筒抻着三儿朝坡顶迅速走去,确实没人!三儿奇怪的说:刚才是一个黄头发奶奶送我回来的,我在她家玩了半宿,还吃了张大饼呢!根据三儿的描述,那位老奶奶家不远,就在林场内,离他家八十来米;是间小木屋,家里就她一人;屋前有棵好大的松树;老奶奶人很和蔼,就是牙有点尖,身上有点怪味儿!场内肯定没有这么个人,林子里根本没住人,林场外方圆五十里没人烟。可毕竟要答谢人家呀。于是众人按三儿说的特征寻找,终没找到。人们始知三儿碰到了黄仙(黄鼬精)!
我们这里有狐仙的传闻,黄仙也就是打岳母那儿第一次听到。却都不害人。
44楼 楼主 ccpp 2020-3-25 23:17:44 作者:zcf1234567Lv8时间:2009-05-0709:26:00
早上来了办完棘手的事就要顶贴,
我说的那个无名生物,视乎还可以用科学解释,大不了说是变异的,但是我再说一个玄乎的。
东北的好像这种事挺多的,我爸爸年轻的时候,二十来岁,去他舅舅(我的舅爷)家看电影,当时是骑自行车去的,当时七十年代末自行车可是稀罕的东西,看完电影回舅爷家,结果路上就看见前面有一个人再走,好像在引导他,我爸快他就快,我爸慢他就慢。我爸骑车一直跟到河边(就是六股河,在我们辽西很有名的河),那个人居然走到了河心,当时初冬,和还没有完全封冻,河上还只有很薄的浮冰(就是像小片一样,很薄的我们北方的都知道),当时我爸已经跟到河边要上冰了,忽然听见了水声,我爸就停住了,吸了一支烟,当时我爸就醒了,吓的不行,河心那个人不见了,我爸赶紧往回走,回来的路根本骑不了车,全是沟沟坎坎,勉强才把车推回来,到舅爷家已经很晚了,当时我舅爷以为我爸散场后直接回家了,后来我爸把事情说了,我舅奶说,那河边去年冬天淹死过一个回家探亲的当兵的。这事我爸给我讲了好几回了,我认为是真的。我爸胆子挺大的,以前出海开船的,但是他给我讲的时候,我能感觉到他当时的恐惧。
45楼 楼主 ccpp 2020-3-25 23:18:02 黄仙(二)
林场西行二里许草甸子上有个圈儿河,里面盛产四五斤重的鲶鱼,肉质肥美嫩滑,是佐酒圣品。岳母的同事白天工作,晚上闲暇时常负几个缆钩,钩上钩些蛤蟆腿,借着水泡子在夜色中泛起的白光,轻车熟路的哼着小曲来到河边,把缆钩下到河里后,就可以边抽烟边悠闲地唠嗑坐等下酒菜了!鱼多且傻,如此懒洋洋的一晚上都能逮几十斤甚或上百斤!圈儿河除盛产鱼,也盛传有黄仙看护,个别人还被吓到过。那些血气方刚的大小伙子哪把这些放到心上?
79年一夏夜,十点左右,38岁的洛带着六个二十多的年轻人,循着平常踏出来的小路,借着水映的白光又去那圈儿河找寻点佐酒物。几个人说说笑笑,望有亮的方向很轻松地走着,就二里路,按脚程估摸着早该到了,可就是看不到圈儿河!林场的灯光在后面闪烁,前面的河愣是不现。迷路了?无奈之下,七个人只好又回到林场,重新找着路走,可还是找不到那条和自己家一样熟悉的河!来回不到四里的路程,他们竟往返六七次。最后洛似有所悟,依次拍拍几人肩膀,沉声说:我那兄弟们,累了不?累了先抽锅烟,等等再去!也确实累了,于是几个人用手在地下踅摸点干草垫着坐了下来。刚抽完一袋烟,有个年轻的就惊叫起来——这不就是那咱找了半宿的圈儿河吗!
圈儿河就在他们脚前两米处!当晚他们也下了缆钩,可没上一条鱼。
46楼 楼主 ccpp 2020-3-25 23:24:52 如此离奇梦。
有过一次报丧经历。
92年我在家歇暑假,后邻春晓因先天心脏病发作,于凌晨两点死了。春晓小我7岁,但我家辈分小,论起来我还得称其为姑。早晨5点,父亲便把我喊起,让我去高家屯春晓大姨家报丧。我也没干过这事,不知道怎么个程序,用不用进门就磕头?父亲说春晓还没结婚,那些东西都免了,你去说下人没了就成!高家屯距我村六里,她姨住在村中央,我以前去过。骑车行在土路上我还琢磨,春晓喜欢她大姨,从小就在她家住,比亲闺女还亲,年轻轻地没了,她大姨怎么受得了?再者说这报丧不是好活,比夜猫子还不招人待见呢;不去吧又不成,谁让咱辈分低呢!那时农村很少有电话,换现在谁还傻小子似的讨人嫌去?这么琢磨了一路,到那才知道,其实完全可以不去!
刚一进门,就看到她姨夫在闷头擦自行车,她姨倚墙根坐在小马扎上,好象哭过的样子。还没等我说话,她姨便猛得站起来,试探着问我:是晓的事不?我点头。她姨眼泪刷的一下流出来,嘴紧紧抿着,脸憋的通红,压抑着就是不哭出声来。好大一会儿,才短促地长出了几口气说:昨晚做梦,梦见晓要结婚了,让我跟着去盘头,等盘起来我一看,头挽得高高的,从没见晓那么漂亮过;从理发店出来,晓又说去买鞋,一进鞋店我愣了,怎么全是死人才穿的那种绣花的圆口布鞋?晓却拿起一双就穿在脚上,然后在人家店里抱着我就哭开了,说姨我不想走,我不想走哇!哭得我心里酸酸的,也跟着大哭起来!这时她姨夫把我拍醒了,原来是做梦哭出了声!看了看表刚两点,想再睡会儿,又觉得这梦不好,心里怪别扭的,我就捂着个被单子起身坐在炕上。见我不睡,他姨夫拉开灯,骂我说你神经啊,大半夜的!这时却看到窗外有团蒲团大的棉花似的东西望屋里挤,窗子也啪啪地抖个不停。我吓得赶紧往他姨夫身前靠。他随手拿起炕上的针线板子扔了过去,骂道:脏不拉几的玩意儿,别TM吓唬人!玻璃“乓”的一下酥了,那东西也不见了!我抬头看了下窗户,果然右上角的玻璃碎了一块!“这样他也睡不着了。我们议论着说肯定是晓出事了。这不,一早起来,我就让他擦下车子,说到晓那儿看看去呢!
那天早晨,我冒了一身冷汗!
47楼 楼主 ccpp 2020-3-25 23:27:19 打井的忌讳.
怀念七十年代的水。儿时拿个小铲,掘地半尺左右就有水汩汩而出;落雨的日子,井水满涨的几与地面相平。如今或有他地可现此景,于老家只能出现在回忆中。那时吃水不方便,很原始,用辘轳摇;八十年代流行过压水机,食用的是浅表水,有了点现代化的感觉;九十年代初浅表水没了,只好打深水井,安潜水泵。要说的这件事就是在打深水井时发生的。
套子住在村南,93年盖的房,是新地基,以前那片不住人的。刚搬过去时没打井,经常到后邻家提水,一回两回的可以,时间长后便有了诸多的不便,于是萌生了也打一眼的念头。花费不多,也就七八百块钱。本村有个打井的,套子请了几回,那人都推脱太忙,没时间。给谁钱不是给?你不来,那我就让别人挣我钱去。于是有些气愤又有些个性的套子就从李家庄找了个。那人头来之前问了套子句:你们宅子没事吧?刚盖上房,宅子能有什么事?套子想也没想就说没事没事!第二天早晨打井的就拉着家伙什儿挣套子的钱来了,在院中央选好址开始支架子。谁知固定井塔时,套子自己用锤子砸住了右脚面;好在是自己的脚,别人也不疼,倒没影响正常工作;架子刚支上,好好的天竟又阴了下来,总不能冒雨施工吧,于是商定明日继续,这样套子也可以养养脚伤。
早七点,李家庄打井的就来了,想早点干清活去奔下一家。可越着急越出错,柴油机发动不起来了!打井的折腾到八点半,见还不成,就拿出颗烟叼在嘴上,脸色凝重地坐下来。歇息了十来分钟,再一发动,着了!锥到十五米深的时候,井钻被卡住了。在平原地区,这种情况很少发生。鼓捣了一个多小时,感觉轻巧了,原来井钻掉井里了!等把钻捞上来,已经是下午一点多了。活没干多少,憋了肚子气。套子也觉得不好意思,就招呼大家先吃饭。吃饭时打井的想说什么,可欲言又止,只是快速囫囵地扒拉了两碗,连套子敬的酒也没喝。吃完饭,又往下锥了十来米,朝上提的时候,钻又卡在了半空。打井的终于沉不住气了,急赤白脸地问套子:你这宅子以前是不是坟片子?套子说是,是平坟后我盖的。打井的气哆嗦了,用手指着套子鼻子骂道:你这不是坑人吗?我问你宅子有问题不,你拍着胸脯子跟我说没问题!“我真不知道有这方面忌讳!”套子委屈地说。“找把香,再找点黄裱,要快!”听到打井的吩咐,套子托着又脚,以不低于乌龟的速度火速办去了。打井的用手在井口边划了个十字,外边再划一圆圈,将香坛搁在正中,点上香和黄裱后,虔诚地跪下去,大声地朝井下说道:我们不知情,不小心惊扰了各位,这儿给您赔不是了;您看挣个小钱也不容易,等发了财,绝对忘不了各位!话音未落,众人只听‘嗵’的一声,钻落下去了!此后工作出奇顺利,没再出任何岔子,井很快便锥好了。
村里人说套子不光打井困难重重,干其他活也都不顺心,不知道是不是宅子的原因。
我和打井的接触不多,不知有无此类忌讳;民国时井是手工挖的,听说东北地区就曾有一妇女犯忌,偷看了男人打井,以至于打出的是一口枯井,被吊死在了井口。看来忌讳还是不少!
48楼 楼主 ccpp 2020-3-25 23:28:18 只在此世间,人眼未及处?
1959年夏夜,小高庄26岁的玉龙正在屋内搂着老婆睡觉,朦胧中听见窗外有人喊自己名字。他激灵一下坐起来,披上日常盖的口袋片侧耳细听,果然是在叫玉龙,没等叫第三声,他便下意识地‘唉’了一声。这一唉不要紧,窗户‘啪’地一下打开了,人也从炕上‘嗖’的一下飞了出去,感觉自己竟贴着房顶在空中御风飞行起来!只觉耳边风声呼呼,眼底房屋幢幢,却不知要飞往何处。
玉龙的丈人家住在七里外的后陀。该村村北二里许是塘河与九龙河的交汇处。常年的泥沙堆积,在那里形成了一个方圆一百余米的河中岛,上面树木杂生,间有狐兔獾豺出没其中。其地也怪,无论水多大,发多少次,却从未被淹没过。乡邻口口相传此为凶地,很多人宁愿绕道也不愿经过那里!53年冬,后陀的棍子要结婚盖新房,千凑万凑,还缺两根檩条,无奈之下,冒险在岛上砍了几棵榆树。结婚头一天,家人喊其起来催妆,却发现棍子早已七窍流血暴毙于炕上!其家人意识到可能是砍树砍出来的祸,待安葬完棍子后,父母家人便齐心协力,到那小岛破口大骂。骂完了,解气了,回家可要了紧了——但见家里院子、灶台、地板及炕上爬满了大大小小的王八,一连数天驱之不去,走到哪里跟到哪里!其父见不是办法,只好拿了香烛,专程到小岛跪下谢罪,王八才陆续散去。那时后陀属高家庄区,区长姓陈。陈区长闲暇时好喝几盅,有一次带盒子枪要到岛上打些狐兔等野味佐酒,到了那一摸腰间,枪没了!丢枪放现在都是大事,更甭提那个年代了。老陈急得脑瓜子直啪嗒汗,但干着急没办法。同行的人咂摸出点味儿来,就劝老陈说:区长啊,咱跪下磕几个头,没准枪自己就回来了!党的堂堂区长,怎能随便下跪?但能拔脓就是好膏药,老陈这时也没了主见,赶紧跪下磕起头来。磕完一摸,嗨,还别说,这贴膏药好使,枪神不知鬼不觉的又到腰上了!北高屯的石三,是黄米道王洛运的大徒弟(如有时间以后会和朋友们交流),一次办完事后冲着岛小解,放完水后想抽一锅,摸摸腰里,钱荷包和烟荷包都没了。刚想四周找找,从岛上过来十来个穿得花花绿绿的半大孩子,七手八脚把他围住了,脱鞋的脱鞋,解裤带的解裤带,几下就把他脱了个精光!刚要将他扔到河里时,出来一个干巴老头,呵呵笑着对几个孩子说:谁你们都敢惹,这可是闹过阎王殿的洛运的徒弟,还不快收起你们那副皮相!如此才避免了一场祸端;但从那以后人们也知道了那里的王八精惹不得。
许是因了玉龙晚上的辛勤耕耘,玉龙媳妇这片沃土当下竟没有发觉丢了常用的家伙。等太阳照屁股了,才大呼小叫着四处搜寻;七大姑八大姨也加入到寻人的大军中。可连续找了几天,愣是生不见人,死不见尸!
七日后的傍晚,玉龙的大舅子痄着头皮又寻到了小岛那里,看到玉龙光着双脚,背着半口袋东西,坐在岛边上出神呢!于是连忙喊“姐夫姐夫,可把你找着了!边喊边兴冲冲跑过去,一把就将玉龙扯住了”赶紧回去,家里都急死了!玉龙却老大不情愿,迷瞪着眼说:我刚挣了半口袋银子,等挣满一口袋再回去!他大舅子顺手解开口袋一看,里面全是翻着白肚皮的癞蛤蟆!就摁着玉龙的脑袋望口袋口狠摇——看看你挣的银子!玉龙这时才打了个寒战,有些回过神来,气愤地说我找他们去,半夜薅起我来,让给他们种地,说好一天500两的,敢情是糊弄我呢!他大舅子紧拉住他道:找什么找,能保住条命还不知足啊你?
这是95年我到乡里实习时,玉龙的大儿子在酒桌上亲口说的。当时他是后陀村支部书记。玉龙出事时他7岁,早记事了。“别说我迷信,别说我不该说。我是DY不假,我说的这事也千真万确!不可能没来由的编排自己老人玩吧!”他大儿子在桌上信誓旦旦。
我们这里六十岁以上的人都知道这事。玉龙已于07年冬去世,虽当事者已邈,但见证者仍不乏其人。儿时常听大人叮嘱“假如半夜有人喊自己名字,不超过三声千万别应。”不知其他地方有无此类忌讳。曾看过中央十台的一期走近科学栏目,考证过一个和玉龙经历类似的,不过那人好象是被外星人劫持,且栏目解释的有些摸棱。或许自己的文化层次还未达标,理解不了那么透彻?如有朋友好奇,可把这期节目找来看看。
我疑惑于各地传闻的一致,诸如黄仙、狐仙、撞客等,甚至诸多经历的细节也很相类,难道真有某些精灵,只在此世间,人眼未及处?
49楼 楼主 ccpp 2020-3-25 23:34:10 龟异
说王八能成精也许有人不信,但我村高河却绝对信!
高河生于48年,小名叫蛋儿,长得五大三粗、宽眉大眼的。家住我村正中央,房后是个百米见方的水坑。水坑深约七米,坑中水常年不流不腐,极清极澈,村民吃水常在那里提,却只见其增、不见其减,相传坑底与白洋淀和保定的府河相连。水里鱼虾不少,大大小小的王八更多,晴天时有一个锅盖大的还常带着一群小王八爬到岸上晒盖子!因此村民习惯上称此坑为王八坑。小孩子们时常坐到大王八背上,高河也坐过;那王八好象也很喜欢小孩,无论怎么玩耍,总让他们尽兴。春天时人们还常看到燕子绕坑排成排飞行,为此小孩子们还编了个顺口溜“水坑上的燕子飞直线儿,坑前边住着个王八蛋儿!”63年发大水,水坑转至污浊,待大水退却后,坑也干了,人们在那里逮到无数的鱼,而常见的王八却没有一只,无人知道去了何方!
69年,高河与村里三十多岁的李可晨一起,用手推车推一车棉花去赶保定集,途经保定夏闸附近时,天突然变了脸,风吹得黑云翻滚如浪,眼见雨就要倾盆。出来也没带雨具,人挨淋了没事,可棉花不能受潮啊。也是吉人天相,正当两人急得抓脑瓜皮子时,风沙中急步走来一四十来岁的妇女,上来扯住高河说:你俩别傻站着了,赶紧推上车到我家避避!两人也不推让,立即跟着那女人向她家走去。家并不远,离路就五十来步,是个黑门的四合院。将车放到门洞,女人就把他们让进了屋,说:还没吃饭呢吧?等我下厨给你们拾掇点!能让避雨就很不错了,怎好意思再吃人家?于是两人赶紧说不用不用,别麻烦了大姐!女人笑了笑说你们是小庄的吧?我也是小庄的,咱们是一家人,就别那么见外了!高河二人相顾一愣,疑惑道:大姐也是小庄的?我们怎么没见过您?“我家是63年搬到这儿的,原来在村中央住,你们年纪小,不记得了。我和你们关系两家关系挺近,小时候还背过你们俩呢!女人边往外走边说。不说也许还明白,说了两人更糊涂了。女人说得这么熟络,印象当中村里真没这么个人啊!趁女人进厨房的工夫,高河问可晨你有印象不?可晨摇头说没印象,管她谁呢,反正不会害咱们!疑惑之际,女人已把饭端了上来,很丰盛,是农村待亲戚的规格,有馒头、鱼、鸡蛋,还有当时不常见的红烧肉。两人也确实饿了,也就不再虚虚让让,一时风卷残云、埋头苦吞。女人含笑看他们吃完,说雨住了,我就不耽误你们做生意了!两人赶紧站起来说给大姐添麻烦了,光知道吃了,还没问大姐怎么称呼呢,以后怎么感谢您?女人笑笑说一顿饭不值当的!别跟家里提这些,我搬出来就没打算回去!
两人从那里出来后,就火急火燎地往保定城赶。卖完棉花后,两人顺便买了几个南瓜,打算送给那位好心的同村大姐。到夏闸后却怎么也找不到那个黑门四合院了!打听当地人才知道,挨着道边根本没村子,更没有谁家有四合院!回家后两人遍询村中老人,也无人嫁到或搬到夏闸。在农村嫁到小城郊就是祖坟冒了青烟,如果能到保定府那更是大新闻,不可能没人知道!当提到在村中央住、63年搬走、小时候还背过高河他们时,有位老人脸色凝重起来,试探着说是不是那个大坑里的``````高河一拍大腿说:哎呀,怎么就没想到!可谁敢往那想啊!
可晨92年就已作古,无人能再和高河谈论相同的话题。但每逢村里老人闲嗑牙时,高河仍对这段被王八招待过的往事津津乐道,对王八的热忱好客赞赏有加。这也影响了他的二儿子。其二子结婚前,媒人问他喜欢什么,他吭哧半天回答说我喜欢王八,媒人扑哧一下笑了,惊讶地问你怎么喜欢那东西,“因为它有盖儿!”其子很利落的回答。县宣传部招聘干部时,面试题目是‘你喜欢水浒传里面的哪个人物?’有一男考生答:我喜欢鲁智深。问他为何喜欢,答曰:因为他胸脯子上有毛!言惊四座!二君皆是跳跃式思维,想来不禁莞尔。
明末张献忠起义时,天上禽鸟倒飞,此异象见于正史。而水坑上的燕子直线飞行倒和其相得益彰。
50楼 楼主 ccpp 2020-3-25 23:37:32 作者:霹雳铸源
支持一下!真感叹那位龙纹身的小孩子啊!他应该是龙神的转世,大凡这类精灵,在孩童时期必然多灾多难的,往往会有一两个巨大的坎的,能够跨过去的,必然是海阔天空建立一番伟业。但一般上,因为村民的蒙昧无知,也是现在常说的一种叫做信息不对称,就往往不得其法,于是夭折的几率就大。
一般正确的做法是,尽早的最少要在学会走路时就送到寺庙宫观去,恳请高僧高道大德指点。有的会被要求在幼年时做一做和尚或者道士的,有的会做些一般人不知道的“法事”的。他们慈悲为怀,这样的忙不可能不帮的。
过去我们村,在大概100年前,曾经有三胞胎出世,分别是红黑白脸的,长相奇特,力气都非常大,故老相传是他们的家山荫出来的,乃三将军也。可惜都在几岁前夭折了。问题和原因和楼主说的那位龙神转世的情况一样的。
这种异人,最佳的办法,通常被要求其父母带着离开当地的。要不,一般上其当地之山河会受不起的。
51楼 楼主 ccpp 2020-3-25 23:38:47 干尸的奇异
1965年春,新疆某兵团沙场,二十来个女工筛沙时,意外筛出一具男性干尸,清朝兵勇服饰,腿上绑着裹腿,面部朝下深趴于沙粒中。女工因惊吓而四散奔走,六七个胆大的跑了几步复又折回,手相拉着趋步向前一探究竟。尸体经多年风化,头部已只剩白骨,部分还有皮毛相连;裸露在外的双手及脚掌焦黑,但骨骼宽大,有180厘米左右,估计在世时肯定是个帅哥。几个女工正研究干尸帅不帅的问题时,平时大大咧咧的秀却一屁股坐到了干尸身上,眼直勾勾地望着前方,用男人般的粗嗓门大喊起来:水,水,给我拿水,渴死我了!那尸体脏不脏,有无病毒,胆子再大也不能这么干啊!“你抽风呢?那能随便坐?”有人上前想把她拽起来,秀却又在地上打起了出溜!这时沙场男负责人老张闻讯赶来,一看秀失神的架势就明白秀可能是被干尸附了身,于是对年纪大的一个女工说:赶紧掐她人中!“别掐别掐,我不害人,我想喝水,我想回家!老张示意女工提来一铁桶,用勺子刚要喂她喝,秀却拨开勺子,把头扎到桶里痛饮起来!‘别那么喝了,会喝炸了胃的!’眼看满桶水就要喝光,秀同铺的义连忙上前去拉,想把秀拽离水桶,可还没到跟前,她又坐到地上粗声嚷起来:给我水,我要喝水!又被附上她了!秀拍拍身上的土坐起来,没事人似的又加入到看热闹的行列。转眼间义就把剩下的水喝光了,仍叫嚷着“渴、渴、水、水!”看着这个渴死的‘孤魂’,老张就问你除了喝水还有什么要求?义说我想家,想回家!老张问你家是哪的?家里还有什么人?怎么联系?义机械的说家是湖南某县某垸的,自己叫什么,父讳什么,哥哥怎么称谓,说得很详细;并说是光绪二年参加的湘军,在左督师的队伍,抗击老毛子时落了单,走到这里,感到渴了!现在就想喝水,就想回家!这应该是左宗棠抬棺战沙俄时的兵勇,因迷失荒漠而生生渴死于此,如今虽历90余载仍在思念双亲!就算他还有生命,睁开眼也已是沧海桑田、物是人非!他的父母已不可能在世,他的追求也已交付一片黄沙。可怜无际沙中骨,犹是春闺梦里人!或许他的隔代人尚在人世,于是老张就问你还有小辈不?义说我哥家有个侄子叫二宝。老张象哄孩子似地说那咱讲好,我帮你找亲人,并想办法送你回家,你可不能再闹腾,听见没有?“恩,我不闹。”他倒挺听话!
但这种匪夷所思的事说给谁听谁信?而且去信问的话,信该怎样写?场里做饭的崔师傅说这种邪乎拉的事怎能当真,糊弄糊弄得了呗!刚说完这话没一会儿,又改换了一个湖南腔说:我都这样了你们还糊弄我?得,他又被附上了!老张赶紧说我们正想办法呢,他身子弱,你别折腾他了。敢情他一直在观察着动静呢。这样人们说话就加了小心。有人出主意说:就说从尸体上搜出来封信,上面有这个‘人’的地址!也只能这么办了。于是老张以沙场的名义给他说的这个地址的大队投了封信,问是否有这么个人,还有无后人?如若确有其事,希让尸体入土为安云云。在等信的日子,场里又有几个身子弱的人闹过“撞客”,无非是催问事情进展。老张答复他说正办呢,你别闹,闹我们就不管了。二十来天后,信没等到,场里倒来了俩湖南人,一胖一瘦,一老一少。老的五十多岁,是那个垸的书记,年轻点的是二宝的堂重孙,也三十多的人了。果然有那个地方,有这个人,但当了兵就没了音信,二宝儿子死时还念叨他有个叔爷呢!可怎么把‘人’弄回去呢?火车肯定不拉,雇汽车费用又太高。湖南的两个说要不就地埋了吧!老张连连摇手说可不敢可不敢!我们这里的马仙说他太凶,埋这里容易出事,回去他就不闹了。这样吧,我联系一下看有到你们那的顺脚车没,有的话你们一起搭车回去?两人说也只好这样了。正好有一辆要到湖南办事的解放,老张说到那你们再想办法,我们出口棺材把人装上?两人连声表示感谢。如此才把这具瘟神送走!
老张后来还因为这事被冠以牛鬼蛇神的帽子而批斗,最后命运怎样我们不得而知。义是我们村的,是春晓的大姑。和她一起到新疆沙场打过工的还有村里其他两名妇女,三人都说,那东西是真凶,几乎将场里人附了一遍!但自己没被附过,附的是别人。因时代久远,记忆有些模糊,所以地名人名所述不详,但基本过程无误。初闻此事时没感到恐惧,有的只是一丝悲伤。那时不像现在,交通通讯都不发达,因而崇尚父母在,不远游。子游而生不见人,死不见尸,其父母是怎样的一种心境?子泪别双亲后等待的却是一漠黄沙,百年后仍无望地想叶落归根,假使灵魂有知,那又是何等的凄凉!(昨日又有一同学丧身车底,追悼会上有人给我说人怎么这么脆弱?死了一烧什么都没了!我说你好烧,我瘦,身上没多少油,烧的时候可能会给国家多浪费点煤炭资源!他掩嘴偷笑。不知那个世界有没有互联网,能不能打手机,否则该怎样打发孤寂的时光?)
52楼 楼主 ccpp 2020-3-25 23:39:21 死不放
04年冬日一星期六上午,我回家看望双亲,父母却不在。邻居说独槽吊死在他大哥家的大门上,村里人都看热闹去了,你不去看?我笑笑说不去。一是那种场面没热闹可言,二是潜意识中仿佛那才是独槽的归宿!既登上了人生舞台,终有谢幕的一天,只不过他的谢幕方式比较雷人罢了!
独槽按时髦的话讲属40后,鳏居,但他不是光棍,曾有过媳妇,还生了一女一男。女人是山里的,63年发大水,逃荒到我村,借住在房子没被大水泡塌的独槽家。独槽家哥儿俩,都还没结婚,是缺婆娘的重灾区。这个救灾物资的及时到来让灾区人民很亢奋。独槽虽小,但却早于其兄率先拿到了物资。许是拣来的缘故,加之如其名字般的性格,婚后独槽对媳妇很不珍惜,非打即骂。即使这样,独槽媳妇这部机器运转也正常,三年之内两个产品顺利下了生产线。添了孩子本应高兴,但那个年代食品短缺,多张口就预示着自己少吃。槽内无食,独槽的性格也就得到了充分的发挥,经常把食物藏起来,偶尔烙了白面饼,还要先从中间啃咬,并吐上吐沫,惟恐被老婆孩子吃了。这应该就是相嚅以沫典故的由来罢!人是铁,饭是钢,常此以往谁受得了?况且还有俩孩子。于是等儿子五岁时,绝望的女人带着孩子义无返顾地离开了这个她曾救过灾的家,去寻找能吃饱穿暖的地方。
身边没老婆孩子让撒气了,独槽有点不适应,恰好他哥有,于是独槽酒后经常把他哥的老婆孩子当作自己的来用拳脚关爱,且关爱起来犹如下山猛虎。哥俩的房子相邻,中间原无界墙,其兄为增强独槽辨别物品的能力,就在中间垒了一堵。从此虽鸡犬相闻,竟老死不相往来。但鸡鸭等物不管这些,时常串门,独槽就把来串门的东西当作兄嫂对自己的馈赠,敲死而食之!实行联产承包责任制后,独槽当起了羊倌,将他的三间土坯房大度的与羊共同分享。羊不会和他抢大饼吃,不怕他望草里吐吐沫,所以逆来顺受的羊成了独槽的慰籍。转眼羊的数量已颇具规模,独槽也就有了酒喝,有了滋润生活。独槽的两个孩子成家后曾来探望过他,但独槽怀疑两人心怀不轨,是冲他的羊来的,于是一顿老拳让他们滚了蛋。91年独槽侄子结婚,其兄长意重修旧好,独槽大义凛然的一口回绝:我连自己的孩子都不认,何况你的?
04年10月,独槽静夜咳血,医院检查说是肺癌晚期,独槽变卖了几只羊住了几天院,觉得把钱给了不沾亲带故的医院很冤,于是回家静养,不几日医药费就折腾光了独槽那相嚅以沫的几十只羊,这时病痛中的独槽想起他还有孩子,但无法联系;想起了他还有哥哥,可惜相同脾气。无奈的独槽采取了一种他认为最恰当的方式来了结自己——在胸前用白布写上‘死不房(放)’,用绳子将自己吊死在兄长家的大门上!
独槽本性应不太坏,绝望之下杀了自己,没害别人;只是其嫂受了惊吓,早起开门,迎来的是一具吐着长舌的冰冷尸体!惟不知独槽死不放什么,到底是钱财,还是兄长?
独槽死时,他的堂孙小正都8岁了,上小学二年级,正在家歇寒假。腊月下旬,正吃着刚出锅的肉,突然长长地吐出舌头,翻着白眼珠僵卧于地,其母吓呆了,抱着他不知所措,惟有哭号。其祖母大呼小叫着找来村医探看。医生到后,一看症状就问:多长时间了?正母缀泣着答有二十多分钟了吧,出气少,进气多!医生上前掐了下人中,没多大反应,又掐两手中指,小正忽然说话了,用的却是独槽的声音——别拿我鸡蛋!正之祖母恍然,这是被独槽附体了!原来她昨天看到家里丢蛋的鸡跑到独槽家的柴堆里,身边还有十来个蛋,就顺手拿了回来,谁知竟惹祸上身。于是赶紧讨好的说我放回去、我放回去!到屋里把蛋篮子拿了出来。小正醒后,揉了揉发涨的眼,看了看围观的人,就接着吃肉去了。
死不放的就是这些?不知多少如独槽般的人,身份既已然卑下,怎还不把灵魂放到高处!
53楼 楼主 ccpp 2020-3-25 23:43:56 房子的奇异
对于风水之说,我一直是秘其神而异其灵,这种感觉源于村中的某个特殊地域。
民国时期,我村出了个有名的风水先生,名五所。他曾用自家的六亩良田置换了另一家的七分河坡薄地做阴宅。这一壮举在当时引起了不小的轰动!众乡邻皆不知那七分地能给他的后代带来怎样的好处。五所有三个孙子,长孙改革开放后一直搞建筑,拥有几千万资产;二孙是新中国恢复高考后的第一批大学生,八十年代在我县当过两任副县长;最小的孙子按乡邻的话讲是最无能的,已近知天命之年,靠十一万元起家,在股市顽强打拼,那点钱后来具体翻了多少倍不知道,反正现如今在县城繁华地段有7家门面房是他的,每年光租金就近二十万。
那时有一条小河自西向东穿我村而过,至村中某处折而南行,复又蜿蜒东去。五所曾再三告戒村民不可在那河弯曲处建房造屋,故而有相当长的岁月那里没有人家。七十年代初河里还有水清清流淌,弯处的水小时也有四米深,大人孩子常在那里游水嬉戏。十九岁的川水性极好,是嬉戏人中的皎皎者,据说他能在水下憋气长达5分钟之久,这在崇尚英雄主义的当时是件很值得炫耀的事情!这天上午,有些虚荣的川在众人的怂恿下又打算表演一番,于是对围观的人抱个拳说:看我给各位来个绝的!只见其双臂并拢放于头顶,纵身奋力一跃,便转瞬消失在微波荡漾的河水中。人们都大睁双眼望着河面,静待川NB的出水。五分钟后,见川还在水里憋气,众人交口相赞——果然厉害;七分钟后,川仍未露头,人们都嘬着牙滑子感叹:实在厉害;十分钟后,河面上仍未出现川熟悉的身影,人们跳着脚的惊呼——厉害死了!有人诧异地问:没出事吧?醒过味来的众人才纷纷跃入水中找寻,到晚上吃饭时才在河泥中找到川——川的头部整个扎到泥里,肩膀还进去了半截!四米多深的水,需要多大的冲击力才能在流动的水中如此扎进去?
79年,河水渐渐干涸,河的很多地段被村民添平,盖上了房,但那河弯处仍无人惦记。八十年代末,村里统一规划,河弯处划为中心街,成了抢手的宅基,被村民蛤蟆用两瓶二锅头、一条玉兰烟争到了手。
蛤蟆严格说不是我村村民,是村里高老太三十年代初在野外捡来的。高老太是绝户,原指望收养蛤蟆晚年有个依靠,但蛤蟆这棵树在我村这片热土扎下根后,便忘了高老太这个植树人。尤其是七十年代初高老太下肢瘫痪、丧失劳动能力后,更成为蛤蟆的眼中钉,也就被蛤蟆理所当然地利利索索地拔了出去。儿时的印象里,披散着苍发的高老太太,股底绑个蒲团,以手代步蹭着‘走’在街上,到了饭点便谄媚的笑着‘行’到乡邻家讨些吃食。但人们给饭只能偷偷地,否则蛤蟆知道后,会把高老太太背到你家炕头上——你不是有本事么?那你养!不懂事的孩子常跟在其身后唱些儿歌——绝户高,绝户命,讨个儿子没有用,走路还用屁股蹭!不知高老太当时听到这些东西时是怎样的一种心情!高老太生命力还挺顽强,竟这样强撑着活到了78年!
蛤蟆就一个小子,叫昌。昌有一女一子,女叫玲,与我同龄;子叫博,小我几岁。蛤蟆要了河弯处的地基是打算给孙子博娶媳妇用的,因博年岁尚幼,所以房也没急着盖。1993年,攒足了劲的蛤蟆和昌,花了近五万元把房子漂漂亮亮地戳了起来;昌的闺女玲也于当年订了亲,并定了腊月二十一的婚期,可谓双喜临门!房子落成后,按风俗是老人先到新房住段时间消灾,于是蛤蟆搬了进去,而昌及其子女仍住旧宅。腊月二十晚,要娉孙女的蛤蟆很高兴,在旧宅喝了个尽兴后,回了新居,留话说早晨四点就回,不会误了孙女上轿。四点过了十来分蛤蟆还没到,昌急了,遣博到新宅去看爷爷。尚未到,博就闻到一股烧鸡毛的味道,且越往新房走味越浓。等博掩鼻进入蛤蟆住的房间,却被眼前的情形吓呆了——蛤蟆的脑袋扎在炉火口,已经烧的只剩白骨;肩膀及上肢也已炭化,根本看不出人形!估计是蛤蟆烤火时突发脑溢血栽了下去,当时就没了知觉。这天,蛤蟆的葬礼与孙女的婚礼于同天举行。好在到了94年春天,昌通过关系把博安排到了县水泥厂,当了个合同制电工,这个喜庆事多少抚慰了下昌噩梦般丧父的心灵。参加工作后,博把新房的屋子用净水泼了十几遍,然后搬到了里面,要体验新居的新奇,憧憬未来的美好。这年六月,麦子还未熟,博在厂里值夜班,一根裸线漏电,又夺去了恰巧经过的博年轻的生命!
一连串的打击让昌厌恶了熟悉的一切,于是就用博的抚恤金在县城买了处小楼,要搬离这个让他伤心欲绝的环境。于他而言,钱已买不回他曾经的拥有,因而五万盖好的房子,他三万就出售。这个价格很诱人,村里很多人都动了心。但近水楼台先得月,昌的旧邻老嘎最先得到了讯息,迅速的付了两万订金。老嘎有两个儿子,这在农村就意味着要盖两处房,正常的话老嘎把骨头折腾得散了架也盖不起,恰好有这么个天上掉下来的馅饼,老嘎就屁颠屁颠地接着了。付了订金后老嘎就忘了还有一万欠款的事,昌提醒了几十回老嘎也记不起来。丧父又丧子的昌最后疲软了,在与有极品厚脸皮装备的老嘎的较量中败下阵来,最后只得以两万的价格卖了自己没住过一天的新房,离开了这个使他肝肠寸断的村落。95年老嘎的大儿子结婚,老嘎把房装饰一新后,让那对小夫妻欢天喜地的搬进了这个两万元买来的廉价厂房。在这个厂房里,他大儿子工作热情极其高涨,在96年初就顺利地造出了第一代新产品——一个大胖小子!这让老嘎夫妇欢喜异常。
96年底我回老家,听说大队在募捐,是给老嘎家——老嘎的儿子儿媳并七个月的孙子在腊月中旬中了煤气,正在医院抢救。其实儿子孙子不用抢救,被发现时就没了生命体征!儿媳在中医院吸了一个多月高压氧仍未苏醒!
围绕这个房子的事故怎都与火相关?死的怎都是男人?
54楼 楼主 ccpp 2020-3-25 23:44:41 作者:默默的说
看了这么久,我也说说我自己身上的事吧!我出生的地方是南方某省的一个小农场…我们家的房子建在一个小树林旁边…我爸妈有时候去地里做事…就把我放在推车里…把推车停在家门口…(因为我们那边没人去的,所以很放心)那时我才几个月…胖嘟嘟的…后来我开始拉肚子…拉到那种没有力气哭了…到医院打针也没用…都快挂了…我外婆到我家来…说带我去庙里看下…因为当时我爸妈已经没有任何办法了…本来不信这些的…反正医院治不好…就试试吧…后来那个庙里的人问我妈我们家是不是住在树林旁边?是不是把我一个人丢一边了…我妈说是吧!那个人又说我是被不干净的东西抱起来,找我要衣服,要钱…给了我妈三副茶叶…好像是那种在菩萨面前放过的吧!我也说不太清楚…反正回去喝了之后我就好了…之后我爸妈开始信这些…我也挺信的…这件事我爸给我说了一遍,我妈给我说了一遍…现在每年我妈都会去南岳衡山拜次菩萨…求一家人平安…
55楼 楼主 ccpp 2020-3-25 23:45:53 作者:择水而居 时间:2009-05-1714:29:00
LZ还没来,说个真事解解闷。
大概是90年左右,我村有一老太好好的忽然就过世了。家乡风俗停尸两天到第三天去火化安葬。没想到第三天刚要出门的时候,老太太醒过来了,她对两个儿子说:没想到真有阎王殿啊,判官说我还有三年的寿命,又叫我回来了。此事轰动了全村人。那时候我上高中,母亲在村子里拉个板车卖菜,老太天天买点鱼或者肉什么的,不再象以前和其他老年人一样存钱舍不得用。她跟我母亲说:我现在想吃就买点吃吃,三年以后死了也不后悔了。过了三年果真死了,一天不多一天不少
56楼 楼主 ccpp 2020-3-25 23:46:05 火魔
每次回乡下老家,都会看到几个七八十岁的老人聚于家门前,以墙根处一根长檩木当座,地北天南、狐精鬼怪的神侃。关于现实世界的时事政治,他们常面红耳赤、白须抖翘着争辩;对于鬼怪之谈,却意见惊人的一致,那就是——绝对有!
我常和他们逗趣,说这狐啊鬼的你们都说有,怎么现在谁也没见过?要想让我相信,那除非你们当中谁千古以后显形和我见个面,托个梦啥的也行!我的无鬼论激怒了他们,几个老爷子联合起来,对我这个已近不惑的‘小毛孩’大加鞭挞——你这小崽才活了几年?你见过真正的坟不?现在的坟只能叫坟堆。三四十年代还常见那种大家族的坟茔,最小的方圆也近一里地,坟周遍植百年苍柏,有些树龄竟高达千余年,五六人合抱粗!且这种家族坟的环境大多阴森,一如水浒英雄林冲差点遇害的黑松林,是狐仙魔怪的理想栖身之所。这里占地面积最大的当属谢家坟,解放前方圆近三里,狐怪最多的也是谢家坟!晚上常看到柏林内无数小灯笼闪烁,其实那不是灯,是狐仙呼吸时嘴里的内丹发出的光亮(北回归燕兄弟说的灯笼鬼可能也是这一类吧?)。碗口粗的蛇也多见,光绪年间,谢家一个虐待公婆的妇人上坟烧纸时,就是被一条大花蛇从柏树顶飞下来缠住脖子憋死的。那时的人们走动都好拿根旱烟袋,也是有一定的道理在里面——因为蛇怕烟油子(尼古丁),假如把烟油抹到蛇头上,不出三分钟,蛇准翻了白肚皮!这些狐蛇鬼怪中,最厉害的当属火魔。
军阀混战时期,北高庄的谢大占,人称光棍占,在雇主家喝完酒后,于傍黑子时分赶着骡车往家走。平日回家他会绕谢家坟,但这天酒壮怂人胆,被酒催得挺了腰子的老占鬼使神差地驾车向谢家坟驶去,大老远就看见林子边上一片红霞,走近放慢骡车细看,是一红袄红裤红金莲的俏妇人,头埋在肘弯里缀泣,哭的是我见犹怜!老占从丹田处升起来一股说不出的恻隐之情,坏笑着喊道:小媳妇儿,没人要了,哭的这么热闹?跟哥回去吧,我还缺个暖被窝的呢!女子抬起俏丽的头一笑,抬起莲足就很轻巧地从右侧蹬上了骡车,手迅速向坐在骡车左侧驾驶位置的老占脖子搂去。女子还真漂亮,就是牙齿黑了点,但不影响使用。三十多年没通过电的光棍占骨头差点酥了,手不安分地颤抖着伸向女子的柔荑,边伸边琢磨可捡了个大便宜,炕头不空了,也许还能甩上子啥的。可这时突然觉得脖子空了,扭头一看,原来是那女人被一五十多的老太太拉下了车,拽下后站在道边说话呢——饶了他吧妹子,别跟这种人一般见识!老占大怒,拿起鞭子就要向坏了他好事的老婆子挥去。老太太狠狠瞪了他一眼,说你找死啊?还不快滚!不知为什么,老占忽然感到很害怕,赶上骡子就朝家走去。到家后他老娘就朝他嚷开了——你个败家子,好好的棉袄咋给烧没了?他脱下一看,后背烧出了一个人形!身上也不一个颜色了,前边白,后边红!赶紧去看骡车,女子落脚处都象被烙铁烙过一般,整整齐齐七八个火脚印!人们分析那老太太肯定是老占家的祖宗显灵,否则非烧死他不可。光棍占趴着在家养了月余脖子和背,褪了四五层皮。这么看女子也不全是水做的!
几个老爷子中,八十多岁的李造对火魔最有发言权,因为他就亲见过。那时他家的六亩多地就在谢家坟西。那年秋天,点上麦子后,造爷坐在土坷拉上抽旱烟,看到地下有个火星,以为是自己烟锅里掉的,就用烟锅去拨拉,刚碰到火星,那东西就‘蹭’的一下变成直径一米左右的大火球,噼啪响着朝谢家坟滚去!造爷吓得立时后仰,手中烟杆也‘嗖’一下扔了出去!下巴上那块地被燎得好几年没长草。当时听造爷讲述时,我好奇地问既然是坐着,那离得最近的地方受没受影响,长了庄稼没?造爷夸我道:你个兔羔子!还顺带着踢了一脚。
如今那些千年古柏已在文革中消失,狐魔鬼怪或隐于川,或潜于渊,但某些异事仍根植于人们的记忆中。我喜闻这些老人谈论这些古记,也喜见这些老人对待鬼魅的这份旷达。其实鬼神的有无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心境的放松与否——精怪半人半仙,鬼神半尘半烟;人生半梦半醒间,半里乾坤宽展。心存半疑半信,身处半劳半闲,从来苦乐半相参,饮酒何妨半酣!
57楼 楼主 ccpp 2020-3-25 23:47:08 作者:dk7423 时间:2009-05-1721:57:00
哥们,关注你的贴子很久了,忍不住出来冒个泡,顶个!我也说个,今天下午才听来的,说者是我妹夫的一个老乡,沈阳人。这哥们比我小一岁,75年生人,此人一见就给人一种很平和,容易亲近的感觉,比较拿手的是会看手相,很准的!今天要说的不是这个,是他的三个朋友的事情。他现在在苏州工作,他那三个朋友来苏州工作,他帮租的房子,房子是民宅。上月的一天夜里,三人中的其中一人起来方便,开灯却突然发现灯怎么也不亮,折腾中把另两人给弄醒了,那两哥们刚骂他两句突然就感到不对头,忽见一个白衣女子牵着个小孩穿门而入,人是飘着的,头发遮住脸,看不清面貌。先起来的那人和睡床外头的那哥们大叫一声吓的立马躲在墙角,而另一哥们头脑清醒却躺床上无法动弹!过了十多秒钟,墙角的两人中有一人突然想到火,一把摸到床头柜上的烟和打火机立马打着火,火一燃起那白衣女子立刻消失,而那被压床的哥们没多久也能活动了。缓过神来后,他们发现门好好的关着,灯又能亮了!三人就在床上坐了一宿。天亮后,这三人就冲到给他们租房子的朋友家里语无论次的告诉他发现的这一切。过后,他们一起回去找房东老太,房东听了也不说话,从房里拿了黄纸就出来在房间里又烧又拜的嘴里还念着什么,问别的房客,都见过,其它人都以为是做恶梦就也没管。呵呵…这三个哥们原来都是无神论者,经过这事那个怕啊,当天就搬家了!这是那会看手相的哥们今天下午亲口告诉我的,事情发生在苏州,具体哪里的房子我也没问清楚,我也是在苏州工作的外地人,对苏州的地儿也不是很熟悉。
补充一下,关于苏州的民宅,苏州是个江南古城,市中心就是老城区,基本上是古宅,有历史了,而且大多还是市控(制)保(护)建筑,而那三个哥们住的不是这类的民宅,他们住的都是私人建的私宅,大多在城郊结合部。苏州发展很快,世界很多知名企业在苏办厂,有大量的外地务工人员在苏工作,于是,很多私宅都纷纷在家里扩建房间,(严格的说这都是违建),租给外地务工人员住,房租不贵,但由于房间小而多,所以房东光每月的房租就能生活的很舒适。
58楼 楼主 ccpp 2020-3-25 23:47:29 发不发,看娃娃
八十年代,父亲有段时间非常郁闷,原因是他的同伴梆子发了,当了村书记,且盖上了村里的第一座小楼。培根曾说过:人可以允许素不相识的人上升,但绝不会容忍身边的人发迹。嫉妒是人之常情;另一重要原因是梆子的发迹不是靠勤奋,而是靠无赖手段。祖母那时常劝父亲的一句话是“发不发,看娃娃”,多年以后我才发觉这句话是多么的凝练和睿智!
梆子大父亲两岁,从小就坑蒙拐骗偷无所不为,是群众公认的二流子。俗话说穷是人类胆量的基石,梆子家徒四壁,穷的只剩勇气,故而人极其蛮横,无人敢惹。大跃进时谁家也没隔夜粮,但梆子有办法,有次到村西比较富有的大增家地窖里偷红薯,拿着俩口袋,等把袋子装满,却无法背到肩上,发愁之际,被大增发现了。“你想干什么?”梆子气愤地问。“怕你背不动,我来给你搭把手!”大增怯生生地答。果真给他抬到肩上。那时定成分,梆子因为穷,还被划成了五星级的老贫农,挂彩披红,到处演说,鼻涕一把泪一把地诉说自己活得如何不容易!疯狂的年代必然有疯狂的举动,人们还让这样的人入了党!自此这台随时都可能因犯事而导致瘫痪的破电脑有了防火墙!改革开放后,发财的梦想让很多人躁动不安,需要有个能震慑住的人,于是梆子这个上蹿下跳的猴子当上了村书记这么个弼马瘟。当时村里有人开了两家砖窑、一家纺纱厂,梆子隔三差五的带人去视察,看到有不合乎‘操作规程’的地方他就勒令停工,而且他业务仿佛也熟练,每次去都能看出毛病来。为此几家企业都争相高薪聘请他为编外厂长,将吃喝等业务交由他办理。很快梆子就通过自己的‘辛勤劳动’成了村里第一个万元户,盖上了二层小楼。当时的父亲连间瓦房也盖不起,郁闷之情可想而知。
梆子有两个男娃,长叫克,次叫忠,都是动不动就掏刀子的血性汉子,胆识过人。小时候曾因一件小事,克用菜刀差点把忠的右膀子卸下来,忠也当仁不让的在他脸上留下道覆及整个脸部的印记。对亲兄弟尚且如此,对他人自不待言。所以很早哥俩的名声就超过了梆子,成为县里的知名人士。93年克和一帮朋友在电影院看电影,座位后边一男子不小心把瓜子皮吐到克朋友身上,几人二话不说,把这男的抻到场外就打。男子的极力反抗让这帮人很没面子,于是纷纷掏出水果刀在男子身上招呼,前后竟招呼了三十七刀!男子终因失血而渐渐昏迷。等警方赶到时,男子尚有片刻清醒,问他谁扎的心脏那一刀时,男子只认识克,就顺嘴说了下是克扎的。说完这句重要的话后男子就停止了呼吸。其实那么多人,那么多刀,被害人不可能清楚谁扎的那致命一刀。但人命案子必须找出首犯,被害人最后这句话就成了最主要的证据。梆子到看守所探望克时,克委屈地说:爹啊,我真冤!这也成了克挨枪子前对梆子说的最后一句话。但梆子没讲过理,苍天也就没给他讲理。
大娃没了,梆子就把希望寄托在了小娃身上。97年我村俩小伙子在舞厅和葛屯的另外一伙人为争小姐吃了亏,回家叫上以打架狠出名的忠去助阵。刚到舞厅门口,忠就被早有准备的对方一刀捅中太阳穴,当场身亡!
我也曾如父亲般困惑过。初中时我们一位四十出头的男老师,经常把某个漂亮小女生单独留在办公室开小灶,上进的我们那时还很嫉妒——人家怎么那么有福气,摊上个好老师!后来有位同学去问问题时,不小心撞见这位女生在给老师喂奶,才解开老师那层特殊关照的含义。为此这位老师转到别的学校任教,而那小女生竟然也跟他到了那里!那段时间我很崇拜孟子一句话——士诚小人也!就是说知识分子都不是好东西,假如知识分子都象他这样,那还真不是东西!上高中后,不知何因,这位喜欢给女生单独上课的老师竟然又调到高中,还担任着我们的课业,可谓不散的阴魂。不敢想象在校园这片长满嫩草的绿地上,一头老牛撒开四蹄欢畅地奔跑,谁又是他最终下嘴的目标?他从未当众提过他的儿子,因为九十年代初严打期间,他儿子就因了抢别人两块六毛钱而判了无期!
对发不发看娃娃这句话康熙最有研究。康熙二十多个儿子,老年后为传位于谁发了愁。孩子都是人精子,没一个傻的,你说传给谁合适?最后方苞给他出主意:看皇孙,一个好皇孙可保大清万世基业!康熙眼前一亮。在雍正近乎苛刻的培养下,乾隆在很小的时候就显示出他非同寻常的才能,经史子集无一不通,琴棋书画无一不晓,康熙曾有意带在身边加以历练。有乾隆这么一个好娃,为雍正的顺利承继大统增添了一个非常重要的筹码!
很多人在风光的时候,其背后的辛酸别人何尝知晓?异度空间里提到的崔县长个人风光,但孩子却不明原因的疯傻;干尸的奇异中提到的我出车祸的同学,他父亲曾任正县级领导,白发人送黑发人的苦痛,使他父亲一夜间白了鬓角!县里某主要领导的独子毕业后托关系到了省里某要害部门,尚未分配,其父便给他配了辆桑塔纳3000,可谓是意气风发!上班一个月后,这辆新车被他儿子开着回家时在高速上追了尾,驾车人命丧当场。
不知你有没有这样的感觉,某个人长得挺精神,怎么他们儿子那么难看?或者说这人挺聪明的,怎么生个孩子傻不拉几的?祖母曾说,看人要上溯两代,此人风光,上代必有大善;此人凄惨,上代必有大恶。此言与发不发看娃娃倒如出一辙。当你因困蹇而困惑时,不妨想想这句话。也姑且称之为阿Q式的精神胜利法吧。
59楼 楼主 ccpp 2020-3-25 23:47:44 不愿再听炮声的魂魄
曾听高中同学的父亲讲过一则逸闻,有些感触。
同学父亲是搞铁路工程的,六十年代中期在新疆呆过。他们修的那段是个古战场,应该还是战略要塞,在建过程中常莫名其妙地电闪雷鸣,同时天空会浮现士兵厮杀的场面,兵勇或明代、或清代,偶尔也有近代的战争场景,如用现代科学解释这种现象应该是海市蜃楼。晚上休息后他们常被呻吟声或惨叫声惊醒,一些胆小的工人不敢单独去如厕!
修建那段铁路的初期尚算顺利,没遇到什么阻碍,但等到需要开山时却有了麻烦。最初他们在山北侧钻了6个炮眼,并放上炸药,点燃导火索后迅速后撤到背离爆破点的安全地带,然后坐等那熟悉的爆炸声。可过了爆破时间十来分钟,那熟悉的声音还听不到,他们就觉得很蹊跷,如若有一两个哑炮还算正常,但6个同时没响这个概率也太高了点!工程负责人就让一个姓郑的年轻人去望一眼怎么回事。工夫不大小郑就上气不接下气地跑回来,快到跟前时还绊了一跤——有人用手堵、堵、堵炮眼!炮眼谁敢堵,谁有本事堵,而且还用手?简直滑稽。众人都指着小郑哈哈大笑。“真的,骗人是你们养的!”看小郑认真的样子,众人陆续收起笑容,快步近前察看——果然有六人用手堵在那里,确切点说是六个影子在堵,在上午九点的阳光照射下,象几股黑色轻烟,飘渺地浮在炮口!六‘人’都是清兵装束,有的看不到头,有的看不到腿,不时左顾右盼,好象还在交谈。好一会儿人们都张着嘴巴不说话,只是呆望着那里。如果是在晚上,人们可能只会觉得阴森可怖,但这是白天,整个事情就透着那么一种说不出的古怪诡异。怎么办,让人到跟前轰下他们,可万一他们撒手炮响了呢?协商一下,谁又能和鬼沟通?众人低声耳语了几句后,认为还是从山另一侧钻几个眼再试一次,其实不用试也知道,还有人堵——不过是换了‘人’。没办法,众人只好坐下和这些人“耗”起来,看谁沉得住气!可干耗也不是办法,负责人就让小郑坐车去找找一下周围的老乡,看他们这里有没有马仙等异能之士给想法子破破!下午三点多小郑才带着几捆黄裱纸回来,说老乡们也没法子,这个地方邪气重,没几个有能力的人敢破解,只能烧点东西求告一下,看顶不顶事!
第二天该工程段就向上级打报告请求绕路,看来没和鬼商量通。改道耗资巨大,理由必须充分才行,不可能说有东西堵炮眼吧?但报告最后还是批下来了,同意!这应该是上级派人进行了一番实地‘考察’后才慎重做出的决定。
清兵的魂魄认识现代的炸药?我想那应该是所有的阴间兵士都厌倦了战争罢,不想让某些声音再引起他们对往事的痛苦回忆!自古是一将功成万骨枯,没有哪个真正愿意舍妻别子投身沙场!很庆幸我们生活在一个和平年代,有一个强大的政府佑护着我们生产生活、繁衍生息。我不知道伊拉克的民众现在用没用上互联网,有没有心情悠闲的喝茶聊天,无论战争的起因是什么,他都不值得颂扬,除非靠发战争财成为世界第一强国的美国,但那些沉寂在伊拉克的美兵枯骨假若有知,可能会跳着脚地诅咒某些人吧!
(承建铁路工程的兄弟可能知道这些。我是93年高考时听到的,语焉不详!)
60楼 楼主 ccpp 2020-3-25 23:49:36 到底谁傻?
鬼其实不可怕,很多时候都是人吓人。但被正常人吓一回有情可原,那要被傻子吓到了呢?
村西保柱爹是大前年因脑血栓没的。生前好喝两口,喜用带壳花生佐酒。圆三那天晚上子时,儿子儿媳和他侄子辈的十来个人抬着纸人纸马,到坟上为他送行。保柱家祖坟在河坝北侧的一片小杨树林,树不茂,草盛,保柱爹的新坟堆得老高,很远就能看到。深秋的夜晚寒气凌人,一行人在悲痛中默默地往前走,耳边只有杂乱的脚步声和枯叶落地的沙沙声。快到坟前时,保柱媳妇突然住脚不走了,用手指着坟尖促地问:那怎么有人?这大半夜的,本来人们心里就觉得挺糁得慌的,她这一句话让人们的头发根子都竖起来了!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果然有两个人影,一个蹲在坟上,另一个在坟边如僵尸般一蹿一蹿的。女眷们吓得抱成一团,说什么也不敢望前走了。保柱清了清嗓子,壮胆似的大声‘啊’了两声,在寂静的秋夜,声音干爽而富有冲击力。坟那边这时也附和着“嗬嗬”了两声。能发声就绝对是人,保柱从地上踅摸了半截烂砖拿在手里,深吸了两口气,大着胆子俯身朝前慢步走去,男的都紧跟其后。走近了,看清了——是李庄的爱吃死人供享的傻分儿,拿着坟前供的酒高兴地蹿高呢!这可把他们气坏了,“狗日的,癞蛤蟆爬到脚面上,咬不咬人吓一下子!”保柱上前一脚就把傻分儿踢倒在地,没好气的朝他嚷道:滚滚滚!真TM恶心人!傻分儿呵呵笑着爬起来,用手指着坟结巴着说:是他叫、叫、叫我哦来的,说让、让我陪、陪他喝、喝点!保柱兄弟抬脚作势欲踢道:别胡咧咧了,赶紧滚,要不真打你啊!傻分儿这才拎着酒瓶子晃悠悠的打着蹩脚走了。
烧完纸马众人就往回走,半路上保柱兄弟有些气愤地对保柱说:明白人让傻子耍了一回,真晦气!保柱没言声,走到家门口保柱才凑近他兄弟耳边说:那傻子不象说假话,咱们见到的不是俩人影吗?那坟头上蹲着的那个呢?你没看到有两堆花生皮?怕你们害怕,我当时没敢说!
傻子或许真能看到什么,但他内心纯净,所以鬼神不侵。其实在傻子眼里,什么事情都正常;在明白人眼里,现实中倒有很多的不正常!
61楼 楼主 ccpp 2020-3-25 23:50:19 作者:草原尽头 时间:2009-05-2112:05:00
顶一个
我们那里有座道儿山(音),山上有许多灵异怪奇的事。我发小在山上有亲戚,于是经常被我缠着给我讲那些故事
我们那里平地都是城镇,山区要不是风景区,要不就好几百里没一户人家。道儿山上也是如此。那里不通公路,百来户人家散居着,曾经还是土匪的聚居区。
山上有很多天井(这天井不是北方房子里的天井),也就是无底洞,大的直径有一米,小的洞口只有鸡蛋大,扔一粒石子儿下去就能听见连绵不绝的叮叮叮叮跟洞壁碰撞的声音,好久都不会停。据说曾经这里是个屠场,供什么人使用就不知道了(大概是土匪吧),反正砍下头来连身子带头就顺手朝大天井里一抛,干净利落。一到夏夜,四处闷热的要死,山里居民们就会搬把躺椅坐到天井旁边,因为打那里面会窜起一阵阵沁凉的冷气
有山里居民老王某一天去下地回来,觉着困了,就在半路上靠着树睡着了。迷迷糊糊之中,看见树旁边的大天井里走出几个人来,数一数有八个,要命的是都没有头
那一串没头的人绕了几圈就又回到老窝里去了,把个老王吓得,战战兢兢回了家,一通添油加醋之后,山里人再也不敢独自个去天井旁边坐着了
62楼 楼主 ccpp 2020-3-25 23:52:23 作者:eggqueen 时间:2009-05-2209:17:00
我也来818小时候同村老家的邻居,记得有个小哥哥13/14岁的样子,年纪不大,经常在山坡上放牛,印象中黄黄的头发,(估计营养不良造成的)皮肤白白的,因为跟我妈妈同姓,我妈妈让我看了他依着辈儿叫舅,我觉得叫这么个半大不小的小子叫舅,多难为情,况且我也差不多9/10岁,才不管这么多呢,很少叫他。
没成想几年没回去,因在外地上学的缘故,偶尔回来一次就听说这小哥哥自杀死了,当时可能也就是15/16岁左右的样子。
事情的经过是这样的:小哥哥家里是两姐弟,姐姐远嫁了长沙,父母都是勤劳朴实的农村庄稼人。本来家里条件不算太好的,他天天放牛就可以看出,后来慢慢条件稍好,家里老房子拆了,就地起了一栋两层的小楼房,然而自打这房修好了之后,他们家厄运连连。
他爸爸得了骨质增生疼得死去活来,妈妈就把生活压力一个人承担了,就自己种菜去集市上卖,我们那十里八乡的集市都有,按时间来轮的,七天一轮,反正每天都有集市赶,只是分地方远近,远的需要坐船、坐车。
有一次,小哥哥的妈妈从池塘里起了些莲藕,准备乘船到溪口集市去卖。据说当天起完莲藕就在池塘里洗藕时,就听到有人叫她名字,她答应了几声,抬头见四周也没见到人。心下觉得奇怪,回去把这笑话说给家人听。
第二天乘船就出事了。整条船因为无良船主无限超载,在一个急流滩上翻底了,一声哭声震天,死者无数。他的妈妈也不例外。因为水急滩多,群众自发组织打捞队去捞尸体,他妈妈的尸体是几天后才捞上来,都被河水泡胀接近腐烂了。
后来不多,他的爸爸也因病去世了。
家里除了远嫁的姐姐没事,就只剩小哥哥一人了,他还继续上学,放学了继续牵着那只牛去放。
有一次经过一个大傻子的坟墓时,头剧痛不已,也不知是什么原因,回去抱抱他叔家的小弟弟,然后留张纸条说自己生不如死,也只好一起去了。然后喝农药自杀了。
他们家的房子就成了空房,老人们都说他家有杀气,房子朝向风水不好,正对着对面山上一座坟,叫什么白虎,唉,搞不清,反正小哥哥离去实在让人觉得有点凄凉。
我有一次经过他家空屋,那墙壁,裂很长很宽的一道缝隙,长满了草,现在经过开发,屋后就是一条高速公路,但是房子拆没拆就不是很清楚了。
基本上这一户,除了他姐姐,死绝了。唉~
63楼 楼主 ccpp 2020-3-25 23:52:57 奇人奇病
所有动物中,人其实是最残忍的。人吃人骇人听闻,用猪肉喂猪、狗肉喂狗我们却常有见闻。己所不欲,勿施于人,但动物不是人,故可强加之。
乾生于革命老区的一个叫曲家驼的小山村,是个军人,但不革命,任过国民军的上尉连长。据传枪法如神,人们曾见其用弹弓打过麻雀,的确弹无虚发;解放后沦为普通百姓,却极好清洁,两间土坯房一日三打扫,不染纤尘;满是补丁的土布褂子洗得发白,仍夜洗日着身;有把火药枪,经常仔细擦拭把玩;出门左臂常泊一只顾盼神武的鹰隼;但他打猎却从不用这些,而是喜设陷阱和自制套子捉些活物,尤善捕野兔,能从吃剩的草茎中看出兔子的年龄、体重、喜好及常走路线,于兔子出没频繁地域下套辄有所获;他穷,一生未婚,但他身边从不乏女人,他的神秘成为迷恋女人的资本;他阅历极丰,讲述往事时常让一些小孩子支腮出神!
他的经历也确实丰富:抗战时期打死过三个鬼子兵,并用匕首刺翻过一个日本翻译;解放战争期间也有军功,但这些功绩在文革中却成为罪证,让他饱尝了苦楚——他光身跪过碎瓷片,膝盖处跪出了白骨;捆着手脚被猪毛轻轻搔过光脚板,痒得涕溺交流;尝过竹签扎手脚趾,疼痛让他知道了什么叫十指连心!但他是条汉子,所有这些他都咬牙挺过来了。
但这些苦痛经历也在他的心里投下阴影,使他将某种难以言说的愤恨转移到某特定物体上。七十年代中期,文革将近结束,有了自由的他便天天进山猎些活兔解气。在家专为兔子制作了一个行刑架,中有凹槽,大小刚好能放入兔体;左右四个细槽,可用带子固定野兔四肢。将兔子放入固定后,他便饶有兴致地开始为野兔宽衣——用尖刀先把兔子最柔软的腹部皮毛划开,再细致地分向四肢及头面。每划一刀,兔子都会因剧痛而极力蹬扯,并伴着‘吱吱’残叫!于他而言,这种叫声有如伴奏的乐曲,使他的精神更专注。他就象一个有强烈责任心的医生,专业耐心又有条不紊地进行着每一个步骤。他不怕兔子因仇恨而充血的眼睛,而是很温柔地和它展开对视。待把兔子四蹄及头部皮张全部割开后,乾就亢奋的搓手、吸气,等待进行最后一道他最喜欢的工序了——扯下兔子终生都不愿脱下的皮大衣!让旁人拎住兔子两耳,他用双手两边用力一分,兔子美丽而粉嫩的胴体便完美的展现在人们面前!乾喜欢听兔子最后那一声凄厉如婴儿啼哭般的惨叫,每每听到这些他都会心地报以天使般的微笑!如此杀兔子是乾的独门绝技,被他脱光衣服的兔子到了地上后还会四肢剧烈抖动、肌肉突突乱跳着‘裸奔’,直到咽下最后一口气!看到光着身子的野兔如此这般奔跑,乾常对着围观的人们极爽朗的哈哈大笑!别人也曾尝试着这样杀过,但不是把兔子的肚腹弄破就是没等杀完兔子就死了,体验不到乾那种快感。乾说杀前必须施以特殊手法才行,笨人是学不会的。有时乾也会直接将一带尖竹筒插入兔子喉管来吸食热兔血,吸完后将手插入内脏摘取兔子的新鲜心肺来生吃。兔子很赞成乾的这种方法,但这种温情脉脉的手段乾却不常用。乾吃兔肉很讲究,每次都先放一瓦盆,注半盆清水,搁入盐及其他佐料,然后将裸兔放入。奄奄一息的兔子被盐水刺激后有时还会蹦出,乾一任其游走,等其没气力后再投入。兔子急了也确实咬人,乾的左手小指缺的半个指甲盖,就是一只不愿脱衣的贞烈母兔的杰作!
偶尔乾也会抓些野狗如此宰杀。狗的生命力比兔子顽强,脱光后还会醉酒般四处闲逛,吸引很多家狗用舌头舔拭和抚慰‘裸奔’的同类。狗的唾液能杀菌,但不能阻挡死神。乾不喝狗血,说那东西腥且辣,不如兔血绵而甜。乾赞成活杀猎物,说如此宰杀时,兔子会因愤怒和恐惧而全身血液不断流向皮毛,这样使皮张很松软;肉因无皮毛的阻隔而尽收天地灵气,显得异常香鲜!没人统计过有多少兔子被乾医生做过手术,但乾的两件兔皮大衣和九张皮褥子在默默诉说着他的丰功伟绩!
78年冬一个落雪的清晨,乾带着26岁的邻居记又去深山猎兔。这样的日子很适宜打猎,觅食的野兔因雪的映衬而足迹明显、无处遁形。不到一个时辰他们便捉到了四只肥嫩的贪食黄兔,于是打算收工。欲打道回府时,因下雪路滑,乾一脚踩偏,被路边尖锐的荆棘刺穿右脚掌,血顿时如泉从棉鞋下涌出!记急忙相搀,却不知如何援手!拔不得、走不得。乾让记在山间速寻几种止血草根,可茫茫雪川如何能够?乾无奈之下只得抓把土敷于伤处,暂将血控制不使溢出。又忍痛拔出匕首将荆棘两端斩断;把棉鞋小心脱下,现场宰杀一只兔子,取其皮张裹住伤脚。记又寻了些干柴,烧了那只肥嫩的野兔,对付着吃了午饭,但乾已吃不出香甜。晚上必须找到休息处疗伤,否则后果不堪设想。所以有了些力气后,乾勉强起身由记搀扶着以左脚支地蹬蹭前行。中途乾发起了高烧,记也渐感体力不支,于是二人坐在一半山腰处歇息。莽莽苍山,皑皑白雪,伤病的乾如得不到有效救治,冻也得冻死在这阴寒的深山里!见绝望的记要哭的样子,乾骂道:老子经那么多大难都死不了,这点小伤算什么?你要害怕就自己先回去!记说这里又没有户人家,我走回去叫人来回得半天,等回来你还不得冻死?乾一时无语,只是无望地四处张望。忽然他指着山顶问记:那里怎么冒烟呢?记大喜过望,高兴地撒腿朝烟处跑去!是三间小草屋,柴扉半合,一六十多岁的黄发老汉在做饭。听记讲完所遇困难后,老汉二话不说,就紧跟记来到乾呆的地方,两人搀着乾到了草屋里。行进中乾看到老人骨骼宽大,胡须齐腮,眼睛黄碧,就好奇地问:老师傅不是这里人吧?老汉笑了笑说:是你的脚伤重要还是我的籍贯重要?你们碰到我是运气,正好我有祖传治跌打损伤的药,内服外敷,两剂包好!乾和记齐声连连称谢!
看着他们提的兔子,老汉皱眉问道:你们是猎户?乾赶紧讨好地说:偶尔打些野味。用目光征询了下乾的意见后,记又说老师傅要想要就送给您!老者也不答话,走过去俯身很利索地解开兔子腿上的绳子,把野兔放走了。乾他们很惊愕,但自己有言在先,也就没言声。老汉把乾扶到土炕上,意味深长地看了他几眼后,又低头看他脚的伤势。记关切地问怎么样?老汉不答话,只是从炕席下拿出一把土制钳子和几包药末,笑着对乾说忍着点疼,就一会儿的事儿!乾点头豪爽地说别废话了,你就来吧!
64楼 楼主 ccpp 2020-3-25 23:53:42 老汉笑着说:看兄弟比我小不了多少,倒是个硬挺汉子!说话间手猛然用力,乾尚未觉到疼痛,脚里的荆棘已然拔出!见血又涌了出来,老汉连忙将药粉敷到乾的脚掌,血立时就止住了!乾竖了竖大拇指道:高,药果然好,不愧是祖传的!老者笑了笑不搭腔,从自己衣襟上扯下一角布料细细帮乾包扎完毕后,拿出一包粉末递给记说:锅里有水有包子,你服侍他把这个服下去,两天包好!今晚你们就在这屋睡吧,我到孩子们那里睡去!也不等乾他们开口,扭身就飘然出了门。记掀开锅盖一看,水果然是热的,十来个包子贴在锅壁上。记先用粗瓷碗给乾舀了一碗出来把药喝下,又拿了个包子吃起来,边吃边吸溜道:好吃,是野菜馅的,就是咸了点,乾叔你尝尝?乾摆了摆手说你自己吃吧,我有点累。说罢合上双眼就打起了鼾!记看了看窗外,天黑上来了,也囫囵吃了几个包子,又喝了三大碗水后,合衣躺到乾身侧,渐渐也进入了梦乡!也确实累了,记这晚不停做噩梦,一会儿梦到狼,一会儿梦到血,要不是半夜让尿憋醒,估计会一觉睡到大天亮!记迷离仨症的睁开眼,出门倚着门框就一泻千里,然后很惬意的打了个寒战,转身望屋里走,眼前的景象却使他寒战连连——草屋没了,炕没了,昨晚的一切都随着他的一泡尿诡异地消失了——真实存在的只有乾,睡在一口刚露出地面的棺材顶上!一棵松树突兀地立在一堆荒坟堆里,刚才记就是倚靠着他解的手!记惊吓之余‘啊’的长声尖叫,想跑却不知跑往何处,只在原地转开了磨磨旋旋。恍惚中见乾向他招手,想跑过去又不敢,只是惊疑而空洞的张望。乾沉声说:看TM你那兔子胆,有什么好怕的,还不赶紧过来?记这才迅速跑到乾那里。见记过来了,乾手摸向腰间匕首处,探头朝棺材朽烂部分的一处破洞看去,大声说老子经的大阵仗多了,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都想吓倒我?话音未落,乾将匕首急速向洞内刺去,只听‘吱’的一声惨叫,一股鲜血激射而出,部分喷到乾脸上,紧接着一头獾般大小的动物从里面迅速拱出,转眼就消失在茫茫夜色里!乾迅疾地想再扎几刀,但那东西反应很敏捷,没给乾机会。乾擦了下脸上的血恨恨地说:别让老子逮着,逮着了活扒了你的皮!又问记道:知道这是哪不?惊魂未定的记老实回答说不知道。乾说你再看看那棵树?记说象是离咱村三里远的黄姑子坟。乾说什么TM象啊?就是!不是在一个山顶上来啊,怎么跑到了山底的荒坟?还离村这么近?乾说我早看他黄眼黄毛的不舒服,没成想他还真敢和我叫板,你四周看看,仔细记下这个地方,这是他的老窝,他还会回来的。我那一刀扎在他腿上了,要不了他的命,哪天我脚好了,非活剐了他不可!
但他已没有了这个机会。
65楼 楼主 ccpp 2020-3-25 23:54:22 乾先让记回村里叫了几个人把他抬回去,到家后赶紧把脚上的布打开查看伤势,谁知脚掌早已烂穿了一个指头粗的洞,不痒也不痛,却大有向四周溃烂的趋势;裹着脚的也不是布,而是一片没毛的老兔皮!乾赶紧让记端来一盆热水,把伤处的药反复擦洗干净,又将自己的伤药重新抹上。但这些已无济于事,一天后乾觉出右脚阵阵发痒,而后是疼痛,继而是钻心的痛楚。乾疼得在炕上翻来覆去打滚,汗珠子啪啪直冒,却咬着被角不喊不叫!三天后记和他媳妇过来伺候乾时,乾让把脚上的布打开。记媳妇刚看到一半就扭过脸去不敢再看——只见右脚底烂的骨头都已露出,部分小骨头已然变黑,屋子里满是腥臭难闻的气息!乾也觉察出了什么,问记怎么样?伤有问题不?记说乾叔你安心躺着吧,我再给你找个好点的医生!乾苦笑着摇头说你别去找了,我的伤我清楚,没人能治好,除了那个老东西!我现在没别的想法,就盼着早点死了能少受点罪!可怜我自以为英雄,没想到最后却栽在这么个玩意手里!也确实没办法治,这种病按现在理解应该是脉管炎,严重点的能烂出骨髓腔!按当时的医疗条件怎能治好?记他们仔细听乾说着,却不知道如何安慰才好。见乾疼得冷汗直冒,记媳妇忙用毛巾去擦,手伸到半截忽然停下,惊诧地问乾叔你脸上是什么?乾的脸上长出了二十来个黄豆粒大小的疱疹!乾说这疹子毒性大,我早就知道了,你们别碰!把大针头用火烧下,我自己挑了它!毒性确实大,等第二天记带早餐过去看望时,疱疹已遍布了乾的全身!应该是奇痒奇痛无比,脚伤和疱疹让乾这个轻易不喊叫的汉子不时的大声呻吟,痒得乾把全身狠抓了个遍!记想试着给乾抻下被子,不料被子却沾连在乾身上,一揭就揭下一层皮!疱疹连续不断地长,乾也就不断连续地抓,转眼被子就被脓水血水浸透了!屋子味道怪怪的,连平时不怎么讲究的记都不敢在里面多呆,不知一生好洁的乾又如何受得了?穷人的脖子没犟筋,摊上这种病乾也不得不低头。乾没亲属,记侍弄了几天也就厌烦了,好在乾有外村的几个红颜知己,趁晚上别人不注意倒时常过来安慰一下乾,但毕竟也不能常奉榻前!旁人不知道乾最后的几天是怎么熬过去的。正月十三,人们忽然觉得清净了些,已没了往日常听到的乾那如犬般的哀号,傍晚时分,村狗和野狗齐声狂吠,好象在庆祝什么节日一般。当记拿着晚饭进到乾的小屋时,发现乾睁着双眼,嘴大张着已停止了呼吸。乾终于和死神做了最后的拥抱!不过死神来得也太迟了些,从乾生病到死有两个多月的时间,右腿已烂到脚踝部,近200来斤的身子死后用一小口薄皮棺材就能装下,不知被蜕掉了多少层皮!
记经过黄姑子坟事件后不再吃肉,87年还带头号召村民在黄姑子坟边修了座庙,他在庙里干一些打扫工作,自此虔心向佛。庙里香火很旺,据说求告事情也很灵验。偶尔人们问起他们看到的是什么精怪时,记只是摇头不语,大概一讲起这些就会让他想起乾那痛苦的面容罢!
我曾于网上看过杀浣熊的视频,手法和乾的类似,惟不知是否得自乾的亲传?
66楼 楼主 ccpp 2020-3-25 23:56:50 人死存念
去姥姥家的主干道边有棵歪脖斑枣树,比我大七八十岁有余,腰身也顶我两个粗,春意甫发亭亭如盖,秋风乍起叶间缀火,儿时它赐予我不少的如密籽实,也留予我更多的甜蜜记忆。这是对我而言,可对于某些乡邻来说,它却是噩梦,却是惊竦!
新中国成立初期,姥姥他们村的闹儿娶了新妇,名燕。燕没读过诗经,但她却充分掌握了中的美女标准,生得手如柔荑,肤如凝脂,领如蝤蛴,齿如瓠犀,螓首蛾眉,巧笑倩兮,美目盼兮。但燕的盼兮美目搅得闹儿父亲很不舒服,他原是私塾先生,穷酸而迂腐,是典型的卫道士,相信自古红颜泛祸水。闹儿小两口眉目稍有传情,其父心胸便波澜起伏、横眉冷对!跟闹儿传个情也就罢了,那老夫子怕的是这漂亮儿媳与路人媚眼相抛!所以就怂恿闹儿赶紧把这块好地播上种子,省得别人给献了殷勤!在闹儿的雨露滋润下,转眼一女一男两棵小苗先后喷薄而出!燕本以为有了孩子后,老夫子会解除对他的警报,谁知此公竟变本加厉,连燕出门都让婆婆相随!也许小庙的神就不该享大供享,既然不放心,那干吗把个漂亮媳妇迎进门?57年春日午间,为赏风拂杨柳,燕端一碗玉米羹倚门框而食。李清照有首词曰“和羞走,倚门回首,却把青梅嗅!其中小儿女之态尽显;燕的这种少妇春姿放如今不知会爱煞多少儿郎,但这却犯了老夫子的大忌,认为燕不守妇道,有辱其门风,于是在骂了一下午后,老夫子让闹儿一纸休书把燕退还了厂家!燕含泪收拾了下自己的物品,亲了亲一双儿女的小脸,想再和五岁大的儿子说几句话时,耳边却响起了老夫子的声音:早如知羞耻,何必泣如此!燕把儿女的小手从衣襟上扯下,毅然摔门而去,全然不顾小儿裂肺撕心的哭号!出门后,燕不敢直对村民诧异的目光,强抑愤懑之情,臂挎包袱掩面飞奔,到了村外才扑地大声嚎啕!家在哪?被赶出来了,这里已没家;嫁出的姑娘泼出的水,娘家还能把她这盆水收起么?好半天燕才抬起泪眼,映入眼帘的是正吐新芽的歪脖枣树,繁茂的枝条就象一只宽大的、可包容所有委屈、羞辱及至生命的手掌!既然它创造了很好的自杀条件,燕也就不愿辜负它的一片盛情,于是燕解下腰间白色长带,用它在树上架起了通往地狱的桥梁!
燕走后的这年秋日傍晚,她的五岁儿子涛和玩伴聚在歪脖枣树下用硬红枣弹球。在燕临走前缝制的小红夹袄映衬下,涛愈显得清秀可爱,眉眼间依稀能瞧出其母的秀丽端庄!睹儿身犹是你旧缝裙!不知闹儿这‘唯迂父命是从’的孝子为娇儿着衣时是何样的心情。涛不知道这棵歪脖树对他有何意义,哪怕日后知道了也徒增伤感!
货郎戌是邻村的,三十多岁,常挑着货担在这里走村串巷推销些针头线脑,回家必须从姥姥他们村过。途经大树底下时,涛的可爱让戌驻足,戌撂下挑子,俯身坏坏地对涛说:叫爹,叫了有糖吃!
:我有爹!
:有爸没?没有的话凑合着叫句爸也行!
涛仿佛也觉出了不是好话,扭过身子不理戌,自己掂着硬枣玩起来。戌觉得无趣,想伸手去扯涛的小耳朵,谁知刚伸到一半,脖子象被谁掐住了一般,身子竟悬到了半空!头上的枣枝簌簌直抖,枣子也哗地掉了一地。戌双手在头顶茫然地乱抓,脚也胡踢腾,货箱子哗啦一下被踢散了,戌这才两脚着了地!小孩子们好象感觉到了什么,连枣子也顾不着拾,大呼小叫着跑开了。涛也滚球马趴地紧紧跟在他们后边。惊魂未定的戌一屁股坐在地上,警惕地向四周和树上张望——没人,只有夕阳的余辉抚摸即将离枝而去的叶子!戌抓了抓后脑勺,嘴里嘀咕了句邪门,拍打了下裤子上的土站起来,开始收拾自己的货担。有股冷风从脑后吹来,将戌的头皮拂得很寒,戌不自禁地抖了一下,用右手搔了下脖子,又接着收拾。突然他感到有人在拍自己的脑勺?一下,两下——别闹别闹!戌边整理货物边不满的嘟囔,可那人很执着,仍不停地来回拍打着。戌恼了,猛把左臂后扬一抓,右手握拳紧跟了过去,却没敢打——一个黑裤子女人吊在枣树上,刚才打戌的是她随风飘荡的双腿!戌惊疑中两眼上望,只看到了一张惨白的脸和一条血红的长舌!戌啊的大声嚎叫起来,疯了一般发足向村口狂奔,连货担也没敢拿。
刘禾在村头井里提水要做晚饭,见一个人一路烟尘的远远跑来,以为出了什么大事。等戌跑到跟前忙问:咋了咋了?戌上前抱住刘禾双腿嗷嗷就哭,以手指着歪脖树方向半天说不话,等把气喘匀了才说:那儿有吊、吊死鬼儿!等刘禾问清戌还没拿货担子后,赶忙找了几个人跟着戌去闹鬼的地方查看,却什么也没找到!
燕是不放心自己的孩子吧?怕他们孤苦无依受外人欺凌。那为何走前不想想自己的孩子?死了就一了百了,把无尽的伤痛和哀思留给了生者。但逝者能否知晓生者的苦和痛?老家一个大嫂,就因公婆将三尺花布给了二儿媳,没给他们,感觉一碗水不平的她愤而喝了百草枯,撇下了一个八岁的男孩。人们打电话给她父母说她病得很重,从而用车把两位老人骗到医院。她父亲下车后看到的是女儿冰冷的遗体,茫然地原地转了两圈,喊了两句我的傻闺女啊/我的傻闺女!旁人忙上前去搀,老人嘴里说着我没事我没事,身子却不由得软了下来!她母亲没等下来就瘫倒在车门那儿!出事时孩子在上学,老师专门把他安排到办公室去做作业,也没让他回家。两天后孩子知道了,以前那个上课积极回答问题的他没了,代之的是个沉默寡言、经常看着某地呆呆出神的孩子,老师说孩子傻了!
不知连死都不怕的人,干吗还怕活着?死只是几秒钟,生却需要几十年或上百年。某些人在一时冲动的时候会不理智的做很多事,有些人会在经过了很长时间的冲动后做一件事!我不男人,讲述悲惨事情时常泪流满面;我不坚强,描写某些事情时常泪沾衣衫!我不矫情,我常祈祷世界少些灾难,如果每个人都阳光顺畅,那么世界将永远明媚和煦,那么我也将永沐春风!但我要抒情,我希望所有朋友珍惜现在的所有,珍惜身边的亲人,为父母、妻儿乃至所有爱我们的人快乐地奋斗,快乐地发展,快乐地去实现我们的梦想!
67楼 楼主 ccpp 2020-3-25 23:57:33 死亡或有先兆
洁有一个人人羡慕的现在:有美国绿卡;月工资24万,还是美元;有个华裔丈夫,博士学历,也在美国有个不错的工作。而洁本人却是大专。洁有个人人都不羡慕的身世:五岁时就死了母亲!
小孩没娘,说来话长,她母亲渝的离去仿若和她还有些许关系。渝是下乡知青,其父解放后担任过某市民政官员,可惜文革中被关入牛棚,母亲也不堪凌辱跳楼自尽,否则渝也不用到农村受罪。渝没有把宝贵初恋给予洁的父亲,而是给了一起下乡的另一年轻人。某些人恋爱是为了抚慰另一方一生,某些人恋爱是为了抚慰自己一时,渝的初恋不幸交给了后者。那个在下乡期间被渝充分抚慰过的年轻人一有了回城之机,便把毅然决然的背影留给了渝,也把千疮百孔的心灵留给了渝。对感情万念俱灰的渝在当地人的撮合下,嫁给老实巴交的洁的父亲杆,生下了洁的哥哥沪和洁。渝翘首以待相依为命的父亲平反后把她调回城,故而时常到县城走动探听消息。76年对全中国人来说是个悲痛的年份,对洁一家而言也是个黑色的年份。这年春天渝没有等到父亲平反的消息,等来的却是老人已死在狱中的噩耗!等渝双眼红肿,头发散乱的回到家,木讷的杆不知如何宽慰,只是给妻子拿把凳子,倒了杯水,然后蹲在妻子腿边仰脸呆看渝的反应。对农村的杆来说,给他添了孩子的妻子就是他的心、他的魂、他的全部,妻子哀伤,他心更痛!五岁的洁不懂得大人的伤痛,仍拿着一段木炭在屋内欢快地画画抒情。工夫不大,在里屋抒完情的洁蹦蹦跳跳地出来,用小手扯住渝的袖子央求道:娘、娘,快来看我画的小人儿!渝怜爱地看了眼孩子,机械地站起来,由洁领着朝她的画作赶去。一个长发披肩、空眼哀睁、长舌曳面的惟肖妇人正跃然墙上!渝的脸霎时变得雪白,凄然无望地望向屋外!紧随而来的杆恼怒地用左手抓住女儿肩头,右手扬着悲愤地问:谁让你画这个的?没人教洁画过画,对肖像画一窍不通的洁竟无师自通!“这几天墙上老显这个小人儿头,我看着好看,就又描了描!”洁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回答时一脸的委屈!杆担心地看了下妻子,走过去温柔地扶了扶渝的双肩。‘别吓着孩子,跟她没关系!’渝惨然一笑,说我坚强着呢,甭担心!可就是这坚强的渝,竟在这晚趁杆不注意,用口袋绳把自己吊死在了房后的小榆树上!洁幼年丧母,身世不可谓不凄惨,但更凄惨的是——杆经受不住丧妻之痛,也疯了!疯得四处乱跑,疯得满地乱滚,疯得脏臭不知,疯得什么都往家拾掇!所幸他还认识家门,知道自己有孩子,偶尔乡邻送他些好吃的能拿回家给俩孩子留着;所幸杆还有个善良的愿拉扯孩子的弟弟,能让洁兄妹俩找到些须家的感觉。
但叔叔虽亲毕竟不如亲爹娘照顾的到位。洁至今能清楚地忆起被小孩在身后追着喊大傻子而狂奔的那些惊恐日子;能清楚地忆起吮着手指看有娘的孩子撒娇、炫耀似得咂咂有声吃食品的那些伤怀岁月;能清楚地忆起因疯父误拿别人东西而被堵着家门、骂不能还口的那些屈辱时光;能清楚地忆起被人作弄食用浸泡尿液的爆米而流泪的那些恶心场景!吃是饥一顿饱一顿,穿也得等乡邻的好心,只要不露腚,谁来问暖嘘寒?洁和哥哥冬天手脚必有冻疮,口子大如小儿口;夏天全身定出痱子,抓痕常如烂柿子!
68楼 楼主 ccpp 2020-3-25 23:59:11 是你的跑不掉,不是争也争不到
有时会惊叹于命运的神奇。我们日常的某些偶然或不经意,常蕴涵着某些必然,影响人的一生,或者生命!
军是我高中同学,农村孩子,没背景。上学时打饭只要俩馒头,菜四毛嫌贵,开水咸菜必备,一副铁胃!上的警官学校,毕业分配到某基层派出所。谁也想做人上人,可上边没人,只能空劳神。99年军在庙会上巡逻,看到一小个子男人在偷钱包,便悄悄靠近。男子很警觉,未及近身就匆忙逃遁,军紧追不舍。男子跑到田间有些气喘,于是转身掏出随身半弁剪刀佯晃。军仍步步紧逼。横的怕不要命的,男子益惧,撤身又逃,不料被田梗绊倒!军追得急切,未及反应,也压到男子身上!男子下意识抽出身下剪刀向上一递,正中军右大腿根部。相跟赶来的军的同事赶紧把军送到医院。军命很大,医生说再靠左三毫米就会刺到大动脉!死了是烈士,活着是英雄。侥幸活下来的军于是被市、县委树为典型,大加颂扬。不久又被提拔为派出所长!看守所内小偷觉得挺委屈——我没想袭警,他傻呵呵的硬往我刀子上撞!事后有人开玩笑说,军应该感谢那个小偷,正是他的那一刀,扎出了个所长!
庆新娶了媳妇,媳妇娘家还陪送了套房及一辆松花江。庆和媳妇莲的结合得归功于他自己的聪明才智和把兄弟的相帮。早在初中阶段庆就‘黑’上了有个大款爸爸的莲,并发出了‘娶妻当娶小金莲’的感叹。庆在初二时就效三国刘关张,与六位同学摆酒结义于校园。为将莲争到手,庆让六位异姓兄弟放学后频频将莲骚扰,而他常以救美英雄的身份适时出现!一来二去莲这个小女生对庆这个义气敦厚的大哥哥生出了无尽的好感,不久便芳心暗许,毕业后便谈婚论嫁。莲的父母对庆不加青眼,莲却极力捍卫自己这来之不易的爱情,捍卫得有情人终成了眷属!六位异姓兄弟认为帮庆做了笔好生意,这种买一赠二的好事与他们孜孜不倦的努力是分不开的,于是在赴完常规宴席后,又央着庆务必到县城大饭店安排一下,以慰他们受伤的心灵。志得意满的庆欣然同意,并承诺由他驾车,地方随便挑。莲却极力反对开车,说父亲送车时就交代,此车必须封49天,否则有大事故,是一个算命先生严厉告戒的。众皆嗤之以鼻,以为抠门。庆软磨硬泡、软硬兼施,莲最终让步,坐在前座相跟而去。席间众人换盏推杯,不久一箱白酒落肚,尚不尽兴,又叫了二十余瓶啤酒。其间莲曾劝少饮多食,但人皆兴奋,劝戒岂是良音?酒足饭饱,众人上车欲行,把兄弟中的老六说刚考得驾照,想过一把车瘾。莲手执方向盘坚决不让,但庆如何在众兄弟中当得抠门二字贬损?盛怒之下把莲一把拽开,抢先上车,大吼道:怕死就别TM坐!莲哭着想上车,却被庆一脚踢到地下:自己打车,车上都是老爷们!众兄弟纷纷竖起大拇指夸赞:真男人!这些喝了一箱白酒的男人飞速行驶在高速引线上,全然没看到迎面驶来的一辆拉奶罐的大卡车。于是两车做了亲密接触,于是那辆松花江最终成了装殓七个亲密把兄弟的棺材!很多人评价这次车祸时都说:老天爷好容易凑了这么一车!莲是不幸的,新婚不久就守了寡;莲又是幸运的,被丈夫一脚踢回条命!
克是某乡党委副书记,与妻子菊是八十年代中期由父母包办结合的,只有原始的感情,没有现代的爱情。菊是那种很正统的女人,为克生了一男一女后只想着相夫教子,平凡幸福地过一生。克受过比较高等的教育,所以渴望高等点的感情。他在九十年代初管计划生育时,一个娇小可爱的四术员满足了他的渴望,填补了克爱情扉页的空白。四术员未婚,追求忠贞不虞爱情的脚步迅猛且不顾一切,很快便怀上了克的孩子。克想离婚,想和年轻貌美的四术员重筑爱巢,但菊抵死不从。等他们爱情的结晶出来后,菊的榆木疙瘩脑袋仍不开窍。兔子不吃窝边草,克吃了;肥水不流外人田,克截住了没让水流走,但这水泛滥起来也会成灾。克没办法,只好每天周旋于两个女人中间,很腻的样子。02年克与朋友合伙搞了个蔬菜繁育基地,挣了一些钱,于是给了菊二十万,打算把婚姻做下最终了断。菊早疲惫了婚姻的拉锯战,也知道留不住男人的心,而且菊知道有句话叫宁拆十座庙,不毁一门婚,善良的菊不想毁坏别人的美好因缘,在要了两个成年孩子的抚养权后,菊大度地成全了克他们。欣喜若狂的克和四术员于当年五一闪电结婚。5月中旬午后,克酒后到基地,看到一群工人笨拙的用拖拉机头拽树根,巨大的拉力把钢丝绳都拽断了一根,而树根却纹丝未动。不知受何种力量的驱使,克竟然走上前说:你们用的力不足,看我来开!克的力量用得足,足得可以让车头翻转,可以把他扣在下面,可以把他的脑浆砸出!
是你的永远跑不掉,不是你的强追追不到。执着于某一物,便会迷失其中,从而失却起码的判断力。
69楼 楼主 ccpp 2020-3-25 23:59:32 量大福大,机深祸深
98年秋行路逢雨,到一朋友家闲坐,其时友父正看新闻,忽指电视画面中一秃顶男子道:大狗熊又出来煽乎了!秃顶男子是朋友父亲的高中同学,上学期间一脸迷糊相,常奏鼾乐于课间;胸怀宽展,可纳百川,包括汤汁剩饭,一笑就有俩美丽的鼻涕泡泡现鼻前;头顶几缕秀发因不习水性而更显桀骜,常被某些同学揪扯把玩;身体笨拙如熊,走路便山摇地颤。如此形象被多数精明同学以大狗熊尊号封赠,亦不恼不怒,笑语憨憨!这个学生时代被称为大狗熊的人,在新闻里是以某省副省长的身份出现的,不知他的秃顶是否是中学时代被某些精明同学揪扯的结果。
妹妹有个同学叫覃,人送诨名大傻。覃傻得天天憨乐状似胡吃梦睡;傻得常从家里偷出父母的钱款邀请精明同学于饭店开会;傻得天天拿家中的好东西来满足精明同学的如狼肠胃;傻得常为犯错误的某些学生顶罪;傻得帮同学值日不知道脏累!就是这个同学眼中的大傻,中专毕业后分到了许多精明人都进不了的交通局,娶了个似玉如花的漂亮婆姨,找了个做轴承生意的大款老丈人,去年还买了辆带天窗的新款奥迪。某些精明同学或许现在也能买辆车——跑跑卡丁!
高中同学玫有个精明的堂叔,到玫家从不拿自己当外人,看到玫新买了自行车,就说叔骑下办点事,骑着骑着就没影了,等玫问起才说哎呀卖了!看到玫家新买了三马,就说我正好要拉点土,借我开下,开着开着开没了,问起来还是那句哎呀卖了!玫上班后用一个月工资给父亲买了件羽绒服,其父嫌贵,就说我不喜欢这个颜色,玫的堂叔就很识趣的说这个颜色我喜欢,拿起来往身上一披说你看,我穿着多合适!他也不管如此做合适不合适,反正自己舒服了为止。那段时间玫让这么个精明堂叔折腾得很烦躁,常唉声叹气。我问她说你叔叔如此算计,那他是不是比你们过得好?他过得不好,结了婚第一个媳妇跟人跑了;又续了一个,还给生了对双胞胎,谁知没满月孩子就冻死了;和别人合伙做辣椒生意,却被更精明的人骗了;开了个养鸡场想发点财,结果钱还没来,禽流感先来了。我对玫说:于某些人而言,亲友就是自己随用随取的仓库,他们仓库很多,所以不知道珍惜;于你而言,亲友已成为你生命的一部分,他们快乐你高兴,他们痛苦你哀伤。你珍惜你的生命,珍惜你生命中的每一个亲朋。有些人看重的是感情,有些人看重的是钱财。用你不看重的换取你看重的,其实很划算!
武朝时,狄仁杰和唾面自干、以忍知名的娄师德同朝为官,某日武则天问狄仁杰:公看娄若何?狄仁杰不屑地说那老小子扎一锥子不冒血,娘娘势势的,没个男人味,我从来不鸟他!武则天呆了半晌方道:就是他向我推荐的你啊!狄公大惭!不崇尚过度的宽容放纵,只感叹于娄公的因宽忍而至高位!项羽忍辱于胯下,辉煌了一个名扬千古的大将军;李广怒杀霸陵尉,留一个‘冯唐易老,李广难封’的慨叹于后人。
古人云量大福亦大,机深祸亦深。换言之叫做吃亏是福。某些挫折屈辱何尝不是上苍对我们完美人格的锤炼?小聪明不是聪明,大胸襟才是大智慧,也才有大人生!总觉得冥冥之中有一只无形的大手,在以某种很规则的节律轻轻弹奏着命运之琴。我们若能和其节拍,也必能谱写出华美的人生乐章!
70楼 楼主 ccpp 2020-3-26 0:01:30 亲情不容亵渎
感情容不得阴谋、背叛与亵渎,亲情尤甚!
小王庄的王协以一种令人发指的方式渎污了神圣无比的亲情,从而得到了一个令人胆寒的归宿。
王协一姐一弟,爷爷王直是历过长征的老红军战士。人如其名,正直仗义,嫉恶如仇,在乡邻中享有厚望。大跃进时上级要求将已收红薯埋到地里不准食用,是他率饥肠碌碌的乡亲们冒被抓之险刨出后分食度过饥绥,上畏其直其红,未敢加罪;王直没啥文化,故对知识分子是高看一眼、厚爱一层,文革中因他的仗义执言,很多臭老九免遭批斗之噩。文革后受他庇佑的部分知识分子成为市县级领导,逢年过节常携礼至家看望老汉,拜谢其厚义高德,同时问其有何心愿,他们将全力帮办!王直自甘清贫,屡称无愿。
87年孙子王协二十有一,早与邻村一女论嫁谈婚,只等办喜事。麦收期间协用镰刀误伤左臂,在家静养。其姐于是携女巍回娘家帮忙收割。巍六岁,尚未上学,穿着花裙在院中蹦蹦跳跳嬉戏玩耍。许是巍的烂漫天真碰触了协的某根邪恶神经,协竟将自己的亲外甥女抱入屋内,让这懵懂无知的孩子帮其完成了人生中最美好的体验!也就注就了他将受到人世间最惨烈的惩罚!巍忍痛到地里将经历哭告其母,巍母又泣告王直。直闻后目呲欲裂,须发怒张,弃地里活计不顾,命家人回家迅速将协捆起吊于梯间,亲手操棒将协四肢敲断,而后将不能少动的协拖至派出所!因协奸淫幼女罪证明晰,公安部门很快便将此案移送法院审理。其时法院院长正是受过王直护佑的知识分子之一,听闻案件涉及王老之孙,于是亲自登门征询意见:此时正值严打期间,此罪可判极刑;但如若事主不坚告,可行宽典,关个七八年便可出狱;况是王老之孙,定当在法律许可之范围周旋!王直老泪纵横:这畜生出来后我们有脸见他,但他有何颜面活于世间?我只有两个要求,第一,必须判死刑;第二、做出这种事,看来是他的腰子发达,我们愿捐出他的肾脏和他肮脏的遗体,让他死前对这个社会做点贡献,也不枉走世间一遭!如果社会上有人需要他别的器官,该割哪割哪,我们都无偿捐献,割的越多我们越高兴!另外如有可能,我想走个后门,——让我亲眼看着摘他的腰子!
88年6月,一个很吉利的日子,临枪毙协时几个医生先让王直老汉换上白大褂并消毒后进入手术室,了却了老汉要亲眼观看摘不肖孙子肾脏的愿望。手术前王直老汉曾要求医生别给王协打麻药,免得浪费国家资源,不知医生有没有听从,但医院附近的很多人都说那天听到了猪被杀时才有可能发出的惨嚎!
观刑的人回来后都说王协走前都不敢直视他爷爷喷火的双眼,可能也觉得愧对苍天。遗体捐献手续繁琐,未能遂老汉所愿。其家人收尸后征询王直对尸体的处理意见,老汉说别让这块臭肉脏了村里的干净土地,不准入祖坟,不准装棺材,村北那个烂鱼塘平日埋的都是死猫死狗之类的,就把这个甘愿当牲口的不成材畜生扔到那里吧!
用苇席把王协草草装裹后,家人又在塘西侧挖地三米,将其深深埋葬。当天傍晚,年近八十的王直援梯登到房上,面南跪倒,头触房面大声恸哭:列祖列宗,列位乡邻,我王直无德,竟养此无行畜生,让你们蒙羞了!说罢竟悲不自抑,口喷鲜血,迎面栽倒于房顶,不久也含悲辞世!
王直走后第二年,有人把协初中毕业的弟弟安排到了县里某银行,合同制。另有人把巍接到了北京,在那里上了小学初中,大学毕业后分到了一所高中任教,很少回小城。
葬协的鱼塘周边有很多洋槐,茂密而阴森;坑内垃圾遍布,诸味杂陈,村民不经常在那里走动。协走的当年,村内看秋的许老汉晚间手拿电筒巡护到那里,看到坑边的玉米地里影影绰绰地,似有人在猫腰偷玉米,老汉赶紧大喊了声谁?并将电筒光柱迅速打过去——是协狰狞而苍白的脸!老汉惊得呆在原地,腿直打颤,想动却迈不开步,眼看着协象一股烟似地慢慢消失在光柱里!好半天许老汉才嗷的一嗓子嚷出来,听见的村民才把他搀回去,自此不再护秋!鱼塘前边住着三户人家,日子原本平静而和乐,可自从把协葬在那里后,看家狗常于晚间莫名狂吠,中间那户的周岁男婴睡必夜啼。腊月中旬,东侧那家的女主人竟闹起了撞客,穿着秋衣躺在凉地上,翻来覆去就一句话——该我受的我都受了,干啥还不给我房子?这三家人胆小了,集体找到协的父亲,请求把协的尸骸迁走。协的父亲说老人走的时候交代过了,不能让他入祖坟,现在他闹着要房子,无非是想配棺材吧?我们买口薄皮棺材,起出他来重新装殓,行不?三家帮着王家照此办理完毕,怪才止息,但胆小的乡邻晚上过鱼塘时仍结伴而行!
我常追思王直老汉,其不可谓关系不硬,背景不深,但终其一生只走过一次后门,还是要求灭亲的!可现今有几个办事不走后门的人?办的事哪件不涉及到自己的切身利益?人托人够着天这句话是最近几年流传起来的,这套理论还挺有自己的市场。不因私情而废公谊常出现在书本上,实证起来仿佛有些难。很多时候如果我们社会关系学掌握的不好,就会四处碰壁。相较于现在千方百计托关系的人来说,王直就象一个童话世界里才可能有的人物,虽然这个故事凄惨,但它也是童话!
71楼 楼主 ccpp 2020-3-26 0:03:30 再议精灵
我常想探究那些异闻奇事中的精灵,究竟是凭借着何样的性情,用自己不常盛的精力,演绎着那些不衰的传奇?
1、自尊自爱的精灵
二十年代,东河堰石三家的老地瓜窖里住了窝狐子。不知道是啥时候搬过去的,好象从石三记事起就有的样子。不骚扰人,不祸害牲畜家禽,也不常显面,一副安居乐业、小隐隐于野的小市民形象。石三母亲性善,家里做了好吃的常端一点放到窖口。狐也来者不拒,等享用完后,把盘碗干干净净的还放回原处;有时石三家院里还会出现活鱼或野鸭等东西,石三的母亲也常拿起来炖上一锅改善下生活,当然炖好后也不会忘了狐友。关系处得有如近邻!那年夏天,连着有那么几天,石三母亲去鸡窝拿蛋时老见不着东西,开始不太在意,次数多了就多了心,怀疑是狐狸或是它那没材料的子女干的,也就嘟囔了几句:他狐大叔,咱不在乎那点东西,拿就拿呗,可你提前说一下啊!说完话的这日中午,石母正在院子里晒衣服,忽然啪嗒一下,有件花里胡哨的东西掉到自己脚下,细一看是一条红白相间花纹的大蛇,头被咬烂了,肚子被撕开,露出尚未消化的鸡蛋!这是狐抓来的,意思很明显——你看看到底是谁拿的?石母赶紧跑到窖口说:他大兄弟,错怪你们了,对不起啊!别往心里去!但狐还真往心里去,从那以后再没出现过,许是搬走了!
2、爱憎分明的精灵。
雁鸣镇的李台元,是民国时期十里八乡有名的地主。他出名是因为他的吝惜,确能在鹌鹑嗉里寻豌豆,鹭鸶腿上劈精肉,把钱看得比命重要。土匪曾绑过他老婆,索要赎金五百大洋。台元让人拿给土匪三十,说老婆就值这个数,多了没有,嫌少那就撕票,正好自己再找个好使的。土匪无奈,只得拿钱放人。但这三十大洋把台元心疼得半月起不来炕;家中农具概不外借,更甭提粮食之类易耗品了;家宅外侧有口古井,旱年也不干涸,他让人沿着井边六米方圆铺上大条石,并做了个石井盖,锁上大锁,钥匙由自己常年携带。闲杂人等休得靠近,更别提想打点水啥的!不想让别人占自己便宜,但他却总想占别人些便宜。按说穷棒棒油子们有啥光可沾?但异性相吸,贫妇衣不蔽体,春光外泄,秀色可餐,所以台元常于酒足饭饱之后,把自己饥饿的双眼放到街上,让它大享各类免费的餐点。赏完贼心悦完淫目后才又打着饱嗝,心满意足地回家去也!那年夏天大旱,好几个村子的井都或干涸或浑浊,只有台元家的井水波依旧笑苍生。村民若想吃水,可以,拿钱!一日傍晚,台元在街上喂饱自己的双眼后,端着个小茶壶慢悠悠地往家走,忽然看到自家井盖上站着个绿裙美娇娘,从背影看腰如细柳醉春风,身前观是胸丰肤润疑画中,细端详是唇绛齿白眉含黛,把台元看得是两眼呲呲冒火星!见有人瞅自己,女子掩嘴一笑说:李大善人,别看了,有的是时间看,先帮小妹点事!
这天籁般的声音让李大善人如闻仙乐耳暂明,本来女子不找上门来,他还想上赶着帮着办点事呢:哎呀大妹子,一家人不说两家话,啥求不求的,有事吩咐呗!他倒不认生!
“是这样,我孤身一人,现在吃不上水了,想出来找点,可转了好几个村子都没找着,就你这儿有,你看?”
“就你自己?没问题,妹子用水我帮你拉到家都成!”
“那一言为定?”
“有啥报酬没有?”大善人色迷迷地问。
“要啥报酬有啥报酬,但前提是用车帮我拉到家!”女子暧昧地答。
“没问题没问题,包在老哥身上。我亲自驾车送你?”大善人试探着问。
“那就麻烦大哥了,先套上车帮我去家里拉桶”
“那妹子是哪个村的?远不远?”
“不远,就十来里地,大哥先去套车吧,到家我会好好报答你的!”说罢女子妩媚地一笑。
想着即将要得到的那种报酬,大善人狗颠屁股似地摇进了自己家,对老婆说了句:我到邻村送点麦种,晚上别等我了。就套上马车出了门。夕阳的映照下,女子的丰姿朦胧绰约,使台元心痒难搔。发呆间,女子笑着说大哥,你身子金贵,路又不熟,还是我驾车吧?台元诧异地问大妹子会赶牲口?女子说祖传的,我不光会赶牲口,还会治牲口呢!听到这台元放心地跃到车上,让女子拉上他这送种的向村东驶去。天越来越黑,夏夜的风有些凉,路好象还挺平整,就是不时有规律的咯噔一下,闻着女子身上散发出的淡淡脂粉香,台元心都醉了!这时他也不想说话,只在心中想象被女子答谢时自己那生龙活虎的样子。倒是女子不时和他搭讪,以解路途中的劳顿寂寞。“怎么还没到啊妹子?我都急死了”都俩多时辰了还没到,台元不由慌了起来,这才感觉自己有些欠思量,性命性命,有命才有性,他也明白这个道理。“大哥甭怕,我一个弱女子又不会吃了你!”“我不怕,就是不知啥时候到?”“快了快了!”车子接着隆隆向前行进,车总是咯噔咯噔的,台元觉得不对:妹子,这是到哪的路啊?怎么象在石板上一样?周围可没这样的道啊?女子咯咯笑着说大哥要怕现在就下去吧,把车给你,我自己走回去!台元赶忙说别介别介!坐着车快睡着的时候,忽然听到女子兴奋地说到了大哥,下来吧!台元抬眼一看,依稀能望到灯光,也就安心下了车,右脚试探着朝下一迈,马上感觉到不对,踩空了!可知道也晚了,只听咚的一声,身子一凉,掉水里了!浮出水面后台元就大声疾呼:救命救命!耳听着女子的娇笑声随着夜风渐远渐渺,台元又气又怕。喊了半天没人,他慢慢也就不喊了。
及至天明,台元家一个长工出来开门,却看到马车停在门前,正纳闷时,又听到门前井里边有微弱的呼救声,探头一看,是台元,抓着突出的一块井石正有气无力的喊呢!这才赶紧找人把他捞上来。井四周无数的车辙印迹,敢情是马车绕着井转了一宿!这件事对台元触动很大,从那以后他就把井打开了,让乡邻免费食用。
听到过很多此类故事,捉弄人的多些,且捉弄的大多是或有缺陷的,而精灵害人还未尝听闻。倒是常听到人害人。精灵努力向人靠拢,学人言,观人行,逗人喜,解人忧。而人的很多东西是他们学不会的,比如机诈、倾轧、残忍、猜忌,所以说他们修炼的日子还很长。常听朋友说:我怎么碰不到那些稀奇古怪的事?那大概是因为我们还质朴纯真,没被世俗的某些杂念污染吧。
72楼 楼主 ccpp 2020-3-26 0:06:32 小人物的小人生
母亲曾说,你是在一个大雪纷飞的日子来的。那些我不可能记得,只知道每年生日雪必飘然而至,仿若有约!这种约会持续了二十多年,直至我大学毕业,参加了工作。我常想是否因为我受了世俗的浸染,已失却了纯真质朴,才让雪这个良友不再顾念我这个俗朋?有时也感叹自己就象片小雪花,没人知晓地匆匆来往于世间,无多少人怜爱,也怕让人怜爱,假使放到掌中就会融掉。
我是地地道道的农村孩子,弟兄多,父母终日操劳,很少有时间照顾我们,只能把我们象雪花一般扔到大雪堆似的玩伴中沐风生长。那个年月常吃榆皮面红薯面混合而成的一种饼子,黑不溜秋的,富含淀粉,有点甜,我们称之为牛肉饼子,但真牛肉未曾见过。但就是这种东西也不常见,所以我们弟兄几个经常抢食。而今别说抢,谁还吃那种东西?长大后自己身上肤色很白,但脸却很黑,我很怀疑就是吃那种东西吃出的结果。母亲还记得我第一次吃橘子闹的笑话,吃了一口就说苦,于是扔下就不吃了,其实橘子不苦,只因未剥皮,我当时都是初二的学生了!上小学时不小心弄丢了父亲的一只钢笔,提心吊胆了好几天,还哭了好几回鼻子,其实那笔才几毛钱。儿时没啥课外书,父亲的一本线装聊斋和一本三国被我翻得稀烂。都是繁体字,文言文,我很纳闷自己大致都能看懂。多年后我仍怀疑自己前世是否就是个秋风钝秀才?这种看课外书的毛病也是那时侯落下的,迷过金庸、古龙、梁羽生,也读艰涩的四书五经、到了后来不看书简直睡不着觉;小学时贪玩,终日浑浑噩噩,父母未尝过问过我的学习,但自己却从未掉下过前三名;那时身体羸弱,听课常坐第一排,常被个子大的同学欺辱,做梦都想着赶紧长高点,初二那年过了个寒假,发现衣服都变小了——身子竟蹿了十二公分,达到了一米八!县城高中不好考,父亲放话说考不上也好,正好给我打打下手,我懒,对那种面朝黄土背朝天的生活充满恐惧,幸好初三那年参加县运动会,跳高跳远得了第一,被县高中特招。但我吃不了那种高强度训练的苦,升学后练了仨月就不再练。我讨厌作业,老师留了我根本不做,为此常被罚站。高二又迷上了绘画,曾在暑假去省城学了40来天,但没多久也就厌烦了;高三时觉得音乐好象适合我,就到县文化馆报了名,学了几天发现老师水平一般,吹口琴还不如我吹得好,也就不再去了。那时很喜欢乒乓球,一下课就赶紧拿拍子占台子,常和我对练的是一外班同学,他考得比我好,研究生毕业,现于天津教学,看来他劳逸结合得也比我好!我学习成绩常在中下游徘徊,晚自习常溜进宿舍看小说,有次不小心被逮了个现行,老师说你这种吊儿郎当的人要能考上学,我就一头撞死!那时尚未扩招,大学确不好考,老师的话对我打击很大,考试前夕还做了个怪梦,自己上山被老虎吃了。报着渺茫的希望,在流火的七月我参加了高考。念考场须知时我笑了几下,监考的就走到我身边问我笑啥?我说悟空于菩提祖师讲经时听到妙处会抓耳挠腮,难道我听到妙处不能笑笑?全场哄然!但我笑得确实不妙,考试时监考的老坐在我旁边,想抄袭点都成了奢望。那年我班六十多个学生就考上了7个,我不幸也在其中!我能考上,但老师却不能撞墙。大学时我很少听课,常流连于学校周边的几个书摊,有时为找一本书能倒好几趟车。可能大学课程简单,临考前几天我才赶时间看看课本,但每次成绩都在八十分以上,于是很顺利地混到了毕业。家里没啥关系,分配时父母很发愁。但那一年说来也巧,做生意时父亲拣了个皮包,里面装了少量的现金和大量的单据合同,凭着合同上的地址父亲找到失主,那人是县里某局的局长,于是我很幸运地分到了科局。转眼面临婚配,我曾无数次地憧憬自己未来的妻子,应该是有着美不胜收的容颜,常带着人见人爱的笑脸,至少长相不该艰难。可好几个算命的都打击我说你未来对象矮且胖;命中有子,但头胎必是女孩!我不愿让命运这么安排,于是在那些年疯狂地相了三十多次亲,找不到美女决不收兵。可屡见屡败,屡败屡见,最后终于厌烦了,找了现在的妻子,丑就丑点吧,只要对父母好就成。妻子倒挺听算命先生的话,婚后第三年就交给我一个刁蛮可爱的小姑娘!我很少催促孩子的作业,很少让孩子上辅导班,我相信儿孙自有儿孙福。
我不是啃老族,父母一生清贫,不能给我买房子、买车,但我非常感激父母给了我一个还不算笨的脑子,感激父母没限制我的少不更事,感激他们没把自己的某些想法强加于我!
初中同学英也出生于农村,学生时代没穿过新衣服,一天只吃两顿饭。但他特别顺,曾有朋友借了他两万元炒股,还用他的身份证开的户,可当户头里赔到只剩7000多时,那人要把钱还给他,丢给他那个帐户后就不管了,关系不错,他也没说什么。可他不懂股票,半年后让别人给看,发现早翻了几翻,还多了几千支配股!用这钱开了个塑料厂,非典那年货走不出去,等非典完后,积压的东西翻了三倍有余!有次酒后他跟着朋友去投注站,闲极无聊买了几注既开型的,有限的几张开出了个三万。于某些人而言,钱就象老天硬砸下来的一般,不要都不行!
说这些可能有些消极,但他毕竟是我的经历,楼内如有我的熟识,当知我所言无一虚谬。我也羡慕家境好的孩子,也希望他们珍惜父母带给自己的福报。该争的还是要争,哪怕争不到手,若干年后那个过程也是种宝贵的财富。
我是个小的不能再小的小人物,没有凌云的豪情,没有舒天的壮志,就象片小雪花,随着岁月的风,飘向未知的虚处!
73楼 楼主 ccpp 2020-3-26 0:12:55 养亲何不在生前
05年同事本家一个婶子没了,脑血栓,岁数不大,才60。02年犯的病,一直瘫在床上,仨儿子家轮番出人照顾。久病床前无孝子,开始儿子儿媳还挺当回事,隔三差五地带东西看看老太太,后来也就厌烦起来,谁家没个大事小情的?不可能光照顾这么个病秧子而自己日子不过了吧?所以谁也没做长期的照顾准备,就是轮到自己家也不主动,药费也不及时出,还常甩脸子给老太太看。好在老太太识趣,于一个夏夜悄没声地自己走了,对几个子女而言,她的走属于喜丧。为了照顾自己在乡邻中的颜面,仨儿子把丧事办得比较大,白天请了个草台班子吹吹打打,晚上叫上一帮孝子贤孙吃吃喝喝。第二天去火化,一路上不停放擀面杖粗的二踢脚。到了火葬场办完手续后,帮忙的人们就又接着放炮,一群女眷凑在一起等着出骨灰。不知是谁说了句搞笑的话,女人们全都咯咯咯地大笑起来,笑得是花丛乱颤!有些帮忙的就皱起了眉头——再高兴也不应该在这种场合放声大笑吧?这时却不知从哪刮来一股风,把同事墩在地上一个已点燃的炮仗刮倒了,炮头正冲着那群女人!同事赶紧用脚去踩,却哪里来得及!一声巨响后,炮笔直地擦着地面向女人堆里扎了过去!这种炮仗威力很大,在家属院放的话能把玻璃震碎!如果在比玻璃还脆的女人堆里响了那后果不堪设想!可急也没用,炮正好跑到了女眷中间!人们都紧张地望着那边,连让她们躲躲的话都喊不出。好象也不用紧张,炮竟奇迹般的没响!炮没问题,他们放了一路,都是两响的,那就是人有问题?
女眷的笑声让我想起了魏时的曹植与王粲。建安七子中的王粲才华横溢,幽默恢谐,高兴时喜学两声驴叫,常引得大家捧腹不已。建安22年,王粲突死于瘟疫,曹丕不胜伤感。举行完隆重的安葬仪式后,曹丕说:"仲宣(王粲的字)平日爱听驴叫,让我们学一次驴叫,让他人土为安吧!"随即前来吊唁的才子们纷纷抻脖如驴悲嘶。于是,王粲墓前响起了一片驴叫声。曹植看淡了生死,用这种独特方式悼念了亡友。看来女人们也看淡了情感,其笑堪比曹植之驴嘶。
去年为祖母上坟,边上坟旁有个女的,拿着一卷纸念念有词:你说我待你又不薄,就别老出来吓唬孩子了!瞧瞧今天我给你带多少纸?花了我两块多呢!在下面想买点什么就买点什么。再出来吓人你可就见不着钱了啊,听话!坟里埋得是她婆婆。她待她婆婆确实不薄——炒了鸡蛋见婆婆来了赶紧藏到门后,惟恐老太太吃出个好歹来;地里有活赶紧叫婆婆去做,惟恐老太太再闲出个病来;夏天把电扇搁自己屋,惟恐老太太再吹出个病来;冬天不让生火,惟恐老太太煤气中毒。在坟地里听她这么念叨,我觉得怪糁得慌的,就走过去指着坟头说婶子,出来闹过?女人赶紧把我拉到一边,神秘地说:岂止闹过一回!从小博满一周就开始闹腾。小博是她孙子,06年添的。我很好奇,就问怎么闹的?别提了,我说着都怕,最初是天天晚上哭,怎么哄都不行,我们也没望这方面想;谁知从小孙子会走了以后,经常半夜一两点就醒,醒了就咯咯地笑,还自己走出门在院子里转着圈跑,就象有人逗他似的!我让西头大串(马仙)看了看,说是小博他老太太喜欢这孩子,天天晚上过来转转!我问不是都说大串水平不行啊,你怎么还信他?女人说你哪知道啊,小博会说的第一句话就是太太!
我没见过那孩子,也不知女人说的是否属实。以前我很少和那个女人说话,只因对她的言行不感冒。包括交朋友,不孝敬父母的我从来不交。设若连有血缘关系的他都不放在心上,又怎会为你两肋插刀?这些年用一个孝字去交友识人,可谓百试不爽!古人以孝取仕,有其最朴素的道理。每思及此,我就常提醒自己,有时间必须回老家,去探看即将步入衰老的爹娘,不想让自己今后有‘子欲养而亲不待’的凄惶!
74楼 楼主 ccpp 2020-3-26 0:13:17 鬼送礼
伏堤村贺青,夫妻都很健康,家族无遗传病史,头胎生了个丫头却是先天愚型;两年后又添了个胖小子,脑瘫。二人做梦都想要个健康孩子,于是几乎访遍了大小医院,检查都说各项指标正常!既然科学的方法不能答疑,他们只好寻求他途解惑。2001年村里来了个敲着梆子算命的瞎子,好多乡邻算了后都说比较准。贺青夫妇就把瞎子请到家里厚待。瞎子问了贺青的生辰八字后说:先是女来后是男,聪明伶俐儿女全!贺青说师傅,我有儿有女不假,但孩子不聪明;不怕你笑话,都有点毛病!瞎子说不可能吧?你的命格很好,除非``````把你左手给我!贺青忙递过手去。瞎子将贺青手指每个关节都细细捋了一下,忽然问道:87年有人花钱托你办事,你拿了钱事却没给人办,有这事不?贺青疑惑地说:我一个土老百姓,谁会求我办事?没有没有!瞎子说你别隐瞒,有段意识在你身上特别强。想想,活的不算死的算!这时贺青媳妇插话道:是不是南下洼白狗子坟那件事?贺青猛一拍大腿说:还真没准儿!
南下洼在伏堤村西三里半地,最早是一片荒坟,埋得都是在一次伏击战中死难的国民党兵。老蒋如果不跑到台湾,或许有人会给他们树碑立传。可人生没有如果,而今只有几十棵杜梨、枣、野桃树在默默地向穿梭尘世的风诉说他们的一些悲欢!荒坟因无人加土,某些坟头已经与地相平,坑坑洼洼的,很少有人光顾,倒是懂事的一些野兔猫鼠时常陪伴这些沉寂地下的老兵。87年夏贺青16岁,下午从河塘里游完泳后,顶着片荷叶往家赶。走到南下洼时,有只野鸡扑棱一下从他脚边飞起来,向坟地落去,看着像翅膀受了伤,飞得不是很快。随着现代化进程的加快,野鸡在那时候已很少见到。
贺青很兴奋,从地下抄起根树枝,朝野鸡疾步追了过去。野鸡好象逗引贺青一般,飞几步停一下,等贺青快追到时又跑,走走停停,眼见快被贺青逮到了,野鸡好象吓傻了似的,突然钻到了一个野兔洞穴里!看你还朝哪跑!贺青扔下手里的树枝就伸胳膊向洞里掏去!费了半天劲,野鸡没掏着,里面一个硬邦邦的有点卡手的东西倒引起了贺青的好奇。拽出来一看,是半截锈迹斑斑的炮弹壳,弹壳里塞着一块已辨别不出颜色的手绢,手绢里裹着一堆银圆和几张贴在一起的纸;纸里夹着个女人照片,许是被血水浸泡过,已然模糊不堪,不能识别容颜!对别的不感兴趣,贺青只粗略地把银圆数了数,竟有三十七块之多!当时正式工人的月工资才四五十块钱,这下发大财了!贺青那叫一个激动,紧张地四处瞅了瞅,没人,便迅速脱下褂子,把东西一股脑都包上,野鸡也不抓了,小跑着朝家里蹿去!到家后贺青兴奋地连话都说不出来了,只是把褂子在炕上猛然一摊,给父母指了指,就脸通红地等着看父母的表情。看着这国民党兵给送的大礼,贺青父母呼吸也急促起来,颤着手先把银圆反复点了点。最后才注意到那几张纸上,把纸展开,是一封信,依稀能看清字迹:茹妹钧鉴,炮火难挡思念云云。有落款,有详细地址。贺青和他父亲正详细看时,贺青的母亲说别看了,死人的东西多晦气啊,扔到灶堂里烧了得了?贺父说这个地址很详细,按地址找下没准能找到他家人,让他家里把尸骨弄走,也算办了件善事!贺母说都过了四十多年了,他有家人也早死了,还找那个麻烦干吗?见贺父没吱声,贺母劈手把信夺过去就扔进了灶堂!
可以想象,那应是一段多么凄美的爱情。未婚夫投笔从戎,未婚妻倚门翘首盼郎早归;情思绵绵,两地鸿雁把书传;虽历硝烟,难挡缠绵!盼来盼去却谁知早阴阳两隔!爱情的风花雪月被战争的机器无情碾碎,一任其飘逝于岁月的风沙!零落为泥碾做尘,只有情如故!但这个积淀了近五十年的爱情鸿雁,好不容易阴差阳错到了贺青手中,刚要绽放异彩,却又被一村妇付之一炬!
贺青在南下洼白狗子坟掏到银圆的消息不迳而走,村民纷纷提铲拿锹到那里寻宝,却哪里还有那样的好运气,挖遍整个坟地,只挖出了累累白骨和不多的几件刺刀、军功章等!
瞎子对贺青说:那个野鸡故意引你到那里,让你找到银圆和信,这就是让你捎信的啊。拿人钱财,与人消灾。但你拿了银圆不捎信也就罢了,你还走漏消息,使那个坟地的所有灵魂不得安宁,怎会没报应呢?假如当时你们寻找到他的家人,或许你早发家了!贺青窘迫而着急地问:师傅你看还有补救措施没有?瞎子说我对这个不在行,你另找下别人问问!
不知道后来贺青找没找到高人,反正他第三胎又生了个女孩,比较聪明,都上小学了!
当时那魂魄如让动物捎信或许能办到,但托付的是人。让动物捎信是神话,托人捎信是鬼话!没把鬼托付的事情办好有了报应,那现实中收了人钱不办事的很多,这些不可能有报应吧?
75楼 楼主 ccpp 2020-3-26 0:15:27 极品风水极品人
1937年,唐县有一户地主突然过世,留下一栋老宅和一所在建的新宅。家里的主心骨没了,所以办完丧事后,首当其冲的是分家析产的问题。正好他有俩儿子,为公平起见,他们采取抓阄的办法来解决财产分割。结果比较理想,老大抓了老宅,老二抓了新宅。新宅尚未完工,还需要再投入,所以分完家产后,为早日搬进新居,老二催促佣工们加班加点续建。这天,村里来了一个游方和尚,行进中看到在建的新宅后,不由停下脚步前后左右仔细端详,边看边捻须点头。正在监工的老二很纳闷,就走上前问道:师傅,这房子有问题吗?和尚笑了笑说岂止有问题,是有大问题!老二的脸刷地一下白了,忙问:什么样的大问题?和尚说施主听我把话说完,这宅子的布局太好了,谁第一个入住,就会成为大将军!老二听了欣喜若狂,抓着和尚的衣袖说:敢问师傅此话当真?和尚说我于风水堪舆之术颇有心得,还从未见过如此龙虎布局。说罢飘然而去!有了大将军的诱惑,老二攒足了劲要第一个搬进去,但新房还在收尾,只能干等。再者说房子是自己的,啥时候搬还不是自己一句话?谁知人算不如天算,半月后,村里来了一支部队,新房被用做了行营,当晚一名虎虎生威的八路军长官住了进去,这名长官有个令日寇闻之丧胆的名字——聂荣臻!解放后成为十大元帅之一。
这是99年我们参观白求恩纪念馆时,该馆一位馆长讲述的一段往事。那个地主他爷爷,那间新房分到了他家。
我曾为此专门查阅了相关资料,唐县是革命老区,抗日战争时期,是聂荣臻领导的晋察冀边区司令部所在地。这个故事倒有其历史出处。我相信风水之说,但我还相信,再好的风水,如没有后天的艰苦奋斗,那只会让平庸者安逸,不会让平庸者卓越吧?
76楼 楼主 ccpp 2020-3-26 0:15:53 饥饿的回忆
儿时的记忆有些许黑色,黑色的源头是房后的一个老太太。老太太叫爱,村民都说爱是饿死鬼托生的。印象中每次见她都在咀嚼,如一匹反刍的牛马。
文革时下乡实行派饭。68年在我村下乡的干部叫山,是革委会的。第一天来时,村干部把他安排到了一个条件较好的家庭,下的白面条,还煎了两个鸡蛋。吃完一抹嘴,他就对村干部发开了脾气:毛要求我们,要从群众中来,到群众中去,这样的家庭怎能代表普通群众?你们不要给我特殊化,明天要给我找个最苦的人家,让我体验一下最基层的群众生活!应他的要求,村干部把他安排到了连饭都吃不上的爱家。山进门时爱正在用石臼砸玉米核,山并没意识到爱正准备的就是午饭!村干部介绍说这是下乡领导,今天派饭派到了你家。爱有些为难地说:你看我家这样的条件,自己都吃不饱,怎能招待领导?山说没关系,你别害怕,我吃饭我付钱!爱还想再说什么,却被村干部用眼色制止了。爱就说那好吧,家里还有点红薯干,过年都没舍得吃,正好领导来了,我拿出来开开荤!说罢转身去了。一会儿饭就好了,熬了满满一大铁锅,极是丰盛——不多的几片发霉红薯干,剩下的全是烂玉米核,很远就能闻到那说不出的怪异味道。山指着这饭半晌才说:这是人吃的?一听这话爱急了——看你像个领导,怎么说话就这水平?这怎么了?平日我还吃不上这种饭呢!你说不是人吃的,那我就给你吃吃看!还没等山说话,爱就端起了铁锅,竟不计烫嘴与否,以风卷残云的速度,很快报销了那一锅‘饭食’!那种饭食换现在,喂猪猪都不吃;再者说早先的铁锅,半锅都能盛五公斤,就是猪也吃不了满满一锅!其实就那整整一锅又有多少营养价值可言?
她创造的另一个吃的记录是在挖河期间。挖河是男人的事情,按说轮不到她,但就因为她能吃且在家吃不饱,领导破例照顾。活干多少不知道,众人只记住了她是如何的大量——当时开饭是将玉米饼子排列到扁担上,随吃随拿。平时一扁担五个男人吃,而她在第一天自己就吃了一扁担!有人问饱了没?她说凑合着吧,把国家吃怕了就该让我回家了!
生产队干活期间,地里有野草之类的,她是抓到什么吃什么,酸苦不计,好象没有味蕾,不是神农,却尝遍了百草;村民扔到野外的死猫死狗,她也要想方设法弄到家里,洗涮后就是一锅美食!她有一副牛马般的肠胃,但她的长相却象羊。第一次见到她时,她坐在胡同的暗角里,手里拿着把花生叶在嘴里塞,尖尖的下巴随着嘴的咀嚼如羊般左右扭动,眼也闪着蓝幽幽的光。看到她我有说不出的恐惧,回转身蹬蹬蹬撒开小腿跑回家,趴到祖母怀里竟哭开了!祖母问你看到爱了?那是个苦命的人啊!她是换亲到的咱村,嫁了个汉子不正干,闹日本时参加了皇协军,四处为非作歹,把十里八乡都祸害遍了。有一年他们抓住了个武工队员,竟在九龙河边把他开了膛,把他的心肺炒了下酒吃!解放后政府把她男人镇压了,留下了她和俩男孩,孤儿寡母的,没男人的日子,难啊!饭没得吃,钱没得用,怎么挺过来的?说罢,祖母回转身揉开了眼睛!那以后我常把家里的渣饼子(用做豆腐剩的渣滓做的一种食品)拿给爱吃,爱只笑不说话,接过去便大口吃起来。
爱没生过病,连发烧感冒什么的都没有过。家贫,一年四季连床象样的铺盖都没有。她孙子相亲时还是从我家借的被卧!一生谨小慎微,对国家政策更是严格遵守,文革中不让经商,她把不经商的理念竟坚持到了现在!
她大孙子也继承了她的大饭量。84年和人打赌,赌注是一瓶枣杠子。前提是要把三斤动物饼干吃下去,中途不能喝水,否则就算输!他大孙子竟在众目睽睽之下,用四分钟的时间让三斤饼干落了肚,顺利地拿到了那瓶劣质酒!打赌的人事后想想都怕,三斤不是小数目,平常人不就水吃一斤,撑也得撑死,他怎么就有那么好的胃口?
对于饥饿,有人理解的比我们深刻。前几年看新闻,说是某慈善机构从云南深山里接了一群贫困孩子到北京看天安门。早晨让孩子们吃饭时,好几个孩子都不吃,工作人员很诧异地问;是饭菜不对胃口么?有个孩子怯生生地说:不是的阿姨,吃了这顿我们怕中午饿了就没有了!敢情他们那里一天只吃中午一顿!
爱的两个孙子都有过媳妇,还给他们生了几个孩子,却在前几年都跟着人跑了。穷,连个女人都留不住!爱比祖母大,是04年走的,走时95岁,竟还落得个高寿。村民帮着整理遗物时,只在爱的衣襟里摸出了一块糖,还是小重孙子02年赴婚宴时带给她的,她一直没舍得吃!
77楼 楼主 ccpp 2020-3-26 0:16:38 精灵的一些花边旧闻
村中很多老人时常忆起狐老仙的一些往事,每每讲起便兴奋不已!假如记忆可以触摸,那上面已遍布苍苔。有些人他们或可忘却,但这些精灵在他们苍老的回忆中却如梦如歌,是他们孤独暮年的有限几抹亮色。
按老人们所说,民国时期狐仙海了去了。日暮时分,如到村外守望,辙看到他们如会操般,排着很整齐的队列,呼叫着奇怪的号子,手牵手雀跃着浸润老阳的余辉。
他们是很可爱的一群。他们时常串门,很想融入人类的大家庭,对无视他们存在的人会薄以惩戒,所以那时谁也不敢说‘我家没有狐老仙’这样的话。村北的高盼是个二愣子,不信这些,还和人打赌说我家要有狐老仙我变狗,我家若没有你学声狗叫。打完赌的第二天早晨,高盼兴冲冲地要到地里干活,蹦跳着走在街上发现人们都在掩嘴大笑,有些竟笑得前仰后合。诧异间,有人指了指他身后,用手一摸,一条狗尾巴被人缝到了自己后腰上!刚想出口骂人,谁知张开嘴喊出来的却是‘汪’的一声!好在这种现象持续的时间不长,此类惩罚也只会让人片刻窘迫。
他们是很善良的一群。他们怕人,更怕狼。偶尔有狼从山上下来,他们会围着村子尖声高叫:有狼哦有狼哦!危急间仍不忘提醒人们注意防范!谁家孩子如果找不到了,如对着空中高喊几句:他狐大叔,咱家的孩子呢?一般情况下孩子自己会顺利回家。
他们是很真实的一群。高兴就是高兴,悲伤就是悲伤,不矫饰,不做作。辛桥村的许佳有次赶集回来,路过一段河堤时,见俩小女孩围着一老妪撒娇,小女孩的两条黄尾巴还露在外面,就忍不住说:哎呀他大婶子,你这么精干个人儿,怎么带俩累赘孩子出来,给狼准备晚饭呢?俩小女孩哇的哭开了!其中一个边哭边扭头指着许佳道:奶奶,他不说人话!许佳大怒,拾起块土坷拉来就要扔过去,却见三人早化成三股黄烟,倏忽不见!
如今这些精灵都成了往事,如今这些回忆在无奈中难以印证真实;如今从何处再寻如此自然的一群,如今还有多少回味如画如诗!那个年代天空如洗,那个年代河水澄碧,那个年代云白风轻,那个年代无束无拘。如若没有杀伐战乱,这些精灵们无疑是那片净土上跳动的快乐音符。可惜他们已如我们丢失的和谐环境,只能在深山中或觅踪迹。在老人的讲述中追思这些精灵,还有多少东西我们失去后才懂得珍惜?
78楼 楼主 ccpp 2020-3-26 0:18:18 鬼挑理
在家乡,除夕到坟上请已逝先祖回家过年的传统烦琐而庄重:先让人书写好祖宗牌位,然后洒扫出一间房屋,将牌位郑重请入,燃香四炷,摆上果品点心、烟酒糖茶,提醒宗祖此地是待客单间;准备爆竹、黄裱、纸钱等‘礼物’,待家族男性聚齐后,携此物品上坟;到了那里先放炮,提醒祖宗知晓晚辈来了,准备好回家省亲相关事宜;于坟前将纸烧掉,亦即让风把在世亲人孝敬的钱款邮寄;临走再燃放爆竹一次,兴高采烈地让祖宗动身。炮燃毕,嘴中默念着“老爷老奶奶回家吃饺子去吧!”然后就带着一群蛰伏了一年、想吃过年饺子的老头老太朝家赶;到了家门口再燃放一次鞭炮,表达一下欢迎之意;此时万不可以为万事大吉,而应先把这群先人领到设立牌位的屋子,告诉他们此乃歇息处!吃饭前还要先恭恭敬敬地把饭菜端到牌位那里上下贡,让先祖们率先品尝一下美味!以上程序不可或缺,缺必生异!
村西的茂有俩儿子,大的叫奋,小的叫勇。茂用岁月的慢火熬巴着自己那把老骨头,终于给俩儿子都熬出了房子和媳妇。没媳妇的日子惆怅多,有媳妇的日子是非多,03年奋和勇在媳妇的授意下开始闹分家。利字当头,亲友靠后。为把仅友的那点家当分得山清水秀,俩兄弟折腾地鸡飞狗跳,连枕头都一分两半,装枕头的秕子都细数了个数。但祖宗不能分,就那么有限的几个,所以除夕下午,兄弟俩骑一辆摩托车到祖坟请过世的老头老太到家中小聚。路上村民开玩笑问:俩人一辆车,让老头子们坐哪?兄弟俩呵呵笑着说让他们追着车屁股跑!例行完坟前的所有程序,兄弟俩开车望家走,一路上车开得飞快。行到中途,俩人感觉车有点跑偏,下来一检查,前车胎爆了!俩人只好下车,吭哧吭哧地推着朝家走。各自归家后,弟兄俩又分别帮媳妇煮饺子去了。在厨房里,勇边拉风箱边逗媳妇说:老娘们儿做的活儿也让我干,这年没法过啊!话没说完,勇的头就朝后一仰,四肢抽搐,嘴歪眼斜,口喷白沫,竟背过气去了!他媳妇在一旁没当回事,说轻易不干活,干活就装死,不干就不干吧,干吗装得这么像?试着用脚踢了两下,没反映,这才咋咋呼呼朝茂住的院子嚷起来:勇他爹勇他爹,你家小子死了!茂火急火燎地赶到勇家,用手探了探鼻息,还出气儿;掐了下人中,没动静!正疑惑时,奋家的小儿子大呼小叫着跑了过来:爷爷爷爷,你快去看看吧,我爹在家装老头儿呢!茂叹了口气,对勇媳妇说了句他没事,我到那边再看看!之后又由孙子拉着到了奋家。奋倒没啥特别症状,只是拿了根烧火棍子当拐杖,呼哧呼哧地像老头般在院子里溜达呢!茂进门奋都没抬头,依然呆楞着绕着圈子转悠。茂也不理奋,先进到屋里四处搜寻,找了半天没找到,就问大儿媳:你们把祖宗牌位设在哪了?奋媳妇一头雾水,说什么祖宗牌位,我们没让人写啊!茂懊恼地说:瞧瞧你们两家办得这叫什么事儿!好心好意把老祖宗请来了,可你们得给他们找个呆的地儿啊?赶紧拿黄纸让人写个牌位,连勇家的一起写上!这大儿媳还挺纳闷,问写那东西顶啥用?茂气愤地说还问有啥用?没见俩不懂事的玩意儿被祖宗附了身了?还别说,牌位写了立竿见影——俩人的怪异撞客症状不多时便无药自愈!
有村民闲磕牙时,将俩兄弟如何闹得撞客进行了系统还原:一群古董级的老头老太组了个美食考察团,饿了一年,就等着过年猛吃一顿呢,好不容易请客的来了,俩傻小子却只骑着个电驴子。因座位有限,几个人开始虚让:你先上你先上!没等让完,这俩小子却早发动车蹭地一下跑了!一群老头老太拄着个拐棍、颠着个小脚猛追,边追边紧裤腰带,却哪跑得过摩托?于是高喊:等下等下!谁知怎么喊都听不见。几个人急了:狗日的,叫你跑那么快,老子扎你车带!扎完了,慢悠悠跟着他们回到家,却发现根本就没给他们准备房间!哦,就TM没诚心让我们回来!如此慢待先人,这还了得,让他们闹撞客!
从那以后每年的除夕,当奋勇二人驾驶摩托上坟时,都有村民开玩笑道:叫你小子跑得快,看我扎了你车带!
故乡关于撞客的传闻很多,但被自己亲属附的很少,俩人同时被先祖附的更少。是什么原因惹怒了这帮正掉渣儿的老古董?不可能是单纯的慢待吧?村民讲述此故事时,问我信不信此类灵异?我其实很困惑,因为每年清明前夕,梦中祖母必现,旁人说那是祖母在提醒我不要忘了烧纸!无论相信与否,春节期间上贡时,在祖宗牌位前我必屏气凝神、垂手肃立,就如先灵在身边一般!珍惜兄弟之情,那是对父母孝顺之意的延伸;对于尊长,其实都该怀恭敬之心,我们所有的一切,都得益于他们的创造。先前用餐时,有风俗是尊长未坐不能举箸,那是对长者的一种最朴素的尊重。如今虽摒弃了一些繁文琐节,但爱敬之意不可抛。确实,很多东西是做给活人看的。对逝者的崇敬,何尝不是对生者的宽慰?我们改变不了死神的光顾,但我们可以改变生活的轨迹。于我们而言,以己之奋发慰先祖,当是最好的一份礼物。假如先灵有知,也会在地下显摆——瞧瞧,我那帮孩子们活得多出息!
79楼 楼主 ccpp 2020-3-26 0:21:12 抢劫快乐者
铁锤,我初中同学,此处用诨名,大名暂不考。长得软不拉几的,象根橡皮筋;眼大,应该很有神,假如不终日被眼屎覆盖的话;身材应该算魁梧,有一米八,假如能抻直的话。应该算个老实孩子,如果没有那次事件的话。身世不显赫,听说他爷爷的爷爷有个远房亲戚给李莲英刷过尿桶,没干几天还被辞了;祖上当过一夜地主,假如在梦中体验也算的话。从出生到小学毕业,铁锤都唯唯诺诺的,放个屁都用手捂半天,惟恐被别人闻到招不待见;说话慢声细语的,边说还边看别人脸色,听者略表不满便住嘴不言。他爹在村里是个著名人士——医生,劁猪的,手艺人,兼职杀猪。俗话说靠水吃水靠山吃山,靠着这么个老爹吃啥?吃割下的猪蛋!吃啥补啥,此话不假,补得铁锤脸上长满了小猪卵子大小的疙瘩;脑袋大,象个茶壶;耳朵也大,象个茶壶拎头。可能是遗传缘故,他身上总有股猪尿脬的腥味。正因为老实,他成了同学戏谑的对象,常被人拎着耳朵在课间围着教室转圈。无论顺心不顺心,只要闻到他身上的气味,那些精明强悍者都会把他拉过来练练拳。说铁锤是被欺负大的一点不假!好不容易升到了初中,本以为远离了村庄,就不会再忍受欺辱,但铁锤错了,弱肉强食在哪都是定律,小学时只受本村人欺负,到了初中,许多外村的也参加进来!初一上学期,一次中午放学后,某村一高姓男子看到铁锤那张‘蛋子’脸,感觉很不舒服,就怂恿同伴,把铁锤强行拉到了学校附近的一木器场,几个人拳打脚踢,铁锤连连告饶!高姓男子让铁锤站直,说你跪下叫我们每人声‘爹’,今天就饶了你!铁锤瑟缩着不答腔。其实依他的脾气,再吓唬一下没准还真叫了!但他们没给铁锤机会,见铁锤不言语,有人在他身后猛然一踹,将铁锤踹跪到了一堆刨花里。刨花里恰好有个锤子,又恰好硌到了他的膝盖,钻心的疼痛让铁锤的眼泪立马流下来!这次他们把铁锤这根橡皮筋抻得太长了些,反弹的力量也惊人——铁锤骂了句#你妈的,拿起硌他的铁锤就朝高姓男子的脸砸了过去,血瞬时喷涌而出——姓高的鼻梁骨被砸折了,立时晕了过去!铁锤又拎着锤子、拐着腿向另外三人追去,三人既惊且惧,呼叫着作鸟兽散!铁锤拎着锤子,沉浸在翻身农奴做主人的快感中!下午,铁锤又拎着那把锤子,躲在学校门口西侧,等另三人上学时又分别补了两锤子,把他们的胳膊或手骨敲折了;又顺带教训了本村四个同学!
屈辱的岁月,奋斗的征程,铁锤靠自己的奋斗结束了他屈辱的历史,开始步入辉煌!这次事件是铁锤的人生转折点,铁锤有了自己的口头禅——#你妈的;有了自己的一帮追随者;有了自己的诨名——铁锤;性格也由此走向乖戾,动不动就扇同学耳光,仿佛要把小学时所受的屈辱全找回一般。那次事件后,校长把铁锤的家长找来,无论如何要开除他。铁锤自己拎着锤子到了校长室,质问校长说你个狗日的,别人欺负我的时候你怎么没看到?说到气愤处,抬手就把窗子上的玻璃全砸了;同时警告校长说你家住哪我知道,你闺女在哪上学我知道!靠自己的奋斗,铁锤没被开除。
此后铁锤出门就把锤子别在腰间,看谁不顺眼就来两下!人们看到他也都低眉顺眼,噤若寒蝉!用锤子打人并不方便,还得出钱垫付医药费,铁锤家底薄,有时一锤子下去,得让他爸抚摸好几百头猪的生殖器官才能挣出来。为此铁锤开发了他的谩骂功能,并在这上面狠下工夫,专门钻研农村泼妇的骂街方式,骂起来是声情并貌、抑扬顿挫、口若悬河、引人入胜!他的骂很有特点——思虑周全,会把被骂者的祖宗八代都照顾到,无一遗漏,惟恐被落下的挑理;不存私念,连自己老子娘的也骂,大概是怨恨他们给了他一张蛋子脸;切入角度新鲜,委婉道来,大多会在床上展开,细节描写生动具体,仿佛事件真正发生过一般;不厌其繁,不骂到自己嘴唇干裂誓不罢休!在他看来,语言就是他的另一生殖器官,纵控自如,能把所有认识的人全都意淫一番。或许是吃猪蛋子多、激素分泌旺盛的缘故,铁锤对女性开始感兴趣,常在校园内追着某些漂亮小女生跑,并为自己挑选了二十多个媳妇,如此这般妻妾成群。女生若不从,他能在校园内叉腰骂上三天!假如没有另一次事件,他或许会把谩骂当做职业,毕生浸染!
92年铁锤初中毕业后,随一邻居跑玉米运输生意。那天他坐在行驶中的拖拉机斗上,坐下是高高的麻包,在习习的秋风中,铁锤对未来展开了惬意的畅想。一片蓝云飘来,铁锤不由眼前一亮,手卷成喇叭高喊——媳妇儿媳妇儿老公爱你,并很优雅地给了个飞吻!穿蓝裙子的女子停下车子扭头骂道:流氓!竟有人挑衅权威?铁锤大怒,起身高喊:老子TM现在就流了你!不料此时拖拉机右轮压到了一块大石头,猛然一侧,把铁锤倒着摔到车下!假如地下没有石头,铁锤不会摔得很重,但迎接铁锤的却是一块三角尖石,铁锤的头也不象锤子那般硬,于是红的白的脑浆缤纷了铁锤的最后辉煌!
铁锤牺牲在了他热爱的谩骂事业上,也算因工殉职吧?或许阴间急需漫骂人才,所以特意把锤大爷招了去?
街坊中有一妇人,也是谩骂高手,曾有过不吃不喝在房顶骂一天的记录。骂起人来她就如个屎尿喷壶,脏话四射。八十年代末有次骂街时曾被人摁倒,把粪便抹到了嘴上。她用袖子一擦,照骂不误!但她的骂功不如铁锤,别人也有嘴,当被别人骂急了时她总说——我心脏不好,骂抽了我赖你家去!还真抱着铺盖到过某人家里,确实彪悍!99年收秋时晕厥在地里,送到医院一查,还真是心脏病,也算求仁得仁?现在她说话细声细气的,和蔼极了!不知喷壶被压抑着不让出水是啥感觉!
我向来把谩骂、诅咒看做抢劫。一般抢劫抢的是钱财,而它抢的则是快乐。用语言做工具,嘴一张就很轻易的把别人的快乐心情夺去!但它比抢劫更恶劣,钱买不来快乐,但在愉悦中可以更多地挣到钱!抢了钱物至少东西不会消失,依然会流通在世间;但抢劫了别人的快乐自己也享受不到,大多时候是把别人的快乐抢过来肆意践踏!每思及此,自己在沟通交流时,连句稍重的话也不说,怕不经意间把别人好几天的愉悦感觉夺去!
80楼 楼主 ccpp 2020-3-26 0:34:19 梦如和弦
赤壁怀古中,苏轼对酹于江月,发出了人生如梦的千古幽叹。人生有梦,但梦不是全部人生!假如人生是一首或轻快或舒缓的小夜曲,那么梦就是曲子里激荡的和弦。闻弦音,大致能感雅意!
程是我高中同学,其外祖父在全国上下普遍重视成分的年代被荣幸地划为地主。堆高于岸,流必湍之,程的舅舅被强大的政治洪流冲得连个老婆也讨不到。程舅虽已春色俏俏满园庭,奈何苍天惜春风,转眼人届三十,程的外公就琢磨起了程母的主意,想让她和另一家换亲来成全程舅的婚事。程母有自己的追求,雅不愿为了哥哥的幸福牺牲自己的幸福,于是程舅与程的外公联合成一个打骂小组,对程母毫不吝惜自己的力气与拳脚;于是程母在一月黑风高夜遁逃,寻找自己的爱情依靠,这个依靠就是程父。程母出走了,程舅的婚姻大计旋而泡汤,程舅放话说如若其妹返家,见一次打一次,直到打死这不知廉耻的贱人为止!毕竟有浓于水的亲情,程母依然眷恋那个虽薄情但生养过她的家庭,两年后程母程父带着程这个爱情结晶很忐忑地回家省亲,只盼程舅不计旧怨。但程舅也很积极兑现自己的庄严承诺,对程母程父大打出手,酣畅淋漓地发泄了对阻碍自己幸福的人的不满!程母无发泄途径,只能涕泗滂沱,将苦闷寄托于泪奔和不上门!
人生柳暗花明,这期间四川的大山深处有三个向往平原生活的姑娘,经人引领结伴来到了程舅栖息的北方小村庄。这从山上奔流的清泉,迅速灌溉到程舅这片干涸经年的老田上,程舅不傻,很快把握住了三股中的一股泉眼,并欢快地吸吮到了这天赐甘霖!花径不曾缘客扫,蓬门今始为君开,后来成为程的舅母的女人很快在程舅这片土地上扎下根来。
心愿了了,程舅也就不再理会与妹妹的那段前嫌,两家也就渐渐恢复了往来。只是程舅的态度淡淡依然,兄妹感情谈不上深远。97年程舅拆老屋建新居,程母到娘家相帮着料理些力所能及的事物。程舅毕竟历过苦难,很珍惜拆解下来的一砖一瓦,常不顾危险到施工现场拣拾砖木,期冀再建时能派上用场。某日清晨早餐时,程的舅母说昨晚做梦,梦到一群人拿着砖头追一只羊,追到后在羊头上狠砸,把羊的脑浆都砸出来了,血呼啦的场面把她吓醒了。问这个梦太恶心,是不是不祥的预兆?程舅呵斥她说老娘儿们家天天神神叨叨的,净瞎琢磨,没事也得扯捣出事来!上午十点一刻,在拆房现场拣一块掉落的整砖时,整堵墙垮塌下来,程舅躲闪不及,被砸中头部,当场身亡!程舅属羊!
妹妹在大学期间梦到已故祖母,用手搀着她走在黑暗中。妹妹说当时也不知道害怕,只是喜悦地跟着老人家走上一高坡,到顶后景物忽然变得异常清晰,但见坡上一很大的苹果园,园中树木丰茂,果实满枝,大而红的苹果绚丽了妹妹的所有想象。清晨起床后妹妹仿佛还能闻到苹果的清新香气。7点,班主任到了宿舍,对妹妹说恭喜,学校研究生的保送名单中有你!
仙是工行职员,闲暇好打麻将,是一铁腿儿,随叫随到,麻将的趣味于她而言有甚于天伦之乐。99年冬,她在酣战中对牌友说晚上梦到自家平房卧室的左角塌了很大一块,露出黑沉沉的天,你们知道这种梦代表什么意思不?牌友们纷纷笑着说这是老天要让你输钱,今天你就老老实实地当‘老送’吧!果然,连打了四圈她都没开一个胡。缩在椅子里,她也不怎么吭声。到第五圈轮到她出牌了,仙手里拿出个红中,头仰靠到椅背上,好半天也不打,人们就喊她:出啊出啊,赶紧着,真输怕了?喊完没啥动静,这时对家忽然看到她鼻子里有血流了出来,急忙起身去拽,谁知仙早没气了,是脑溢血!
庄子说至人无梦。至人应该是脑细胞不活跃的人。人皆有梦,梦是一种境界,醒也是一种境界。梦延伸了人生,人生活跃着梦。很盼望科学发展到某种程度,能从怪异的梦里理出人生的一些头绪!
81楼 楼主 ccpp 2020-3-26 0:36:07 山神
《礼记祭法》云:“山林川谷丘陵,能出云,为风雨,见怪物,皆曰神。”传闻中,各地皆有神存留并护佑一方生灵,河有河神,海有海神,山有山神。岳母常回忆牙克石林场工作时的一些逸事,在苍远的讲述中,山神的故事如跃动的音符,串起来就是一首森林谣曲。
山神是森林的主人,在莽苍林木中活动的人类,其实都是他的过客,任何动作都需要得到他的准许。所以工作和生活于那里的人们有了下面的禁忌:
不可忘脱的鞋。林子中有很多猛兽,常在夜间活动。很少有人敢夜宿林间,除非有特殊情况。其实人怕动物,动物更怕人。万一有露宿林子的必要怎么办?方法是把鞋子脱下,放到身边,告诉山神自己不走了,以求得到他的保护。84年秋,十六岁的阳和畅到林子里采蘑菇,走得远了些,不慎迷了路。家人找了一夜,才在林间一处空地上找到了他们。两人和衣睡在一起,只可惜畅早死了,右半边脸被熊瞎子舔没了,他的靴子穿在脚上;阳还在呼呼酣睡,根本没感觉到有惨剧发生在身边,他的鞋就摆在头顶!
不能砍倒的树。在伐木工作中,林子中有一些大树根本砍推不倒。明明锯断了,周遭的树皮也刮掉了,用斧子又重新砍一番,但树仍固执地屹立如山岳!出现这种情况后,十几个人用工具推根本无效。但树是必须要砍倒的,否则会带来无穷祸患。这时就要求伐木工人迅速把褂子脱下,披在身上,然后朝安全地带发力狂奔,中间不许回头!等跑了一百余米后再后看,树肯定已倒下!
不可早伐的林。73年春间,在一长满原始林木、人迹鲜至的山谷中,四十多人正围着一棵倒地的苍松缀泣默哀。树下躺着一个三十多岁的男青年。他是开伐这片沟谷以来的第五个牺牲品,以前的四个也是正当壮年被树砸死的。正当人们痛苦之际,有一个穿黑长襟的白胡子老头从林里走了出来,威严地扫视了众人一番后说:你们也看到教训了,赶紧撤,别再开工了,再开还得往这扔人!这片林子还没长到火候,等二十年后再来!果然,92年国家才批准那片林子的砍伐计划!
小外甥女两周大时,手里拿着一只鸭腿啃食。见她吃得香甜,我便逗她鸭子好吃吗?连问三遍,小家伙才抬头嗔怪道:它又不会说话!意思是鸭子不会说话,怎会告诉我好吃不好吃,我又哪来的那么多废话?孩子的话让我当时心很震颤!也是,吃动物植物前,我们为何就不能征求一下它们的意见?
82楼 楼主 ccpp 2020-3-26 0:39:37 小庙惊魂
那是85年的夏天,菡萏展叶时节,徐高庄的香初度16岁生辰,正如一枝才露尖尖角的小荷,摇曳的承受着岁月的风雨!她弟兄六个,上面仨姐姐,均已嫁人;下面俩弟弟,尚在总角;父亲是货车司机,终年在外,母亲在家务农。这一年香没考上中专,对她母亲来说是好事,有帮忙干农活的了;对香自己来说吃商品粮的梦断了,以后只能和黄土地打交道了!
或许是恨铁不成钢之故,香的母亲对香是切齿的痛恨和变态的憎恶,只要见她在眼前晃就烦,就骂,就下手打。脏活累活几乎全推给了这个处于花样年华的孩子。虱子多了不痒,孩子多了不疼。香母只能忆起这个孩子带给她的怀胎十月的痛楚和片刻的阵痛,只能忆起香这些年白吃了家里多少粮食!有人曾对香开玩笑说你是你妈拣来的,不是亲生的,香边哭边点头。
这天傍晚时分,轮到香他们家浇玉米了,香母就把浇园这个光荣而艰巨的任务给了香。在农村,浇园是男人的事情,尤其在晚间浇,对人的要求是既要力气大,也要胆子大。也尤其是香家那块地,浇园人的胆子更要大。因为离她家玉米地四十多米有一间废弃的小庙,以前供的是个不出名的神,文革中破四旧的把神像砸了,香火没了,神也就伤心地收拾行李铺盖回了家,留下这个仙府让过路的小鬼歇脚。许多村民说晚上常在那里听到鬼哭,还有人见过鬼影!香母胆小,就派香这个刚成年的孩子代自己浇地去了。香怯生生地背着把铁锨出了门,心里边走边默叨着母亲嘱咐的如何关停电机、如何改水等。地邻见香自己去了,面露不忍之色,问你妈怎么没来?你自己怎么浇的了?香眼泪在眼眶里打着转,憋了半天才哽咽着说没事,我自己能行!地邻把注意事项说了一番后,留下一句:有事说话!也就放心的回去了。地邻刚走没多久,天忽然起风了,云彩黑压压的缀上天角,几道闪电后,远天的雷声如巨石滑落山谷般炸响,地面也随着震颤,暴雨随之倾注而下。雨太急,香尚来不及反应,已被鞭子似的大雨抽得手足无措!地是浇不成了,香哆嗦着勉强摸黑把电机关掉。出了小机房的门,雨打得眼根本睁不开,地里的小路已满是泥泞,香穿的也单薄,忍不住打了几个寒战。用铁锨当拐棍,香深一脚浅一脚的摸索着走向回家的路。跌了几个马趴后,一抬头,香发现自己竟鬼使神差地走到了和家方向相反的小庙跟前!这时又一声炸雷在耳边响了一下。有几个女孩子不怕雷?更何况是在如此黑暗的雨夜!香已来不及多想,咬了咬牙,猛然冲进了庙里,毕竟这里能避雨、能御寒,甚至它在某些方面比家更温暖。一阵湿热潮腐的气息铺面而来,几只蝙蝠也被惊动,扑扇着翅膀在庙宇里乱飞。香战战兢兢地把铁锨紧攥在手中,睁大恐惧的双眼环视四周,根本看不清爽!香以前随母亲来过地里,也到过小庙。庙是泥皮墙面,里面堆积着些须垃圾杂草,庙的右角已坍塌,能很便利地泄入天光,此外别无他物。又一声雷响,香能明显感觉到小庙颤了一下,有东西在自己不远的地方簌簌落下。有东西?香的心猛得一收缩,血液迅速流向心脏,头皮一麻,把手里的锨向地下使劲戳了戳,眼紧紧盯向暗处!一道闪电划过,在瞬息的光照下,香竟在对面的墙上发现了两个青面獠牙的狰狞鬼面!那一瞬间,鬼面孔好象随时都作势欲出,择人而噬!香吓得拿着手里的锨,一屁股坐到了庙门那里。鬼没扑过来,香却觉得四周的空气全都急速向自己压过来,仿佛要挤进自己身体一般!在惊惧中,香的眼睛渐渐熟悉了周围环境,能比较清楚地看清地面的柴草。她不敢朝墙看,惟恐鬼从墙上下来。鬼没下来,香却看到身边一米处两只10厘米高的小木偶蹒跚着走动,左右摇摆,状如鸭子,边走边发出老鼠似的吱吱叫声!这在动画片中才能看到的一幕,而今竟真实的发生在香的眼前,她没觉出多好玩,倒让她内心生出无限的诡异和巨大恐惧感,这也是她尚未成熟的心灵所无法承受的,香大哭着跑出了小庙,连铁锨也顾不得拿了!
摔了不知多少跤后,一身泥水的香扑进了自己家的门,进门就大哭不止。香母没问孩子怎么了,只发现铁锨没了,就问你个赔钱货,瞎哭丧什么?铁锨呢?香边抽泣边说:有鬼、有会动的小木鬼儿!香母厉声说我问你铁锨呢,没问你那个!这时香已是光哭不说话,香母喊着我让你编瞎话糊弄你老娘!急步上前揪住香的头发,劈手就是俩耳光,以为这样就能把铁锨打出来。铁锨没出来,孩子嘴角倒被打出白涎!倒有效果,没哭声烦自己了!香母这时才感到事态的严重,赶紧用手背在香额头试,很烫手,香烧迷糊了!香母披了件雨衣冲进雨夜,把村医找来,给孩子打了一剂退烧针,也没给香擦拭身上,就放心地睡了觉。第二天清晨,香母叫香起来做饭,却发现孩子眼斜着,话已根本说不出!香母慌张中找来四邻,将香的犯病经过说了下,请他们当中见识广的给拿个主意。有人说是不是被吓掉了魂?到那小庙给孩子叫叫吧。十来个人踩着泥路到了小庙后,发现墙皮脱落,露出了鬼内容的壁画,画很生动,是文革前的不知名画家的作品;有两个废弃的木头玩具扔在庙门前,眉眼已模糊不清。估计吓着香的就是这些东西了!众人拿着香的褂子用树枝抽打,边打边喊着香的名字朝家走。或许所用方式不确,总之香的魂没叫来,永远留在了小庙那里,香疯掉了!
我很怀疑此事件的真实性,总认为这是香的母亲对女儿疯痴的托词!香的疯傻果真是鬼的原因么?将子女推向无边的黑暗和恐惧,让恐惧肆意蹂躏自己的儿女,这或许是对儿女心志的变相锤炼?但将疯傻原因推给鬼神,神鬼如若有知,也不会饶恕人类这样的行径吧?
83楼 楼主 ccpp 2020-3-26 0:40:09 水做的霓裳
每当我忆起大学的时光,就如畅饮一杯琼浆。那时的下铺叫六子,禀性要比我疏狂,举止总透着怪异,形骸特别的放浪。常常吟赋(淫妇)做诗,行路便他妈高唱。我常说他不要脸,他说我比人装得还象。他说他们村有个长辫子小芳,用爱情给了他不要脸的力量。我严肃地表示对小芳感兴趣,他说等我发育成熟再和我分享。那时我们同浴开怀的日光,同喝燥烈的石家庄,同唱跑调的信天游,同让爱情弄得泪眼汪汪!
六子的家在廊坊,家门口对着片芦苇塘。我曾和他一同坐火车返乡,出了站眼便不怀好意的逡巡张望。雀跃着接站的姑娘叫琴,长着副苹果般红润的脸庞。这就是六子的长辫子小芳,倒没辜负我对她的期望。虽不能说美的象白天鹅,至少六子这只癞蛤蟆蹦达低了够不上!
琴是山区的苦命娃,随她大姐到了六子他们庄上。连口饱饭都没得吃,却有跳出农门的大理想。她姐远嫁到平原,也是为遂妹妹读书的愿望。那时六子虽读初二,却早熟得象个老玉米棒。琴在某个秋日拦车朝他借初一课本,神态举止很是大方。六子但觉心头一荡,出气都是从未经验的舒畅。琴的每一笑每一颦,让六子彻底知道了什么叫漂亮。从此他们开始了交往,从此心心相印着对方。那时他们常一起做功课,也常私语于门口那片涟漪荡漾的芦苇塘!假若塘边的六子象个躁动的小蛤蟆,那时的琴正是只温驯的小绵羊。转眼他们先后考上了高中,转眼六子上学到了石家庄!六子把尚上高二的琴约到苇塘,把手展开了对未来的畅想。六子说要为琴用天上的星月做套首饰,用云霞裁剪成琴的霓裳!琴已哽咽的不能言语,回答六子的是吻和泪流成行!
那时我们在宿舍常研读周易,用扑克的花色占卜未央。六子有次占爱情接连三把‘风水涣’,卦象是竹篮打水空一场。我说你和琴看来没戏,他暴怒地盯着我眼竟象只饿狼!转眼我们到了大二,琴却高考失利不幸落榜。我和六子走遍市场,为琴精选了一套白夏装。我说六子无论怎样,不能做始乱终弃的白眼狼。六子翻着白眼珠,说自己总比世美强。转眼我们毕了业,转眼我们天各一方。
三四年没接到六子的片语只言,我就去信问他的现状。有没有和琴配成对,有没有动过府库的刀枪?过了半年这小子才回信,信中把一个故事凄婉宣讲。信纸是莫名的潮湿,文字中是透纸背的哀伤。一个妹子的母亲患了肾结石,为筹集药费家人含泪将她许给了邻庄。邻庄预先给了八千彩礼,还有一台拖拉机的嫁妆。她不能拒绝这个安排,拒绝就等同亲手杀亲娘。于是先让母亲做了手术,又和素不相识的男子成亲拜了堂。谁知她却在回门的当晚出走,纵身跃入了一方芦苇塘!故事的主角就是琴,葬身在六子他们展开爱情的地方!今世不能和君一起,来世再做你的新娘!翠如玉的芦苇是好首饰,水也可以成为霓裳!我流着泪写信大骂六子你王八蛋,干啥诅咒那洁如雪的姑娘!谁给了你抛弃恋人的权利,谁允许你扔给我彻骨的忧伤?一年后才又接到六子的电话,语调仍显无尽的凄惶。他说村民晚间看到过琴,穿着他送的那件白夏装。一双素手轻捻着苇叶,嘴哼的曲调好象是小芳!在夜晚的水面如朵盛开的白睡莲,无语的诉说人世的沧桑。有人经过就会隐没,没人时才低吟浅唱。六子遍询见过琴的乡亲,乡亲都说没必要说谎。六子有时间就去塘边痴痴相守,却根本没再现什么异象。难道琴已投胎转世,难道她已把心上人遗忘?
如今池水已经干涸,已然没了水霓裳;依然的只是池边树,和那见证过爱情的枯水芦苇塘!
84楼 楼主 ccpp 2020-3-26 0:48:22 铁钩子坟
对于坟,有很多感触,想起来五味陈杂,但怕的成分极少。儿时外婆家出门就是很大一片坟地,村民称其为铁钩子坟。中间长满了杜梨、沙果和桑葚树,一到秋天,那里就是我们这些馋嘴儿童的乐园。仰观闲云千面,坐对荒坟一片,倒也有些诗意。
我对那片坟为何叫‘铁钩子’很疑惑,也曾求解于外婆,但外婆语焉不详,只说是老辈人延续下来的称谓,在其支离破碎的讲述中,努力能梳理出一个故事梗概。据说在咸丰年间,那片地还是个黄土岗。他们村李姓大族中有个孩子叫善来,三代单传,在家里非常受宠,要星星不给月亮!善来12岁那年,和两个玩伴比赛推铁环,偶然推到了岗下,在一杂草掩映的洞窟中发现了一窝小狐狸,有六七个之多,用铁钩子钩了一个出来,看到毛还未长全,眼刚能睁开,他很喜欢,就用手捧着把它拿到家里,打算自己养来玩。善来的父母见他带回家那么个小东西,忙说这小狐崽不好养,而且狐狸是有灵性的,赶紧放回去吧?善来大哭,其父母无奈,只得做罢。傍晚时分,有一母白狐在善来家门口附近转悠,听到小狐的鸣叫后急急地以前爪抓门,想进入善来家施以营救,但善来家的门房已将大门紧闭,且墙壁高耸,无法进入,母狐盘旋良久后折身南返,半顿饭工夫后回转,嘴里竟叼来了一大锭银子,约二十两有余。门房见到如此异状,恻隐之心顿生,忙把门打开,放白狐进入。其时善来家在吃晚餐,善来的母亲正哄着善来吃鸡肉。这小子邪性,生来不能见荤腥,闻到肉味就反胃。白狐见到善来家人后就赶忙前爪匍匐于地,下颌放到腿上,将银子吐出,流泪哀鸣不止。夹在善来两脚中间的小狐听到母狐叫声,也热烈回应,极力拱扭,想跑去和母亲会合。善来全家都惊呆了,皆停箸不食。善来的父亲对善来说:娃呀,把那小狐子放了吧,看人家都找到咱家来了!善来大哭,两腿扑打地面,把嘴里的饭全吐到了地上!小狐趁善来腿抬起来的工夫迅疾蹒跚着向母狐靠去。善来用眼角的余光发现了这一变化,突然恶由心生,拾起手边的铁钩就向小狐抡去。母狐纵身一跃,想替孩子承受这一钩,却哪里来得及?小狐叫都不曾叫一声,随着鲜血的喷涌,便魂归鸿蒙!母狐仰天一声长鸣,又悲愤的怒视一番,似乎想把每一个人记住一样,随后转身迅速消失在暗夜中!善来父亲忽然想到了什么,想让众人把母狐拦下,但一切都晚了。既然发生的已不可挽回,那只有防范未然,善来父亲便告诫家人说:狐子这几天可能会来寻仇,你们要警醒着些!但连续多日家里都很平静,有些奇怪的是善来那把铁钩打那以后就再也找不见了,善来的嗓音也渐渐变尖变细,对肉食也感起了兴趣,每顿必吃一只鸡,达到了无鸡不欢的地步;16岁以后,家人为他完了婚,婚后他染上了抽大烟的恶习,自此家道开始中落!21岁时,他的第四个儿子出生了,三个月后,善来抽着大烟暴卒于卧榻!入殓时,善来的尸首竟在尸床上神奇的消失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那把失踪多年的铁钩!善来的父亲看到后,失神的说了句:该来的还是来了!然后吩咐人们把铁钩子连同善来的衣服埋葬到黄土岗那里,那片狐子打洞的地方。这以后随着李姓族人的消亡和加入,逐渐演变成了如今的铁钩子坟!
外婆那时常吓唬我,说那坟地里的动物可厉害了,尤其是獾,咬起人来下嘴贼狠!村南铁蛋爹的右手食指中指就是在坟窟窿里掏獾时,被獾一嘴咬下来的!老辈人其实很少吃獾,因为那东西常出没于死人洞穴,长的肥肥壮壮的,让人不得不怀疑它是吃死人肉吃的!大跃进时期人们吃不上啥,不得已把眼瞄向了小猪子似的獾。獾确实肥,煮上一锅,能出半锅油!
我没见过獾,不知道有多厉害,但我知道坟地里的马蜂厉害。那时坟地里的杜梨树上蜂窝遍布,一不小心就会被蛰到。伙伴们喊坟地里的马蜂叫九蛰连,据说有九个镝子,能连续刺入皮肤。我曾亲眼见过同伴被蛰得抱头鼠窜,那时不知为什么,很开心。娱乐活动的匮乏,让我们把欢乐投向了同伴的苦难!我也被蛰过,光着小脚摘沙果时,不小心踩到了一只死蜂,剧烈的痛感让我明白了两个很朴素的道理——鞋是好东西,有条件还是穿上为妙;我也是血肉之躯,被蛰到了也疼!
这些年随着岁月的变迁,外婆家已由村外成为村中,铁钩子坟也已被蚕食的只剩下一小角,还被种上了棉花。95年时曾看到有人在棉田里围猎野兔。将棉田左右两边张上网,前边俩人抻网以待,几人在后边吆喝着朝前趟走。张皇的野兔在惊吓中茫然奔走,很快便会触网被逮。看着野兔徒劳的挣扎,小孩子们无不欢呼雀跃。那是一种莫名的激动,是强者征服弱者后的欣喜!
动物怕人,人怕坟地,动物又喜欢在坟地中栖身。看来在动物眼中,死人比活人要亲近随和得多!
85楼 楼主 ccpp 2020-3-26 0:50:06 义盗
攀是革屯的,做铜锭生意,为人豪爽善交际。但八字较弱,属于常遇到不干净东西的那种人。攀的厂子建在村北,那里是县城的工业带,百余亩的地方,聚集着大小四十余家企业。钱财集中地,必是盗贼喜临所,故而盗窃案件时常发生。大企业管理完善,丢点钱财不怕啥,但攀他们这些小厂经不起折腾,所以只好养大型犬只,并加固门窗,以求拒盗贼于外。但贼仿佛和狗有共同语言一般,每次光临时狗都不出声。攀他们不堪其扰!连续失窃了几次后,攀夫妻俩就搬到了厂里居住。人虽没狗耳朵尖,但比狗责任心要强!
97年一春夜,攀被一阵狗叫声吵醒,拉开灯看了下墙上的挂钟,指针还没指到1点。五点要去进货,攀把20多万的货款从银行取出,放在隔壁的保险柜里了。但保险柜也不保险,攀他们还是多加了小心。等狗叫声稍平复一些后,攀拿着手电到厂子四周看了下,一切正常!于是攀扭身回了卧室,把一根粗钢筋棍随手放到门后,闭了灯和衣躺下。忽然攀感觉窗口有一大团黑乎乎的东西朝自己扑过来,周身如针刺般疼痛,心猛然紧缩,脖颈就象被大手掐住了一般,呼吸立即变得粗重起来!攀第一感觉是狐子压身了!以前经常被压,攀倒并不如何恐惧。他咬了下自己的舌尖呸呸唾道:滚TM蛋,少招惹老子!并努力睁开眼。黑暗中只有从窗口透进的月光和微微浮动的窗帘!眼皮忒沉,攀这时觉得睁眼比举百公斤重物还难,朦胧中耳朵嗡地一声,黑色物体又朝自己压过来!攀心中暗道:狗日的阴魂不散啊。你过来吧,我倒要看看你长得啥样!在阵阵心悸中,黑色物体‘走’到攀身边就不动了,攀隐约觉察到它俯下了身子!一阵透骨的寒意袭上心头,攀想攥拳打过去,却哪里能够?攀想大喊,嘴也张不开!恍惚中攀听到‘啊’的一长声尖叫,自己身边有个黑影坐了起来!攀激灵一下清醒过来,颤抖着手拉开灯,偏头一看,是自己媳妇,在捂着胸口喘粗气呢!“怎么了?”攀关切地问。好半天攀妻才擦了下额头的冷汗道:吓死我了,刚才做梦,有只黑熊朝我跑过来,我刚要用手摸它,它却变成了人身子,立起来张开血盆大口,把我胳膊叼住了!我奋力用脚踹它,不想它放开了我的手臂,竟要咬我的头!我一看到那长长的尖牙,闻到那难闻的腥气,就被吓醒了。现在还能闻到那股腥气味呢!攀心说果然有脏东西,但他没敢跟媳妇说什么,只是宽声安慰道:没事没事,一个梦而已!赶紧睡吧,明天还要出门呢!说罢就关了灯。攀妻大睁着眼望着暗夜,不一会儿便响起了鼾声。但攀却无论如何也睡不着了,闭着眼天南地北的胡思乱想。这样又过了一个多小时,迷糊中听到厂院里‘啪’的响了一下,院里三只狼狗低沉地呜呜了两声后归于沉寂!攀轻手轻脚地下了床,把钢筋抄在手里,把窗帘拉开一道小缝,张眼仔细朝外观望。一道黑影真切的从眼前跑了过去,直奔隔壁放钱的屋子。果然是贼精贼精的,连钱放哪都知道!攀暗笑了下,也没叫媳妇,小心翼翼地把门打开,就拎着棍子蹑手蹑脚的追了过去。攀有意把财务室的电源开关设计在外面,在这关键时刻派上了大用场,攀也由衷地佩服自己。摁开灯后,一个黑衣蒙面男子慌张地立在灯光中。保险柜已经打开了,钱被装到了黑塑料袋里,已被男子拿在手中。一分多钟时间就能打开保险柜,足见是个老手!没等攀发话,贼已俯身把袋子扔回保险柜,又沉着的把柜门关上,然后扭转身子,展现在攀眼前的是一用红领巾蒙着半边脸的精瘦男子,很纯洁的样子。贼张开两手,耸了耸肩,抬右手往边上分了分,意思是让攀让开条道,他要走了!攀紧闭着嘴唇,怒视着贼,两手握紧棍子,侧身进了财务室。男子右手摸着腰间,慢慢向门口挪动。见贼走到门口了,攀忽然开口说道:慢着兄弟!贼驻足诧异道:老哥是想留下我吗?攀忽然把保险柜拽开,掏出一捆钱来扔给男子,说这一万你拿上,都不容易,你要不困难,相信也不会干这行!我没别的意思,只是希望以后兄弟走点正路!男子隔着面巾笑道:干我们这行还没遇到过象老哥这般意气的,我也不多拿,现在手头就缺三千救急!说完从钱款里抽了三千出来,把余款又扔回给攀。攀说以后兄弟缺钱了就跟老哥我说,别再担惊受怕的干这个了!男子忽然仰天哈哈大笑起来,笑完后从腰里拿出一把五四,对攀说老哥你小看兄弟了,没家伙我敢出来混?手里有枪,心中不慌,我今天若强拿也拿得走,但看老哥如此豪爽,我就没好意思那么干。今天虽然失了手,但心里痛快,我就交了老哥你这朋友;以后但请放心,只要有我在,你的厂子不会有人再来骚扰!果然,此后别的厂家经常接连失盗,但攀的小厂却一直安然无恙,匪盗仿佛绝踪!
路不拾遗、夜不闭户固然是理想中的治安状态,但只要有贫富之分,盗患便不好绝迹;茫茫红尘中,生命是第一位的,有命才能论其他。攀谈论起他的经历时,倒对那脏东西心存感激,说那天幸亏有他出现,否则丢钱就不只是丢一回那么简单了。如此看来,鬼比人可爱啊!
对于攀的所作所为,想议论又无从谈起。错,他把隐患留给了其他人;对,他把安全留给了自己!
86楼 楼主 ccpp 2020-3-26 0:51:46 折辱未尝不是一种砥砺。
相信不少朋友都有过被别人误会的经历。我也有过两次,印象极深,辩无从辩,很痛苦的感觉。
老家的西邻叫成,是我本家一哥,没出五福,我十四岁那年他26,他家小儿一周半。那时成刚顶了其父的班到铁路工作,正是春风得意时。寒假期间无聊,我常随一班孩子到他家玩耍。那帮孩子中有他两个亲弟弟,有其三个堂弟,皆和我同龄,论关系都比我近。成很宠爱儿子,上班一个月后为儿子买了把玩具枪,是一击发就带音乐的那种,据说很贵,花了八块钱!玩具的质量确实不敢恭维,孩子把玩了两天后,坏了。坏就坏吧,可惜它坏的时间太差劲了,那天刚好我随那帮孩子到了成家,其子大哭时又刚好被我抱了下!听到哭声后成迅速从屋里跑出来,阴着脸从孩子手中拿过枪摆弄了一番,根本不出声音!成断喝一声:谁弄的?那几个孩子一齐指着我说:他!成不由分说,上前一把薅住我的脖领子,瞪着红眼珠子厉声问道:那是你玩的吗?你手怎么那么贱?我吓呆了,只是浑身颤抖着一个劲空洞地说不是我不是我,我连碰都没碰一下!“这么多人都说是你,还TM狡辩。早就看你贼眉鼠眼的不是好东西,不看你爹的面子早就把你打出去了,滚!以后别TM上我家来!我灰溜溜地从成家‘滚’了出来,眼泪也不争气的流出来!一个十几岁的孩子,心志尚未成熟,完全不知怎样应对这种误会,也只有用眼泪冲刷心中的屈辱!其实可以理解,几人中就我小,就我关系远,屎盆子不扣我头上扣谁头上?打那以后,我再也不敢跨越人家那高贵的门庭,惟恐再碰到类似事件。也幸亏没去,十几天后,那群孩子逗着成的儿子在房上玩耍时,成子不知何故,从房顶跌落下来,摔断了右臂!这次成大发雷霆,用三角带把那几人追着依次痛打了一顿,又让其三个堂弟垫付了二百手术费。如果当时我在现场,挨打尚在其次,医药费肯定由我一人出!
此后我很少串门,除非有特殊情况,成年后去别人家,登门手必不空,有老人的给老人带点东西,没老人的给孩子买点。亲戚朋友把我的串门看做一种荣耀,没事时常邀请我到家坐坐。毕业分配后,成曾几次坚请我到其家吃酒,我没去,不是记恨,实是事务繁忙。这么多年过去了,我可以忘记那段经历,但成可曾记得当年因误会而在一少年心中留下的创伤么?
高三下学年,刚开学的一个晚自习,轮到我和另一叫坚的同学看宿舍。那时刚流行唱卡拉OK,体验新奇的我溜出校门一试歌喉。回来后宿舍出事了,有件军大衣和200斤食堂饭票不翼而飞!班主任询问时,坚说他去了趟厕所后就发现东西没了,而我当时在宿舍!那时随意出入校舍是要开除的,我很感激坚为我保守秘密,于是也说不知怎么回事,反正东西丢了!坚家底殷实,其父做辣椒生意,将柿子皮染红颜料当正品辣椒卖,倒腾的家里早盖起三层小洋楼,趁个几百万,富裕的坚不可能偷这点小东西;而我属贫民之列,偷东西的只能是我这个穷人!班主任姓申,教语文的,条理清晰地分析了一番后,就语气坚定的把盗窃的嫌疑指向了我!并给了我两条出路,一、赔偿同学的损失或交出物品;二、把家长叫来!我说申老师,可否向您提个小小的要求?今后您的课我不上了,别让我叫家长了!申老师骨碌了下小小的眼珠,宽容地点了点头!当天上午就是语文课,申老师到课堂后,我毅然地走出教室,站到了教室门前。隔壁教室是复习班,在上数学课,老师正讲解几道大题。我数学一向不好,乘此天赐良机,就专心致志地偷学起来。在屈辱的境况下,自己的思维竟异常的清晰,以至于那几道题的解法仿佛刻在了心中一般!三天后,我借钱到军服店买了件大衣,又从姑姑家带面倒换了200斤饭票,赔偿了同学的损失!申老师还不原谅我,一直对我采取罚站措施,偶尔还会转到外面,悠闲地看着我,并细致地研究我,手捋着腮下那抹山羊胡,轻拢慢捻抹复挑!我也乐得听隔壁的数学,乐得看他沉思的表情。
高考时数学试卷发下来,我被后面的几道大题惊得目瞪口呆——一道原封不动是复习班老师讲解过的,另两道也是有相同解法的题型,几乎全是被冤枉那天偷学来的!我在惊喜中用几分钟时间就把大题做完了,然后专心地对付起了那些选择填空!发榜那天,数学从未考过八十分的我,竟爆了个117分的冷门!偷来的东西,真好!那时我都不知道是该感激那次误会,还是该感激上苍?坚发挥也超常,很顺利地考上了保定一所重点大学,新闻专业。大一那年寒假同学聚会,寒暄时几个学友说告诉你个特大新闻——坚被学校开除了!坚的同宿舍舍友屡屡失盗,于是就加了提防,在几位同学一次有预谋的回转过程中,把正在实施盗窃的坚堵在屋子里!兔子还不吃窝边草呢?气愤的舍友将其扭送到了学校保卫处。坚不缺钱,他偷盗纯属泄愤!学友笑呵呵的看着我说祝贺你,这下终于可以为你洗脱‘贼名’了!是该庆贺,从某种意义上说,是坚成就了我的大学梦!那天我喝高了,大吐而归!大二那年我去母校探望,遇到了久违的申老师,已然53的他离婚了,模样很憔悴,我和他打招呼,他已认不出我了,仿佛我这个调皮学生根本就没存留过他的世界一般!
两次铭心的事件后,我已然不惧怕任何挫折,我坚信在一番折辱的背后,上天会安排大惊喜在等着自己!安知折辱不是上苍对自己心智的砥砺?
87楼 楼主 ccpp 2020-3-26 0:55:50 意外之外不意外
老渠夫妇是山西某县的矿工,育有一女名源。因工作关系,孩子从小是跟着祖父母长大的,疏于管教,任性刁蛮,当然还有许多其他毛病。八十年代末期,源8岁了,到了上小学的年纪。为给孩子一个好的教育环境,老渠就把孩子接到自己身边,上矿工子弟学校。农村孩子进了城,贫瘠的眼里,什么东西都新鲜。为满足自己的口欲,源时常两毛三毛的偷拿家里的钱。对生性老实节俭的老渠夫妇来说,这偷可是大毛病!他们相信棍棒之下出孝子,所以就没少教育孩子,且教育方式比较粗蛮——经常把孩子吊起来毒打!但棍棒教育本身就是错的,况且源是女孩,不可能管出孝子!所以愈打愈偷,愈偷愈打,形成恶性循环之势!邻居看不惯老渠夫妇对待亲生子女的残忍,常横加干涉,但老渠夫妇认为教育孩子是自己的家事,别人是闲吃萝卜淡操心,所以每遇干涉者,常恶语相向,‘横眉冷对千夫指’,故而邻里关系搞得很僵。
这年寒假期间,源被老渠派遣拿着五元钱去街上买油条,还没走到摊点,源就发现钱丢了!拿两三毛钱都能换来一阵毒打,这次丢的可是五块钱啊,老渠他们知道了那还不把她打死?在恐惧心理作用下,源没敢回家,而是扒上了一列南下的货车,离家出走了!
哪见过这样任性的孩子?老渠想起孩子的种种不是,气就不打一处来!所以当源母建议找找孩子时,老渠就坚决地摇头说别找,就当没生这么个闺女;让她经经世面也好,在外面混不下去了,自己就回来了!他们没当回事,但常时间见不着源,邻居们起了疑心——没准儿老渠夫妻俩把孩子打死扔了呢?矿区这么大,随便找个地就能把尸体藏起来!开始是一两个人这么议论,后来议论的多了,有人就把没准儿仨字儿去了,老渠把亲闺女虐杀的谣言迅速在小城传开了!自古民不告官不究,凭谣言让官府介入,这种概率比较低;介入的警察又属立功心切、二秆子做派的概率更低,甚至比中个大奖概率都低。但老渠夫妇就中了这样的大奖——当时正值严打,谣言很快传到了当地派出所那里,警方很快介入了调查!办案的二秆子民警急切的想立功,竟不惜刑讯逼供,把老渠夫妇打得死去活来——没杀人,那孩子丢了怎么不报案?为什么显得那么镇定?每位邻居都说你们经常虐待孩子,都认为孩子早晚要死在你们手里!苦熬不过的老渠想,与其俩人都受苦,还不如自己一人承担了罪名,让妻子先出去呢!于是在又一次的昏迷中,老渠‘交代’了独自杀死孩子的‘犯罪事实’,至于尸体么,老渠随口说扔到了山上一口废弃的矿井中!并详细描述了矿井的方位和周围环境!随便指一口井,井里就有尸体,这种概率也相当于中大奖!但老渠很幸运,这次果真又中了奖,而且是特等奖——警方根据老渠的供述,果真找到了一口矿井,井里果真有一具尸体,还果真是一个七八岁小孩的尸骸,已朽烂的只剩白骨!有如此的‘铁证’,老渠虐杀亲闺女的罪名确立无疑,于是案子很快移交到了检察院!
检察院没有刑讯逼供,在那里老渠看到了希望,立刻翻供。于是发回重审。那时破案手段不先进,还不能做DNA鉴定;加之如若老渠没杀人,那具尸体又会引出无尽的烦恼。警察也是人,也有畏难心理,怎么着也不如让老渠‘杀了人’来得清爽!所以虽有怀疑,最终还是定性为‘事实充分,证据确凿’,将老渠判了无期!
离家出走碰到好人容易,但碰到的好人还是大知识分子的概率也如中奖!源就中了这样的大奖!火车把她拉到了浙江,在那里,一位大学教授收她为义女,并供她上学。怀着对老渠的‘仇恨’,源始终不对教授说出自己父母的名字,并暗暗发誓,不混出个人样,绝不回家!她发奋学习,加上又有如此一个好的学习环境,十八岁那年,源顺利地考取了上海一所重点大学,攻读法律专业!毕业后,源向教授和盘托出自己的身世,也表露了自己想荣归故里的愿望!教授极力支持,并给了源很大一笔费用,让源抓紧时间把亲生父母接到浙江一晤!
呼吸着故乡的空气,源百感交集!爹娘还能认出自己么?爹娘的容颜还是记忆中的样子么?见了自己,父母是惊愕、恼怒、还是痛苦流涕?但源已找不到答案。循着记忆,源找到家,映入眼帘的是林立的高楼和陌生的面孔,平房已然不见,十几年的时间,可说沧海桑田!源欲哭无泪!她疯了一般在街市上打听老渠,可大多人都摇头说不认识!好不容易问到一个老矿工,才从他那里得到了母亲已改嫁、父亲蹲了号子的消息!源不顾老矿工的疑惑,当着他的面大放悲声!哭完后老矿工告诉源,可恶的老渠杀了亲闺女,被判的无期,现在在某监狱服刑!“难道父母又给自己生了个妹子?”想起父母对待自己小时候的态度,源相信父亲能杀亲闺女,也敢杀亲闺女!空想想不出实情,于是源打车找到了某监狱,去探视自己的父亲!隔着玻璃幕墙,已然满头白发的老渠木讷地看着眼前这个熟悉又陌生的面孔,他也不敢相信这一切!源拿起话筒,问的第一句话竟是:你怎么忍心杀我的妹妹?老渠这才知道来的是谁,拿话筒的手战抖着哽咽半天才说:源啊,你怎么才出现?他们说我杀的是你啊!说完号啕大哭!源这才知道父亲是冤枉的,扔掉话筒,竟哭抽到地上!没成想自己的出走,竟为家庭带来了如此巨大的变故!
此后源多方奔走诉求,运用自己所学的法律知识,跑市进省,立誓为父亲平反昭雪!后来通过DNA鉴定,县里承认了这是起冤假错案,将老渠释放,并赔礼道歉,同时老渠获得了国家赔偿!按一天70元的标准,加上精神和其他方面赔付,老渠得到了不小的一笔赔偿金。钱能买回不少东西,但它能买回完美的家庭,能弥补残破的心灵么?
这是在公安干警培训班上讲的一起典型冤假错案案例,肖每每讲起时都唏嘘不已,说一起冤假错案,对当事人的伤害是巨大的,是无法用语言估量的,当权者审理案件时,绝对要惕惕然、惴惴然!肖是我县公安局的一名副职。我问肖:井里那具尸骸到底是谁的?肖说老师没讲,他也不知道!我也不知道有多少手握权柄的官员,和肖有着相同的看法。
人生有许多的意料之外,人生有不多的意外之外。设若老渠善待自己的子女,和谐邻里的关系,还会经历那些意外么?
88楼 楼主 ccpp 2020-3-26 0:58:33 胺鼠般的人生
透过槐叶间隙,老阳泼数块碎金在晒麦子的翠的银发上;六月初的昭庄早晨酷热难当,连蝉都懒洋洋的停止了鸣唱;村部的场院凝结了太多的暑气,以至凝固了声音,只有耙子划过麦子的枯燥哗哗声,在和着翠额头不断滴落的汗珠碎响。
“不能歇啊!歇着也是热,忙着也是热,那干吗不忙点活呢?”翠理理鬓角的湿发,娓娓地说着:生来的穷苦命,干点活咱不怕;再说不干活,吃啥?十四上我爹就被一颗枪子儿领走了,我娘嫌拉扯我们弟兄四个累,爹走的当天她也跳了河!乡亲们在河边捞了一天半都没捞上来,还是我哭着把她的尸首骂出来的呢!你想想,那年我才十四,大弟十二,二弟十岁,最小的那个七岁!她就忍心把这么多孩子扔给我个小丫头,自己到下边躲清闲去?我望着河面哭喊:我那没人性的娘啊,你也知道害羞,不敢出来见人?你在河里能躲一辈子么?说来你也许不信,河水翻了几个大花后,我娘的脚竟咕嘟一下露出了水面!乡亲们赶紧跳到河里把她抻上来。都泡浮塌了,身上裹满了水草,身子大了足有一圈,脸也象白面馍似的胀着。弟弟们吓傻了,不敢上前看。我还想骂,乡亲们说闺女,别骂了,你娘也知道错了,没脸见你,没见先露出来的是脚吗?乡亲们说完后,娘的眼里竟有红水流出来了!邻居一把把我拉到一边,不忍让我再看!不瞒你说,带着仨兄弟,我偷过、抢过,为一口吃的没少打架!不偷不抢靠什么活?唉,到哪都猫嫌狗憎的,人活脸、树活皮,谁不要个脸啊?可真到了吃不上的时候,你是要脸还是要命?都说贫贱贫贱,人穷了就犯贱啊!就这么着我们弟兄四个吹气似的大了。我结婚晚,二十五了才找婆家,结早了怕我兄弟他们说不上媳妇!即使这样,我仨兄弟二十大几了才有保媒的!我嫁到昭庄快六十年了,生了俩闺女,一个小子!你说我不象那么大岁数的?唉,都八十拐了俩弯儿喽!老棺材瓤子了,耳不聋,眼不花,干起活来呛实着呢!
咋?你是问帮我干活的呢吧?我们那口子是个病秧子,五十多岁上就着急慌忙地走了;本想指望儿子,可他大前年却得了半身不遂!腿脚还不如我利落呢,凡事还得靠我伺候!我认了,我娘他们把我扔到这世上,就是让我受苦来了!先伺候兄弟,再伺候儿子,再伺候病儿子,这辈子就没清没完了!不怕你笑话,我吃饭别说搁油,连酱油醋等提味儿的东西十好几年都没买过了!我也有病,心脏不好,一走动身上必须装着常备药;儿子也是个药罐子,四季离不了药和人。种着三亩多地,地里的进项全用在药上了!买药还得是好药,便宜的不顶事,光治我心脏的每月都得二百多块钱,药就是命,不在这上面花钱还能有啥别的办法?听翠说到此处,我想起了杜甫的那首江村——清江一曲抱村流,长夏江村事事幽。自去自来梁上燕,相亲相近水中鸥。老妻画纸为棋局,稚子敲针作钓钩。多病所须惟药物,微躯此外更何求?杜甫在幽雅、欢乐和惬意中略露悲苦;翠如今也是多病所须惟药物,也在表达着苦悲,也和杜甫一样生逢离乱,但翠和杜江村不能比,杜还有老伴,翠没了;杜有正常孩子,翠没有。唯一好点的是,翠生活在和平年代!
唉,闺女也指望不上,我那俩闺女日子过得也紧巴,顾自己都顾不过来,更别提帮衬我了!兄弟们早走了,他们没我身子骨结实;邻居们见我干重活还常搭把手,我不白使唤人家,别的干不了,帮着看个孩子,看个家啥的!小时候讨人嫌,老了咱自点觉,能不求人就尽量不求了!大队干部管过没有?嗨,别提了,那帮小妖精们,我找了他们好几回,想申请个特困补助,结果倒好,以我的名义报上去了,领钱的却是他们亲戚!找了乡里几回,给了我几条被子,给了点大米和油。和人家不沾亲带故的,能给点咱就知足!“别夺我耙子,我知道你是可怜我,趁我还干得动,就让我多干点吧!”你说啥,还让我找村里?坚决不找了,才不癞着个脸子找那些妖怪呢!我穷,难道穷就该死啊?我不低头,看谁能骑到我脖子上!
真犯了病咋办,抗呗!实在抗不过去,就啥也不用想了!七十八岁那年,我梦见自己走到一个黑咕隆咚的洞子前,把脑袋伸到里边,眼前就像过电影似的,自己这一辈子遇到的事儿,认识的人儿,全都清清楚楚地又现了一遍!也不知道怎么到的那地方,就觉得心里舒坦。这时候听到洞子里我娘叫我:翠儿翠儿,傻站着干啥,还不快进来!别人叫我我没准儿就应了,她叫我我才不搭理她呢!什么东西也没给我留下,就给了我个受苦的命;再说我家里还有个瘫儿子呢,不能跟她去!我就赶紧往回跑,洞子里忽然伸出支胳膊来拉我,我急了,忙下嘴去咬,这时听到有人尖叫,梦就醒了。我昏迷了两天,是邻居们把我送到的医院!把人家小医生咬了一口,挺不挂脸的!那医生真会说话,逗我说:被大妈咬这一口有福气,肯定能和您一样高寿!我说丫头,寿也分穷寿富寿,穷寿受苦一辈子;富寿享福一辈子。你们落个高寿好,享一辈子福;我个穷老婆子,活那么大岁数干吗,那不纯粹不招人待见嘛!早些时候有个算命的说我:你是来还债的,还不完老天不会让你走;所以你得落个高寿,得活97!我用拐棍把他轰出去了,你想想,哪有这么咒人的?曾有人跟我开玩笑说:你个脏老婆子,看死了谁给你打引魂幡?我说没人打,那我自己扛着走!
我本想笑说大妈你真幽默,你自己扛着走,还不把人吓死!但看到翠的眼润润的,也就忍住没说!
“别听翠的,整天神神叨叨的,有几句话是真的!”在队部办公室,我问昭庄书记:那她说的哪些是真的?家庭的现实状况有误不?“他爹闹日本子的时候当过汉奸,后来被人暗杀了;她娘跳了河,这是真的!八十多了还养着六十多的儿子,这也是真的。但她有孙子,刚开始那孙子还孝顺,还养她,可后来给孙子看孩子看丢了一回,孙子就把翠赶出来了;我们把她的情况给民政部门报过,但不符合特困户标准,也就没办成。对她的事,村里是下过工夫的!
那几天我跑了几次民政局,托关系把翠的特困补助报上了。理不合情合。做为一个下乡干部,我还能为翠做点其他的什么呢?
我理解翠的意思,她把她父亲的死归结到了枪子身上——被枪子儿领走了;把自己的不幸怨到母亲身上——什么东西也没给留下,就给了个受苦的命。但她从未怨恨过亲属以外的人,也没抱怨过其他的一些不公平。村支书说,翠确实不易,整天象个老鼠似的往家倒腾东西,不倒腾没吃的!其实在我眼里,翠更像一只老胺鼠,在社会的厚土层,掘一个真空的窟,拖着病弱的老躯,日夜不停地找寻嚼食一些根茎,来喂养自己,和那只比自己略小的老瘫胺鼠!
89楼 楼主 ccpp 2020-3-26 1:02:53 命运可变?
6月18日晨六时,睡意尚未消,手机铃脆响,接,是姐姐打来的,急切中夹杂哭音:你没事儿吧?我被问懵了,反问道:我能有什么事儿?姐说:我一晚上都在做一个同样的梦,梦见你不明原因的死了,全家人都在围着你哭,我从梦中哭醒,发了半天愣后渐渐又睡着,睡梦中还接着哭你。就这样接连哭醒了三次。梦是那样的清晰,那样的真实,以至于让我怀疑是你真的不存在了!我哈哈大笑道:别胡思乱想了,我命随天,善者自安!姐姐关切地说:你别不当回事儿,反正无论怎样,这几天一定要注意安全!挂掉电话后,我被感动包围着——姐姐是名教师,在市区居住,因距离远,平日很少见面,但经常通话,有时间她也绝对去看望父母,对已嫁人的她而言,娘家才是真正的家;梦里的弟弟死了都哭,足见姐弟情深;我也被疑惑包围着——昨夜自己也有梦,梦中被人诬陷杀人了,然后被追捕,被囚禁,被判决,接着自己跳入澄澈的湖水中!醒来犹自心悸,仿若实历!我相信,但凡妖梦入怀,必有预示,但它又将昭示什么呢?
当日下午,我接到组织部电话,市里某垂直单位人事处要到单位考察我,请做好相关准备!挂掉电话后看时间,4:44分!有点晕,这是种很不真实的感觉,怎么考察的是我?怎么会是毫无背景可言的我?天上不会掉馅饼,但它会掉好运!
一直以来有个心结,这来自于大学时期某位大师对我下的断语。那日我走在街上,被一黑衣中年男子拦住,说送兄弟一卦,分文不取——你是大学生,但你的学历可以说是拣来的,你自己都没想到,原因是你上辈有烧香修德之人!你会在政府机关做文职,级别会高,但不会手握重权,原因是你嘴有点损!他还说了一些我以前的经历,如其亲见一般,准确的可以用非常来形容!我大吃一惊,不敢相信世上还有如此神算!我说话是有点像他所说,骂人从不带脏字,挖苦别人半天,还让人家千恩万谢,好几天才会想明白,回过头还问我——那天我怎么觉着你是骂我呢?我常按自己的意思修改唐诗宋词,赠给同学朋友,大含深远的讥讽嘲骂意味,使他们哭笑不得中又大赞——这小子,坏得没治了!我的某位姨妹子衿办事很磨蹭,拾掇个脸都需要半天时间,为此我曾给其发了个短信——子衿向来以稳重著称,某日带了俩赌徒去办事,临上楼告诉二人,楼下稍等片刻,去去就来。一人闲极无聊,便对另一人说:咱俩打赌,赌注一万元!子衿5日后准会下来,若下不来我一头撞死,若下来了你输我一万元钱!打赌过程中不许吃东西!子衿下楼后发现二人都死了,一个撞死的,另一个是饿死的。子衿大哭道——怎么这样呢?我只是洗、洗、洗了把脸啊!
此后我对其言深信不疑,自己的人生也如其断语所言在展开里程。而后我果然分配到了政府机关,也一直在从事文秘工作。当中也换了几个单位,提了职级,但始终离不开文职!在单位,我努力克服说话的毛病,积极和同事处好关系,不争权夺利,不拉帮结派,在别人的勾心斗角中,我每年都会被评优,也包揽了几乎所有的其他优秀指标!
在漫长的等待过程中,自己也听到不少风言——这么好的事怎么轮到他了?他没钱没人的,简直走的就是狗屎运!是的,我要去的单位对小城的人而言,是特级科局,是实权部门,这很招嫉!我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让此种好事轮到我,我没想过那里,也没敢想过,出身寒微,‘朝’内无人,怎敢觊觎此类职务?可为何上级部门会考察我?只记得这些天首次在天涯和朋友们交流了一些人生感悟,在这过程中自己对人生又有了崭新认识。是各位朋友给东来带来的好运吧!难道交流心声果真会为自己增福?难道自己的命运果真会改变?如果不是这些因由,又为何这个考察会出现在我发帖天涯的两个月后?
7月11日,单位领导打电话告诉我——你的任命正在公示!放掉电话,我又下意识地看了下时间,2:22分!
7月18日,组织部的领导通知我说:你的任命通知下来了,过几日我们去送你报道!
就在昨天,我正式到新单位上班了!
自己的命运果真改变了?我这时才明白那些梦的寓意——以前的吾意东来果真要死掉了,恰如凤凰涅磐,脱胎换骨,要开始一段崭新的历程!
90楼 楼主 ccpp 2020-3-26 1:11:41 阴宅异事
故事回溯到五十年代末的大跃进时期.
那时的人们思想激进,忍受力跃进,人性也在变相的扭曲中跃进.当时虚报粮食高产,粮食都被政府按虚报产量收了上去,以至于’地主’家都没了余粮!百姓吃不上食物,草根树叶都成了好东西.但这也不能果腹,东台村的柱子就是在这种背景下饿死的!刚三十出头的柱子媳妇身体中残存的那点能量转化成了悲痛,却没能力化悲痛为力量,导致大脑运转不正常,变得几近痴呆!俩男孩子大的七岁,小的三岁,少了当娘的呵护,四处找野食吃.有母亲在身边,傻不傻姑且不论,至少是个心理安慰,但后来连这点安慰都成了奢望____柱子媳妇竟扔下这俩孩子自己跑了!”这傻婆子,该被抽筋剥皮的,再傻也不该扔下亲孩子,自己吃独食去啊!”看着俩可怜孩子,乡亲们流着眼泪议论纷纷.爹没了,娘跑了,俩孩子连讨个饭都不会,怎么活?好在柱子所在的家族大,大家的孩子大家养,于是这俩孩子吃起了百家饭!在饥谨的年月,俩孩子无疑是个沉重负担,于是养着这俩累赘孩子的乡亲,愈来愈增加了对吃’独食’的柱子媳妇的憎恶!半年后,柱子媳妇背着大半口袋东西,傻笑着,黄黄胖胖的出现在村口.闻讯后,族长贵爷领着俩孩子,和一大帮男女族人赶了过去,将这傻婆子拦在村口,坚决不让她进村!几个愤怒的婆姨还上前对柱子媳妇撕扯起来!贵爷拉开众女人,抖着花白胡子怒视傻胖柱子媳妇一番后,啪啪甩了她俩耳光!挨了这两下之后,柱子媳妇嘴角挂着一丝鲜血和半点凝固的傻笑,慢慢软瘫了下去!”这么不经打,别是打死了吧?”有个女人俯身去探柱子媳妇的鼻息.试了一下后,又触电似的缩回手,颤抖着哭丧着脸小声说:贵爷,真、真死了!贵爷不信,狐疑着把手伸向柱子媳妇的鼻子,之后又迅速用手摁了摁她的胳膊,结果手一摁下去就是一个深坑!这哪里是吃胖的,分明是被饿浮肿的!贵爷哽咽着吩咐道:把袋子解开,看看里面是什么?有人很麻利地解开袋子,一看全是些玉米高粱还有小麦的颗粒,很多还是半粒的!这时贵爷把柱子媳妇的双手高举起来,低着头已说不出话,只是把那双手摇晃着让人们看。这是一双怎样的手啊,手指已全磨烂了,布满了血痂!贵爷抬起头,却早已老泪纵横,泣不成声---这傻婆子啊,从老鼠洞里挖了这点粮食回来,要留给孩子,自己舍不得吃一口,竟将自己活生生、活生生地饿死了!临了还被我甩了那么两下,我、我真不是个东西啊!说罢以头触地不已!全场的男女全都哭出声来,纷纷上前去拉贵爷。唯一没哭的是那俩孩子,还懵懂着站在一旁,还不知道这对他们究竟意味着什么!(待续)让各位弟兄久等,不好意思,东来在此致歉!
91楼 楼主 ccpp 2020-3-26 1:45:34 阴宅异事
故事回溯到五十年代末的大跃进时期.
那时的人们思想激进,忍受力跃进,人性也在变相的扭曲中跃进.当时虚报粮食高产,粮食都被政府按虚报产量收了上去,以至于’地主’家都没了余粮!百姓吃不上食物,草根树叶都成了好东西.但这也不能果腹,东台村的柱子就是在这种背景下饿死的!刚三十出头的柱子媳妇身体中残存的那点能量转化成了悲痛,却没能力化悲痛为力量,导致大脑运转不正常,变得几近痴呆!俩男孩子大的七岁,小的三岁,少了当娘的呵护,四处找野食吃.有母亲在身边,傻不傻姑且不论,至少是个心理安慰,但后来连这点安慰都成了奢望____柱子媳妇竟扔下这俩孩子自己跑了!”这傻婆子,该被抽筋剥皮的,再傻也不该扔下亲孩子,自己吃独食去啊!”看着俩可怜孩子,乡亲们流着眼泪议论纷纷.爹没了,娘跑了,俩孩子连讨个饭都不会,怎么活?好在柱子所在的家族大,大家的孩子大家养,于是这俩孩子吃起了百家饭!在饥谨的年月,俩孩子无疑是个沉重负担,于是养着这俩累赘孩子的乡亲,愈来愈增加了对吃’独食’的柱子媳妇的憎恶!半年后,柱子媳妇背着大半口袋东西,傻笑着,黄黄胖胖的出现在村口.闻讯后,族长贵爷领着俩孩子,和一大帮男女族人赶了过去,将这傻婆子拦在村口,坚决不让她进村!几个愤怒的婆姨还上前对柱子媳妇撕扯起来!贵爷拉开众女人,抖着花白胡子怒视傻胖柱子媳妇一番后,啪啪甩了她俩耳光!挨了这两下之后,柱子媳妇嘴角挂着一丝鲜血和半点凝固的傻笑,慢慢软瘫了下去!”这么不经打,别是打死了吧?”有个女人俯身去探柱子媳妇的鼻息.试了一下后,又触电似的缩回手,颤抖着哭丧着脸小声说:贵爷,真、真死了!贵爷不信,狐疑着把手伸向柱子媳妇的鼻子,之后又迅速用手摁了摁她的胳膊,结果手一摁下去就是一个深坑!这哪里是吃胖的,分明是被饿浮肿的!贵爷哽咽着吩咐道:把袋子解开,看看里面是什么?有人很麻利地解开袋子,一看全是些玉米高粱还有小麦的颗粒,很多还是半粒的!这时贵爷把柱子媳妇的双手高举起来,低着头已说不出话,只是把那双手摇晃着让人们看。这是一双怎样的手啊,手指已全磨烂了,布满了血痂!贵爷抬起头,却早已老泪纵横,泣不成声---这傻婆子啊,从老鼠洞里挖了这点粮食回来,要留给孩子,自己舍不得吃一口,竟将自己活生生、活生生地饿死了!临了还被我甩了那么两下,我、我真不是个东西啊!说罢以头触地不已!全场的男女全都哭出声来,纷纷上前去拉贵爷。唯一没哭的是那俩孩子,还懵懂着站在一旁,还不知道这对他们究竟意味着什么!
当日下午,贵爷召集全族成年男女到祠堂,征求对柱子媳妇的后事处理意见.贵爷首先提议,南泡百年古槐树下有族里一块圣地,原拟安葬为族里做出突出贡献者的.柱子媳妇用生命为俩孩子鼠口夺粮,情动天地,可视为族中骄傲,此圣地就做为其百年安身之所;在此灾荒之年,果腹已属艰难,为柱子媳妇买具薄棺更非易事,自己预留的那具石棺情愿捐出;柱子身下的俩孩子由全族捐钱捐物集体抚养.全体族人一致通过.
新中国恢复高考后,东台村的代课老师词录考上了大学,那也是村里出的第一个大学生,全村老少奔走相贺---没爹没娘的娃硬是靠自己的努力奋斗,终于熬出头了,不容易啊!这个词路就是柱子家的二小子!大学期间,因根红苗正,词路顺利地入了党;四年后,词路毕业分配到了县化肥厂,不久升职为副厂长、厂长.贵爷没能等到词路考上大学,他在六十年代末就平静地走了。在词路的心里一直有个结———他有子欲养而亲不待的忧伤,不能愧对用生命换取自己兄弟温饱的傻娘;既然无法将二老生前赡养,那就让他们死后荣光!这也成为他奋斗的动力,也为他日后为老人迁坟埋下了伏笔。当上副厂长后,他和哥哥词苑商量,要将二老合葬,并为二位老人重新立碑,尤其要将母亲的事迹记述于碑文!词苑也说,好几次在梦中听到母亲哭喊自己孤独,所以最好早日将二老尸骨合葬!在农村,迁坟是件大事,有诸多的禁忌在其中,且有女迁男的习俗,需要在风水先生的细致指导下进行;况且贵爷生前好几次叮嘱族人,无论何种情况,不可擅动柱子媳妇坟地的一草一木。但词路是DY,根本就不信这些迷信说辞。于是二人不顾老辈人的劝阻,执意开始起母亲的坟。
柱子媳妇已静静地眠于那棵百年古槐下二十余年,古槐的孩子已伴生成林,蓊郁而静默地陪着柱子媳妇;柱子媳妇的孩子也已俨然成材,思想特立独行.词路带着二十余乡邻,挥锹拿铲、浩浩荡荡地赶奔这片槐林,身后跟着十余名怀着复杂心情的族人,个别孩子也赶去凑热闹。还没到坟地,晴朗郎的天竟下起了毛细细的雨。天作异象,诸行宜止,但执着的词路兄弟没考虑天的感受。要想把坟起开,首先必须砍倒几棵槐树,词路兄弟让人这么做了。这时雨下得益发急迫,坟土转瞬成了泥巴,起坟的人都有些莫名的烦躁。加上层层叠叠、丝丝络络、揪扯不断的树的根须,许多人开始变得不耐烦起来。好在工夫不大,棺材板露了出来,人们的焦躁心情才渐渐平缓。但露出的石棺又让众人的心猛得紧缩起来——顶部竟盘着一条二尺左右的青蛇,昂首吐信,怒视众人!有人试探着用铁锹柄去挑,蛇却倏忽钻入树根中,迅即不见。小心刨开棺上浮土,又有问题难住了众人——整个棺材被树根团团抱住,密不可分!怎么办?众人疑惑地望向词路兄弟。把树根砍断,今天无论如何也要起完!于是众人把树根一一断开,并费力地把棺材盖打开。雨在这时竟莫名其妙地停了!种种异象已把人们的好奇心全都勾起来了,人们纷纷围拢上前,想要看看棺材内的景象——只见满满一棺清水,和已泡得惨白的骨殖!把骨殖取出,把坟回添平就大功告成了,词路哥俩这时不禁欣慰地长舒了一口气。有人听说此事后也在出气,不过是在惋惜地叹长气——这俩傻*(徘徊在傻A与傻C之间的人),真是暴殄天物,儿卖爷田不心疼啊!青龙护棺,水塞其间;根须抱椁,虎踞龙盘,此乃极吉之穴。不被破坏,后辈当出封疆大吏,如今,只会出些小虾米!扼腕叹息的是几个闲聊的风水先生。词路哥俩不知道这次起坟会给他们带来何样的影响,或许他们也不想知道
词路当化肥厂长的时期尚属计划经济,生产资料有平价和议价之分.平价议价字面上相差一字,现实中价格却相差一倍有余.一厂之长,级别不高,权力不小,十里八乡的庄户人都知道能从他那里搞点便宜化肥.有吃百家饭的报恩心理,词路对乡亲们的请托大多有求必应.受党培养多年的词路也知道’不以私情费公谊!’这句古语,但慷国家之慨,博自己清名,惠而不费,一般人确实难抵诱惑,词路也确实没把自己看得多特殊!办得事情多了,乡亲们重义,难免拿点土特产啊鸡蛋之类的登门答谢.所求之事对众乡亲而言确是大事,但对词路来说那又叫个DAN事?拿点鸡蛋,等量交换,所以他理所当然地把这些看做了亲朋之间的馈赠.现在的某些实权人物可无词路的亮节高风,办点DAN事非恐龙蛋不能打发!有时权力就象块蛋糕,谁也想分一杯羹,化肥厂的女财务科长就有这种想法.她时常设卡使绊,阻挠词路的”报恩”活动.但卧榻之侧岂容他人安枕?不多时日,词路就利用自己的关系把手握重权的女财务’请’出了化肥厂.女财务不过是个小泥鳅,翻不了多大浪,但她丈夫在县里却比大泥鳅大点,是县委组织部门的人事科长,专管词路他们这种级别人的升迁,不翻腾有时还自带三尺浪呢!八十年代中后期,上级组织部门要求提拔知识型干部,无论机关事业还是企业上的人员,只要有大学本科以上学历,全部递补为副县级以上干部,消息一出,很多人为词路他们道贺.当时县里只有词路等三人符合标准,词路是这当中最突出的,因此对此也是志在必得.不久上级文件下来了,另二人一个提了副县长,一个提了宣传部长,只有词路榜上无名!原因是档案不全,等待下批.谁也清楚问题出在了组织部门,但组织的任命不可变更,人生际遇也没有重新发车的道理,五年后词路也只被安排到了县委党校,享受副县级待遇!词路后来常向别人炫耀自己有好多厅局级的大学同学,个别人当到了副省长,但他在回首自己的政治生涯时,是否记得自己也曾有机会成为人中龙凤?
词苑靠词路的关系,在八十年代末倒腾化肥等生产资料,做到大时,手里有一百多万余款,就投到了股市上,最初翻到了二百多万,不久又跌到七八十万.此后无论他怎么努力,资产也只在二百万左右徘徊,后来词苑索性把钱取出,全存进了银行,只靠利息打发日子.每当别人问起”怎么不想搞点大的?”时,词苑就先叹息一声,说别提了,老天爷就没打算让我挣大钱,每当看到大钱的影子时,劲就使不上去,好象被人从底下把根抽了一般!(wgshb330兄弟,有种感觉叫激动,东来和你有同感!)
92楼 楼主 ccpp 2020-3-26 1:46:04 放舟于民俗的河上,故事在淳朴民众的讲述中闪光;用好奇织一卞网,捞不尽奇异怪诞和沧桑!(题在本篇之外)
王老运
故事发生在四十年代初的冀中平原,正是日本鬼子之灾肆虐的时候,村民拉儿携女争相逃亡.二十多岁的后生崽杨子也在这逃亡的队伍中.身后是零星的枪声,身边是惊恐的叫声和哭嚎声,前方是生死不测的将来,身为一个民间医生,杨子对自己没有学全师傅的本领、不能救乡邻于水火非常恼火。突然杨子感觉后背一烫、身子一麻,随即软倒失去了知觉!在阵阵疼痛中醒来,杨子发现自己身边围着一群焦急的乡邻,正泪眼婆娑地看着自己!他被一颗子弹透胸而过,打穿了肺叶,在昏迷中已咳出了好几碗血!没有止血消炎的药物,没有医院,甚至连个正规医生都没有,按当时的医疗条件,杨子必死无疑!杨子强忍剧痛,右手颤抖着从怀里掏出来个油纸包,乡亲们忙帮忙打开,是一包香灰末状的东西.杨子声音微弱地吩咐道:赶快把我师傅给的这包`这包救命药使在我身上,一半内服,一半外敷!如果三天内我活不过来,麻烦你们把我埋了,然后将我的血衣带给我师傅!说完又昏死过去!两天两夜后,没等乡亲们埋呢,水米未进的杨子竟一个鲤鱼打挺翻坐起来,生龙活虎地跟随逃亡队伍赶奔了前方!致命的枪伤,竟被一包香灰调理好了!
1978年,祖父胸闷气短,久咳不止,到县医院检查,怀疑是肺癌,因县里医疗条件差,医生就建议到市里的大医院做一下复查.怀着一线希望,父亲用胶轮小车拉着祖父赶到保定的部队医院,大夫详细看了县医院的诊断结果和相关单据后,建议祖父做个断层(相当于现在的CT?),单断层一项就需要费用26元,而当时家中全部积蓄只有6元八角,被父亲全带在了身上!无奈之下,父亲又徒步走回村里,四处拆借了四十多元,才把这项检查做了.医生看完断层片子后,指着肺部的一片阴影对父亲说:很不幸,你家老人肺癌已到晚期,你看这肿瘤,已布满了肺叶!你是农村的,我建议你拉回去,别花冤枉钱了,花也花不起,看也看不好,周总理得了这种病都没办法,你们这种小人物能有什么办法?本还怀有侥幸心理的父亲听到诊断结果后,一下子瘫软地坐到地上,好半天才被医生叫起来,又神情恍惚地把祖父拉回家!到家后,父亲没敢把实际情况告诉祖母,只说了句情况良好,然后把自己关在小屋子里闷头抽起了旱烟.果真回天乏术了么?就没有其他的解救办法了么?难道就这么让祖父走了?天命难违,但总归可以尽些人事吧?正规医术无法治疗,或许某些偏方能治大病呢!父亲相信’没有过不去的火焰山’.于是父亲就去找自己的舅舅(我舅爷)商讨对策.见到舅爷,父亲心中的郁结之情终于在那一刻爆发出来,抱住舅爷的腿放声大哭起来,边哭边把事情经过诉告给了舅爷!舅爷倒很冷静,听完后对父亲说了句’你先回去把你爸照顾好,我找谢家屯的杨师傅问问,如果他都说没法子了,那就真没办法了,到那时再哭不迟;但是,找他应该问题不大!”父亲心中充满疑问,想问问谁那么大本事,连大医院都看不好的病,对他来说就是小菜一碟、问题不大?但父亲没问,只是托着沉重的步子回到了家。第二天早晨刚起床,舅爷就兴奋地在院墙外喊父亲:没事没事,杨师傅说了,啥事儿也没有,别自己吓自己!等父亲走到跟前,舅爷仍压抑不住激动的心情,红涨着脸对父亲说:杨师傅挺好说话,我刚给他说清情况,他就拿出一炷没点燃的香,口中念着你爸的名字,用手轻捋香身,说了句“请速速查明病因!”闭目呆了半个时辰,然后睁开眼说:“我把病人的肠子肚子翻过来、掉过去的看了好几遍,也没看出有啥毛病来,让他们别担心,还有十三四年好活呢!”父亲很是疑惑,这连人都没见到就能看出有没有病?看得到底准不准?舅爷见父亲怀疑,没生气,反而扑哧一下笑了——连杨师傅的话你也不信?你知道杨师傅的师傅是谁不?我说了你就不怀疑了!父亲还是将信将疑。但怀疑归怀疑,祖父后来也没打针吃药,身体从那以后一直康健,直到92年才无疾而终,诚如‘杨师傅’所言——好好的活了十四年!
我同学曾亲见过杨师傅‘医术’的神奇。81年左右的麦熟时节,当时还是生产队派活,有个三十多岁的汉子季在队里的麦田干活时嘴馋,用手搓了些青麦子准备吃,还没搓干净,不想队长走了过来,情急之下,他就将连着麦芒的未净麦子丢到嘴里,囫囵吞下!这可惹了大麻烦——好几个麦芒卡在嗓子眼里,怎么咳抠也弄不出来!不到一天时间,嗓子就肿得老高,以致于到最后连水也喝不进去了!这时有人推荐说;你赶紧找下谢家屯的杨师傅,他治这个是一绝!找到杨师傅家,杨师傅不在,正和生产队的人一起在田间劳动呢!季和家人心急火燎地又找到地头,见杨师傅和一群人坐在树荫里歇晌。没等季他们走到跟前,杨师傅就笑着迎上来说:都是馋嘴惹的灾啊!这好办,赶快打半桶无根水来,不出半个小时,包好!季的媳妇忙问:啥是无根水?旁边早有人说:就是把水从井里提出来,别让桶着地。季媳妇按照要求很快就把水打来了。只见杨师傅把右手手指以一种很奇特的姿势叠压在一起,对着水虚空划了个字,口中念念有词,念罢吩咐季媳妇说:从桶里舀半碗让他喝掉!季媳妇为难地说:他这时候连水也喝不进去!杨师傅嗔怒道:我让你怎么办就怎么办,罗嗦什么!很奇怪,本来愁眉苦脸、连嘴都张不开的季,竟当众把那碗水毫无滞碍地喝了下去,并且很快就笑呵呵地对杨师傅竖起了大拇指说:神,真神!杨师傅曾经传授过这个划‘被刺卡住’的口诀及方法,即取无根水,按一定指法掐诀,在水上边写字,被骨头之类卡住的写一‘虎’字,被木头类卡住的写一‘鼠’字,一般半个时辰疼痛自解!遗憾的是现如今很少有人被卡住,因而这项技艺或已失传。
杨师傅亦即杨子,是王老运的最小的徒弟,传承了王老运的少部分医术。最早听说王老运,就是始自祖父的那场疾病。我曾追寻他的足迹,想用笔墨让他的形象清晰而立体起来,但终因年代湮远,当事者也多渐行渐远渐渺;加之词语乏馈,难以达意,勉涂一斑,恬期高朋知全豹!各地流传的治疗惊吓的方法(盛满满一碗黄米,用红布包住,在受惊吓人的头顶旋转后,将米完全吃掉,不日即好!前文我已有过叙述),据说便是王老运传授下来的。
93楼 楼主 ccpp 2020-3-26 1:46:25 在诸多的传说中,王老运迹近于神,其能力毋庸质疑,其真实不可怀疑.但凡民间广为流传者,必有其过人之处,老运亦然.民众口口相传中,他的大能力有四:医术、奇门遁甲、占卜和驱魔。医术又分为医人和医畜两类。他的法术不是后天学成的,而是先天带的,可以说一落生便会!他四岁时便演绎了一场‘王老运大闹阎王殿’的经典剧。老运出生后,因其聪慧伶俐,深得其祖父喜爱;他也和其祖父感情甚笃,形影不离!但苍天不会因为人的爱憎而改变它的运行轨迹,很多时候,你愈发钟情喜爱某些东西,反而越加得不到,比如爱情、比如钱!那一天老运的祖父正领着老运,和别人海阔天空的聊天,聊得面红耳赤之际,忽感头部不适,突然头一歪,便昏死过去!事起仓促,众人不禁手忙脚乱,掐人中的掐人中,抚胸口的抚胸口,可这一切都于事无济,其祖父身体渐转冰凉,竟这样去了!在悲痛和讶异中,乡邻用苇席、草绳和门板搭起个简易灵棚,然后王氏家族的妻男弟女展开了哭嚎工作。在追悼现场,一切都显得那么悲切,唯一不协调的是王老运,他竟然在如此嘈杂沉闷的环境中,头枕臂弯,安详地睡着了!过了一个多小时,老运才伸了个懒腰,起身分开众人,径直走到灵前,以手轻拍其祖父的肚腹大声道:该起了该起了,再不起我就不管了啊!众人都以为小儿无知,是在玩闹,于是七嘴八舌的呵斥:一边玩去!赶紧离开那!这里哪是你这小孩子闹的地方?接着有人强行把老运拉开,在此过程中,老运只是微笑,不说话!正在此时,离‘尸身’近的人忽然尖声叫起来:诈尸了诈尸了!于是众人纷纷惊逃避让。跑远后痄着胆子回头细看,但见老运祖父已从门板上坐起,正摇着双手大声喊叫呢:别怕别怕,我没死,真没死,不是诈尸!见他神态举止和常人无异,几个胆大的才敢胆战心惊地靠近:刚开始是真死了,是老运这孩子救的我啊!其祖父又用右手连指老运道:连阎王殿你也敢闯?怎么那么大的胆子呢?老运呵呵笑着说:那小老头欠我好几个人情呢,敢不卖我面子?此时人们才惊奇的发现,老运的说话举止根本不像个懵懂无知的孩童,分明已超出了他的实际年龄至少三十年!听老运祖父如此说,很多好奇的人纷纷围拢来,询问事情经过。老运祖父说:迷迷糊糊中,我看到有辆马车从身边经过,两个黑衣人跳下车,怪笑着拽着我说:就差你一个了,赶紧的!我意识到不是好事,想挣脱,却挣不动。上车后,见早有七个人坐在车里面了,谢家屯的胖三儿也在里头呢。我想问他话,却被他用眼神制止了。很快车就把我们拉到了一个大殿前面,黑衣人吆喝我们下车。下车后我赶紧求那俩人:两位好心的老哥,让我回去吧,我孙子还得我带呢!俩人面无表情的说:来了就甭想回去了,还没人能从这儿走回去呢!听了这话,胖三儿大哭起来,边哭边狠扇自己耳光:嗨,我都没来得及和我媳妇儿说一声,西墙根儿还埋着四十多两银子呢!这时那黑衣人中较瘦的一个进了大殿,很快又急匆匆地跑出来,对我说:你家来人了,那小崽子,仗着有点本事,走后门都走到这里来了!阎王让你进去说说他!我一路揣测着到底是谁,一路就走到了殿里,却见老运这孩子牛轰轰地坐在殿里的长条桌上,桌后有个四十多岁的中年汉子,穿黑色长袍,红脸膛,鬓角微白,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你让我说你什么好呢?我又能拿你怎样?是,我欠你的,但这和他的事情完全是两码事,你不能做为交换条件!兄弟,你吩咐老哥点别的吧,你放心,只要你发话,我立马去办;你也当过差,也知道这里面的规矩!这时黑衣人在身后用手捅了捅我:你赶紧去说说他!我心说现在让我去说,那是真正而纯粹找死!
:少跟我扯淡,我不管什么狗屁规矩,我大老远地跑来,只问你今天这点破事办还是不办?你们让他来之前,就没考虑他和我的关系?老运继续嬉笑着说:今天你要不办,我就住你办公室了,你还得好吃好喝的伺候我!
:你说的三年办不到!
:那你能办几年?
:一年。这你都让我犯大错误了!
:好,一言为定!说完老运跳下桌子,冲中年人做了个鬼脸说:我知道你也不待见我,就不在这儿给你添恶心了!又拉起我的手道:咱走!
中年人苦笑着摇了下头说:强要那一年有什么用,对你的修为没一点好处!老运说这是我自己的事,谢老哥关心了!就这样我又稀里糊涂的活过来了。
这件事情要多诡异有多诡异,听到的人都只当笑话听,就连亲眼见到的也不认为是真的。是啊,这种事情鬼才信呢。谢家屯离老运他们村就五里来地,为验证事情的真实性,有人专门跑到屯里打听,果真有个胖三儿,也是刚死不久,让他媳妇挖了挖墙根,找到了一个泥坛子,打开后,四十多两银子静静地躺在里面,与老运祖父所说不差分毫!众人这才信服。一年后的同一天,老运的祖父也果真‘如约’去世,更让乡邻对老运这五岁的小毛孩刮目相向,视若神明!
单单这些还不会让老运名震四野。(待续)
94楼 楼主 ccpp 2020-3-26 1:46:51 想让民众为己扬名有好几个途径——要么太坏,坏到宣扬你只为让别人提防,坏到用你的名字吓唬不听话的孩子;要么太好,宣扬你只为让更多的人得到你的佑护,好到每每听到你的名字就感到温暖;要么你在某方面有专长,民众在这方面遇到困难就会想到要你帮助,你的名字在一定程度上就成为某一技术的象征;要么你太傻,民众提到你只为娱乐乏味而枯燥的日子!那时没有无线电,没有电视,没有网络,只靠群众口口传扬。不像现在,三两个人用娱乐公司或视频节目做生产线,一批一批的包装出所谓‘明星’,华美包装下当然不乏精品,但也有少数滥竽充数者,尚未经大众认证,便被强势推出,无论你喜不喜欢,反正有人把他扔出来了!哪怕是视觉、听觉垃圾,也只有被接受、被享受的份!老运是那种太好而出名的一类,单单最初的大闹阎王殿,也只是为自己、为亲属谋利,不会被大众广为颂扬,而此后其以医术法术救苍生,‘老吾老及人之老’,此种大善无疑感动了甚多的淳朴乡民,因而也声名远播!
李林铺村的顺宅媳妇儿怀胎十月之际突遇难产,接生婆使尽各种手段也未奏效,产妇在疼痛中数度昏迷。折腾了近一日后,顺宅媳妇浑身抽搐、瞳孔散大,渐渐没了鼻息!这可是一尸两命,怎么如此倒霉事降临到他们头上?顺宅家不禁大放悲声!亲属中有一妇人,婆家与老运同村,悲痛中忽然想起:王老运不是能过阴么?于是向顺宅他们建议道:我村有个小孩,能知道那边的事情,不妨找他问下,咱家是否冲撞了什么神灵,让咱摊上这么大事?于是顺宅他们派人套车火速去请王老运,这边也忙着准备丧葬事宜。两村来回往返不过七八里路程,一顿饭工夫老运就赶到了。顺宅家人见请来个小屁孩,失望之情溢于言表,也没太把老运当回事儿,连往屋里让都没让,依然各忙各的。老运也不介怀,闭着双眼静思了片刻,忽然快步走到顺宅家的地窖口,掀开盖子朝里面大声喊道:三个不知死活的骚黄皮子,自己喝点猫尿也就罢了,竟然还敢把鬼差灌多了,看你们耽误的好大事儿!听到喊声,众人纷纷围拢过来,只闻到窖口酒香四溢,正诧异间,有三只兔子般大的黄鼠狼‘哧溜’一下从地窖中钻出,绕过人腿后飞速攀爬到房顶,冲老运连连作揖!人群中不禁发出数声惊叹——生活这么长时间,竟然还不知地窖中住着黄仙!老运嗔怒地盯着他们问:叫醒了没有?三只中那个毛色深灰的赶紧点头,并‘吱吱’叫个不停!老运正要朝停‘尸’的地方去看,这时却听到了初生婴儿稚嫩的啼声!孩子生下来了,而大人竟也奇迹般地活了!原来是黄仙好客,把送人投胎的鬼卒灌多了,险酿成大祸!顺宅家此时才见到老运的真颜色,感动得痛哭流涕,顺宅的老母亲还跪到了地上!顺宅他们根本就没敢想大人能死而复生,更不敢想能生下健康孩子,这天大的惊喜接连冲击着顺宅家人的情感!顺宅在激动中犹未忘记到屋中拿取银两答谢老运,出来后却见老运已悄然离去,竟不受分毫!顺宅母亲抽泣着道:恩人临走放下话,让我们善待黄仙,他们也是无心之失!将来和他们关系处好了,能保咱们家宅平安呢!
95楼 楼主 ccpp 2020-3-26 1:47:15 沙土岗的赵员外有三女一子,子名大刚,被员外视若掌上珠.因被溺爱故,生性顽劣,常惹是生非,惟恐天下不乱,将周遭几个村庄弄得鸡飞狗跳,按乡俗说法,大刚纯属搅屎棍子一类;而其性格又不是太刚强,也怕别人欺负,于是每每惹完事后,经常咒骂:谁敢惹我赵大刚,他爹娘长满身疮!在其二十三岁时,这种无心的咒骂却灵异地应验到了他的身上——大刚的全身竟长满了黑斑狼疮!坐也不是,站也不是,睡都没办法睡,疼痒的他整日哭爹喊娘。这种皮肤病在当时有如绝症,绝无痊愈希望。但赵家就这一棵独苗,赵员外发誓,哪怕倾家荡产也要为儿子治疗。于是悬赏两千两白银寻求这方面神医。两千两,这相当于当时100个中等人家的财产,投此巨石,在方圆百里的静波中足激千重浪,应征的能人术士趋之若骛,但连续数日,竟无丝毫疗效,这可急白了赵员外的黑发!总不能让白发人送黑发人吧?就这样让老赵家成了绝户?在绝望中,有人无意中说百里外的小王庄有个落生的童子,叫什么老运,能过阴,闹过阎王殿,还能让死去的孕妇复活!反正大刚都这样了,管他真假呢,咱把他接来试试,没准儿还真能治好呢?赵员外两眼放光——既然有这样的人物,怎么不早说?还磨蹭什么,赶快去请啊?
俗话说远来的和尚会念经,尤其从百里外请来的,虽然是个小‘和尚’,那一定也错不了!于是待老运来后,不多时赵员外的宅院中便挤满了观望的人!老运也不怯场,也不寒暄,更无视众人的存在,到得宅中,先四周查看庭院的布置,当看到赵家东墙根儿刚砌的厕所时,微皱了下眉头,然后迅速让人领到大刚所在的房间,认真审视了裹在厚被中呲牙咧嘴、哼声连连的大刚片刻,对紧跟在身后的赵员外道:你家这孩子不积口德,该有此一劫!让他此后切记——无论何时、何事也不要诅咒别人的父母!别人招惹你了,但他的父母没惹你,何必口出咒言?赵员外脸带惊喜地问:听您的话音,我孩子还有救?”当然有救!让他从现在起,每天跪到村子西头扇自己耳光,每次扇九十九下,并大声喊:各路神灵,我嘴臭,您大人大量,切莫介怀!如此连续十天!记住,嘴角务必见血!另外,让人将你们东边新砌的厕所拆除,朝下深挖,挖完后看有什么?”这是救孩子命的大事,耽搁和怠慢不得,赵员外莫不凛然遵从,忙一一照做!不大一会儿,有个下人快步进屋,上气不接下气地禀报:老爷,厕所那儿挖出了一具、一具尸骨!赵员外看了老运一眼后,碎步朝厕所方向走去,老运也含笑趋步相随。在一群看热闹的围观者中间,是一个七尺多深的大坑,白森森的骨骸孤零零地躺在坑底,棺木已朽烂无从寻迹.”每天被你们的屎尿泡着,脾气再好的也会发火,只不过这位的火气大了点!将这无主尸骨另择他地妥为安葬,半月后,你家孩子的病痛就会见好!老运沉静地道.
十天后,赵员外带着礼金和谢仪来到小王庄,亲自登门面谢老运:大刚的病大好了,已结了痂,若不是您,我们一家今后都不知道怎么过了!这两千两请您务必收下!赵员外哽咽着说.老运从当中拿了二百两道:我只收一成,余下的你拿回去,以后别忘了接济一下那些穷苦人,或者修修路、搭搭桥什么的,钱财若应用不当,无非招灾惹祸的根苗!赵员外千恩万谢而去!老运用那二百两买了几十头大肥猪,宰杀后让三里五乡的很少见到荤腥的穷棒子们连吃了三天,体验了下过年的感觉。赵大刚之事了后,人们猜测,其实病人不用跪在村口扇那几下的,只要把骨头挖出来就可以了!就此事有人也疑惑地问过老运,老运但笑不说话。从客观上说,经历这件事情后,也让大刚成为了一个老实孩子。也让人们看到了老运‘嘎’的一面。
96楼 楼主 ccpp 2020-3-26 1:47:39 或许老运自己也没想到,乡民在见识了他这两次神奇的起死回生手段后,竟将他的大名风传方圆近五百里开外!‘老运看病手段高,不用药物病自消’;况且为穷苦百姓看病向来不收费,百姓无从报恩,只有为其扬名一途!当时乡民耕种大多靠人力畜力,一头大牲口几乎是家庭的全部财产,自己病了可以不看,但牲畜若病了,伺候得比亲娘老子还要周到!盛名之下无虚士,老运既然能给人看病,那当然也能治牲口病,这就是多数乡民的朴素观点!小高庄的铁匠高汉勋家中有一头母牛,不吃不喝四五天了,急得汉勋团团乱转,燎泡起了满嘴!说起这头牛,还有段奇特的来历:几年前,他带三岁大的儿子到骡马市闲逛,不料有头小牛犊见到其子后哞哞欢叫,四蹄乱刨,用嘴叼住孩子的衣襟不放!卖牛人见状笑着对汉勋说:这小牛和你家孩子有缘啊,你看把它激动的,眼泪都出来了!汉勋刚要搭腔,突见一匹惊马不知从哪里蹿出来,以惊人的速度朝儿子冲来!眼看前蹄就要踏到他稚嫩的身上,因速度太快,谁都来不及反应,这要被踩到那还了得?人们都惊得屏住了呼吸!此时却出现了神奇的一幕——那头小牛犊竟直直冲向惊马,并顺势用嘴死死叼住了马缰。巨大的冲击力把它狠狠带倒在地,不住翻滚,而它竟是一直咬住,不曾少松!汉勋此时已惊魂稍定,趁这难得的缓冲工夫,迅速把孩子抱到安全地带。人们也快速赶上前去控制住了惊马!但小牛已被折腾的站不起来了!卖牛人心疼得直拍大腿:我的牛啊!汉勋四十多岁上才添的这个男娃,若出点问题岂不要了他的老命?因此对救了孩子性命的这头小牛竟生出一种异样的感情,他抱着孩子走到卖牛人跟前说:老哥,别难受了,这头牛崽什么价儿?我要了!卖牛人连连摆手说:还不知它受没受伤,伤得多重,要真成了病秧子,岂不害了你?这时很多人围了过来:他买这牛还不应该?单救孩子命这条,就该他们买去养!从哪找这么通人性的牛去?正说着,小牛已站起身,摇摇晃晃地走到汉勋身边,用舌头轻舔孩子的小手!卖牛人看到这些也笑了:小牛真是和这小子有缘啊!于是报了一个价位,汉勋见自己能承受,也没再还价,就爽快地答应了!小牛被买回家后,经过高家的细心照料和精心调养,逐渐恢复了健康。说也奇怪,牛和汉勋儿子特亲,夏天用尾巴为他轰蚊蝇扇扇子,冬天用身体为他挡寒风,孩子哭它不安,孩子笑它撒欢儿,孩子病了它也不吃草料,孩子挨打也有意似的护在身前!村民们都知道汉勋家有这么头‘义牛’。汉勋儿子也很喜欢这头小牛,经常骑到它背上,在村中威风凛凛地遛弯儿!汉勋对这头牛更是喜爱,料选精料,水喂温水,把它养得油光锃亮,转眼间小牛就成了大牛。汉勋以打铁为主,地不太多,农忙时节就把牛租给乡邻使唤,用以挣点租金;租前不忘叮嘱一句:别用鞭子打牛,它不禁打!在如此呵护下,牛买回三年多来从未出过毛病,但这次却不知何故,一向壮硕的牛竟毫无征兆的卧地不起,怎不让汉勋着急?好在离老运他们村就十来里地,汉勋很容易就想到了能急人之难的老运,就自己试探性地找到他家。
未等汉勋说完,老运就打断道:你家那头牛是不是正头顶有块铜钱大的黑胎记?汉勋很是惊诧:暧,你怎么知道?你见过我家的牛?“呵呵,没见过,我先给你说说那块胎记的来历,再告诉你牛病的来由!老运款款地说:从前有个女人,是一大户人家的填房。这家人膝下无男丁,做梦都想有个儿子。女人很争气,嫁过去不久就开了怀,生育后恰好还是个带把儿的。自古母以子贵,这个孩子的降生,让女人在家中的地位陡然上升。女人更是喜爱这个为她带来好运的儿子,真可说的上是要星星不给月亮,孩子哭一声都能让她掉半天泪。家里条件优越,孩子吃得自然没的说,但女人私下里还是常用体己为儿子买些吃食,惟恐他受丁点委屈.天有不测风云,孩子六岁时,竟被一场突如其来的天花夺去了弱小的生命!面对如此打击,女人哭得死去活来,恨不得能代儿子去死!孩子没了,精神寄托没了,地位支柱没了,女人在家中的待遇急转直下、一落千丈。待遇其实不过是物质上的享受而已,本无所谓。最难忍受的是精神上的悲苦,旁人的冷嘲热讽,儿子的不幸离去,让女人终日素颜带泪。活着的乐趣在哪?这样行尸走肉般又过了三年,终于在儿子的忌日那天,因丁点小事被丈夫毒打后,女人头触门柱而亡!死后本应投胎到官宦之家,但女人强烈要求去陪儿子,哪怕为他当牛做马。上苍感其心诚,安排她降生为牛。然后她惊马蹄下救幼儿,顺利找到她前世的孩子!这,就是你家这头牛的因果,牛头上的胎记,是她头触门柱的印记;你儿子亦即她前世之子!
听完这些,汉勋目瞪口呆,大张着嘴巴问:怪不得它和我儿子那么亲呢,那它的病是怎么得的呢?“你儿子最初很喜欢这牛,把它当成心爱的玩具,但日久心厌,且小儿性顽,喜欢看这牛痛苦的表情,所以经常在你的打铁铺子拣拾些铁屑及边角料,搀杂进饲料中喂给牛吃,天长日久,牛也不是铁打的,岂能不病?她前世给他着锦衣食玉食,他今生给她吃粗饲铁渣滓。感情这东西,为何要在伤害中才有快感呢?”说完后老运叹了口气。“怎会是这样?我不信!”汉勋差点嚷起来。老运起身从屋中拿出一包粉末递给汉勋道:信不信把这包东西灌给牛吃,一看便知!要边灌边对牛说‘痴人,别人既不珍惜情缘,你又何必如此愚顽!’接着老运叹道:这痴女人,治好了又咋样,半年后还会被上苍召回去的!汉勋这时已是信了,忙问老运:若召回去,那我的损失岂不大了?老运微微一笑:放心,有人上辈子欠你钱未还,过几日会上门买你的牛的!
汉勋按老运说的处理后,牛果然吐出了近半瓦盆铁屑,牛也渐渐有了气力,开始吃东西了。只是在给牛说那些话的过程中,有大滴的泪珠从牛眼中滚落,看到这些,汉勋心中也隐然做痛。七日后,辛店的李四找到汉勋,死气白赖要买他的‘病’牛。汉勋也就半推半就的卖了。半年后听说那牛得了牛瘟,不治而亡。
很多时候,伤我们最深的,恰恰是我们最爱的人,因为他(她)害你无风险,害完不用提心吊胆!因而当我们要为某人做某种牺牲时,是否先在内心问自己一下:这种付出到底值不值得?
97楼 楼主 ccpp 2020-3-26 1:50:38 车异
很多人忌讳火葬厂,认为不吉利,其实谁都要走一遭的,早晚而已.前些天有朋友跟我说火葬厂是个肥单位,他们的食堂伙食非常好,做出的饭菜比饭店的不低,从味道还是卫生条件来说,甚至比饭店的还高,哪天去尝尝?只是那火葬厂的经理说话很CAODAN,见面第一句话就问:早早的你们就探路来了?我倒佩服这位经理的旷达和对待生死问题的淡定.火葬厂是有点’邪性’,半月前一位科局长的母亲去世,有四十余辆车跟送到火葬厂,所有车辆中,属外地一位公安局长的坐驾最好,刚买不到俩月,是全自动的,尚在磨合期,而恰恰就是他的车出了问题——回来的时候怎么也发动不着了!无论司机怎么努力,就是打不着火!推车更不成,因为是全自动的!有人开玩笑说,这是李局长他妈想坐这车兜兜风!无奈之下,局长大人只好坐别人的车返回。司机听火葬厂职工的劝说,买了点烧纸发送了发送,点完纸后上车一打火,车子立马就启动了,就这么现成!
市局一位副局长03年来我县下乡,独自开着一辆红色普桑,到单位后有人问他,怎么亲自驾车,司机呢?他说司机到安新参加战友的婚礼去了,反正自己能开,就放司机几天假吧。中午吃完饭后,工作人员陪同这位副局长下楼开车,却发现怎么也打不着火了!四个人在后面推竟也纹丝不动!哪儿会遇到这种情况?把他急得满头大汗,正在此时,他的手机响了,他一接完电话就落泪了——他的司机返程路上突遇车祸,被撞死了,连脑袋都撞没了,很惨!发动车子的时候正是司机遇车祸的时间!听他讲完后,局办公室主任二话没说,立即出门买了点纸钱回来递给这位局长!他默默地接过,用火柴点燃,边点边说:这辆车你开了三年,开出感情了;你和我相处了四年,咱俩更有感情啊!你安心去吧,你父母就是我父母,我会替你照看好的!烧完后再发动车子,第一下就点着了!几天后,市局就把那辆普桑卖了!
98楼 楼主 ccpp 2020-3-26 1:50:57 弥留异象
同事小潘去一小村参加某一葛姓同学的结婚典礼,于头天傍黑时分就赶到其家,也有帮忙打点的意思在里头.北方农村的婚礼热闹而隆重,会在正日子前半月就开始忙活,帮忙的人越多说明主家人气越旺,从而今后的日子越红火!于是小潘与其他六位同学一起提前赶到葛家,帮助主家收拾新房,烘托气氛.人一多,葛家的房子就显得拥挤起来,导致连落脚都成了问题,更甭提帮忙了.好在隔壁就是他们初中同学小许家,葛姓同学和葛父就领着小潘他们七个人朝小许家走去.
小许的爷爷六十出头,没读过书,是个老实巴交的木匠,做得一手好木工活,常年的劳作打熬的他身体很硬朗,从未生过病,连感冒都没得过,这也是小许常向小潘他们炫耀的事情之一.刚进许家院门,众人就看到了一个奇异景象——在夕阳的残照下,有个木制大锅盖漂浮在院子正中,上下翻飞,旋转不停!这个锅盖可是小许爷爷的得意之作,为将这种锅盖做完美,他专门和一箍木桶的老师傅学过半年,这也是他一生中受过的最系统的一次教育!锅盖上没有拎头,四周也没人把玩,这种诡异现象竟发生在初冬的傍晚,发生在近十个人的眼皮底下!别说年轻人,连老年人有几个又见过这种怪事?小潘他们几个大张着嘴,不敢朝前迈步,竟完全看傻了!有两个年轻人反应还算快,明白过来后要大声喊叫,却被葛父制止住了,他毕竟还见过些风浪,什么话也没说,紧盯了小潘他们几眼后,向门口打了个手势,迅速倒着退出许家大门。
十几分钟后,小许家传出撕心裂肺的哭声——小许的爷爷脑血管破裂,栽倒在饭桌上,再也没有起来!
小潘说这些时仍心有余悸——你不在现场,可能只觉得好玩,但我们八九个人当时可都吓得头皮发麻,汗毛倒竖!小葛的父亲出来后说,那是鬼差在等时辰呢!小许的爷爷是好人啊,所以走得一点不痛苦,走时儿孙也都在场!
99楼 楼主 ccpp 2020-3-26 1:52:35 王老运(三)
那时的交通、通讯、住宿、医疗及其他种种条件都不是很便利顺捷,路途远的病人需步行或找畜力车昼夜兼程赶几天时间才能疲惫地找到老运家,有些重病患者经不起车船颠簸劳顿,尚未赶到就已故去,这让老运深感不安。于是老运便萌生了在某类物品上附着法力来治病的办法,并很快把目光锁定在日常食用的黄米上。据他人猜测,可能是黄米的颜色镇邪,又属食物,与百姓生活息息相关,米神本就以拯救苍生为怀,附着其上法力更增,效果更显;且法力注入后,黄米归病人及家属食用,糟蹋不了东西。病人或其家属只需携带黄米到访,由老运供上香案,默念咒语后,带回全家食用,便能达到除病驱邪的目的。说来也怪,食用黄米后的人众此后极少生病,仿佛受到了某种庇佑!如此求米者更众,这就是黄米道的萌芽。瞧病过程中,老运从不过问病因,因为他能从所供黄米的形状上看出所患病情,民众皆以为神。如此一来,找老运者更是络绎不绝,久而久之,门庭竟仿若集市,有卖糖葫芦及针头线脑的小商小贩从中看到商机,乘机在老运家附近摆起了摊位,该村便日日起集,经济相比周边村镇更显繁荣。患者大多是穷苦百姓,老运很体谅他们,所以对求医者大多来者不拒,但也有例外。一次,百里外一二十来岁的小伙子风尘仆仆地找上门,要为其患心绞痛的父亲求医。在年轻人急切哀求的目光中,老运却一改往日的好脾气形象,断然拒绝了他的要求!面对年轻人的惊诧和失落,老运款款说道:听我把你的身世和你父亲的得病原由说完,你就知道我为啥不给他看了!你自幼年就生活在一尼姑庵中,被一女施主抚养成人,不知生身父母是谁,及至成年,才被那名抚养你的老尼告之,生父何人,从而离庵寻亲,你找到这位父亲,发现其已病入膏肓,遂立即赶到我这里,可有此事?年轻人连连点头.老运又道:再说你这位父亲,自小容貌俊朗,且口才极好,很会哄女人开心,所以颇得女人缘.15岁时,他和邻家一少女双双坠入情网,并突破男女大防,导致该女未婚先孕.双方心智都尚未成熟,对这种局面不知如何应对;你父在提心吊胆之下选择逃避;而该女逃无从逃,面对家人的严厉询问和指责,她宁愿保持沉默,也不说出始作俑者是谁.这让家人更为愤怒,不得已对其采取连番毒打的举措.终于在一个深夜,趁家人不备,该女逃出家门,满含屈辱愤懑,投河自尽,酿成了一尸两命的惨剧!
或许他在惊悸中偶尔也会忆起这个痴情的女子,和这段始乱终弃的成长历程。其实无论杯具餐具,能让生活滴水不漏就是好器具!所幸这个女子用生命把他生活器具的漏洞堵上了,从而他又可以舒适安逸的去爱其他的女人了!一年后,他又在集市上看到一个朴素清丽的卖草绳的小姑娘.小姑娘从小父母早亡,靠编织点绳索贴补家用.孤苦无依之下,正渴望有个父亲般的大哥哥来呵护自己.他来得很及时,抚慰得也很到位,情与感的结合、灵与肉的交融让小丫头看到了生活的希冀和美好。很快,他们又有了对于这段感情的共同见证——胎儿!没婚姻的束缚,从感情和抚慰的角度看,只有义务,没有责任,有的只是良心上的愧疚;而在世间,只要有可能逃避,大多数男人还是只愿履行抚慰对方的义务,不愿承担责任罢!对这种事,他已经历过一次,有了较充足的经验,经验告诉他——逃!且逃起来迅若奔雷。但女孩逃不得,也无处可逃,因为她身上有必须履行且不得不履行的责任,那就是抚育胎儿!她比前一个女孩幸运——没有父母的斥责打骂!人生就是如此滑稽,在某种特定场合,大不幸反而成为小幸运的原由,又为以后的更不幸埋下伏笔!女孩没有轻生,她选择了生下这个孩子,直至抚养他长大成人,能时时看到与那个负心人的骨血,倒也不失为一种慰籍!但单身女人带一个孩子,是不能见容于这个社会的,所以待生下一个男孩后,女孩便割却三千烦恼丝,遁入空门,在佛祖的庇佑下,带孩子修行!而你所谓的这个父亲,不久就平淡地结婚了,那段因缘是自小定的娃娃亲,他逃不得,必须顺从。但他还是有反抗意识的,反抗手段就是四处拈花惹草,和有家室无家室的女子嬉笑取乐!说这些你别不愿听,按命相学来讲,他这叫桃花劫。桃花又分墙内桃花墙外桃花,墙内桃花一生有惊无险,墙外桃花历尽折辱!他是墙内桃花,故而沾惹那么多风月,却一直平安。可以说在他身下,未婚女子不下三个,已婚女子更是无数!而他的心痛,则来自于为其自尽的女鬼的思念,鬼思一分,心痛一分!我不为你父亲瞧病,并非是我无情,而是所有这些苦难病痛都是你父亲自己早就种下的,我无能为力!
言罢,老运微笑着看着已听痴了的青年问道:我说了这么多,你现在是否明白了那个抚养你的女尼是你何人?青年眼角带泪道:难道她是我母亲?那她为什么一直不告诉我?老运道:她是否在佛堂经常编织一缕长秀发?青年道:对啊,拆了编,编了拆,对我说是要把佛意编到里面,等编成了,就算修行成功了!老运沉声道:不是要把佛意编到里面,而是要把她那段感情编在里面,把自己编在里面!痴女子,佛经竟也不能消解你的痴愚!你速速返回庵里,或许还能见到你母亲最后一面!青年大惊道:我母亲怎么了?老运道:对她而言,你长大成人,找到亲生父亲的日子,也将是她步入黄尘的日子!她觉得尽到了该尽的责任了,牵挂的东西太多太累,留在世间徒增烦恼。她编的长秀发见证过她和你父亲的感情,她也要让这缕青丝再见证下对你父亲的痴情!赶紧起程!唉,应该迟了,或许她早用这条发辨悬梁了!说罢老运又喃喃自语道。未等老运说完,青年已飞速折身奔出屋门!可惜还是迟了,待青年气喘吁吁的赶到庵里,却发现女尼早已用发辨将自己悬到了庵里的一株枯树上。她,没有惊天的一生,却有动地的痴情!枯干的树身上飘摇着女人早已心枯多年的肉身,这惨象让青年号啕不已!待安葬完母亲后,青年又精神恍惚地去寻找自己的父亲,而他那位父亲,也已经魂归鸿蒙!比一个女鬼思念更心痛的事情,就是两个女鬼的相思!他没有抵受住这种痛苦。但他还是有些幸福的,和爱自己的女人没有同年同月同日生,却死在了同年同月同日!
100楼 楼主 ccpp 2020-3-26 1:52:59 王老运(四)
青年找到了父母,却又在极短时间内失去了他们,大喜大悲之下,又找到老运,非要拜师学他那神仙手段.老运说你的岁数比我还大,我怎敢当你师傅?况且我的很多法术还需要进一步充实整理,现在你也学不到什么,等过些年再来吧!可青年始终坚持,并跪在老运家当院不起.老运没办法,就说这样,你先留在我身边帮我打打下手,在实践中慢慢摸索着来吧.这也是老运最早的一次收徒经历.
此事过后,某人曾问老运,你是怎么知道他的身世的?说的任何事都挺准,好象亲见一样?老运深深看了他一眼说:人的面相携带了大量信息,它能准确的告诉你现在和未来,平常人只是理解不了罢了;占卜也是一样,它把很多信息摆在你面前了,你看不懂有什么办法.就拿你来说吧,你的面相告诉我,你父母康健,信奉善道,常倾囊施舍穷苦乡邻,故可多福多寿;你就不同,命带桃花,而且还是墙外桃花,你目前和三个女子有染,其中有你一远房亲戚,我就不具体说是哪里的、什么关系了!现在如不勒马,半年后当有情劫!你父母的福泽原本深厚,但却被你挥霍了不少!记住,每多染指一个女人,你自己的福运便被此人消减几分,自重一些,你会成为一个富家翁的!此人大窘且惊,不待老运细说,默默转身离开。
偶尔有空闲时间,老运常围着村子周围转转,间或貌似杂乱无章地栽一些树木,或放一些大石头。有时他还会央求村民在自家耕地的具体地段栽树,让石匠按比例打造一些石像,甚至还指导村民按一定规则方位建房。虽不理解老运的做法,但因老运的声望,人们都一一照办!多数村民还是认为,老运虽本领超群,但毕竟还小,尚有些孩子心性,但几年后他们就知道老运这么做的深意了。随着老运的名气增大,来求医求米解疑的累计以数十万计,并且许多人病好后还将老运供上了香桌,逢初一十五烧香膜拜。有不理解的人若问‘难道你们在道吗’?这些人就会自豪地言答:恩,我们信奉的是黄米道,宗主便是王老运!接着还会神气活现地把老运的种种异能大夸一通。久而久之,‘黄米道’便威名赫赫,入道人员也日趋增多!任何一个政权也绝不允许某一个人的影响大过一个组织,哪怕是苟延残喘、处在风雨飘摇之中的晚清政府!随着这么个‘教派’的日趋壮大,一个剿杀计划也逐渐在当地政府高层酝酿成形,并由当地抚衙付诸实施!清兵知道擒‘贼’先擒王的道理,把老运抓了,这个‘教派’就会自然瓦解。但他们也知道三国时期孙策杀道士于吉(注一)的教训,老运如此受百姓拥戴,明目张胆抓他必会激起民变,所以他们决定采取晚上密捕的方式。有那么一天,前来求医者很是纳闷,因为老运在这天谢绝了一切访客,并要求全村村民晚间不许出门,而他却悠闲地围着村子摆弄起了大石头!也就在当晚,村民们听到了狂风呼啸的声音和阵阵惨号喊叫声,有胆子大的村民披衣起来查看,推开房门后只觉阴风缕缕袭身,小石子簌簌乱打窗门!住在村子边的人们还隐约听到‘退出村庄者免死’的叫喊!这竟是老运用树木大石组成的阵势发动,把前来围剿的官兵困在了村外!清晨,早起而好奇的村民三三两两赶到村落外,只看到星星点点的血迹和遗弃的大刀长矛。不知老运还施展了什么法术,官兵竟被吓退了,而且此后再也没敢骚扰!不久当地的巡抚因‘剿匪’不力被免职,而其继任者也再无人敢来摸老运这块烫手‘山芋’!有好奇者向老运打问其中详情,老运沉默不答,只说:法术是救人的,不是用来害人的,但坏人除外,敢犯善民者,必受天谴!
我曾在儿时到过老运所在的村子,印象中很容易迷路,连大人都不敢单独在夜间走动于村边,据说有些邪,不熟悉路况的根本不好找到该村!八十年代中期该村进行了统一规划,把周边那些‘凌乱’的树木砍伐怠尽,村子才通畅清爽。
老运曾说:奇门遁甲之术需慎传慎用,应用不当遗患无穷。所以在这方面他未收徒,只从中选了些奇巧精怪之术传给了一个徒弟。这个徒弟是个木匠,据老辈人回忆,此徒弟六十年代还健在,还经常按特定规格雕刻一些小木偶供孩子们嬉戏逗乐。如果由他在木偶身上刻一些孔洞,并注入符咒,木偶自己就能动能跑,甚至还能发出一些简单的叫声。但他死后就让其后人把那些木偶损毁了,并深埋到了寺庙当中,以免吓到普通民众,据说佛经会镇压住这些东西。前作《小庙惊魂》之中吓到莲的小木鬼儿,我很怀疑就是这些小东西,在闪电的激发下又偶然恢复了些活力。其徒死后遵照老运遗嘱,未再将这些法术传授,其徒的大孙女,是我初中同学,高我一届,是个很腼腆聪慧的女子,前年忽然听说疯癫了一段时期,病好后,以前从不会说普通话的她竟满嘴京腔,而且能听声音断病源,念咒语除烦难,据传还很灵验。对于这些我是持怀疑态度的,只奇怪怎么他家都有这种灵异体质,难道这又是老运他们传授功夫的一种途径?
注一:于吉:《三国演义》第29回。于吉乃琅琊宫道士,身披鹤氅,手携藜杖,寓居东方,往来吴会,顺帝时曾入山采药,得神书于阳曲泉水上,号曰《太平青领道》,凡百余卷,皆治人疾病方术。孙策令登坛求雨,下令:“若午时无雨,即焚死于吉。”先令人堆积干柴伺候。将及午时,狂风骤起。风过处,四下阴云渐合。策曰:“时已近午,空有阴云,而无甘雨,正是妖人!”叱左右将于吉扛上柴堆,四下举火,焰随风起。忽见黑烟一道,冲上空中,一声响□,雷电齐发,大雨如注。顷刻之间,街市成河,溪涧皆满,足有三尺甘雨。于吉仰卧于柴堆之上,大喝一声,云收雨住,复见太阳。策叱武士将于吉一刀斩头落地。只见一道青气,投东北去了。策命将其尸号令于市,以正妖妄之罪。是夜风雨交作,及晓,不见了于吉尸首。守尸军士报知孙策。策怒,欲杀守尸军士。忽见一人,从堂前徐步而来,视之,却是于吉。是夜二更,策卧于内宅,忽然阴风骤起,灯灭而复明。灯影之下,见于吉立于床前。策乘轿至玉清观焚香而不谢,忽香炉中烟起不散,结成一座华盖,上面端坐着于吉。策怒,唾骂之;走离殿宇,又见于吉立于殿门首,怒目视策。比及出观,又见于吉走入观门来。策曰:“此观亦藏妖之所也!”遂坐于观前,命武士五百人拆毁之。武士方上屋揭瓦,却见于吉立于屋上,飞瓦掷地。策大怒,传令逐出本观道士,放火烧毁殿宇。火起处,又见于吉立于火光之中。
101楼 楼主 ccpp 2020-3-26 1:54:01 王老运(五)
清末民国时期的村落,多呆傻木讷者,非病之故,其中多为狐黄二仙所惑。一般修为较弱之精灵,自己尚不能说话,附身只为把自己的想法通过人类加以表达,诸如嘴馋贪杯、吃零食等,或试探自己修炼到何种程度,能控制某人多长时间等,此类对人伤害不大;但也有相信采阴补阳、采阳补阴能加速修炼进程之说的,被这类淫灵附身后,人体会极度虚弱,重者甚至会危及生命。对前一种,老运只稍加驱赶,只要不再为恶,老运往往得饶狐处且饶狐,对人对物皆怀慈念的老运考虑他们也是条生命,毕竟修炼不易,多年之功,一朝损毁,何其残忍?但对那些邪淫之辈,老运却从不姑息,擒住后多做断肢处理。擒拿这些弱灵,只需一些符咒即可,方法是用符将邪灵所在屋宅四门封贴,如此其便遁无从遁,只要准确定住其身位,邪灵便会束手!据老运家人讲,老运其实还有非常手段,叫做掌手雷,是在梦中得自神授!这种法术张手即可招雷,威力奇大,但乡邻从未见老运使用,不知真假。
人是有感情知道爱憎的动物,在你帮助一部分人时,必然会损害另一部分人的利益,从而结下仇怨。精灵也有感情,爱憎分明,见老运如此对待同族,它们也在暗中等待复仇时机。正是捉精灵的问题,让老运招来一场杀身之祸,差点丢掉性命!
随着社会的发展,病毒也在进步,艾滋、癌症、非典、甲流等在更新中交叠困扰着世人。在当时,一次小小的感冒都能夺走他们贫贱的生命!天花、痨病(肺结核)那更是不治之症,民众本已贫苦不堪,被邪灵袭扰那更是苦不堪言。病痛只是肉体难受,邪灵袭扰却是精神和肉体的双重折磨。于家铺大商户德望家的小女儿被狐迷了,晚上锁门光身在屋内走动跳跃,大笑大叫;白天又身无寸缕跑到院子里闹着四处找男人,短短半月时间,人就瘦得脱了人形.对富甲一方的德望来说,生死事小,颜面事大.这样闹下去,丫头怎么找婆家?自己怎么在这块地界上混?所以他迫不及待地要找老运来为自家消灾.但心意来得迅速,路途却有些远,单用马车把老运请到家,来回就耽搁了五天时间.老运还未到于家铺就提前下了车,让随行的人先拿几张符回去,贴在德望宅子四周及前后门上,这样狐子就无路可逃.在与老运多年的交手过程中,狐已熟知了老运的气味及手段,先下车是怕狐惊觉逃走.老运进到德望家后,首先注意到了他家那满院的鲜花,和院里两棵碗口粗的玉兰树。老运围着这两棵树来回转了几圈后,快速拿出两张符,悄声吩咐人贴到树上。待一切就绪,老运又让人拿来一把利斧,抄起来掂了掂,试了试锋利程度后,猛然向右边那棵玉兰树突起的根部砍去!“别砍别砍,千万别砍,那可是俺姑娘的命根子啊!”见老运要砍花树,德望大吃一惊,忙出声阻止。可是迟了些,在他惊叫的同时,老运已砍完第一棵,又快步转向左边,砍下了第二棵树底部的一段枝杈!“哎,快看,血,有血流出来了!”看到有奇异现象出现,围观的人不由得大叫起来,纷纷上前一看究竟。也怪了,不光有血从斧砍处汩汩而出,还有吱吱的惨叫声!更诡异的是,一阵黄烟冒过后,玉兰树下竟蜷曲了两只狐,一只断了足,一只断了尾!再看玉兰花树,了无疤痕!“这该砍不老哥?”老运扭转身子,微笑着看着已被惊呆了的德望问。“该砍该砍,砍死这些畜生!”德望厌恶地用脚踢了踢树下那还在舔伤口的狐狸,又使劲踩了踩道:这些害人精,留在世上就是祸害,最好是一刀杀了他们干净!老运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德望,沉吟了一下说道:上天有好生之德,这毕竟也是条生灵,修炼不易,断去手足惩戒一下便可;更何况、何况此事的发生也不全怪它们!“不怪它们怪谁,难道还怪我家姑娘不成?”见老运帮着狐说话,德望有些急了。“不错,这事还真和你家姑娘有点干系!你先别急,听我把话说完,我且问你,你家姑娘是不是很喜欢花草?”“那还用说,你看我这满院子的花,都是我姑娘栽的,这两棵树是添这孩子的时候种上的,从她懂事开始,就在这两棵树下玩耍嬉戏,天天盼着它开花,一开花就谁也不让近前;大了更不得了,只要看到卖花的,就非要把人家所有的花买回家栽上,院里栽满了栽屋里,屋里栽满了栽房顶,搞得家里连个落脚的地儿都没有!甚至晚上睡觉还要抱着盆花才能睡着。尤其是这玉兰树,她钟爱的都出了格,吃饭必须在树下吃,出行还要拿着花枝,否则便吵闹不休。邻居们都说,就没见过这么爱花的人!”一提起女儿的好花之趣,德望便滔滔不绝,责备中夹杂着赞赏之情。老运叹了口气道:这便是问题的症结所在!人别太痴迷于某一物,太痴迷了会被一些邪祟幻化后寄宿于所痴之物上,从而达到控制人行为和意志的目的。一入迷道,人便失却了起码的判断力和自制力,心便空虚,邪祟便乘机寄住其中!这两只狐正是看到了你家姑娘爱花的弱点,一迨时机成熟,就幻化成花妖,潜入小姑娘体内修行。记住,我无所痴,你无从害;若然痴迷,魂游于外!大度的把机会给了邪祟,自己又怎不神销骨损呢!
见老运已有去意,德望问那我们姑娘现在还有事不?你是否过去再给她看看?老运说邪祟已然除去,病症自然消除!让人把后门的符咒扯下,放它们一条生路吧!备车,我要回去了!
出门后老运正要上车,却见旁边一辆马车上疾步下来一个黑黝黝的中年汉子,一把拉住他的衣袖,哽咽着说道:王师傅,救救我全家吧,老母被狐迷住,数日来粒米未进!老运深深端详了他一番后说了一句:来了就好!
102楼 楼主 ccpp 2020-3-26 1:54:23 王老运(五续)
但这个人的到来很不好!
马车辚辚,风却未萧萧,甚至连马蹄落地的声音也听不到;中年汉子紧闭嘴唇,嘴角上翘,似有无限恨意般,微眯着双眼在车里打瞌睡,这种死寂和沉闷的怪异气氛老运显然也感受到了,但他只是再次打量了下男子,意味深长的抿嘴一笑,然后竟然也合眼沉沉睡了过去!不知过了多久,老运被一阵’哎呀”声惊醒,却见男子左手紧攥着右手,血从指缝间不断涌出!一只兔子正触开左侧车窗,倏忽遁去.男子用手疾抓,兔子遁速如电,掀开车窗帘幔细看,其已跃入荒野,踪影绝然!却是兔子从车窗右侧跃入,张嘴迅疾地在汉子手掌咬了一口!见汉子疼得直咧嘴,老运怜悯的看着他说:老哥,你说这兔子还真是奇怪,一般不轻易张嘴,张嘴怎么就专咬好人呢?汉子瞪了老运一眼,哑着嗓子说看来越是貌似温顺慈善的东西越害人害得厉害啊!”得道多助,失道寡助!道本法自然,循天道而行,自然万物皆可供驱谴;若违道逆行,神佛不佑,天地不容!”老运笑道!
说话间,马车已驶到一青砖大宅舍前,汉子抢先跳下车,又迅速来到老运跟前,用手搀起老运道:王师傅,请下车,敝家族能荣幸的把你请到,实实的不易!在车上你也说累了,赶紧到庭院休息!老运定了定神,用眼四处打量了一番,但见宅子前柏木森森,气象雄浑,而宅中却黑烟如丝,诡异万分.诚所谓艺高人胆大,老运未曾理会这些,只略正了正衣冠,就款步走进了宅子!宅内景象更是诡异,只见男女老幼足有一百余名,卧躺在院中,或胳膊缺或腿断,都眼中喷火,怒视着老运.一黑须老者排开众人,飘然行到老运身前,沉声说:家族中这些断肢儿郎皆是拜君所赐,王老运,你能掐会算,就没料到你也有今天?既然来了,我倒要看你怎么出这院落!这就是老运所降的那帮狐子,请来种族中的高人特来找老运寻仇的。老运仰天哈哈笑说:王某一条贱命何足惜!倘若能以一死令你们向善,倒不妨即刻拿去!但我还是要忠告各位,第一、永远不要利用别人的善良来达到自己的目的,这本身就违了天道,借善心达己意,岂能见容于天地?第二、永远别挟技欺凌孱弱,术由天设,天怜孤贫,违天凌弱,种族遭瘟!我本怀除疾度人意,你等却无丁点悲天悯人心。若尔等为善,王某本可授一两术助尔等增进修炼进程,但各位却一意孤行,奈何?苍天啊,请宽恕老运吧!黑须老者冷笑道:你今日别说叫天天不应,就是叫地地也不会灵,说吧,你想怎么死?老运道:既然今日王某必死无疑,那你等可否让我这垂死之人死前饮上一碗水?黑须老者道:我等非是那不通情理之辈,这个要求可以满足你,来人,给他斟上一碗!
临近傍晚的薛古庄村外,三三两两的农夫仍在田间劳作着;羊倌薛大斗也赶着十几只羊在谢家坟附近悠闲地放牧,就在此时,一阵激烈如爆竹般的劈啪声却不合时宜的响了起来。这大斗确实是胆大如斗,也不知道害怕,当即循声找寻,霹雳声却是从一坟窟内传出来的!坟窟缝隙仅容一臂,大斗伸臂向内探去,不想却摸到了一温润的东西,尚在簌簌而动。大斗以为是獾豺之类动物,想起肉的美味,不禁馋得口水直流,大呼小叫着就近从农夫手中寻得一把铁铲,在坟窟周边奋力挖掘起来!獾豺未被挖出,却挖出了奄奄一息的老运!掌手雷需用水做引才能发动,老运正是凭借这项法术震晕所有狐子,从而逃过了一劫!但这法术极耗体力元气,故老运不敢轻易发动!也亏得不常使用,故未被狐仙提前查知。大斗和其他几个农夫曾想把那些昏迷中的狐子扒了皮换些钱贴补家用,但被老运制止了。老运说这场斗法将折自己两年阳寿,若然再因己故伤了它们性命,更会延缓自己的修行。但放宽心,既然老运之性命为各位所救,日后各位必有福报!
103楼 楼主 ccpp 2020-3-26 1:55:29 汶川老妪
从严格意义上来说,这个故事和汶川无关;从现实之中提炼,却又与命运这个大课题沾边.下面我要讲述的是一个杀人犯的经历,这段经历让他对命运彻底折服,被面相学彻底征服!
萧是内蒙赤峰人,年届三十,是家中独子,已婚,育有一女.父母经营羊毛制品进出口业务,家境优越,生意一直顺风顺水,数年积累,资产已过数百万.萧衣食无忧,生意全由父母打点,很滋润地过上了小财主的生活,财主生活无非是衣则名牌着身,食则海味山珍;住则三妻四妾.,行则友狐交心,食和行好说,但三妻四妾可不好解决,这违背现实社会的一夫一妻制!好在互联网及时出现,用虚拟社会填补了这方面的空白.萧先购买了微机,安装了网线,又申请了UC及QQ,天南地北的联系女网友,于虚拟社会中过起了妻妾成群的日子.他联系的女网友是有筛选的,大凡在自家生意的触角能伸展到的城市,他才联系,以便在现实中见面求欢;但能轻易到手的他从来都是弃之如敝履,毕竟是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在所有女网友中,他特别在意的是一个IP地址是保定的女孩,视频中的她清秀可人,且谈吐不俗,话语轻柔,体贴入微,言从不涉风月,是萧梦中情人的那种类型,这着实令萧心痒难搔!婚姻如湖,感情若水,若无风月,无非死水一潭.但外界的水若注入太多,必会泛滥,或有婚姻之堤崩溃之虞.萧的妻子是典型的贤妻良母,很看不惯萧在网络上的肉麻表现,为此他们经常争吵.萧在家中受宠惯了,很受不了这些,于是决意到外地去放松一下,于是就联系了这位保定网友,并提出了见面要求.女子犹豫一番后答应了,萧很欣喜,就对父母谎称要去见保定客户联络生意,然后自驾商务车逶迤南下.
这是一座北方小城,这里的女孩多是娇小玲珑,到达约定地点,映入萧眼帘的是一个瓷娃娃般可爱的女孩,比萧心中预期的还好,这让萧大喜过望——找情人就该找这样的!女孩最初有些保守,规定接吻可以,但不越雷池。萧很有耐心,先拉着女孩去大城市,花两万多元买了几身行头和首饰,看到时机成熟后,就去宾馆开了房,做了自认为该做的事情。萧在保定谈了两个来月‘生意’,赔了五万多元钱,因家中电话不断,萧不得不终止与这位客户的水乳交融的会晤。及至恋恋不舍的离开时,萧真诚地对女孩说:做我情人吧?我在内蒙给你买房,你搬那里去,所有费用我出!女孩说我的根在这里,去你们那我不适应!在这里只要我们互相想着对方,不也一样?放心,过段时间我想你了自然会去看你!
萧带着没包成二奶的失望回了内蒙,女孩带着一身宝气珠光回了家.人的欲望其实一直在心底潜藏,若被强烈催化便快速膨胀,其势不可估量!自古笑贫不笑娼,当女孩的姐妹看到女孩做了俩月生意后的趾高气昂后,艳羡之余纷纷献言建策:哎呀真是人靠衣妆,你穿上这些显得水平高多了.别舍不得下手,好不容易逮到条大鱼,吃也得吃死他!怎么那种人也不在乎钱,花他的是给他面子!见这么多原来的姐妹土了吧唧的奉承着自己,女孩的虚荣心得到了极大满足.为显示自己确实有能吃死这条大鱼的能力,女孩深思熟虑一番后决定,再给萧个大面子,于是她打电话给萧,谎称本想近日赴内蒙与萧缠绵,奈何父亲突然生病,到医院检查才知是肠癌,自己心疼父亲,不得不陪侍病榻,约会之事恐难成行!说罢女孩竟被自己的孝心感动的涕泪滂沱!萧在意外中也有些动情,毕竟自己的眼光不错,找到了这么个有孝心的红颜;况自己虽与女孩之父无瓜葛,但因为有女孩的维系,其父好歹也当得’岳丈’二字!钱是王八蛋,花了还能赚.用些王八蛋来讨红颜欢心,何乐而不为呢?于是萧就很温柔的轻语安慰女孩:生病谁也难免,幸亏发现及时,这不会是绝症.别担心,一切有我呢,需要什么你冲我说,放心,哥不会让你担心受怕的!你担心的不就是治疗费么?需要多少?别怕,谁让咱有钱呢!女孩鼓足勇气,略带腼腆地说:这怎么好意思?又要花你的钱?医生估算了一下,大概二十万吧!萧其实也在犹豫,毕竟是露水夫妻,一下子让自己的钱象喷泉一样泼出来,仿佛有点过.但自己把话说得满了些,男人的自尊在这一刻占了上风.’我卡上现在只有十三万,不凑手,你给我帐号,先汇这部分过去,有困难再跟我说”萧咬了咬牙道.女孩惊喜中竟有些颤抖——这么好说话?于是她迅速把自己早已准备好的卡号报了过去!
过了几天,萧莫名地有些烦躁,就想跟女孩联系一下,一来钱汇过去收到没有?二来‘岳丈’的病怎么样了?所以他就先打女孩的手机,空号;QQ,无反应。待试过所有联系方式后,萧彻底失望了,萧的钱喷泉般扔过去后,露水女孩竟被打得人间蒸发了!萧非常生气,这不光是玩弄了他的感情,也侮辱了他的智商啊!萧在愤怒中还抱着一线希望,万一是自己错疑了女孩呢。所以他想到女孩的家乡再去看看,验证一下自己的红颜非是薄情的骗子。于是他就驾车赶到了保定。女孩没有蒸发彻底,她还有巢穴,有父母。但女孩的父母对这个远道而来的‘女婿’很不感冒,一问三不知,问急了就喊邻居想动粗。萧自认是有身份的人,岂能和乡下人一般见识?但萧也明白了一点,那就是女孩的父亲喘气喘得很匀实,根本没病,唯一病了的是自己,一发烧把近二十万扔到了这里,却连响声也没听到!萧也想过报案,但尊严使这个大男人犯了犹疑——若真报了警,被宣扬出去,父母妻子知道了怎么看?朋友们怎么嘲讽?不就是点钱么,大不了就当买肉喂狗了!打掉牙了和血吞,誓死也做颜面人!在这种大男子意识的支配下,萧悄然回到家乡,依旧乐呵呵的过他那土财主日子!在一个下午,萧上网时意外发现有个熟悉的号码上线了,是那个骗了他钱财的女孩!萧连忙打字过去,追问女孩所在位置和近况。号码犹豫了小半天后,终于回文——哥哥你好,想你,我在县城!萧不动声色的问——我能去找你么?女孩倒也痛快,说你来吧,我知道你什么意思,也感谢你没做一些事让我难堪!萧起程前也多了个心眼,怕女孩找一帮人不小心把自己‘收拾’了,于是他让自己表弟随车同往。
萧赶到见面地点时已是下午三点多。是一个靠近汽车站的小旅馆,女孩早在那里开了房间等待。就她一个人,看来是多心了。看到女孩熟悉的面容,萧阴着的心不由得转了晴。
104楼 楼主 ccpp 2020-3-26 1:56:04 女孩见了萧略显窘迫,脸因愧疚而羞红.萧淡淡地看了她一眼后,拉了表弟就望客房走去.女孩悻悻地跟着,说让他(表弟)到别的房间吧,我给他订了隔壁的单间了.我想和你单独说几句话!萧说你别怕,我们吃不了你!女孩红着脸说那我就想单独和哥谈!萧的表弟会意的一笑,出了房门.待他走后,女孩带上门就扑到萧怀里哭起来,哭得是梨花一枝春带雨,边哭边娇声道‘哥我知道错了,今天你把我怎样都行,我绝对不再惹哥生气!’俗话说女人是水做的,男人是泥做的,泥一被水浸泡就软似面团,没主张了.萧看着怀中的女人,不禁恨爱交织,眼神迷离.一番胶着后,萧狠了狠心说我今天来只问你两句话,一、钱我不在乎,在乎的是为何骗我?你若真有事,我再给多少也不吝惜!但这钱我掏着憋屈,所以今天才过来找你。你能不能还,啥时候还?二、实在若还不了,你必须跟我到内蒙做我情人,因为我这人往情人身上花再多的钱也不觉得冤,这点你能不能做到?女孩说‘哥,钱早被我花光了,真还不了;我是真心喜欢你,可我离不开父母,你让我好好考虑考虑,日后答复你怎么样?萧说成,我就再相信你一次,我这就回去等你给我答复!说完萧转身出了门,叫上表弟就开车望回走。女孩本以为萧此次来会狂风暴雨发作一番,全然没想到这么好忽悠,于是假意挽留了一下,然后乐滋滋地目送着萧的车子消失在视野里!
萧是怀着极其复杂的心情离开的,这个让他伤情又伤钱的地方,自己还有兴趣来么?车子慢腾腾的开着,思绪也随风飞舞着。走到去高速路的转盘时,他突然看到一个穿红衣服的妇女骑自行车从道路左侧晃了出来,而一辆拖挂车也在这一瞬间疾弛而至,眼见女子连同车子被刮倒,眼见车轮从妇女头部正正地碾了过去!在那一瞬,萧甚至怀疑过那是车上掉落的西瓜被碾碎,直至他看到左侧车窗上喷溅的血渍,才意识到那红的白的是人的脑浆!萧在恶心恐惧中不禁打了个寒战——自己亲眼目睹了这起惨烈车祸!以前听人说起过目睹车祸不祥,萧没想到竟被自己撞见了,而且血还溅了一车窗!萧心里一阵烦腻,就把车倒到了安全地带,对表弟说怎么碰到这么咯腻的事儿,咱今天别回去了,洗洗车明天再走吧!说完就不管现场那些忙碌的人,顾自就近找了家洗车场。洗完车已是下午五点多,回到宾馆,女孩仍没有退房走。萧就对自己的表弟说“你去买一箱罐啤,再整几个菜,让你这个小嫂子陪咱俩喝点,今天有点腻腥,特烦,想喝酒了!女孩简短问了下萧他们折回的原因,见不是找后返帐的也就放了心!买回酒后萧的表弟陪着萧喝了几筒,见插不上话,就对萧说‘我有点困,到隔壁上网睡觉去了!萧点了点头。这样其弟从床上把手提电脑抄起来就出了门,但有段数据线被他落在了床上!萧继续和女孩喝酒,边喝边诉说着生意的不易、父母的艰辛和人生的困惑。说到动情处,萧指着女孩大哭道:你知道钱来得多不容易不?在我小时候,凌晨三四点我老爹老娘就起来蹬个破车子去跑买卖,那是一滴血一滴汗的攒起来的,不料却被你几句话说没了!有时想起这些,我都恨不得弄死你!说完他就用随手在床上抓扯,无意识中就抓到了那段数据线!女孩咯咯笑着说我看你怎么弄死我?萧搂住女孩,把她放倒在床上,用线在她脖子上比划了几下说就像这样!唉,说归说,我哪舍得让你死呢?再说我既然答应不要了,就绝对说话算话!萧接着又打开一罐啤酒,仰脖喝了下去!这样说着喝着又过了一个多小时,萧突然意识到女孩已很久不说话了,就用手碰了碰她大腿,骂道:你真不要脸啊,连陪我喝酒的心情都没有了?赶紧起来,一人再来一罐咱就睡觉!女孩不吭声!萧又用手使劲扭了她一下,女孩还是不吭声!萧这才有些慌神,忙用手去探女孩的鼻息,却发现女孩早死了!萧这时完全从酒劲中清醒了过来,一下子坐到地上,又猛得爬起来冲出房门,四周看了看,接着惊慌地回屋收拾了一下,把门死死拉了两下锁上,又蹑手蹑脚地到隔壁房间叫上其表弟,说你什么也别问,现在收拾东西赶紧走!其弟见萧六神无主的样子,也没敢细问啥事这么急,就慌张的拿起东西下了楼!路上他问萧‘出什么事了,看把你吓的,都分不清东西南北了!咱家在北边,你怎么朝南走啊?’萧仍惊魂未定,紧闭着嘴不说话。到了石家庄后,他给了表弟部分钱,说你自己坐火车回家吧,我还要去谈点生意!这样萧驱车一路到了汶川。这一路他进行了很激烈的思想斗争——出这么大事,怎还有脸见爹娘?就算爹娘能放过自己,警察这关怎么过?还是死吧,一了百了。可怎么才能死得不痛苦呢?在汶川的一条清澈的河边,萧最终做了抉择——跳河自杀,或许河水能洗刷自己肮脏而罪恶的灵魂!但河上游是三三两两的浣衣农妇,不是理想的自杀地,萧于是驱车盲目的顺河朝下游走,反正自杀也不是急事,能当天解决就行。萧在行进中发现了理想场所——在河的宽阔地带,只有一老妪拿着俩盆子在慢腾腾的洗着几件旧衣服。于是萧停车后拿出手机,给父亲发短信说‘人在汶川,车在河边。孩儿不孝,做了蠢事,难让父母颐养天年,走一步了先!发完把手机一关,泪不由自主的狂涌而出——本来有一个多美满幸福和谐的家庭,却因自己的贪欲把一切都打碎了!他目光呆滞的站在河边,只等着老太太把那几件衣服洗完,然后就跳入河中!可老太太不走不说,还不时的拿眼打量他。萧心力交瘁,疲惫中昏沉沉的坐了下来。眼的余光中老妪向他走了过来,摸了下萧的肩膀对萧说:伢崽,你身上有命案!别吃惊,你死不了,你就是跳河也有人救你!我给你指两条路——要么是自首;要么是接着逃亡!你这案子犯得糊涂,连自己都不知道怎么犯的,是不是?那是你看了不该看的,有东西跟上你了。
萧选择了向当地警方投案自首!
这是09年7月份发生在我县的一起命案,一星期宣布告破,因了案犯的主动投案。某医院的院长因贪污,和萧关在同一监舍,都属被照顾之列。萧对他说:我以前是不信命的,可发生在自己身上的这些若不用命运来解释,还能用别的什么解释?
我曾查证过,那天那时在高速转盘处确发生了车祸,一个妇女脑袋被压没了,很惨!
我也怀疑过汶川的那个老妪,看面相看得那么准,怎未预警那场大劫,果真天机不可泄?
105楼 楼主 ccpp 2020-3-26 1:56:19 命运指间上的微尘
很多时候,我们或听或看某些灵异事件时,大多是敬畏刺激并恐惧着,且惊恐胜于刺激.其实一些灵异多有悲惨背景,或不忍闻!初次听到下面这则故事时我头皮麻了下,但回味后更多的是感伤!
是九十年代中期的初冬上午,城西白家堡村一家黑炮仗作坊在生产时发生剧烈爆炸,五个小女工当场被炸死,四间房子被炸飞!五名女孩中最大的是菊,差半月满二十岁,其余的都刚过十六!现场很惨烈血腥,碎肉挂得满数杈子都是,尸体好点的还徒具个人型,但也烤得跟小鸡子似的;差点的只能收集到零散的骨架!因太过凄惨,去现场的女法医竟蹲在地上失声大哭起来.其他民警也扭身皱眉垂泪.怕家属承受不住,所以警方就拦住了哭闹的家属们,没让他们上前.
菊住村西,一家三口,爷爷洛道,她还有个十七岁正读高中的弟弟!菊有父母,但在她十五岁那年,其疑心病重的父亲一杀猪刀捅死了菊的母亲,同时也把他自己捅到了刑场!菊的奶奶受不了打击,第二年就病倒故去.弱幼的菊不得不退学去打工,来与知天命的爷爷共同分担家庭重担.其实擀一个炮仗才几分钱,是很危险很劳烦的工作,但因为工作场所在本村,路近,不易让女孩子遇色狼;技术含量低,对文化程度不挑剔,只要胆大心细就成;再者说老板也愿雇佣廉价女工.加之弟弟上学、庄稼春种秋收都需要很大一笔钱,所以菊选择了这家黑作坊。菊很牵挂爷爷,无论工作多晚多累也要回家把饭做好,因为洛道是半个瞎子,是那年家庭巨变后哭瞎的!菊已在这里干这种高危职业三四年了,算熟练工,有安全意识。但在无任何安全防范措施的黑工厂谈安全,简直滑天下之大稽!出事是绝对的,不出事是相对的。菊她们就是在那个绝对时刻成为了绝对的牺牲品!
子合是该村副村长,虽没主抓安全生产这方面,但村里出了这么大事,接待市县来人、安慰家属及丧葬事宜,他人前马后的没少跑,就这还没处理清,好容易在下午四点多得个小空,他就骑上新买的自行车向村主任麦斗家走去。家属都呼天抢地的在大队部哭呢,有几个还晕厥了,自古是躲忧趁喜,村干部那群小妖怪都明白,所以都借故躲了出去,只有子合不明白,在那傻蛋似的胡‘张罗’。麦斗家也在村西,和菊家相隔六七个胡同。去麦斗家的路左侧有一条臭水沟,很深。子合骑到那里时,忽然发现车把竟不听自己使唤了,一个劲朝左歪,子合骑了十几年车也没出过这种状况,就和车子较上劲了,用力扭把,不成;身子朝右侧大幅度倾斜,还不成,这样歪歪扭扭地骑了四十多米,眼看就掉沟里了,子合忙撒把跳下车子,人才没真掉下去!车子也怪,在子合跃下后无人掌握的情况下,又前行了二十余米,稳稳地停靠在了一户人家的院墙边,是菊家的宅子!子合有些木讷,也没多想,只是上前检查了下车子,见没啥问题,就又蹬上扭屁股朝麦斗家骑。到家后见麦斗神色有些冷淡,对事件也没提出啥具体实施意见。其实没态度就是态度,子合对这点倒感悟到了,所以他呆了半个多小时后,见主人没留他吃饭的意思,也就蔫不拉几的回家了,此后一路再无异状!但他没有不代表别人没有,他刚走出麦斗家,麦斗媳妇就有了异常——她竟歪倒在床上,用菊的声调和神情说“可算到家了,今天好累,该给爷爷做饭了,弟弟今天也应该从学校回来了,咱做啥好吃的?”麦斗见状惊恐万分,哆嗦着说‘这不是你家,你家在那边,赶紧回吧丫头!叔知道你凄枉,快早点回去吧!’‘菊’说这就是我家,你凭什么赶我走?说罢麦斗媳妇用头顶着墙,一个劲猛磕!麦斗见不是办法,赶紧一面让自己孩子去喊几个邻居过来,一面紧抱住媳妇,不让她少动!但她力气比平常不知大了多少倍,竟一膀子把麦斗甩了出去!好在有几个邻居及时赶到,几人共同上去才勉强把她按住。但麦斗媳妇仍在声嘶力竭的喊叫‘我做饭,我给爷爷做饭!’麦斗用征询的目光看了邻居们一眼,问这事咋闹?邻居们小声说——这是闹撞客了,菊丫头的魂还没走呢!给她烧点纸吧,她走的匆忙,什么也没来得及交代!麦斗吩咐孩子从家中找出烧纸,冲着菊家的方向跪倒,口中念叨着:菊丫头赶紧回吧,好走好送,我们每年这个时候都会给你准备钱的,你就别折腾叔家了!但菊很凶,凶到麦斗他们不得不请本村的马仙过来,才在后半夜被送走!这正如一首歌中唱得‘其实不想走,其实我想留。’哪怕肉身飞溅,也休想让她魂飞魄散。她还对这个世界满怀留恋,而这个世界竟以这种极端方式残忍地抛弃了她!其实在命运这双大手面前,我们单一的个体无非一粒轻尘!命运之手在不间断地以某种旋律于尘世的琴弦上弹奏着乐章,不会因我们而改变他的曲调。我们是幸运的,被呵护在他的手心,而一少部分人却不幸的落到他的指尖上,最终被震落,了然无痕!
此后的很长一段时间,白家堡村一到下午四点街上就绝少人迹,几至净街;麦斗家下午便闭门谢客;外村商贩甚至连上午也不敢在此村出入。村民们议论说,以这种方式离开者大多凶异,还是少招惹为妙。那些曾经鲜活的生命,怎曾想又怎愿想到自己会带来如此死寂的氛围呢?
那声剧响,那声又为家庭带来巨大变故的剧响洛道也听到了,但他不知道那意味着什么,这中间都是邻居准备好饭后给他送去,当他问及孙女、问及那相依为命的孙女时,邻居只忍泪告诉他说菊出远门了。他很生孙女的气,怎么这么不懂事呢,出门也不跟爷爷打声招呼!等他知道已是三天后,菊要下葬时,不得已才由村中更年长者委婉地把事情经过叙述给他!他已没有泪,只是木木的聆听,听完后还说‘你们别担心我,我经这些事经得多了,抗打击能力强着呢!见洛道没事,邻居们也纷纷围拢上来。洛道咧着嘴似笑非笑的说‘看,我没事吧,别担心我’可这话还没说完,他就身体后仰,脑勺着地的背过气去!这样邻居们照看着洛道又过了月余,见他只是呆木了些外,并无其他异常,他们也就放了心。洛道也时常在上午出来,和一帮子老哥们儿闲坐在墙根下晒晒太阳,聊聊家常。老人们见他像从打击中挺过来了,就都伸大拇指夸赞他——洛道,行,你是硬汉子!洛道还是木呆呆的笑,说别TM老夸我,万一哪天看我没来,就到家看看我去,谁不去我走了就找谁家去!老哥们不禁哈哈大笑。
转眼到了来年仲春,那帮老哥们中有一人问:哎,怎么有两天没见洛道那老小子了?别是真没了再找咱去!几个人就一起说笑着找到他家。门没锁,虚掩着。他们推门进屋就闻到一股浓烈的农药味道。几个人一同意识到‘不妙’,待疾步走进卧室,见洛道穿着齐整的装老衣裳,蜷曲着躺在炕上,早死了!
106楼 楼主 ccpp 2020-3-26 1:56:39 警兆
某些事情发生前,上天或许真有警示,只是不为凡夫俗子如我辈所知而已.
江北是某单位司机,99年时开的是辆皮卡,车虽不好,但江北却敝帚自珍,对其爱惜有加,轻易不让别人碰触.爱车是多数司机的’通病’,无可厚非,但北却爱车爱到了’痴’的地步,除早晚擦拭外,出差到外地后,若泊在停车场里,江北会放着舒适的客房不睡,非要睡在车里,说这样才放心,自己在车上,别人也偷不去,车子也坏不了!
那年夏天的一个下午,江北为单位食堂拉来几袋面粉,装卸期间,江北点燃一颗烟,悠闲地靠着右车帮吞吐起了云雾.当要抬第三袋时,几人突然间听到’嘎巴’一声剧响,江北只觉车帮剧烈的震了一下,同时在车右侧的面粉袋子弹跳了起来!抬面粉的师傅下意识地迅速躲到一旁.江北的第一反应是车爆胎了,但他也知道爆胎不可能是那种声音.短暂的沉寂过后,几个师傅围上来忙向江北解释——我们可哪儿也没动啊!江北顾不得和他们说话,忙蹲下身子细细检查起来,并重点查看了震动剧烈的车右后侧。轮胎没事,传动轴也无恙,其他地方更是一切正常!北将车子发动起来转了几圈,发现竟然嘛事没有!‘真TM邪门!’北狠狠地吐了口唾沫嘟囔道。其实他不知道,更邪门的事情还在后面!
第二天早晨一上班,单位一位副职要用车去市里看望一位住院的亲属,想用下江北的车。因为有昨天的那声剧响,江北答应的不是很痛快。单位的事就是这么难办——如果一把手点了头,哪怕他是公车私用,你司机再不高兴,也不能打拨拦,否则那是摆明了得罪人!看着副职不愉的脸色,江北赶紧解释:昨天车子右后帮‘嘎巴’了一下,我怕车子有问题,影响领导出行安全!副职揄挪地说咳,我哪有那么金贵,你要怕那咱开慢点就是!路上他们开得比较慢,但别人的车子不慢,在107国道清苑段一个路口,一辆卡车飞速驶出,和他们驾驶的皮卡追尾,卡车将他们的车子硬生生顶出八九米,直到顶到了左侧农田中才停住!江北左腿骨折,而那名副职头部受了重伤,右臂也骨折了!事故发生的最初阶段,那名副职还有片刻的清醒,他用微弱的声音问江北——撞得哪儿?江北悚然而惊——就是车的右后帮!
107楼 楼主 ccpp 2020-3-26 1:56:53 变压器的怪异影响
一些风水堪舆类的书籍上有变压器旁切勿建宅的论调,据说影响人本身的磁场,从而改变整体运势.此说是否正确,我对风水无研究,不敢妄断.
故乡老宅的邻居玉朴家就临着变压器,没正对着,在墙院的西南角.变压器左前方住着存,右前方住着华.华是玉朴的大儿子,在建筑工地搞设计,相对于农村而言,华月收入不低;华的妻子叫丹,长得柳眉凤眼的,,可用娇媚形容.丹出身于贫困家庭,上高中是其兄瞒着妻子出的款,为考上大学,丹复习了三年,未果;虽仍极想跳出弄门,但终不忍再花哥哥的钱,遂回家务农,后嫁人生子.丹的婆婆是我村原妇联主任,家境小有,条件不错;丈夫华的工作也很好,至少挣钱挣得稳便。对丹来说,这也算是个好归宿.既然自己已不可能再有出息,那就把希望寄托在孩子身上,这是普通人的普遍想法,丹也有这种想法,但上苍却残忍地破灭了她的希望——她的女儿在六岁时就停止了发育。丹只比我大三岁,论乡亲辈,我该称呼其为嫂子。大学时每次歇假回家,丹都领着她那娇小玲珑的孩子到我家少坐,听我讲大学生活,谈校园逸事。听到会心处,常掩口娇笑。能感觉到她是多么的向往校园生活,但错过往往是种凄美的过错!我女儿在两三岁时也常朝丹家跑,为的是看丹家养的那几只小兔子。爱小动物的人都是热爱生活、珍惜生命的,我想。丹把家收拾得极干净,把自己拾掇得也极利落,每每到其家,都能闻到一股廉价香水的味道,喜欢香水的女人是很在乎自己的形象的,我知道。
丹的公公玉朴是个口无遮拦的人,喜欢不着边际的高谈阔论、信口开河。印象最深的是小时候一女邻居癫痫发作,四肢抽搐,口吐白沫假死过去,旁观的我被吓得大哭,他拍着我的头说什么大不了的事,放心,有你伯伯在,保准没事。我和阎王爷沾亲,等会儿我跟他求求情,就能把她放回来。过了会儿那邻居果然‘活转’过来了,令我很是惊异。打这以后,童年的很长一段时间,我都对这个阎王爷的亲戚充满了敬畏与好奇。但这种信口开河是很惹人烦的,记得周王朝太庙的石阶前曾立有一尊铜铸金人,以布匝嘴,背后有铭文为:无多言,多言必败;无多事,多事必多患!古人将此言供于庙堂之上,晨夕顶礼膜拜,就是告诫后人慎言的。但玉朴和老周家不沾亲,所以没人告诉他这些。玉朴说话很有特色,说到兴处沫星飞溅,象一台超大型喷水机。爱干净的丹很不待见这个四处喷水的公公,对玉朴的登门造访从来没个好眉眼。其实玉朴的高谈阔论无非是想树立自己在村民中的威信,只是他的方法用错了。如今见自己的儿媳都拿村长不当干部,鄙夷自己,岂有此理?简直是在践踏自己的尊严!于是玉朴时常努力捍卫,捍卫的结果自是摩擦不断,争端迭起!丹的丈夫常年在外,无从从中调和,其实在家又怎样,他能忍心数落自己的娇妻?丹受过系统教育,是个极要脸面的人,但玉朴那张喷壶嘴常在闲聊时向邻居添油加醋地诉告儿媳的种种不是,让丹觉得无法在人前抬头!丹忍无可忍,终于在一次冲突中放下狠话——行,你不是不要脸吗,总有一天我要把你那张老脸割下来!
丹家以前不在变压器前面,是97年村中规划修柏油路时托人要的宅基,变压器也是修路时安的。宅子临街,便捷,也就无暇顾及风水方面的禁忌。华从外面挣了些钱,卯足了劲要建造村中最好的房子,利用工作关系,他让行家专门对新居进行了具体规划设计。房子从98年始建,99年才落成。也没白费了心血,房子外观那叫一个气派,装修更是富丽堂皇,在村内民宅中是属得上的‘牛’。对丹来说,好日子触手可及!
新居在建过程中,因与儿媳的芥蒂,玉朴根本就没想着去‘搭把手’。丹虽窝火,但遇到这样的公公也无奈,反正自己有钱,大不了雇人呗。新居既成,华就在家呆不住了,跟私人干活,不工作是没人给钱的.所以他顾不得和媳妇温存,就急匆匆地返回了工地!房子需要阴干,地里农活需要打点,孩子上学需要接送,家里家外的担子全落到丹柔弱的肩上,丹有些吃不消.麦收时节,华的工地工期也紧,因此未能返乡帮助妻子夏收.因尊严故,丹倔着脾气就是不去找公公帮忙,而是从娘家把哥哥请来,紧张地打理完.点上玉米后哥哥就忙自己地里的活计去了,但丹还有一项重要的农活需要做——给玉米浇第一水。浇园是极累人的,以前都是华操持。可华现在不在,只好由丹亲自动手了。丹家的责任田和公公家的相邻,华若浇时会顺带着给浇一遍,但丹柔弱,没那个体力和时间,所以只浇了自家的田。浇完玉米天已黑透,丹拖着疲累的身子回到家,正准备给孩子做饭,不料这时玉朴却冲了进来,厉声责问丹为啥丢掉他家的玉米不浇?是什么居心?丹反驳说想浇来着,但没力气。‘那你怎么浇自己家的就有力气了?玉朴又把声音提高了八度。吵闹声惊动了邻居们,纷纷走进院落劝解。见有人来,玉朴跳着脚的高喊“你们谁见过这样不孝顺的儿媳妇?光为她自己考虑!盛怒之下,他抬脚把院子里的花盆踢翻在地。丹这次却没驳斥和争吵,只默默地把碎瓦片收拾妥当,然后对邻居们说‘你们都先出去,我要给孩子做饭’。玉朴觉得丹的沉默是在示弱,于是也不再吵嚷,带着征服后的愉悦‘凯旋‘而归。
第二日清晨,邻居听见丹十岁大的孩子在尖声哭喊——妈,你别不管我了啊,你起来,你起来!女邻居疑惑得走过去,却见丹蜷曲在院子的东北角,旁边扔着百草枯瓶子,尸体已经冰凉!小女孩跪在地上,用稚嫩的小手努力地托着丹的头,抽泣着喊‘妈,地上冷,会感冒的,你常这样教我,你自己怎么忘了?可丹再也不会感冒了。丹走了!夜间趁人不注意,喝了农药。百草枯无药可解,高中文化的丹绝对知道。有文化就是好,知道怎样才死得彻底!女邻居扭转身子,张着嘴,用力闭上眼睛,可泪已不自觉地流了出来——傻丹丹,你怎么也不想想孩子呢?你走了以后她咋办?好半天邻居才止住泪,用手背擦干后,俯身把小女骇拉起来说:走,先到奶奶家,你妈病了需要休息,别打扰她了。女骇抽噎着点点头!之后女邻居小跑着赶到玉朴家,先把凶信告诉丹的公婆。又打电话让华火速赶回。这个电话玉朴不敢打,他,早被吓懵了!他没想到,自己竟然逼死了儿媳!丹果真割下了他那张老脸,用自己的生命做刀!
华回来后,在丹的尸身前连转了几个圈子后,茫然地说问周围的人:这不是丹吧?她前天还和我通话说房子干了,这几天要搬进去呢!丹的哥哥也风风火火赶来,还没进村,就一路号啕着:我的傻妹子啊,那傻妹子,你心疼死哥啦!声容直若疯虎,村民皆含泪远远观望。到华家后,其兄已无力哭嚎,只是嘶哑着嗓子说了句:丹,哥来了。就软倒在地,晕厥了过去!清醒后愣了片刻,其兄开始狠扇自己耳光,边扇边哭着说——我抽个小空就给你把园浇了,可现在得空了,我的傻妹子啊,你却不给哥机会了。打得累了,他坐到地上,又猛得用力站起来,执意把丹抬到了玉朴家大门口。因怕挨打,玉朴已把大门锁紧。其兄便使劲以手砸门,哑着嗓子高喊——杀人的你滚出来!血溅到门上,他却全然不顾。见玉朴躲着不出,其兄开始绕着他家房子疯跑,用碎砖抛掷,将前后窗玻璃全部砸碎。丹的父母并不知道女儿已经辞世,因为怕老人承受不住,没人敢把凶讯告诉他们。
丹走得那天是个星期天,其时我正在家。因天气炎热,怕尸体变臭,丹的哥哥就听了别人的劝,没继续闹下去。将丹烧了后,华举‘家’迁到了工地所在的城市,离开了这个伤心地。说是家,但女人没了,家也就残了。00年华在那个城市又找了个老婆,是一同打工的,城市户口。死者已矣,生者还要活下去。华没在新居住过一天,没人住的房子,无非是个美丽的空壳子。有的只是漫生在房檐边角的荒草,凄凄摇曳着,
108楼 楼主 ccpp 2020-3-26 1:57:04 在向往来的风诉说一个女人的悲情往事!
丹走后的那个冬天,玉朴媳妇雪后出门,因路滑不慎摔倒,髋骨恰好硌在一块尖石上,导致骨折,此后便开始了拄拐生涯。玉朴有半年多没出门,及至其现身,熟悉的乡邻竟有些认不出他了——原本壮硕的身子足足瘦了两圈!说起话来也不再喷水,而是轻言细语的,竟是加了小心,仿佛有些怕人的样子。03年冬,玉朴因胃部剧痛被送到县医院,一查已是胃癌晚期。只在那里住了两天,院方就委婉地让家人把他拉回家了——想吃什么就让他吃点什么吧,能坚持俩月就不错了!玉朴却连半个月也没坚持,出院后的第十一天,预感到什么的他竟吵嚷着要写遗嘱,让家人把会写文章的父亲请了过去。其实他能遗留什么,家无余财,房子还是小儿子的,遗下的无非是些愧悔和对人生的痛悟罢!第十二天的清晨,玉朴在勉强喝了些米粥后,突然指着屋角嚷起来——有穿红衣服的小孩儿,在那儿,在那儿,赶紧让他出去让他出去!家人说哪有人?你眼花啦!玉朴浑浊着老眼说就在那儿,你们赶紧给我打跑他!家人用手虚张着四处赶了赶说‘跑了跑了,赶走他了!’玉朴说没有,他就在那儿,正朝我呲牙笑呢!就这样连哄带骗,玉朴家赶了一上午红衣小孩子。下午两点多,玉朴彻底合上了双眼。华只在玉朴住院期间来过一次,而玉朴的葬礼他却没参加。华的女儿曾咬着牙对华说“爸,如果你去看那个老不死的杀人犯,别怪以后我不认你”。闺女是亲的,就那么一个,她的话得听。仇恨的火啊,确实可以熔断一切,包括亲情!
华的左邻是存,膝下两子。存的小儿子98年时从外地开回来辆富康轿车,是我村最早开上私家车的人之一;存的大儿子整日也是抽高档烟,穿名牌衣服,喝优质白酒。乡邻很眼热于他们日子的‘红火’——也没见他们多费力啊,那人家的好日子怎么来的?99年,存的小儿子因盗窃电力设施被批捕,车也被追缴,后判刑三年半——敢情那都是偷来的;07年冬,村外的省级路上,在两个月内连续发生几起恶性抢劫大车司机的案件,犯罪手段极其凶残——为防止司机驾车追赶,几名犯罪分子先将车辆逼停,待司机下车后,用大木棒将其手足敲断,将车窗玻璃敲碎,扎爆车胎,然后再从容将车内钱财洗劫逃遁。过往司机谈此路色变,晚间皆绕道而行。因犯罪分子作案后便没了声息,警方很难找到破案线索。08年春节,存的大儿子在麻将桌上被警方带走,因为有充足的证据证明,他和邻村的另外三人就是系列抢劫案的制造者。
存家左邻是独槽的哥哥家,再往左便是独槽的居所。独槽前些年已吊死在其兄长的大门上,每每看到其尚余残垣的土坯房,都不自禁的黯然神伤。
这几个家庭的种种变故是否是受变压器的影响,我确然不知。在此只是用笔笨拙的把他们叙述出来,供业界高士参考。
109楼 楼主 ccpp 2020-3-26 1:57:58 雪姑
雪是祖母弟弟家的长女。她降生后,太爷爷一看时辰,就叹着气摇头:来了个受罪的。模样没的挑,可多灾多难,还短命,这丫头活不过三十五啊!她子孙还可以,头胎闺女能旺夫!这句话成了雪姑的人生符咒,陪伴了她短暂半生。
雪姑身材苗条,瓜子脸,杏核眼,长相确实出众;我上初一时,雪姑尚未婚配,曾赤着双足在火炕上用白纸为我裁作业本,那温润珠圆的玉趾,小巧的足弓,玲珑的足踝,还有透出肌肤的少女特有的嫩白,让懵懂的我知道了人的足也可生得那般美。雪姑脾气很‘倔’,祖母曾说,舅爷家的东邻是屠户,杀猪的,每每听到猪豸‘临刑’时的惨号,雪姑都捂起耳朵哭;虽两家挨得那般近,雪姑却从未去串过门;屠夫的妻子很喜欢雪姑,好几次煮了猪下水,都用碗盛了在门口逗引年幼的雪姑,在青黄不接的年月,这种肉香是小孩子极难抵御的,但雪姑只是吮着手指,双眼紧盯,终不上前!一次舅爷犯眼疾,右眼肿得老高,左眼也朦胧不能视物,雪姑在那几天坚持不饮不食,以此为舅爷祁福。舅奶看着心疼,劝她少进些,雪姑只是哭泣摇头。不知是否是上天为其心所感,总之四天后舅爷的眼疾好转。雪姑7岁时,在打猪草的路上,失足落入一口废弃的荒井中,三天多后奄奄一息的她才被家人寻到;九岁时和两个伙伴于河中捉鱼,被上游突发急至的大水冲走,慌乱中她抓住了伸入河中的一段柳枝,才手忙脚乱地爬上岸,而俩同伴却被水卷走,连尸首都无法寻获!俗话说‘大难不死必有后福,但,我并不曾见雪姑的后福在哪。
我读初一的下半年,雪姑经人介绍,嫁到了黄村。男方家贫,相亲时的衣服都是借的,但过惯了苦日子的雪姑未嫌弃这些。男方对雪姑很好,但凡在家,洗衣做饭从不让雪姑动手,将姑姑珍爱异常,呵护有加!婚后不到一年,雪姑就生了个女婴,取名为芊;三年后,又一男孩降生。日子虽清贫,但儿女双全的雪姑在邻人看来,是幸福和快乐的。但上苍给予人类幸福和快乐时总是分外吝惜,在男孩五岁时,雪姑被查出患上了白血病。祖母当时尚健在,闻讯后流泪叹道:你太爷爷的断言咋这么准呢?这苦命的丫头啊,怎么就摊上了这种不治之症?雪姑拖着病身子挣扎了三个多月后,在对尘世和丈夫儿女的眷恋中离开了人世。雪姑走时34岁,没能摆脱那个符咒。就如雪花一般,来得匆匆,去得速寂!祖母说,雪姑的眼闭上后,姑父攥着雪姑的手,大张着嘴,眼睛上翻,大颗大颗的泪流了出来,只是不出声;好半天才喉咙咯咯做声,吐出了口鲜血,接着昏死过去!嫁了个好男人啊,偏又没个好身体。雪姑走后,姑父终不续娶,至今独身!都说媒妁之约无爱情可言,我不知道这算不算爱情。
雪姑和祖母感情深笃,婚后常到家中探望。那条通灵性的小黑母狗便是雪姑送来的。小狗长大后,外人轻易不能从我家中带出东西。有人说物随其主,我想,此犬的忠厚忠诚品质倒和雪姑相类。老宅院中西墙的那棵枣树也是雪姑植的,雪姑走后,枣树也停止了生长,留顿在了小臂粗细。所结枣子很甜,放一颗入喉,唇齿生甘。如今小狗已别去,只有枣树在尘风中屹立,枝桠若掌,仿佛要向上天讨要什么一般。
雪姑走后的第二年,姑父就患上了哮喘病,医生说是忧思过度所致。那时芊要上初中了,为省钱供孩子上学,姑父只在乡野郎中那里胡乱抓了些草药,来控制病情的发展。芊在雪姑辞世后,还时常领着弟弟到家中拜望祖母。芊的相貌随雪姑。年假时节,我曾给过其弟一些花炮,印象中他是紧紧攥到手中,生怕别人抢夺一般。家贫,连这种廉价玩具都成了奢侈品。芊好几次把一些较名贵的哮喘药品带回家,对姑父说这是同学的爷爷吃剩的,怕糟蹋了,就让自己带回来给父亲服用。姑父在感激芊的那位同学之余,对芊说‘咱穷是穷了点,但别轻易拿别人的财物,人活着要有骨气;哪天你带上爸爸,到你同学家去当面谢谢人家!芊连连点头。芊上初三时,有次老师家访,对姑父说芊上课精力不集中,时常在课间昏睡。姑父生平第一次动手打了芊。说让你上学有出息是爸爸的期望,你怎么忍心这样糟践爸爸的心血?芊忍痛不哭,只是对姑父承诺说以后再也不敢了。几天后,姑父在洗衣服时发现了芊遗忘在上衣口袋里的献血单据,才明白芊精神不集中的原因。姑夫握着这些单据,趴到床上大声呜咽起来。为省下钱让弟弟读更好的学校,芊后来只上了一所中专,毕业后不知就业到了何方。03年我随单位到市里一所高档饭店就餐,依稀觉得某个服务员象芊,待追出去细看,已不知所踪。穷蹇终没迫去她的自尊,我想。公务招待时,拿饭店服务员寻开心是常有的事,但我不敢,保不定里面就有自己的亲人。如若不是困苦到极处,谁又会低三下四的去伺候别人呢?
芊是05年结的婚,女婿是城郊的,属自由结合。男方父母对芊很满意,只是其祖父不悦,一是嫌芊是纯农村人,生就的穷苦命。二是说芊早年丧母,这样的孩子命运多舛,不会带来好运。其实他也只是挨着城边的穷苦农民,却自认为比一般农村人高贵了些。因孙子坚持,其也未多加阻挠。07年芊她们添了个大胖小子,公公婆婆待立功的芊有若亲生。孩子八个月大时,芊的那位公爷因脑部剧痛去了医院,芊的丈夫去陪床。住院的第三日晚间两时许,芊的小公子突然莫名大哭不止,芊忙抱起来在床上来回摇动。这时婴儿的瓷质尿盆忽然吱吱作响,一如有人用铁器刮擦一般。芊吓得赶紧抱着孩子躲到墙角,并抖抖着用手抓住枕边手机给丈夫拨过去,还没等她哭,电话那边却传来一阵哭声——爷爷刚走,我们这就回去!为此芊的婆婆专门在烧纸时说了句:爹啊,别吓唬孙子媳妇了,媳妇不错,待我们挺好,你就别挑眼了!
芊家临街,婚后丈夫搞了个小超市,由父母打点。生活不富足但温馨。前年高速引线拓宽,芊家的房子在拆迁之列。因属商业性质,政府除安置了一套140平米的楼房外,还给了四十多万补偿款。我想,芊以后的安逸日子还会更多些罢。
110楼 楼主 ccpp 2020-3-26 1:58:34 现场直播中的人生演出
每每提起内蒙,心头便会涌现雪舞风歌的北国,马啸人欢的草原,和见证情窦初萌青年男女稚拙邀约的敖包。北国的风浑厚,北国的情高远,北国的酒浓郁醇甘。今天我要讲述的是北国的某个人的遭遇,讲来百味陈于心头,无法如北国风光般旖旎。
枫祖籍内蒙,身份是某大型餐饮企业的副总。公司规模很大,全国各大中城市都设有连锁分店。枫有很多值得自豪的地方——喜好摄影,在报刊杂志发表过不少好作品。在此项爱好上,枫也舍得投资,据说光个照相机镜头就斥资十三万;交游广泛,上至政府要员,下至劳改人员,三教九流无所不交。提起枫,好多人都竖大拇指——仗义!最令人称奇的是他的记忆力,确有过目不忘之能,只要见过一面,若再次相遇,无论相隔多久远,他都能清晰的说出见面时间、因由和名字。枫也确实有财力,02年桑塔纳2000一上市,他就把自己的老式别克换掉,提了辆最新款的座驾.换车后的月余,枫刚从办公楼走出,打开车门正要发动车,忽然有俩人从背后把他强行搡进车,然后用面巾迅速堵住了他的嘴巴和眼睛.枫想挣扎,可随即感觉到腰上有尖尖的东西顶着,一个声音恶狠狠的低吼道——老实点,我们只劫财,不害命!枫知道碰到绑架的了。反抗只会增加自己受伤的几率,聪明人都知道。枫还不算太笨,这点他也懂.
只感觉气氛很沉闷,有三个人的呼吸,这些人并不交流,车只管枯燥的开.很漫长的一段路.行进过程也是枫紧张思索的过程——’钱好说,枫不在乎那些,毕竟是身外之物.只要有命在,来钱还不容易?怕只怕是有人寻仇.枫一路努力回想着,但他这种脾气是不会有仇家的.而且听他们的语气也不像寻仇的样子;要说在情上出问题更属不能,平日也没拈个花惹个草的。无非是要些钱罢了!想到这里,枫的心里塌实了许多。有些微的清凉,还有淡淡的腥味,这应该是行走在河堤上,心既然淡定了,枫的感官也活跃起来。
走了有四个小时的样子,经过一阵乡村土路的颠簸后,车停了下来,有人把堵在枫口中的物体拿下,但仍未把蒙眼布摘掉——“你们不就是要钱么?把我放下,我让人立刻送钱过来,要多少你们开价?”嘴中刚舒畅些,枫就迫不及待地和那些人谈判起来。“好,够爽快,一口价,50万。相对于你的身份来说,这个价格不高吧?”一个男子沙哑着嗓子说。“行,是要现金还是转帐?”枫想也没想,就爽快的答应了。“转账吧,给你媳妇儿打电话,让她立马准备五个数,然后把钱打入这个卡号里。同时你告诉他,如果耍花招报警,我们就撕票!等等,用你的手机,你说号我们拨”枫给媳妇打电话时很镇定,讲话时甚至还面带微笑”孩儿他娘,我有几个朋友目前手头紧了点,你给这个帐号里汇五十万过来,你看,你别哭,我没事儿,哥儿几个待我不错,你别理解错了,不是绑架,唉,你怎么这么傻,不是跟你说了吗,不是绑架,千万别找警察,我以后还在这块地界儿混呢!你别哭了,真没事儿,他们答应钱一到帐就让我回去!”枫娶了个听话的好媳妇儿,果真在未报警的情况下,异常果敢地汇了五十万.也许她也和枫想得一样:哪行有哪行的规矩,我很道德的如约办理,想必你也会很高尚的践行承诺!
劫匪们果然很道德!从异地取完款后,一看金额分文不少,其中一个绑匪咳嗽了一下,哑声对还蒙着眼的枫道:算你识相,果然没报警,钱也够数,你既然够爽快,那么我们也够信义.这样,拿着这一千块钱,打个的回去,今后我们两不相犯!就是这一声咳嗽,让枫有了似曾相识的感觉,他的超强记忆力也在这时得到了充分发挥:嗨,兄弟,我认识你,北沿的飞哥是你姐夫吧?97年你因打架犯了事儿在看守所的时候,还是我和你姐夫一起把你保出来的呢!缺钱了言语一声,咱们哥们的交情还有啥说的!”这些话原本是应该是向警方说的,但枫说这话的对象却是绑匪;对绑匪而言,丰的男低音在他们耳中却有如惊雷——看来被绑架人已洞悉了一切!正如一群小丑,已被脱光了衣服尚不自知,却仍在舞台上奋力的摆臀扭腚。此时枫的存在对他们来说,就象一颗定时炸弹,随时有爆炸的可能,他们又怎能为自己埋下这种安全隐患?水至清则无鱼,人至查则无朋,而枫也属至查,本想至查后套关系交朋友,但后果则是无命!在几人交换了下眼色后,递到枫面前的不再是一千元钱,而是一把锋利的尖刀!
不明白枫临走时为何非要跟绑匪套那么一下交情。哪怕就是东郭先生也没和狼套过近乎吧?更何况东郭先生最后还遇到了农夫,又最终把狼忽悠到书袋里打死了,自己的生命得到了保全。而枫没哪个农夫来救,只好先‘狼’而死!或许在枫心里,哥们义气才是人生中最可宝贵的,哪怕哥们是狼也在所不惜。枫慷慨的拿出五十万,又从容的为‘义’献身。这,就是‘慷慨赴义’之成语的由来罢?我一个表妹在很多年前曾跟我介绍过她一个同学,说他刚因抢劫从局子里放出来,但这人很义气,值得结交,哥你以后或许用得着!等那人走后,我对妹妹说我也相信他会变好,甚至能成为对社会很有用的人,但你哥不需要!扭曲的心灵或真能被斧正,但强力矫正的毕竟不如自然长直的,终有再扭曲的一刻,况且还有矫枉过正的时候呢!我不希望别人一时的扭曲,而让我用一生来痛悔!
枫的妻子把钱汇出后,满心等待丈夫平安归来,但她失望了。枫走的当天晚上,其妻正在家中和父母一起焦灼的等电话,却听到‘叭’的一声爆响——原来是放在茶几上的照相机镜头莫名其妙的炸裂了!这时他们才嗅到了一丝不祥。也直到此时他们才想起了报警,但解救人质的最佳时机已经错过,警方还能找到什么有价值的线索?几天后,有人在城郊的一所废弃厂房内发现了一具男尸,经家属辨认,正是用五十万也没买回命的枫!转帐的银行卡是用假身份证办理的,银行的监控录象中,取款疑犯的影象也很模糊;而枫交游广泛,查找枫社会关系的工作繁杂而琐屑,难以理出头绪.对警方来说,唯一有价值的破案渠道是以车找人,但,枫的那辆新款2000又在哪里呢,绑匪能那么傻,傻到敢堂而皇之地把车开出来?无奈之下,警方只得在全国范围内发布协查通报。
门是石家庄人,身份是公务员,职务是某区派出所的副所长,副科级待遇。门的性格和枫差不多,好交际,且因其工作关系,黑白两道都熟络,在那一片遇到麻烦时只要提门哥,无人不给面子。平头百姓以认识门哥为荣,被门打击处理过的小混混也千方百计巴结门哥,出则山呼海拥,入则如影随形,如保镖一般护卫周身。常人眼中,门活得那叫一个风光无限,但,无限风光往往都在险峰!02年夏末的一天,常跟着门混的一个马崽很神秘地找到门,说有辆桑塔那2000门哥你要不?刚跑了八千多公里,手续全,不是黑车,而且价格也便宜,五万元就能搞定!门说你别TM骗我,哪有这么便宜的事?这不可能不是黑车!马崽嘿嘿笑着说‘咱哪敢骗门哥您呢,哪怕车有点问题,您门哥开着还能出什么事?门沉吟了一下说:这样,两万,愿意的话给我,不愿意就走人!马崽很爽快的答应道:成,既然咱门哥要,就是这价!
车由黑色喷成白色,再安上警灯,设上警用标志,再由警察开着,哪怕再黑的车也会成了白的。最危险的地方往往最安全,看来这贼不笨,算盘打得很精。可法网是否也漏掉了这片角落呢?其实门在这件事情上犯了好几个错误,购买赃车错在先;门所在派出所的所长座驾是辆老213,门的享受超越了一把手,错在其次;门酒量较大,且酒后喜欢飚车,那天恰好就撞上该市检察院某位领导的车,按说撞得不严重,道个歉没准就了了。但门的车上那帮马崽不干了——知道这是谁不?我们门哥!连他你也敢撞?野了毛了!几人七手八脚把那位擂了一通。常言道:千万别NB,NB遭雷劈!门牛了这么一下,引来的雷不小——检察院介入后一调
111楼 楼主 ccpp 2020-3-26 1:59:35 屠刀
‘放下屠刀,立地成佛’是经常听到的一句佛家偈语.从此言不难看出,手握屠刀是成佛的必备要件.我成不了佛,因为手无缚鸡之力,拿不起屠刀!
召庄的鲁或能成佛,因为他有力,有刀,是当代有名的杀猪大师.鲁也有佛相,面容长得很是开浪活泼——满脸横肉愤怒展开,全身毛草汹涌如浪,活脱脱一个泼皮!长相确实激荡人心,小孩子见了他常被感动的哇哇大哭!鲁多才多艺,除杀猪外,还兼职做兽医,一手握屠刀,一手握手术刀,是个善恶分明的主。鲁的医术高超,可以用‘出神入话’形容——手拿注射器,边给猪推液边腼腆地说‘放心,我这一针下去,保准还你一个活蹦乱跳的猪’,等把针头拔出,病猪大多神魂已出壳!该村马东就曾见识过鲁的非常手段。那年马东家的母猪鼻孔发红,呼吸粗重,不思饮食,无奈之下请来了神医鲁。鲁仔细查看猪体后微微一笑说‘这是一般感冒,好治!’于是连续注射了七天感冒针剂,而母猪的病况却未见丝毫好转。最后马东不得不请来了一头公猪,给母猪注射了某种特殊药物,猪的‘感冒’才彻底好了。原来是母猪发情!不能说鲁的医术还不如一头公猪,而是鲁没有公猪那样的注射器,否则也那样为猪打上一针,又有哪个母猪敢不夸鲁大师的医术高超!时人有诗赞曰:天生奇才鲁大师,深藏市井无人识;善恶分明真义士,屠猪宝刀谱壮词。身怀医猪诡奇技,胸装万千雌猪彘。一待他日宏图展,公猪颠倒母猪痴!
鲁是我原单位同事远的堂兄。远说鲁走动时从来都是刀不离身,带刀不为行凶,而是不得不随身携带!前年开春,远在县城某饭店遇到了鲁,并开玩笑似的从其靴子里猛的把杀猪刀抽出来,没想到鲁却被吓得脸色煞白,扎煞着手,双腿哆嗦着说‘这玩笑可开不得,开不得!’远说你也忒抠门了,连个破刀也不让看!“兄弟,不是我不让你看,是这刀太邪,拿着它它会带着你走!”说完这话,鲁撩开了自己的褂子,只见肚腹上豁然一条大蜈蚣状的刀口!“看到了吧,这是前年你侄子给我留下的,当时我刚杀完猪,刀上还有猪血呢,他非要看看刀锋不锋利。我刚把刀递过去,那刀就朝我肚子扎来,还没等我明白怎么回事呢,刀就亲到了我的肚皮上!我强忍着痛问我那不成器的儿子:你都十七八的大小伙子了,试刀快不快不会找TM别的地方?怎么专往你亲爹肚子上试?我家小子也懵了,说爹啊,是那刀自己跑过去的,我根本控制不了它!听完鲁这番话,远非常生气地道:那你还不好好修理修理你那个狗日的儿子?鲁说杀猪刀邪性,但它还邪不过那些杀大牲口的刀,你看那杀驴、杀牛刀,除屠夫外,其他人根本不敢让碰!从那次受伤后,我的杀猪刀都是用猪皮裹了藏在靴子里的!
我没见过杀牛刀,也未曾见识过刀的邪性,但我听到过杀牛人的邪门经历。我县的大启是杀牛的,市场上那家最大、最红火的牛肉铺就是他开的。最大最红火的另一曾意思很明显,那就是杀牛最多!
112楼 楼主 ccpp 2020-3-26 2:01:14 大启很奇,自己一人就能放倒一头壮牛.知道内幕的人都说,并不是大启有力气,而是他有杀气,牛见了他就四肢发软,不敢动弹;大启的另一特异之处是人缘特好,虽是一介白衣,但他和一些中层领导干部混得着实熟,据说在小县城就没有启哥办不成的事!大启很会做生意,但凡有点官职的人去他那里买东西,要一斤他会给你称上二斤,或是分文不收,逢年过节还会四处打点,试想这样的人哪个当官的不喜欢?凭借自己的好人缘,大启把自己19岁的儿子弄进了交警队当了一名协勤.协勤不算什么,但他儿子初中都没毕业,能进这种权力部门,不能不说是他家祖坟上的青烟冒得高!我和大启没什么交往,印象深的是八十年代末期上游水库泄洪的那次,当时我尚在读高中,大启位于河畔的牛场被水冲垮,有八头肉牛淹没于滔滔河水中,心疼得大启半年没再动牛刀!奇怪的是位于河畔的其他几家企业安然无恙!将牛场顺在河边,原意是屠宰出的污秽之物倾倒着方便,哪承想被水冲起来也方便!
05年9月,县高速引线附近发生一起车祸,一辆拉钢筋的解放在拐弯时撞上了交警队一部值勤的面包车,车右侧的协勤当场死亡,死时年仅24岁,刚结婚,有一尚在襁褓中的女儿,收尸时其家人发现他的头只有一根筋连接着,胸前还被钢筋穿了两个大洞,好象被牛犄角顶过一般;在驾驶室坐着的协勤重伤,略大,27岁,需做开颅手术.死的是大启的宝贝儿子!在处理后事时,公安上的领导犯了难——大启儿子非正式编制,难以认定是因公殉职,因而赔偿金不能由财政拨付!最后多方筹措资金,才给了12万元‘丧葬’费用。其实无论钱多少,都难以买回那条曾经鲜活的生命了!大启经受此次打击后一蹶不振,将牛肉铺盘给自己的兄弟后,和妻子一起去了南方!
这就是我要说的屠刀的故事,我不愿相信它的真实性,但它确实是实实在在发生了和正在发生着!有的刀锻造出来就是屠刀,有的人出生后未必是屠夫,但只要心有杀气,那他本人就是一把锋利的屠刀,经常使用,迟早是会折断的!
113楼 楼主 ccpp 2020-3-26 2:01:33 凄凉的幸福
大学舍友乔有个远房伯父,名字叫孬儿,是其母亲大姑家的独子.孬儿十一岁上就没了父亲,一直由母亲一个人拉扯,从小娇惯,农活不会干,与劳动绝缘,说话兰花指,走路臀乱颤;没事的时候常到三里五乡的集市上闲逛,是个大‘集串子’,没钱买东西,也就是过过眼瘾罢了;间或看看花一般的大姑娘,闻闻花香,便陶陶然地适意而回.有时也给村里办红白事的家庭打打杂,混点荤腥尝尝.他的衣服口袋很特别,内里是双层的塑料布,打杂的时候会顺手抓点肉类搁到里面,.这样做既油不了衣服,又能很体面地给老母亲改善改善伙食.在农村,不事农耕,四处闲晃的人属二流子之类,很少有人愿嫁给这种人的,所以乔的伯父几乎没怎么结过婚!说没有那是瞎说,曾有个四川婆姨到过他家,但呆了不到半年就改嫁到了邻村,原因只有一个——五十多的人了,还抱着他老娘的腿撒娇,没个男人味!实话说,乔也很看不起他这个长辈.
虽说沾亲,但乔很少和孬儿家走动。三年不上门,是亲也不亲!何况这个亲戚还不成器?所以乔对他们既没什么感情,也没多少印象,全凭母亲的片语只言知道尚有这么个亲戚。乔的母亲在乔小时候曾带他去过孬儿伯父家,留给乔记忆最深的印记是孬儿家厕所边的那棵大榆树,粗得连成人都合抱不拢。母亲说那棵树有百余年的历史了,曾遭过两次雷击,第一次劈断了左侧大树干,第二次从树洞中震出了一条尺把长的壁虎!乔说当时听得他张大了嘴巴,心说哪有那么大的壁虎?它靠吃什么活着?乔的母亲还说,曾有个风水先生到过孬儿伯父的村子,离老远就指着那棵大榆树说:这棵树不好,早该砍了。如若种在家宅中,那这家会受妨,必定老光棍养老娘!孬儿母亲听到这些议论后,非要把树锯掉,但孬儿死活不让,执意说要留着大树好给老娘在百年后做棺材!
大一那年,刚考上大学的乔随母亲到各位亲戚家拜访,有个荣归故里的意思在里面。乔本意不想到孬儿家,但母亲说越穷的亲戚理越长,自尊心也越强,别因为别人穷就不认亲!况且你姑姥姥都近90的人了,身子骨不结实,这次看了,下次还不定见得到见不到呢!屋子很暗,有股腐烂的味道。长条桌上摆着台黑白电视,还是邻居买彩电后淘汰下来给的;有电灯,灯泡是15瓦的,一个月电费不到五毛钱;一个破暖壶搁在右侧,两只黑不溜秋的搪瓷缸子,地上摆着两把掉了漆的破凳子,此外别无长物。乔对这些不是很惊诧,因为以前就听母亲说起过孬儿家的窘迫。去年春季,当地民政系统一个新分配的女大学生,看到孬儿家的状况后,曾流着泪扔下了200元钱。乔的姑姥姥蜷曲在炕角,眼圈有点黑红,看样子刚哭过。“小孬拣柴禾去了,等他回来给你们烧水!”七十多的人了还被称做小孬,乔心里不禁暗笑。其实于父母眼中,孩子再大也是小的,也需要他们的呵护。‘我孬哥惹着您了?’乔母小心翼翼地问。“他惹不到我,是我自己跟自己怄气呢!昨天小孬给添孩子的人家帮忙,竟一口气吃了人家17个鸡蛋!”‘那有什么?我孬哥饭量大呗!’“怎么没什么?别人当笑话说给我了我才知道,这孩子在咱这穷家就没吃饱过啊!连个媳妇也没给他娶上,竟让他打了一辈子光棍。你也知道,地里的活只要我能干的,从不让他插手,不是惯他,是咱觉得对不起孬!再连个饱饭也吃不上,我这当娘的,心疼得慌啊!别看他整天乐呵呵的,咱知道他心里苦啊!”说话间,院子里传来踢踏的脚步声,乔的姑姥姥说孬回来了,便住口不再言语。孬儿背着个筐子,里面是满满的一堆树枝子,在这个普遍用燃气灶的年代,孬儿拾柴的形象很雷人。见到乔他们,孬儿没表现的如何激动,只是说了句‘来了’,就进屋把柴倒到了厨房。乔母尾随着跟了过去,拽了拽孬儿的衣角道:孬哥,不是我说你,为了老人咱再成个家吧?最好找个有孩子的。你岁数越来越大了,大姑就更别说了。哪天你干不动了,没个人照应怎么行?孬儿抚着筐子,沉默了片刻后说:这么些年了,心早凉了;再者说我娘年岁这么大了,再娶个人,敢保她不嫌弃老人?再换个人,谁还比我伺候的更周到?你甭可怜你孬哥,你不知道啊妹子,像我这么大年纪了还有个老人疼,咱饱福了(知足)!那一刻,乔说自己被一阵巨大的感动所包围,竟有了股想哭的冲动——比起‘子欲养而亲不待’来,这是何等的幸福和荣光?乔说以前他只知道物质享受才是幸福,没想到这个大字不识一个的‘不成器’伯父,竟给他上了这样一堂意义深远的人生课!临走,乔及其母亲也未说出此行的目的,在生活困蹇的人面前显摆自己的成就,无异于在别人伤口上撒盐,这种事他干不出来,乔说。
如今岁月已走过了近二十个年头,不知孬儿和他老娘是否还在幸福且凄凉的活着?我确也不知,随着年龄的日益增大,自己是否也能享受到孬儿那般的幸福?
114楼 楼主 ccpp 2020-3-26 2:05:36 雨溪
一头蓊郁的乱发,半腮茁壮的黑须,短颈项,长膊臂,黑红脸庞眼迷离,让我无论如何不能把’雨溪’这个秀气的名字和他联系起来,可这就是他的本名!他是高二那年插班到这里的,北方小城的冬天很冷,雨溪腮帮子上流淌下来的笑意中和了大部分寒意,虽然他穿着山区农家常见的那种粗布抿腰大棉袄,但顾盼自如,宛若披着名贵貂皮大衣一般.他来自涞水山区,走路经常是高抬脚轻落步,同学们都窃笑着议论说,雨溪毕竟是山地部队,还不适合平原做战!实话说,我没理由羡慕一个山区来的贫困学子,可不知什么原因,这小子还真他妈经常让我嫉妒.许是他面对窘迫生活的淡定,吃粗茶淡饭,穿破衣烂衫他都自以为是皇帝那般的享受,能咧个大嘴嚓子笑半天;到学校报道那天,是他姐送他来的,虽然她穿着件洗得看不出颜色的外套,但从她身上透出的是一种轻灵生动的美丽,印证了一方山水育一方人的神奇,最初我很怀疑,同样是一块地里出产的作物,怎么会有如此巨大的差距?但他们确实是亲姐弟俩,他姐叫香娣(想弟),想到最后,总算把这个弟弟想来了!那时香娣提着大包小包,而雨溪则蹦跳着抢先到教室来体验这未来的战场。香娣放下包,目光柔柔地分享着弟弟的喜悦,并未顾及我们的存在.听说为照顾雨溪的学习,香娣含泪放弃了自己的学业,专程到这个小城的学校附近,找了份鞋厂的临时工,一个月80多元,还不包吃住!雨溪刚来插班的那些天,怕弟弟对新环境不习惯,香娣一到下班时间就来到我们教室外面,也不叫他,只在窗外隔着玻璃偷瞧几眼;有时也买袋榨菜之类的’稀罕’菜托人带给雨溪;可以说,这是这对贫穷姐弟唯一的奢侈品!每逢打饭,雨溪都差不多是最后一个去,怕被人看到,只因他不舍得打菜,只打俩馒头,哪怕当时一份菜的价格才四毛钱!多好的姐姐哦,凭什么被这么个’傻蛋’弟弟拥有?就这俩馒头,雨溪愣吃得比别人香甜百倍,我们常看到他蹲在墙根咀嚼着馒头陶醉的样子.他不爱说话,不注重仪表,这种异类的感觉使很多人对他敬而远之!那时我们睡大通铺,二十多号住校男生窝在一起.雨溪身上的怪异味道吓住了许多人,但我是宿舍长,所以他们当仁不让的把雨溪甩给了我.就这样,雨溪睡在最边上,我在他右侧。我的嗅觉不太灵敏,包括雨溪床铺下淹菜坛子的浓重味道我也闻着不是那么糟心——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就这么点开胃菜还不让他保留,光吃馒头就开水,您试试?所以每逢宿舍检查,当爱美的好心同学劝我踢出那个破坛子时,我都用这句话回答,也就没人再有其他异议。虽和我同铺,但他很少和我交流,一则他不爱说,二则他的满腔山杠子味儿的方言我听着也着实费劲。雨溪行动还有些诡秘,我们下课后常呼叫着去抢占乒乓球台,晚自习后蜂拥着到宿舍天南海北的胡侃,而他似乎不屑和我们为伍,要么是正襟危坐继续看书,要么是围着操场胡转悠,有时还能在垃圾场看到他的身影。这种鬼祟行径让他在男同学中博得一个雅号——山仙;女同学背后也常叫他憨杠子。
雨溪并不是常快乐的,他也有哭的时候。高三上学期,香娣穿着一身鲜艳的红上妆,带着几个咸鸭蛋、几小兜红枣核桃榛子之类的零食来看雨溪。这些东西对雨溪无疑是极有诱惑力的奢侈东西,但我们并没把目光落在吃食上,而是落在如花吐蕊般艳丽的香娣身上。她比我们大不了几岁,也正处在花季,就应该这样美丽的打扮自己!看着看着,身边某同学突然冒了句——嗨,看这傻妞身上穿的,那不是咱班若荷的衣服嘛?我扭头看了一眼,发话的是班里的‘高干’子弟周超,他父亲是县畜牧局的副职。若荷是法院某院长家的千金,因父辈关系,他们常一起联系,自认是正规队伍,是很瞧不上我们农村这帮打游击的二秆子的!眼看着雨溪的脸红涨起来,我忙制止道:别瞎说,一样的衣服有的是!“我哪里是瞎说,你看右胳膊那里的墨水点,还是我不小心蹭上去的呢!”捂着脸保持了片刻沉默后,雨溪终于憋不住了,冲着周超大喊了句:你少、少搭理、搭理我们!见此情景,有同学识趣地跑到教室外,接过香娣手中的东西,并迅速将她支走。“我搭理你,你也配?偷不说,能吃上点馒头就能乐JB半天的档次,来来,你来给我提提鞋,看看老子要你不?”周超高扬起脸,满脸的不屑和鄙夷!眼见无法收场,若荷站了起来,说那衣服确实是我的,但因为脏了,在上星期就被我丢在了垃圾堆里!雨溪这时抬起埋在书桌上的头,感激地看了眼若荷,深吸了一口长气,用袖子擦了下腮帮子上的泪后,哽咽着说:知道大家对我有误解,今天借这个机会我也来次澄清。我嘴笨,和大家沟通少,这也是大家误解我的一个原因,这些错儿在我,和大家无关;今天我也不怕丢人了,索性都说出来。不错,我来自非常贫困的大山,想必大家都知道我穷。我来咱们这里,是借了七家亲戚的钱才来的,我们初中老师和咱校长是师范同学,见我学习上进,硬推荐我上这儿来,说这里教学条件好;但在这里我想问大家一句,你们知道真正的穷是怎样的一种状况不?我家就三间石头房,六亩半梯田,种的是玉米,还是靠天收,而且一年只一季,在我的印象里,从生下来就没吃过饱饭,一天只两顿,棒子面窝头吃剩下后还吊在梁上,怕我们弟兄分不均。长这么大我没看过电视,村里有几户想凑钱买一台,但条件不允许,因为村里根本就没通过电,我很少能吃上白面,只有过年时节才有机会尝尝。而我现在打工的这个姐姐,每个星期必须回去,因为,她要从家里带窝头吃!馒头比窝头贵,我姐很孝顺,挣的钱还要帮家里还债,她不落忍多花一分钱;我父亲在我们本地一家石灰厂背石头。待遇还算可以,白面馒头管饱!就为这白面馒头管饱,就为吃顿饱饭,我五十多岁的老父亲就去这种黑矿厂打工了!每月一百八十多块钱,工作16个小时,那是在用自己宝贵的身体换廉价的食物啊!说到这里,雨溪已激动得说不下去了,我用手碰了他下,雨溪不为所动,继续道“说我吃点馒头就能乐上半天我承认,我乐是因为我还能悠闲地学习着吃上白面,而我爹娘,拼着自己的老命才能换顿饱饭;还有,这馒头我也不敢吃饱,一顿只敢吃俩,就想着省下馒头让姐姐带回去,为的是让我母亲也能换换口味,吃点面食;而我姐、我姐呢,我都不敢去想她过得是怎样的一种日子!我心疼我姐,想让她吃好穿好,可我一个穷学生又没能力,只能课余时间转转垃圾场,拾点别人不要的东西来打扮下我苦命的姐姐,可就这样,还被你们误解成偷!是,我穷,我傻,可我绝不干偷窃的事!穷怎么了?穷就该死啊?我们穷人也有脸面,但为什么、为什么你们今天非要把我们穷人的脸撕得这么鲜血淋漓呢?说完这话,雨溪又趴在课桌上,号啕大哭起来!此时课堂上的同学一片静默,只有雨溪的哭声悲愤的回响着。周超已全然没了高干子弟的气势,在我们无声的怒视中,他扭身走出了教室。
115楼 楼主 ccpp 2020-3-26 2:05:46 对亲情如此看重的人,都应该有一个好前程,有一个好心情,有一帮好朋友的。那次事件以后,我们大多数同学对雨溪都有了一种莫名的尊敬。和他交流的人多了,关心他的人也渐渐多了起来。雨溪还是原来的老样子,整天傻乐,不参与任何娱乐,只是仿佛比以前更用功了些。我们不知道,家境如此贫寒的他,哪怕考上学,还需要一大笔费用呢,他家又怎能出得起,靠什么途径借呢?穷人的孩子早当家,窘迫的生活让雨溪姐弟过早的成熟了,他们都有着我们这个年龄所未具备的不屈的心!雨溪不会再哭,我想。可我错了!高考前的二十来天,应该是我们这些学子最需要亲人安慰的时候,而香娣竟破天荒的没来看过雨溪!也就在香娣不来的那一天夜里,雨溪竟睡着睡着大哭起来!我们宿舍的一帮子哥们被雨溪这声‘半夜狼嚎’都吵醒了,极不情愿地睁开了眼睛。拉开灯侧头都问:咋了咋了?雨溪已怔怔地坐起来,眼角还有残泪,也不用手擦,只是静坐着,发抖、出神!见他不说话,我们就嘟囔着躺倒,继续和周公探讨高考事宜。第二日早操后,我问雨溪:昨晚怎么哭了?想啥呢?有难处?雨溪怔怔的,好一会儿才开口说:我做了个噩梦,梦见我爸所在的厂子炸了,我爸哭着叫了声我的名字,就消失了。你别笑话我,那个梦感觉太真实了,我耳边现在还清晰地响着我爸那声撕心裂肺的声音!我说你别胡思乱想,好人一生平安,这几天学习得太累了,你体质弱,才产生了幻觉。雨溪点点头,不再说话!
高考结束,我们都怀着疲惫和如释重负的心纷纷走出考场,多数人是面带欢颜的,毕竟我们努力过,成也罢败也罢,一切都没啥。心情松畅的我们完全没注意到,雨溪和香娣姐弟俩是何时躲到了无人处,拥在一起涕泗滂沱、大放悲声的!那是真正的撕心裂肺——雨溪的父亲真的没了,就在雨溪梦中哭醒的第二天!本来背石头不算危险,但打炮眼这个工种比背石头每天能多挣一块五毛钱,为了早日给雨溪筹集将来的学费,为了一块五,雨溪的父亲被一眼哑炮夺走了在亲人眼中宝贵,而在某些人眼中贫贱的生命!其实再贫贱的生命也有价钱——矿方给的死亡赔偿金是一万一千元。当我们听到这个噩耗后,泪竟不争气地夺眶而出——这个苦难的家庭,究竟还有多少磨难在前方等待着他们呢?我也曾如是劝过一些在困境中奋斗的朋友——如果上天一直在设置障碍和磨难来砥砺你,那一定是要大用你!可我不知道,上苍将如何使用雨溪,如何大用这个命运多舛的山村青年!高考放榜后,我班考上了七个,雨溪分数高居榜首,但却意外地被某司法学校录取了,中专。他不敢报好学校,一则学费高,二则他拼不起,复习的费用又将是很大的一笔支出,于他而言,能走出大山,转个城市户口就很不错了,他不敢有太高奢望!这样也好,其父的赔偿金支付他的学杂费应该不成问题。他有一个好父亲,有个一直在默默为儿子的成长铺垫道路的父亲,有个最终用自己的生命铺通一条坦途的父亲!可,如若让雨溪在当一辈子农民和父亲复活两者之间选择,我相信雨溪宁愿选择前者。但没有如果!
转眼毕业了,我回到了这所小城,费了很大力气才分配到科局;雨溪也被唐山市某看守所要走了,当时唐山司法系统人才奇缺,他们学校的学生根本无须考虑分配,只要毕了业,就会全被市里要走!在分配上,他顺利的让我们眼红。要知道进司法系统工作是我们那个时代大多数人梦寐以求的啊!我很少和他联系,几年前听说他提职为看守所长,正科,还在市里分了房子,把老母亲接了过去;消息无从验证真伪,可我知道那一定是真的!香娣后来嫁给了一个铁路上的扳道工,听说人很实诚,日子也很美满。把亲情看得比命都重要的家族,必定会获得上天丰厚的回报的。
我不知道雨溪还记不记恨曾经羞辱过他的周超,按我对雨溪性格的了解,他应该不会,周超没考上学,毕业后开了一家兽药门市,过得日子很一般。雨溪若记恨他,那岂不是成了和他一个档次的人了?是的,上苍若时常磨砺你,那必将要大用你,否则他干那么多损人不利己的事干嘛?
116楼 楼主 ccpp 2020-3-26 2:06:05 100、计生局的那间宿舍
刚参加工作时,因离家远,寄宿在朋友牧野的单身宿舍里.牧野就读于师大人口学系,属计划生育部门委培,毕业后分配到我县计生局.对于计划生育工作,部分同志是持排斥态度的.记得他们班有位家长寄信,愣把地址写成了师大生口系!可见这项事业既不好说又不好听.但这个单位的福利待遇还是不错的,有钱,可以说钱多得都不知道怎么花了.八十年代初期,对所有做结扎手术的育龄妇女营养品全部免费,葡萄糖每人两箱,不要都不行!他们单位的办公楼是我县当时的最高建筑,四层.楼南边是个万人坑,早先枪决犯人的地方.为把闲钱花出去,单位领导出资买下了这片200多亩的土地,可惜后来被政府征用盖了家属院.北面原是座庙宇,文化大革命时期拆了,后来也被某企业盖上了家属院.我不明白为何那时要把刑场设在寺庙前面,难道是为了让神灵看着人类的杀戮?他们单位的厕所在南边平房东侧,紧挨着厕所的是一深坑,里面有做手术弄下来的女人胎盘及其他医疗垃圾,甚是污秽,味道极重,我轻易不敢去此处方便.很多人都说这里阴气重,部分医生值班时常被某些东西吓到.我倒不觉得有多怪异.牧野的宿舍在四楼东,顶层,上面是水塔,倒是屋里有些阴潮.牧野家是城里的,有住的地方,所以我就当仁不让的给了他个巴结机会,雀占了鸠巢!那时毕竟年轻,喜欢空寂的氛围,每逢夜深人静时,自己总拿把吉他,在空荡荡的楼道里敲半天破锣,或吹上几段口琴,怀怀旧,抒抒情,把自己折腾得泪眼婆娑后才去睡觉.搬到这里的第二个月的深夜,为避暑气,我把凉席铺到了地板上,头枕着胳膊昏昏欲睡,忽然感觉头右侧有个戴红帽子的两三岁小孩,正伸手够向我的耳朵!我立马想去挡,可身子却动不了了!被压住了!意识在第一时间告诉我.小孩嘻嘻笑着,蹲下身子,把脸凑向我的耳朵,能闻到厕所边上那个深坑的味道.以前有被压的经历,在片刻的惊恐后,我努力张口,向他拼命吐起了唾沫,头也使劲摇摆,这时眼才睁开.起身迅速打开电灯开关,什么也没有!
半年后,妹妹要高考了,她们宿舍有人打呼噜打得很有质量,怕影响她睡眠,我就把这间宿舍腾了出来,让她和另外一女同学住.刚住进来感觉很好,清净,无噪音,非常适合休息和复习功课.但没多久妹妹就给我打电话说经常在半夜惊醒,而且每次看表都是12点2分!我没太在意,只说你可能睡眠不足,注意休息就是了.为防某些邪祟,我还专门到一同事家折了段桃枝,塞到了她们床铺底下.五天以后,妹妹发起了高烧,上课没精打采的.我请一开诊所的朋友晚上给妹妹打起了点滴,没成想这一打竟打了23天,而烧却丝毫不褪!怎么办?母亲说洋办法不成,那就试试土办法吧,找找咱村的连云!(我曾在别让小孩到祖宗牌位前乱走提到过)我说连云是看小孩惊吓的,妹妹这么大的人了,怎么有可能被吓到?但病急乱投医.等拿着米带妹妹到了连云家,连云履行完所有程序后,说她一个女娃子,怎么住那么阴森的地方,那可是个万人坑啊!半夜经常有不干净的东西出没,而且那里天天有大拖挂车经过时刹车的刺耳声音,不可能不被吓着啊!是经常在个固定点儿醒吧?你们早该带她看来了!我很惊讶,计生局前面是南环路,晚上经常有大车隆隆驶过,这她都能看出来?吃下用供米做的粥后,妹妹第二天就退烧了!此后,妹妹就搬出了那间宿舍,再也不敢往那住了!
(此帖也为梦境篇补遗,原不想写这段异事,怕妹妹再吓到。斟酌再三,它的真实性应超过它的恐怖性,因此帖出,妹妹见谅!)
117楼 楼主 ccpp 2020-3-26 2:16:09 偶必然事件
我县徐庄两农妇,一陈姓,一徐姓.骑自行车在乡村土路上徐行.经一三岔路口时,见一拖拉机停于路中,上面满载一车松木.待绕过该车后,陈嫂对徐嫂悄声说:这辆车真别扭,拉的木头段子后头的形状怎么跟哭脸儿似的?你看吧,等会儿保准会出事儿!又骑行一段后,拉木头的拖拉机突突叫着撵了上来.在后面骑驶的徐嫂见陈嫂很恐惧地扭头看了下,本能地朝道路右侧靠去.拖拉机徐徐驶过,眼看着快超过陈嫂了,拴木头的粗绳却突然从中断裂,一车原木哗然向两侧滚落.未等徐嫂惊叫出声,其中数节木料已将陈嫂覆盖,陈嫂当场死亡!车果然出了事,却应在了下断语的陈嫂身上!
小堤村的刘嫂,五十有三,生性泼辣,但骨子里却非常迷信.家贫,九十年代中期还住在用檩木砖石盖就的老宅中.老宅冬暖夏凉,倒适宜居住,但盛夏时节却常有蝎子爬进爬出.刘嫂与蝎相善,自己从不招惹它们,偶有小蝎子从窟中掉落,刘嫂还会小心翼翼地用家什把它送回,人蝎倒也相安.那年秋,刘嫂夜里得一怪梦,雨天出行,行走途中一蝎子乘一砖头迎面而来,未及躲避,被砖砸中额头!刘嫂于是惊醒.清晨起床后,邻居来唤刘嫂赶集,原本极爱逛热闹的她却说什么也不去,并说我昨晚做梦不吉利,今天不适合出门,仰炕上睡一天避避灾星!邻居窃笑说你个老迷信,做什么梦了说说?刘嫂就把梦境重复了一遍,邻居听后也未勉强.待邻居走后,刘嫂果真躺炕上睡觉去了.第二天邻居一大早来到刘嫂家,却发现刘嫂额头缠着纱布正躺在炕上哼哼呢!邻居忙问怎么回事?刘哥说:咳,看来啊有祸躲也躲不过,这婆娘昨天躺在炕上正眯着眼避灾呢,哪知道房顶上的椽子却莫名其妙地断了,砖头瓦块一股脑的下来,正掉在她脑门上!
去年回老家,路上遇一小学同学,本村的,和我同年同月同日,但不同时.下车与他打招呼,却发现其神情漠然,恍若路人!我很惊诧,小学时期我俩曾因一些小事有过龌龃,具体原因已忘,但绝对属微不足道类,况事情已隔三十余年,难道他仍挂放在心?吃午饭时不经意和父亲提起,父亲说他也不容易,生了俩孩子,老二智商却有问题;老大聪明些,有算命的却说其十六岁时有大灾,不能见烟火;前年倒腾了点塑料,本来能挣不少钱,却被人在晚上把料全偷没了!世上这么多的苦命人,少些计较,多些宽容.就如一田的植株,你长势明显比别人好,那何妨以宽容之心为别人匀些阳光?上星期回家,母亲说咱村电死了个人——某毛纺厂机器老化,运转中声音出现异常,正当班的他把耳朵贴近主机去听,谁知机器漏电,他半边脸都被吸住了!才十六岁,可惜了!我问谁家孩子,我认识不?母亲说,就是,就是那个和你同年同月同日的那个啊。终于没躲过这一年的灾。
某些事件或是偶然,某些事情或许必然,偶然必然只差一字,个中差距天上人间。上述事件偶必难分,姑且称呼其偶必然!
118楼 楼主 ccpp 2020-3-26 2:16:29 断眉
前些时日和初中同学聚会,酒间有人提起了鄞,话语间颇见踌躇,并不时看我的脸色.我和鄞有一段’宿怨’,他曾致我差点休学,也难怪他们还记得.
鄞是我初中学堂所在地的,大我一岁,上有一姐,为龙凤并蒂。坊间传言,因其父重男轻女思想严重,其姐出生时,曾历一劫,因见是女孩,其父曾咬牙要将其溺杀,却被接生婆及时拦下,并大声告诉说后面还有一个呢,如此才得以幸存.俩人长相极肖,但其姐是女性,略显水润珠圆.他和其姐另一不同处在于其右眉尾部残缺,象被利器削断般,天生凶相.我和他们姐弟同班.初二那年,他们的父亲被自家小狗咬伤了小拇指,当时并未在意,只是草草包扎了事,谁知一月过后,其父开始兴奋、惊恐、且旁若无人地狂喊,很不幸,他得了狂犬病,没出仨月便辞世了.家里顶梁柱突然坍塌,对这对小姐弟的打击是很大的,鄞的姐姐在这之后就退学了,原因是家穷,只能供一个子女上学,总不能让闺女把小子的前程耽误了吧?.鄞很长一段时间后才到校上课,但从此开始变得狐疑起来,怕有人议论他的经历.有人说,灾难是把锉刀,可以把一个人剔的伶俐圆滑,精致艺术,能更好的与环境相融合,也能把人剔得尖利易折,和周遭氛围格格不入!灾难来临后,鄞被剔成了后者.他受不了别人大声说话;受不了同学间窃窃私语;甚至受不了别人无端吐口唾液!我和他的冲突是在初二的下学年,那时班里有许多同学在玩一种纸枪,就是将纸折成硬团,然后由橡皮筋弹发出去的那种.有个很踹皮的王姓同学经常在课间拿枪乱射,我不堪其扰,课后说他’你属疯狗的?谁都打啊?’这句无意中说的话不幸被有意的鄞听到,他发疯似的冲向我,拿起课桌上的文具扑头盖脸的向我砸去,我当时并未意识到那句话触痛了他的脆弱神经,但惹不起躲得起,这个道理我懂,所以我快速退出了教室.但他不依不饶,又紧跟着追出来.好在这时上课铃响了,我们罢战.我原以为他撒撒气也就罢了,谁承想这只是他发泄愤恨情绪的开始.从那时起,每当我的目光与其接触,必然是喷火的回应.仿佛杀父之仇在我俩之间般.他还在放学之后守侯在我的必经之路,威胁我不让我回家;或在下课期间故意挡在我面前不让通行.我曾问他如此没完没了,到底想怎样.没谁怕谁的问题,难道你以为自己守着村子就可以为所欲为?他不说话,只是挥舞拳头.那段时期我不止一次想以休学的方式避开他,但逃避解决不了问题!很长一段时间我都无法释怀:到底是什么原因让他缠上了我?在班中最瘦弱?还是村子离学校最远?总之最后我也无从寻到答案.那时的心智毕竟尚不成熟,记得自己曾幼稚地说过’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之类的豪言,也曾扔给鄞几句——欺负老实人,不得好死之类的赌气话!这种互相伤害的摩擦让我心力交瘁,于是不断找寻专门应付此类骚扰的办法。与其躲让,还不如缠着鄞一次解决痛快!于是我开始每天都携带一把长西瓜刀,尾追着鄞直到他家,也不跟他进院,只是在他家门口转悠。这收到了意想不到的奇效,他不再纠缠我了——原来他也怕暴力!多年以后我还在想,我应该当面感谢一下鄞,是他让我知道了面临困难和挫折的良方——与其委琐避让,不如迎难而上!
曾有个老领导,现在是厅级待遇,是恢复高考后第一批从农村考上大学的。没门路,没关系,完全凭自己的胆识一步步升上去的。至今人们谈论起他来仍津津乐道——他有个习惯,遇到困难就两眼放光,可以不吃不睡连轴转,是没困难创造困难也要上的那种,整体感觉那叫一个精神!东来不敢恬论与该领导相似,但某些处理问题方式倒异曲同工!
鄞初中没上完就辍学了。家里需要男人,农田需要劳力,社会也需要太多的平凡人。如今已历三十余年,堙远了的不光记忆,还有矛盾与隔阂,实话说我还真想与鄞把酒畅谈,看看这锉刀般的岁月,是否已令他面目全非?沉默了半晌,朋友们告诉我说鄞早没了,是06年修自家潜水泵时,因电机漏电,被电死的!
我愕然。曾看过面相学方面的著作,印象中某些高人能从面上各部位来推断流年吉凶。论著中说,31岁左眉头名凌云,32岁右眉头名紫气,33岁左眉尾名繁霞,34岁右眉尾名彩霞。鄞右眉尾部即彩霞残缺,出意外这年正是34岁!按周易论,鄞与其姐生辰相同,命运亦应相同,但其姐现在很健康,且有两个孩子,嫁的男方家境也殷实,听说生活得不错。有人说其姐出生时已历过一劫,煞煞想冲,已然化解,但这种解释未免牵强。对鄞的遭遇,我宁愿将其归为巧合。
119楼 楼主 ccpp 2020-3-26 2:16:51 诡异猎事
若是安排其他活动,说不定我就让自己受下委屈,跟着他们去了.但朋友安排的却是打靶,所以我没糟践自己.所以我就呆在宾馆没挪窝.对打靶我不是不感兴趣,我是很不感兴趣.看到枪自己就有种未名的厌恶,说不出为什么.有首诗中曾说:书生报国无长物,唯有手中笔如刀.动笔比动刀枪来得舒缓,适合我等柔弱之辈;加之和平时期,刀枪要入库,马须放南山,正是放思想言论信马由缰驰骋之时.朋友见我不合群,就调侃地问’你以为自己是毛ZD啊?拿上枪红军就完蛋了?’这句话是有出处的——韶山毛泽东同志纪念馆馆长夏佑新曾说:毛在军事上,带有一种传奇性,他作为一个伟大的军事家,曾经指挥过千军万马,但是他一生很少摸枪,更谈不上佩枪。就是在井冈山那个时期,林彪缴获了一支手枪,觉得很漂亮,就想送给毛。但是毛说,当我要用上枪的时候,红军就完蛋了!1950年12月1日,新中国历史上第一张持枪证——中华人民共和国甲字第001号持枪证问世,部别:中央人民政府;职别:;姓名:毛泽东。然而,出人意料的是,与后来签发的所有持枪证不同,这张甲字一号持枪证的枪证、枪号和子弹三栏都是空白——共和国最有资格持枪的人,根本就没有领过应该属于他的那支枪。
我不是伟人,对枪的好恶尚上升不到传奇的程度,只是爱笔胜于爱枪而已。和我一起在宾馆窝着的是老侯,他也不喜玩枪,但他曾经喜好过。老侯是某县局的副职,营级转业干部,当过两任乡长。在部队时是管后勤的,摸枪的机会少.85年秋,应承德战友老曹的邀请,老侯去那里的某个深山打猎,随行的还有老侯的三个朋友,共同驾一辆破213,带一把64;到承德已是傍晚时分,匆匆吃了晚饭后,他们就开始向山里进发.老曹当时是那个山区县的副县长,在部队时号称神枪手,手腕部因托枪都磨出了厚厚的老茧.老曹他们开的是沃尔沃,车上三人,带着俩双管猎枪,一把54.这样他们一行共7人,四把枪.说是打猎,其实主要是奔兔子去的.那年月山里兔子不光多而且好打,到晚上用车灯一照,它会顺着光柱跑,民间有傻兔子之称谓.在这种情况下,举枪后根本不用瞄准,抬手扣动扳机,稳中!他们下午动身,等的便是晚上猎兔子方便.目的地是一半山中的盘山公路,那里植被茂密,荆棘丛生,野兔喜匿构窝于其中;山脚是三个小村的公坟,荒草掩径,萤火时起,凄风纵横,很荒凉.荒凉处野味足,才是打猎的好去处.大多是部队转业的,都有冒险和猎奇的心理,所以他们一路大呼小叫着纵车弛行.刚到山脚,司机便兴奋的大喊道:呵,好大的兔子啊,赶紧着给他一枪!老侯他们忙挺身透过前挡风玻璃探看,果然不小,如小黄羊般的,足有十余斤重的一只兔子,在车灯的照射下,忽紧忽慢的慌张地跑.还没等老侯举枪,早听到一声闷响,原来是老曹下车用双管搂了火,兔子四条腿迅速蹬扯了几下后,便躺地不动了.”好枪法,英雄不减当年啊!”在一片此起彼伏的恭维声中,老曹激动着碎步跑过去拣拾,未等俯身,兔子突然翻身跳起,瞬息间逃入坟片子里,淹没于荒草中!众目睽睽之下,明明打中了的,兔子怎么没死呢?有点邪门!这是那天的第一只兔子,他们打出的第一枪!反正兔子有的是,这只跑了还有下一只,并不影响他们高涨的屠戮热情.向上行了约100米,另一只兔子又慌张地出现在灯柱里,比上一只还大,边跑边回头呲牙,眼睛在灯光下血红.是那种跳跃着的跑,在深夜山风过棘林的呜咽声里,这只兔子有说不出的诡异!送上门来的猎物,没有不打的道理,只听一声闷响和一声脆响,老曹的双管和老侯的54同时开火,这次是真中了,血从兔子的耳根和右后腿流出来,兔子被打得整个掉转了下身子,被往前推了近三尺远!”哈哈,有这一只就能炖半锅了!”老曹的司机高兴地跳下车,朝兔子奔去!没跑几步,脚下一侧歪,他竟在这挺平坦的路上结结实实的摔了一跤!他倒了,兔子竟爬了起来,拐着后腿朝坟地里跑去.众人群起而追,明明跑得不快,他们却怎么也撵不上!这是那天的第二只兔子,打了两枪!等回到车上,俩车却都莫名地发动不着了.老曹就说歇一小会儿再走,不着急,晚上的空,长着呢,赶上早晨炖兔子了就成!这样老曹就把猎枪坐在屁股底下,抽烟的抽烟,聊天的聊天,俩司机没歇,一个劲的捣鼓着车,期望着尽快发动起来.收拾了两颗烟的工夫,车依然没动静,老曹沉不住气了,说:哪有俩车都发动不了的道理?我来看看!说罢起身,边起边从裆间把猎枪向外抽,将起未起之时,只听”砰”的一声剧响——枪陡然走火!周围人都吓懵了,好半天才互相看看有无伤亡。所幸未伤到人,而车在这声枪响过后竟神奇的同时打着了火!老曹惊魂未定之余看了下双狮夜光表,凌晨两点!
(接上)
’NND,还没碰到过这么邪的事儿,呸!’,上车后,老曹低声咒骂了一句,朝车窗外狠狠吐了口唾沫.’要不咱回吧曹县?看来今天不宜打猎.’对刚才的枪走火,司机仍心有余悸.’回?不斩敌将誓不还!’老曹那军人不服输的劲头上来了,高声说:哪怕打只耗子回去也算今天没白来!话音刚落,耗子没出现,一只肥硕的狍子奇迹般现在了车灯光柱下.民间素有傻狍子之说,就是说狍子好奇心重,见了什么都想看个究竟,是动物里的’学者’。若是夜晚行路的车碰到狍子,狍子的举动就更’学者’了。它不管后面汽车对有什么威胁,只管顺车灯跑.’这次咱开慢点,多打它几枪!只要逮住这只家伙,咱这趟打猎之旅就很圆满了!’老曹边说边悄悄下车,兴奋地举枪瞄准——嘭嘭两声,狍子应声而倒,屁股和脖子上的血汩汩流出来!司机为保险起见,还特意加大油门,从狍子‘尸体’上碾了过去,车上中人只感觉右侧两轮猛然颠起老高,打到这么只大猎物,比兔子可让人痛快。所以待车停稳后,老曹和其他人早已没了郁闷心情,都欢呼着围上去。人这么多,又采取了枪打和车压等双保险措施,包抄着上去,狍子就算没死,也断没有再逃遁的道理.可狍子根本就不按常理来,它,竟从个头教矮的老侯头顶一越而过,向路基下的坟片子里迅猛逃去.被人耍了有情可原,被个畜生涮了那还了得.几个人拿着电筒就追.有高低错落的坟茔遮挡,加上奔跑中手的抖动,强光只能隐约照到狍子一个模糊轮廓.他们跟了不久,眼见着狍子钻进了一个坟洞,因为惊吓,尾巴还在簌簌发抖.老侯蹑手蹑脚的猫腰过去,想伸手把狍子拽出来,不料脚底一滑,伴随着嘎巴一声,一断枯枝被踩断.老侯站稳后正要继续前行,忽听身后众人高叫:别过去!危险!老侯抬头拿电筒细细照看——哪有狍子,哪有坟窟?身前是万丈悬崖!正是那断枯枝救了老侯一命!
老侯说这就是他不摸枪的原由。差点把命丢了的那次经历让他一生挂怀。
老侯还说,09年省里某厅的几个处长去山里打猎,兔子一堆,狍子有几只,猎获颇丰,众人很兴奋,都吵吵着要走,这时有一韩姓处长说要小解,于是走向树林深处,二十余分钟未走出。一何姓处长在这时突然看到一物体在向林外迅速移动,‘哈,又一只肥狍子!’说罢举枪便射。枪法很准,那物体应声倒地,不过不是‘狍子’,却是韩处长!若追究起来,这几人都得负连带责任。在这种情况下当然保官职要紧,所以事后肇事方拿了30万,其他人拿出10万私了。
我听这些有种天方夜谭的味道,咋也不明白那么大一个人怎能被误做狍子?但这种打猎过程中人被当动物误伤的新闻却不胜枚举。或许冥冥中有种力量,在调拨着人世间最高等的动物,来尝试低等动物被当猎物追打的无奈无助和悲凉罢!
120楼 楼主 ccpp 2020-3-26 2:17:55 多些悲悯之心
自己的司机近日脑出血,住进了重症监护室,现终于出院了,目前恢复得很迅速,但左侧躯干尚不协调,需静养数日。记得去年也是这时候,基层一位兄弟骑摩托出了车祸,因脑有淤血,做的开颅手术,他陪我去探望,表现得很忌讳,直埋怨我出门前不该去医院;也就是探视后的当天,时逢石市百年不遇之大雪,于京石高速出口段,车因路滑撞向护栏,我俩险些交代在那里。事后有人为我庆幸说幸亏你镇得住,否则绝对出大事!东来不敢深思其中的丝缕牵扯,况妄谈皆是胡言;只是此事让东来更敬畏那些冥冥中的事物了——在别人深处忧患时怀一颗悲悯之心,少些乖戾之气,当不失为处世之真理。否则,你所幸灾乐祸的东西,保不准哪天再全盘扔给你!
对于鬼魅,乡村传言是很多的,甚至于某些人还亲见过真实形体,并言之凿凿,令听者在惊惧中深信不疑!
淑是小叶庄人,居村西,东邻是喜家。俗话说远亲不如近邻,这句话一是说邻居走动勤,有事帮衬起来比亲戚要照顾得到位,二是有希冀邻里关系长期和睦之深意。但淑和喜家好象前世就有仇怨般,脾气又都像茅坑里的石头,平日一点小摩擦就能冒出大火星子来,双方都恨不得对方早点死.05年两家为了后墙基谁家高低的问题,又差点动起手来,最后找来了村干部也没协调好,为此喜家还把自己门前的路用土垫得老高,使淑家出行很不方便.淑的男人攒足了劲要收拾喜一番,多次扬言非要打得喜哭爹叫娘不可!可还没等他行动,喜自己却到阴间哭爹喊娘去了——心脏病突发,不治身亡!淑听到这信后心情相当舒畅,兴高采烈地要自己男人到县城买几挂鞭庆贺庆贺,但却被男人制止了——路上见到仇人给他一砖头还行,别等他到井里了再砸,那样会引起公愤!
喜死后第二天中午,淑从街上看完喜的葬礼回来,用钥匙打开大门,还没等开堂屋门,就见客厅里有个男人站在墙角。淑的男人在县城打工,根本不可能在家,孩子都在城里上学,也没在。淑心里直犯嘀咕——贼?可什么样的贼有这么大胆,敢大白天闯进别人家里?淑边琢磨边猫腰从墙根下抄起一把斧头,蹑手蹑脚地走到门前细看,她看到了令她毛骨悚然的一幕——喜,早已死了的喜正提着裤子在她家客厅舒畅地小便!淑先是一惊,接着泼辣劲上来了,把斧头透过门玻璃照着喜就砸了过去,并破口大骂道——喜你个王八蛋,死了也不让人安生,变着法的祸害人,你就不怕下辈子淘生成狗成猪?老娘不怕你,什么鸡啊蛋啊的没见过?你能吓的到我?叫骂声中,喜慢慢转过身子,空洞的眼朝淑狠毒的一看,淑就觉得浑身一冷,连滚带爬的跑出了院子,并手忙脚乱的锁上了大门。刚哆嗦着锁紧,她就号啕着嚷起来——杀人喽杀人喽,恶人做鬼也不让人安生啊!看到有人凑了过来,淑抓着人家的胳膊就顺势软在了地上!等众人七手八脚的把淑弄到家,哪里还有喜的影子,只见一客厅的碎玻璃,和一屋的骚臭味!也没有尿渍,可那股骚味却在淑家整整留了半个多月,怎么驱除也无法干净!淑因惊吓,也高烧了十来天,找了个马仙认真看了下才好!
“就是你呆的这屋,就在那个西墙角!”淑略显神秘的跟我说。淑是群的小姑,群是我同事的把兄弟,前年他姑家娶媳妇让我带车去帮忙,听到了这么一段,不知是否属实。但我知道,人只要常怀一颗悲悯之心,应该是百邪不侵的!
121楼 楼主 ccpp 2020-3-26 2:18:08 灵异事件的昭示
群是县法院的一名法警,农村子弟,家境一般,但他找了个好妻子——岳丈在北京搞房地产开发,身价在九十年代末就已突破五千万。群结婚时,其岳父给自己闺女的嫁妆也很让众人眼热——市区一套180平的房产,一辆30余万的越野,其他零碎小件不计其数;并给了他们50万元现金。单是这些就让他们比别人要少奋斗50年!身体告诉我们,从冷水中浸泡时间长了,猛然到炎热之地,会得重感冒;人也一样,久贫乍富后心理也会失衡。随着消费档次的提升,群见到了许多以前想都不敢想的东西,学会了多项富家子弟的技能,对吃喝嫖赌抽是样样精熟。在花天酒地的享受中,他们的孩子降生了,是个男孩,容貌还挺精神,与群肖似。
某些灵异事件仿佛要预示什么,群也经历了一次仿佛昭示人生走向的灵异——他们孩子一周多点的一个秋夜,群没去单位值班,群的妻子回娘家帮其父料理业务去了,所以群留下照看孩子。群的新家在县城南环最里侧,门前是大坑,坑南是京广铁路。在以前,因火车的呼啸和邻居的吵闹,那里的环境显得乱糟糟的。但那一夜很奇怪,周遭竟静得出奇,连虫子的叫声也闻不到半点。可孩子却不安生,一直用眼瞅着屋角哭闹不停。群因前晚值的夜班,很困乏,在迷糊中也懒得理孩子,哄了几番后见无济于事,也就沉沉睡去。那几年法警值勤必须配枪,甚至回家都随身携带,不像现在对警用枪械管理的如此严格,手中有枪,心中不慌,所以群在家休息地很坦然。按说在那样困顿的情况下,设若无重大事件发生,没人能很利索得醒来,但接近中夜的时候,群还是被自己孩子撕心裂肺的哭叫‘吓’醒了!那不象人能发出的惊嚎,倒似小兽垂死时那种绝望的惨叫——群猛一激灵,翻身爬起,正想搂孩子,却发现孩子正极度恐惧地望着屋子东南角!顺眼望去,一个白蒙蒙的人影正悬在天花板上,并诡异地扭曲抖动着!头部不甚清晰,只能看见飘散的黑发和惨白的脸颊,似个女人形体;舌头和脖子连接在一起,分辨不出各自的长度;身体部分覆盖着灰黑的长裙,裙摆以下却是空荡荡的!群也是见过大世面的,但这种场面他却第一次见!我想任何人在乍一看到如此诡异场景时势必被一种巨大的恐惧感包围,群也不例外,他第一反应是先把孩子拽到自己身后,又随手拎起床边的手电筒狠狠地砸了过去,边砸边喊骂道——你个杂碎,谁你都TM敢吓唬,你不打听打听,什么恶人见了你老子我不躲,何况你这么个脏东西?电筒烂了,脏东西却还在那示威般摇摆!群真懵了,嘴唇哆嗦着又想骂,但却发不出声音了,只是双手下意识地又去抓摸趁手东西,想再砸过去,可抓到手里的只有枕头,和自己的孩子!蓦地一下,群想到了枕头下的枪!顺势把枪拿在手中,并较为‘利落’地打开保险,乓乓两枪对着墙根打了过去,脏东西极不情愿地扭了几下,才贴着窗缝缓慢地挤了出去!那真真切切的是一个‘挤’的动作,群在讲述这段经历时还用手缓缓地比画了下,是那种不可思议的诡怪姿势!从那以后,群的孩子连续多月高烧不退,在北京儿童医院就治疗了近叁个月;群从此也事事不遂心,先是工作上出了点差错,被行政记了大过,又一年后,群和妻子离了婚,孩子判归了女方!群的岳父在那一年也被人陷害吃了官司,财产大部分被查封,还被判了三年实刑,
难以解释自然界中的某些现象,更难了解这些现象背后的预兆。那些事件或许真想向我们揭示一些事物,或许纯属巧合。它实实在在的发生过,又虚无缥缈的难以把握,这种巧合的虚构,就群而言,却幻化了他的后半生!
122楼 楼主 ccpp 2020-3-26 2:18:52 一语成谶
同事老孙在87年时还在地质勘探队,因常年在野外劳作,队里准许队员带家属,为的就是个方便,万一有个头疼脑热的能有人能照应。队里有个司机叫朴,内蒙人,带着老婆和他3岁多的孩子,住在老孙家隔壁。说是家,其实都是临时搭建的木板房,随时都准备拆除的,冬凉夏暖,也不隔音,啥动静都能听见。居家过日子,夫妻间难免磕磕碰碰的,在这样艰苦的环境下,朴两口子也练就了一种很奇特的本领,那就是打架从不出声,俩人在屋里乒乒乓乓互掐半天,邻居们根本不知道他们闹矛盾呢,只是从双方脸上残存的痕迹中能看出点端倪。时间长了,众人都知道朴的特长,闲暇时都把这些当笑话来说。那年秋天,刚下了场雨,老孙他们无法出工,其他人就聚在老孙家里聊闲篇。兴致正浓时,隔壁朴家又丁丁咣咣的响了起来——打架呢!看来打得还挺厉害,否则没这么大动静。于是老孙他们散出来敲朴家的门,门开了,朴两口子手拉着手有说有笑的跟他们打起了招呼:来来快进屋,轻易不来一趟,家里就是乱点!岂止是乱点,简直是乱极了,锅碗瓢盆扔的到处都是。但朴他们没显现出打过架的样子,众人也不好进家,只好敷衍了两句就走开了。他们刚走,朴家又乒乓响起来了,许是这次打得狠了些,朴的媳妇竟骂出声来了‘你去死在外面吧!’
当时勘探队的车不多,就有十几辆解放,和四辆八成新吉普,朴经常开一辆黄吉普,偶尔也开开解放。两天后天放晴了,朴拉着物资,老孙他们步行,一起向一座很高的山挺进。傍晚时分,该收工了,朴兴冲冲的跑来,问有坐捎车的没?这是老规矩,都累了一天了,下山时车不吃力,一般在驾驶楼里都要再坐上三四个人的。但那天众人不知哪来的兴致,齐声说我们走着下山,不坐车了!于是朴自己驾车下山,到第一个弯道时,车右前轱辘轧到了一块石头,朴赶紧踩刹车,不料刹车失灵,连车带人滚下了山坡,滚了六里多地才停下来!车颠烂了,人,更是看不出模样了。
朴是因公牺牲的,开完追悼会后,队上另准备了一些生活物品,打算让人给朴的媳妇送去。老孙他们就让一个年轻的司机把朴常开的那辆黄吉普发动起来,并将车停放在驻地外的一处缓坡上。年轻人也知道是朴开过的车,心里从开始就有些不情愿,等他将车开上坡,拉上手刹,熄火后拔掉钥匙跳下车,刚把门关上,谁知车竟‘轰’的一声,自己发动了起来,向坡顶开去!哪个年轻人见过这等诡异事?他大惧之下,嗷嗷叫着向坡下跑去,连车也不要了。还好,车走出了六七米后就自动停下了。老孙他们眼见年轻人仓皇的跑,下意识中感觉是朴现了灵,他们准备了些烧纸和金箔,在车那里烧了后,这种古怪才绝迹。
朴是家中独子,办完朴的丧事后,朴父对儿媳摊牌说‘人反正已不在了,你还年轻,想找人家我们也不拦,但孩子能不能随我们,这样也能为我家留个根儿!’朴妻坚决不同意,为此与朴父差点反目。见无法说服儿媳,朴父黯然离开了勘探队。
朴妻带孩子嫁给了一个乌鲁木齐人,城里的,离异。婚后第二年,朴妻骑车于后座带着小男孩去幼儿园,前方堵车,朴妻从右侧绕过一辆靠站等客的公交,打算尽快赶到马路对面的学校,不料此时车突然发动,将自行车后轮压在轱辘下,小男孩当场死亡,朴妻重伤!
123楼 楼主 ccpp 2020-3-26 2:20:32 费解的事件苍白的科学
在古奇闻怪志类记载中,溺或溢毙及其他横死的魂魄,易寻替身,来达到转世的目的.对玄冥中的事,我们无法测知,但不可否认,现实中,某些事件确存颇多疑问,科学也费解.
喻今年15周岁,我一远房亲戚,读初三.父母全在北京打工,因其母与其祖父母不睦,便借住在其三叔家.喻的三婶早年因与婆婆拌嘴,愤而喝了农药氧化乐果;其三叔现已再娶,并有了一7岁男孩.喻很文静,话语不多,见人有些怯懦,学习成绩尚可,在学校,老师和同学对她的评价很好,都说她懂事,热情.今年正月的一个星期天,喻插着大门在家写作业,她三叔在隔壁房屋看电视.中午喻去了趟厕所小解,回来后脸色有些苍白,对其三叔说:厕所有个六十多的白胡子老头,掐着她脖子要灌她喝农药!其叔马上冲到厕所查看,厕所并没人!其叔家的房子围墙很高,门若插上后,不搬梯子根本进不去,怎能有老头出入?所以他们也就没把喻的话当回事.下午喻梦着被子就睡了觉,期间其叔问她作业写得怎么样了,问了半天喻都没反应.三叔这才着了急,赶紧掀开她梦着头的被子,却发现喻嘴唇青紫,早昏迷了!急忙给喻的父母打了电话,又找车送到县医院,化验,CT,忙活了3个多小时,县医院的医生说没事,住院观察几天就好了.喻又昏迷了一晚上,第二天她父母回来也没清醒.她父母不相信县医院的医疗水平,让人将喻送到市医院重新化验,结果是氧化乐果中毒!喻的三婶出事后,三叔家根本没有买过农药,更别提氧化乐果啥的了,喻又是从哪找的农药呢?对症治疗后,喻清醒了片刻,睁开眼见到父母后微弱的说:有个老头一直在掐我脖子!随后又陷入昏迷状态.老家人见此情景,劝说道:也别光信医院的,还是找个马仙给看下吧.喻父母早被吓得没了主意,只好听亲戚的话,托人从外县找了个很出名的师傅.那师傅一看就说,你家丫头被一个30多岁的女的跟着呢,这女的也是喝农药死的,相貌穿着和喻早年死去的三婶一般无二!在马仙的操作下,喻渐渐康复了,只是精神委靡了些.
此事是我听一来串门的亲戚讲的,其后的情状他也不知.我相信科学,但不迷信,此事有两点疑问,科学给不了我答案——1、厕所中的老头是谁?2、喻从哪找的农药?
124楼 楼主 ccpp 2020-3-26 2:20:49 魂灵的牵挂
在我听闻的撞客事件中,这个许是最离奇的了.
86年腊月26日,临近单位放假,昭庄乡召开党委会,研究部署假期值班等事宜,各村支书列席.会议中途,五齐村书记保田忽然从椅子上滑下去,躺倒在地.众人忙上前查看,以为他是羊角风,掐人中,泼凉水,不见效果.折腾了有十来分钟,保田的舌头忽然伸出,急速反复不停抖动,有几个人议论道——这肯定是撞客了,赶紧找上鞋底子的大针去扎他人中!还没等说完,保田忽然开口道——别扎别扎,我是昭庄村的赵四儿,想求你们点儿事。声音是保田发出的,但不是保田本人口音!赵四儿?不久前107国道上出了起车祸,一辆大卡车把一横穿马路的撞死了,肇事车已逃逸,无查找线索,无处索赔。死者是昭庄人,也叫赵四儿,难道是他?昭庄支书正好在边上,见状小声说;是那小子的声音。立马厉声道:狗日的四儿,你有什么要求尽管说,你老哥我给你去办!赵四儿说;我家老婆孩子还没置办年祸呢,连件象样的衣裳也买不起;另外撞我的是定州某村戴玉宝,让警察帮我跑跑赔偿费!昭庄支书说行,这两件事老哥绝对办妥当,你别粘着保田了!四儿说哥你说的我信我听,但现在外面冷,让我再呆会儿吧!昭庄支书问:你平日里在哪呆?四儿说我在咱107国道昭庄铁道桥底下那儿,那经常有人大小便,挺脏!支书心说以后知道你在那了,谁还敢尿啊!又骂他道:你TM的赶紧滚蛋,要不你说的那些事我不帮你办了!四儿赶紧哀求道:行行行我走,我这就走!支书说你怎么走?四儿说你让他们让开,我从曹书记办公室的烟囱你走!昭庄乡政府是平房,也只有曹书记那屋有烟囱!众人散开后,一小会儿工夫保田就吐了口长气,醒了过来!此后乡政府从民政上出了些被褥和军大衣,又买了些米面给四儿家送过去;但肇事车线索的事情没法说,事太诡异了,说了谁信;后来在闲谈中有人给交警队的说了下,顺这线索查下去,还真从定州找到了那个村那个人,是开大车的,底盘底下的血迹还在!后来赔偿了四儿家多少钱就不知道了。
在另一个世界,还牵挂着老婆孩子,此情可感!
125楼 楼主 ccpp 2020-3-26 2:21:03 清宅
不知其他地方是何称谓,在我们这里,将宅院中闹事祸害人的鬼清除出去,是为清宅.这是非大法力所不能为的.
初听此说,也是来自强子的讲述.
2003年冬,强子受一远房亲戚邀请,到他家为小孩过9天儿(孩子出生9天后,亲友聚会,为之庆生).该亲戚家住T县的大山深处,离县城百余里,强子赴完席就下午三点多了,天又下起了鹅毛大雪,山路陡且滑,强子就这样被困在了深山中.见强子着急,亲戚就安慰他说’这雪下的好啊,代我挽留了你,否则你会错过一次千载难逢的机会!强子捺不住心中的好奇,忙问什么机会?亲戚神秘的小声嘀咕道:我们邻居家盖新房挖地基时,挖到了一处老坟,里面有5具尸骨,是被下了阵的,棺材上用朱砂画满了符.他没在意,把坟迁到别处后,他在原址上就起了新宅.也不懂是不是宅子底下有过坟墓的缘故,这几年他家很不太平,一到晚上锅碗瓢盆就乱响,全家人接二连三的闹病,还经常做噩梦、被鬼压!没办法,他家从外县请了个先生,说是有大手段,驱鬼送神是一绝,你留下来看看,也开开眼,说实话,咱也只是听说过清宅,还真没见过!强子说我也没见过,甚至连清宅这个词儿也没听说过。到了傍晚时分,亲戚说请的先生来了,让找一些男的,阳气壮的帮忙,人越多越好,正好咱俩一起去!到了那邻居家,强子看到一个四十多岁的汉子,清瘦,但眼神犀利,扫了强子一眼就说——来了个吃公家饭的武人,好,你一个能顶三个!强子没穿警服,也不知他从哪看出来的,只是笑着点点头!这以后又陆续来了十来个二三十岁的壮汉,凑了有近二十人,那先生说好了,大家现在都到卧室去。卧室是北方特有的大条炕,强子他们这么多人挤在狭小空间里,兴奋中带着疑惑。那先生准备了五个搪瓷缸,里面装上半缸草木灰,又在上面插上五柱香后,冲强子他们说:我现在提几点要求,一是你们都手拉手坐到炕上,身子贴身子,挤得越紧越好;二是无论看到什么怪事,听到什么怪声,香烛没烧完之前,任何人不得发出任何响声;三是把所有的灯关掉,把所有门窗关紧插好!主家一一照办后,那先生用清水净了净手,用朱砂在黄裱纸上画了五张符贴在缸子上,然后盘膝,手合十,紧闭双木,嘴中默念一些咒语,念完后将香逐一点燃,刚点上香,强子他们就感觉紧闭的门窗簌簌抖动,象有东西要进来的样子;香燃到六分之一时,门窗忽然砰砰大响,紧接着忽地一声全开了,有阴风从外面狠吹进来,五个缸子上下飞舞,在天花板和地板间不停运动,而门窗也大开大合,似要撞烂一般,呜呜的怪声也不时在强子他们耳边响起。这种匪夷所思的现象让这些山里壮汉颤栗不已,强子身边好几个人吓得站起又蹲下,强子分明能感到他们身体的阵阵抖动。这时,缸子的飞舞更厉害了,那先生的头上已升起了层层白雾,双眼圆睁,在黑暗中闪闪发光。忽然,一个处于最北边的汉子倒下去,嘴里吐噜不清的说道:和你何仇,斩尽杀绝?连说了三遍,先生才开口道:赶紧从这里滚,这家人和你们也没仇,只是不懂事,动了你们的宅子!此时,缸子忽然停在空中,里面的香齐齐点头连连,象磕头一般,倒下的汉子嘟囔道:我们没法出去,有个房间有光!先生大怒扬脸问主家:你们哪个屋子的灯没关?那家的小儿子拍脑袋说:难道台灯也算?先生说:当然算!小儿子说我家孩子在西屋做作业忘了关!先生嚷道;赶紧灭了去!那人小跑着去了。先生问:你们还有什么要求?倒下的汉子说:我们从炉灶里出去,那个烟囱上面有桃枝,帮忙拿了!男主人听完就上房去拿了。等一切平息后,先生浑身虚脱了一般,一下子软倒在地,好半天才缓过劲来。
强子的亲戚说,这宅子不能胡清,以前邻村有家人家闹鬼,请了个大先生,清到一半时,那先生忽然倒地说:你家敢惹我,明天的午饭怕是有人吃不到了!恰好第二天那家的婆姨从娘家回来,路上下起了大雪,失足滑下山崖,摔死了,那时恰巧是12点整。
乡坊传闻,无法佐证;说辞激烈,淡然看待。虽强子信誓旦旦,但难保此中无臆断和魔术成分。
126楼 楼主 ccpp 2020-3-26 2:21:38 等你来犯
站在山上俯瞰,云乐村就如同一幅水墨山水,一条小溪玉带般围泻,百余杂树绿草般点缀,幢幢房屋,袅袅炊烟,人或穿杂图上,是一种很舒缓的静谧.但云乐村并不快乐,有人说名字好了,如若人镇不住,就会有许多邪祟,我并不知此言的真假.老辈人给孩子起名,常叫些猫蛋狗剩之类的,总之怎么埋汰怎么来,据说这种孩子好养活;曾看过一电视节目,片中介绍了广东江门市玲珑村,听起来村名是那么可爱,但此村却是有名的麻风病村!再者说风景好也并不代表风水好,四十年代初,一些异邦牲口曾在这里发泄兽性,数度杀戮抗日志士及无辜百姓,有二百余人在战火中将魂灵留在此地.在家乡,除夕上坟祭祖的风俗盛行,而云乐是唯一改在正月拜祭者,且跪拜后纸钱不烧,而只用重物压在坟头,据传原来也曾在除夕请过过世的宗祖,但请回去后家家户户夜间锅碗瓢盆乱响,饺子莫名其妙丢失,有人说是把游荡在野外无人祭拜的孤魂也请回家了!随后该风俗被迫取消.这种别致的寄钱方式鬼蜮是否能收到,亦或冥界专辟一通道用以接收也未可知!近些年云乐村民没有几件乐事——每年都有人横死,死的多是未满30岁的青年,而且是男女搭配着死(设若刚死一男性,过段时间必相跟着死一年龄相仿的女性);死亡方式大多很蹊跷——一男骑自行车刚出村,忽被山顶突至的小石块打中正太阳穴,当场身亡,至今未找到抛石人;一少年举哑铃练臂力,举到头顶,失手把自己顶盖骨击裂;一女子吃杏子,正待吐核,家猫蹦到她肩上,被吓得将核吞进气管,呛死了,种种不一而足。这些离奇死亡方式放至一市一省,尚说的过去,但全发生在一个村,就未免让人胡乱猜疑了。这猜疑的结果是:村子风水有问题!于是全村集资,从外县请来了一个风水大师,大师给的建议是在村口13米外立一9米乘6米的影壁镇邪,做完这一切后,村民们自我感觉太平了许多,至少年轻人横死的少了,只是还扳不过男女搭配离开的问题。
二蛋大名叫永,云乐村人,因其确实二的可以,村民都习惯了称其小名。他的二技术含量高——家里给他花2000多买了辆电动自行车,他转手300元卖了去网吧上网;有人给他说了个媳妇,姐仨,相亲时他对人家父母说:俺有钱,你家仨闺女我都养得起,你看只有我不嫌她们坷碜,都给我得了;他姑父说他:二蛋你真不是个东西,啥混蛋话都说。他翻着白眼说:我听过你们好几回房了,你嗷嗷叫着弄我姑的时候你是啥好东西?家里管不了,村民懒得管,所以在村里他是出名的魔王,想喝酒了就从人家店里白赊几瓶,再从哪家薅只鸡炖巴炖巴;见谁家女子有姿色,三天两头搭搞,围着乱转,摸不到手不罢休。他的小日子滋润了,可村民遭殃了,但因其父是村支书,民皆敢怒不敢言。名气大了,很多外村的志同道合的都来找他讨教如何二的问题,于是每日都有七八辆大摩托聚集他家门口。出则山呼海啸,入则地动山摇。
这天他正在家里厕所蹲着,忽然听到门外面包车响,几个人的脚步声进了院子又出去了,边走边说:还是别叫二蛋了,咱的事咱自己解决。耳听得车声远了,二蛋顾不得内急,PG也不擦就追了出去,边抽腰带边喊:带上我带上我!急切中还被自己的裤脚绊了个跟头。上了车别人给了他把砍刀。他也没问啥事,就乐呵呵的随着去了,或许他当时在想:我这帮哥们真够意思,啥事都不忘带我!车停到一个地方后,二蛋跟着他们上了二楼,其中一人指着一小伙子说:就是这兔崽子!旁边众人没说二话,飞脚把他踢倒在地。二蛋不甘示弱,抡起砍刀就照着那人头顶砍了过去!这一刀是非常重要的一刀,他直接要了那人的年轻生命,也是法院最后判处二蛋死刑的重要依据!
这是我县某娱乐城发生的一起血案——几个年轻人为抢一个小姐产生过节,一方将另一方的某人群殴致死。据他们供述,开始时没想叫二蛋,到他家只为拿把趁手家伙,因为他家有弩!但那小子非跟着来;本来车走很远了,二蛋跑再快也不可能追上面包车,可车刚出了他们村就熄火了。结果出了这么大事。这像专等他来似的,缺了他,案不发!
二蛋也是近十年来云乐村即将被枪毙的第一人,泱泱大国十几亿人口,有几个牛得能混到被枪毙的份上,可二蛋做到了。一个国家这么多案件,谁牛到上赶着犯罪的地步?二蛋也做到了。从生到死,他将牛一辈子!
我对风水之说还是很慎重的,盖一个村有风水,一个家庭有风水,甚至每一人都有风水,风水就在身边,信与不信皆然。我没去过云乐,也不知二蛋家的宅子布局。况对风水研究甚少,所以看了也枉然。其实风水只是外部形态,不可能影响人的根本;最终决定人命运的,只能是人的意识形态,即你心中的小气候是和谐,还是暴戾!弘一法师曾说:自处超然,处人蔼然。无事澄然,有事斩然。得意淡然,失意泰然。设若心中永无暴戾之气,那又何来粗暴之灾!
127楼 楼主 ccpp 2020-3-26 2:21:53 屠狗之运
上星期回老家,母亲告诉我筱病了,肺癌.筱是我一远房堂姑,我虽称其为姑,但她比我大不了几岁,才40多岁,正当壮年,却得了绝症.筱不容易,小时候家穷,可以用食不果腹,衣不蔽体形容.早年不顾家人反对,随现在的姑父跑了(私奔)自此与娘家断了来往,后从事杀狗营生,家境日渐好转,买了汽车,盖了楼,育二女,小女眼残且智障,去年结了婚,嫁人没多久即被夫家抛弃.我曾坐过他们的轿车,外观很华丽,车内却奇臭,闻之欲呕,待下车后,觉脚上有物爬行,脱鞋来看,好几条白蛆虫!
村内另一杀狗者俩孩子,一儿一女,可谓儿女双全,但俩孩子全是憨娃,与山里某户换亲才成家,去年该屠户因买卖涉嫌偷盗牲畜被抓,现案件尚未判决,目前仍被羁押.
我看不得杀狗,那东西有灵性,还未被杀,已感觉到危险,拼命流泪摇尾乞怜,仍难逃挨刀之噩.我对屠户也有成见,为挣俩小钱,要杀却多少生灵,纵使积金数万,心怎能安?
128楼 楼主 ccpp 2020-3-26 2:24:26 人生猎场
人生是什么?利禄功名是什么?闲暇时刻,思绪里多了些困惑.
强求来的,最终或许只是失落;自来临的,往往是福非祸.
在基层开诊所极体面,挣钱也容易,可以说名利双收.朋友管就和亲戚合伙在县城开了一家.管的父亲是名老中医,看妇科病一绝,在四邻八乡很出名.管受父亲嫡传,医术也说的过去,管又去省里进修了一番.这样,在诊所里,管负责技术,亲戚负责财务,因经营得当,诊所红火的让很多人眼红.其实,合伙搞事业本身就没建立在牢固的基础之上.亲兄弟还明算帐呢!在利面前,没利是亲戚,有利是仇敌,红火了几年,矛盾渐渐浮现——对分红一事双方互不信任,都怀疑对方有猫腻,管的亲戚原来穷的叮当响,开诊所后,既买房,又买车,还还了二十来万的欠款;而管这些年只分了三十来万,心里很不平衡,如此双方摩擦不断。去年5月份,管的亲戚又“不小心”把所有帐目烧了,对管说散了吧,诊所我接着开,给你三万块钱,你看如何?当晚管拿回那屈辱的几万块钱,连饭都没吃,将自己一个人锁在屋里生闷气,任谁叫也不开门,第二天管妻听到没了动静,就让人强行打开屋子,才知管喝了安眠药,幸好发现及时,抢救了过来。第三天,诊所接收了一孕妇,是县妇幼推出来的,因此人有先天心脏病,不适宜生产。这家人隐瞒了病情,对管的亲戚说只要保住了大人和孩子,多少钱他们都愿意出。管的亲戚此时也在置气,心想没了管这臭鸡蛋,就不信做不成槽子糕!但他确实没做成——接生过程中产妇大出血,诊所手忙脚乱了一番,也没保住大人性命,甚至连孩子都没了呼吸,一尸两命!家属将大小两具尸体摆放在诊所门口,并写了横幅——还我老婆,还我孩子,高悬在诊所楼顶。管的亲戚卖了房和车,凑了三十七万元,总算把此事摆了,但诊所声誉严重受损,只得关张!如若管未曾退股,这些事情还会不会发生?也有人说,命运安排的此诊所该有一劫,让管离开了才降祸,是对管的眷顾!其实,冥冥中的事情,谁说得清?
那年市里干部调整,空缺出一个市委常委位子.本市有个干部政绩卓著,群众呼声颇高,大家都觉得此位置非他莫属;该市市委也在积极酝酿,准备极力向省委推荐此人。但半路杀出了个程咬金——某市一县委书记和此市市委书记原属同僚,为争这副厅级,他四处托关系游说打点,终于如愿。其实在政界,没人愿意越界去抢别人的饭碗,这有些不道德!任命书到达的那天,他高兴的和原单位同僚喝了些酒,并乘兴坐车赶往任职单位。谁知,刚出高速路口,就与一同向行驶的大挂车追尾,他当场身亡!
今年7月,黄村的大卢出了件蹊跷事,并因此送了命——大卢是普通农民,一辈子和黄土地打交道,种庄稼是把好手,未曾经过商。人还算厚道,但贪财,比较吝啬,只要啥东西到了他家,就算最终到家了,不管这东西曾经是谁家的——大到乡邻的牛羊,小到邻里的鸡鸭,只要进了卢家,他就有办法让它和自己沾些亲,使它姓了卢!为此惹上不少口舌官司。那天下午,不知哪里一只瘦弱的黄狗途经他家西墙,让大卢顿生无限亲情——如此羸弱,在外肯定吃了不少苦,谁这么残忍?还不如自己捉来,送给狗贩子呢,省得它再在世间忍饥挨饿!于是他试图先将其轰入自己家,但狗并不领情,夹着尾巴从大卢胯下逃了;大卢赶紧从家门洞里拿了把五股钢叉,蹑尾追去,好容易在村外追上,卢猛用叉向狗的颈部叉去,不想叉的中股竟被狗脖子卡断,狗又幸运逃脱!大卢意犹未尽,继续追赶,那黄狗无路逃遁,在大卢的狂追下,竟跑进了野外的一处荒坟中,并藏进了中间一座坟的窟窿里,头外尾内!大卢大喜,立即脱下自己的褂子,包住了黄狗瑟瑟发抖的头,将它拖了出来,这中间狗并未再反抗。大卢欢欢喜喜的用自行车将狗载到了邻村经常杀狗的一家,卖了一百多元,在将狗往笼子里放的时候,狗不知是激动还是仇恨,竟一下子咬住了无备的大卢的手。按说被狗咬伤,如若是疯狗,狂犬病的潜伏期也有十来天,但大卢在狗咬的当时就感觉不对劲——浑身无力,四肢酸麻!他赶紧到乡医院注射了狂犬疫苗,但迟了,大卢回家后就有了强烈的狂犬病症状,没撑到第三天,他就咽了气!
命运将人生变做了猎场,放逐利禄功名等野兽任人哄抢;待举起欲望的猎枪,如何预料那福临祸降?
129楼 楼主 ccpp 2020-3-26 2:24:43 是否有护宅邪灵?
因房屋拆迁,致使自己两年搬了三次家.
第一次搬到近郊一户平房,与姑姑家为邻.入住的第一晚,和朋友一起庆祝乔迁,喝了几杯,大醉,一晚无事.第二晚我自己住到西屋,半夜口干想喝水,想起身拿床头的杯子,却发现自己动不了了——很清醒的感觉到有一白头发的老汉想靠近我,并已俯下身子近距离来窥视我!!!被压身了?我拼命摇头,张口吐出一口唾沫,突然清醒,一摸身下凉凉的,出了身冷汗!几天后姑姑来串门,说:你租的这屋是老杨的房子,老杨因心脏病刚走,他媳妇一个人在家害怕,搬到闺女家去了。我问老杨长什么样子?姑说五十多岁,白头发不少,是一干瘦老头!
平房冬天不是集体供暖,极不方便,我又联系朋友,给找了一单位的住宅楼,住进去当晚很平静,未曾失眠;第二天,第三天睡眠质量也高。但第四晚就不同了,凌晨两点的样子,我忽然一下就醒了,感觉屋内有个白影在来回晃动,想拿起床边的水杯泼过去,但自己却动不了!这时那个白影子‘飘了’过来,在我头边晃了两下,又倏忽从门缝里‘挤’了出去!我‘啊’的一声大叫,喊出来了,自己也醒了,按开灯的开关,发现门是敞着的,又做了个真实的梦。几日后妻闲聊时对来串门的哥们说,这楼有点邪,我前两天被鬼压床了!问日期,正是我被侵扰的那晚!
前几天房东说要卖房子,我就又联系了一家带院子的两层小楼。这家主人刚搬往新居,还没怎么收拾呢,见我着急,就让提前住了进去。头两晚自己喝高了点,一宿无梦。第三天,中午喝了酒,睡到晚六点才醒,晚饭也没吃就躺到了床上。因身体虚弱,本以为很快就能昏睡过去,却发现自己根本睡不着!趴着、侧卧、平躺,换了好几种姿势,然而始终无法入眠!这样迷糊到很长时间,想想不是办法,就起床抽了颗烟,并顺了一眼手机,两点多的样子。熄灯复脸朝南侧卧到床,想单位的一些事情。这时忽感觉眼前有一黑色圆状物压过来,像一男人叼着烟,极力想靠近我观察,是个男子,脸部有雀斑,出气有点儿寒,这种感觉是那般清晰——怎么又被压身了?心跳骤然加快了无数倍,想快速从这压抑惊怖的气氛中解脱出来,就使劲抬起了右腿向此物体踢去,并顺便吐出口唾沫——黑色物体缓缓飘往南墙,移动过程中还带着一种恐怖的‘吱吱’音!移到墙边后,物体不动了,只是抑抑的望着我!我大惧,心想这次真的无法摆脱了?待打开床头灯细看,却是孩子的书包静倚在墙!
总感觉每个屋宅都有某些不知名的物体守护,它或护此宅平安,或保人丁繁茂,或佑家人安泰。若果没有,我的三次迁居经历又说明着什么?
130楼 楼主 ccpp 2020-3-26 2:25:04 再说龟异
八几年时,我们这里尚在用那种大水渠浇园。那年夏,轮到刚分了责任田的老杨家浇二水麦了,他就拿了把铁锨急冲冲赶到渠头改水。他家田就在主渠边,浇地时只须把渠与地垄沟之间那块石头搬掉就成。那时北方水还是很大的,记得那时每逢雨天,旱井的水都是与地面相平;用小铁铲在地上挖半尺就能见水。渠水就更别提了,只要开个小口,再想堵都很难!但这次老杨遇到的情形却迥然不同,石头搬开了,渠水却一点不见望自家地里流!这时已近傍晚,临家尚有数人提着马灯在急等浇园,老杨忙高声喊他们:来帮忙看看咋回事?这当中岁数大的当数近八十的老贺,见这状况他忙示意大家噤声,悄悄从老杨手里要过铁锨,然后蹑手蹑脚走到渠边,猛地往渠底一戳喊道:叫你捣TM蛋!随着喊声,水哗的一下喷涌而出,老贺又慌手慌脚的用锨猛撩渠水,只听啪的一声,一只巴掌大的小王八掉到了田里。众人也不管水了,都跑去看稀罕。见众人疑惑,老贺凝重的道:把它翻起来看看。王八翻过来了,肚皮上赫然有七个红点,北斗七星的排列状!别人就问:嗨,这小王八怎么这么怪?老贺说我也是听老辈人说的,咱这渠里有帮精怪,有弄水的神通;只是轻易不出来,76年发大水时有人说见过几只大龟踩着浪头喷水,大水过后就不见了!这东西不分大小,小的没准有大法术。你们没见这只?这么丁点就能阻住整渠的水。众人都聚精会神的听老贺说着,谁也没再留意那只小王八,等回过神来再找,早不知遁到哪去了!有人提议务必找到弄死,省得它以后兴风作浪。老贺忙摇头说万万不可,那是有了灵性的,得罪不得!
这是五一期间游玩时一个风水师傅讲的,妄听,妄言!
131楼 楼主 ccpp 2020-3-26 2:27:46 两宗奇特病历
去年初冬,母亲右腿疼痛,吃了好几种药也未见好,我知道后,送母亲到市里大医院专门做了核磁,医院告之未见异常,建议卧床静养。回家后一邻居说她娘家有个看香的看得很准,不妨试试。母亲同意了。看香就是在供桌前燃一把香,看香人默念患者名字静等,由香燃后的形状及飘散情况来判断因由。邻居从我家拿了把香和一元谢香钱就出发了,母亲也未随往。回来后邻居转述了看香人的判断,说有个40多岁的瘦弱女人跟上了母亲,从东南方向,但请宽心,其已被烧香赶走!母亲很少去东南,只初冬时父亲骑电动三轮带着看过回戏。不管有没有看香人说得那回事,反正这之后母亲的腿就不再疼了!
同事锁的母亲也莫名出现过回晕厥症状。是去年的除夕,锁从坟上祭祖(即请逝去的先祖回家过年之意)回来,刚进家门,在堂屋正忙活的母亲倏忽诡异倒地,锁大惊,赶忙找车将母亲送到县医院,医生检查后说无大碍,不建议住院,挂上液后便让回家了。但其母直到大年初二还一直昏睡,拜年的人里有人说这是邪症,最好找个马仙看看。村中就有一出马的,离锁家不远,五十多岁,祖传。大过年的,况锁家和那马仙还有点小过节,锁也不好意思去请,但其母的病情迫得他不得不去。买了几十元的礼品,锁以拜年的名义登门。一看到锁,那马仙就笑说,你小子早不找我,是为你母亲的事吧,我听说了,放心,无大碍,是咱村早死的那个谁跟上了!马仙说的那个跟着的人叫老渠,是个光棍,因偷看人家女人洗澡被逮住打了个半死,后无颜在村里混下去,就上吊了,死时尚不到四十,家里无其他亲人,是个孤魂。马仙说锁你拿上点烧纸和供品,到村中十字路口点着,嘴里念叨着老渠赶紧走,走了以后每年我还给你钱花!等锁烧完纸回去,其母早自己坐了起来!
世上到底有没有魂灵我们无从知晓,现代科学对某些领域某些事件也解释不了。对于我所知道的这几宗奇特病历及其痊愈的方式,我是否只能说是巧合?